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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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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嚴謹的基礎條件,但他要自我介紹的話,就會說自己是個搖滾樂手。他沒有把握自己能做得出堪比母親的演奏。

而且他們的音色也不一樣,他當然是要配合梅麗莎了。

但是梅麗莎對他今天的表現極不滿意。

“你昨天到今天的水準,就像這樣——”梅麗莎在空中畫了一個拋物線的下降半支。

秦繹面色蒼白,拋開琴弓,癱坐在休息椅上,呼吸困難。

“都已經到這裏了,下一步應該上升了吧?”梅麗莎面向著樂團方向一劃指尖。“你的註意力在哪裏啊?我確實有點不了解你了。”

秦繹想解開領結,發現自己根本穿著敞領的衣服。毫無辦法,他支撐自己站起來,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梅麗莎背對著他,不見得十分滿意。“我們繼續。”

秦繹關上隔間的門,脫力地用背頂住。他竟然無法集中精力沈湎於演奏中。他曾以為除了吃飯睡覺外,自己最擅長的就是這件事了。每當試圖集中註意力,思想中閃過的卻是亂七八糟,汙穢的色情畫面。

一開始還能用意志力驅趕。

到現在,除非發呆什麽也不想。神經只要動一動,腦子裏就都是那個。

秦非跨入圓形演奏廳。這是他懂事以來第一次看到母親的現場演奏了。有些勾起記憶中遙遠的印象呢。他舉步走到舞臺前,沒有看到本該在那裏的秦繹。

等一曲奏完,他和梅麗莎擁抱問候,然後問:“我哥呢?”

“他?”梅麗莎擡頭環顧,這才說。“說來不見好一會了呢。難道吃壞什麽東西,拉肚子在廁所出不來?”

秦非就知道有什麽不對勁了。這事也只有他能幹,他一個個隔間找過去,得,幸好他來的早,不然要給掃地的什麽的發現,秦繹準能又把自己整上報紙。

秦非一腳踹開反扣著的門。

就跟所有的性成癮患者一樣,秦繹無時無刻不想幹點什麽。之前葉楚瀾對他予取予求。

現在他自己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秦非推開門,秦繹被他踹門的動作撞到了裏面,真是說不出的想發難,但是又怎麽發作得起來。

秦非個子高,就正好堵在隔間門口,上下瞅他的身體。

瞅他亂七八糟敞開的衣領,掛在一半的褲子,和淫靡靡述的手淫現場。

真是要多丟臉有多丟臉。

秦非忍不住想笑,看著永遠能裝淡定的老哥萬年不遇地臉紅了,他真想笑。又覺得頗可憐,笑到一半就忍了。

反正秦非從小到大都沒有自己擼過,手淫對他來說是件很丟臉的事。

所以想到老哥也一樣,想哭的心都有,好笑到一半又微表同情。他忍俊不禁地說:“媽說你都進來一個小時了,就幹這個?”

秦繹剛被發現時的羞愧,緊張,憤怒,慢慢褪去,神色平靜下來。他不言語,提起褲子。秦非側身替他讓開道,秦繹在洗手池前弓下腰。

在水流聲中,他擡頭看鏡子裏的自己。神色慌亂,膚色憔悴。真是病入膏肓。

真不知葉楚瀾要怎樣對這副模樣有欲望。

譬如說葉楚瀾站在你面前,穿好了衣服像奢侈品廣告一樣好看,脫光了衣服像牛郎店一樣好看,這樣的男人誰都喜歡,秦繹也喜歡。

但是秦繹的自信一半來源於自己,一半則來源別人對他的欲望。現在這兩樣都打了折扣。

這叫他心意如何能平。

所以醫生叫他控制自己過剩的需要,來留給對方更多空間,他只有配合。

怎麽知道會弄得這麽狼狽。

秦繹腳步虛浮地去抽紙巾,一直站在他身邊的秦非幫他抽過來,不得不扶他一把。

秦非終於也看出不對:“你到底怎麽了?葉楚瀾?”

