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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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衍將穆婉從他身後拽出，“別玩了，當心舊傷覆發。”
穆婉氣的一跺腳：“哼，你是幫伯姬姐姐的嗎？”
劉伯姬笑說：“聽見了沒？‘大夫’都讓你別鬧了，你還不乖乖聽話？”
穆婉瞪了劉伯姬一眼，低著頭未語。
劉伯姬看看二人，說：“成，我就不在這做個‘礙眼’的人了。”
穆婉朝劉伯姬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穆婉聲音低低：“我是成日在這裏無聊，也不想上街去熱鬧，可是又不知道去哪裏玩。”
“所以在院子裏亂跑？”
穆婉的頭越來越低，聲音嘟囔著：“已經三日沒看到你了，誰知道你在哪個姐姐妹妹那裏呢？”
突然有雙手握住了自己，穆婉擡眼間，見唐衍含笑望著自己，那個笑容溫暖舒服，讓她的心一再砰然。
唐衍就這樣牽著穆婉的手，一直走，一直走。
她想不再松手，就這樣一直，一直的走下去，直到雲海碧落，直到海天相隔。
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一座小山丘上。
這座山丘不高，沒有長安時看的那座山的宏偉，也沒有上次吃飯時軍營後山的俏麗，可它給人一種感覺——真實。
因為它不高，所以更接近地面。滿山的青翠。
唐衍說：“你說你喜歡大自然，其實我也喜歡，這樣的幹凈，這樣的寧靜，沒有紛擾，沒有覆雜。只有清寧的空氣與鳥語的花香。”
一陣風刮過，不知從哪飄來蒲公英的花絮。飄飄落落，如雪花一般飄舞在天地間。
八月飄雪，白色與綠色混在天地之間。
簌簌落落，起起飛飛。
穆婉緩緩伸出手，一朵蒲公英落到了她的手心上。
唐衍望著這些飄絮，聲音如隔著萬重青山，碧水千洄的冷漠：“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卻是身不由已。”
那聲音不疾不徐，不緩不慢，穆婉覺得，他雖站在她身邊，可是此刻他已不在，似近實遠。
她輕輕呵了一口氣，原本飄落在她手心的蒲公英又隨風飛舞起來。
而此時，唐衍的漆黑雙眸，正專註地凝視著她。
穆婉握住了唐衍的手，唐衍的手指冰涼，可穆婉的手很暖和。
唐衍緩緩反握住了穆婉的手。
上部 Chapter 38
更新時間2013-1-3 20:11:20 字數：3108
本來是約定與眾將一起前去商討滅莽的作戰計劃。可劉秀以一句身體不適推托掉了。
又是一輪明月掛在枝頭，穆婉無意識和小時一樣，爬到屋頂看著月亮和星星。
一個年紀微大的老者走在劉秀的前面，劉秀恭敬的走在他身後。
穆婉歪著腦袋，還有什麽人能讓三哥如此恭敬？
劉秀作了一個“請”的手式，請前面的人坐在石凳上。
那人坐好之後，劉秀也理理袍子，坐在下首的位置上。
樊宏環視四周，又把視線落到了劉秀的身上。衣冠雖整潔，可袖口卻隱隱約見一塊補丁，只是縫補的人技術好，若不仔細看，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
劉秀腰間的那個同心結引起了樊宏的註意。
樊宏指著問：“這是誰送的？”
劉秀低眼看了同心結，回道：“陰家的麗華姑娘。”
“新野豪門陰家的陰麗華？”
“嗯。”
“文叔，你今年多大了？”
“還有兩年便是而立之年。”
“轉眼間都已經這麽大了。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和伯姬圍繞在我身邊的情景。你那時候才這麽高，還不到我的腰，現在都已二十八了。”樊宏邊說邊比劃著。
劉秀靜靜的聽著，想起幼時的事情，他的唇邊也微微笑著。
樊宏話鋒一轉，問：“你可有中意的姑娘？”
劉秀看著他，不說話。
“你心中還是和以前一樣嗎？‘仕官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娶陰麗華’，還是你心中的堅定嗎？”
劉秀沈默了一瞬，兩瞬，三瞬，終於輕點了下頭。
樊宏說：“文叔，你已不小，別家的男子在二十八歲時，早已妻兒在側，若是在皇家，孩子都已會勾心鬥角。你們劉家兄妹裏，只有你還孤身一人，連最小的伯姬都已經出嫁。成家立業，不成家如何立業？”
劉秀怔了一下，緩緩說：“舅父，我如今還不想成家。戰爭還未勝利，戰場上的生死誰又知曉，若是哪日戰死殺場，誰嫁了我便是害誰，大哥三年喪期還未過，我現在不想……”
