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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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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她要找什麽東西?”馮博榮問:“難道, 她還記著撫恤金的事?”

“不可能!”顧錦往外看了眼,確定顧欣確實回房間後,小聲回答:“我媽早就把我兩個爸爸的撫恤金存到銀行了, 家裏沒錢。”

“那她在找什麽?一次兩次找不到, 還來第三次?”

顧錦也想知道。

她努力的翻找記憶,甚至連上個輩子那本書的內容也找了一遍。可因為顧錦當初並沒有把書看到最後,所以她現在真的一無所知。

馮博榮也跟著往外看了眼,客廳還好,但對面的, 趙心慈的房門已經開始堆積東西了。可見裏面的顧欣,是怎麽瘋狂的舉動。

“別管她了,進去制止再說, 要是再被她這樣翻找下去,今晚趙姨就不用睡了。”

顧錦也覺得有道理, 拿起手上的刀,慎重的點了點頭。

馮博榮:“.........”

“你,什麽時候拿的刀?”

“顧小錦,你瘋了?”

“把刀給我!”

“不給, 這是我自衛用的。你想要的話,去隔壁問人借。”

馮博榮頭疼, “誰告訴你自衛要用刀?把刀給我, 你......”他四處看了看看,然後從角落裏拿出一條竹竿,塞到顧錦手裏。

“你拿著這個。”

“還有, 不許輕舉妄動, 她手裏有斧頭,你跟在我身後。”

“我不——”

“要是你拒絕的話, 我就踢你出去。”

顧錦:“.......”

衡量了下兩人的實力,顧錦氣鼓鼓的哼了聲,算是同意了。

馮博榮眼裏劃過笑意,出門前,沒忍住,捏了捏顧錦的小腮幫。

只是,馮博榮的笑意並沒有持續很久,當他視線轉到不斷有東西扔出來的房間時,眼裏掠過冰冷的怒火。

這個顧欣,真的沒完沒了是吧?

等著,等這事過了,他要讓她知道,留在省城,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兩人悄悄的靠近,就在兩人快要到達房門口時,裏面突然出來了興奮的尖叫——

“啊,找到了,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

顧錦和馮博榮對視了眼,立馬往裏沖。一人舉起菜刀,一人握緊竹竿,眼裏都有著決一死戰的緊張。

馮博榮:“別動!”

顧錦:“放下你手裏的東西!”

兩人擠進房間,就看到顧欣手裏拿著一個巴掌大的雕花木盒。木盒遠遠看去,似乎被上了鎖。

顧錦並不知道顧欣要找什麽,但看到木盒,她下意識的覺得不能讓她拿走。於是她急忙揮動手裏的竹竿,竹竿‘吧嗒’的打在顧欣的手腕上,木盒掉落在一堆衣服雜物上。

馮博榮也機靈,眼見顧欣要去撿,他立馬揮動手裏的菜刀。等顧欣去躲避時,他腳一伸,一勾,把木盒勾到了顧錦面前。

顧錦立馬撿起跑回了房間。

不要問她為什麽不跑出去,因為她總有種錯覺,不能讓外人知道木盒裏的東西。

顧欣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都拿到手的東西,竟然還能從眼前消失。

“馮博榮,顧錦——!”

“你們,你們趕緊把東西還給我,不然,不然我殺了你們!”

沒找到還好,起碼可以安慰自己,前世顧錦所謂的遺產繼承,是顧錦死要面子騙她的。但小木盒找到了,作為信物的袖扣肯定在裏面。

她絕對不能讓袖扣,再次落入顧錦那個賤人手裏!

顧欣眼眶生紅,似乎魔障,又似乎在發瘋。她撿起斧頭,就要往守在門口的馮博榮身上砍。

可馮博榮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任由顧欣傷害自己。

他一邊給顧欣制造障礙物,一邊留意顧錦。他想等顧錦跑出去後,自己也跑了,他可不會跟顧欣這個瘋子硬碰硬。

誰知道,她原本以為很快逃出家門的顧錦,卻在他瞪圓的雙眼裏,跑進了房門。

馮博榮:“.......笨蛋阿錦,往外面跑啊!”

