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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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節
挑的，絕不會委屈唐大人。”
大臣們皆是不敢吭聲，原先馮異的婚事就是因為有皇後在，所以他們的心思都只能收斂起來，讓皇後搶了個先，而今又是如此。皇後既然已經有人選，自己到了唇邊的話也只能往肚裏咽。可恨，可惡，又錯失了這樣一個好機會。
劉秀趕在唐衍開口前，笑著說：“皇後說的這位姑娘是誰？朕可認識？”
劉秀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郭聖通笑道：“臣妾說的這人，在場的所有人都見過，就是剛剛跳舞的穆婉穆姑娘。”
劉秀和陰麗華都楞在了大殿之上。唐衍再淡然的神情也已被這句話而震懾。劉秀看向穆婉，卻看見她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覺得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劉秀心煩，郭聖通又道：“陛下，臣妾已然聽聞，在陛下登基之初時，他們二人皆已經有情，只是因為種種事情耽擱了，而拖至今日。而今穆婉已經不小，天下也基本穩定，是該成全他們二人了。況且，穆姑娘是陛下的義妹，唐大人又是大司徒，他們二人在一起，正是讓人羨慕的一對，沒人再合適了。”
話語的意思，雖是在成全他們二人，但也讓底下有心思的大臣不敢再推薦女子給唐衍。
從宴會之始就沒有開過口的陰麗華突然問道：“皇後娘娘，你可問過穆婉本人的意思？她可願意？”
穆婉移上正殿，跪在地上，“回稟陛下、皇後、貴人，奴婢與唐大人相識於危難，我們二人早已暗生情愫，我們之間也有約定，我非卿不嫁，往後種種，只不過是越陷越深而已。奴婢鬥膽，求陛下成全。”劉秀遲遲不肯說話，只是盯著穆婉。
穆婉擡頭，對上陰麗華面帶疑問的視線，點了點頭。陰麗華望了會穆婉，面身劉秀跪了下來，道：“陛下，臣妾有話要說。當年陛下出征河北之時，臣妾常與穆姑娘相伴，對唐大人和她的事情了如指掌，他們心中唯有對方，求陛下準了穆婉的意願！”
郭聖通也跪了下來，滿臉誠懇地同求。
一個皇後，一個貴人，劉秀身邊最寵愛的兩個女人，因為另一個女人而意見一致的求情，這恐怕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劉秀強自笑顏：“朕心中已有決定，此事容後……”
唐衍突然走下席來，與穆婉跪在一起，一邊磕頭一邊說：“臣孑然一身，為的就是等待穆婉，而臣與她已經蹉跎了這麽多年，求陛下準婚！”
如今的局面已經成了射出去的箭，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劉秀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郭聖通和陰麗華，一手扶起一個，朗聲笑道：“來人，擬旨！朕與穆婉早年相識，其恩義具佳，特封平和公主，且穆婉性生婉順，花木姿色，特婚賜於大司徒唐衍，誥封一品誥命夫人。”
穆婉笑著向劉秀謝恩，將心內的傷痛放在了心底。唐衍僵跪在地上，沒有立即反應。郭聖通笑著說：“真是恭喜唐大人了。”
唐衍忙警醒，磕頭謝恩。殿上又是七嘴八舌的道喜聲。
穆婉笑瞇瞇的看著唐衍，笑容甜的可以湛出蜜來，她悠然轉身，腳步輕快的向著自己的席位走去。
劉秀心裏煩悶，端起酒杯就喝，但酒已經被他喝光，常惠忙過來倒酒，劉秀未等常惠斟滿，就一臉不悅地問：“歌舞呢？沒其他的節目了？”
絲竹樂又起，歌舞上。劉秀只一杯一杯的喝著酒，郭聖通想提醒劉秀不要多喝，可看到他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下部 Chapter 22
更新時間2013-4-19 20:51:10 字數：3409
歌舞已經過了兩三個，穆婉一直笑著看向官員的席位，幾個喜歡逗樂的人正在與唐衍喝，忽看到穆婉的眼神飄過來，都在打趣唐衍，說是不是剛剛賜婚，二人就已經這般甜蜜了。
