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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荊棘密布,攜手春光無數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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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荊棘密布,攜手春光無數42

季非墨聽了曉蘇的話,沈默良久,然後才側過臉來看著她,用手把她額頭前的頭發理了理,接著低聲的道:“曉蘇,我怎麽可能不看你一眼?你是我心尖上的肉啦。”

說到這裏,季非墨的聲音略微有些哽咽了,他凝視著正襟危坐在這裏的女人,又用低沈黯啞的嗓音道:“四年前,我之所以要和你解除那份協議,不是不想和你好了,而是我誤以為你根本就不愛我,誤以為你答應給我做情婦是想要破壞我和顧明珠,誤以為你心裏只有仇恨,誤以為......”

季非墨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又說:“曉蘇,那個時候,我很自大很自負,我總覺得你不愛我,總覺得8年前石坑崆的那一夜是你對我見死不救,是你和譚唯仁好上了,我原本讓你做情/婦是想要羞辱你,想要把你踩進泥濘裏,而我......”

“我在被劉玉婷罵了一頓之後,又覺得不應該這樣,即使8年前你跟著譚唯仁走了,即使你真的見死不救,那也不是你的錯,因為我們並不是夫妻,只是男女朋友而已,你不需要對我負責,更加沒有義務一定要舍身救我,你選擇離開我不是你的錯,只不過是我的魅力不夠不能夠留住你的心而已......”

季非墨說到這裏,又苦笑了一下,然後輕聲的道:“曉蘇,對不起,那個時候,我真不知道熠熠的存在,如果我知道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我斷不會做出那樣愚蠢的事情來,現在想來,我都覺得我當初提出和你解除協議愚不可及......”

曉蘇聽了這話沈吟了半響,然後才一邊推開車門下車一邊低聲的道:“其實那個晚上,我來這裏找你,就是要告訴你熠熠的存在,可你不見我,即使我在樓下大聲的喊你,你也根本就不理我,甚至......”

“我知道你後來在雨裏暈倒了,”季非墨跟著下車,過來牽了她的手朝樓上走,一邊走一邊用歉意的聲音低聲的道:“曉蘇,那個晚上我開始是看見你在雨裏站著朝我樓上望了,可那晚風大雨大,你喊什麽我根本就聽不見,我當時沒有下樓來,我是想著我不理你,過一會兒你自然就走開了。”

季非墨說到這裏又停頓了下來,然後伸出食指在她小巧秀氣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誰知道你那麽的倔強,一直在下面呢?直到我把一部《阿甘正傳》看完了你都還沒有走,然後......”

曉蘇見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心裏忍不住一楞,隨即忍不住追問了句:“然後怎麽了?”

“然後是東部海岸的保安發現了你,他們來敲了我的門,說你暈倒了,”季非墨說到這裏愧疚的低下了頭,在門口停下來,伸手把曉蘇拉進懷裏摟緊,下顎放在她的肩頭,鼻音濃濃的道:“曉蘇,對不起,四年前的那個混蛋季非墨真的錯了,大錯特錯了,不過後來他還是到外邊來找了你,然後把你送到了醫院......”

“是你送我去醫院的?”曉蘇萬分的意外,把頭從他的懷裏擡起來,用疑惑的眼神望著他:“不是巡邏的警察送我去醫院的嗎?”

“是我把你送到醫院的,只是我在醫院沒有下車,讓東部海岸的兩個保安把你擡下去的,讓他們跟醫院說是巡邏警察在路邊發現你的,然後讓他們叮囑醫院給周非池打的電話。”

季非墨說到這裏又松了口氣,哽咽了一下才又低聲的道:“曉蘇,那個時候,我真的是......真的是一心想為你好,一心想著要遠離你,一心想著即使你不再愛我了,可是,我也不能繼續傷害你,更加不能讓你陷入報覆顧明珠母女倆的仇恨中去......”

“我那時回來想要跟你結婚,然後又答應做你的情婦,這一切都跟鄭心悅母女無關,那個時候,我壓根兒就沒有想到要報覆誰......”

“我知道,我都知道,”季非墨把她的話接過來,然後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低聲的道:“曉蘇,過去的那些日子,我做得很不好,很過分,對不起,曾經的那段時間,我用狹隘的思想來看待你,讓你受了莫大的委屈,好在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從今以後,我一定不會再犯同一類的錯誤,從今以後......”

“好了,趕緊開門吧,別從今以後了,我都餓了,”曉蘇用手推了一下他的手臂,白了他一眼道:“什麽時候,你變得如此多話了?我記得你一向都愛裝酷的啊?你不是惜字如金的麽?”

季非墨當即就汗顏,他什麽時候惜字如金了?他不是一直都很愛和她說話的嗎?

