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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我告訴你,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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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端起桌子上溫熱的牛奶,喝完後緋紅的唇上占了一片純白,“別鬧了,我先給經紀公司打個電話問問阿青的事。”

米藍聽她這樣說,忙收住了玩笑的神色,安靜下來,“好,那你打,我出去曬曬太陽。需要我和你一起去接他的話,你叫我一聲。”

說著,她重新把別在衣服上的太陽鏡拿下來戴上,打開直通室外泳池的推拉門,赤著腳走了出去。

段子矜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幾秒,心中莫名生出些許惋嘆。

米藍曾經有一頭瀑布般的黑亮的長發,配上她同樣明媚動人的眼眸,象牙白色的皮膚和精致秀氣的五官,給人感覺清純恬淡、踏實誠懇。

而如今,說不上來是哪裏變了,似乎就是從她的長發被削薄剪短開始,她整個人都仿佛因此而缺失了什麽。

換句話說,從她身上被剝離的,不僅僅是那一頭飄逸的長發。

盡管她還是會和段子矜嬉戲玩鬧,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向來奇準無比,她總覺得在米藍與往常無異的外表之下,多了一層被鋒銳的尖刀雕刻出來的涼薄和寡淡,那幾分寒意甚至透進了她的血脈和骨髓,讓段子矜覺得很陌生。

她眉心動了動,突然想到什麽似的,打開了手機的通話記錄。

果不其然,除了昨晚剛拿到手機便試著給江臨撥出的那個電話之外,通話記錄裏空空如也。

段子矜的眸光深了深,眼底的色澤像深秋的最後一片落葉,是沈靜而邃然的褐色。

她握緊了手機,到底還是先給經紀公司打了個電話,公司說錢已經到賬了,也派人去把Dylan從看守所接了回來,但他說有些事要和公司商量,所以晚些再回家。

有事商量?段子矜皺了下眉,剛要詢問,電話那頭卻突然換了個人,嗓音低低啞啞的,語氣卻很溫和,“悠悠,你放心,我沒事了。其他的在電話裏說不清楚,晚上回去我再和你說,嗯?”

段子矜的眼皮無端跳了下,她頓了頓,“知道了,你早點回來。”

掛了電話,她獨自回臥室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電腦上的Skype軟件開機自動登錄,她想了想,將狀態改成了“手機丟了,新號碼是XXX”便打開網頁刷起了微博,沒了幾秒,卻突然跳進來一條提示消息。

段子矜打開了聊天窗口,不禁有些詫異,看到對方的備註姓名,不禁有些詫異。

是唐季遲。

“手機丟了?”

段子矜發了個不好意思的表情過去,“被偷了。”

對面沈默了片刻,“阿青的事情怎麽樣了?”

“已經解決了。”段子矜有些奇怪,又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對面又是一陣冗長的沈默,段子矜利用他回消息的功夫切回了網頁窗口,眉頭忽然緊擰了起來。

微博上鋪天蓋地全都是Dylan違約,即將和經紀公司打官司的消息,不少八卦微博還放出了阿青和姚貝兒合作的那支廣告,並且了姚貝兒本人。

她順著點進了姚貝兒的個人主頁,卻發現她不僅讚了那條微博,還轉載到了自己的主頁裏,下方的評論中,她的粉絲和阿青的粉絲掐成一團。

但這都不是段子矜最關心的,她瞇著眼睛,盯著姚貝兒轉發微博時帶的那句評述——“德才雙馨才算合格的藝人,遵紀守法更是基本素養,為舉報者點讚,希望藍月影視永遠不會卷入這樣的官司裏。”

為舉報者點讚?

段子矜翻閱了所有的新聞和小道消息也沒見到誰提過阿青違約的事情是被舉報的。

她怎麽就知道是被舉報的呢?

段子矜面無表情地切回聊天窗口,唐季遲雖然沒說什麽,卻給她截了這條微博的圖片發來。

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嘆了口氣,唐季遲問她:“五千萬的違約金,怎麽解決的?”

