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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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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

“傾傾,夫君想試試。”裴笙再一次求她。

男人的嗓音又熾熱又低軟,幾乎是壓抑著所有的欲I望軟言細語地哄她。

言傾就快要瘋了。

夫妻間的那點事,試著試著不就成真的麽?

她覺得自己掉進了狼窩裏,生死完全由不得自己。

若是她拒絕裴笙,等著她的將會是三尺白綾或者毒針;若是她答應裴笙,她定會被他吃得渣都不剩。

一頭餓了許久的狼,在面對自己日思夜想的獵物時,怎會手下留情?

言傾的眸底泛著濃濃的水霧。她軟著嗓子,用一種小心翼翼的語氣嘗試著和他商量。

“可不可以......不要?”

男人的頭埋在她的肩窩,貪婪地呼吸她獨有的香甜。那喉間溢出的字似跳動的音符,擊得她的心都要化了。

“要,夫君想要。”

“可是可是,馬上就要用午膳了,呆會阿娘差人來喚我們,多尷尬啊!還有,天氣這麽冷,實在不宜......”

壓著她的男人聽著聽著灼熱的氣息就沈了下來。他緩緩擡起頭,燦爛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層霧蒙蒙的灰,泛著冷冽的寒意。

言傾知曉裴笙是生氣了。

她拽緊他的衣裳,強迫他低下頭繼續聽她說話。

“夫君......傾傾是擔心......縱......縱I欲I傷身......”

裴笙微微蹙眉,隨即他勾了勾唇,眸底盡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貼在她的耳畔低語了幾句,惹得言傾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夫君,我不是這個意思!”

裴笙不聽,用高I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頸項:“夫君有分寸,多了......傾傾受不住。”

言傾懊惱死了,她怎麽會跟一個情動的男人討商量嘛?這不是越說越肉麻、越說越逃不開麽!

裴笙難耐地喚了她一聲,細細地啃咬她白嫩的頸項。火熱的牙齒用了些力道,嵌入嬌嫩的肉中,仿佛在懲罰她的不回應。

脖子上的疼痛襲來,言傾忍不住蹙緊了眉梢,卻也沒有掙紮著推開他。這種無聲的邀請讓他愈發大膽。

他握著她的小手指引她:“別怕,傾傾幫幫我就好。”

言傾一楞,原來他說的“試試”,真的只是......試試麽?

就在言傾尋思著要不要配合他的時候,屋外院子裏響起了夫人的聲音。

“阿傾啊,和世子爺出來用午膳啦!”

言傾的手一抖,是阿娘。

糟了,可不能被阿娘發現他們在“幹好事”。

她本能地掙脫裴笙,側頭要回應阿娘的時候,裴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裴笙搖了搖頭,眼神示意言傾不要說話。

言傾不敢明目張膽地拒絕裴笙,只能擰著眉梢,用鼻尖發出“嗡嗡嗡”的細微抗議。

抗議無效。

門外,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了言傾閨房外面的走廊裏。

“你不是說阿傾和世子爺回屋了麽?怎麽沒人應我?”

——是侯府夫人的聲音。

“奴婢也不知道為什麽,但奴婢的確看見了。”

——一個小丫鬟怯生生地回答。

言傾慌了,讓他硬生生地停下來,的確不好受,可是眼下真不是幫他的好時機。她推了推裴笙的肩,裴笙卻像座大山一樣穩穩地立著。

言傾的眉都快擰成一條繩了。

愈發滾燙的呼吸在男人的大掌中暈開,似乎憋得難受,她的小臉漲得紅彤彤的。他趕緊松了松手,掌中的人立即深深吸了一口氣。

“阿傾貪玩,指不定躲到哪去了,你再去其他院子裏找找,莫讓老爺等久了。”

——是夫人的聲音。

聽到阿爹在等他們用膳,言傾更急了。她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像只被惹紅了眼的小奶貓,張牙舞爪地捍衛自己小得可憐的領土。

鮮血從齒間湧出,劃過男人的手腕,一滴一滴落在褐色的木地板上。

裴笙像感覺不到疼似的,饒有興致地盯著發怒的言傾瞧,如山的眉從未皺過一下。直到言傾咬累了,顫抖著唇瓣松開他的手時,他才淺笑著不再攔她。

言傾趕緊沖著門外喊:“阿娘,我在這呢,等等我!”

說完言傾將木門打開了一條縫。她側著身子,將右腳跨出門外,以便隨時奔跑離開。她刻意忽略裴笙還在流血的大手,低著頭解釋。

“夫君,傾傾......傾傾是迫不得已才......才咬你的。晚上.....晚上再幫你。”

言傾羞紅著臉往門外沖,剛沖出去又轉回來,指著裴笙的腰際含糊其辭:“你.....你弄好了再出來。”

言傾頭也不回地跑進院子裏。

屋內的裴笙定定地瞧了瞧手背上的牙齒印。

小騙子,說什麽幫他,晚上不躲著他就該燒高香了......

他縱容地笑了笑,戀家......怕阿爹阿娘......重親情......他好像對她又了解一些。只是......他看了看身下,苦笑著一聲嘆息。

他將被咬過的手背放到唇邊,貪婪地吸吮手背上她留下的味道,那是只屬於她的淡淡的桃花香,混著他的鮮血,蝕骨的香甜。

所有的期待化作唇間的蜜汁湧入心頭......

院子裏,夫人拉住跑得氣喘籲籲的言傾:“臉怎麽這麽紅?偷東西去了?世子爺呢?”

