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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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36
曉蘇整個下午都渾渾噩噩的不在狀態，以至於把Fanny要的咖啡給沖成了茶水，把同事交代打印的文件格式弄錯了，就連發票都打錯了兩個數字，讓她的直接上司Fanny十分的惱火。
她今天中午才知道，那個Fanny嘴裏的Ben，也就是和她拉上緋聞關系的經理，居然就是中午坐在星巴克裏等季非墨和James的男人，是她問其借位置的人。
James是她在德國的Boss，典型的德國小氣男人，出了名的摳門，她在他手上工作一年了，就連一次假都沒有請到過。
中午的時候，當季非墨問James那句你認識她時，她就不停的給James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說實話，就說不認識或者說有過一面之緣什麽的。
可該死的James，不知道是看不懂她的眼神還是故意和她做對，總之，他大大咧咧的對季非墨說：“她是我的首席秘書兼中文老師。”
當時，她聽了James的話連死的心都有了，天地良心，她一點都不想給這個德國摳門的男人當秘書，也一點都不想給他當中文老師。
只不過，迫於生計，她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克制著自己的本性，每個月看在那筆數目可觀的薪酬上只能任勞任怨的被James剝削。
中午在星巴克的時候，James直接坐在了她的身邊，季非墨和對面那位青年才俊坐在一起，曉蘇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季非墨的目光，卻能聽見他的聲音。
“Ben，她現在公司任什麽職位？”季非墨的聲音非常的冰冷而又公式化，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當時的男子都驚得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然後看著她弱弱的問了句：“你在公司叫什麽名字？”
“Ann，”她已經恢覆了自然和平靜，擡起頭來，很自然的說出了自己在公司的中文名字。
“Ann？”Ben重覆了一遍她的名字，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接著卻又一本正經的，非常公式化的對季非墨說了句：“按照公司的規矩，新員工都要在底層進行磨練，所以Ann目前應該是在業務部Fanny手下幫忙.....”
曉蘇一直沒有擡頭去看季非墨，不過聽Ben這樣說心裏倒是松了口氣，心想，說得對呀說得對，我是新員工，當然要在底層繼續磨練了。
中午James幫她點的牛扒，或許是黑椒放得太多的緣故，她覺得難以下咽，而季非墨一直就是一張毫無表情的撲克臉，好似他和她原本就不熟。
而至於James和季非墨的關系，以及他來濱海的目的，她都不得而知，心裏只是不停的祈禱著James來濱海是旅游度假的，他過幾天就回去了，千萬不要纏著她，當然更加不要把她抓回德國去繼續履行那份她還沒有履行完的勞工合同。
她在德國MJ公司上班，任James的秘書，當時和MJ公司簽署了兩年的勞工合約，只是，她剛工作到一年就因為熠熠的身體回國來了。
其實，在走之前，她也是給James遞交了辭呈的，只是小氣摳門的德國男人超級惡心，不僅沒有批她的辭呈，還把她的辭職報告放進碎紙機裏碎掉了。
好在整個午飯過程中James都沒有提及這件事情，曉蘇暗自松了口氣，後來季非墨和James走了，她則和Ben一起回的公司，只不過倆人在車上一句話都沒有交談過，純粹的陌生人。
就在Fanny安排曉蘇把所有的發票重新再打一遍的時候，Dora來到辦公室門口，面帶微笑的通知大家去會議室開會，而且還特地說了聲Ann一定不能缺席哦。
大家這才把目光看向曉蘇，這個剛來三天的新員工，據說和經理有緋聞的員工，現在Ben的助理Dora特地交代她不能缺席，這越發印證了Fanny的話，Ann就是靠著Ben進公司的。