想歸這樣想,可到底沒有這樣說,掏出鑰匙來開了門,然後伸手拉著曉蘇走了進去。

房間裏漆黑的一片,什麽都看不見,曉蘇的手被季非墨拉著,只能一步一步被動的跟著他朝前走去,對於他不開燈的行為非常的不解。

“餵,季非墨,你怎麽還不開燈啊,”曉蘇終於忍不住喊了起來:“這黑燈瞎火的,萬一撞墻壁上了怎麽辦啊?”

“你在這裏站一下,閉上眼睛,我讓你睜開你就睜開,”季非墨說話間松開了她的手,隨即又從不遠處傳來一句:“一定要閉上眼睛哦,不許偷看。”

曉蘇忍不住笑出聲來,一邊把眼睛閉上一邊還調侃了一句:“季非墨,你怎麽跟個小孩子似的,玩扮家家酒呢?”

季非墨沒有啃聲,曉蘇閉上眼睛,不過依然聽到了‘嚓’的摩擦聲音,想必是季非墨正用某物摩擦著某物吧。

隨著最後一聲‘嚓’的聲響,季非墨的聲音也就跟著響起了:“好了,現在,睜開眼睛吧,”

曉蘇這才慢慢的把眼睛睜開,房間裏當然不再是漆黑的一片,而是有微弱的光芒,她隨著光芒處看去,這才發現跟前的圓形茶幾上正擺放著一個生日蛋糕,心形的,用褐色的巧克力做的,中間放著兩個冰激淩做的小人兒,那小人兒分明就是她和季非墨的模樣。

而這小人兒的周圍,此時正燃燒著27根——

不是蠟燭,這肯定不是蠟燭!

因為蠟燭燃燒的時候有燭淚流下來,就好像人在哭一樣,而這些燃燒著的梗根本就沒用淚流下來,只有不停的燃燒著的,跳躍著的藍色火焰。

這是——火柴!

小火柴,不,準確的說,是大火柴,因為這燃燒著的火柴梗明顯的比以前見過的那種小火柴要粗要長一些。

用火柴來代替生日蠟燭,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事情,也是她從來都不曾想到過的事情。

估計,在這個世界上,可能也是絕無僅有的事情吧?

“你從哪裏去買這樣的火柴?”曉蘇終於忍不住,盯著蹲在茶幾邊望著那不停跳躍著火苗的季非墨問。

“這樣特殊的火柴哪裏有賣啊?”季非墨擡起頭來望著她,然後悶悶的說了句:“我自己買了磷做的。”

“你自己做的?”這一下曉蘇倒是愈加的驚訝了,也在這茶幾邊上蹲下來,然後望著這粗粗的火柴梗,忍不住低聲的道:“那這些火柴梗也是你自己做的嗎?”

季非墨點點頭,然後輕聲的道:“當然啊,我原本想買燒烤用的竹簽,可發覺竹簽不容易很快的燃燒,於是就自己去找了松木來,用刀把松木削得這樣粗細均勻的小梗,為了能讓這小梗在瞬間燃燒,我又把這些松木放到烤箱裏烤幹,然後再粘上磷,燒幹,這樣就把這大火柴給做出來了。”

天啦,曉蘇沒有想到季非墨還真的會做火柴,怪不得這插在蛋糕上的火柴燃燒中有松木香呢,原來那火柴梗就是松木做的。

“趕緊許願,再不閉上眼睛許願,火柴都燃燒完了,”季非墨見曉蘇還盯著那生日蛋糕上跳躍著的心形發楞,趕緊催了她一聲。

曉蘇這才反應過來,隨即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開始許願,因為願望是不能說出來的,所以她只能在心裏默念著。

只是她這次許願有些久,季非墨看著即將燃燒完的火柴梗有些著急,正欲準備再崔她,曉蘇已經睜開眼睛來了,然後鼓起腮幫就朝著蛋糕上跳躍著的火苗吹去。

火柴梗和蠟燭不一樣,蠟燭的火熄滅了就熄滅了,而這火柴的火熄滅後,那火柴梗上還有點點的紅色的光亮,在這漆黑的房間裏,跟天空的星星一樣。

曉蘇看著這一圈正慢慢熄滅的紅色光亮,忍不住讚嘆了一聲:“都說燃燒完的煙頭是流星,我這簡直就是星河,太美了,早知道我就該把相機帶過來拍照了。”

“我已經替你拍下來了,”季非墨說話間已經起身按開了墻壁上的燈,漆黑的房間因為燈光突然而至的緣故瞬間變得雪亮起來。

曉蘇這才看清,房間裏除了這個圓形的茶幾上有個心形的巧克力生日蛋糕外,不遠處的餐桌上,還放著兩個購物袋,有個購物袋在餐桌上倒下來,然後裏面的東西露出來,曉蘇發現居然是食材。

“你這是......”曉蘇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季非墨:“準備做飯?”