他第一時間就得出結論和罪魁禍首來。

秦繹低著臉,擦幹手指,快到背心的長發溫順地垂著。“沒事。不幹他的事。”

經不起秦繹粉飾太平的態度,秦非陪他回到演奏廳彩排場。但他就長了個心眼。

過了會兒,秦繹再和梅麗莎共演一次友情曲目,他完成得不差。

至少秦非沒覺得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放下琴弓,梅麗莎轉過身,向著樂隊說:“這首嘉賓共演的卡門幻想曲,取消。”

滿座一時嘩然,竊竊私語。

秦繹的情緒抽離得有些慢,聽到這話,過了一會才被哐當一聲擊中了脊梁。

梅麗莎並沒有什麽多的話。她來到故裏辦巡回演奏會,也許有別的目的,但不是專程來說教的。

她沒有費多少時間在兒子的教養上,但她覺得他有必要符合自己的期望。這不是多難演奏的曲目,卻有豐富的戲劇性,她原本是期待秦繹找出讓她滿意甚至驚艷的演繹方式。

卡門之於梅麗莎自己,就是相得益彰的一組曲。曲雖然是男人作的,但誰能否認女演奏家的第一人稱會與這樂曲中的靈魂更交融呢?

所以秦繹被要求協作這首曲子,方是考驗他的創作力。當然梅麗莎從未覺得過Jax會缺乏創造力,她是滿心期待著能出現一場有趣而也難忘的演出。

沒想到秦繹情緒一團混亂,簡直六神無主,梅麗莎不高興也是難免的事。

母親輕松一句話就一筆勾銷了他哥長期來的準備,秦非有些坐不住。其實在場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但就連秦非也不太找得到切入點來反對母親的論斷。

還是秦繹終於打破這尷尬,聳了聳肩,對樂隊說謝謝。“我沒達到夫人的要求,抱歉浪費大家的時間。”

他很大度地走下舞臺,真是不計較的模樣。

“操,她怎麽可以無視人家的辛苦和努力呢?!”秦非忍不住低聲罵罵咧咧。

“你就別更給我丟臉了。連努力都不夠別人要求。”秦繹笑笑,是苦笑。

梅麗莎果真是他的上帝,他的自我戰爭,他的糾結搏鬥,一句話,全部作廢。

秦非還不接受,想跟梅麗莎理論個來去。秦繹拉了他,坐回到觀眾席上。有那麽短暫的片刻,心裏一片輕松。

也許這麽維持下去,也好。

要是他可以永恒地從生命中革除梅麗莎的影響就好了。

扯了個理由,及早回到家,葉楚瀾不在。因為不知道秦繹會提前回來,葉楚瀾也不會做特別的交代。

秦繹又鉆進衛生間。這次是自己家的,具有相當的私密性,不會有人擔心,也不會有人打擾。而且環境也相當的好。

葉楚瀾回家時時間已經很晚。

管家告訴他秦繹早就回來了。

看見房廳裏亮著燈,讓葉楚瀾的心中湧起一絲暖意。知道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感覺,是很好的。尤其是像他這種已經幾乎沒有親人的人。

葉楚瀾其實已經記起求婚的片段。那是他感覺最好的回憶之一。並不是因為虛榮,而是別的東西。

這麽說來,他反倒欠秦繹一個承認。因為爺爺已經不在,這件事情,像是沒法彌補了。

越是這樣想,越想早一秒鐘見到愛人。

“秦繹?”葉楚瀾沒有看到人。“Jax?”