可顧錦現在哪裏顧得了這麽多,她的心慌得厲害,‘咚咚’‘咚咚’的在跳個不停。她的雙手在發抖,似乎有個意識一直在催促著她趕緊打開木盒,然後把東西藏起來。

她從來沒有過這麽強烈意念,下意識的往木盒上的鎖摸去。

木盒上的鎖並不用鑰匙開,顧錦一拉就把它拉開了,然後她打開木盒.......

.......

“阿錦!”

“顧錦大笨蛋,你趕緊逃啊!”

“知,知,知道了!!!”

顧錦滿頭大汗的從房間裏逃出,一出房門竟看到顧欣真的敢拿斧頭砍人。她啊了一聲:“啊!!!小哥——!”

可能人真的有潛在的能力,顧錦抄起一旁櫃子的保溫壺,抓起就往顧欣身上砸。

“小哥,走開!!!”

馮博榮似乎早有所察,身體一轉,手裏的刀一扔。

顧欣為了躲避馮博榮扔過去的刀,根本顧不上顧錦的襲擊,她只能拿起斧頭去砍。

然而,她根本沒看清顧錦扔過來的是什麽東西,斧頭鋒利,使盡全力砍下,保溫壺直接被砍碎。

隨著‘嘭’的一聲巨響後,是顧欣痛苦的尖叫聲——

“啊!!!”

“顧錦,你這個賤人!”

“痛,痛,快,快來人啊!”

“救命,快來人救救我!”

顧錦沒想到保溫壺的水會這麽熱,被顧欣砍碎後,直接把顧欣的臉和手都給燙紅了。

客廳裏發生的事,都被外面圍觀的人看到。

但看到顧欣殺人不成,反被燙傷,外面的圍觀群眾興奮得拍手叫好,誰還會來救她呢。

顧錦心虛的往馮博榮身上看。

馮博榮躲得快,加上看清楚了顧錦扔過來的是什麽東西。所以在扔刀的時候,他便快速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他並沒有被熱水濺到。

馮博榮以為顧錦被顧欣現在的瘋癲樣子嚇到了,立馬皺起眉頭拉她出門。

任由顧欣一人在裏面大喊大罵。

“阿錦,你沒事吧?”出了顧家,馮博榮直接把顧錦帶到了人群裏,這才打量起顧錦。

顧錦還在心虛呢,搖了搖頭,“沒,沒事。”

“小哥,你,你也沒事吧?”

“你小哥我這麽厲害,怎麽可能有事,有事的是顧欣才是。”馮博榮冷冷的回頭。

此時的顧欣實在是太痛了,見沒有人來救,自己直接沖到了廚房。廚房裏有水缸,顧欣什麽也不顧,直接跳下水缸。

等全身淹沒在冷水裏,顧欣的痛苦才稍稍減弱。然而,恨意頓起——

顧錦!顧錦!

怎麽又是顧錦這個賤人!!!

“誰報的警?”

“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就在顧欣恨不得殺人時,公安來了。

公安一來,周圍看熱鬧的人立馬消散不少。道路被清空,顧錦和馮博榮出現在公安的面前。

馮博榮道:“公安同志,是我報的警,事情是這樣的.......”

馮博榮十分擅長先下手為強,他拉著幾個還沒來得及走的大院居民,一起還原事情的真相。

公安同志聽完後,一陣無語。

“人呢?鬧事的人還在裏面?”一名帶頭的公安問。

顧錦指著廚房的位置道:“是的,在廚房呢。公安同志你進去的時候小心點,她似乎這裏有問題。”她指了指腦袋,又接著道:“還有啊,公安同志,我剛才是自衛,還請公安同志還我一個清白,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傷她的。”

“還有,還有,我要告她顧欣擅闖民宅,故意破壞我家,尤其是我母親的房間,已經不能住人了。我現在合理懷疑她破門進入我家,就是為了我兩位父親的撫恤金”

“撫恤金?”帶頭公安皺起眉頭問,“你的父親是?”

