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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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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71

季非墨望著茂密的叢林,耳邊傳來窸窸窣窣小動物夜間尋食的聲響,或許是爬行動物穿越草叢的聲響也不一定。

總之,一個人才處於原始森林是件非常之恐怖的事情,偏偏,這個時候天上只有上弦月,連星星都很少,他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很累很困很疲憊,小腿掙開的傷口劇烈的痛,而兩條腿因為整整12個小時的翻山越嶺,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肌肉拉傷了,總之痛得要命。

其實想要坐下來休息,可在這陌生的地方,卻是沒有半點膽量,因為這茂密的叢林裏不僅有各種小動物,沒準還有受國家保護的猛獸安家在此處。

放眼朝四周看了一下,其實看不遠,因為四周都是參天古樹,中間這條所謂的道路,估計平時也很少走人,已經積了厚厚一層樹葉。

稍微辨認一下方向,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總之依然根據剛才的那個方向朝前走,想著顧曉蘇沒準也就是這樣朝前走的。

當然,如果她沒有來到這個地方,那他這一趟是白來了,而最主要的是,目前他手機沒有信號,想要打電話根本就不可能。

於是,他寄希望能早點看見一戶人家,看能否借電話打一下,顧曉蘇那個女人雖然對他一向冷言冷語的,可她至少要接電話吧?

實在不行,他也可以打給周非池,把在貢山的事情告訴他,讓他幫忙查一下顧曉蘇是否安全了,那個啊普是不是已經找到顧曉蘇了。

至於手機為什麽沒有信號,他只能歸結於移動公司的設備太次了,雖然這是深山老林,可這到底也是中國界內啊,丫的,這地方就不能用稍微好一點的設備。

帶著要找戶人家借電話的目標,於是又忍著雙腿的疼痛和饑餓疲乏的困擾,依然邁著自己沈重如砣的腳步慢慢的朝前走著。

白月光清涼如水的灑下來,把整個森林照得亮如白晝,季非墨就在這月光下艱難萬分的前行著,汗水濕透的衣服再次穿幹,意大利的皮鞋已經全部磨破,饑腸轆轆的腹部傳來咕咕咕的抗議聲,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困乏到極致的身體隨時都想躺下來休息。

可他咬緊牙關堅持著,不能躺下,絕對不能躺下,因為他知道,一旦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躺下來,估計就再也起不來了,沒準,還在夢中就成了動物們精美的野餐了。

走了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亦或是三個小時?

他沒有註意,其實是不敢掏出手機來看時間了,因為怕看了會絕望,而此時的他肯定不能絕望!

終於,在走得兩條腿沈重得像兩個鉛球再也無法繼續邁開步伐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草棚,立在路邊非常簡單的草棚。

只是在兩棵樹中間橫了幾根竹竿,而竹竿上方和後面都用稻草夾起來,遠遠的看去好似一個人張開雙臂站在那裏的草棚。

他的心在瞬間激動起來,有草棚就代表附近有人,雖然現在是晚上看不清什麽地方住著有人,但是,至少,他可以到草棚裏去休息一下。

原本已經沈重得如鉛球的腳在看見草棚後瞬間又輕松了不少,他咬緊牙關,一步,再一步,向前,繼續向前。

終於,草棚到了,終於,他在距離草棚三步之遙的地方站定,長長的吐了口氣,放松了一下緊張的心情,正準備朝草棚裏走去。

“誰?”一個低沈的卻帶著警戒的聲音從草棚裏發出來,接著草棚下猛的站起一個人來。

月光朦朧,因為背光,季非墨只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一下子站了起來,可那聲簡短到只有一個字的‘誰’卻是那麽的熟悉,熟悉到他的心幾乎都要從胸腔裏跳出來的地步。

“曉蘇......”他聲音激動得劇烈的顫抖,幾乎顫抖到跑音的地步,失聲的問道:“你是......顧曉蘇嗎?”

