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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等我……回來!(大結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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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 等我……回來!(大結局) (7)

起來去給母後敬茶,也得去見一見父皇和嵐母妃,我就不睡了,咱們說說話。”獨孤傾歌脫了鞋子在她身邊躺下,雲舒婷立即主動的撲過來鉆進了他懷裏,緊緊抱著他的腰。

那樣完全依戀與信賴的姿勢與熱情,令他的心莫名的被炙了一下。

他反手擁住她,輕聲道:“前些年那般努力,是為了能夠拜入師父門下。而今事情已定局,待行過拜師禮後,想來我有一段時間可以清閑的陪你和孩子了。”

“我也早就在等著了呢!”這些年,二人雖都住在宮中,但是見面的機會卻真的不多。哪怕是偶爾相聚,聊天說話也多是為了一些自己不能解決,而需要對方出主意支持的事情。

至於約會,那更是從未有過。

兩個孩子沒到預產期就出生了,當時他卻是在閉關中。待他出來,孩子都快滿月了。

她心中自也是孤獨的,但並沒有覺得委屈。

她不怕跟別人比,這世間,其實也沒幾個女人能比她更幸福。

就算是大嫂也一樣,為了大哥身上的魔毒,天知道她受了多少罪。哪怕是被天下女人羨慕的玉靈殷,跟妤寧錚三次成親都出錯那幾年,也沒少被人質疑嘲笑過。

還有嵐母妃,雖說她現在跟父皇算是雙宿雙棲了。但曾經,她的命那樣苦。

再說大嫂的親娘,失蹤的那二十年,恐怕也沒過什麽好日子吧!

最讓她心疼的,當然還是這些年來一直朝夕相對的母後……

所以,她真的,一點兒也不委屈。

但是聽說他可以閑下來陪她了,她還是控制不住的傻笑起來:“相公,你真好!”

“這麽容易就滿足了啊!”獨孤傾歌笑著在她顴骨位置點了點,心中暗嘆,看來他從前還真是太忽視她了。竟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邊眼瞼上,真正開心笑起來的時候,會現出梨渦來,說不出的可愛。

他快四十歲了,好像還是第二次看到這樣的小笑渦。上次,還是多年以前,在鬧鬧臉上看到的呢!

“早就滿足了,現在更加開心!”雲舒婷嘻笑著捉住他的手指,“相公,你有空給我和珩兒與玥兒畫幅畫好不好?”

當年南洲上五絕之一的天祈傾王,他的畫也是世間難求的千金寶物。她有他的畫作,但是一直以來,都在等一副他親手為她繪下的畫像。

可是以前,她並不敢跟他提這個要求。

而今,他們成親了,還有了兩個孩子。這個要求並不過份,他自然不會拒絕。

只不過,他問道:“那我呢?”你就帶著兩個孩子,不要我了啊!

後記:獨孤傾歌VS雲舒婷(11)

雲舒婷壓根兒沒想到獨孤傾歌會這麽問,難免懵了一下:“你什麽?”

獨孤傾歌理所當然地反問:“畫像啊!有你跟珩兒與玥兒的畫像,怎麽能沒有我?”

你們的畫像裏怎麽能沒有我?我們在一起的是天經地義的,是應該的,有你們的地方怎麽可以沒有我?

雲舒婷想,這一定是她此生聽過的,最美的情話!

比任何的山盟海誓,諾言誓約都還有動聽了千百倍。

她忽然一下子抱緊了他的脖子,嘻笑道:“我們找畫師吧!哈哈……”

她不再執著於他親手畫的畫了,因為他潛意識裏的想法已經給了她最真實的回答。

“找畫師就找畫師,你傻樂什麽?”獨孤傾歌不明白,無奈地輕笑著搖了搖頭。

次日敬過長輩茶後獨孤傾歌果然找來了畫師,給他們一家小四口作畫。不過因為兩個孩子的搗蛋,這作畫過程可謂是雞飛狗跳,熱鬧得很。

原本應該是夫妻二人抱著兩個孩子坐著的規矩全家福,結果卻變成了四人分兩幫的混亂戰場。珩兒趴在地上,淡眉豎起,他手裏舉著一顆滿是軟刺的小球,似乎生氣了要砸人一樣。獨孤傾歌坐在他對面三米遠的地毯上,手扶著還站不穩的玥兒。小丫頭望著對面的弟弟,興奮地直踮腳,傻樂傻樂的

