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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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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貴妃隨紫寧去了絳雪軒的正殿,只見屋裏奇冷無比,林彥彥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純貴妃:“這屋子怎麽這樣冷。”

兩人看到巴林常在在床上,臉色也不好,病怏怏的。

紫寧:“常在,哲貴妃娘娘和純貴妃娘娘來看您了!”

巴林沛歆才緩緩睜開眼睛,急忙要起身請安!林彥彥忙說道:“不必多禮了,快躺下,怎麽病的如此嚴重?”

紫寧:“回貴妃娘娘,我家常在一入秋就感染了風寒,因著過冬的棉衣始終沒有到,我們常在現在還穿著夏季的衣裳,所以這風寒一直沒有好。”

純貴妃:“內務府那幫奴才真的是越來越會當差了。”

林彥彥看著果然這巴林常在自己和身邊的奴婢都是衣著單薄:“你在永壽宮本宮還能時常照看,這搬來絳雪軒,本宮也不方便時時來,竟然被內務府這樣怠慢。”

林彥彥吩咐秋舫去請石太醫,順便回永壽宮拿些棉衣和棉被,並且讓永壽宮的小太監把絳雪軒的窗戶封一封,這裏太冷了。

巴林常在:“多謝貴妃娘娘掛念,不知道兩位貴妃娘娘今日回來,嬪妾失禮了。”

純貴妃:“妹妹別這樣說,你是皇上親自冊封的常在,有自己份例,這幫奴才如此不用心,是他們的罪過。”

林彥彥和純貴妃又安撫巴林常在幾句,石太醫也來了,開了藥方。林彥彥也叮囑石太醫要把巴林常在醫好,二人便起身回去了。

回去林彥彥就召了內務府的人,內務府一向拜高踩低,貴妃娘娘發話了,以後再也不敢怠慢絳雪軒的份例,一應俱全的送過去了,想著巴林常在如今能好過一些。

至於為什麽要幫助巴林常在,一是巴林常在性子看著不像討人厭的,而且她並非家世顯赫,後世對她多有誤解,不過最後能到穎貴妃,如果此時自己拉她一把,也許這巴林常在以後會有大的作為。

皇後統領六宮,可是她沒時間和心思管理一個常在的飲食起居,她現在每日關心舒妃的胎和戴貴人是否得寵,著巴林常在似乎已經永無翻身的可能,被世人遺忘。

很快到了年下,乾隆十五年也接近了尾聲,林彥彥和純貴妃一直關註著絳雪軒的情況,巴林常在也在石太醫的救治下,身體逐漸康覆了。內務府因著兩宮貴妃盯著,也不敢怠慢絳雪軒的吃穿用度。河北、河南兩省今年秋季的收成也不錯,所以現在影響兩省大旱的欽天監的說法也不攻自破了。

除夕夜家宴,太後禮佛不出席,皇上和皇後坐在主位,眾嬪妃在下。今年似乎大家都很高興,新後冊封,有舒妃遇喜,有新人入宮,乾清宮內一片歌舞升平,歡聲笑語。

突然新的一支舞蹈,一群舞女簇擁著一位曼妙身材的女子,這位女子雖然帶著面紗,但是也能看出她的面容姣好。女子的身子很是輕妙,舞姿更是迷人,她所跳的便是最最出名的舞蹈天女散花了。只見那女子宛如仙女一般,在各個女舞者的肩頭翩翩起舞,舞女們不時像空中散下各種花瓣,真的是宛若人間仙境,這一支天女散花跳的是及其精妙。只見曲終後,那女子隨著漫天的花瓣緩緩落地,面紗也隨著滑落,露出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陸貴人!”

林彥彥也驚訝,陸貴人這一年來向來得寵,幾乎和令妃平分寵愛,按理說她沒必要跳舞爭寵,但是近日這一支舞,真的是跳的精湛。

“臣妾參見皇上,祝皇上新歲萬安。”

皇上親自走下去,扶起陸貴人:“這一支舞,真的是深得朕心,精妙絕倫。”

陸貴人:“皇上對臣妾好,臣妾無以為報,只能勤加練舞,在這萬家燈火團圓的時候,給皇上帶來一點新鮮的樂趣兒,希望皇上不要嫌棄臣妾!”

皇上:“來坐到朕的旁邊!”

陸貴人就這樣在坐在了皇上的旁邊,純貴妃靠近富察青宴的耳旁:“這陸貴人今日這身打扮,加上長得像,還真是宛如孝賢皇後在的時候。”

林彥彥知道今日之事是有人特意安排的,讓著除夕之夜,皇上想起一晚的過往。以前都是孝賢皇後和他坐在最尊的位置,而如今換了新後,陸貴人的出現,可謂殺人誅心,提醒皇上別忘記舊人,也讓新後難堪。

果然皇後的臉色開始難看,獨自喝下兩杯酒。皇上卻沒有覺察到:“貴人陸氏,溫婉淑和,深得朕心,今日是除夕夜,也要有些喜事,就晉封陸貴人為嬪,在這值得慶賀的日子,封號就定位“慶”,慶嬪!”

此時的陸貴人已經是慶嬪了,她急忙起身謝恩:“臣妾多謝皇上!”

