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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二更】“你求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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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姜錦月聽到了,閨蜜也聽到了姜雲皓叫的那聲姐。

她是姜錦月的閨蜜,自然知道姜家的彎彎繞繞。

即便姜雲皓是被嚴幼初逼迫的,姜錦月應該也不會高興吧。

閨蜜收起了手機,打著圓場:“都怪幼初老是激雲皓,男孩子嗎,就是愛面子。”

姜錦月已經從最初的震驚緩過神來,她恢覆了原先那副溫柔的模樣,微笑著和閨蜜解釋。

“沒關系,妹妹也是我們姜家人,只是吃一頓便飯,很正常的。”

一番解釋後,姜錦月才掛了電話。

當閨蜜的臉在手機屏幕上消失,姜錦月倏地沈下臉。

姜姒真是好本事。

這樣一看,她討好人的本領日益見長,連姜雲皓都被她哄騙去了。

嚴幼初更是過分,在一旁推波助瀾。

姜姒以為收買了嚴幼初,就能改變那些人對她的看法嗎?

姜姒現在強制讓姜雲皓叫姐,等姜雲皓以後起了逆反心理,她還不是會前功盡棄?

姜錦月不知道,姜姒只是想刷那些氣運人物的仇恨值。

姜錦月以為姜姒同她一樣,在努力討好那些討厭她的人。

雖然姜錦月不是很在乎這兩個小人物,但她也不想讓姜姒好過。

思索了幾秒,她給嚴幼初的哥哥打了個電話。

嚴幼初對家人的話向來言聽計從,只要她哥哥出手制止兩人的來往,她們之間的聯系就算是斷了。

今天是《鏡花水月》重映的日子,當年這部電影上映的時候,女主角夏曼意拿遍了各大獎項,電影好評如潮。

影後夏曼意逝世多年,這部經典電影在今天重新上映。

姜姒對這部電影挺有興趣的,因為這是民國題材的電影,口碑又很好,所以她讓鄭管家提早買了電影票。

晚上七點的時候,姜姒到了電影院,電影院空蕩蕩的。電影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除了她,卻沒有一個人來。

姜姒隨意問了一句:“鄭管家,今天就我一個人看電影嗎?”

這時,一道散漫的聲線響起。

“不好意思呢姜小姐,今天整個電影院,我包場了。”

姜姒回頭,撞見了一雙瀲灩的桃花眼。

祁尋穿著西裝,襯衫的領口卻松松垮垮的,整個人帶著不正經的風流感。

姜姒瞪了祁尋一眼,這人好端端為什麽要包場?平白壞了她的興致。

她看向鄭管家,抱怨道:“我不看電影了,沒勁。”

祁尋無奈道:“姜小姐請留步。”

他母親的電影重映,他本來就準備過來看。恰好秘書告訴他,姜姒定了電影票,他就順勢包下了電影院。

“姜小姐別誤會。”祁尋耐著性子道,“我這樣做並沒有不懷好意。”

祁尋垂眼,話裏幾分真幾分假。

“這部電影是我母親演的,現在電影重映,我包下電影院只是為了紀念我母親而已。”

“還請姜小姐見諒。”

姜姒自然不信祁尋的話。

她點開系統,發現祁尋給她提供了五萬氣運值。才說了這麽幾句話,氣運值就進賬了。

姜姒勉為其難地想,看在氣運值的份上,她就勉強留下看電影吧。

祁尋定定地看著姜姒。

姜姒今天穿了一件杏緋色的織錦鬥篷,上面繡著幾朵半合的花,乍一看,像是雪地枯枝裏,長出的玫瑰與青藤。

祁尋微微恍神。

驀地,一道嬌脆的聲線響起,打斷了祁尋的思緒。

“登徒子,你再敢盯著我看,我就讓保鏢把你轟出去。”

祁尋回過神來,看見姜姒雪白的小臉繃著。

他笑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祁尋側過身,依著姜姒的話,他視線沒有落在姜姒身上。

這時,祁尋聽見空氣中響起姜姒又嬌又橫的嗓音:“等會你坐在離我最遠的地方,聽到沒有?”