,口水都流出來了掉的好長。

地上堆滿了各種玩具,遍灑四方,像才經歷過一場戰爭似的。

獨孤傾歌眉角抽搐著,滿臉無奈。坐鎮後方的雲舒婷卻斜倚在軟榻上,老神在在的拿著一本書翻閱,任他們父子女三個把屋子弄得一亂糟。

混亂的場面,卻偏偏有種歲月靜好的美。

怪不得大嫂推薦了這名畫師給他。

將大幅的畫像掛到龍床對面墻上,每天睜開眼睛第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獨孤傾歌輕撫著畫中兩個孩子稚嫩卻精美的小臉,笑得無聲。

傍晚用過晚膳後,獨孤傾歌借著辦公的名義出宮,卻是去了原來的傾王府。

他偷偷出宮就是不想讓雲舒婷知道,所以進府裏去的時候也沒讓人知道。直接去了傾書閣,主寢殿旁邊的耳房裏。

這裏,曾是他的夢。

沒人知道,從傅家那座簡陋的小院裏見過他後,他就沒忍住畫了這副畫,並秘密準備了這個房間。而後的每一個夜晚,他都在這裏看著她睡去,又在這裏醒來就看到她……

那時候,他以為她早晚有一天會住進傾王府。哪怕他曾經傷過她,他也自負地覺得只要自己想要,她終究會是他的。

可是這個世界永遠也不會隨一個人打轉,等他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悔之莫及,她變成了他再不能觸碰的禁忌。

雖說早已釋懷,也是真心地將她當成長嫂尊敬的。但卻不知是什麽心理,這個房間,以及這個房間裏的一切,一直都被他派人秘密看管維護著。

盡管自從登基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因此,哪怕都過了十五年,房間裏仍然一切潔凈如新。

一直到父皇去世,他跟大哥解開心結之前,他都是住在這個房間裏的。所以這房間裏的一切哪怕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感覺那麽熟悉。熟悉到仿佛就在昨日,他還曾來過。

修長的指尖溫柔,寸寸撫過屋中的東西,帶著最後一絲眷念片片摧毀。

在他的指下,但凡被碰到的東西,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的崩塌成灰。磨去輪廓,只剩下地上一層層厚厚的塵屑。

不多久,精致的小屋就變得空蕩蕩的了。指尖落到墻上懸著的那後一件物品,那張人高的美人圖上。平和的心緒難免有了些起伏,獨孤傾歌指尖顫了下,最後還是搭了上去。

忘掉過去,才能重新開始!

已經微微有些泛黃的畫紙一角,漸漸變成粉屑,他指尖往上,在即將落到畫中美人的裸足上時,忽然頓住了。

這一張畫,這一副蘊含著他年輕時期最熾烈情感的畫卷,這一頁青澀的過往,真的要這樣毀了嗎?

其實忘記,從來就不是形式主義。這副畫他本人還是挺喜歡的,不拿來懷念,也可以當作收藏品啊!

猶豫半晌,終還是沒能舍得。他將畫摘下,細細摩挲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找出藏畫的蠟筒,最畫收藏進了自己的須彌骨最深的角落裏。

做好了這些後,獨孤傾歌轉身出門。耳旁裏的改變,自有人會來處理。

來時沒有知會人,走時自然也就不條算驚動府上的人。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竟然會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服帶著帽子還死死低著頭的人,躺躲藏藏的也不知要去哪裏。

這府邸並沒有賜別人住,後來只是撤掉了一些不安全的,可能跟趙家有勾結的人,留下了少數一些人維護府院。

按道理,王府裏應該沒什麽事才對,這行蹤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是何來路?

看這人步行與身影,應該是女人,且不懂武。

雖然疑惑,但以他的身份地位,卻也不至於親自去辦這種小事。招來一名暗衛,讓人跟上去,自己就回宮了。

約是兩刻鐘後,暗衛回來稟報了。

“稟主子,黑衣人乃傾王府後宮所居的傅氏……”

“哪個傅……哦!”已經很多年沒聽到傅元姿的消息了,他那麽忙哪裏有時間去記這種小人物?獨孤傾歌不太感興趣,隨意問道:“她在做什麽?”

