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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只為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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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綠水終於把堆積如山的衣服清洗幹凈,她氣喘兮兮,口幹舌燥,再加上這大熱天,她早已汗流夾背,一頭烏黑長發此刻雜亂飄飛,緊貼著額頭脖子臉頰的秀發被汗水浸濕,濕答答的,她的睫毛不滿了汗珠,她虛弱的實在不行,從清早到現在還滴水未沾,她是想喝口水,可是李嬤嬤不讓她喝,非要把這堆積如山的衣服洗完,現在終於清洗完了,綠水也筋疲力盡了。她用盡全力從地上站起來,沒走兩步,一陣黑暗向她撲來,她能感到自己掉進了深潭,她害怕的向上爬,向上爬,可是她手腳動彈不得,她乞求有個人能夠幫她從深淵拉上來。正當她無措之時,一雙明亮的手托她上去,她聽到了一陣吵雜聲,身體不知被誰猛烈地搖晃著,“快醒醒,快醒醒…”“來人,快去倒杯水來。”有人從她嘴裏倒入清涼的水,然後拍拍她的臉頰,她努力睜開眼頰,眼前朦朦迷霧,她模模糊糊中見到一個極為狂野又霸氣的男子。綠水用力張開口,:“謝謝!”說完,她又昏睡過去。被另一雙手接過去,原來是南宮亦檠,他本來是想想看她在做什麽?又克制不住自己想念她,偷偷來這後院,偷偷的註視她的一舉一動,揪住他的心,沒想到被人給拍打了一下,他轉過頭一看。

是南宮昀,他們本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而恰好他們的額娘又是親姐妹,他們父親是已過世的先皇,為了逃避皇室權利的爭奪,他們過為母姓氏,以免招來殺身之禍!南宮昀疑惑的問著,“你喜歡她?”他的眼看向綠水的方向,恰好看到綠水倒下那一刻,才有剛才那一幕。南宮昀手快的接著綠水,南宮亦檠猶豫好一會兒,才甩開南宮昀抱著綠水的手,接過綠水。南宮昀識相站到一旁,津津有味看著好戲,難得看到南宮亦檠吐露真情的時刻。

手忙腳亂抱起綠水的南宮亦檠,內心深處陣陣發抖,才短短時間,她就憔悴成這樣。李嬤嬤見到王爺如此緊張,心想慘了,她得罪一個不該得罪的人。南宮亦檠怒吼道,“誰讓她做這些的事!別讓我知道,我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所有下人趕緊跪下,李嬤嬤也嚇得直跪地上,趕緊求饒,“王爺,不是我幹的,不是我幹的”

南宮亦檠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他大喊,“快叫醫師,快點。”

經過一夜折騰,綠水終於醒過來,而南宮亦檠激動到處查看綠水的身體著,“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快點告訴我。”

“沒有哪裏不舒服,能見到你,我就很開心了。”綠水聚精會神看著南宮亦檠,把他看進自己心裏,她情不自禁撫摸上南宮亦檠的臉,見她如此動情,南宮亦檠心中一喜,蓋住她撫摸他的臉的小手。那種莫名的幸福,在他們心裏流動,兩人深情相看,各自想把對方刻畫在心裏。綠水突然想起什麽事,她向南宮亦檠解釋道,“我沒有騙你,真的,我可以發誓。”

“噓,,,”一個噓字,打斷綠水接著往下說的話,南宮亦檠修長的食指堵住綠水的嘴唇,“什麽都別說了,過去就過去了,我已經不在乎了。”看著她倒下的那一刻,他已經原諒她騙他的事,既然如此愛她,為何不接受她的過去,包容她。綠水有點洩氣,她真的沒有騙他。現在他們和好如初了,綠水不想再破壞氣氛。沈浸在這幸福心動的時間裏。

忽然,綠水被一盆冷水從頭潑到底,李嬤嬤使勁大吼大叫,“快點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裝,快點起來。”她回頭看看,難道剛才是做夢,她喃喃的問著,“王爺呢?”