鄧禹若有所思的看著穆婉，不明白今日的宴席怎麽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穆婉看到鄧禹不解的眼神，只禮貌的對他笑笑，鄧禹端起酒杯，舉起，做個敬酒的姿勢，穆婉也笑著端起酒杯，向前一傾，回敬了鄧禹一下，然後一飲而下。
席間常惠的小徒弟過來對穆婉說，有要事相見。穆婉看向金鑾殿的正中，劉秀已然不見，想必是借著更衣的話來邀自己相見，穆婉點了點頭，趁著別人的目光都在唐衍身上，靜悄悄的走出了大殿，去向約定的地方見面。
雲臺之上依舊空曠，原來星滿天的雲臺也可以這樣的美麗。已經在宮裏住了這麽久，這是第一次發現宮裏也是有美景的。
穆婉一步一個臺階，緩緩地走向雲臺的最高處。
劉秀早已在雲臺等她，已經派人準備了茶，穆婉到時，劉秀正在雲臺上的欄桿前擡頭仰望星空，聽到腳步聲，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快過來，陪朕一起看看星星。”
穆婉猶豫了一瞬，終是遲遲疑疑地走上前，站在劉秀身後一點的位置上。星星點點中，有幾只螢火蟲縈繞周圍，穆婉不自覺伸手去捉，有只恰好就飛到了她的手心上，燈光一明一滅，似是那個滿是螢火蟲的夜晚。她的眼睛有些迷蒙，目光沈靜纏綿，靜靜而悠悠地說：“自他送我一樹林的螢火蟲之後，我就再也不願看見其他的螢火蟲了，因為他要我忘記他，可我一看到這些，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他。直到剛才那一瞬我才明白，越說忘記越難，越說忘記反而記得越深刻。”
劉秀轉身，恰與穆婉的視線相撞。她的視線中全是迷茫，還帶著些恍惚，劉秀只覺得醺然陶醉，或許是酒氣上頭，如同青年時的一個夢，將過去幾十年與現在結合。他溫柔地凝視著她，手欲輕撫她的臉，輕聲說：“如果不能忘記就不要忘。”
穆婉怔怔看著他，眼前好似有一層霧氣迷住了她的雙眼，讓她看不清方向，等到看清之時，已經向後退去一步，她俯身行禮：“陛下恕罪，臣女無意冒犯！”
劉秀的手正好落在了半空，他忽然轉向，伸手去捉那飛舞的螢火蟲，就像他本來就是想要捉螢火蟲的一樣。
劉秀淡淡說：“起來吧。”
說完這句之後，劉秀便沒有再說其他言語，穆婉本來想問‘為什麽召她來這裏’可是劉秀沈默不語，只笑著看著星光，她也不好說話。這才靜下心來，發覺宦官都離了雲臺很遠，整個雲臺之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劉秀半側著頭，見穆婉離他還是有些距離，不禁蹙了眉頭，“你怎麽離朕這麽遠？上前幾步與朕說說話。”
穆婉本想拒絕，但看著劉秀的眼神是以往的樣子，他的眼神中沒有帝王的威嚴，有的只是從前那種讓她溫暖的眼神。她微笑著走向前，與劉秀並肩站立。
夜風吹拂臉龐，吹的人心恙恙的。本來身上還有些酒氣，但在這清風的吹動下，正好可以吹吹思路，緩緩腦子。
“記得嗎？以前我們也是很喜歡這樣的望著星空，但是卻什麽話都不說。”
暗沈沈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穆婉呆了一瞬，微笑起來：“那些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的我不過比陽兒大了五六歲。那時的我很調皮，很喜歡登高，總覺得爬得越高就越可以離天上的星星更近一些。直到師父走之後，我依舊如此，若是想去看星星，一定會去周圍最高的山頭上看，因為那樣的星星才最美。”
“朕還記得，有一次你爬到棵樹上，結果不敢下來，還是朕抱著你才下來的。結果這事被你師父知道，沒少責怪你。”
穆婉又驚又能喜，“你還記得？”
劉秀看到穆婉的興奮，心裏也開心起來，點點頭，“當然記得。這個雲臺是整個宮裏最高的地方，知道你喜歡這裏，才約你來這裏見面。”
穆婉的心頭一暖，好似在冰冷的深淵之中，慢慢的能呼吸的順暢。
劉秀俯下身子，緊盯著穆婉，“你真的願意嫁給唐衍？當真是你自己的主意？你要是不願意……”
“是我自己的主意。”
“有沒有人強迫你？若是你有什麽苦衷可以說出來，朕會替你解決。”
穆婉搖頭，“沒有任何人逼迫我，是我愛慕他已久，所以我想嫁他，他正是良配。”
“你撒謊。”劉秀不放過穆婉的絲毫表情，“你就是這樣，只要撒謊，眼睛就會向下看。這麽多年一點都沒有變。”
穆婉沈默不語，身子微微向後傾，想要避開劉秀。
“那我呢？”
“什麽？”穆婉絲毫不明白什麽意思。
