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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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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42

顧曉蘇一直在做夢,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夢裏她好像看見季非墨了,他終於來找她了,可是,他一直站在遠處看著她,就是,不到她的身邊來。

“季非墨......你過來......季非墨......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們有個女兒......她叫熠熠......她很聰明......很漂亮......可是......季非墨......她的生命才剛剛開始......”

她一直說一直說,說得很累很累,終於,累得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去,可是,季非墨依然站在那麽遠那麽遠地方,一直,都不走到她身邊來。

很累,從未有過的累,很渴,因為說話太多的緣故,嗓子幹得要冒煙來,於是,她忍不住輕聲的喊了聲:“水......有水嗎......我要喝水.....”

“有”

清晰的男聲落進她的耳朵裏,讓她本能的產生錯覺,慢慢的睜開眼睛,視線模糊中一個熟悉的男人就站在她的床邊,卻,不是季非墨。

床邊,怎麽會是在床邊?她不是在季非墨的樓下喊季非墨嗎?

她嚇得本能的坐了起來,卻因為手用力撐住床面的緣故痛得“啊呀”了一聲,惹來床邊周非池的一記白眼。

“顧曉蘇,你這發燒沒有把腦子燒壞吧?”周非池趕緊過來,拿起她的手,看見已經針頭已經腫了的地方,眉頭皺了皺,最終還是按了呼叫器叫來了護士。

護士迅速的跑了進來,搖搖頭什麽都沒有說,另外拿了顆留置針給她紮上,隨即叮囑她小心一點,什麽留置針不要進水之類的。

護士走了周非池才把一杯溫水遞給她,曉蘇端了水杯喝水,的確是渴得厲害,一杯水很快就見底,於是又把被子遞給周非池:“再要一杯!”

“嗯,”周非池又迅速的再給她打了杯溫水過來,看見她喝水那麽急,忍不住開口提醒道:“慢點,沒人跟你搶!”

曉蘇聽了他的話一楞,隨即放慢了喝水的速度,兩杯溫水下去,嗓子好似滋潤了不少,甚至都沒有那麽幹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顧曉蘇略微遲疑,還是試探的問了一句。

其實她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這裏的,因為她最後的記憶是在季非墨的樓下一直喊他一直喊他,後來好似看見他來了,可是他站在距離她很遙遠的地方,再後來,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還說呢?”周非池瞪了她一眼,然後生氣的道:“顧曉蘇,你可真不夠朋友,昨晚那麽大的雨你也在路上走?就算你忘記帶錢了不能打車什麽的,你就不能打個電話給我?非要把自己弄得走路走到暈倒在路邊的地步才行?”

“我走路走到暈倒在路邊?”曉蘇疑惑的反問了句,接著又補充道:“我不知道怎麽暈倒的。”

“你這不廢話嗎?”周非池搶白道:“你要是知道那你就不會暈倒了,幸虧兩名巡邏的警察路過你身邊,發現暈倒在路邊的你,這才把你送到醫院來的。”

兩名巡邏的警察?

曉蘇腦海裏迅速的回轉了一下,即刻明白,估計不是警察吧,應該是東部海岸的那兩名保安送她來的吧?

如果真是巡邏的警察,估計也是東部海岸的保安叫警察過來吧?

“你是怎麽知道我是被警察送來的啊?”曉蘇不動聲色的試探著。

“是醫院的護士告訴我的啊,”周非池很自然的說,不等曉蘇再問又補充道:“對了,也是醫院的護士打電話給我的,他們說你手機裏沒幾個聯系人,都還沒有名字,全是英文名,只有一個中文名字那就是我,於是就通知我了,謝謝你把我的手機號存進你的手機裏,否則還沒有人來看你。”