草棚裏再次陷入沈默,那模糊的身影定定的站在那裏,就那樣看著他,沒有回答,沒有聲響,更加沒有瓊瑤劇裏飛奔過來投入他懷裏抱緊他激動得又哭又笑的狗血情節。

他的心沒由得慌了起來,看著這模糊的身影,分明就是她,可是,她為什麽不回答?是他了幻覺嗎?

想到這裏,他即刻擡起手來,使勁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再睜開,那模糊的身影還在,可他背光看不清她的臉。

“你......”

“我是顧曉蘇,”模糊的身影終於發出清脆的聲音,接著朝他走過來兩步,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位置站定,目光定定的看著他,半響,才疑惑的問了句:“你是......季非墨?”

“我是季非墨!”季非墨的聲音帶著壓抑著的難受和鉆心的痛,望著眼前一臉疑惑一臉迷茫的女人,自嘲的笑容在嘴角邊蔓延開去:“很失望是不是?你想的念的盼的望的那個人不是沒有尋找你,只是,他剛好沒有走到這一條路上來,而我恰好......”

“給,”曉蘇把手裏一個東西遞到他面前,同時也打斷了他那正帶著怨恨的話。

季非墨望著遞到跟前的一個看上去黑不黑黃不黃綠不綠的東西,又疑惑的望著站在對面的女人,半響問了句:“這是......”

“一種果子,市面上沒有賣,但是能吃,至少可以充饑,”曉蘇把這果子塞進他手裏,同時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稍微拉了一下:“過來坐一下吧,先休息一下,我們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

“哦,”季非墨應了一聲,不再和她鬧別扭,不管他是不是她盼的望的想的念的那個人,至少,她活著,她平安無事的活著,這就夠了。

果子並不怎麽好吃,有些苦苦的澀澀的味道,如果是平時,季非墨斷不會吃這樣的果子,可現在處於這種境地,他卻吃得津津有味,恍然間就覺得,這是人間美味。

曉蘇見他坐在地上吃果子,蹲下身來把他的庫管挽起,發現他的小腿腫得像饅頭一樣,那被狗咬了的傷口已經掙開了,現在不是流血,而是在化膿。

她用手慢慢的幫他擠著那些膿,好在剛開始化膿並不多,最後一點點不容易擠出來,她眉頭皺了一下,稍微遲疑,頭埋下去,粉唇覆在傷口上,嘴用力的一吸,那膿就被她給吸出來了,然後再一口吐在地上。

如此反覆三口,季非墨傷口裏的膿終於一點都沒有了,她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然後再脫掉裏面的棉質襯衣,用力的撕下一只袖子來,把這只袖子細心的幫他纏在小腿上。

原本啃果子的季非墨目光就那樣定格在她身上,看著她脫外套,看著她脫棉質襯衣,看著她穿著小可愛在月光下從袖縫處撕下那只袖子,看著她把那只袖子纏在他那腫脹的小腿上,看著她把那袖子系上蝴蝶結像花兒一樣......

他原本拿著果子的手稍微一松,果子滑落,而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朝前一伸,剛好她擡起頭來,他直接把她拉進了懷裏......

“餵......季......”

顧曉蘇的嘴剛張開,才發出兩個字的聲音,就被季非墨的薄唇狠狠的堵住了,把她剩下的話全部的堵在了腹腔裏。

季非墨的吻不再是霸道而強勢的,而是溫柔而綿長的,細細的,小心翼翼的吮著她嘴裏的津液,當然不是香甜,而是,清甜中帶著一股怪怪的,甚至的有些臭的味道。

他知道,那是屬於他的味道,他小腿上傷口化膿的味道,而這樣的味道,他不能讓她一個人獨享,一如,他的傷口她沒有讓他一個人痛一樣......

曉蘇的身體顫抖著,季非墨突如其來的吻讓她喘不過氣來,她伸出自己的雙手,稍微用力,好在季非墨精疲力盡,倒是很容易就被她推開了。

“你嘴裏的味道很好,”季非墨滿足的笑了,看著正在穿那只有一只袖子襯衫的女人,由衷的感嘆了一句。

“......”

曉蘇徹底的無語了,不再理會他,只是迅速的穿上襯衣,好在有外套,襯衣只有一只袖子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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