“我算什麽？”
“你的酒氣還沒有散，你喝多了。”
劉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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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皆是不敢吭聲，原先馮異的婚事就是因為有皇後在，所以他們的心思都只能收斂起來，讓皇後搶了個先，而今又是如此。皇後既然已經有人選，自己到了唇邊的話也只能往肚裏咽。可恨，可惡，又錯失了這樣一個好機會。
劉秀趕在唐衍開口前，笑著說：“皇後說的這位姑娘是誰？朕可認識？”
劉秀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郭聖通笑道：“臣妾說的這人，在場的所有人都見過，就是剛剛跳舞的穆婉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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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宴會之始就沒有開過口的陰麗華突然問道：“皇後娘娘，你可問過穆婉本人的意思？她可願意？”
穆婉移上正殿，跪在地上，“回稟陛下、皇後、貴人，奴婢與唐大人相識於危難，我們二人早已暗生情愫，我們之間也有約定，我非卿不嫁，往後種種，只不過是越陷越深而已。奴婢鬥膽，求陛下成全。”劉秀遲遲不肯說話，只是盯著穆婉。
穆婉擡頭，對上陰麗華面帶疑問的視線，點了點頭。陰麗華望了會穆婉，面身劉秀跪了下來，道：“陛下，臣妾有話要說。當年陛下出征河北之時，臣妾常與穆姑娘相伴，對唐大人和她的事情了如指掌，他們心中唯有對方，求陛下準了穆婉的意願！”
郭聖通也跪了下來，滿臉誠懇地同求。
一個皇後，一個貴人，劉秀身邊最寵愛的兩個女人，因為另一個女人而意見一致的求情，這恐怕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劉秀強自笑顏：“朕心中已有決定，此事容後……”
唐衍突然走下席來，與穆婉跪在一起，一邊磕頭一邊說：“臣孑然一身，為的就是等待穆婉，而臣與她已經蹉跎了這麽多年，求陛下準婚！”
如今的局面已經成了射出去的箭，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劉秀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郭聖通和陰麗華，一手扶起一個，朗聲笑道：“來人，擬旨！朕與穆婉早年相識，其恩義具佳，特封平和公主，且穆婉性生婉順，花木姿色，特婚賜於大司徒唐衍，誥封一品誥命夫人。”
穆婉笑著向劉秀謝恩，將心內的傷痛放在了心底。唐衍僵跪在地上，沒有立即反應。郭聖通笑著說：“真是恭喜唐大人了。”
唐衍忙警醒，磕頭謝恩。殿上又是七嘴八舌的道喜聲。
穆婉笑瞇瞇的看著唐衍，笑容甜的可以湛出蜜來，她悠然轉身，腳步輕快的向著自己的席位走去。
劉秀心裏煩悶，端起酒杯就喝，但酒已經被他喝光，常惠忙過來倒酒，劉秀未等常惠斟滿，就一臉不悅地問：“歌舞呢？沒其他的節目了？”
絲竹樂又起，歌舞上。劉秀只一杯一杯的喝著酒，郭聖通想提醒劉秀不要多喝，可看到他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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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已經過了兩三個，穆婉一直笑著看向官員的席位，幾個喜歡逗樂的人正在與唐衍喝，忽看到穆婉的眼神飄過來，都在打趣唐衍，說是不是剛剛賜婚，二人就已經這般甜蜜了。
鄧禹若有所思的看著穆婉，不明白今日的宴席怎麽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穆婉看到鄧禹不解的眼神，只禮貌的對他笑笑，鄧禹端起酒杯，舉起，做個敬酒的姿勢，穆婉也笑著端起酒杯，向前一傾，回敬了鄧禹一下，然後一飲而下。