劉秀話還未說完，樊宏就大怒的站了起來：“你這是什麽混帳話！劉家兄妹裏就你一人還未成家，難道你想孤獨終老？這叫我怎麽對起你爹娘，我有何面目見他們？更始帝只能對你一時的不猜測，難道會一輩子都不猜測你嗎？韜光養晦，顯出無意江山，才是上上之策。”
“舅父說的話我懂，只是……”
“沒有什麽可是，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你才肯答應嗎？”說著，掀起袍子，朝著劉秀跪了下來。
劉秀驚亂下，一個翻身倒地也朝樊宏叩頭，絲毫不敢受此大不敬之禮。
他扶住樊宏，漠然卻堅定地說：“舅父，萬萬不可，你快些起來，侄兒答應你便是。”
“好！就這麽說定了，過兩日我就去新野向陰家說親，一月之內我一定會喝到你們的喜酒。”樊宏行事果斷剛決，雷厲風行，這點劉伯升與他十分相似。正事說完，一句廢話未說便出了院子。
院中只留劉秀一人跪在地上，他理了理袍子，起身坐到石凳之上。
穆婉隱在墻角默默發呆，連樊宏離去都未發覺。三哥要成親了，應該是高興的事，可心中滋味難辯。
劉秀坐在石凳之上一動不動，很久後，他才緩緩思緒，“婉妹，是你嗎？”
穆婉這才從墻角出來，腿已經蹲的發麻，扶著腿一瘸一拐的從墻角出來。
“三哥，你怎麽知道是我？”
“除了你，誰還會這樣。”
穆婉帶著抱歉的笑笑。
“你都聽到了？”
穆婉邊揉腿緩解酸痛，邊點頭。
“還疼嗎？”
穆婉笑著搖搖頭。劉秀指了指旁邊的石凳，示意穆婉坐下來。
“三哥是要和華姐姐成親嗎？那是好事，為什麽你愁眉不展？”
劉秀望著遙遠的天邊，靜靜的看著。
劉秀不說話，穆婉也不開口，就這樣一直坐在他旁邊，陪著他。
直到很久後，劉秀才緩緩開口：“婉妹，如果有一日，我同二哥一樣戰死殺場，又或許和大哥一樣被更始帝猜忌而殺，你要替我……”
劉秀的話還未說完，穆婉就“呸呸呸”了三聲，“你說的事情堅決，一定，不可能發生！”
“如果萬一呢？”
穆婉搖搖手，語氣堅定：“沒有萬一！”
劉秀笑著，笑容猶如天邊的星子，遙遠而沈寂。
“婉妹，你做的菜很好吃，只是那日為什麽放在門口就跑呢？”
穆婉低著頭：“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聽到你和華姐姐的聲音，又聽到你的開門聲，我第一反應就跑了。”
劉秀聲音低低，譏笑道：“我已經走錯一步，如果那日我沒放她回去，更始有了顧忌，或許大哥就不會死。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都是我。”
這是他犯的最不可理解的錯誤。
而錯誤的代價……
就是死亡！
穆婉雖不明白劉秀在說些什麽，但已感受出他情緒的低落，“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劉秀的情緒第一次在穆婉面前毫無保留的流露出來。他的眼角有濕潤的光，所有的悲痛，還有大哥走時的難過，全部在今夜展露出來。
“我知道你們對更始帝都不滿，但以後這種情緒還是不要表露出來，不然如大哥一樣被猜忌。我很放心你，倒是伯姬，她雖大你幾歲，但性子太直，我怕她會沖撞到更始帝。你常和她在一起，人又機靈，有什麽事情多隱忍一些。不要為此而誤了大局。”
穆婉甜甜一笑：“三哥你是在誇我嗎？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擔憂的。”
穆婉的笑感染了劉秀，他原本的壞心情也隨著她的笑好了許多。
“三哥，我給你唱首歌。”
劉秀靜靜的看著穆婉。
“雄雉於飛，洩洩其羽。我之懷矣，自詒伊阻。
雄雉於飛，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實勞我心。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雲遠，曷雲能來？
百爾君子，不知德行。不怯不求，何用不臧。”
穆婉的歌聲飄蕩在整個院中，聲音清脆如晨。劉秀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聽著這猶如黃鶯的聲音。
月光的照射，星星的閃耀，讓一切變得靈動起來。
－－－－－－－－－－－－－－－－－－－－－－－－
劉秀和唐衍的面前雖擺著圍棋子，兩人卻不是下棋。
劉秀將白子密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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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衍將穆婉從他身後拽出，“別玩了，當心舊傷覆發。”