言傾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偷是偷了,但偷的是什麽就不能告訴阿娘了,

“世子爺很快就來啦,”言傾拖著夫人往前廳的方向趕,“阿娘走快些,阿傾都餓了。”

夫人見女兒不想回答也沒追問,歡歡喜喜地命下人擺桌去了。

前廳裏,言傾挽著阿爹的胳膊撒了會嬌,裴笙就來了。

他穿著質地上好的白色錦服,暗裏繡著祥雲圖案;他身形修長、五官俊朗,走起路來如謫仙出畫,高貴又清雅。

若是沒有那渾身生人勿進的陰冷氣息,怕是會惹得多少小姑娘前仆後繼。

言傾裝作不經意間偷瞄了裴笙一眼,直到確定他已經“冷靜”了,才放下心來。不過,她到底咬了他一口,還半途而廢沒有盡到一個“賢妻”的本分,她多少有些心虛。

老爺招呼大家入座。

今日是家宴,古樸典雅的八仙桌上擺放著滿滿一桌的美味佳肴,全是言傾平日裏愛吃的。

按照規矩,老爺坐主位,裴笙是第一次上門的姑爺,言傾應該陪著裴笙一起坐在老爺的右手邊,而夫人則坐在老爺左手邊的位置。

待到裴笙入座後,言傾自然而然地挨著阿娘坐,恰好和裴笙隔開了。

言傾正要暗自慶幸,可人還沒坐穩,夫人就拉了她一把:“沒規矩,去挨著世子爺坐。”

“阿娘,從前我們就是這麽坐的。”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你都嫁人了,自然要隨著夫君落坐。”

言傾嘟了嘟嘴。阿爹阿娘素來縱容她,就連祭拜老祖宗時也是讓她做做樣子,舍不得讓她跪拜,說是地上太涼,阿傾身子又弱,老祖宗能體諒的。

言傾望向滿臉胡渣的老爺,軟軟糯糯地撒嬌:“阿爹,我就想挨著阿娘坐......”

“聽話,挨著你夫君坐,等吃完飯了,你好好陪你阿娘說說話,”老爺拍了拍裴笙的手,“世子爺嘛,再陪老夫下兩盤棋。”

裴笙笑著點頭:“好。”

言傾耷拉著小腦袋坐到裴笙的旁邊,卻在察覺到裴笙僵硬的嘴角時,立即乖乖巧巧地黏上他:“夫君,傾傾幫你夾菜。”

裴笙順勢攬住了言傾的小蠻腰,在她腰間捏了一把,算是小小的警告。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菜。

老爺沒什麽喜好,除了下棋就是喝點小酒。今日高興,三杯酒下肚,和裴笙就熟絡了起來。

“從前總聽說世子爺不好相處,今日一見,發現世子爺甚是隨和,看來謠言不可盡信。”

侯府老爺是山西人,當年一個人在大京漂泊,遇到了言傾的阿娘。

因為皇後和言傾的阿娘是姊妹的關系,皇帝賞了個爵位給他,但並無官權,加上老爺沒讀多少書,和文化人打交道常常被對方堵得啞口無言,時間長了,就漸漸遠離了京中的權貴。

裴笙向老爺敬了杯酒:“是因為阿爹寬容,小婿樂得自在。”

幾句話的功夫,裴笙將侯府老爺哄得醉醺醺的。言傾埋著頭吃鹵香雞翅膀,將脆生生的雞骨頭咬得“咯吱咯吱”響。

她算是發現了,裴笙就是個人精,但凡是他想討好的人,就沒有拿不下的。

一張精致的絲帕放大在言傾的眼前。

言傾擡起頭,裴笙就著絲帕溫柔地擦拭她唇邊的油漬,自然又嫻熟,一點不做作。

夫人忍不住笑了:“世子爺別慣著她,她就是得意的性子,你給她一根竹竿,她能爬到天上去。”

“阿娘~”

言傾嬌嗔地嘟了嘟嘴,夫人立即給她夾了一塊紅燒肉,“行行,不說我們阿傾。”

言傾喜歡吃紅燒肉。

侯府麼麼做的紅燒肉選用肥薄適中的五花肉,用上蜜汁調料,慢火燉上一個多時辰才出鍋,入口即化。

可是她吃紅燒肉有個怪癖,就是只吃瘦肉和豬皮,剩下最中間的肥肉。

那肥肉粒囤在言傾的碗中,總會被裴笙不動聲色地夾走,再極其自然地吃下。

兩個小年輕默契的舉動,落在阿爹阿娘的眼底,就是恩恩愛愛的小兩口。

夫人給老爺遞了個眼色,兩人都滿意地笑了。

夫人放下筷子,望向裴笙:“世子爺若是沒什麽事,就在侯府宿上一晚吧,難得一家人湊個熱鬧!阿傾的廂房已經布置好了,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應該沒什麽不習慣的。”

言傾就等著阿娘留她呢!不過,裴笙那麽忙,每天處理的竹冊堆得比人還高,哪裏有空留下來玩呢?

她只好泱泱地望向裴笙,期待著裴笙的決定。

裴笙沒有正面回答夫人,而是側頭問言傾:“傾傾希望我留下來嗎?”

言傾想了想,如實回答:“夫君沒有空,傾傾明白的。不過,傾傾有空呀!我可以留下來陪阿爹阿娘一段時日,等到夫君空了,再來接我也不遲。”

裴笙彎著的眉眼一下子垮了。

◎最新評論:

【阿爹阿娘忒隨和呀!】

【懂了,阿娘又是作者派來的神助攻!(狂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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