公司裏的人都安靜在坐在會議室裏，曉蘇找了個最偏僻的角落坐下來，一直低著頭，Ben在講話，他在總結今年一年來的成績，然後是逐個的表揚著公司裏的員工。
曉蘇剛來三天，對整個FM公司的業務都不熟悉，只知道是一家金融公司，別的一概不知，因為她這三天幹的全是打雜的工作。
所以，Ben講話的時候，她並沒有去註意聽，因為過去的一年跟她沒有關系，而即將到來的一年，也應該和她沒有多大關系，畢竟她只是一個部門裏負責打雜的小員工。
沒關系呀沒關系，所以她整個人就處在游離狀態，心裏一直在想著等下班了要給季非墨那廝打個電話，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她的聯系方式告訴給James，因為她不想回德國去繼續履行那份勞工合約。
這樣想的時候，她心裏又十分的後悔，其實下午和季非墨分開後，她就應該給他發條短信的，現在都不知道James知道她的聯系方式沒有。
Ben還在上面講著什麽，她根本就沒有去聽，只是拿著筆低著頭，然後在本子上畫著小豬豬，一只又一只，胖嘟嘟的很是可愛。
有人在鼓掌，又有人在講話，反正她坐在角落，一個人不鼓掌也不會有人註意到，所以她幹脆偷懶，鼓掌的時候也都沒有湊一下熱鬧跟著鼓。
終於，會議室安靜了下來，安靜得好像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
這並不是說開始會議室就不安靜，開始的安靜是因為有人在講話大家在聚精會神的聽，而現在的安靜是——已經沒有人在講話了。
沒有人講話了，曉蘇以為是會議結束了，不由自主的擡起頭來，正想著是不是可以走了，這才發現所有的人目光都同時——聚集在她的身上。
而且，會議室裏什麽時候多了兩個人，一個是撲克臉的季非墨，另外一個居然是James！
他們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她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還有，剛才是誰在講話，都說了什麽？為什麽這些人都看著她，她臉上有汙跡吧？
Ben見曉蘇楞在那裏，於是微笑著又重覆了一句剛才的話：“這個項目非常重要，所以，我們權衡再三，決定由Ann來負責！”
Ann負責，Ann是誰？曉蘇的頭轟的一聲，這才反應過來，Ann是她，對，沒錯，她就是Ann！
“我不行！”她想都沒有想直接就站起來，然後急急忙忙解釋著：“我剛進公司三天，對任何業務都不懂，我絕對不能勝任這個項目的工作！”
Ben依然面帶微笑，用手示意她坐下，然後又繼續說：“這個項目就這樣決定了，Ann為主，G和R負責輔助她，Dora負責她們的生活照顧，這個項目必須在12月24號晚上做出來，25號是我們和SD公司競標的日子，能否一舉拿下IP公司這個訂單......”
Ben後面還講了些什麽曉蘇已經不記得了，她的腦海裏一直回響著的是兩個數字，24號，25號，同時翻譯成中文是平安夜，聖誕節。
昨晚，她和熠熠通電話時還跟她保證過，她平安夜肯定能趕回去的，讓她提前把大襪子準備好，說今年的聖誕老人準備了很多的禮物，到時她床頭的大襪子裝都裝不下。
昨晚和譚唯仁聊了熠熠的情況後，她即刻就打電話定了濱海到柏林的機票，雖然臨近聖誕，好在濱海去柏林的人並不多，所以總算定到了23號的票。
她原本想著這破公司即使不放假，她是辦公室一打雜小職員，要請幾天假應該不是多大問題，何況Fanny一直看她不順眼，沒準巴不得她不要去公司呢。
再說了，即使Fanny不給批假，她大不了曠工就是了，反正也沒有打算要這個月的工資，她月底回來，下個月正式開始上班也行，
可是，人生不如天算，誰能想到她今天會這麽倒黴，居然會碰到James，而最最倒黴的是，現在居然讓她負責什麽狗屁項目。
她知道，這個Ben之所以讓她負責這個什麽項目，完全是James在後面作祟，她恨不得沖上前去抓住James的西服領子，然後聲色俱厲的逼問他，你為什麽要害我？
然而，這裏是會議室，她就算是再憎恨James也無法做出那樣的潑婦樣，所以在Ben宣布會議結束時，她整個人幾乎癱在座位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眾人魚貫而出，兩分鐘後會議室裏就只剩下她和Ben，外加James和季非墨！