“什麽王爺?你是不是做美夢了。還在想著王爺,你是不是不想幹活了,還想著烏鴉變鳳凰,就你這賤婢子,想都不想,王爺也不會看上你。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什麽模樣。”李嬤嬤尖酸的嘴臉,指著綠水就一陣破罵。亦檠王爺是來過這裏,還有昀王爺也來這裏,不過亦檠王爺很奇怪,從昀王爺懷抱中搶過綠水,緊張兮兮的臉色,還以為他在意綠水,過後表情又一變,隨手就扔在下人的床,掉頭就走,還警告昀王爺不要多管閑事。李嬤嬤倒吸一口氣,看來綠水是死是活,王爺都不會在乎。

綠水看李嬤嬤指著她的臉,一臉的嫌棄,她往水缸走去,看見水中的倒影,沒有了往日的風采,憔悴不已,秀發混亂,這副模樣簡直不堪入目,與女鬼有何區別。原來剛才她是在做著美夢,那麽美的夢,但她昏迷中看到了一個男子?那是誰?有機會她會跟他好好道謝的。見綠水在發呆,李嬤嬤開啟了她尖銳的嗓音,“現在太陽已經曬到屁股了,昨天就睡到現在。還有好多雜活要幹,快去用餐,然後給我好好幹。”李嬤嬤不想看綠水又暈下去,害的她好多活都沒幹。她手下幾個丫頭幹活不是慢吞吞就是偷懶,氣的她有火沒地方撒。現在又來一個柔弱的賤女人,動不動就暈倒過去。

“好。”綠水聽話的應著,她心很痛,南宮亦檠看都不來看她一眼。她想起自己還對這後院不是很熟悉,不知在哪裏用餐,“請問在哪裏用餐?”她肚子早已餓的咕咕叫。

“走廊坐拐處有個小廚房,你們的夥食都在那裏。”李嬤嬤想起什麽,“以後叫我李嬤嬤。”

“好。”綠水向廚房走去。路上遇到幾個丫頭對她指指點點。她沒理會他人的眼光,快速吃完幾個坑掉的饅頭,她便去做李嬤嬤交代的活兒。她必須打起精神,她一定要見到南宮亦檠解釋,她要向南宮亦檠解釋,她從來沒騙過他。

此刻,南宮亦檠坐在他屋前亭樓裏,與他坐在一起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南宮昀。南宮似笑非笑看著南宮亦檠,被看的很不自在的南宮亦檠終於開口,“突然光臨鄙府,有何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我的亦檠弟嗎?”南宮昀反問道,他確實有事來這裏,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

“喔…”南宮亦檠故意拉長了尾音。以他對南宮昀的了解,他可不是那麽閑情逸致的人,會這麽婆媽聊家常的事。

南宮昀苦笑道,“別‘喔’了,被其他人聽到,笑話你,沒點王爺的樣,還是你了解我,我來你這裏就是躲一個女人。”

原來如此,南宮亦檠打趣道,“你這麽霸道不可理喻的人,哪家姑娘看上你?!”南宮昀打岔南宮亦檠的話,“別說我了,看你這懨懨的沒精神,肯定也是為女人傷神。是不是昨日我見的那個姑娘?”提起綠水,南宮眼神傷感又無限的恨,他沈默著,心亂如麻。

見南宮亦檠不作答,南宮昀識相沒再問下去,轉而回到自己的問題上,“我就在你府裏住幾日。順便看你生活過的怎麽樣?”

南宮亦檠現在已心不在焉,“我很好。”

南宮昀嗤笑著,他的亦檠弟這明擺著口是心非,他現在發現他們兩人都掉進女人的陷阱裏,感嘆這情愛所帶來巨大的煩惱。

本打算住幾日的南宮昀,第二日被一個如天仙的女人給帶走了,那女人一身粉紫色,身材妖嬈,帶著一股仙味,雖然任性纏人,卻不惹人厭。南宮亦檠以為南宮昀會哭喪著臉,因為他聽南宮昀說,他來這裏就是躲一個女人。沒想到走的時候還甜滋滋的,就是幸福的很欠揍的模樣。

看來南宮昀收獲了美嬌娘,也收獲了屬於他的幸福,南宮亦檠在心裏真心希望昀幸福快樂。看來他不用擔心南宮昀的事了,再來看看自己,他怎麽遇到一個騙他的女人,他絕對不會原諒她。他要讓綠水嘗嘗欺騙他的後果。

但又情不自禁想她過的怎麽樣,那天她暈倒,心裏又很著急心疼的要命,他這是怎麽了,不像他的性格,怎麽會被一個女人牽著情緒走,他絕對要像自己,什麽女人,他沒碰過,區區一個騙子。能拿他如何?他這般萬般變化的表情,被路過走廊的雲琳一覽無遺,雲琳不傻,看他這般,肯定又在綠水了,她一想到綠水,恨得牙癢癢,沒有她,南宮亦檠肯定會正眼看她的,收起心情,雲琳擡頭微笑,向南宮亦檠一鞠躬,“雲琳見過王爺!”