“我有兩位父親,一個是養父,一個是親生父親,他們都是為國家犧牲的烈士。還請公安同志為了我們以後的安寧,還我們一個公道。”

聽到烈士二字,不止帶頭的公安同志,就是跟隨而來的人,都肅然起敬。

帶頭公安同志嚴肅道:“你放心,要是你們說的話都屬實,我們會秉公辦理。”

“謝謝您。”

.......

等皮膚的疼痛減弱後,顧欣咬牙切齒的起身。

她剛要踏出水缸,門外突然沖進了兩個身穿正裝的公安。

現在天氣還很炎熱,加上顧欣昨晚才跟周鵬鬼混完,本就穿得很單薄。經過冷水浸泡後的衣服,緊貼著身子,隱隱露出解開紐扣的鎖骨和部分肌膚的紅痕。

進來的公安是一男一女,年紀都不小了。男公安見到這樣的顧欣,先一步避嫌。女公安沒有避嫌,且第一時間註意到了顧欣的異樣。

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在剛才的敘述中得知,眼前這位女同志還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未婚小姑娘,那現在.......

女公安原本對顧欣厭惡加劇,伸手,暴力的把顧欣從水缸裏扯出來。

顧欣哪裏被這麽暴力對待過,尤其是跟了周鵬後,她被嬌養著,肌膚嫩了不少。被女公安這麽一扯,身子撞到了水泥砌的水缸邊,就更疼了。

“你幹什麽?”

“你知道我是誰嗎?”

“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信,我怎麽會不信呢。不過在你讓我兜著走前,麻煩你配合我們公安辦事。”

顧欣這才發現來的人,身份不簡單。

她更氣了。

顧錦,顧錦這個小賤人,竟然學會報警了?

顧欣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她本身就長得很一般,現在又被燙傷,面部通紅,就更醜了。

女公安好奇,到底是哪個心胸寬廣的,會好顧欣這一口。

女公安雖然厭惡顧欣,但大家都是女同胞,她並沒有把她的落魄公之於眾。她出門前,在臟亂的房間門口撿了一件衣服,給顧欣披上。

然而顧欣完全不給女公安臉,認為女同志在嫌棄她,她一把將衣服扯下,還罵人。

“誰讓你給我批老毒婦的衣服的?”

“這麽破爛的衣服,也配穿在我身上?”

“滾!要抓我就趕緊抓,我倒要看看,你們能不能承受抓了我的後果。”

顧欣高擡起下巴,像一只學飛不成,裝鳳凰的雞。

女公安抽了抽嘴角,也就沒再管她了。她倒要看看出了這個門,是誰丟臉。

果不其然,一出房門,顧欣立馬淪為焦點。

這裏雖然走了不少人,但留下來的還有不少,尤其是無所事事的男人們。所以當顧欣一出門,男人們的目光就定在了顧欣身上,特別是她氣得上下起伏的胸口。

此時太陽要下山了,但亮度並沒有減弱,餘陽從天而落,照到了顧欣透明的白色衣服上,隱隱能看到那起伏的胸口的......朵朵梅花?

有眼尖的男人註意到這一細節,特地往顧欣身邊靠。

一靠近,梅花的印記就更深了。

初始男人還以為是剛才的燙傷,可顧欣不止胸口,就連脖子也布滿了紅痕,像極了他跟自己婆娘晚上游戲後留下的痕跡。

啊這——

“翠華啊,你什麽時候結婚了?看來你男人,很猛啊!”

“嘖嘖,這胸口,這脖子.......這男人,嫁得不錯。怪不得幾天不見,紅光滿面了啊!”

顧欣臉色大變,尤其是註意到男人一直盯著她的胸口和脖子看,想起了什麽慌了。她連忙捂住胸口,“啊,你看什麽看。”

她低頭,才發現,濕了之後的衣服,透成這個樣子,竟然看到了她和周鵬胡鬧後的痕跡。怪不得,怪不得剛才的女公安要給自己披上衣服。

她一把抓住女公安,“快,快給我衣服。”又回頭對看熱鬧的人喊,“你們,你們別亂說,我,我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這是燙紅的,被顧錦這個下賤人燙紅的。”

然而,要是她沒有這麽慌張,或許還有一點說服力,可現在.......