穆婉氣的一跺腳：“哼，你是幫伯姬姐姐的嗎？”
劉伯姬笑說：“聽見了沒？‘大夫’都讓你別鬧了，你還不乖乖聽話？”
穆婉瞪了劉伯姬一眼，低著頭未語。
劉伯姬看看二人，說：“成，我就不在這做個‘礙眼’的人了。”
穆婉朝劉伯姬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穆婉聲音低低：“我是成日在這裏無聊，也不想上街去熱鬧，可是又不知道去哪裏玩。”
“所以在院子裏亂跑？”
穆婉的頭越來越低，聲音嘟囔著：“已經三日沒看到你了，誰知道你在哪個姐姐妹妹那裏呢？”
突然有雙手握住了自己，穆婉擡眼間，見唐衍含笑望著自己，那個笑容溫暖舒服，讓她的心一再砰然。
唐衍就這樣牽著穆婉的手，一直走，一直走。
她想不再松手，就這樣一直，一直的走下去，直到雲海碧落，直到海天相隔。
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一座小山丘上。
這座山丘不高，沒有長安時看的那座山的宏偉，也沒有上次吃飯時軍營後山的俏麗，可它給人一種感覺——真實。
因為它不高，所以更接近地面。滿山的青翠。
唐衍說：“你說你喜歡大自然，其實我也喜歡，這樣的幹凈，這樣的寧靜，沒有紛擾，沒有覆雜。只有清寧的空氣與鳥語的花香。”
一陣風刮過，不知從哪飄來蒲公英的花絮。飄飄落落，如雪花一般飄舞在天地間。
八月飄雪，白色與綠色混在天地之間。
簌簌落落，起起飛飛。
穆婉緩緩伸出手，一朵蒲公英落到了她的手心上。
唐衍望著這些飄絮，聲音如隔著萬重青山，碧水千洄的冷漠：“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卻是身不由已。”
那聲音不疾不徐，不緩不慢，穆婉覺得，他雖站在她身邊，可是此刻他已不在，似近實遠。
她輕輕呵了一口氣，原本飄落在她手心的蒲公英又隨風飛舞起來。
而此時，唐衍的漆黑雙眸，正專註地凝視著她。
穆婉握住了唐衍的手，唐衍的手指冰涼，可穆婉的手很暖和。
唐衍緩緩反握住了穆婉的手。
上部 Chapter 38
更新時間2013-1-3 20:11:20 字數：3108
本來是約定與眾將一起前去商討滅莽的作戰計劃。可劉秀以一句身體不適推托掉了。
又是一輪明月掛在枝頭，穆婉無意識和小時一樣，爬到屋頂看著月亮和星星。
一個年紀微大的老者走在劉秀的前面，劉秀恭敬的走在他身後。
穆婉歪著腦袋，還有什麽人能讓三哥如此恭敬？
劉秀作了一個“請”的手式，請前面的人坐在石凳上。
那人坐好之後，劉秀也理理袍子，坐在下首的位置上。
樊宏環視四周，又把視線落到了劉秀的身上。衣冠雖整潔，可袖口卻隱隱約見一塊補丁，只是縫補的人技術好，若不仔細看，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
劉秀腰間的那個同心結引起了樊宏的註意。
樊宏指著問：“這是誰送的？”
劉秀低眼看了同心結，回道：“陰家的麗華姑娘。”
“新野豪門陰家的陰麗華？”
“嗯。”
“文叔，你今年多大了？”
“還有兩年便是而立之年。”
“轉眼間都已經這麽大了。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和伯姬圍繞在我身邊的情景。你那時候才這麽高，還不到我的腰，現在都已二十八了。”樊宏邊說邊比劃著。
劉秀靜靜的聽著，想起幼時的事情，他的唇邊也微微笑著。
樊宏話鋒一轉，問：“你可有中意的姑娘？”
劉秀看著他，不說話。
“你心中還是和以前一樣嗎？‘仕官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娶陰麗華’，還是你心中的堅定嗎？”
劉秀沈默了一瞬，兩瞬，三瞬，終於輕點了下頭。
樊宏說：“文叔，你已不小，別家的男子在二十八歲時，早已妻兒在側，若是在皇家，孩子都已會勾心鬥角。你們劉家兄妹裏，只有你還孤身一人，連最小的伯姬都已經出嫁。成家立業，不成家如何立業？”
劉秀怔了一下，緩緩說：“舅父，我如今還不想成家。戰爭還未勝利，戰場上的生死誰又知曉，若是哪日戰死殺場，誰嫁了我便是害誰，大哥三年喪期還未過，我現在不想……”
劉秀話還未說完，樊宏就大怒的站了起來：“你這是什麽混帳話！劉家兄妹裏就你一人還未成家，難道你想孤獨終老？這叫我怎麽對起你爹娘，我有何面目見他們？更始帝只能對你一時的不猜測，難道會一輩子都不猜測你嗎？韜光養晦，顯出無意江山，才是上上之策。”