他登基後並未封妃,也沒有讓傅元姿進宮。當年是她跟景珠聯手對他使藥,害得他在大嫂被人陷害生妖胎遭千夫所指時還在風流快活。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輔國公的女兒,讓他殺了她他都下得了手。

那時他自是憎恨她的,雖然將人接回了傾王府,卻一直拘禁在後院裏,不允許她踏足他的地盤一步。後來時間一長,他懶得費心思在這種人身上,於是慢慢的就把人拋在了腦後。今兒要不是有人提起來,他恐怕都要忘記,還有這麽個人存在了。

後記:獨孤傾歌VS雲舒婷(12)

暗衛的臉色不變,但眼神卻有些奇怪:“夜私餘重錦,珠胎暗結。”

獨孤傾歌楞住了,他雖然沒有見過餘重錦,但修練之人修為越高記憶力就越好。他雖然沒有見過餘重錦,卻也知道這人是傅元容的丈夫。

當年在皇家別苑裏,傅元容因為拿妖胎陷害大嫂的罪名被杖責而身敗名裂不說,還落下了殘疾。雖然她外祖是姜家,但姜家卻並不缺後輩,而在傅家,她不過就是個庶女而已。若說以前國公夫人一直重病不出,由姜二夫人掌家時她還能有幾分體面。但如今傅家那一對被肅王親自養大,天賦也非凡的雙子姑娘才是傅家的門面。再加上傅雲儀的風光,以及後來國公夫人再次生下嫡

次子。

傅元容這個名醜身殘的庶女,自然是不值錢了。

餘重錦不過是一名四品京官的嫡幼子,文不成武不就的,也沒有祖業的繼承權。唯一的優點,大概也就是長的還算端正罷了。

按理說,論出身,他當然是配不上一品國公的女兒的。但按自身條件,他卻是比傅元容要強一點。

所以綜合來說,二人算是半斤八兩。

餘重錦不敢得罪國公府,傅元容也知道以自己的名聲跟條件沒法挑更好的了。因此據說,二人感情還挺不錯的。

他卻是怎麽也沒想到,傅元姿居然會撬自己妹妹的墻角,還弄了個珠胎暗結出來。

暗衛仿佛是怕自己主子還不夠驚訝,接著說道:“他們說,傅二小姐傷了身子再不能有孕,打算把孩子生下來。左右傾王府無人理她,只需小心隱藏,想來沒有人會發現。”

獨孤傾歌啞言:“……”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傅元姿對自己來說,基本已經形同於一個並不存在的人了。

原先他為王時,她還有側妃名份,現在自然是什麽也沒有了。 其實多年前他就給了她休書,也明白告訴她了,她隨時都能走,以後愛嫁誰嫁誰,他不會管她的事情。但她卻將休書撕掉了,打死也不肯走。說是願意一輩子為他守節,表現得當真是極為貞烈,很是情深

義重。

但事實是,那時候她大概是還在做著皇妃夢吧!

後來過了好幾年,見他當真不理她,她就開始不安份了,頻頻作妖,將傾王府鬧得人仰馬翻。

甚至朝堂上,傅穆還讓禦史提議要他接傅元姿進宮,說他們是有婚書的,傅元姿是他名正方順的側妃。

但他已登鼎高位,自然不需再對人曲意奉迎。

當年若不是傅元姿使那種下作手段算計他,他根本就不可能跟她有什麽的好吧!

雖然一開始他的確想過時機到了會納她做側妃,但從遇見……

打那之後,他就直接把傅元姿從備選名單裏劃掉了。 因為,若娶了正妃,至少三年內他不會納側妃。當年傅元姿都十八了,不可能再等三年。而她是她的表妹,二人不和,那個脾氣手段又都太厲害,他可不想傅元姿到了他府上後被欺負得狠了,回去告狀,

使得他跟掌握天祈三分之一兵權的傅穆結仇。

在對待傅元姿的態度上,雖然他一開始的暗示與不拒絕的態度表現,的確是不對。但他是皇子,是君王,他可以算計人,卻不能任人陷害。

是的,就是這麽任性。

所以別想他負責什麽,他還沒怪傅元姿害得他當年失去了竟爭的最好機會呢!

