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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道理那你不許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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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問情的親自關照之下,他肚子裏的這只小崽子越長越快,只是將手覆蓋上去,就能感覺到其中蘊藏的深厚靈力。

隨著道體元胎的成長,梅問情也重新煉制法身,並將收集好材料的藥方烹制成湯藥、丹丸,為他補養身體。

而後過了二十餘年,賀離恨從化神初期突破至化神中期,再至化神後期,因輕車熟路,並沒有受到太過為難,甚至他腹中的小崽子還幫他分擔許多。

但養育孩子是很辛苦的。

不光是身體辛苦,心理上也會時時受到影響,性情變得嬌縱了不少。哪怕梅問情已經足夠細心溫柔,將他看得緊緊的,賀離恨近日來也面臨到一件說不出口的事。

他身子重,初次生養,什麽都不是很懂。別的也就算了,這一年中秋過後,胸口發漲的癥狀越來越強烈。賀離恨私下叫來段歸,跟段魔君相對研究了許久,知曉這是正常狀況。

只是太過難以啟齒。

賀離恨隱下不發,從沒告訴過梅問情。兩人在一處親近時,也是悄悄避開,不讓她碰。因為一旦讓梅問情的手指碰到,哪怕是邊緣,就從單純的脹痛,變得發燙起來,難熬程度成倍增加。

小郎君這樣受苦,又說不出口,只悶頭找她的麻煩。梅問情的脾氣卻一向都很好,只是溫潤微笑,從不生氣,柔和地親他眉心眼角。

她從來如此,若真的珍視,便絕不會讓賀離恨感覺到一絲絲地距離感。

有妻主相伴,再大的問題也算能忍。

直到前日初雪。

初雪之夜,沒有天氣變化的陰陽天宮也能感覺到輕微的寒冷感。賀離恨夜半醒來。從梅問情的臂彎裏爬出來,在窗欞邊上看了一眼。

雲霄漫漫,在更高的雲層之上,飄起淡淡的雪花。這不是正常的天氣,而是馱著泰岳行宮的白鯤吞吐,便幻化出雲霧雨雪。

雪花落在眼前。

賀離恨望了一會兒,剛想分散的註意力又被胸口拉了回來,他漲得厲害,孕期男子的身體跟平日裏不大一樣,各個器官都會再發育發育,比如耳聰目明、嗅覺靈敏,或是尺寸增加、胸口稍微柔軟鼓起些許,都是常事。

只是他這腰板不如從前硬氣,綿軟得似柳條一樣。

賀離恨長發散下,那張臉原本俊美鋒利,有一種刀鋒般的冰冷疏離感。跟梅問情膩歪了這許多年,眼角眉梢都柔軟了不少,有一種被養得很好的動人風情。

在矯健硬朗的習武男子身上,揣了個小崽子雖然沈重,但並沒有那麽影響行動。他攏了攏衣領,靠在床榻邊緣上,看了梅問情一眼。

似乎是沒醒。

賀離恨伸出手,從壁燈下取出一顆夜明珠,照亮後低頭仔細看了看,果然精神抖擻,漲得泛紅。他抿緊唇線,露出一股略微為難的神態,然後放下夜明珠,輕輕地伸手揉了揉。

……這要怎麽說得出口呢……

就是再愛撒嬌,這種事告訴梅問情,也有癡纏邀寵的嫌疑,別說她什麽反應了,堂堂魔尊的面子往哪兒放?

賀離恨此刻還有心思惦記自己那所謂的“魔尊”的面子,滿懷覆雜地思索著,然而就在他輕柔的過程中,突然感覺到指尖微濕。

……嗯?

他楞了楞。

淡淡的奶香味兒擴散開來。

幾乎是瞬間,賀離恨的耳朵、臉頰、一直到脖頸,全都騰得一下紅了,熱意上湧,羞恥得說不出話,只是呆了一會兒,看看自己,又看看梅問情,委屈得快要哭出來。

賀離恨畢竟心智成熟,就算情緒波動再大,都能忍住聲音,不發出什麽奇奇怪怪的動靜。他胡亂合攏衣衫,雙手捂住臉頰,想要冷靜冷靜。

情緒沒能平覆,一旁的梅問情便覺得懷中空空,閉著眼伸手摸索了一下。

賀離恨見狀,腦海裏本來就沒想出的解決辦法不翼而飛,連忙湊了過去,把自己塞到她懷裏,讓妻主穩穩地攬著腰抱緊。

他身體熱乎乎的,兩人貼得極緊,抵額而眠時,梅問情忽然低低地道:“……什麽味道?”

梅問情的身材也很好,兩人相擁而眠,她的身軀本就緊緊貼著賀離恨,有一種讓人動彈不得的壓迫感,這時候他胸口又腫痛不堪,早就被她抱緊、壓得不舒服。

賀郎悶頭保持鎮定,軟軟地哼了一聲,小聲道:“……沒什麽味道。”

梅問情只是隨口一問,她重煉法身的過程中會有禁制波動,所以常常困倦養神,半夢半醒,也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

剛撂下話頭,賀離恨就感覺她湊過來親到自己的唇邊,因為距離的接近,身軀更是絲毫無分,兩人沒有什麽間隙,她親完了剛躺回去,動作突然頓住了。

梅問情睜開眼,盯著賀郎緊張的眼眸:“你怎麽了?”