曉蘇聽了這話苦笑了一下,她的手機裏的確沒有存幾個人的名字,因為怕季非墨發現德國那邊的號碼,所以德國那邊的號碼是不用存在手機裏的,那個號碼存在腦海裏就可以了。

而葛小菲的手機號碼倒是在手機裏,不過不是存的中文名字,因為葛小菲是做娛記的,俗稱狗仔,所以她在手機裏就用了Dog給她做代號。

而季非墨的手機號碼她也沒有用中文名字存,而是用了M,只有周非池,她倒是把他的名字周五正王的連姓帶名的都給寫上了。

當然,別說她沒有把季非墨的名字存成中文,即使存成了中文也沒有用了,因為她手機裏那個季非墨的號碼已經是空號了。

昨晚季非墨果然沒有下樓來,她最後以為看見他了,其實應該是幻覺,是昏迷前的幻覺,所以,送她來醫院的人才會是巡邏的警察。

看來他的確是鐵了心要跟她斷絕這種所謂的情婦和情夫的關系了,是不是,他覺得讓她做他的情夫都是對顧明珠的不忠呢?

他當真,愛她很深!

以前在大學裏時,舒菲菲就不止一次提醒過她,讓她不要太相信鄭明珠了,說鄭明珠和季非墨之間有暧昧關系。

可那時她多傻,總覺得舒菲菲戴著有色眼鏡看人,因為季非墨是她的男朋友,而鄭明珠是她多年的好朋友,他們倆雖然也偶爾搭檔主持節目或者表演節目什麽的,但那都只是公事,就像她和譚唯仁搭檔做辯論一樣,不會有別的感情在裏面的。

那個時候,很多人也謠傳她和譚唯仁,可她自己心裏非常的清楚,她和譚唯仁只是最佳的搭檔,是最好的朋友,絕對沒有一絲半點的男女情愫在裏面。

現在想來,那時不是舒菲菲戴著有色眼鏡看人,而是她太傻太笨太單純,總是覺得男朋友是不會變心的,總是覺得好朋友是不會背叛自己的。

她生病了,而且醫生說她在雨裏淋雨太久又發高燒到40°的緣故,所以被燒成了肺炎,要住院一個星期。

她在醫院住院,周非池白天就來照顧她,其實她四肢健全根本不需要照顧,可周非池說她是病人,這病人沒有家屬照顧怎麽成?

她聽了周非池的話哭笑不得,然後忍不住抵了句:“你又不是我的家屬!”

“誰說不是?”周非池一本正經的把床頭上方的聯系卡遞到她手裏,然後用手指著上面聯系人關系一欄上,“看清楚了,我可是在丈夫這一欄打的勾。”

曉蘇看了汗都下來了,忍不住對他吼道:“周非池,你有沒有搞錯?我和你什麽關系都沒有,你怎麽能......”

“我哪有搞錯啊?”周非池迅速的切斷曉蘇的話,然後聳聳肩膀說:“你看,你要住院是不是?我要填住院申請單,護士問我和你的關系,我說是你的男朋友,偏那申請單上沒有男朋友一欄,於是護士就在丈夫這一欄裏給搭鉤了,意思就是,男朋友等同於丈夫!”

“關鍵是,你也不是我男朋友啊?”曉蘇是氣得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家夥就愛胡說八道。

“我怎麽不是你男朋友?”周非池即刻就反駁了過來,不等曉蘇開口,馬上又問道:“我是個男人吧?”

曉蘇點點頭,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周非池又問了句:“我是你朋友吧?”

曉蘇再點點頭,隨即就聽見周非池那句:“這不就對了?你看你不都承認了?我是你的男朋友?”

曉蘇算是明白了,這周非池把她給繞進去了,感情在德國呆久了,現在對玩文字游戲她都退化了。

“可是,男朋友也不等同於丈夫是不是?”

曉蘇不想繼續和周非池理論男朋友的事情,男朋友男朋友,就是男性的朋友。

“男朋友的確是不等同於丈夫,”接話的已經不是周非池了,而是進來給曉蘇檢查身體的醫生,此人或許和周非池認識,於是對周非池打趣的道:“什麽時候升級成為丈夫啊?我們可等著喝喜酒呢。”

“這個就看曉蘇的意思,我隨時都可以,”周非池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說完這句話時,還特地轉過頭來看著曉蘇,一副氣管炎的姿態:“曉蘇,你看什麽時候讓我把男朋友的身份升級成丈夫的身份?