傅元姿知道進宮沒可能後,倒是安靜了一段日子。

後來,放任在外的姜家大少爺因為功績在身,被調回京城,然後被人發現過人的修練天賦,開始大放異彩。變成跟姜皓易齊名的姜家雙傑,傅元姿頓時心動了。

竟主動邀約姜皓易,想跟他共續前緣。但誰料當年她瞧不起的姜大少爺,卻早有了如花美眷,人家早就不稀罕她了。

為了競爭到姜家大少夫人的位置,傅元姿當年也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

只不過傅穆怕引禍上身,知道的人都被封了口。少數一些沒被封口的,也因為傅元姿一天住在傾王府,就代表著前傾王現君王的面子,不敢說出來罷了。

至於他,當年是收到了消息的。不過,傅元姿對他來說,早跟他無關了。

不計較她住在傾王府裏,還鬧出這種醜事來,就當是當年自己對她暧昧的一種補償了。

可惜最後姜溫言也沒被她引誘成功,甚至還因為她的糾纏不休,將從前的那點兒情份與印象也給敗完了。要不然,讓那個女人早點走,不要再掛著他女人的名號惡心他多好。

原本以為他只需要當沒有傅元姿那個人就好了,左右他早給了休書,就當傾王府是借給她住的。

卻沒想到傅元姿馬上都三十五變成豆腐渣了,竟然還是這麽大膽,這麽不要臉。跟自己妹夫有染弄得珠胎暗結也就算了,竟然還想偷偷將孩子生下來。

把他這一國之君當成什麽了?

臉色青青黑黑的轉換了幾遍,獨孤傾歌最終還是沒有發火,只道:“告訴傅穆,讓他把人接回去。”

“是!”

暗衛領命而去。

發生這種惡心事情,一般情況下,恐怕沒有男人能接受得了。

就算是對這女人沒好感,但到底是自己收用過的,感情上沒事,面子上也會過不去的吧!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忽然就變得大方了。

也許是因為自己站的位置比傅家高得太多了,所以眼光不同了吧!

己然騰飛九天的神龍,豈會與卑小的螻蟻計較?不過是浪費時間自降身份而已。

而且發生這種事情,就算他不計較,相信傅穆為了自己的前程,也不會讓傅元姿好過的。

他那人,總是重名利於一切。

所以縱使官居一品,手握重兵,也因為心胸狹謚,不值人敬重。

而他,獨孤傾歌將成為南洲進化成修士世界的第一任始皇,自此愛妻相伴,稚子嬌女,合家千萬年!

人生至此,是真正的不缺,再不用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了。足矣!

後記:獨孤傾歌VS雲舒婷(13)

獨孤傾歌跟雲舒婷的婚禮結束半個月後,迎來了衛顯之和血肆,玄靈跟青籬,以及天引和地幽,還有燕黛跟其中一名龍衛隊隊長的結侶大典。

其實他們幾對都早已感情穩定,若按常理早該成親了。但是,他們所有人都在等著,等著獨孤永夜跟杜秋回來為他們證婚。因為在這群人心裏,他們倆人無疑是最受尊敬,最被信任,還最被依賴的人。

沒有他們出面作證,大概就是成親了,恐怕都覺得不那麽幸福吧!

如今他們安全歸來了,這個主婚人自然是跑不了的。所以他們才一回來,這小四家就爭先恐後的準備起婚禮,並跑來請求他們主婚了。

都等了那麽多年,幾個男人自然是恨不能立刻就成親。可是想想,加上皇上一起,需要主子主婚的就有五對了。若在短時間內頻繁的舉辦婚禮,那後面的人成親時,驚喜度肯定就越來越低,期待值也會越來越低,那婚禮也就越來越不熱鬧了。可是大家又不願意等太久,於是為了誰先成親,平時親兄弟般的一般的幾

個人爭得差點兒打架,誰也不讓誰。

最後還是封墨焓看杜秋實在頭大了,才笑著提議說幹脆讓他們四對一起成親,禮儀就按中洲的結侶大典來辦。

其實在修士的世界裏,大部分人都不是特別看重成親的儀式。因為修士的生命太長,一輩子只擁有一個伴侶的事例比較少見。所以兩個人需要就在一起,不喜歡了直接分開,根本懶得去弄什麽儀式。不過也有一部分人很在意,比如出身較低,壽命不長只求跟伴侶一生一世的。再比如身份較高的女子,擇婿時自然不能太過隨便,以免輕賤了自己身份。然後是一些懷著少女夢的姑娘家,一般也不願意不