南宮亦檠有點不自在,想起那日他把她當作綠水,與她纏綿,暴露了自己的內心世界。他木訥的“嗯”一聲,不想再見到她,立刻轉身離開。見南宮亦檠欲離去的背影,雲琳著急大喊,“王爺,你記得我們的婚約嗎?還有一個月就是我們成親之日。”

南宮亦檠面無表情應著,“我知道,怎麽了?”

“王爺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很陌生嗎?我們都即將成為夫妻,你連正眼都沒瞧過我一次,我真的讓你這麽討厭嗎,你知道我為什麽直接來這裏,而不是呆在皇宮等著你來取我嗎?”她泛起淚光,一臉委屈,讓人心生猶憐,句句戳心。“因為我是宮女與當今皇上的私生女,所以我只能封為郡主而沒封為公主,只是為了皇家的臉面,我嫁給你也沒有八擡大轎那麽風光,而是與你低調成婚, 我圖的是什麽?你這麽冷漠對待我,我情何以堪,外人如何看待我。”

被雲琳這麽一說 ,南宮亦檠有點動容,他有點愧對她,“我會彌補你的,也許我做的不夠好。”他能做的就是給她富貴,其餘真的做不到。

“我要的你能對我多點心思,其他我都什麽都可以不要。”滴滴淚花灑在雲琳臉上,她哭的聲嘶力竭。但南宮亦檠還是一如以往對雲琳及其冷淡,他對她動不了真情,有的是逢場作戲。加上他愛上綠水後,其他女人一概如不了他的眼。他冷冷的走開,不再繼續聽下去,即使那麽一瞬間有點動容,他還是不會喜歡她。南宮亦檠冷漠的背影又傷了雲琳的心,她不甘心,假如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休想得到!她都拉下自尊,把自己的心都攤開來給他,難道還不接受嗎?她還沒過門就獻了身,難不成讓她變成自甘墮落的青樓女子般。她可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既然這麽傷害她,她不會讓他們好過的。那殺氣的眼神緩緩拉開。

南宮王府後院中,小環悄悄對李嬤嬤說,“郡主吩咐了,要你好好‘照顧’那個賤人。”他們口中的賤人就是指的是綠水。

“只要是郡主吩咐,李嬤嬤我不敢怠慢。請問小環姑娘還有其他吩咐嗎?”李嬤嬤笑呵呵的,幫郡主就是幫自己,到時候成了王爺的側妃,少不了金銀珠寶。

“你只要辦好這件事就行了。此處我不便多留,我這就向郡主覆命去了。”小環有點厭煩李嬤嬤,誰不知她那點小心思。

中午時刻,綠水吃著其他人的剩菜剩飯,剛喝下一口水解解渴,突然猛地背部被人狠狠拍了一下,喝下去的水全部給吐出來,還沒見著人,背後又想起那個可怕的尖銳聲,“還有心思吃飯呀,你看看你能幹什麽,好幾位主子給你洗的衣服洗成什麽樣了,好幾道口,要麽脫線。”李嬤嬤邊說著邊把手裏的衣服扔到綠水臉上,“你是不是故意找茬,故意為難我是不是?”

“不可能,我已經很小心了,晾衣服的時候我已經檢查沒問題。”綠水無辜辯駁著。

“你還有臉頂嘴了,難道是我弄的,你是不是活膩了。”說著使勁捏綠水手臂,綠水吃痛護著手,不敢吭聲,她怕一吭聲,她又得挨打,看綠水不敢反抗,李嬤嬤更加囂張跋扈,隨手拿起門邊的扁擔就一陣亂打,綠水痛的直哀嚎,“你就知知道叫,什麽都幹不好,讓我怎麽向主子交代。”

“嬤嬤,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一定會做好的。”她會加倍努力幹活的。她身體痛,心有點累,她在這裏等了又等,就是沒見到南宮亦檠,難道他這麽狠心,還是他根本不愛她,說離開便離開。

