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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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節
她會直言說是皇後嗎？你是皇後身邊的人，當然向著皇後，心兒當時也在屋裏，心兒也可以證明。”
心兒也跪了下來，“奴婢以性命所言，奴婢看見的，是皇後打了誥命夫人，皇後一直不喜陰貴人和誥命夫人，陛下是知曉的。所以她打了誥命夫人，一點也不稀奇。”
玲晴說：“分明是在胡言亂語。”
陰麗華喝責：“這裏哪有你插嘴的份！”
玲晴這才閉嘴不言，可心中仍是不甘。
劉秀只覺得心中厭惡之感徒然而升，“她們兩個人都沒有為此事而計較，她們兩人的性子我很清楚，陰姬溫順，穆婉靈動，可她們全然不會有害人之心，反倒是你，幾次三翻的惡言相向，為一點小事就整個宮裏發脾氣。朕敬你是皇後，所以讓你幾分，不與你計較。可你越愈演愈烈，常常借此為難陰姬，陰姬忍你，也不願向朕說，所以一直苦往心裏咽。朕想，你出生高，有些脾氣總也是正常，你可實再是太過分了，有些事情，朕不說，是給你留面子，你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心中清楚。你對別人做過什麽，不用朕來提醒你。朕也忍你數久，如今竟然親自動手，實再是沒有一點皇後的樣子，你若是不想當這個皇後，大可讓賢！”
郭聖通不可置信地退後一步，身子就要倒下，幸好玲晴手快，起來扶住了她。她看著眼前的男人，那樣清冷的面容，原來他一直不信她。她做的事情，他心中明了。可是她寧願他罵她責怪她，也不要是現在的這個表情，這副拒她於千裏之外的表情。自己就算是百般防範千般刁難，終是有輸的一天。她就算是防來防去，也不及別人在他面前的哭聲，也不及別人聯手。
她笑了，仿似一切做的事情都沒有意義。其實，真的沒有意義。
“劉秀，你不要忘了，是誰幫你爭得天下？是誰借你兵馬？是誰在河北困難之時還日夜陪伴？”郭聖通的心境已經平和，她的語氣裏全是平靜。
“朕沒忘，這一切確實都是你的功勞。所以你做的任何事情朕都忍你讓你，不與你計較。朕甚至還將皇後之位給你，讓你的兒子做太子。朕自問，已經對得起你。可是朕的忍讓卻讓你越來越過分！在朕即位之初，未定皇後人選之時，是誰帶弄百官來威脅朕，讓朕不得不立你為後？是誰身為**之首，卻全然不顧宮人的死活，做錯了一點事情就仗斃？是誰又處處為難陰姬母子？是誰在宮裏下毒……你做這些事情時，難道心中都不會不安嗎？朕看你已無一點婦德，全然是呂後之風！”
話已至此，郭聖通還能再言什麽，自己已經走入陰麗華和穆婉的陷阱中去，她挺直了身子，傲然看著劉秀，“就算是我打了穆婉，那又如何？你能待我如何？”
“不知悔改。”劉秀厭惡地已經不願多看郭聖通一眼，只淡淡道：“廢後！”
下部 Chapter 40
更新時間2013-5-7 21:15:39 字數：3723
話語一出，已經再無一絲回旋的餘地。
郭聖通的心已經越來越涼，猶如沈入一個無盡的深淵之中，再無還生的可能。
次日，劉秀便下旨，曰：
“皇後懷執怨懟，數違教令，不能撫循它子，訓長異室。宮闈之內，若見鷹鹯。既無《關雎》之德，而有呂、霍之風，豈可托以幼孤，恭承明祀。今遣大司徒涉、宗正吉持節，其上皇後璽綬。陰貴人鄉裏良家，歸自微賤。‘自我不見，於今三年。’宜奉宗廟，為天下母。主者詳案舊典，時上尊號。異常之事，非國休福，不得上壽稱慶。”
旨意中言，廢去郭聖通皇後之位，重立新後陰麗華。
旨意一出，滿朝上下無不嘩然。為何無緣無故要廢後？廢後的原因是什麽？這點大家都無從而知，劉秀也並未說明。此事一時成了洛陽城中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話題。有人為郭聖通可惜，說她畢竟和劉秀恩愛了十多年，有人卻不以為然，覺得郭聖通性情太過於剛烈，脾氣不好，經常冷言相向，相對於性情柔和的陰麗華來說，她這個性子根本不得劉秀的心，所以得此結果不值得同情。