曉蘇聽了這話雷得裏外都焦了,看著那幾個面帶微笑的白大褂,再看看周非池,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隨即溫柔道:“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是為大夫,你什麽時候是大夫了,我就什麽時候給你換身份。”

“大夫?大夫是什麽?”周非池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大夫又叫dai夫,古時候對醫生的一種稱呼,”曉蘇慢條斯理的給周非池解釋著,隨即話鋒一轉:“就是你周非池什麽時候當上醫生了,我就什麽時候給你把這身份換了。”

幾個白大褂聽了曉蘇的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又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那眼神裏分明就是,周非池,估計你這男朋友的身份是很難換成丈夫的身份了,你可不是學醫的。

周非池天生的臉皮厚,當然這也全都得自於上初中時那個招風耳的培養,聽了曉蘇的話並不生氣,反而順桿子就下,接過她的話就說:“那行啊,大夫是吧,簡單嘛,我明天就去北京同仁堂那家老中醫那裏拜師,頂天了也就個三五年我就是大夫了。”

白大褂聽了周非池的話都笑了起來,然後打趣的說,看來這喜酒最快也還得三年才喝得上,估計要把我們的脖子望斷。

有了周非池在這醫院裏,曉蘇住院倒是一點都不寂寞,他每天都給她帶漫畫書來,而且還帶來不少的笑話段子,變著法子的逗她樂。

當然了,她這是高級單人病房,周非池人長得帥氣,那些年輕漂亮的小護士也喜歡進來聽他說笑話,而且周非池這人又大方,中午不僅幫她定外邊大餐館的菜,同時也幫小護士定餐,所以整個護士組,上至護士長,下至實習小護士,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

而曉蘇的病房更是跟花店一樣,鮮花盆栽吊藍都有,他每天早上來不是帶鮮花就是帶盆栽或者是帶吊藍,有時還帶兩樣。

曉蘇讓他不要弄這麽多來,他總是振振有詞的說,綠色是生命的顏色,這病房裏一片白讓人看了郁悶,所以我必須把生命的顏色給你搬進來,這樣你的病才會好得快。

好吧,周非池總是有那麽多的歪理,而她一個病號也奈何不了他,於是只能隨他去了,他在折騰花草就讓他折騰吧。

曉蘇承認,在周非池如此細心的關照下,在醫生和護士如此耐心的照顧下,她的病的確好得快,住院五天,她就覺得已經完全好了似的,於是就想著要出院了。

早上護士剛給她掛上點滴,周非池就來了,一手拿了盆蝴蝶蘭,另外一只手還提著兩個餐盒,那是幫她帶的早餐。

“顧曉蘇,這盆紫色的蝴蝶蘭最漂亮了,我覺得擺在哪裏都沒有擺在你這病房裏合適,於是就把它給搬過來了。”周非池一邊把蝴蝶蘭放在茶幾上一邊轉過頭來對他說。

“周非池,我想出院,”曉蘇沒有和他討論蝴蝶蘭的事情,而是說了正事:“我已經幾天沒有回家去了,我想今天回去,而且......”

“不行!”周非池想都沒有想就直接否定了她的要求,然後又一本正經的說:“顧曉蘇,你是肺炎,肺炎懂不?”

“我知道啊,”曉蘇是服了周非池了,她都住院五天了,難道連自己的病情都還不夠清楚?

“知道還說要出院?”周非池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一邊把她的早餐拿才出來一邊說:“肺炎最少住院七天,所以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呆著吧,等七天的時間夠了,即使你不想出院醫生也要趕你走,你以為醫院的病房不緊張啊?”

“可是......”

“沒有那麽多可是,先吃早餐,”周非池說話間已經把她的床桌拉開來了,同時把早餐盒子擺在桌子上,再把一次性筷子掰開遞給她。

曉蘇掛點滴的是左手,所以吃飯什麽的都沒有任何困難,今天周非池給她帶的是陳村粉和豬肝瘦肉粥外加鼓汁蒸排骨,清香宜人,非常可口。

曉蘇吃早餐的時候,周非池就坐在旁邊看著她,然後很自然的給她說一些昨晚他回家路上的事情啊,要不就是早上開車來的路上的一些見聞啊什麽的。

曉蘇的點滴掛了兩個小時,點滴掛完她就沒什麽事情了,覺得整體呆在病房裏特別的無聊,於是就說自己想出去走走,反正在病房裏閑著也是閑著。

周非池一聽即刻就說:“那成啊,你想去哪裏?我開車帶你去,但是你是病人,人多的地方不能去,海邊也不能去。”

“人多的地方不能去?”曉蘇聽了周非池的話眉頭皺了一下道:“那我去哪裏啊?”