“嘖嘖,翠華啊,你以為我們是你這麽沒見識的小年輕嗎?這明明是被男人啃後留下的。”

男人們都賤賤的笑了,還集體嘲笑顧欣。

顧欣氣得恨不得當場去世,已然顧不上報覆顧錦。

顧錦離顧欣還有一段距離,剛開始並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麽,直到‘啃’這個字出現,她瞬間秒懂。顧錦好奇的往顧欣看,雖然顧欣極力的掩藏,但顧錦的視力很好,還真的被她看到了詭異的痕跡。

這.......就很牛逼了。

“小哥......”顧錦興奮的找同伴。

馮博榮哭笑不得,立馬捂住顧錦的雙眼,“小什麽哥,顧小錦,你想看什麽呢?”

視線被阻擋,顧錦楞了一瞬,而後大力的拉扯馮博榮的大手。

可馮博榮能這麽容易被她拉下,他就不會捂住她的眼了。

顧錦拉了好幾下,視線依然漆黑,惱了,拿手去擰馮博榮。

馮博榮手背生疼,面部扭曲。

“嘶!”

“顧小錦,你謀殺啊!”

“哼,誰讓你擋我視線了。”

“兒童不宜,少看,會長針眼的。”

顧錦:“.......”

你贏了。

當顧欣好不容易鬧來了一件衣服遮擋,她回頭就對上被馮博榮保護得很好的顧錦,有那麽一瞬間,她似乎重回了前世。

前世也是這樣的,明明顧錦性格懦弱,毫無作為,只會像菟絲子一樣纏在男人身上吸血。可那些男人不僅不厭惡她,反而還把她保護得很好,想要什麽就給什麽,被寵成了公主。

但是,憑什麽?

就憑她長得一張狐媚子的臉?!

恨意,又再一次被燃起。

尤其是經過一番嘲諷和輕視,顧欣似乎解開了某種枷鎖。

在她路過顧錦身邊時,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鑰匙,鑰匙尖尖對著顧錦的臉 ,直接往她臉上劃。

顧欣的動作太快了,即使是馮博榮站在顧錦身邊,也差點反應不過來。

眼見鑰匙就要毀了顧錦如花似玉的臉,就在千鈞一發之時,顧錦拿出小木盒擋在了臉上。

‘咚’一聲碰撞的聲音響起,馮博榮反應過來,一腳踢飛了顧欣。

公安同志也嚇傻了,看到顧欣被踢飛,也沒有第一時間去扶她。

“阿錦!”

“小錦,你怎麽樣了?”馮博榮緊張的看著顧錦。

顧錦似乎被嚇傻了,呆呆的眨了眨眼,然後尋聲望去,看到了叫阿錦的人。

只見趙心慈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大門口,同樣嚇得頭冒冷汗的盯著她看。

“......媽,媽媽!”

“阿錦,你怎麽樣了?有沒有被傷到?”趙心慈驚慌的跑過來,認真的把顧錦打量。

顧錦被嚇得狂跳不已的心臟,在觸碰到趙心慈時,瞬間被安撫。她委屈的搖頭,“沒有。”

可是她的小鼻音不是這麽說的。

趙心慈生來脾氣就暴躁,尤其是她出生在戰火連天的年代,要是脾氣溫柔,也活不到現在了。

她檢查完小閨女,知道她沒有受傷,臉色頓時陰沈了下來。

趙心慈是走過長征,殺過鬼子的,她一旦沈下臉,氣勢無形中沾上殺氣。

顧欣再厲害,也不過是重了個生,智商和膽子就擺在那裏,根本不見長。她的視線一觸碰到趙心慈的,立馬嚇得冷汗直冒,身體搖晃。

“我,我.....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我,我告訴你趙心慈,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要是你傷害我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年少的陰影還在,顧欣一邊說,一邊躲在女公安的身後。然而,即使她這麽怕了,還不忘刺激趙心慈。

她尖叫威脅道:“我,我告訴你,要是你敢傷害我的話,下次就不是換你工作,把你扔去當搬運工這麽簡單了。下次,再有下次,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看著顧欣,就好像看到了忘恩負義的惡魔。

她是怎麽做到,當著一眾人的面,去威脅、去恐嚇養大自己的養母的?