舒妃在一旁氣憤不已,她懷胎不易,卻也沒得賞賜和位份晉升,其他人要麽事不關己,要麽羨慕慶嬪,都各有心事。

還是林彥彥帶頭:“恭喜慶嬪妹妹!”

大家才一起:“恭喜慶嬪!”

皇後:“皇上,現在慶嬪跟著令妃住在儲秀宮,慶嬪此番封嬪,是一宮主位了,這儲秀宮不能有兩個主位,可是這東西六宮除了偏遠的景陽宮沒有嬪妃居住,剩下的都有主位了,慶嬪妹妹深得皇上喜愛,是否要安排慶嬪去景陽宮還得皇上定奪。”

景陽宮作為東西六宮最偏遠的宮殿,一般不安排嬪妃居住,因為實在是距離養心殿偏遠,而且冷清,所以皇後才這樣一問。

只是皇上開口:“朕記得,延禧宮也是沒有主位的,哲貴妃搬離後,延禧宮如今也是空著的!”

眾人大驚,都知道延禧宮給了今年新進宮的戴貴人,戴貴人被大家認為不出幾日就會封嬪的,所以大家也都默認了戴貴人會是延禧宮的主位,就連皇後都這樣認為,更沒提到延禧宮沒有主位的事。

皇後尷尬一笑:“皇上,太後親賜了戴貴人住延禧宮!”

皇上這才恍然大悟:“延禧宮!”

戴貴人此時漲紅了臉,非常窘迫。

皇上:“那就景陽宮吧,無妨,偏遠些,讓內務府好好收拾妥當,讓慶嬪天氣暖和了,盡快搬進去。”

慶嬪:“多謝皇上,臣妾不在乎住在哪一宮裏,無論在哪一宮,臣妾都會按時向皇後娘娘請安。”

皇上抓住慶嬪的手:“你最懂事,朕知道,朕會命內務府修繕景陽宮,在春天之前,會把景陽宮收拾妥當。”

經過這樣一個插曲,眾人便在無心歌舞,這除夕之夜自然也屬於慶嬪。林彥彥倒是對慶嬪封嬪沒什麽意見,不是她也會是別人。只是慶嬪此番看似獲得了嬪位,但是把皇後和戴貴人都得罪了,讓皇上念起孝賢皇後,讓皇後難堪。差點讓戴貴人不能獨享延禧宮,讓戴貴人難堪,這以後的日子啊,怕是更有戲看了。

天氣轉暖,皇上命內務府修繕景陽宮。景陽宮很久沒人住了,之前幾位皇上都是用作藏書或者皇子讀書之地,現在倍感荒涼。內務府知道慶嬪得寵,也不敢含糊,用心的修繕景陽宮,從裏到外粉刷如新。皇後雖然當時難堪,但是面子功夫要是做好的,景陽宮缺什麽少什麽也都備足了,慶嬪也如期搬入景陽宮。

眾人都在景陽宮慶賀慶嬪搬入新宮殿居住。

純貴妃:“看看這景陽宮,真和以前不一樣了,內務府做事也用心了,竟然修繕的如此精致。”

令妃:“如今慶嬪妹妹在皇上心裏的地位,內務府自然是不敢怠慢,現下也都收拾妥當了,以後咱們姐妹聊天、喝茶、下棋又多了一處。”

正當幾個人在景陽宮閑逛,突然秋舫跑過來:“哲貴妃娘娘、純貴妃娘娘,皇後派人來叫兩位娘娘去承乾宮,說舒妃娘娘馬上就要生了!”

純貴妃:“怎麽這樣突然,好,本宮和哲貴妃這就過去!”

慶嬪:“兩位姐姐,快去吧,舒妃娘娘快要臨盆了,兩位娘娘是生養過的,或許能幫助一下。”

林彥彥點頭:“我們過去了,等忙完承乾宮的事,再來景陽宮看你!”

兩位貴妃一路到承乾宮,還沒到承乾宮就聽見舒妃淒慘的叫聲,兩個人都不約而同想到自己的生產的時候。不管平日裏和舒妃關系如何,此時都是女人,都希望她平安誕下皇嗣。林彥彥雖然知道這個孩子活不長,但是希望舒妃能快一些誕下。

只是舒妃已經撕心裂肺了幾個時辰,也不見有動靜。承乾宮的宮女、嬤嬤們忙前忙後,太醫時不時擦額頭豆大的汗珠。

此時皇上也趕到了,皇後帶著兩位貴妃急忙請安,皇上示意不必多禮了:“舒妃如何?”

皇後:“接生嬤嬤說孩子偏大,舒妃生的不順利,但是皇上莫擔心,太醫們和接生嬤嬤們已經在盡全力了,相信舒妃一定會平安誕下皇嗣的!”

皇上點頭,坐下等候。

又過了幾個時辰,天已經全黑了,舒妃還是沒有生下,太醫出來請示要舒妃服用烈性催產藥物,否則害怕皇嗣時間太久有恙,但是這種烈性的催產藥物對舒妃母體有損,還得請皇上定奪。

皇上思慮片刻:“皇嗣重要,去吧!”

林彥彥聽到這話,心裏確實不太舒服,這就像現代的保大保小一樣,但是皇家,哪怕舒妃出身高貴,也是以皇嗣為重。

終於,烈性催產藥灌下去,不到一個時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徹了整個承乾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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