她用仇視的目光盯著James，一副恨不得把他給殺了的眼神，當然，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其實她已經把James給殺了。
James毫不畏懼，反而是笑著走了過來，拿起她跟前的本子，看著上面畫的小肥豬，於是砸吧了一下嘴巴道：“Helen，你畫的小豬豬是越來越漂亮了。”
她被徹底的打敗，硬的不行來軟的，於是即刻裝出一副可憐狀，望著James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剛來這家公司三天，什麽都不懂，我肯定做不了這個項目的，到時搞砸了豈不是麻煩？”
James聳聳肩膀，一副無奈的表情，用手指了一下季非墨道：“跟我無關，這是他決定的，你要求就求他去好了，何況我不在公司擔任任何職位，我沒有任何權利決定公司的事情。”
曉蘇看向季非墨，他一臉的冰冷黑沈，她即刻知趣的閉了嘴，她知道他是故意的，這廝絕對是故意的，他就是跟她過不去，見不得她日子好過。
IP公司是全球最大的一家手機公司，在中國只有三名員工，所有的業務全是外包型的，而它的任何一項業務也都是中國其它公司爭搶的對象。
替IP做新一年的市場規劃可不是一件小事情，這個項目涉及到財務狀況的評估和建議，這不單單是如何抓住中低端用戶的問題。
曉蘇在德國James手下，曾經替IP公司做過一期德國市場規劃項目，那一次讓James一舉拿下了IP公司這個大單，以至於這一年賺了個盆滿缽滿。
可那是德國的市場規劃，和中國完全不同，她才回國來兩個多月，而且這兩個多月她完全沒有關註過這方面，現在，居然要讓她做這個項目，她根本就一點把握都沒有。
沈思再三，她還是看著季非墨和Ben，非常認真的說：“對不起，我做不了這個，你們還是把這個項目交給Fanny來負責吧，她才是業務主管，我什麽都不會。”
季非墨完全當她的話是空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對Ben說：“Dora準備得怎麽樣了？晚上讓他們三人即刻進駐封閉式策劃室，手機沒收，什麽時候做完這個項目什麽時候出來，就這樣了。”
“餵，你講不講道理？”曉蘇見季非墨朝會議室門外走去，即刻追了上去，快跑了幾步在走廊上攔住了他，語氣急促的質問著：“季非墨，你究竟什麽意思？”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Fanny和其他的同事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看見她一臉憤怒的質問季非墨，心裏忍不住又在猜疑她的身份。
季非墨就那樣站在那裏，看著眼前一臉憤怒的她，鼓起的腮幫，眼睛睜得滾圓，因為生氣的緣故臉頰紅紅的，恍然間，好似又看見了五年前因為他不允許她吃酸辣粉和他生氣的她。
其實讓她負責這個項目是臨時決定的，這和James說她曾經做過他的首席秘書沒有關系，因為她曾經是省狀元，也是G大的風雲人物，在國外學習成績肯定不差，做過James的首席秘書不是多稀奇的事情。
之所以突然讓她來負責這個項目，是因為今天下午，他剛回到辦公室，秘書安琳告訴他，顧曉蘇定了一張23號飛柏林的機票。
23號飛柏林？她回德國去做什麽？陪誰過平安夜？又和誰一起過聖誕節？
他沒有心情去猜測她回德國去的目的，也不想知道她是為了誰回去，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跟她玩猜謎語的游戲，他只是要破壞她的計劃，不管是任何計劃！
一如，她從德國回來想要嫁給他，其目的不也是要破壞他和顧明珠嗎？難道他還會傻傻的以為她還在愛著他？
其實競標IP公司這個規劃項目早就做好了，現在讓她做，只不過是拖住她的時間而已，讓她不能回德國去，她傷心，他才開心！
於是，他冷冷的道：“Ann，這裏是公司，任何的決定都是從公司利益出發的，作為FM公司的員工，希望你一切以公司利益為重。”
說完這句話，不再理會顧曉蘇，隨即迅速的轉身朝著VIP電梯走去。
顧曉蘇做夢都沒有想到，她進入FM公司才三天就要負責一個項目的重任，而且這個項目居然要加班加點的做出來。
晚餐是Dora讓西餐廳送上來的，她負責他們三人的生活起居，晚餐過後，曉蘇跟G和R被關進了公司封閉式的策劃室裏，手機被沒收了，只有工作用的電腦和三個負責做項目的人。