……

剛準備滿屋找人的葉楚瀾推門看見床上正蒙著被單,一臉被吵醒的不爽表情的秦繹,舒了口氣。

“我不知道你睡這麽早。”他說,想拉回房門。秦繹含糊地應了一聲,露出光著的上半身,翻了個身。

葉楚瀾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要說容易想到的事,那就是大概今天又“做”不成了。

據說專家研究表明,二十多歲的人,十天有八次性愛比較正常,而他們這年齡,二十天內有七次就算達標。照這麽說,他們的間隔完全在科學範圍以內。

但是習慣了秦繹的熱衷,葉楚瀾頗有一曝十寒的被冷落感。

“那我去弄點夜宵,還沒吃飯……”葉楚瀾小聲地說道,也不知秦繹聽到沒有。

他合上房門,興趣缺缺地給管家打電話。等夜宵上來,葉楚瀾你百無聊賴地攤在沙發上,翻一些訂購品的商品目錄,或者是秦繹的閱讀品。

以前他不怎麽住碉堡,對這個家也沒做什麽打理。後來決定在這裏方便照顧秦繹之後,他把原先在洛杉磯買下的,秦繹的家裏收藏的書籍物品囫圇運過來,說是給秦繹養病無聊打發時間用。

其實按照葉楚瀾的想法,秦繹那邊的家在完成了證明自己之誠心天地可表的使命後,也可以幹脆賣掉。

最好是葉楚瀾在哪,秦繹就在哪裏……絕對沒有什麽機會分開。

不過,這個夢想,可能就有點奢侈。

他們兩個人,是互相獨立的兩個個體。比如說到工作,就是完全無涉,互不幹擾。

在忙碌的時候覺得這樣的狀態很好,在寂寞的時候,卻又希望對方能更依賴自己一些。

——

飯沒有送上來,葉楚瀾卻看到秦繹的手機在茶幾上振動。

咦?沒有多想,葉楚瀾就幫秦繹接起了電話。這不算侵犯隱私,因為電話的解鎖密碼,葉楚瀾也知道,他們之間不保守這一類的秘密。

電話裏是服務性的女聲:“秦先生我是XX航空的Catinin,之前跟您通過話的。告訴您一個好消息,下午說好幫您跟進的那班XX000號航班,由於團隊撤銷,頭等艙放出空位了,需要幫您改艙位嗎?”

葉楚瀾聽完就處於震驚之中,因為秦繹沒和他提過旅行的事。

手術後近一年,因為秦繹身體條件不適合遠途旅行,他們連蜜月都沒有渡過。

他到底想幹什麽?

還沒有來得及告訴自己嗎?

但是秦繹不是那種想到一出是一出的人。

葉楚瀾心裏亂糟糟的,想開口問:是幾月幾日去哪裏的航班?他怎麽會什麽都不知道。

卻臨時變了主意,對著電話裏的代理小姐嗯了兩聲,假裝默認自己就是她要對話的秦先生了。

然後葉楚瀾厚著臉皮,說:“那就這個座位好了。不過,你能否再幫我訂一張同航班的機票。旅客名字‘葉楚瀾’,ID號是……這個的確認信息你就發到另外一個手機號碼好了。是……”

不和他確認的出行,葉楚瀾完全沒辦法接受。他在短暫的時間內能做出的決定,那就是,不會讓秦繹離開自己的視線和目光。

葉楚瀾正為自己的急中生智而感到慶幸。

那邊的代理小姐沈默了幾秒鐘,回覆道:“這位旅客的信息您不是已經報過了嗎?”

剛才還在七上八下的葉楚瀾的小心臟,一下又各種健康地飛跳。“啊呀?你是說這個葉什麽也有坐這班機?Ok那……完全沒問題了。”原來失落和開心的轉變是可以瞬間翻面的。“拜托你把葉楚瀾的航班信息發到他的手機XXXXX上一份。”

雖然仍然不知道秦繹到底要去幹嘛,但是知道自己會被打包帶走,葉楚瀾就大方地什麽都不計較了。當然這個提前得知的秘密必須保守,搞不好秦繹就想看自己一臉震驚的樣子呢?