劉秀對廢後一事非常堅決，廢後、立後同時進行。因此朝中的重臣還沒有時間反對，只能選擇接受這份詔書。這其實是給了郭聖通最大的難堪。
事至於此，郭聖通只得交出皇後的璽綬，黯然離開了生活了十多年的西宮，移居北宮。
臨走前，她淡然看著這巍巍的宮殿，這一生中，她為陛下生了五位皇子，可是到最後依然沒有留住他的心。罷了，倒也是沒什麽可以留戀的了。
郭聖通搬走之日，正是陰麗華進來之時。
搬宮之時，二人正好相見。
脫下了華服，只著素衣的郭聖通，面容中沒有往事的盛氣，反倒是多了幾分倦容。
她看到陰麗華，淡淡地笑了，“你贏了。”
陰麗華向前行了兩步，面容也是淡淡地：“我從未想過與你爭輸贏，是你一直要和我爭。我若想與你一爭上下，當年陛下要我做皇後之時，我也不會推脫。”
郭聖通苦笑著說：“一切都是我，都是我的自作孽。從今後，我只求你能善待我幾個孩子，不要為難他們。”
“這你放心，你我敵對，可孩子們是無辜的，我不會遷怒他們。”
玲晴匆忙跑進來，看到陰麗華也在此，先是一楞，才懷惴著進來。她先是給陰麗華請了安，後小聲地說：“娘娘，北宮已經收拾妥當了。”
郭聖通淡淡點頭。回身望著這座宮殿，縱然再舍不得也要搬走。
郭聖通走後，陰麗華吩咐將一切東西都安置新的。雖然她並不在意這些，但內侍監聽從劉秀的命令，說是舊的東西不吉利，陰麗華也只得遵從。
她將她帶來的東西都安置好之後，穆婉到了西宮來。
穆婉微笑著說：“這個宮殿真是主位，比原先的大多了。”
陰麗華笑著挽著穆婉，“你怎麽突然就來了？”
“姐姐不希望我來？”
陰麗華笑斥：“瞧你說的，哪裏，只是今日搬宮，一切都比較亂。我是怕亂中再亂，傷了你分毫就不好了。”
穆婉笑著吐舌頭。
陰麗華仔細端詳著穆婉，“臉還有些腫，都是我，手下的重了些。”
穆婉搖頭，“若是姐姐下手不重，今日在這個殿裏的也不會是你了。”
一會兒後，穆婉忽做驚狀，陰麗華還未來得及遲疑，穆婉就笑著說：“我都忘了恭喜姐姐了。”俯下了身子，“皇後娘娘吉祥。”
陰麗華笑打著穆婉，“你別和他們一樣，我仍是我，仍舊是你的華姐姐。”
穆婉笑著點頭。“我知道。對了，華姐姐，你去看過太子嗎？”
陰麗華搖頭。穆婉說：“今日來的時候，我聽說他請辭了太子之位。”
“什麽！”陰麗華大驚，“這怎麽可能？他是怎麽想的，怎麽想辭去太子呢？”
穆婉道：“其中原因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我聽唐衍說，他並不覺得稀奇，郭氏已成廢後，如今陽兒才是嫡長子，而疆兒既不是長子也不是嫡孫，自古太子之位都是立嫡立長，他現在的地位尷尬，心中難以自安，名不正言不順，所以辭去並不為奇。而且陛下把陽兒稱為吳季子，實際上已經表明了他的願望。”
陰麗華明了，“吳季子是春秋時期吳王夢壽的第四個兒子，按照禮法，本來沒有資格繼承王位，因為其父希望他即位，他的幾個哥哥也認為他繼承王位，而天季子卻數次推讓王位，最終也是沒有繼承。陛下以吳王夢壽自比，看樣子是想讓陽兒繼承王位。”
“但之前姐姐推脫後位，陰興又不願封侯，陛下肯定也擔心陽兒會堅辭。可陽兒卻是出了他的意外，批評吳季子：‘愚戇無比’。我想，如果陛下願意讓他繼承皇位，他一定不會拒絕。郭氏為廢後，疆兒也應感覺到陛下想讓陽兒當太子，加上自己名不正言不順，就算還在太子位上，宮中悠悠眾口也難以敵擋。”
“那，陛下同意了嗎？他是如何說？”陰麗華問。
穆婉搖頭，“沒有。陛下沒有同意他辭位。”
陰麗華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感覺對不起劉疆，若不是自己，恐怕他如今還安樂地在太子之位上。母子二人皆因她而下位，心中實難自安。她想起穆婉的話，忽淺笑著說：“婉妹，你和唐大哥已經和好了？你開始和他交談了？”
穆婉沒有說話。
陰麗華欣喜地握住她的手，“其實唐大哥真的很好，婉妹，我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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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直言說是皇後嗎？你是皇後身邊的人，當然向著皇後，心兒當時也在屋裏，心兒也可以證明。”