段子矜的手指在鍵盤上頓了頓,不知該如何敲下回答,對方的文字又躍入眼簾,“江臨?”

這次她飛速回了個“嗯”,那邊回道:“是不是別人不告訴我、我自己沒看到這些消息、沒有來問你,你永遠都想不起來找我幫忙?”

段子矜微微一怔,手指長久地按在空格上,不知該說些什麽,良久,她發了句“我只是不想麻煩你”過去,那邊卻再無聲息了。

九千公裏外的郁城,正是深夜十二點,身穿休閑松垮的居家服式的男人拿起桌邊的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埃克斯集團和藍月影視的所有合作從今日起中止調整,已經啟動的項目立刻停工,決定簽約的項目全部取消,包括廣告代言在內,只要是藍月旗下的藝人的廣告位,三天之內撤掉換新。聯系雲城的白總,告訴他,我要他手裏的藝人全權接手埃克斯往後的所有代言。”

白家涉足娛樂圈已久,只是地位遠不如只手遮天的傅家,畢竟白家生意的重頭,從來不在娛樂圈裏。

唐季遲雖然不知道藍月影視是誰名下的產業,也不知道那個頻頻出現在公眾視野裏、叫茂添的男人究竟是何許人也,但姚貝兒是藍月影視的第二大股東,藍月亦是她的棲身之所,就沖這一點,他也必不放過。

只要藍月和傅家沒有關系,那麽,憑借白家在娛樂圈裏的影響力,再加上白檀那份風雲莫測的實力,想扳倒區區一個藍月絕對不在話下。

不過……

唐季遲掛了電話,久久望著手機屏幕上通話記錄第二條,那個來自美國洛杉磯的號碼。

悠悠的手機確實丟了,這點他已經在Skype上和她確認過了。

可是那個女人為什麽會用悠悠的新號碼給他打這樣一通電話?

真像她所說的,僅僅是因為她看到阿青出事,悠悠傷心欲絕又被江家和江臨趁虛而入、威逼利誘,她氣不過,所以想讓他教訓一下姚貝兒……這麽簡單?

江臨在羅馬機場下了飛機,直奔城中心的梵蒂岡而去。

梵蒂岡宮,自公元14世紀以來一直是歷代教皇的居所,更是天主教的權利中樞。

他在裝潢精致華美、又渲染著極其濃厚的宗教氣息的偏廳裏見到了被左右侍奉著從書房中走出來的老人。

許久未見,老人卻和他記憶中的樣子未見太大區別,依舊是面目慈藹,靜中含威,氣質更是令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遠明智,若說區別,大概是比他上一次見到他時,蒼老了一些。

江臨低頭行禮,嗓音淡淡的,卻帶著很容易辨識的尊重,“聖座。”

老人將手中沈重的權杖立在身側,不聲不響地坐了下來,“Lenn,這是你第一次遲到。”

“前兩天我有些重要的私事,讓您久等了,十分抱歉。”

老人微微一笑,笑容中似隱含著深意,“遠在洛杉磯的私事?”

男人的眼眸突然擡了起來,邃黑的顏色幾乎貫穿了他的眸光,像密不透風的沈郁的霧霭,冷得可怕。

“別這樣看著我。你托我辦事,我總要知道你人在哪、辦好了去哪裏找你。”老人的語調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麽變化,保持在同一個節奏上,緩慢而有力。

男人的臉色沈了沈,最終卻又靜斂下來,“所以您急召我回來,是有進展了?”

“你心裏早就有了定論,哪怕我派的人再翻出什麽線索來,也不過是給你錦上添花罷了。”

男人立刻起身,抿著唇,倨傲的下巴緊繃,“謝謝。”

“你要去哪?”老人見他轉身要往外走,再度出聲道,“Lenn,秘密會議召開在即,現在和Leopold家撕破臉,不明智。”

“從戰亂國度買賣兒童,草菅人命,藐視教廷禮法,難道我該放任江家和他們將關系越擰越緊,被有心人捆在一起一鍋端了,才叫明智?”