第二天的早飯,葉楚瀾花了好長時間才將秦繹拉起來。他記得今天是梅麗莎的正式演出日,這家夥應該不會這麽懶惰吧。

但是他又一次得知一個令自己震驚的消息:“我不會做嘉賓上臺了。”秦繹像不值得大驚小怪地說著。“被梅麗莎否定了啊,水準很差。”

“啊……”葉楚瀾有點著急。“你怎麽會表演得不好呢,你……”

“沒事,一會還是去看演出吧。”秦繹擡起眼,看住葉楚瀾。“你沒什麽變化吧?說好要去的啊。”

“要看你的演出的話,當然沒有變化了。”葉楚瀾隱隱不平地說。“但是梅麗莎憑什麽否定你,只有我知道你為了她這個什麽音樂會的十分鐘,付出多少時間。我要罷看抗議。”

“去吧。不然顯得我連這都不能接受似的。”秦繹特雲淡風輕的說。

葉楚瀾給他舀著做沙司的煉乳,心想:才怪吧,要能接受才怪了。前面天天把這個演出掛在嘴邊上,這會裝什麽大尾巴狼啊,死要面子活受罪。

過了一會,秦繹問:“你這兩天工作忙?”

“嗯?”葉楚瀾立刻想到昨天晚上那通機票電話。 “不忙,完全不忙。”

“不忙嗎?不是昨天開會到吃夜宵才回來。”

“根本沒事。一定要說的話,工作還只是在籌備,根本沒開始。我覺得趁這段時間去蜜月最合適,再之後或者都要撞期。”

“哦。”秦繹神色不定地應了一聲,卻沒如葉楚瀾期待地揭曉秘密。

真不知道他要把這個驚喜保留到什麽時候,葉楚瀾略微惆悵地道:“那我一會去公司一趟,抓緊時間安排幾件事情,音樂會開始之前回來。”

“……”

“怎麽啦?”葉楚瀾觀察著秦繹的神色。“前些日子太辛苦了,今天你就在家休息,到時間我來接你去音樂廳。”

葉楚瀾走到門口,兩人的goodbye kiss甜膩得不像話。實在是消磨意志,阻止人做點正事。葉楚瀾心燒火燎地想:心理醫生的成效其實並不大嘛!原先是可樂喝多了,現在是白米飯都不讓吃,要是再這麽搞下去他體內的獸性都要被強迫出來了。起碼現在他就在想些不是人幹的事。

雖然如此,goodbye kiss,還是再親了一遍,葉依依不舍地放開愛人。

原本是想要為之後的“秘密”做準備空出時間,沒想到天不遂人願,司機開出十裏地,葉楚瀾就收到消息,公司三部電梯都壞掉,一時停止運行,原定的會議都要取消了。

這也好,葉楚瀾絲毫不遺憾地立刻打道回府。

現在還早得很,終於又有空,搞不好能幹些不是人幹的事呢。

上樓,推門,和昨天一樣,見不到秦繹。

咦?葉楚瀾輕手輕腳走進房。也不在床上。

聽到浴室中有聲響。葉楚瀾靠近過去,不聲不響地擰開門。

他是真沒想到。他以為一切都好。他以為只要去心理醫生那裏走一遭,病人就脫胎換骨。他不應該這麽放松警惕,看什麽都是好事。

秦繹的病是不是更嚴重了?

這才半個小時不到,他只不過剛剛轉身。秦繹就已經是這副德行。

誰知道他不在的時候,他還對自己做了些什麽?

憤怒的情緒幾乎決堤崩潰。他小心翼翼,舍不得碰他一根手指頭,這家夥自己卻這樣毀壞他小心保護的成果?