心兒也跪了下來，“奴婢以性命所言，奴婢看見的，是皇後打了誥命夫人，皇後一直不喜陰貴人和誥命夫人，陛下是知曉的。所以她打了誥命夫人，一點也不稀奇。”
玲晴說：“分明是在胡言亂語。”
陰麗華喝責：“這裏哪有你插嘴的份！”
玲晴這才閉嘴不言，可心中仍是不甘。
劉秀只覺得心中厭惡之感徒然而升，“她們兩個人都沒有為此事而計較，她們兩人的性子我很清楚，陰姬溫順，穆婉靈動，可她們全然不會有害人之心，反倒是你，幾次三翻的惡言相向，為一點小事就整個宮裏發脾氣。朕敬你是皇後，所以讓你幾分，不與你計較。可你越愈演愈烈，常常借此為難陰姬，陰姬忍你，也不願向朕說，所以一直苦往心裏咽。朕想，你出生高，有些脾氣總也是正常，你可實再是太過分了，有些事情，朕不說，是給你留面子，你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心中清楚。你對別人做過什麽，不用朕來提醒你。朕也忍你數久，如今竟然親自動手，實再是沒有一點皇後的樣子，你若是不想當這個皇後，大可讓賢！”
郭聖通不可置信地退後一步，身子就要倒下，幸好玲晴手快，起來扶住了她。她看著眼前的男人，那樣清冷的面容，原來他一直不信她。她做的事情，他心中明了。可是她寧願他罵她責怪她，也不要是現在的這個表情，這副拒她於千裏之外的表情。自己就算是百般防範千般刁難，終是有輸的一天。她就算是防來防去，也不及別人在他面前的哭聲，也不及別人聯手。
她笑了，仿似一切做的事情都沒有意義。其實，真的沒有意義。
“劉秀，你不要忘了，是誰幫你爭得天下？是誰借你兵馬？是誰在河北困難之時還日夜陪伴？”郭聖通的心境已經平和，她的語氣裏全是平靜。
“朕沒忘，這一切確實都是你的功勞。所以你做的任何事情朕都忍你讓你，不與你計較。朕甚至還將皇後之位給你，讓你的兒子做太子。朕自問，已經對得起你。可是朕的忍讓卻讓你越來越過分！在朕即位之初，未定皇後人選之時，是誰帶弄百官來威脅朕，讓朕不得不立你為後？是誰身為**之首，卻全然不顧宮人的死活，做錯了一點事情就仗斃？是誰又處處為難陰姬母子？是誰在宮裏下毒……你做這些事情時，難道心中都不會不安嗎？朕看你已無一點婦德，全然是呂後之風！”
話已至此，郭聖通還能再言什麽，自己已經走入陰麗華和穆婉的陷阱中去，她挺直了身子，傲然看著劉秀，“就算是我打了穆婉，那又如何？你能待我如何？”
“不知悔改。”劉秀厭惡地已經不願多看郭聖通一眼，只淡淡道：“廢後！”
下部 Chapter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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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一出，已經再無一絲回旋的餘地。
郭聖通的心已經越來越涼，猶如沈入一個無盡的深淵之中，再無還生的可能。
次日，劉秀便下旨，曰：
“皇後懷執怨懟，數違教令，不能撫循它子，訓長異室。宮闈之內，若見鷹鹯。既無《關雎》之德，而有呂、霍之風，豈可托以幼孤，恭承明祀。今遣大司徒涉、宗正吉持節，其上皇後璽綬。陰貴人鄉裏良家，歸自微賤。‘自我不見，於今三年。’宜奉宗廟，為天下母。主者詳案舊典，時上尊號。異常之事，非國休福，不得上壽稱慶。”
旨意中言，廢去郭聖通皇後之位，重立新後陰麗華。
旨意一出，滿朝上下無不嘩然。為何無緣無故要廢後？廢後的原因是什麽？這點大家都無從而知，劉秀也並未說明。此事一時成了洛陽城中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話題。有人為郭聖通可惜，說她畢竟和劉秀恩愛了十多年，有人卻不以為然，覺得郭聖通性情太過於剛烈，脾氣不好，經常冷言相向，相對於性情柔和的陰麗華來說，她這個性子根本不得劉秀的心，所以得此結果不值得同情。
