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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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節
艷麗，開的讓人陶醉。
“婉妹，怎麽今日想起來回宮裏了？”劉秀迎面走來，笑著對穆婉說。
穆婉心中的想念全都止住，她定了身子，笑吟吟地向劉秀請安行禮，“我已經很久沒來皇宮了，陛下這樣說是不歡迎我嗎？”
劉秀看她還會和自己開玩笑，想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但還是不禁地想問，“他……他待你好嗎？”
穆婉笑說：“多謝陛下關心，他待我很好。”
劉秀放心的點頭，“那就好。”
穆婉看著來往的宮人都在盯著他們看，而他們除了見面寒暄幾句之外，已然沒有別的話語了，是什麽讓原本親昵的兄妹二人變成如今的樣子？穆婉笑著俯身，“陛下，天色已經漸晚，我要回去了。”
說完，看著劉秀沒有反對的意思，正欲轉身離開，可一只手拽住她的衣袖，穆婉回頭看去，劉秀一臉正經的盯著她。宮女宦官都在，穆婉不敢多言，只問：“陛下想要幹嘛？”
劉秀定定的看著她，黑色的眼眸中凝聚著很多想要說的話，穆婉不想再看。劉秀忽地笑起來，“你走吧。想必你夫君在府中等你。”
穆婉怔怔出神，帶著些迷茫看向劉秀。
劉秀轉身欲走，穆婉一下子喊住了他：“陛下！”劉秀回頭，穆婉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但還是鼓足了勇氣，道：“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劉秀微笑著看著穆婉，穆婉道：“可否請陛下移步？”
雲臺之上，依舊是一眼望到底。
深秋的風本就涼，雲臺本又空曠，沒有遮擋的地方，所以站在上面，竟有一種荒涼之感。
風在耳邊呼呼的吹過，吹的衣袍飛揚。
劉秀俯視著他辛苦打下來的江山，道：“何事？”
穆婉隨著他的視線也看向遠方，“今日的這番話是以婉妹的身份對他的三哥說的，並不是對陛下說的。”
穆婉看劉秀並無異議，便道：“我今日去看華姐姐，也了解了一些事情。我聽說陽兒打了疆兒，事情的始末我已經大致清楚，但陽兒為什麽要打疆兒？他們從小的感情就是很好，只怕是有心人在其中挑唆。小孩子嘛，不明事非，容易沖動，很容易聽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就怒氣上頭。但如果真是有人教唆而讓孩子之間有矛盾，從而因此事而責怪於人，我覺得這個人的心思就太可怕了。我想，很多事情我都明白，三哥不可能不清楚，只是你不願去管，也不想去管。有的人你已經放縱了很久了，如果只是再一味的放縱下去，只怕後果並非是你所想看到了。”
劉秀閉上眼睛，感受著風吹過他的臉，吹過他的睫毛，一瞬之後，他睜開眼睛，凝視著重重宮宇，“你怎麽就這麽偏幫麗華？你所言所指，都是刺向聖通，她到底做了什麽讓你不滿意的事情？”
“她做了什麽，三哥你應該清楚。而華姐姐是怎樣的為人，你也應該清楚明白。今日上午你不由分說的就責罵了她一頓，她嘴是雖是不說，但心裏卻是難受的很。你既然想一碗水端平，就不要偏向任何一方，否則，只會有性子弱一點、地位低一點的人再次吃虧。”
劉秀半轉著頭，淡淡地看著穆婉，穆婉被他審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匆匆移開了目光，不去看劉秀。
劉秀似笑非笑的說：“婉妹，你變了。”
穆婉回過頭，迎向劉秀的目光，他的目光中有審查，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意味。
穆婉忽然笑起來，就如她從前的微笑一樣，“三哥，你還不是一樣？”
一句反問的話語，讓兩個人的談話至此結束。皇宮的晚上，依舊是靜謐而悠遠。
穆婉走到宮門處，馬蹄的嘚嘚聲漸近，穆婉的一路的微笑盡數消失，眺望著遠方，神情迷茫。月亮出來，光芒將洛陽的整條長街都照亮了。宮燈處，她的身影顯得十分輕薄。
車夫駕馬而來，低著頭問：“夫人，現在回府嗎？”
穆婉呆了一瞬，才似完全清醒，微笑著，跳上了馬車：“去大將軍府！”
