天朦朦亮了，葉凡從一夜苦讀的冥想世界裏脫出，眼皮沈重得不像樣……看來以後要好好分配一下養神和冥想的時間比例，要不也得睡個覺啥的，畢竟在冥想中看書也是會耗費一定精力的，長時間看下去精神也會累垮。

他看時間還早，就想著要不先補兩個小時的覺吧……結果電話就TM響了！

葉凡拿起手機準備關掉鬧鐘，但是察覺到那並不是鬧鐘而是來電顯示之後，頓時便警醒過來！他連忙穿上衣服，一邊穿一邊道：“有什麽發現了嗎？”

“你到我家來，我們當面談，待會兒微信發你地址。”伍爾特簡練地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葉凡有些驚喜和著急，一想到張馨心的毒或許能解了，他就興奮不已……於是在連早飯都沒吃的情況下，他匆匆跑上路，這回倒是沒客氣，直接打電話叫來了司機師傅，給了他地址後迅速趕往！

伍爾特的家是一間小公寓，小得不能再小。葉凡甚至都懷疑這處地方真的是在上京境內嗎？為什麽會有這麽破爛的房子，到現在還沒被當成危房處理掉？！

一堵紅皮土墻圍在公寓外圍，所謂的公寓也只是一棟六層的老式居民樓，圍遮在窗外的鐵柵欄全都銹跡斑斑，沾滿了鐵銹和盆栽的泥巴，完全看不出他們原本的漆色。另外，樓下的門也絲毫不帶安全措施，只是一扇帶著普通小鎖的鐵門，懂得撬鎖的人只要一把細鐵絲就能輕易打開。

有些住在這裏的老人手腳顫巍巍地打開鐵門，回頭用極其警戒的目光看了葉凡一眼，盯得葉凡渾身掀起一股惡寒……老人走進去關上了門，葉凡還站在大門口看著滿目蒼涼的庭院，和破舊不堪的公寓樓。

伍爾特從剛剛老人關上的鐵門裏開門走出來，手裏攥著鑰匙，正準備去門口接葉凡進來。

“唉？你已經來了？來多久啊？”伍爾特沒有穿著醫生的白大褂，只是穿著一身短袖襯衫和灰色短褲，眼鏡戴的歪歪的，頭發亂得像是剛燙過，區區兩三天不見，他就憔悴成了這麽多。“……話說就你一個？”

“剛到。”葉凡簡練地回答。“……對呀，我自己來的。”

“嗯，跟我來吧！”伍爾特轉身走進去公寓裏，葉凡緊隨其後，樓梯間裏昏暗得嚇人，當身後的鐵門一關上，周圍就立刻被黑暗吞沒，葉凡也不禁嚇了一跳。“別在意，這裏就是這樣，眼睛習慣習慣就好。”

“哦，沒關系。”葉凡在驚動下開啟了透視眼的夜視能力，把周圍看得一清二楚，樓道裏狹隘、幽靜、黑暗，周圍破舊的墻面，泛著酸臭味的樓梯拐角，仿佛那裏仍然堆放著大量的生活垃圾，葉凡甚至能知道誰家今天吃了什麽，只是他們混在垃圾裏，已經腐爛得失去了其原本的樣貌……

伍爾特住在這棟公寓的地下室裏，這是一個比黑暗更黑暗，比潮濕更潮濕的地帶。

葉凡一進門，就能嗅到那股腐朽的書籍和木材混雜的氣味，伍爾特的家雖然是潮濕昏暗的地下室，平日裏只能靠燈泡和燭火來獲取光源，但是相對的，他擁有了兩戶人家的房間之和的空間。

放眼客廳，滿地都是一堆雜志老報紙，一臺靠著天線收集電波的老電視機，一張小方桌，一張木椅子，角落裏一方小小的土地神位，在另外的房間裏，有一間衛生間，一間臥室，一間書房，和一間房門關緊的屋子。

伍爾特點亮了所有的電燈，領著葉凡走進他的書房。

“這兩天我沒日沒夜地查詢一切相關的資料和書籍，直到今天淩晨我都快要放棄了，結果你猜怎麽著？”伍爾特挑著眉頭，對葉凡擺出一副不知是驕傲還是狡猾的表情，“居然真的讓我找到了！這種奇毒！”

“到底怎麽樣？”葉凡急切地問道。

“嘿嘿嘿，我先問你葉凡小弟，來我這之前有沒有去查過這些東西啊？”伍爾特笑了笑，問道。

“嗯……”葉凡有些猶豫，但想到此事事關張馨心的命運，於是他又打算如實報上。“有，之前查過一些毒書，不過並沒有看到過類似的奇毒……所以才會來求助您這位曾經的毒師，或許您有這方面的經驗和認識。”反正不要提及自己得到《藥》《毒》這兩冊古籍的事就好。

“哼哼，你是否看到過一些類似的癥狀，但是又都不盡相同，在查閱的時候這種感覺一直存在，所以我大膽地推想，也許毒鴉曾經利用自己的毒術知識將一些奇毒混合，導致它們的癥狀交雜， 甚至衍生出新的效用！你曾經說過中毒者最後可能會死，我就往一切致死的毒藥裏查閱，將幾種舊毒的配方抄下來，然後進行試配……”

伍爾特在書堆裏翻翻找找，然後將一張手抄頁遞給葉凡，“這個是毒的配方，我還沒來得及進行實驗，就先把現有的消息告知你了，你可要在這兒隨便看看，我去配一下這個毒藥，看看是否與你所說的那種奇毒一樣……我還特地買了一打白鼠，希望它們能給我一個完美的答覆。”說罷， 伍爾特戴上了自己的呼吸過濾器，走向那間緊閉的房間。

“哎！這個毒藥的方子……”

“你留著看吧，我已經記在這兒了！”伍爾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伍爾特關上門後，葉凡看著滿屋子的舊書頁和蠟黃的古籍，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什麽。

他坐在書桌上，隨意翻開一本古籍……這時候，伍爾特的手機響了，他拿過那支翻蓋手機，然後接聽……

陸瑤走進了伍爾特的屋子裏，看著滿地的雜志老報紙，滋滋作響的老電視機，一張小方桌，一張木椅子，角落裏的土地神位，一間衛生間，一間臥室，一間書房，和一間房門關緊的屋子……

她吸了一口涼氣，不禁感嘆道，“哇，一覽無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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