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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第十三個鳳君撿了個小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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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生的好看,不若便當本宮的貼身侍從吧。”

上首的女孩著一身深藍襦裙,較之尋常女子纖弱了許多,偏偏說出來的話倒是調戲意味十足。

小白都不知道向來冷淡的殿下會說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話。要知道三皇女追求人家郎君時,還會說一句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偏偏當事人還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好似說出這般調戲語句的人不是她一般。

一旁的女人聞言,神情有些不自然,她推脫道:“這奴隸特殊,不若殿下再另外挑選幾個?”

“本宮要就只要最好的。”阿岫玩著自己圓潤光滑的指甲,一副紈絝的模樣,不過眼下也就是面上淡定,心裏實際上慌得一批,畢竟是第一次幹這種狐假虎威的事兒。

所幸她已經不指望有啥好名聲娶夫了。

一直垂眸不語的初墨禪忽而被一只纖細柔軟的手擡起了下頜,他便瞧見了那個有些眼熟的人。

那個孱弱無比的皇女。

他臉上的血跡已經被那一盆水潑了個幹凈,面容即便有些青紫也難掩姿容盛艷的事實。

他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肋骨似乎斷了,身上的肌肉也脹痛不已,而母親臨走時意味不明的話更是不斷盤旋在初墨禪的耳邊。

【“我初家劫難,皆因你而起,鳳非鳳,凰非凰,真鳳假凰,都是天家笑話罷了。”】

往日萬般籌謀,也在這皇權之下頃刻崩塌。

想茍活下去麽?

瀕死之際,初墨禪自然是想活下去的。

“還望殿下垂憐。”面無血色的青年緩緩起身,跪在了雲岫面前,從雲岫的角度她只瞧見了他長而卷曲的睫毛,蒼白的唇。

“那便跟本宮走罷。”阿岫站了起來,淡定地說道,同時眼神示意小白扶著他。

小白自然認得初墨禪,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感慨。前幾日還高高在上甚至傳言得了陛下盛寵的初家郎君,誰能想到陛下一息之間直接下手覆滅了初家。

率土之濱,莫非王權。

高高在上的陛下,想傾覆一個家族,並非難事。

懲戒所的宮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最終也沒說什麽,只是諂媚地送走了阿岫。畢竟只是上頭丟來的奴隸,連登記在冊都不用做,也不怕他們逃走,這皇宮就是這些奴隸永遠的牢籠,甚至說許多奴隸一旦被分配到一個地方,就相當於永遠囚禁在了那處。

何況……宮人瞧著那象征君後身份的玉佩,這二殿下,說不準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只是走時那宮人還感慨這初墨禪真是命好,別的奴隸被欺負時還不見被這宮中的皇女瞧見呢。

另一個宮人倒是順勢說了句:“這二殿下久住醫女所,能遇見也不甚奇怪,這男子生的貌美,就算是孱弱如二殿下怕不是也想一親芳澤。”

這混不吝的話阿岫和小白倒是沒能聽見,因為走得慢落在後頭的初墨禪倒是聽見了,少年人被散發遮住的雙瞳幽深如墨,他一言不發,只在走前深深地看了那兩個宮人一眼。宮人們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被阿岫帶出來的初墨禪,也是久違地感受了一下陽光。