明不白的跟了人。

可是許多大世家大門派裏面,門徒何止千千萬。那麽多的人,當然不可能每天都舉辦這種儀式。

於是,一些大門派或大家族裏,就有每年一期的結侶大典的日子。專門給那些門派中身份不太高但也不低的人,一起辦儀式。想成親的就直接報上去,上面自有人安排妥當。

所以在洲的集體結侶大典,是很常見的事情。

但南洲並沒有這樣的先例,想來第一次舉辦,定然會十分熱鬧。

再加上除了衛顯之和青籬,他們這次要成親的人全都是孤兒出身,沒有家人的。而有家人的那兩個,其實也跟沒有差不了多少,沒有拜高堂那一個環節。

而他們要的主婚人,都是獨孤永夜二人,集體舉辦,再適合不過。

這一提議,簡直是立刻就獲得了所有人的讚成,因此南洲第一場空前喜慶的結侶大典就這樣到來了。

都是自己最關心的人,這一場盛典杜秋自然是十分關心,凡事盡量做到親力親為。而在她的策劃下,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序,中間未曾出過差錯。

新騰出來給準新娘們梳妝的房間裏,杜秋正親自給自家四個姑娘做最後的定妝。這屋裏自然是不準男人進的,越活越年輕的王欣華坐在旁邊,望著纖毫畢現的水銀,滿臉的讚嘆與驕傲。

“不愧是宸九的女兒,這天賦,估計天底下也沒誰了。要不是我親眼看到她們誰是誰,我絕對分不出她們誰是誰來。”

秋兒這是越來越小孩子氣了,聽說小四家要一起辦婚禮,居然搞起了什麽點新娘的惡作劇。

為了整蠱到幾位新郎,她特意跑去跟她學易容術,這才半個月呢!

這手藝,完全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傅漸離哈哈笑道:“秋兒這一點,像我!”

“像你什麽呀?像你孫子都比你高了,還蹦蹦跳跳像只小猴子嗎?不害臊。”王欣華笑罵,傅漸離得意道:“我為什麽要害臊,九哥哥就喜歡我這樣。”

“我也要學,外婆你也教我換臉術,我也要學。”親眼見證了杜秋將四位完全長得不一樣的新娘子的臉,畫得一模一樣的,緋緋激動的撲到了王欣華懷裏叫嚷著。

“好好好,粉粉兒也學!”王欣華笑瞇瞇地抱住小丫頭,滿面紅光,只覺得人生已經圓滿了。

早在數天前跟著來了南洲的北芷靜很不解風情地潑冷水:“這個要畫那麽久,很麻煩啊!太子殿下的封顏術才厲害,能在一息之內換一張臉,而且保證誰也認不出來。”

“說的也是。”王欣華微有些失落,“待南洲進化成功後,易容術想必也要退出歷史舞臺,被徹底淘汰掉了。”

“北琙那是實力,外婆這是祖傳的技術,不能混為一談!”杜秋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妝匣盒子,“好了,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一會兒他們沒認出來之前,你們可不準也聲。”

燕黛一向是乖巧鄰家妹的性格,聽了她的話是直接點頭應了。

地幽對著鏡子來來去去的照,順便跟著看看其他人:“血肆,一會兒你用我的聲音跟天引說兩句話,我看他會不會認錯。”

血肆會一點口技,不是特別精通,不過學最好姐妹的聲音還是沒問題的。但她卻道:“還是不要了,我若是真用你聲音說話,那豈不是不打自招了。”

她會口技的事,大家都知道的。其他人都不作聲,就她說話,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也想要看看,自己變成了現在這樣,衛顯之能不能認出她來呢!

青籬卻是直接兇殘地說道:“玄靈要是敢把我認錯了,我就叫他一百年內都別想洞房。”

“噗……”這話說的大家都笑了。

“哈哈……”

“要不要這麽狠吶!”