祁尋雖然沒有看見姜姒,但也能想象出她此時驕縱的神態。

他低低笑了聲:“行吧,都聽姜小姐的。”

姜姒見祁尋應了,她施施然往前走,發號施令。

“等會你坐在這一排,給我盯緊了這個登徒子。”

“你們兩個……”姜姒指了指兩個保鏢,“坐在後面兩排……”

“至於你嘛……”姜姒想了想,“坐在那邊,把這登徒子包圍起來。”

祁尋:“……”

最後,姜姒坐在第三排,祁尋坐在最後一排。

中間幾排橫隔著十幾個保鏢,每個人都警惕地看著祁尋,提防著他。

祁尋苦笑了聲。

過了一會,電影開始了。影片開頭是熟悉的民國小調,音樂低低地在空氣響起。

祁尋直直看著屏幕,這部電影他已經看了很多遍,每一個細節都牢記於心。

他母親夏曼意一生一世都活在戲裏,她被困在電光幻影的圍墻裏。旁人進不來,她也不願意出來。

祁尋從未感受過任何的親情,所以,他渴望有一個人能給予他關愛。

他關註的那些女人中,或多或少都有幾分夏曼意的影子。

而姜錦月,是最像夏曼意的人。

祁尋偏頭,望向姜姒,他的思緒忍不住飄遠。

姜姒張揚驕縱,他母親內斂冷淡。

姜姒愛穿鮮艷的顏色,他母親只喜清冷的色調。

……

從頭到尾,姜姒和他母親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可不知道為什麽,祁尋總是忍不住看向姜姒。

就連姜姒發起脾氣來,眼角狡黠的弧度,都讓祁尋忍不住,一看再看。

姜姒和姜錦月,這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反覆在祁尋腦海裏閃現。

祁尋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質疑。

一直以來,他對姜錦月的感情,真的是喜歡嗎?

或許他迷戀的,一直都是他幻想中的姜錦月。

他既渴望姜錦月能帶給他母親從未給過的關懷,卻又害怕揭開假象後,他的世界會因此崩塌。

祁尋沈默地緊抿著唇。

這時,電影已經放到了中間部分,夏曼意和男主角相愛了。

電影中的男主角是祁尋的父親,祁璋平。

夏曼意演了這部電影後,她和祁璋平因戲相愛,生下了他。

那場愛情轟轟烈烈,眾人稱羨這是最般配的一對情侶。

感情離開的時候,也如驟雨般疾速。

大家並不知道,夏曼意生下祁尋後,她很快就和祁璋平分開了。

祁尋養在祁璋平家裏,夏曼意像是遺忘了這個兒子一樣,從來沒有看過祁尋一眼。

夏曼意演戲的時候,完全把自己代入到女主角身上,她以為自己愛祁璋平,所以和祁璋平走上了戀愛結婚的路。

但是當這場戲結束了,夏曼意迅速從戲脫離,他們的感情徹底散了。

但當時的祁尋只覺得,他母親工作太忙,只要他聽話,母親一定會願意見他。

祁尋閉上眼,眼皮微微顫抖著。

他的思緒忽然回到了那一天,那天是夏曼意的生日,年少的祁尋帶著生日禮物去找她。

那個本該被他遺忘的黃昏,此刻不可控制地向他壓來。

祁尋站在門口,他看到昏昏沈沈的光線裏,夏曼意那張美而病態的臉。

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垂下,只掀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整間屋子籠罩在昏暗的光裏。

夏曼意拍完《鏡花水月》後,她就愛上了民國風格。

朱金色的絲絨沙發,湖綠色的雕花椅子,桌上擺放著琥珀色的琉璃花瓶。灰黑色的留聲機,咿咿呀呀地唱著。

夏曼意穿著織錦緞旗袍,她低頭認真看著劇本。

旁邊的經紀人問了一句:“你很久沒有去看祁尋了,不想見他嗎?”

聞言,祁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沈默了幾秒。

“忽然提他幹什麽?”夏曼意輕輕擰眉,“他跟我有什麽關系?”

經紀人說:“祁尋來找過你好幾次了,你總該見他一面吧。”

祁尋緊緊盯著夏曼意,手死死地攥緊。

夏曼意慢悠悠翻了一頁劇本,嗓音落在空氣中:“如果我當初沒有拍那部電影……”

她的表情又輕又淡。

“或許我根本不會生下他。”

那一瞬,祁尋的心口浮起細細密密的疼痛。

“對了……”夏曼意看向經紀人,她眼底忽然燃起了明亮的光,“之前我念的臺詞你覺得怎麽樣?”