所有人都不明白,唯獨顧錦知道,顧欣的自私和恐怖。

她怕顧欣會傷害養母趙心慈,立馬過去緊緊的抓住趙心慈的手,“媽媽。”

“媽媽您別管,我們已經報公安了,顧欣她擅闖民宅,還破壞你的房間。公安同志會處理的,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是的,這位同志,我們已經把證據收集得差不多,回去錄完口供,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帶頭的公安擋住顧欣陰狠的視線,道。

然而,趙心慈並沒有聽,她的註意力集中在‘破壞她的房間’這幾個詞上。她又想起剛才顧錦拿出的木盒,她猛地抓住顧錦的手,然後把木盒藏起來。

顧錦楞了楞,趙心慈沒時間跟她解釋,對顧錦輕輕搖了搖頭後,示意她不要聲張。

這個木盒裏面藏著的東西,絕對不能被人看到,否則.......

......

顧錦一行人跟著公安同志,往公安局走。

因為錄口供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曾一度引起圍觀。

“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公安同志抓了這麽多人?”

“聽說是有個不孝養女,不敬養母,被養母趕出家門後,還回去偷養母的錢。被養妹發現後,還想殺人,現在被抓走了。”

“這麽沒人性?”

“不會吧?”

“什麽不會,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呢......”

聚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還形成了圍觀大隊,跟著去公安局。

周鵬剛從國營飯店出來,吃飽喝足的他正打算去小屋休息,然後等待夜晚的來臨,再跟顧欣鬼混。

還別說,雖然顧欣的樣子長得不怎麽樣,但勝在年輕,皮膚嫩。再加上放得開,跟她鬼混後,他已經很少再跟其他女人睡了。

今晚也一樣,他打算再跟她戰到天亮。

然而,正當他從國營飯店出來時,他隨意往熱鬧中心一看。這一看不得了了,他看到了他今晚的廝混對象,竟然被公安抓走了?!

“嘖,這個顧欣怎麽搞的,怎麽能被公安抓走?”

周鵬煩躁,罵了兩聲後,想轉身去找別的女人。

可他才動,又猛地想起自己有把柄在顧欣手上。

雖然那個證據,對目前風頭正茂的自己來說,不值一提,但如果呢?

周鵬近幾年動了不少人的蛋糕,還把不少無辜的人拉下地獄。要是那些證據被敵人拿走呢?

這段時間,省市的動作有些大,周鵬想了好一會兒,最後也不知道是為了證據,還是為了今晚跟顧欣鬼混,咬了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另一邊的顧欣從機械廠出來,就一直在咒罵,等罵到公安局,聲音都沙啞了。可被她謾罵的對象顧錦和趙心慈,卻連眼尾餘光都沒留給她。

母女倆的經歷引人同情,等到了公安局,公安同志特地把顧欣和母女倆分開錄口供。

可這一舉動,直接讓顧欣炸了,尤其是她還記掛這某樣東西。

“你們幹什麽?我不要跟她們分開,我要盯著她們。”

“放手,放開我!”

顧欣掙紮,她動作極大,加上沒有上手銬,很快就從女公安手裏掙脫。

她又想沖過撓顧錦的臉。

馮博榮忍了她一路,正想又給她一腳。趙心慈卻比馮博榮更快,她一巴掌甩在了顧欣的臉上。

‘啪’的一聲,差點沒把公安局的瓦礫都給掀了。

“你,趙心慈,你敢打我?!”

“你憑什麽打我?”

“我已經不是你卑賤的養女了,你憑什麽還敢打我?”

顧欣氣得雙眼赤紅,滿臉的癲狂,讓趙心慈皺起了眉頭。

要說以前,趙心慈還想當顧欣是個普通的陌生人來交往,那現在,趙心慈恨不得弄死她。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教育會失敗到這種地步,她竟然把顧欣養成了瘋癲殺人犯?