原本熱鬧的一座府邸，這些日子顯得清冷了許多。縱然從前馮異在沙場做戰，但每日來往之人仍是絡繹不絕，可自從他走後，這座府邸就成了一座荒府。磬芝一人支撐不起府裏每日的開銷，已經遣散了大量的下人。只有幾個忠心的人，仍是不肯走。
穆婉曾經拜托鄧禹將自己的一點積蓄交給磬芝，但不能說是她的，起先鄧禹還不同意，說是這樣的話，她自己怎麽辦？對此，穆婉只是微微一笑，一點也不在意地說：“這是他的心願，亦是我的心願，望鄧大哥成全。”穆婉的眼睛中流露出太多的真實與渴望，讓鄧禹不忍拒絕。所以這些積蓄也幫了磬芝大忙，只不過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幫她的。
在這樣的月光之下，原本就清冷的府邸顯得更加蕭索。
家丁看到是穆婉，有些喜出望外，直說要去找秋雨來接她。
秋雨聽到響動，從府裏跑了出來，握著穆婉的手，說：“姑娘，這晚上天氣冷，你怎麽也不披件衣服就過來？”
穆婉微微一笑，十分平靜地說：“坐在馬車裏，不覺得冷。以後叫我唐夫人。”
秋雨怔了會子神，方道：“喏。”
穆婉微笑著說：“彰嗣呢？”
秋雨回稟：“真不知道姑娘……唐夫人從哪裏尋來一個這麽聽話的孩子。他每日讀書的可勤了，練武也不加懈怠，現在進步的飛快。有時候夫人考他功課，他總是能回答地很好。上次夫人帶著小公子進宮時，就連陛下也誇了他呢。”
穆婉心有所慰，“那真的是很好。”
秋雨這才意識到，她們二人還在院子中閑聊，賠笑著說：“看我，看到你就幹糊塗事，竟然忘記請你進屋了，快些進來。”
替穆婉斟好了茶，又問她想吃什麽點心，穆婉笑說：“你別忙了，我只來坐一會，馬上就走。”
穆婉環視了一圈，問，“我聽說陛下的旨意已經下來了，不日就讓彰嗣承襲馮異的爵位，到時府中的日子也好過一些。”
秋雨有些不可置信，開心地說：“真的嗎？如果是的話，那也就太好了。唐夫人你不知道，其實夫人的這些日子真的是太讓人欽佩了，雖然府中有不少人離去，自謀生路了，但從將軍出事到現在，她楞是沒讓府中出一點亂子，什麽雞鳴狗盜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府中仍然井井有條。我對她真的是刮目相看。人們都說大起大落才是看清人的最好時機，這些人中，哪邊是真心對咱們好的，我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穆婉將帕子遞給秋雨擦擦眼淚，“磬芝的性子像皇後，要強。所以我也想到了，別看她表面柔弱，但內心裏還是堅強的。”
秋雨點頭，“確實。對了，你可要去看看小公子？他現在和夫人的關系可好了，每日都和夫人在一起讀書，現在他應該在書房裏。”
穆婉笑著搖頭，“不必了，今日來就是想看看你。回頭你替我轉告一下夫人和小公子，說我來過了就行了。如果他們覺得無聊，也可以去唐府找我。”
秋雨微笑著答應，“我知道了。我送你出去。”
從大將軍府出來，穆婉並未要及時回唐府，而是去了洛陽城外的山丘上兜了一圈，等回到唐府之時，已經臨近子時。
府中仍有燈亮著。還未走到竹屋，就已經被迎面而來的唐衍撞上，他帶著審視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穆婉。穆婉毫不畏懼他的視線，直直地迎了上去。
“你去哪裏了？”唐衍面無表情地問。
穆婉笑面如花，“去宮裏啊，你不知道嗎？難道今日你沒有派人盯著我嗎？”
唐衍心中一震，原來她是知道的。自成親到現在以來，他們之間的交談甚少，所以他便派人暗地裏看她成日都在幹些什麽，可每日她幹的事情不過是那幾樣，久而久之，他也覺得沒有意思，所以今日便命所有人撤退，不再盯著她了。可誰知，就在今日，她居然到這麽晚才回來，他真的後悔撤退那些人，若是出個什麽事……
穆婉看著唐衍有些出神，身子往前湊了湊，臉貼近他的身前，在他的耳邊吐氣，笑著說：“我去宮裏找陛下了，我們相談甚歡，一直聊到現在，我才回來。”
唐衍向後退了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穆婉。劉秀或許有意，可是穆婉她……
他的心如被針紮一樣，“你到底要在這條路上走多遠？”
穆婉的唇邊仍舊是笑，只是眼神中不再是從前的微笑，而是空洞。她轉過身子，正欲離去。