G和R是公司的技術骨幹，對於曉蘇並不信服，所以曉蘇每每讓他們做什麽他們都非常的懶散，而且總是說一些喪氣的話，什麽別折騰了，IP公司可是世界級的大公司，你以為你做的項目會被人家看中？
也許正是因為G和R這種消極的態度刺激到了曉蘇，她原本就是個要麽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好的人，現在既然趕鴨子上架被逼到這一步了，那她也就不能讓人看輕了，更加不能讓Fanny笑話她。
於是，她義正言辭的跟G和R說，你們不做可以，去跟Ben說去，讓他幫我換技術人員過來，這個項目既然我接了，我就要全力以赴，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總之，我不能提前認輸。
或許正是她這種雄心和決心讓G和R刮目相看，他們不再用嘲諷的眼神看她，也不再說一些喪氣的話，她吩咐他們怎麽做時，他們也都盡量做好，同時還給她提一些國內行情的建議，達到曉蘇要求的全力以赴。
四天四夜，他們三個人被關在這間封閉似的的套房裏做項目，Dora是他們的生活保姆，每天給他們送三餐和點心咖啡等。
而他們三個人，是睜開眼睛在做項目，累了就趴在辦公桌上睡會兒，醒過來繼續做項目，完全進入一種忘我的境界。
終於，當最後一個步驟確定，三個人幾乎同時歡呼了起來，成功了，真的成功了，他們做出來的這個項目，連他們自己都非常的喜歡。
G當即忍不住驚嘆了聲：“這個項目比Fanny做的那個要好多了！”
曉蘇覺得有些奇怪，即刻看向G，正欲開口，就聽見G又在說：“我說的是Fanny去年做的那個。”
曉蘇白了他一眼，搖搖頭，人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了，恨不得馬上就倒在地上睡，可擡頭看時間，居然是晚上23點49分，她心裏一驚，平安夜馬上就要過去了。
“Dora，把我的手機給我好嗎？”曉蘇即刻大聲的朝門外喊著：“我們的項目已經完成了，手機可以還給我們了嗎？”
“是啊，Dora，把我們的手機還給我們吧，”R也跟著喊著：“今晚是平安夜啊，我要跟我的女朋友打電話呢，Dora你就跟個管家婆一樣，如果我女朋友跟我分手我要找你算賬。”
Dora很快就推開門走進來了，把三只手機分別送到他們手上，然後一臉歉意的說：“同志們，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Boss大人，是他決定的，現在你們趕緊去打電話吧，還有十分鐘的時間。”
不等Dora話說完，大家拿了手機迅速的朝門外走去，然後各自找了個角落去打電話去了，把Dora一個人扔在房間裏。
曉蘇幾乎是用顫抖的手撥通的電話，一個人躲在走廊轉彎的角落邊，依靠著窗戶，電話響了三聲，熠熠的聲音就傳來了：“媽咪，你在哪裏.......”
她的眼淚幾乎是瞬間滾落下來，她在哪裏？
她在遙遠的濱海，距離她很遠的地方，這個平安夜，她原本應該回去陪她過的，可是......
她眼裏咀滿淚水，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深吸了一下鼻子，然後才輕聲的對著手機安慰著女兒：“熠熠，媽咪也想你，因為工作的原因，今晚不能趕回來，不過，聖誕老人肯定會給熠熠送好多好多禮物的......”
季非墨原本是來檢查項目進度的，沒想到剛到就聽Dora說項目已經完成了，Ben非常意外，即刻走進去了，而他手裏還燃著煙，於是決定把煙抽完才進去。
很自然的朝吸煙區走去，卻意外的發現顧曉蘇依靠在走廊轉彎處的窗戶邊打電話，從她的背影看她貌似很激動，因為身體都略微有些顫抖。
他剛想走過去一點點，聽聽她在跟誰打電話，都說些什麽，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顧曉蘇已經轉過身來，看見他，幾乎本能的嚇了一跳，然後驚慌失措的問了句：“你怎麽在這裏？”
他心裏非常的不爽，這是他的公司，他為什麽就不能在這裏？
而且她那是什麽表情？看見他就跟看見鬼似的的。
他在她眼裏，真的就那麽——恐怖？
他正欲開口，就聽見那邊Ben在喊：“季總，過來一下！”
他深深的看了眼這個一臉驚愕的女人，隨即迅速的轉身朝那邊走去，不再理會她的問題。