趙心慈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可她還是挺直脆弱的身板,看著顧欣,“我憑什麽打你?就憑我養了你十幾年。”

“顧欣,我承認,我不會養孩子,也不會教育你。但我即使再怎麽不會教育,也沒教過你不知廉恥,殺人偷竊吧?”

“顧欣,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顧欣捂著臉,笑了。

她的笑容極冷,寒氣一縷一縷的遍布她整張臉時,讓人看了心生膽顫。

顧錦也被這樣的顧欣嚇到了,她忍住發顫的身子,上前,把趙心慈拉到自己家的身後。

顧錦的自爆,讓顧欣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笑得更冷了。

她的視線一點一點的將顧錦侵蝕。

顧欣不明白,她早已不是前世那個為愛下鄉,一無所有的鄉下女人。重生歸來,她拼了命的搶奪顧錦的一切。

可為什麽?

為什麽這一世,明明是自己留在了省城,顧錦前世的工作也被她拿到了。為什麽,她還是比不上顧錦?

顧欣的視線重點落在顧錦的手和臉上,最後停在了顧錦沒有衰老,然而越發紅潤靚麗的臉上。

瘋狂,一閃而過。

為什麽顧錦沒有變老?

為什麽她還能回城?

難道,她也是回來搶奪遺產的?

這個念頭一過,顧欣頓時瘋了。

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毀掉袖扣。

她寧願毀了充當信物的袖扣,也不能讓顧錦得到它。

她絕對不能再讓顧錦繼承拿一大筆的遺產,絕對不能再讓她當人上人!

顧欣瘋了般左右看了看,似乎想找幫手,然後竟被她看到了在人群裏圍觀的周鵬?

顧欣眼前一亮。

周鵬也發現了顧欣在看自己,暗道了聲糟糕。正要往外躲時,顧欣大喊:“周鵬!周主任!革委會的周主任,你快來。這裏有人私藏資本主義珠寶,他們是資本主義走狗。快,快把他們通通抓走!!!!”

此話一落,也不知道是心驚顧欣的冷血無情,想毀了養母一家。還是該害怕,這裏竟然有人敢藏資本主義的東西?

整個空間,頓時連空氣都變得滯緩。

所有人都盯著顧錦和趙心慈看。

馮博榮見不得有人欺負顧錦母女,站出來,冷聲呵斥:“顧欣,你給老子閉嘴!你有證據嗎?要是沒有證據,我就告你誹謗。這麽多公安同志看著呢,難道你真的想進去牢裏喝茶?”

周鵬下意識想點頭,他其實是認同馮博榮的話的。

在顧欣跟自己睡了之後,周鵬就調查過顧欣,他知道顧欣的身家背景,所以連同機械廠的顧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機械廠的顧家,滿門忠烈,絕對不可能收藏什麽資本主義寶物。

說起來,機械廠的顧家跟他還有一段孽緣呢。當年顧欣親生父親犧牲時的撫恤金,還是他做擔保,把撫恤金送到了另外一個顧家老太婆手裏。誰知道啊,十幾年過去,周鵬自己卻睡了當年可憐的小姑娘。

不過周鵬沒有廉恥之心就是了。

正當周鵬認同點頭時,顧欣卻諷刺的笑了。

“好啊,有本事你就去告。剛好公安在這裏,你敢不敢跟我對峙?”

“不過,在對峙之前。馮博榮,看在以前你總是給我送禮物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離顧錦,離這個顧家遠一點。不然,你怎麽死都不知道呢。”

“我呸!”