劉秀對廢後一事非常堅決，廢後、立後同時進行。因此朝中的重臣還沒有時間反對，只能選擇接受這份詔書。這其實是給了郭聖通最大的難堪。
事至於此，郭聖通只得交出皇後的璽綬，黯然離開了生活了十多年的西宮，移居北宮。
臨走前，她淡然看著這巍巍的宮殿，這一生中，她為陛下生了五位皇子，可是到最後依然沒有留住他的心。罷了，倒也是沒什麽可以留戀的了。
郭聖通搬走之日，正是陰麗華進來之時。
搬宮之時，二人正好相見。
脫下了華服，只著素衣的郭聖通，面容中沒有往事的盛氣，反倒是多了幾分倦容。
她看到陰麗華，淡淡地笑了，“你贏了。”
陰麗華向前行了兩步，面容也是淡淡地：“我從未想過與你爭輸贏，是你一直要和我爭。我若想與你一爭上下，當年陛下要我做皇後之時，我也不會推脫。”
郭聖通苦笑著說：“一切都是我，都是我的自作孽。從今後，我只求你能善待我幾個孩子，不要為難他們。”
“這你放心，你我敵對，可孩子們是無辜的，我不會遷怒他們。”
玲晴匆忙跑進來，看到陰麗華也在此，先是一楞，才懷惴著進來。她先是給陰麗華請了安，後小聲地說：“娘娘，北宮已經收拾妥當了。”
郭聖通淡淡點頭。回身望著這座宮殿，縱然再舍不得也要搬走。
郭聖通走後，陰麗華吩咐將一切東西都安置新的。雖然她並不在意這些，但內侍監聽從劉秀的命令，說是舊的東西不吉利，陰麗華也只得遵從。
她將她帶來的東西都安置好之後，穆婉到了西宮來。
穆婉微笑著說：“這個宮殿真是主位，比原先的大多了。”
陰麗華笑著挽著穆婉，“你怎麽突然就來了？”
“姐姐不希望我來？”
陰麗華笑斥：“瞧你說的，哪裏，只是今日搬宮，一切都比較亂。我是怕亂中再亂，傷了你分毫就不好了。”
穆婉笑著吐舌頭。
陰麗華仔細端詳著穆婉，“臉還有些腫，都是我，手下的重了些。”
穆婉搖頭，“若是姐姐下手不重，今日在這個殿裏的也不會是你了。”
一會兒後，穆婉忽做驚狀，陰麗華還未來得及遲疑，穆婉就笑著說：“我都忘了恭喜姐姐了。”俯下了身子，“皇後娘娘吉祥。”
陰麗華笑打著穆婉，“你別和他們一樣，我仍是我，仍舊是你的華姐姐。”
穆婉笑著點頭。“我知道。對了，華姐姐，你去看過太子嗎？”
陰麗華搖頭。穆婉說：“今日來的時候，我聽說他請辭了太子之位。”
“什麽！”陰麗華大驚，“這怎麽可能？他是怎麽想的，怎麽想辭去太子呢？”
穆婉道：“其中原因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我聽唐衍說，他並不覺得稀奇，郭氏已成廢後，如今陽兒才是嫡長子，而疆兒既不是長子也不是嫡孫，自古太子之位都是立嫡立長，他現在的地位尷尬，心中難以自安，名不正言不順，所以辭去並不為奇。而且陛下把陽兒稱為吳季子，實際上已經表明了他的願望。”
陰麗華明了，“吳季子是春秋時期吳王夢壽的第四個兒子，按照禮法，本來沒有資格繼承王位，因為其父希望他即位，他的幾個哥哥也認為他繼承王位，而天季子卻數次推讓王位，最終也是沒有繼承。陛下以吳王夢壽自比，看樣子是想讓陽兒繼承王位。”
“但之前姐姐推脫後位，陰興又不願封侯，陛下肯定也擔心陽兒會堅辭。可陽兒卻是出了他的意外，批評吳季子：‘愚戇無比’。我想，如果陛下願意讓他繼承皇位，他一定不會拒絕。郭氏為廢後，疆兒也應感覺到陛下想讓陽兒當太子，加上自己名不正言不順，就算還在太子位上，宮中悠悠眾口也難以敵擋。”
“那，陛下同意了嗎？他是如何說？”陰麗華問。
穆婉搖頭，“沒有。陛下沒有同意他辭位。”
陰麗華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感覺對不起劉疆，若不是自己，恐怕他如今還安樂地在太子之位上。母子二人皆因她而下位，心中實難自安。她想起穆婉的話，忽淺笑著說：“婉妹，你和唐大哥已經和好了？你開始和他交談了？”
穆婉沒有說話。
陰麗華欣喜地握住她的手，“其實唐大哥真的很好，婉妹，我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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