季非墨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然後低聲的道:“老婆,我知道你已經餓了,我下午原本打算先過來把飯菜做好才來接你的,可因為那個生日蛋糕做了好久,所以等把生日蛋糕做好,我就沒有時間了,於是只能把食材放這裏,先把你接過來再說,你要是真餓了,趕緊吃蛋糕充饑,我馬上就去做飯了。”

曉蘇聽了他的話愈發的驚奇了,睜大眼睛看著她:“你的意思是......生日蛋糕也是你親手做的?”

季非墨點點頭,然後用手指著蛋糕上的兩個小人兒說:“你沒見這是我們倆當年在520房間裏一起看碟片的姿勢嗎?當時你耍賴不肯坐到我懷裏來,於是不得已,我就只能賴皮似的黏著你。”

曉蘇的臉一紅,那蛋糕上的一男一女果然是那樣的姿態,於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你好意思?”

季非墨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即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道:“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和你之間,原本可回憶的東西就多,這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曉蘇楞了楞,隨即不啃聲了,因為季非墨說得沒錯,她和他之間,從最初的她在球場上把他撲倒,到現在的生了五個孩子,可回憶的事情的確不是一兩件。

季非墨去廚房做飯菜去了,曉蘇是壽星,當然不去幫忙,而且季非墨也堅決不讓她去幫忙,說壽星今天就該坐著等吃的。

曉蘇倒也沒有客氣,拿了刀切了塊蛋糕,然後用碟子端著,拿了叉子就開吃,她是真的餓了,因為往天這個時候在季家,已經吃晚飯了呢。

因為第一次來這套房間,所以覺得稀奇,於是一邊吃一邊端著碟子到處鉆,想看看季非墨這精心準備的屬於他們倆的窩究竟是怎樣的。

首先是進的臥室,好吧,臥室延續季非墨一貫奢侈浪費的作風,進臥室就是地毯,而且是純羊毛的,她在心裏忍不住罵了一聲腐敗,鋪這麽好的地毯,其實床什麽的完全可以省了,直接學韓國人,在地毯上鋪床單被子就可以睡覺了。

床卻是中國老式的龍鳳床,曉蘇忍不住又在心裏腹誹了一句,季非墨根本就不會搭配,西式地毯搭配中式龍鳳床,一看就好像是穿西裝打領帶結果腳上硬給穿了雙老北京布鞋一樣。

臥室和洗浴室,影碟間,更衣間都是互通的,也是開放式的,沒有用門生硬的隔開來。

好吧,不管怎麽說,這臥室多少還能入她的眼,尤其是房間的設計和布局都和她的意,即使是龍鳳床配純羊毛的西式地毯,她覺得看上去也並不那麽別扭。

轉身走出了臥室,來到客廳,發現窗簾有些眼熟,忍不住走上前去,用手撩起仔細一看,居然是8年前在G市時他租住的520房間裏掛的窗簾。

那個時候租住520房間,是一個一室一廳的房間,走進去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了。

那個時候,他和她騎上單車,去附近的家居市場一件物品一件物品的買回來,大件如床頭床頭櫃衣櫃梳妝臺什麽的,小件如洗衣粉洗頭水沐浴露什麽的。

梳妝臺上的一個筆筒,一把小梳子,都是她精挑細選的,而沙發上的抱枕和窗簾布,更是她自己親手縫制的。

她現在還記得當時去窗簾店挑選窗簾的情景,因為租住的公寓窗戶不太符合一般的標準,買不到現成的,如果要定著的話,一副窗簾至少要三四百塊錢。

三四百塊錢,對於9年前還是學生的他們倆來說,其實也還算是蠻奢侈的一次消費,最重要的是她認為花在一塊窗簾布上不值。

於是,她就在布藝批發市場去買了塊布,而這塊布還是人家賣剩下的幾米,處理給她才三十塊錢。

她就用這塊三十塊錢買來的布匹,熬了一個通宵,縫制了一副窗簾和兩個抱枕;那時季非墨曾說,這是世界上最美麗的窗簾和抱枕。

她一度以為,八年前,他和她分手後,他應該早就把這些東西扔到垃圾桶裏去了,因為,那個時候,520的房間裏,已經住了他的新歡——顧明珠,想必,他應該按照顧明珠的意思重新裝修他的公寓。

可誰曾知道,時隔八年之後,她居然會在這裏,在這個東部海岸的房間裏,在他說的只屬於她們倆的房間裏,再見到八年前她親手縫制的窗簾——還有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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