“舅父說的話我懂，只是……”
“沒有什麽可是，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你才肯答應嗎？”說著，掀起袍子，朝著劉秀跪了下來。
劉秀驚亂下，一個翻身倒地也朝樊宏叩頭，絲毫不敢受此大不敬之禮。
他扶住樊宏，漠然卻堅定地說：“舅父，萬萬不可，你快些起來，侄兒答應你便是。”
“好！就這麽說定了，過兩日我就去新野向陰家說親，一月之內我一定會喝到你們的喜酒。”樊宏行事果斷剛決，雷厲風行，這點劉伯升與他十分相似。正事說完，一句廢話未說便出了院子。
院中只留劉秀一人跪在地上，他理了理袍子，起身坐到石凳之上。
穆婉隱在墻角默默發呆，連樊宏離去都未發覺。三哥要成親了，應該是高興的事，可心中滋味難辯。
劉秀坐在石凳之上一動不動，很久後，他才緩緩思緒，“婉妹，是你嗎？”
穆婉這才從墻角出來，腿已經蹲的發麻，扶著腿一瘸一拐的從墻角出來。
“三哥，你怎麽知道是我？”
“除了你，誰還會這樣。”
穆婉帶著抱歉的笑笑。
“你都聽到了？”
穆婉邊揉腿緩解酸痛，邊點頭。
“還疼嗎？”
穆婉笑著搖搖頭。劉秀指了指旁邊的石凳，示意穆婉坐下來。
“三哥是要和華姐姐成親嗎？那是好事，為什麽你愁眉不展？”
劉秀望著遙遠的天邊，靜靜的看著。
劉秀不說話，穆婉也不開口，就這樣一直坐在他旁邊，陪著他。
直到很久後，劉秀才緩緩開口：“婉妹，如果有一日，我同二哥一樣戰死殺場，又或許和大哥一樣被更始帝猜忌而殺，你要替我……”
劉秀的話還未說完，穆婉就“呸呸呸”了三聲，“你說的事情堅決，一定，不可能發生！”
“如果萬一呢？”
穆婉搖搖手，語氣堅定：“沒有萬一！”
劉秀笑著，笑容猶如天邊的星子，遙遠而沈寂。
“婉妹，你做的菜很好吃，只是那日為什麽放在門口就跑呢？”
穆婉低著頭：“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聽到你和華姐姐的聲音，又聽到你的開門聲，我第一反應就跑了。”
劉秀聲音低低，譏笑道：“我已經走錯一步，如果那日我沒放她回去，更始有了顧忌，或許大哥就不會死。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都是我。”
這是他犯的最不可理解的錯誤。
而錯誤的代價……
就是死亡！
穆婉雖不明白劉秀在說些什麽，但已感受出他情緒的低落，“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劉秀的情緒第一次在穆婉面前毫無保留的流露出來。他的眼角有濕潤的光，所有的悲痛，還有大哥走時的難過，全部在今夜展露出來。
“我知道你們對更始帝都不滿，但以後這種情緒還是不要表露出來，不然如大哥一樣被猜忌。我很放心你，倒是伯姬，她雖大你幾歲，但性子太直，我怕她會沖撞到更始帝。你常和她在一起，人又機靈，有什麽事情多隱忍一些。不要為此而誤了大局。”
穆婉甜甜一笑：“三哥你是在誇我嗎？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擔憂的。”
穆婉的笑感染了劉秀，他原本的壞心情也隨著她的笑好了許多。
“三哥，我給你唱首歌。”
劉秀靜靜的看著穆婉。
“雄雉於飛，洩洩其羽。我之懷矣，自詒伊阻。
雄雉於飛，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實勞我心。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雲遠，曷雲能來？
百爾君子，不知德行。不怯不求，何用不臧。”
穆婉的歌聲飄蕩在整個院中，聲音清脆如晨。劉秀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聽著這猶如黃鶯的聲音。
月光的照射，星星的閃耀，讓一切變得靈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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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和唐衍的面前雖擺著圍棋子，兩人卻不是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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