“只能去什麽山莊啊,或者是豪華的西餐廳什麽的,這些地方人少,”周非池想了想又說:“要不我們去植物園吧,元旦三天假已經放完了,今天是五號了,植物園裏今天肯定人少,我們還可以去弘法寺燒香呢。”

“那行啊,”曉蘇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植物園她還是初二期末的時候去過的,距今已經是10年了,去看看也不錯。

而且濱海市民都說植物園裏弘法寺很靈的,她沒事也去燒燒香吧,許許願,希望菩薩保佑熠熠的身體永不發病。

濱海的植物園在梧桐山腳下,是個依山而建的植物公園,裏面有上萬種植物,而且還有蓮塘,夏天時蓮葉片片浮在水面上,蓮花就在綠色的蓮葉中綻放。

曉蘇這是第二次來植物園,第一次是10年前,暑假,初二剛念完,下年就該上初三了。

來的那天是拿通知書的那天,上午10點散學典禮舉行完畢,當時一群同學走出校門,周非池就大聲的說今兒個有時間,我們騎單車去植物園玩一天吧,先去弘法寺上香,然後再去爬梧桐山。

一起去的同學不少,大約十幾個的樣子,大家都騎著單車前往,曉蘇原本就是踩單車的高手,所以騎得很快,倒是鄭明珠,她是千金小姐,又穿著泡泡裙,連自行車都不會騎,偏她又想跟大家一起去。

那時她和鄭明珠是最好的朋友,於是理所當然的邀請鄭明珠坐在她的車後,她來帶她,這樣一來,她就跟不上大家了,畢竟上坡路她蹬不動,只能讓鄭明珠下來走。

後來周非池嫌她慢了,耽誤了大家的時間,於是就把鄭明珠叫到了他的車後座,他帶鄭明珠,讓她一個人騎單車跟著就行了。

那一次,她騎車跟在周非池的身後,周非池騎車很快,尤其是下坡的時候都不捏剎車的,嚇得鄭明珠在後面驚叫,自然就用手摟抱住了他的腰。

後來,她才聽周俊說,那天在弘法寺,周非池給鄭明珠表白了愛意,卻遭到了鄭明珠的拒絕,這才有了剛上初三沒兩周,周非池就找了個初二的學妹做女朋友的事件發生。

再次來到植物園的弘法寺,已經和10年前大相徑庭了,寺廟擴修了不少,而且裏面的菩薩好像都重塑了金身,看上去莊嚴而又威武。

周非池遠比顧曉蘇要積極,一下車,就直奔香火店,買了大支的香和蠟燭,今天人少,所以他們上寺廟的時間並不長,而且也沒有遭到一人只帶三支香的要求。

首先來到的是天王殿,曉蘇跟著周非池來到殿前,在一邊的香壇裏把香和蠟燭點燃,然後再跟著上香的人身後排隊等著進殿。

終於輪到他們了,她跪在蒲團上,微微的閉上眼睛,作了三次揖,然後又在心裏默誦了自己的願望,這才再次起身,拿了這香走了出來。

“曉蘇,上面還有大雄殿,我們上去吧,”周非池見曉蘇朝香壇走去,即刻叫住了她,然後用手指了指上面一層。

曉蘇點點頭,正要跟著他走,手機卻在這時響了,她趕緊掏出來,對周非池晃了晃,示意他一個人先上去,她接個電話馬上就上來。

電話是德國打來的,曉蘇趕緊走到一邊比較偏僻的地方,這才按下接聽鍵,還沒來得及開口,譚唯仁的聲音率先傳來了:“曉蘇,有一列適合熠熠的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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