“別提以前,你一提以前,我就恨不得回去當時,弄死順便送禮物給你的自己。”

“知道嗎,那些禮物是順便送給你而已。要不是每次老子送禮物給阿錦,你都不要臉的搶,老子才不會多花冤枉錢,買禮物給你呢。”

“你——!!”顧欣沒想到這都能打臉,氣得臉都扭曲了。

眼見自己越來越站不住腳,諷刺的目光越來越盛,她直接指著顧錦藏起來的木盒,道:“想要證據是吧,證據就在顧錦的手裏。她手裏拿著的木盒,就是她親生母親留給她的。她親生母親是個剝削老百姓的資本主義大小姐,裏面有她留給顧錦的珠寶。”

“你放屁!”趙心慈慌了,緊緊的抓住顧錦的手,想擋在顧錦身前。

可顧錦早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反而拍了拍趙心慈的手背,安撫道:“媽媽,沒事的。”

顧錦的樣子太淡定了,讓趙心慈恍惚,仿佛有另外一個人站在她的面前。

顧錦不知道趙心慈對自己產生了幻覺,把自己當成另外一個人。

她站出來,並拿出顧欣指證的木盒,道:“你說,我這個小木盒有資本主義的珠寶?”

“對。”顧欣看著小木盒發出貪婪的光,她還扯出周鵬,“周主任,快,你快來。你快把木盒拿給我,這裏面有名貴的珠寶。”

周鵬本不想出來的,但都說蛇鼠一窩,周鵬能跟顧欣睡到一起。某種程度上,他們都是一樣的貪婪,且不要臉。

周鵬見大夥都看著自己,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出來。

雖然周鵬出來的時候一臉不情願,但隨著靠近顧錦,看出木盒的不簡單,眼裏也同樣發出跟顧欣一樣的貪婪。

周鵬心道,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了顧家?

他們跟自己一樣,都是喜歡私藏寶物的人?

周鵬興奮了,剛要伸手去拿木盒時,卻被顧錦挪開。

“你,什麽意思?”周鵬不樂意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要是不把木盒打開給我看,我就立馬讓人抓你回革委會,你信不信?”

“我信。”

見周鵬露出得意的笑容,顧錦眼裏帶過冷意,“但,我憑什麽給你看?”

“顧欣告我私藏資本主義的東西,這裏是公安局,怎麽也由不得你革委會來管吧?”

“公安同志!”顧錦轉身,看向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的,帶著軍帽,身穿軍裝的人。

這個人氣勢很足,一看就不簡單。

顧錦把目光對上他,“這位公安同志,如果我的小木盒裏面沒有他們說的資本主義東西,我能狀告他們嗎?尤其是顧欣,她先是擅闖民宅,對我家實行盜竊被發現後,不知悔改,還對我和我的小哥實行身體傷害。即使這樣,她依然不死心,還想汙蔑我這個愛國青年,收藏什麽資本主義東西。我能狀告她,她能得到相應的懲罰嗎?”

因為顧錦的騷操,所有人都註意到了這個氣勢不凡的男人。

有認識男人的,臉色都露出驚慌。

尤其是馮博榮,他左看右看,來回的看著顧錦和男人。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顧小錦的運氣,這麽好。

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不就是他們的‘救世主’嗎?

馮博榮激動得有些發抖,他想暗示顧錦,讓她好好表現。

然而,他不小心看到趙心慈的臉,見她臉色沈沈,似乎很生氣.....?

不是,這是鬧哪樣啊?

馮博榮頭疼。

同樣頭疼的還有周鵬。

周鵬一看到男人出現,就先原地遁走。

靠,今天的運氣看來真的差到能吃屎啊。

怎麽在公安局也能遇上他?

男人,也就是焦興國,微微的迷了瞇眼。

他的動作很細小,要不是熟悉他的人,根本不會發現。

焦興國的視線一直盯著顧錦看,他似乎在看顧錦,又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到某個人的影子。

顧錦見自己說完,沒聽到回答,又問了聲:“公安同志?”

焦新國恍然回神,“能。只要你能證明對方汙蔑你,我就能還你一個公道,並懲罰他們。”

這個們字,顯然包括周鵬。

周鵬:“.......”

我他媽的,現在還能跑嗎?

跑,是不能跑的。

就在焦興國說能時,大門口已經被不知從哪裏出來的公安包圍。

有看戲的人想要出去,也被公安按在了原地。

焦興國對顧錦說:“你盡管拿出證據,而你.......”

當焦興國的目光落在身上時,顧欣只覺得有一把刀抵在了自己的命脈。

“而你,盡管汙蔑。”

“我今天就在這裏給你們主持公道。”

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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