更可惡的是,自己全然被隱瞞著,這家夥裝得無比正常,比之前的坦然承認錯誤,有商有量更加過分!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氣得直打哆嗦,葉楚瀾扯過浴巾裹住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回來了的,手淫著,拿各種toy玩弄自己,渾渾噩噩的秦繹,扛起來走出去丟在床上。

他忍不住,他也不是什麽時候都能忍耐。秦繹的腦子壞掉了,這個認識,令葉楚瀾崩潰到了極點。非常想做的話,自己不是什麽時候都在嗎?

抑制和他做愛的次數,不都是為了將來?

難道秦繹覺得自己還不如一根按摩棒?

已經混不過去了。因為反覆的摩擦而發痛的性器前端,提醒著秦繹這兩天來的荒謬行為。就像著了魔一樣,心裏的空虛要靠肉體上的疼痛來緩解。

他還在提醒秦淵不要做無謂的事。自己又在做什麽?

他用了把力,想把葉楚瀾從身上推開。一個原因是,他有些懊悔。第二個原因則是,葉楚瀾臉上的表情很可怕。

控制不住的身體需求,把自己弄得疲憊不堪。

他沒力氣關心葉楚瀾的想法,更沒力氣跟他理論。

但是他還是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為什麽背著我做這種事?為什麽要騙我?”

葉楚瀾在這種場合憤怒,秦繹可以理解,但不能忍受。他插入後穴的東西很不舒服,只想把它快弄出去。

“夠了,我錯了,”秦繹聲音沙啞,試圖用和平的對話挽回局面。“我也很累。你先起來。”

他習慣了自己的語言,對葉楚瀾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但是這個魔法消失了。

葉楚瀾按著他像按著砧板上一條光溜溜的魚,冷笑了一下,突然伸手,不留情面地伸進他的後面。

知道要被下刀的時候,魚都會死命掙紮,直到變成死魚。

秦繹也只不過是本能反應而已。

他的後穴抗拒地收縮著抵抗著葉楚瀾手指的進入,異物的感覺令他合不攏腿。

葉楚瀾突然露出一個令他感覺很不好的笑容。“不要拿出來?還是我直接就這樣進去?”

葉楚瀾家裏,除了住他們倆,還住著八九個工人。有做飯的,有看門的,也有保潔工,都是做了很多年,和葉楚瀾很熟悉。

碉堡的隔音,做得很好。主人在滾床單的活動時,本來應該不至於擾民。但這一天,一樓的廚娘不住地聽見天花板有“砰”的一聲,撞到床板的聲音。

她猶豫了小半天,豎著耳朵聽起,隱隱約約聽到“砰”的一聲外,夾雜著微弱的呻吟。

知道樓上只有少爺,和少爺的心肝寶貝兒,她覺得事情有些不太正常。

等廚娘偷偷地叫來管家,兩人商量著爬上陽臺,撩開窗簾一條縫:兩人均是咋舌。

因為虧空身體,而很虛弱的秦繹,一開始就被操得暈了過去。

葉楚瀾好像變了一個人,經過幾下沒有懸念的制服和掙紮,毫不憐惜地,報覆地狠狠進入秦繹的身體,一下就頂得他心口一滯,暈了過去。

秦繹恢覆淺淺意識的時候想自己幾乎要死掉,幸好是有一個人在他身上不停動,又把他搖醒來。

全然丟盔卸甲,被葉楚瀾毫無顧忌地,每一下研磨,就化成一灘水,那種欲死欲仙,但並不快樂的感覺,讓秦繹禁不住覺得還是一昏到底比較好。

有時候極端的快感會變成痛苦。不止是心理的,也是確確實實的,肉體對於快樂的閾值不堪重負的痛苦。

就是那種整個人都已經被崩潰,卻還必須維持形狀,承受著毀壞的感覺。

他想呼喊,喝止葉楚瀾,但他也知道那沒有用,最多只是讓自己多呼吸幾口空氣而已。每一絲空氣的進入,都叫囂著撕裂他收縮舒張太疲累的肺。

至於骨頭裏,肌肉裏疼痛,反而是太麻木而沒有感覺了。

還會被刺激得鮮跳跳的活魚變成了死魚。葉楚瀾從秦繹失神的表情體驗到了高潮的感覺,身下人暈過去,閉上眼,他不高興,俯身舔愛人的眼皮,絞緊身體,用力地纏著不會反抗的人,榨取反應。

秦繹恢覆一點神智,咬著他的耳朵,恨恨地,啞著喉嚨吐出兩個字:“再用力點啊?”