一百年不準洞房什麽的,一定是對新郎最最殘酷的懲罰了。

這邊大家說說笑笑的熱鬧,另一邊幾位新郎那裏也是不逞多讓。對於成親什麽的,女人的表現自然會矜持得多,哪怕就是心裏很想很急地等著,表面上也一般不會讓人看出來。男人就不一樣了,一說到成親,估計沒幾個不餓狼等肉一樣著急興奮的。

後記:獨孤傾歌VS雲舒婷(14)

雖然跟傳統的成親禮不同,但南洲土生土長的人,還是本能地覺得儀式前新娘的腳不要落地比較吉利。因此新娘們昨晚起就一直呆在同一個房間裏,房間不很大,所以身邊來來去去的人不多。

但是新郞們卻沒有這個說法,因此他們身邊,隨時隨地都圍著很多人說笑打鬧恭喜的。

先是一起當差的龍衛們,然後是一批批前來恭賀的貴賓,再是多年來認識的好友……總之,客人直是絡繹不絕。

人聲鼎沸,處處都是喧鬧哄笑聲。

屋頂上,北子欽面帶笑容,不解地看著府中的人山人海:“不就是結侶大典嗎?明明看了不下千百回了,這一次怎麽就感覺那麽的好玩呢!弄得我都有點激動了,明明就不關我的事情。”

身邊,北琙微微笑了下:“因為,他們每一個人臉上的笑容都太燦爛,太真實,也太喜慶了。”

那麽多的歡樂聚集在一起,你身處其中,很難不被感染到。

而中洲的結侶大典,大家族裏都習以為常了。就算是辦得再隆重,也只是一種形式,根本不能比的。

北子欽說道:“我以後幹脆也來南洲辦結侶大典算了。”

北琙斜睨了他一眼:“你?還是算了吧!這裏的人又不認識你。”

“說的也是!”不認識他,就不可能真心為他祝賀,自然也就沒有這樣真誠歡樂的氣氛了。北琙說道:“而且,今天的氣氛之所以這樣好,也不過是因為這是南洲第一場結侶大典罷了。等時間一長,大家都習慣 了,也就慢慢淡定了。如今日這般純粹的快樂,只會越來越少。人一旦得到的多了,

失去的也將更多,上天果然是公平的。”

北子欽嘖了一聲,說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愁善感了?”

北琙笑了:“只是忽然明白了一些道理。”

以前,他覺得自己很成熟,該懂的東西都懂了。但如今回想起來,卻發現原來的自己其實有時候,真的很幼稚。

北子欽說道:“你好像變得愛笑了一點。”

話說,他們從小就認識,從琙七歲之後,好像他就沒有見他笑過了。

北琙輕笑:“以前覺得嚴肅一點,比較有太子的威嚴。”所以瞧,真的是很幼稚吧!

北子欽被逗笑了:“話說你以前,的確是很威嚴啊!且是不怒自威。”

只不過,那時候他冷臉的威嚴,總讓人感覺高高在上,仿佛所有人都攀配不起,哪怕只是做朋友。

因此從前,雖然琙對他一直很不錯,他對他也只有忠誠,並無信任。

但現在,他感覺他們真的是朋友了,再沒有距離。

北琙笑而不語,淡然的視線落到從屋裏走出來的一人身上,跟隨她移動。

二人坐一塊兒,北子欽自然是一下子就發現了,他笑道:“你可別亂看啊!那位早就名花有主,而且絕不可能會換伴侶跟你一起的。”

那從屋裏走出來的人,就是杜小秋。她的模樣因為集了獨孤永夜跟杜秋之所長,比杜秋還要更漂亮了一點,無論走到何處都是人群焦點。

但是他們一起在秘境多年,早就知道杜小秋的身份了。天下人都可能換伴侶,她也是絕無可能。

北琙笑說道:“我沒在看她。”

只不過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人而已。

“那難道你是在看秋兒?說起來,小秋還更像無憂呢!眼睛,還有性子,都太像了。”北子欽似打趣,其實是在婉轉的提醒。

他是早知道他對杜秋心意的,若是從前,沒有見過獨孤永夜以前,他可能還會支持北琙去追求杜秋。但現在,卻不會的,並不是因為他覺得北琙比不上獨孤永夜,追也沒用。

而是,親眼見過獨孤永夜跟杜秋的感情,哪怕是作為不相信真愛的他,也隱約有種感覺,他們兩個人之間,是容不下第三者的。

北琙自然能聽出北子欽話中的隱意,他沒有解釋,只是但笑不語。因為這天的喜宴很大,也想要辦到最好,有獨孤永夜跟杜秋帶頭,其他人也是不拿身份,全都非常自覺的找事做去了。就他們兩個因為跟誰都不熟,就算想幫忙也都不知從何幫起,也就得空閑坐在這裏看