席間常惠的小徒弟過來對穆婉說，有要事相見。穆婉看向金鑾殿的正中，劉秀已然不見，想必是借著更衣的話來邀自己相見，穆婉點了點頭，趁著別人的目光都在唐衍身上，靜悄悄的走出了大殿，去向約定的地方見面。
雲臺之上依舊空曠，原來星滿天的雲臺也可以這樣的美麗。已經在宮裏住了這麽久，這是第一次發現宮裏也是有美景的。
穆婉一步一個臺階，緩緩地走向雲臺的最高處。
劉秀早已在雲臺等她，已經派人準備了茶，穆婉到時，劉秀正在雲臺上的欄桿前擡頭仰望星空，聽到腳步聲，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快過來，陪朕一起看看星星。”
穆婉猶豫了一瞬，終是遲遲疑疑地走上前，站在劉秀身後一點的位置上。星星點點中，有幾只螢火蟲縈繞周圍，穆婉不自覺伸手去捉，有只恰好就飛到了她的手心上，燈光一明一滅，似是那個滿是螢火蟲的夜晚。她的眼睛有些迷蒙，目光沈靜纏綿，靜靜而悠悠地說：“自他送我一樹林的螢火蟲之後，我就再也不願看見其他的螢火蟲了，因為他要我忘記他，可我一看到這些，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他。直到剛才那一瞬我才明白，越說忘記越難，越說忘記反而記得越深刻。”
劉秀轉身，恰與穆婉的視線相撞。她的視線中全是迷茫，還帶著些恍惚，劉秀只覺得醺然陶醉，或許是酒氣上頭，如同青年時的一個夢，將過去幾十年與現在結合。他溫柔地凝視著她，手欲輕撫她的臉，輕聲說：“如果不能忘記就不要忘。”
穆婉怔怔看著他，眼前好似有一層霧氣迷住了她的雙眼，讓她看不清方向，等到看清之時，已經向後退去一步，她俯身行禮：“陛下恕罪，臣女無意冒犯！”
劉秀的手正好落在了半空，他忽然轉向，伸手去捉那飛舞的螢火蟲，就像他本來就是想要捉螢火蟲的一樣。
劉秀淡淡說：“起來吧。”
說完這句之後，劉秀便沒有再說其他言語，穆婉本來想問‘為什麽召她來這裏’可是劉秀沈默不語，只笑著看著星光，她也不好說話。這才靜下心來，發覺宦官都離了雲臺很遠，整個雲臺之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劉秀半側著頭，見穆婉離他還是有些距離，不禁蹙了眉頭，“你怎麽離朕這麽遠？上前幾步與朕說說話。”
穆婉本想拒絕，但看著劉秀的眼神是以往的樣子，他的眼神中沒有帝王的威嚴，有的只是從前那種讓她溫暖的眼神。她微笑著走向前，與劉秀並肩站立。
夜風吹拂臉龐，吹的人心恙恙的。本來身上還有些酒氣，但在這清風的吹動下，正好可以吹吹思路，緩緩腦子。
“記得嗎？以前我們也是很喜歡這樣的望著星空，但是卻什麽話都不說。”
暗沈沈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穆婉呆了一瞬，微笑起來：“那些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的我不過比陽兒大了五六歲。那時的我很調皮，很喜歡登高，總覺得爬得越高就越可以離天上的星星更近一些。直到師父走之後，我依舊如此，若是想去看星星，一定會去周圍最高的山頭上看，因為那樣的星星才最美。”
“朕還記得，有一次你爬到棵樹上，結果不敢下來，還是朕抱著你才下來的。結果這事被你師父知道，沒少責怪你。”
穆婉又驚又能喜，“你還記得？”
劉秀看到穆婉的興奮，心裏也開心起來，點點頭，“當然記得。這個雲臺是整個宮裏最高的地方，知道你喜歡這裏，才約你來這裏見面。”
穆婉的心頭一暖，好似在冰冷的深淵之中，慢慢的能呼吸的順暢。
劉秀俯下身子，緊盯著穆婉，“你真的願意嫁給唐衍？當真是你自己的主意？你要是不願意……”
“是我自己的主意。”
“有沒有人強迫你？若是你有什麽苦衷可以說出來，朕會替你解決。”
穆婉搖頭，“沒有任何人逼迫我，是我愛慕他已久，所以我想嫁他，他正是良配。”
“你撒謊。”劉秀不放過穆婉的絲毫表情，“你就是這樣，只要撒謊，眼睛就會向下看。這麽多年一點都沒有變。”
穆婉沈默不語，身子微微向後傾，想要避開劉秀。
“那我呢？”
“什麽？”穆婉絲毫不明白什麽意思。
“我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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