“你如今這樣是做給誰看？這般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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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麗，開的讓人陶醉。
“婉妹，怎麽今日想起來回宮裏了？”劉秀迎面走來，笑著對穆婉說。
穆婉心中的想念全都止住，她定了身子，笑吟吟地向劉秀請安行禮，“我已經很久沒來皇宮了，陛下這樣說是不歡迎我嗎？”
劉秀看她還會和自己開玩笑，想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但還是不禁地想問，“他……他待你好嗎？”
穆婉笑說：“多謝陛下關心，他待我很好。”
劉秀放心的點頭，“那就好。”
穆婉看著來往的宮人都在盯著他們看，而他們除了見面寒暄幾句之外，已然沒有別的話語了，是什麽讓原本親昵的兄妹二人變成如今的樣子？穆婉笑著俯身，“陛下，天色已經漸晚，我要回去了。”
說完，看著劉秀沒有反對的意思，正欲轉身離開，可一只手拽住她的衣袖，穆婉回頭看去，劉秀一臉正經的盯著她。宮女宦官都在，穆婉不敢多言，只問：“陛下想要幹嘛？”
劉秀定定的看著她，黑色的眼眸中凝聚著很多想要說的話，穆婉不想再看。劉秀忽地笑起來，“你走吧。想必你夫君在府中等你。”
穆婉怔怔出神，帶著些迷茫看向劉秀。
劉秀轉身欲走，穆婉一下子喊住了他：“陛下！”劉秀回頭，穆婉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但還是鼓足了勇氣，道：“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劉秀微笑著看著穆婉，穆婉道：“可否請陛下移步？”
雲臺之上，依舊是一眼望到底。
深秋的風本就涼，雲臺本又空曠，沒有遮擋的地方，所以站在上面，竟有一種荒涼之感。
風在耳邊呼呼的吹過，吹的衣袍飛揚。
劉秀俯視著他辛苦打下來的江山，道：“何事？”
穆婉隨著他的視線也看向遠方，“今日的這番話是以婉妹的身份對他的三哥說的，並不是對陛下說的。”
穆婉看劉秀並無異議，便道：“我今日去看華姐姐，也了解了一些事情。我聽說陽兒打了疆兒，事情的始末我已經大致清楚，但陽兒為什麽要打疆兒？他們從小的感情就是很好，只怕是有心人在其中挑唆。小孩子嘛，不明事非，容易沖動，很容易聽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就怒氣上頭。但如果真是有人教唆而讓孩子之間有矛盾，從而因此事而責怪於人，我覺得這個人的心思就太可怕了。我想，很多事情我都明白，三哥不可能不清楚，只是你不願去管，也不想去管。有的人你已經放縱了很久了，如果只是再一味的放縱下去，只怕後果並非是你所想看到了。”
劉秀閉上眼睛，感受著風吹過他的臉，吹過他的睫毛，一瞬之後，他睜開眼睛，凝視著重重宮宇，“你怎麽就這麽偏幫麗華？你所言所指，都是刺向聖通，她到底做了什麽讓你不滿意的事情？”
“她做了什麽，三哥你應該清楚。而華姐姐是怎樣的為人，你也應該清楚明白。今日上午你不由分說的就責罵了她一頓，她嘴是雖是不說，但心裏卻是難受的很。你既然想一碗水端平，就不要偏向任何一方，否則，只會有性子弱一點、地位低一點的人再次吃虧。”
劉秀半轉著頭，淡淡地看著穆婉，穆婉被他審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匆匆移開了目光，不去看劉秀。
劉秀似笑非笑的說：“婉妹，你變了。”
穆婉回過頭，迎向劉秀的目光，他的目光中有審查，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意味。
穆婉忽然笑起來，就如她從前的微笑一樣，“三哥，你還不是一樣？”
一句反問的話語，讓兩個人的談話至此結束。皇宮的晚上，依舊是靜謐而悠遠。
穆婉走到宮門處，馬蹄的嘚嘚聲漸近，穆婉的一路的微笑盡數消失，眺望著遠方，神情迷茫。月亮出來，光芒將洛陽的整條長街都照亮了。宮燈處，她的身影顯得十分輕薄。
車夫駕馬而來，低著頭問：“夫人，現在回府嗎？”
穆婉呆了一瞬，才似完全清醒，微笑著，跳上了馬車：“去大將軍府！”
原本熱鬧的一座府邸，這些日子顯得清冷了許多。縱然從前馮異在沙場做戰，但每日來往之人仍是絡繹不絕，可自從他走後，這座府邸就成了一座荒府。磬芝一人支撐不起府裏每日的開銷，已經遣散了大量的下人。只有幾個忠心的人，仍是不肯走。