裏面的談話仍在繼續,祁尋有些茫然地低頭。

蛋糕盒子上那道細細的絲繩,不知何時,已經深深地嵌在了他的掌紋上。

他的雙手修長潔凈,卻勒滿了道道血痕。

祁尋近乎慌亂地松了手,蛋糕盒砸在地上,他怔怔地看向門口。他看見夏曼意終於偏頭,投過來一個冷淡的眼神。

那張病態的臉,漂亮得不近人情。

然而,夏曼意很快就垂眼,又翻了一頁劇本。

祁尋終於明白,對於他這個兒子,夏曼意沒有喜歡,更沒有厭惡,從頭到尾只有漠視。

……

祁尋沈浸在回憶裏太久,他臉上血色褪盡,額間冷汗涔涔。

一雙桃花眼此時痛苦地瞇著,他修長的手緊緊扣著前邊的椅背,蒼白盡顯。

驀地,他摔倒在地上,修長的腿單膝跪著。

無邊無盡的黑暗向祁尋湧來,仿佛旋渦一樣,幾乎要吞沒他。

他膝蓋抵在堅硬的地面上,硌得生疼。

祁尋卻如同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他死死地按著椅背,指甲幾乎要沁出血來,也不肯放開半分。

他望著記憶裏遙遠的夏曼意,啞著嗓子哀求道。

“求你……”

母親,求你回頭看我一眼。

恍然間。

一道嬌橫的聲線乍現,破開凝結的黑暗,直直抵達祁尋的耳邊。

“你求我什麽?”

祁尋顫抖地睜開眼。

他如同從溺水般解脫一樣,用力地喘息著。

祁尋的視線仍有些模糊,他瞇著眼仰起頭。

不知何時,電影院的燈亮了。

半明半暗裏,姜姒下巴小巧精致,她懶洋洋地籠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不知為何,剛才還無孔不入的窒息感,忽地散了。

電影院裏。

祁尋半跪在地上,仰望著姜姒。

姜姒仿佛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低頭俯視著祁尋。

這一刻,祁尋忽然覺得,他就像是匍匐在姜姒腳下,卑微的仆從。

但他心裏竟仍生出一絲不可言狀的歡喜。

祈求姜姒施舍他一個眼神。

姜姒見祁尋不說話,蹙眉。這人怎麽回事?

她看完電影本來準備離開了,走到過道上,祁尋忽然跪了下來,嘴裏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現在還待在這裏不動,有完沒完啊?

姜姒不大高興地拿起小洋傘,輕輕戳了戳祁尋,有些不耐煩道。

“你起來,別擋著我的路。”

祁尋睫毛顫了顫,在鼻梁投落下陰影。

此時,姜姒睨著他,玫瑰色的唇不滿地翹著。

祁尋垂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傘。

傘尖延伸而下,是大片大片金色的刺繡。

祁尋擡起手,他小心翼翼地觸著傘面,他能察覺到指尖清晰流淌的紋理。

那一瞬,金色刺繡恍惚落在了他的掌間。

滿地的月光倒影。

他像是握住了月亮。

姜姒瞥見祁尋的動作,霎時怒了,兇巴巴道:“混蛋,誰準你碰我傘的?”

姜姒嫌棄地松了手:“這傘我不要了。”

她本來還挺喜歡這把傘的,都怪這個人。

傘一松,直直落下,祁尋下意識伸出手,傘身恰好落在他的掌心,他有些珍視地碰了碰傘。

祁尋忽地笑了,桃花眼閃過意味不明的光。他漫不經心地站起身,神色已恢覆了往常的散懶。

“姜小姐剛才問我,求你什麽?”

祁尋直勾勾盯著姜姒,薄唇輕佻地彎著:“既然姜小姐不打算要這把傘了,我能否求你一件事?”

“這把姜小姐不要的傘……”祁尋挑了挑眉,“能否送給我?”

姜姒無語地看著祁尋,她真的不太懂這人的腦回路。

今天他先是包下電影院,現在又求著要她的小洋傘。

她棄之不要的東西,祁尋卻緊緊地握在手裏。

姜姒抿了抿唇,她忽然有一個奇怪的猜想。

這個游戲人間的浪子,只對姜錦月一人展現溫情。姜錦月現在不在國內,難不成祁尋的心偏向另一個人了?

姜姒譏諷地笑了,她往前走了幾步。

昏暗中,她輕輕開了口。

“祁尋。”

祁尋瞳仁驀地放大。

這是姜姒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清晰地聽見他的心跳聲如雷般震顫著。

姜姒嬌柔的嗓音一字一句響起:“你今天包下整個電影院,現在還想要我的傘……”

姜姒沒什麽表情地看著祁尋,諷刺地彎唇。

“你知道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嗎?”