老人出言提醒道:“秘密會議向來是投票選舉制,並非我說你可以接過這柄權杖,你就真的有這個資格。別忘了你已經得罪了一個威廉家,倘若這時候威廉家和Leopold家聯起手來,你打算怎麽辦?”

“那柄權杖我從來就沒有興趣。”男人無波無瀾道,“聖座,生在江家我是我無可選擇的事,但我不信教,而且這八年來我一直在做科學研究工作,在我眼中科學高於一切,這是完全和教條相悖的法則,是我辜負了您的錯愛。”

老人瞇了瞇眸,眼裏精光矍鑠,須臾卻又恢覆了慈愛的笑,“那麽,我衷心希望你爺爺也能接受你這番說辭。”

男人的面色更冷,舉步向外走去。

待他走後,老人身邊伺候的主教搖頭嘆息道:“聖座,您為什麽不直接告訴他Leopold家買賣的那些兒童都拿去做什麽了?”

老人摩挲著座椅扶手,半天才道:“有些事該是他自己去問清楚……對了,派人盯緊洛杉磯那邊。”

“一直盯著呢,不過除了我們,還有其他勢力都在密切關註著那個女人。”

“誰?”

“各國的眼線,好像不是為了教廷,也不知道最近又要出什麽事。”

“真是禍水!”老人冷哼一聲,“都忘了亞當和夏娃是如何被逐出伊甸園的?神早就說過,*是原罪。真要是有人動手結果了那個女人,倒也省了我們的事……”

到達Leopold家時,天色已經晚了,Nancy在安溫園的教堂裏聽說江臨來訪的消息,忙對面前正在匯報的管家打了個手勢,“剩下的一會兒再說。”

彼得大管家皺了眉,“小姐,事出緊急,我們的交易記錄很可能被教廷摸清了,這時候需要盡快做應對……”

“你看著辦吧,只要Lenn的身體痊愈了,這些實驗也就沒必要進行下去了。目前的基因編譯技術已經足夠成熟了,如果拿到各國交易市場,又是一筆可觀的收入。盡快把小少爺夭折的消息放出去,派人封了安溫園,不要留下任何證據……”

“什麽證據?”

Nancy的話音未落,便有一道冷清而沈篤的嗓音插了進來。

她猛地怔住,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突然闖進來的男人。

本來Leopold家的下人就將江臨奉為上賓、不敢造次,更何況他身邊跟了大概有十來個黑衣保鏢,這一路所有阻攔他的人全都被鳴槍示警嚇退了回去。

她的臉色漸漸蒼白下去,男人卻一腳踏進了安溫園空曠的教堂,朝著她和神像的方向踱步而來。

他的步調穩健沈緩,一身矜貴而考究的衣著襯得他身材修長挺拔,英英玉立,容顏深邃立體,五官線條張弛有度,眉眼尤其清俊,只是眼底隱隱結了一層足以凍傷她的寒霜。

“我在問你話,聽不見?”

Nancy漂亮而精致的臉蛋很快便被慘白鋪滿,一貫穩重的彼得大管家也有些手足無措,但他還是想也沒想地擋在了她前面,“Lenn少爺……”

“彼得!”Nancy聽見彼得的聲音才稍稍清醒了些,立刻開口將他喝退,“你先出去!”

她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凝重冷漠,亦不覆伯爵小姐慣有的溫柔禮貌,反而氣勢驚人。

彼得大管家聽得心裏顫了顫,“小姐……”

“別讓我說第二遍,出去。”

彼得大管家挪開腳步,他身後身形窈窕、花容月貌的女人便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男人的視野裏。

江臨深深盯著她的臉,淡漠地開腔,卻是對身後的保鏢說:“你們也出去。”

腳步聲窸窸窣窣的遠去,光線淒惻昏暗的教堂裏,只剩下兩個人和一尊栩栩如生的聖母像。

Nancy微微揚起紅唇,笑著走上去,“怎麽來得這麽突然?聽說你去北京開會,後來回了趟江家又跑去洛杉磯談生意,最近工作還順利嗎?你身體畢竟剛好,也別太勉強自己……”

“Nancy。”男人打斷了她的話,也不多廢話,開門見山便問道,“從戰亂國度買賣兒童的事,你到底參與了多少?”