曉蘇用手扶住墻壁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季非墨怎麽會出現在她身後？他在後面站了究竟有多久了，她剛才和熠熠說話，和譚唯仁說話，他都聽見了嗎？
應該沒有，她在心裏即刻自問自答。
因為她說話的聲音很小，而且又是面向著窗外的，季非墨距離她有近兩米遠的距離，即使知道她在講電話，肯定也聽不清楚她說的什麽。
等曉蘇磨磨蹭蹭的回到這間策劃室門口時，季非墨和Ben已經出來了，看見她過來，Ben即刻道了一聲辛苦了，說項目做得很好，讓她趕緊回家休息，明天還要正常上班。
曉蘇點點頭，隨即從他們身邊側身進了策劃室，等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拿了包出來，走廊上已經沒有季非墨和Ben的身影了。
深夜，濱海的街頭早已是冷冷清清，白日裏車流如潮的場面消失無蹤，顧曉蘇獨自站在街頭，一邊搓著手一邊註著街頭偶爾路過的車是不是出租車。
一輛奧迪Q7悄聲無息的停在她身邊，熟悉的車牌，她咬緊牙關無視，邁開腳步朝前走，依然保持關註出租車的姿勢。
偏這輛車不緊不慢的跟著她，她氣急，走走停停，奧迪Q7也走走停停，完全是一副你不上車我今晚就跟你耗上的架勢。
她憤怒之極，幹脆扭頭往回走，奧迪Q7無法退著追她了，她終於徹底的擺脫他，看見一輛出租車迎面開來，伸手攔下，正欲上前拉開車門，手臂卻被後面追上來的人給拉住了。
“夠了，顧曉蘇！”冰冷的聲音帶著壓抑著的憤怒，在她身後低沈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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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蘇整個下午都渾渾噩噩的不在狀態，以至於把Fanny要的咖啡給沖成了茶水，把同事交代打印的文件格式弄錯了，就連發票都打錯了兩個數字，讓她的直接上司Fanny十分的惱火。
她今天中午才知道，那個Fanny嘴裏的Ben，也就是和她拉上緋聞關系的經理，居然就是中午坐在星巴克裏等季非墨和James的男人，是她問其借位置的人。
James是她在德國的Boss，典型的德國小氣男人，出了名的摳門，她在他手上工作一年了，就連一次假都沒有請到過。
中午的時候，當季非墨問James那句你認識她時，她就不停的給James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說實話，就說不認識或者說有過一面之緣什麽的。
可該死的James，不知道是看不懂她的眼神還是故意和她做對，總之，他大大咧咧的對季非墨說：“她是我的首席秘書兼中文老師。”
當時，她聽了James的話連死的心都有了，天地良心，她一點都不想給這個德國摳門的男人當秘書，也一點都不想給他當中文老師。
只不過，迫於生計，她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克制著自己的本性，每個月看在那筆數目可觀的薪酬上只能任勞任怨的被James剝削。
中午在星巴克的時候，James直接坐在了她的身邊，季非墨和對面那位青年才俊坐在一起，曉蘇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季非墨的目光，卻能聽見他的聲音。
“Ben，她現在公司任什麽職位？”季非墨的聲音非常的冰冷而又公式化，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當時的男子都驚得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然後看著她弱弱的問了句：“你在公司叫什麽名字？”
“Ann，”她已經恢覆了自然和平靜，擡起頭來，很自然的說出了自己在公司的中文名字。
“Ann？”Ben重覆了一遍她的名字，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接著卻又一本正經的，非常公式化的對季非墨說了句：“按照公司的規矩，新員工都要在底層進行磨練，所以Ann目前應該是在業務部Fanny手下幫忙.....”