穆婉曾經拜托鄧禹將自己的一點積蓄交給磬芝，但不能說是她的，起先鄧禹還不同意，說是這樣的話，她自己怎麽辦？對此，穆婉只是微微一笑，一點也不在意地說：“這是他的心願，亦是我的心願，望鄧大哥成全。”穆婉的眼睛中流露出太多的真實與渴望，讓鄧禹不忍拒絕。所以這些積蓄也幫了磬芝大忙，只不過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幫她的。
在這樣的月光之下，原本就清冷的府邸顯得更加蕭索。
家丁看到是穆婉，有些喜出望外，直說要去找秋雨來接她。
秋雨聽到響動，從府裏跑了出來，握著穆婉的手，說：“姑娘，這晚上天氣冷，你怎麽也不披件衣服就過來？”
穆婉微微一笑，十分平靜地說：“坐在馬車裏，不覺得冷。以後叫我唐夫人。”
秋雨怔了會子神，方道：“喏。”
穆婉微笑著說：“彰嗣呢？”
秋雨回稟：“真不知道姑娘……唐夫人從哪裏尋來一個這麽聽話的孩子。他每日讀書的可勤了，練武也不加懈怠，現在進步的飛快。有時候夫人考他功課，他總是能回答地很好。上次夫人帶著小公子進宮時，就連陛下也誇了他呢。”
穆婉心有所慰，“那真的是很好。”
秋雨這才意識到，她們二人還在院子中閑聊，賠笑著說：“看我，看到你就幹糊塗事，竟然忘記請你進屋了，快些進來。”
替穆婉斟好了茶，又問她想吃什麽點心，穆婉笑說：“你別忙了，我只來坐一會，馬上就走。”
穆婉環視了一圈，問，“我聽說陛下的旨意已經下來了，不日就讓彰嗣承襲馮異的爵位，到時府中的日子也好過一些。”
秋雨有些不可置信，開心地說：“真的嗎？如果是的話，那也就太好了。唐夫人你不知道，其實夫人的這些日子真的是太讓人欽佩了，雖然府中有不少人離去，自謀生路了，但從將軍出事到現在，她楞是沒讓府中出一點亂子，什麽雞鳴狗盜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府中仍然井井有條。我對她真的是刮目相看。人們都說大起大落才是看清人的最好時機，這些人中，哪邊是真心對咱們好的，我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穆婉將帕子遞給秋雨擦擦眼淚，“磬芝的性子像皇後，要強。所以我也想到了，別看她表面柔弱，但內心裏還是堅強的。”
秋雨點頭，“確實。對了，你可要去看看小公子？他現在和夫人的關系可好了，每日都和夫人在一起讀書，現在他應該在書房裏。”
穆婉笑著搖頭，“不必了，今日來就是想看看你。回頭你替我轉告一下夫人和小公子，說我來過了就行了。如果他們覺得無聊，也可以去唐府找我。”
秋雨微笑著答應，“我知道了。我送你出去。”
從大將軍府出來，穆婉並未要及時回唐府，而是去了洛陽城外的山丘上兜了一圈，等回到唐府之時，已經臨近子時。
府中仍有燈亮著。還未走到竹屋，就已經被迎面而來的唐衍撞上，他帶著審視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穆婉。穆婉毫不畏懼他的視線，直直地迎了上去。
“你去哪裏了？”唐衍面無表情地問。
穆婉笑面如花，“去宮裏啊，你不知道嗎？難道今日你沒有派人盯著我嗎？”
唐衍心中一震，原來她是知道的。自成親到現在以來，他們之間的交談甚少，所以他便派人暗地裏看她成日都在幹些什麽，可每日她幹的事情不過是那幾樣，久而久之，他也覺得沒有意思，所以今日便命所有人撤退，不再盯著她了。可誰知，就在今日，她居然到這麽晚才回來，他真的後悔撤退那些人，若是出個什麽事……
穆婉看著唐衍有些出神，身子往前湊了湊，臉貼近他的身前，在他的耳邊吐氣，笑著說：“我去宮裏找陛下了，我們相談甚歡，一直聊到現在，我才回來。”
唐衍向後退了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穆婉。劉秀或許有意，可是穆婉她……
他的心如被針紮一樣，“你到底要在這條路上走多遠？”
穆婉的唇邊仍舊是笑，只是眼神中不再是從前的微笑，而是空洞。她轉過身子，正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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