“讓我放過你,誰來放過我,你個賤貨,看我今日不把你打死!”李嬤嬤毫不留情,扁擔起起落落,綠水痛的快受不了,她抱住自己的腳,頭一直往雙腿靠攏,使李嬤嬤一直打著綠水的背部,那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生不如死,她嘴裏不停的求饒著,“嬤嬤,我不敢了,我錯了。”綠水已經口角流下血水,她感覺好惡心,她快要吐了。

路過其中一個丫頭看到李嬤嬤打著快要斷氣綠水,有點同情綠水,勸著李嬤嬤,“嬤嬤,別打了,綠水快不行了。”這才止住李嬤嬤往下打,“哼,有人幫你求情,我便繞過你,留你個賤命。”李嬤嬤扔下扁擔離去,綠水止住胃部翻攪的惡心感,吐了一口水,這才看到原來是血,她雙手有點顫抖,接住了剛才血水,現在雙手都血,她急促呼吸著,感覺有點缺氧。她有點慌亂不知所措,剛才的那丫頭嚇得一尖叫,轉身就跑了。

綠水全身軟啪啪,她爬不起來,拖著沈重的身體向外爬去,嘴裏直喊,“救命,救命…”聲音越來越虛弱,她喊不出來了。

南宮亦檠又想來後院看看綠水生活的狀況,他內心有點想折磨她,但是又止不住想她的沖動,若不是聽到剛才的尖叫聲,他也不會隱隱的不安,他緊張跑去聲源看個究竟,這不看還好,一看心臟差點跳出來。他健步如飛,跑到綠水身邊,橫抱起她,慌慌張張離開後院,嘴裏不停叫著,“快叫大夫,快叫大夫。”南宮亦檠腦子一片空白,全都是綠水蒼白,奄奄一息的模樣,嘴角的血水還不停往下流,他都不知道怎麽抱到自己的廂房,怎麽看著她讓大夫查看,自己如何威脅大夫把她給治好,一切都混亂,他無法去思考,滿腔的害怕,他竟然害怕,害怕失去一個人。

當綠水看到南宮亦檠來時,她感到滿滿的安心。弱弱的說著,“我沒騙你,我一直都沒騙你。”

“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等你好了再說,你現在什麽都別說,什麽都別講,就靠在我胸口,好好睡一會兒。”南宮亦檠害怕手忙腳亂。

經過大夫的醫療,大夫解說了,由於沒傷到心臟,綠水算抱住一條命,皮骨嚴重受到傷害,必須躺在床上休息十天半個月。這才使南宮亦檠放下心,遣退眾人,南宮亦檠仔仔細細盯著已睡過去的綠水,親吻著她的額頭,他現在必須解決一件事。

南宮王府大廳上,一大清早,王府所有人被叫到大廳上,所以現在擠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人已來齊,管家馬上向南宮亦檠報道,“王爺,人已經到齊。”

南宮亦檠掃了在場所有人,厲聲喝道,“沒有經過本王,竟敢傷害綠水,我要讓你們瞧瞧違反本王的下場。”南宮亦檠面無表情,眼神銳利看了所有人,然後拍了兩下掌,繼續說道,“來人,把李嬤嬤給我拉上來!”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都看向被拉上來的李嬤嬤,現在她已經面目全非,手腳已斷,虛弱的求饒著,“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我是無辜的,我是無辜的。”南宮亦檠憤怒的質問她,“你說,竟然說你無辜,那誰讓你這麽做的。”

李嬤嬤見還有一絲活著的希望,指著雲琳,“是郡主讓我這麽幹的,我是受她指使的。”雲琳著急撇清關系,急忙向南宮亦檠解釋,“王爺,雲琳剛來王府,對王府情形還不是不熟,根本不知人心險惡,這是想冤枉我,再說了,沒憑沒據,就想栽贓我。”

南宮亦檠悠悠看著雲琳,若有所思,然後又問李嬤嬤,“你有什麽證據,說這事是雲琳郡主讓你幹的。”

“王爺,我怎麽會有證據。”李嬤嬤無奈哭著。

“既然沒有,拉下去,亂棍打死,屍體拖下去餵狗。”南宮亦檠的冷酷無情,使所有人打了一個冷顫。誰也沒有想到南宮亦檠也會有心狠手辣的一面,大家低頭不語。不敢擡起頭。

李嬤嬤被拉下去的時候,一直喊著,“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連在場的歐巧蓮,張楚依,吳艷嬌都驚嚇住了。她們都以為綠水是妖人,王爺應該痛恨綠水欺騙他才是,反而更加愛她,這確實讓她們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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