——話音落下他便吐出一聲帶著慘呼的呻吟。

短促的呻吟,一下一下的,由疼痛轉為麻木的銷魂蝕骨。

瘋了。秦繹知道自己就算不死,神經也抵抗不下去。斷斷續續的,不成聲的,他牙關都咬不攏,卻仍然不會認輸:“敢快點嗎?”

身上的人,拼盡全力馳騁著,每一聲呻吟對他來說都尤勝春藥。

“我死了你就高興了。”秦繹哆嗦著,牙縫裏吐出一絲兒氣。

“我陪你一起死。”葉楚瀾說出一些只有在高潮的時候才有的,荒謬透頂的發言。他壓在秦繹身上最後一下深入,渾身幾千萬個毛孔都似乎張開了。

這陣高潮很短暫,抽出分身弄了一滿身白液之後,他醒過來了。

手掌正下方,是他的心肝,他愛得要命的人,他的心肝不長在身上,而是放在秦繹這裏。

葉楚瀾的脊椎骨縫裏,生起一絲涼氣。現在還說這個真是夠虛偽的。

他明明是個自私無情的混蛋。

該死。

葉楚瀾茫然無措地跪下來,緊緊地把他的手指捏在手心裏,小聲叫著:“親愛的,不要生我的氣。”

“少爺。”管家扭開門,“救護車在樓下等著了。”

Side Story 3

“少爺。”

葉楚瀾,站在隔病房很遠的一間房,不管是心情,還是表情,都十分陰沈。

由於倉促,他的現身醫院,已經走漏風聲,現在記者已經圍堵在醫院門口。

這些人雞血地希望捕捉到一些最勁爆的消息,反正把偶像轟下神壇什麽的,最喜聞樂見了。

當然,葉楚瀾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確實犯了罪。

不用那些記者提醒,管家已經告訴他。

秦繹已經被護士詢問要不要起訴了。

聽到這個消息,葉楚瀾真是有種哭笑不得,外焦裏嫩的感覺。

辛辛苦苦,兢兢業業地在醫院門口堵著的記者,還不知道他們已經做了炮灰。葉楚瀾把不敢面對秦繹,自己躲到一邊的火大,全部發洩在記者身上:“都是哪些社的?熟不熟?不熟的直接拖出去打一頓,熟的打電話他們社長叫領回去。”

“少爺,這個呃,對您的聲譽可能更有影響。”

“我都已經是□犯了,還怕什麽影響?”

“這……”

葉楚瀾少見地讓別人難做,發起少爺脾氣。

管家也實在不知該拿破罐子破摔的主人怎麽辦。

幸好一個電話打斷了管家的迷思,他叫著葉楚瀾。“少爺,那個,這個叫梅麗莎的外國女人要找你。”

剛剛還很陰霾的葉楚瀾一下子換了角色。

糟糕……比起秦繹,這個時候他的家人更令人可怕。

葉楚瀾七上八下希望不是被問罪。真是要被人討厭了……

百般不願地拿過電話,葉楚瀾走到窗邊,梅麗莎卻這樣說:

“Jax呢?現在已經接近下午4點半,他為什麽還沒有出現在音樂廳。”

“這……他早上還跟我說不用擔任登場嘉賓啊。”葉楚瀾措手不及地講。

“是呀,是這麽說過。”明亮的女人聲音傳過來。“那他人呢?為什麽十幾個電話都叫不到?我要跟他說話,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讓他擔任安可的嘉賓。”