曉蘇一直沒有擡頭去看季非墨，不過聽Ben這樣說心裏倒是松了口氣，心想，說得對呀說得對，我是新員工，當然要在底層繼續磨練了。
中午James幫她點的牛扒，或許是黑椒放得太多的緣故，她覺得難以下咽，而季非墨一直就是一張毫無表情的撲克臉，好似他和她原本就不熟。
而至於James和季非墨的關系，以及他來濱海的目的，她都不得而知，心裏只是不停的祈禱著James來濱海是旅游度假的，他過幾天就回去了，千萬不要纏著她，當然更加不要把她抓回德國去繼續履行那份她還沒有履行完的勞工合同。
她在德國MJ公司上班，任James的秘書，當時和MJ公司簽署了兩年的勞工合約，只是，她剛工作到一年就因為熠熠的身體回國來了。
其實，在走之前，她也是給James遞交了辭呈的，只是小氣摳門的德國男人超級惡心，不僅沒有批她的辭呈，還把她的辭職報告放進碎紙機裏碎掉了。
好在整個午飯過程中James都沒有提及這件事情，曉蘇暗自松了口氣，後來季非墨和James走了，她則和Ben一起回的公司，只不過倆人在車上一句話都沒有交談過，純粹的陌生人。
就在Fanny安排曉蘇把所有的發票重新再打一遍的時候，Dora來到辦公室門口，面帶微笑的通知大家去會議室開會，而且還特地說了聲Ann一定不能缺席哦。
大家這才把目光看向曉蘇，這個剛來三天的新員工，據說和經理有緋聞的員工，現在Ben的助理Dora特地交代她不能缺席，這越發印證了Fanny的話，Ann就是靠著Ben進公司的。
公司裏的人都安靜在坐在會議室裏，曉蘇找了個最偏僻的角落坐下來，一直低著頭，Ben在講話，他在總結今年一年來的成績，然後是逐個的表揚著公司裏的員工。
曉蘇剛來三天，對整個FM公司的業務都不熟悉，只知道是一家金融公司，別的一概不知，因為她這三天幹的全是打雜的工作。
所以，Ben講話的時候，她並沒有去註意聽，因為過去的一年跟她沒有關系，而即將到來的一年，也應該和她沒有多大關系，畢竟她只是一個部門裏負責打雜的小員工。
沒關系呀沒關系，所以她整個人就處在游離狀態，心裏一直在想著等下班了要給季非墨那廝打個電話，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她的聯系方式告訴給James，因為她不想回德國去繼續履行那份勞工合約。
這樣想的時候，她心裏又十分的後悔，其實下午和季非墨分開後，她就應該給他發條短信的，現在都不知道James知道她的聯系方式沒有。
Ben還在上面講著什麽，她根本就沒有去聽，只是拿著筆低著頭，然後在本子上畫著小豬豬，一只又一只，胖嘟嘟的很是可愛。
有人在鼓掌，又有人在講話，反正她坐在角落，一個人不鼓掌也不會有人註意到，所以她幹脆偷懶，鼓掌的時候也都沒有湊一下熱鬧跟著鼓。
終於，會議室安靜了下來，安靜得好像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
這並不是說開始會議室就不安靜，開始的安靜是因為有人在講話大家在聚精會神的聽，而現在的安靜是——已經沒有人在講話了。
沒有人講話了，曉蘇以為是會議結束了，不由自主的擡起頭來，正想著是不是可以走了，這才發現所有的人目光都同時——聚集在她的身上。
而且，會議室裏什麽時候多了兩個人，一個是撲克臉的季非墨，另外一個居然是James！
他們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她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還有，剛才是誰在講話，都說了什麽？為什麽這些人都看著她，她臉上有汙跡吧？
Ben見曉蘇楞在那裏，於是微笑著又重覆了一句剛才的話：“這個項目非常重要，所以，我們權衡再三，決定由Ann來負責！”
Ann負責，Ann是誰？曉蘇的頭轟的一聲，這才反應過來，Ann是她，對，沒錯，她就是Ann！
“我不行！”她想都沒有想直接就站起來，然後急急忙忙解釋著：“我剛進公司三天，對任何業務都不懂，我絕對不能勝任這個項目的工作！”
Ben依然面帶微笑，用手示意她坐下，然後又繼續說：“這個項目就這樣決定了，Ann為主，G和R負責輔助她，Dora負責她們的生活照顧，這個項目必須在12月24號晚上做出來，25號是我們和SD公司競標的日子，能否一舉拿下IP公司這個訂單......”