挨打時往往沒有太陽,就像人的心境那般蒼涼。

小白扶著他時,他的腳步還是踉蹌了一下,只一下便引來了一旁的阿岫的註意。

“抱歉,殿下,奴會好好走路的。”少年人以為自己笨拙的模樣惹來了阿岫的不滿,連忙垂著頭道歉。

阿岫沒有答話,對方如此乖巧的樣子,反倒是不斷讓她憶起當時他面無表情籌謀時的模樣。

第一面見他時,阿岫覺得此人溫和,第二面時,只覺好家夥是個心機boy,第三面時,似乎對方人挺好的?畢竟救了她不止一次。

爭寵的手段她在宮鬥劇裏不知道看了有多少,說實話,看到男人們雄競時,她還覺得好玩,現在瞧見他如此乖順的模樣,竟然是略感新奇。

不過阿岫也不想考慮太多,人家先前也算幫過她,這次誤打誤撞救了他,無意間還了恩情,也算是個好事。

不知不覺走回了醫女所,剛好到了飯點,阿岫帶著小白和初墨禪去幹飯。

說是幹飯,對於阿岫來說是喝藥。

她因病真的吃不了多少,反而是阿蠻給她留了一大罐濃黑的中藥。

所幸小白倒是細心地幫她添了一些好消化的食物。

阿岫他們在幹飯時,初墨禪沒來用餐,阿岫讓小白幫他留了一些飯菜,吃完之後,阿岫正準備出去遛彎消食,初墨禪已經等在了門外。

他穿著小白的衣物,已經把自己打理得很幹凈了,長發挽了個發髻,用木簪簪住,小白陳舊的衣物被他穿著也無端多了幾分貴氣。

即便穿著的衣物已然不是初見時華服,阿岫卻還是感覺眼前人似乎並沒有做出什麽改變。

“拜見殿下。”初墨禪說道。

阿岫絲毫沒有看出他今日才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模樣。

初墨禪沒有立刻得到回應,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只是微不可察地嘆息了一聲。

“你先好好休息吧。”阿岫說道。

小白晚上醒來時,發現身邊睡著的初墨禪渾身滾燙。

他連滾帶爬地去了阿岫的房間叫醒了阿岫。

阿岫因為身體虛弱,常年淺眠,小白的聲音很快喚醒了她。

阿蠻今晚不在,好像是大皇子找她有事。

在瞧見已經燒糊塗了的初墨禪,她有些為難地揉了揉眉心。

“去找找看其他的醫女。”阿岫吩咐了一句。

小白連忙跑了出去。

最終叫來了一個平日裏較為年長寡言的醫女。

醫女直接掀開了初墨禪的外衫,裏面纏了不少繃帶,繃帶上面還在不斷滲出血跡,肩胛上的奴印讓醫女皺了眉頭。

“肋骨似乎斷了,外傷也不少,好生休息,近日不要走動才是。”醫女細細瞧了瞧,留了些金瘡藥。

阿岫看著這藥,也知道人家也不大可能親自為奴隸上藥。

烙上奴印,在這宮中便是最為卑賤的存在,人家能半夜被叫來,已經是有阿岫狐假虎威的成分在其中了。

無奈阿岫只能擼起袖子自己幹。

取了一些酒精和棉花,先把初墨禪身上的傷口都細細清理一遍。

小白在一旁看到連忙伸過手要幫忙,阿岫想到他酒精過敏,就連忙阻止。

“殿下金尊玉貴的,粗活讓小白來做就好。”小白說道。

“你對這個過敏,萬萬不可接觸的。”

“說不準習慣了就好了。”小白嘟囔道。他的心底隱隱感覺到了初墨禪對自己的威脅。

“小白,出去。”阿岫難得冷了神色,直接讓他出去了,一則過敏並不是什麽小事,二則她不想讓人使她分心。

“是。”小白不情不願地退了出去。

阿岫也用剛制好的棉花沾上了酒精輕輕擦拭著榻上少年的後背。

酒精的刺激令少年白皙的後背不斷戰栗著。

“忍一忍吶。”阿岫盡量讓自己手底下的動作輕一些。

初墨禪隱約聽見了一道溫柔似水的女聲,恍惚睜眼時,就見到那張有些熟悉的面容。

“就快好了。”他聽她這般說道。

時間過得很慢,初墨禪還聽到她問他叫什麽名姓。

原來,她連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

“初墨禪,奴的名字。”

“初墨善?好名字啊。”

人之初,性本善。

阿岫眼瞧著對方有了意識,連忙繼續搭話:“不若以後便叫你阿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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