祁尋望著姜姒的眼神有些深。

他何嘗不知道姜姒在說什麽,聰明如姜姒,已經察覺到他的心思。他第一次有了被窺破心思的尷尬和難堪。

祁尋定定地看著姜姒,他收了以往不正經的神色,認真地開口。

“我一直都知道……”

祁尋一字一句地咬著字。

“你是姜姒。”

影院裏沈寂一片,只有祁尋的呼吸聲紛亂著。

“錯了。”

姜姒忽然開了口。

她甚至連看都不看祁尋,只低頭把玩著她的發絲,清亮的嗓音落下。

“我是陸太太。”

聞言,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祁尋遍體生寒。

今天他弄清楚了一件事。

他對姜錦月的感情,從來都不是喜歡。

但當他終於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

姜姒卻早已經是陸太太了。

祁尋怔怔地站在那裏,當他回過神來,姜姒早就走了,帶著她浩浩蕩蕩的保鏢團。

只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偌大的電影院裏。

姜姒坐上車,車子駛向陸宅,她半闔著眼。

過了一會,車子停了下來。

鄭管家看向姜姒:“太太,有一輛車攔在我們前面。”

本來他們已經快到陸宅了,結果有輛車忽然從另一個方向橫了過來,直接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司機按了好幾次喇叭,車燈亮著刺目的光,那輛車卻一直都沒走,如同雕塑一樣沈默地停在那裏。

似乎在等些什麽。

姜姒睜開眼,看到了那輛車。

她眼神微微發冷。

祁尋,他來陸家幹什麽?

這時,姜姒收到系統提示,祁尋剛才進賬了100萬氣運值。

而且現在氣運值仍在不斷上升,沒有停下的跡象。

100萬啊。

姜姒忽地笑了,她攏了攏鬥篷,嬌聲道:“我要下車。”

她倒要看看,今晚祁尋還會給她提供多少氣運值。

鄭管家擔憂道:“太太,等會您站在保鏢們後面,不要離那人太近。”

“不要緊,這裏是陸家。”姜姒下了車,她眼一眨,“誰敢在陸家的門口做什麽?”

姜姒走在最前面,保鏢們跟在她的身後。

姜姒剛下車,幾乎在同一刻,祁尋也開了車門。他站在黑夜裏,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路,看著姜姒。

寂寥深冷的冬夜裏,祁尋擡了步子,朝姜姒走來。

他走得不快,似乎在打量姜姒的神色。註意到姜姒的面色沒有因此不快時,他才加快了腳步。

姜姒站在原地,她點開了系統查看氣運值。

祁尋離她300米遠。

氣運值增加到102萬。

祁尋離她200米。

氣運值達到106萬。

100米。

氣運值111萬。

當祁尋站在姜姒的面前的時候。

氣運值已經飆升到120萬。

而且氣運值依舊在暴漲。

姜姒滿意地笑了,離她越近,進賬的氣運值越多啊。

真是有意思。

姜姒擡頭,對上了祁尋的視線。他剛才似乎在看著她發呆,見他看過來,才恍然回了神。

祁尋凝視了姜姒一眼,懶懶地笑了:“陸太太,我們又見面了。”

祁尋對姜姒的稱呼,從“姜小姐”變成了“陸太太”。

他明明笑了,卻收起了所有不走心的意味。

姜姒輕哼一聲:“誰準你來陸家的?你現在就給我走,不然我讓保鏢揍你一頓。”

她最記仇了,如果祁尋現在不離開,她估計會把這筆賬一直記著。

祁尋望著姜姒,桃花眼的褶皺有些深:“我倒是挺願意聽陸太太的話,立馬就滾。”

“但今晚我收了陸太太的傘。”

“如果不給陸太太回禮的話……”祁尋舔了舔唇笑,“我會不好意思。”

姜姒難以置信道:“誰稀罕你的回禮?你說了這麽多,現在可以走了吧,臉皮真厚哦。”

祁尋被姜姒罵了,他卻無聲地笑了。

他打了個電話,懶散的嗓音在黑夜裏響起。

“你們現在把車子開過來。”