賀離恨趕緊搖頭,說:“我什麽都沒有啊。”

“你的呼吸好亂。”她道。

道祖大人心細如發,一點點不自然都能發現。

“那是因為……因為我……”

賀離恨還沒想出一個得體的說法,便發覺她的手遞了過來,輕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前的衣衫,指尖帶著熟悉的微涼溫度。

梅問情一邊整理一邊道:“衣裳怎麽濕了,你把茶水灑到……”

她的手停住了,聲音也瞬間消失。在微涼溫度的刺激下,更濃的奶香味冒出來。

賀離恨徹底僵硬住。

如果現在地上有一條裂縫能鉆進去,他一定會頭也不回的躲起來……

梅問情俯下身,那張美艷絕倫的臉越來越靠近,墨黑的彎眉,多情的雙眼,一點點呈現在眼前,她斂去笑意,臉龐上呈現出一種令人不安的清冷感。

賀離恨緊張得要死,滔天的羞惱感簡直如同潮水一樣要把他淹沒。他向後挪了挪,手腳冰涼,渾身發麻:“梅問情……”

“這是……”梅問情解開濡濕內衫的帶子,“我看看。”

“不許看。”賀離恨捂住她的眼睛,“沒事,你不許看。”

他的手指上恰好剛剛沾到奶水,原本很淡,但遞得這麽近,香得簡直一下子撞進腦海裏。

梅問情半晌不語,喉嚨稍微咽了一下空氣,好久才說:“要不然……找個容器,給你裝一裝?”

賀離恨咬了咬牙,低聲道:“沒那麽多……”

“你知道有多少?”

“我怎麽知道,我是今天才——”

梅問情任由他捂著自己的眼睛,也沒放出神識,而是老老實實地摸索著,把他濕透了一小片的衣服給換下去,又怕他流的太多,從儲物器裏取出一個小小的玉瓶,猶豫道:“我幫你?”

賀離恨沒聲音很久,他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掙紮。

梅問情便思緒蔓延,不知道想到了哪裏:“……當年那麽快就把林小桓送回去,有點兒送早了。他還介紹了很多他們那個大千世界有關生育的器材,好像有個什麽叫……吸奶器的東西。”

在陰陽天宮開宮後不久,慧則言菩薩找到了林小桓所在世界的坐標,便將這個意外而來的穿越者送走了,離開之前,梅問情為了表達對他帶來靈感的謝意,給他寫了一本功法,名叫《隨便學》,只要他隨便修習,就能快速理解並消化知識,非常實用。

賀離恨稍微松開了一點,似乎說服了自己,但還是遲疑猶豫,慢吞吞地將手拿了下來。

梅問情眨了眨眼,看了一會兒,說:“我用手幫你擠出來?”

賀離恨拿起一旁的軟枕捂在了臉上,假裝自己只有身體沒有頭,他連手指上的骨節都羞惱得泛紅,喉結滾動,細如蚊吶地出聲:“……嗯。”

梅問情便挽了一下袖口,還沒碰到,就按捺不住,賊心不死地附耳低語:“那我能嘗嘗嗎?”

她這話才一出口,賀離恨就反應過激地踹了她一腳。梅問情眼疾手快,捉住小郎君的腳踝,將人整個拉過來,把他的身板箍緊捋平,笑了幾聲:“我就說說……別生氣嘛。”

兩人這麽一鼓搗,就鼓搗到夜色褪去。

滿屋都是香膩膩的奶味兒。

床榻上、衣裳上,梅問情的指間,全都沾到了。室內封閉,沒開窗,那味道還散不開,越聞越甜。

所幸賀離恨的漲痛感好了很多,鬧騰一夜,終於不疼了,蜷縮起來安然躺好。

梅問情將容量深不可測的小瓶子放在一旁,擦了擦手,給他找了件寬容幹燥的衣裳,從後抱過去,蹭著賀離恨散落下來的發絲,慢悠悠地道:“你倒是舒坦了,反而弄得我措手不及,有這種事,怎麽不早說?”

賀離恨含糊地嘀咕了幾聲,根本聽不清說的是什麽,小貓哼唧似的,讓梅問情掐了一把側腰,才不情不願地轉過來,把臉埋進她胸口。

“……我說不出。”他道,“我堂堂魔尊,天下第一刀的主人,羅睺魔府的主宰者,化神後期的魔修大能,怎麽能屈服於如此小事。”

他說得義正辭嚴,頗有道理。梅問情聽得連連點頭,認真無比:“所以你就自己起來弄?”

賀離恨辯解道:“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只是有點疼而已。”

梅問情長長地嗯了一聲,明顯不信。

“梅問情,你別不信,我才不說謊,跟你這個騙子不一樣。”賀離恨爬到她身上,頗有氣勢地翻舊賬,頂著梅問情的目光將自己澄清了一遍,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對方的眼神有點兒不對勁。

她怎麽看著自己,就像在看什麽大塊松軟香甜的糕點一樣?

賀離恨欲言又止,瞬間危機感飆升,默默地躺回去,控訴道:“別用那種有食欲的目光看著我。”

“哎呀,我家賀郎這樣美味,為妻克制不住嘛。”她語氣溫和,但是又很不要臉地哄道,“我就嘗嘗你是什麽味道的。”

“再過兩日就是證天盛會,每五千年一次,你這個合道金仙好不容易沒在沈眠,是要接受生靈朝拜的,怎麽能這麽不正經?”賀離恨嘴上從來都很不留情,可說著說著,又覺得那什麽八門四派、旁門左道,都是一群什麽東西?哪裏能影響到他倆的氣氛?

梅問情跟他心有靈犀,也是如此想的,便愈發難纏起來,她的手指勾著賀離恨的發梢,繞在指節上,語氣繾綣,溫柔無比:“可我就算再不正經,也只是給你看看,還能影響到別人不成?”

她、她說得好溫柔,好有道理。

賀離恨備受蠱惑,耳根發燙,立場動搖,猶猶豫豫地握住她的手,唇瓣微動,囁嚅道:“……那你不許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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