熱鬧。

其他人也不拿他們當客人,偶爾經過的時候才會跟他們說兩句話,卻不會停下來特意跑過去跟他們聊天。

獨孤舒羽就是剛剛從這裏經過,跟他們說了會兒話,才離開的。

北琙感嘆道:“無憂和傾歌舒羽漣衡四個感情挺好的,真不敢相信,他們竟然都不是一個娘生的。若不是親眼看到,若是別人跟我說,我一定不信。”

他們來南洲已經有幾天了,該認識的人自然都認識了。

那兄弟四個是不是真好,以他們的眼力不會看不出來。但也正因為如此,才無比感慨。

他們出身高貴,活了百多年,真的沒有見過權貴人家的異母兄弟之間有真感情的。更別說,獨孤氏是南洲最大的皇室了。

“是啊!我現在都有點不敢相信。”北子欽附合道,“聽說他們父皇的功勞,若有機會,真想見一見那位皇帝,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這樣以後我孩子再多,也不怕他們自相殘殺了啊!”

北琙笑了:“這東西也沒有秘訣,不過是以真心換真心罷了。”

獨孤漠的傳說,在南洲有很多。因為對這個人物比較感興趣,他們還跟身邊的人打聽了,大家都比較了解,因此都說得比較詳細。

“真心!”北子欽呢喃般咀嚼了下這兩個字,忽然不說話了。

這種東西,他好像沒有。

“吉時到!”

廣場裏,司儀一聲高喊,喧鬧的人群頓時很快的分成兩邊站開,讓出了一條給新人通過的路。

而其他還在忙事的人,聽到這一聲喊,也都先後往這邊跑來觀禮來了。

屋檐上,二人相視一笑,躍下,往人群那邊走去。

因為怕引起哄動,北琙來南洲用的是王霍的臉,因此兩個陌生臉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人特別的註意。因為今天賓客太多,很多人彼此都是陌生的。差不多的時候,隨著鼓聲響起,

後記:獨孤傾歌VS雲舒婷(15)

廣場中心,是一座古老的大鼎,鼎中插著三支粗如兒臂的香。

鼓聲響起的時候,紅色的地毯從香鼎這邊投出,順利落到新娘所在的房間門口。

門外,整裝待戈的四位新郎官,滿面紅光地等待著。房門被從裏面被拉開,一雙著紅色繡花鞋的小腳最先出現在外面眾人的視線裏,這鞋子大家都認識,肯定是屬於新娘的。

幾位新郎官皆欣喜的期待著,心裏不由得暗自猜測,也不知道最先出來的會是誰的媳婦兒。

他們舉辦的不是傳統婚禮而是結侶大典,自然也就不興蓋蓋頭了。因此能看見的,都在那穿著新娘裝的姑娘出來的第一眼,就全看清了她的模樣。

頓時,熱鬧的場面慢慢的靜止了。

先是認識四位新娘的人,再然後其他不認識的,感覺到氣氛不對,紛紛住了嘴。一個新娘子出來了,但是卻沒有人一個人認識,四位新郎都難免有些結舌。但這時候,並沒有人急著出聲詢問,大家大概還在想是不是儀式有其他環節,或者這新娘身上穿的其實不是嫁衣,而只是像嫁衣



但是等第二位新娘走出來的時候,頓時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因為這一位,跟前面那一位長得一模一樣。

等到第三位還是長得一樣的新娘走出來時,周圍不由得炸開了。然後是第四位……

“發生什麽事嗎?”

“她們是誰啊?”

“怎麽會有這麽多長得一樣的人?”

“……”

困惑,不解,好奇,驚訝……議論聲紛紛。這時候,一樣穿得喜慶的杜秋從屋裏走了出來,站在四位新娘中間,表情嚴肅眼裏分明帶著惡作劇的笑說道:“原來咱們南洲的成親禮儀,是不能讓新郎輕易將新娘接走的。有些地方是給新郎出難題,最少

走三關。有些地方則需要新郎跪拜岳父岳母,感謝他們將妻子養大。”“雖說今兒個咱們禮儀改了,但到底這個結侶大典還是有點兒新奇,甚至新娘連紅蓋頭都沒有。完全沒有挑戰性,新娘一出門就輕易就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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