“這樣嗎?”葉楚瀾不由得想,說秦繹技不如人的也是你吧!不過不管有什麽原因,秦繹都不可能去得了,於是葉楚瀾說:“我擔心他不是很方便接電話。”

“連電話都不肯接了?”梅麗莎在美容室,享受著演出前的面部蒸汽,開始進行符合邏輯的推斷。“我知道他很計較我的評價。但是事實也沒辦法啊!不過現在我想做一個好媽媽了,最重要的不是他演奏得有多好而是他是我的兒子。我知道他很想來,那就讓他來吧!就在正式結束後的安可,不管怎樣按時出席吧,說服他的工作就交給你啦。”

葉楚瀾冒出冷汗。他怎麽做得到呢?“等等,秦繹大概……不,應該是可能肯定來不了了。”

“為什麽?”

“……”葉楚瀾激烈地心理鬥爭了一下。他和秦繹的原則是互不幹擾彼此,所以他做這個決定是冒著又被討厭一回的風險。下定了決心,他說:“他身體不太好,就是……稍微有點激烈運動,受了點傷。但是絕對不會受著傷也去演出什麽的了。不用說服他,因為我不會讓他去。”

“咦?突然變得這麽像男人呀?占了上風嗎?”

“對啊,拜托了。”

掛了梅麗莎的電話,葉楚瀾心累地揉著眉心。總覺得剛才的對話哪裏有些奇怪但他也沒法多想。

這樣呆了一會,又一個令他不想接的電話打進來。

葉楚瀾看著手機上聯系人顯示秦非的名字,忍住無數次想要按掉的沖動。

“你好。”

“我哥怎麽了?”秦非倒是開門見山。

“……沒事。”

“別以為我是我媽,讓他現在跟我講話,我知道昨天他就不對勁了。”

“怎麽不對?”

“……哼,為什麽告訴你。你倒是告訴我他現在到底在哪裏?不說的話我立刻就過來找你們。”

葉楚瀾頭皮發麻,忍了一會,說:“行,你等著。”

橫豎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葉楚瀾目不斜視走進秦繹病房,低頭手機遞給他。“你弟弟打來的。”

這個秦非平時有好事不見他,要給秦繹撐腰他可是最積極了。

警察會替秦繹做主,弟弟也會幫秦繹報仇,比起來,只因為一時失控,就後悔成這樣,又要處理一堆爛攤子的自己要悲慘多了吧。

說完葉楚瀾就轉身要出去,把申訴的自由留給秦繹。

“站住。”秦繹中氣不足地喊了一聲,又轉頭對電話裏說:“少啰嗦,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講話。”

葉楚瀾站定了,但他在自己“侮辱”過的人面前實在很不安。

“你怎麽回事啊?醫生來了一撥,警察來了一撥,要我好不容易才打發走。為什麽要弄到這裏來,什麽都被人知道了,以後我還要怎麽做人呢?”

葉楚瀾急了。“當時太慌了沒法想別的。不過你放心這些人我都會把他們口封死的,不會有不好的新聞流出來。”

“算你說得出做得到吧。”秦繹有氣無力地說。“現在回家成麽?動不動就有人來看我真呆不下去。”

葉楚瀾吃了驚。“你不是很生氣……嘛。能不能回家要問過醫生吧,我不知道你的情況好不好。”

“有什麽好問的,不是很嚴重。反正我要回家你肯不肯?”

葉楚瀾站在他床邊,還是有點局促。“肯當然肯,但是你的那個也沒問題嗎?沒人在家自己也要那個的那個……”

秦繹要死不活地翻了個白眼。自己的努力已經做到盡頭了,葉楚瀾的反應還是這麽差真是不能忍。

“應該不會了,被你這麽搞一回我對嘿咻都有了心理陰影,從十分喜歡變得有點討厭了,我感覺我這病可能被治好了。”

聽到這話,葉楚瀾臉色失望地暗淡。不過真這樣的話這一天的兵荒馬亂也不失有個可以接受的結局了。

“不過就算是討厭XXOO也不會討厭你啊。何況過幾天也不一定真的就討厭。”

秦繹看著可憐的葉楚瀾說。

“真的嗎?”