女人臉上的笑容一點一滴地消失幹凈,碧藍色的瞳孔裏水波像是凍成了冰,沒有溫度。

“你都知道了啊。這麽說,前段時間在商隊裏臥底的……也是你的人了?”

男人沒說話,俊長濃黑的眉毛緊緊蹙起,“Nancy!”

女人卻重新笑了出來,挽上他的手,聲音明明緊繃著,卻故作如釋重負道:“是你的人,還好是你的人!是你的人我就放心了,你一定不會害我的,是不是?”

她的語氣很急切,急切地在求一個答案。

江臨低頭看著突然抓住自己袖口的手,也突然想起來,那個女人,每次有話想說的時候,也總會這樣不由分說地拽著他的衣領、袖口,一副不聽她說話就要撒潑的模樣,可氣又可笑。

他此時全然笑不出來,黑瞳裏倒映著這張自己認識了十七年的臉。

她小時候就是個美人胚子,金色的頭發,碧藍色的眼睛,白希的皮膚,紅顏的嘴唇,和普通人家口口相傳的童話故事中的“公主”別無二致。

如今,這張臉的主人,正擡頭望著他。那句話的語氣是如釋重負,可她的眉眼之間,卻分明鐫刻著深深的哀求和害怕,卷曲的睫毛在她的眼底投下一片陰影,陰影中那些看不清的東西,卻讓他對她有了濃濃陌生感。

他一直就知道,Nancy不是個心智健全的女孩。

除去伯爵小姐的禮儀和優雅,她的心底藏了太多的偏執和對整個世界的敵意。

從十幾年前他從萊茵河湍急的河水裏把她救起來時,他就知道,她變了。

她經歷過一場無妄之災,事後Leopold公爵懇求他、他的爺爺叮囑他、他自己亦是心疼她,便承諾會好好照顧她。

十幾年來,江臨始終恪守著自己曾經的承諾,像疼愛江姍和江南那樣疼愛她,拿她當成親妹妹照顧,也漸漸在家人的勸說中,開始接納這個未來有可能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

後來心理醫生告訴他,伯爵小姐的情緒基本穩定下來了,如果能按照現在的樣子良性發展下去,她會慢慢好起來。

慢慢好起來,這就是慢慢好起來的結果?

她太敏感了,看她此時此刻盯著他的眼神就知道了——小心翼翼的,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萍似的,像她每次失控躲在他懷裏放聲痛哭似的,帶著對他全部的信任,卻顯得無助又倉惶。

江臨原本冷硬的輪廓微微松軟,他頓了幾秒,還是擡手拍了拍這個算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女孩,溫著嗓音,循循善誘:“是,我不會害你,告訴我,那些孩子在什麽地方,把他們放出來,嗯?”

Nancy猛地擡頭盯著他的臉,失神而空洞,半晌,瞳孔聚焦,“不行。”

男人眉眼一沈,“你這樣會害死你自己,知道嗎?如果那些孩子有個三長兩短……”

“三長兩短?”Nancy輕笑聲打斷了他,她的眼神溫柔如水波,繞在江臨的臉上,充滿了憐愛,“可是他們都已經死了,你要我……怎麽交出來呢?”

男人的身軀猛地一震,推開她,“你拿他們做了什麽?”