過了一會,黑夜裏響起車子行駛的聲音,眾人往後看去,怔住。

冬日的夜裏,一輛輛車直直朝陸家駛了過來,車子陸續停下,陸家門口儼然停了一整個車隊。

車門打開,下來幾個人,他們從車上拿下一個個高大的架子。

架子上似乎擺滿了很多東西,卻用一層黑布蒙著,看不清裏面是什麽。

架子底下有滾輪,幾人推著架子走過來。

聽到架子劃過地面的聲音,姜姒蹙眉。

“動作輕點。”祁尋面帶深意地看了一眼姜姒,“別吵到陸太太。”

那些人放輕了聲音,姜姒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第一個架子移動到跟前。

祁尋擡起修長的手,撚起黑布的一角。他一邊直直看著姜姒,一邊把幕布掀開,輕佻的嗓音落下。

“陸太太,這是我給你的回禮,你喜歡嗎?”

姜姒看了過去,架子上掛著一件件紅色的馬術服,每件馬術服上都勾勒著精致的花枝。

酒紅色、玫瑰色、杏粉色……

不同層次的艷色,在昏暗的夜裏次第展開,像是層層疊疊的花海。

祁尋意味深長地開口:“陸太太,這是我為你定制的100件馬術服。”

這時,第二個架子已經到了跟前,祁尋掀開幕布。

“陸太太,這是我為你定制的100條紅色韁繩。”

第三個架子上擺滿了一把把紅色的手.槍。

祁尋輕笑了聲:“陸太太,這是專門為你定制的紅色手.槍,不知道合陸太太的心意嗎?”

一個個架子推過來,令人眼花繚亂。最後一個架子上,只掛著一件衣服。

祁尋看向姜姒:“上一次見面,陸太太穿了身豆綠色鬥篷……”

他壓了壓情緒,如往常般散漫笑著:“所以,我為你定制了一件紅色的天鵝絨錦緞鬥篷。”

他看著姜姒的眼睛,輕笑道。

“還請陸太太笑納。”

姜姒一直沒有說話,她註意到,這一刻,祁尋的氣運值已經飆升到了135萬。

姜姒十分滿意,黑夜裏,她望向祁尋,嬌脆的嗓音響起:

“這些我都要了。”

祁尋怔住,然後愉悅地笑了。

下一秒,姜姒朝鄭管家頭一偏:“把家裏的人都叫過來。”

鄭管家一頭霧水,但他盡職盡責地去通知大家,很快,家裏的傭人都集中在陸家門口,大家看著姜姒。

姜姒手一指那些架子,嬌聲道。

“這裏有很多東西,你們喜歡什麽就都拿去,隨便你們挑。”

傭人們震驚,隨即心裏帶著暖意。

太太對他們也太好了吧,什麽事情都會先想到他們。他們一定會努力工作,好好報答太太。

姜姒不知道,有關傭人們的內卷,馬上就要開始了。

祁尋:“……”

他看清了姜姒眼底的狡黠,明明姜姒沒收他的禮物,他卻覺得心情很好。

這時,有一個人朝陸家走了過來,姜姒視線落了過去。

他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下頜漂亮得過分,雌雄莫辨的一張臉。

他容色太艷,睨過來的時候像是一朵幽魅的花,給這黑夜平添了幾分妖異。

陸浮笙。

姜姒看到陸浮笙,她忽然想到什麽,噗嗤一聲笑了。

黑夜裏,姜姒喚了一聲,嗓音清亮。

“陸浮笙。”

陸浮笙腳步一頓,他擡起精致的眼角。

姜姒在叫他?

陸浮笙不住在陸家,他今晚過來,只是來陸家拿幾件東西,無意在這裏多停留。

他嫌棄地看了一眼陸家門口紛亂的場景。

這些人到底在幹什麽?

陸浮笙懶得管那些人,他的視線落在姜姒身上。他一想到姜姒,就想到他被迫穿女裝的場景。

他沈了沈眼,呵笑了聲:“有何貴幹啊,姜姒。”

姜姒笑瞇瞇地開口:“過來呀,你不想要禮物嗎?”

禮物?

陸浮笙一怔,他還沒說話。

這時,一件紅色的鬥篷朝陸浮笙飛了過來,陸浮笙怔在了那裏,漂亮的眼睛微微睜大。

然後那件紅鬥篷直接罩在了他的頭上。

陸浮笙氣急敗壞地想扯下鬥篷,這時,隔著鬥篷,響起了姜姒嬌滴滴的嗓音。

“美人二弟……”

“這件紅鬥篷很適合你,你快穿給我看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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