“我感覺我這輩子都不會討厭你。”秦繹深思熟慮地說。

葉楚瀾幾乎喜極而泣,就算成了□犯也不會受到討厭真是太好了。

梅麗莎的安可上演的卡門,因為沒有對手而如同狂舞和狂草,秦繹知道他錯過這一場後很遺憾,梅麗莎亦很遺憾他錯過這一場,如此一來古典界一場趣事也因故告吹了。

**************

然而現實中的秦繹煩惱的不是這個。因為家世和天才被人看好,他從小就簽約公司開始巡回演出,十五年後厭倦這種人生,帶著一堆白金銷量的古典唱片和獎項宣布退隱了。一開始度假很逍遙,慢慢也有點無聊,游記散文自傳都寫完了,遂披了馬甲去混流行樂,給人做商業歌曲。

正當他開著幾件小馬甲覺得自己玩這個簡直小菜一碟之際,他弟弟給他投了一個重磅炸彈:秦非的搖滾樂隊正式出道了。

雖然少年以前秦非喜歡上搖滾樂是受他影響,但是之後兩人的道路分歧越來越遠。梅麗莎更註意對秦繹的影響,所以後者相對來說就乖乖呆在古典圈裏多年沒什麽變動。

秦非做了秦繹想做卻一直沒有機會做的事。他很受刺激,也可能是閑得無聊吧,就動用了一件小馬甲的力量,飛到國內來“打壓”新人樂隊。

弄了一陣,他扶持來跟龍傳奇競爭的樂隊做了炮灰,因為秦非對和他合作的興趣比跟莫名其妙的對手打仗的興趣強多了。

秦繹也就勉為其難地,看在親弟弟的份上,向他伸出援手。

但令他超級火大的是,他匿名幫龍傳奇寫的歌,得到了“這哪來的新制作人,不如以前的”的評價。對於這種不明事理的樂評,秦繹真心是很生氣啊,不過自尊心也就只是逼迫得他一定要在哪裏找回場子罷了。

沒想到他和龍傳奇約定了的合演一直都沒有成事。第一次是排練都完畢,到了正式演出之前得了腸胃炎臨時缺席。再後來幾次都因為生病了不可能上臺。秦繹想要在舞臺上用真正的技術和十幾年的演出經驗狠狠打壓一下弟弟的夢想一直得不到實現。

眼看這次治好病了,秦非再度邀請他同臺,打算來一個雙弦對決,沒想到鬼使神差的出了點事,葉楚瀾抓住他一通猛幹進了醫院,期待很久的共演又泡湯了。

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麽事情會鬧得這麽大,秦繹抱怨葉楚瀾不該直接把他往醫院送,下次不會叫個家庭醫生嗎?

“還有下次啊?”為亂性自責中的葉楚瀾吃了一大驚,馬上就把這個驚訝的表情掩飾下去了。一定是因為他忙於事業忽略了常常陪伴秦繹才會令他產生這麽重口味的需求。

但總之這次預訂要大放光彩的共演就被攪黃了,秦繹非常不高興。為了散心,他決定去旅一陣子的游。

***********

從醫院回家,秦繹在床上躺了兩天也差不多能站起來了,雖然玩得有點兇猛,葉楚瀾畢竟沒有真正做弄傷他的事,就是擦傷和淤痕仍然要養一養。秦繹覺得早知如此就不必打急救電話送醫院了吧,反倒惹上一大攤事,下回叫個家庭醫生不就行了。

“可我當時真的嚇得不輕。”葉楚瀾辯解了一下,心裏卻想:難道你做好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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