她也有過情緒相當失控的時候,會跑到獵區去打獵,拿刀子狠狠紮在那些動物們身上,看著渾身是血的屍體,病狀才能稍稍得到緩解。

很多伺候她的傭人私下裏都說,伯爵小姐看著優雅,其實是個瘋子。

這話有一次被她聽見了,她舉起刀對著自己的手腕,跑到他面前,逼問他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樣覺得她是個異類,是不是全世界都不喜歡她。

他鄭重其事地說,不是,我喜歡你,把刀放下,Nancy。

也就是這一句話,讓她在心裏記了很多年。

女人唇邊揚起意味不明的微笑,“我拿他們做了什麽?你覺得我拿他們做了什麽?我情緒崩潰殺人玩,你信不信?”

男人的眸光愈發冷凝,“我沒和你開玩笑。”

“我說的是真的。”女人回望著他,輕描淡寫道,“我心情不好就喜歡見血,你又不是不知道。”

男人被她這副隨隨便便的口吻震驚,幹凈俊朗的眉頭躍出了重重的青筋,“Nancy,他們是活生生的人!”

Nancy的眸光深了深,碧藍色變成不透光的深藍,片刻後,毫不在意地用食指卷著自己的頭發,“那又怎麽樣呢?”

江臨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

“你說你喜歡我,是騙我的,你真正愛的女人是上次你帶回來的那個東方女人。”Nancy很平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在做報告陳述,“在你的潛意識裏,你早就認定我會殺了他們,所以我只是簡簡單單說了兩句,你連證據都沒看到,就相信了。你看,其實你和所有人一樣,覺得我是個心狠手辣的瘋子,你也沒有你自己以為的那麽相信我。所謂的信任,所謂的喜歡,甚至所謂的兄妹之情,都是你為了安撫我的情緒……而騙我的。”

男人俊漠的眉峰一點點隆起來,眼底的陰霾愈發深厚,可心卻像是被她犀利的言辭戳了一個洞,所有心事都被她道破。

她太敏感,也太聰明。所以能夠察覺到,他確實是用對待一個病人的態度在關懷她,但這不是她需要的。

“Nancy。”

“那些孩子都死了,我沒有騙你。”Nancy冷漠地轉過身去,拾級而上,走到了聖母像下方,看著聖母慈藹而悲憫的臉,心裏陣陣刺痛,“如果我沒猜錯,通知教廷和聖座的人應該也是你,也許你想置我於死地,也許你還給我留了一線生機,但是Lenn,我不會告訴你我拿他們做了什麽。”

男人的臉色逐漸冷了,“Nancy,回頭是岸。”

“回頭是淵!”她厲聲打斷,忽而,語氣卻又沈寂悲戚下來,“你騙我,一直在騙我……連兄妹都不是,我在你眼裏就是個怪物!”

男人盯著她顫抖的背影看了很久,眸色黑漆漆的,岑薄的唇角扯開弧度,嗓音像是巨石沈到了海底,“養一條狗,十七年都有感情了。世界上成千上萬的病患,我為什麽獨獨騙你十七年,是我閑的,還是有人給我好處?”

Nancy的身體一僵,“為什麽?”

“因為我不想看你走歪路。”他道,“更不想以後親手毀了你。”

“你已經在毀我了!”不知道他哪個字眼戳中了她的引爆點,Nancy猛地回過頭來,眼裏噙了眼淚,表情卻張揚到肆意,至少江臨從來沒在她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

“別擺出這一副大慈大悲的救世主的模樣,你,還有你的女人,你們都是這幅德行!我看到你們這張故作良善的面孔就討厭,你們經歷過什麽?你們懂什麽?你們憑什麽輕輕松松地說我回頭還有路?要是殺人有罪的話,我九歲那年就已經萬劫不覆了!”

江臨眸光緊攫著她的臉,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Lennard,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回北京開會是為了什麽,你是想回國去找那個女人吧?找不到了吧?”女人的話音拔高了許多,尖銳得刺耳,伴隨著某種生冷入骨的笑意,“我告訴你,她死了!她早就死在格陵蘭了!哈哈哈哈哈……”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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