Ben後面還講了些什麽曉蘇已經不記得了，她的腦海裏一直回響著的是兩個數字，24號，25號，同時翻譯成中文是平安夜，聖誕節。
昨晚，她和熠熠通電話時還跟她保證過，她平安夜肯定能趕回去的，讓她提前把大襪子準備好，說今年的聖誕老人準備了很多的禮物，到時她床頭的大襪子裝都裝不下。
昨晚和譚唯仁聊了熠熠的情況後，她即刻就打電話定了濱海到柏林的機票，雖然臨近聖誕，好在濱海去柏林的人並不多，所以總算定到了23號的票。
她原本想著這破公司即使不放假，她是辦公室一打雜小職員，要請幾天假應該不是多大問題，何況Fanny一直看她不順眼，沒準巴不得她不要去公司呢。
再說了，即使Fanny不給批假，她大不了曠工就是了，反正也沒有打算要這個月的工資，她月底回來，下個月正式開始上班也行，
可是，人生不如天算，誰能想到她今天會這麽倒黴，居然會碰到James，而最最倒黴的是，現在居然讓她負責什麽狗屁項目。
她知道，這個Ben之所以讓她負責這個什麽項目，完全是James在後面作祟，她恨不得沖上前去抓住James的西服領子，然後聲色俱厲的逼問他，你為什麽要害我？
然而，這裏是會議室，她就算是再憎恨James也無法做出那樣的潑婦樣，所以在Ben宣布會議結束時，她整個人幾乎癱在座位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眾人魚貫而出，兩分鐘後會議室裏就只剩下她和Ben，外加James和季非墨！
她用仇視的目光盯著James，一副恨不得把他給殺了的眼神，當然，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其實她已經把James給殺了。
James毫不畏懼，反而是笑著走了過來，拿起她跟前的本子，看著上面畫的小肥豬，於是砸吧了一下嘴巴道：“Helen，你畫的小豬豬是越來越漂亮了。”
她被徹底的打敗，硬的不行來軟的，於是即刻裝出一副可憐狀，望著James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剛來這家公司三天，什麽都不懂，我肯定做不了這個項目的，到時搞砸了豈不是麻煩？”
James聳聳肩膀，一副無奈的表情，用手指了一下季非墨道：“跟我無關，這是他決定的，你要求就求他去好了，何況我不在公司擔任任何職位，我沒有任何權利決定公司的事情。”
曉蘇看向季非墨，他一臉的冰冷黑沈，她即刻知趣的閉了嘴，她知道他是故意的，這廝絕對是故意的，他就是跟她過不去，見不得她日子好過。
IP公司是全球最大的一家手機公司，在中國只有三名員工，所有的業務全是外包型的，而它的任何一項業務也都是中國其它公司爭搶的對象。
替IP做新一年的市場規劃可不是一件小事情，這個項目涉及到財務狀況的評估和建議，這不單單是如何抓住中低端用戶的問題。
曉蘇在德國James手下，曾經替IP公司做過一期德國市場規劃項目，那一次讓James一舉拿下了IP公司這個大單，以至於這一年賺了個盆滿缽滿。
可那是德國的市場規劃，和中國完全不同，她才回國來兩個多月，而且這兩個多月她完全沒有關註過這方面，現在，居然要讓她做這個項目，她根本就一點把握都沒有。
沈思再三，她還是看著季非墨和Ben，非常認真的說：“對不起，我做不了這個，你們還是把這個項目交給Fanny來負責吧，她才是業務主管，我什麽都不會。”
季非墨完全當她的話是空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對Ben說：“Dora準備得怎麽樣了？晚上讓他們三人即刻進駐封閉式策劃室，手機沒收，什麽時候做完這個項目什麽時候出來，就這樣了。”
“餵，你講不講道理？”曉蘇見季非墨朝會議室門外走去，即刻追了上去，快跑了幾步在走廊上攔住了他，語氣急促的質問著：“季非墨，你究竟什麽意思？”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Fanny和其他的同事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看見她一臉憤怒的質問季非墨，心裏忍不住又在猜疑她的身份。
季非墨就那樣站在那裏，看著眼前一臉憤怒的她，鼓起的腮幫，眼睛睜得滾圓，因為生氣的緣故臉頰紅紅的，恍然間，好似又看見了五年前因為他不允許她吃酸辣粉和他生氣的她。
其實讓她負責這個項目是臨時決定的，這和James說她曾經做過他的首席秘書沒有關系，因為她曾經是省狀元，也是G大的風雲人物，在國外學習成績肯定不差，做過James的首席秘書不是多稀奇的事情。
之所以突然讓她來負責這個項目，是因為今天下午，他剛回到辦公室，秘書安琳告訴他，顧曉蘇定了一張23號飛柏林的機票。
23號飛柏林？她回德國去做什麽？陪誰過平安夜？又和誰一起過聖誕節？
他沒有心情去猜測她回德國去的目的，也不想知道她是為了誰回去，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跟她玩猜謎語的游戲，他只是要破壞她的計劃，不管是任何計劃！
一如，她從德國回來想要嫁給他，其目的不也是要破壞他和顧明珠嗎？難道他還會傻傻的以為她還在愛著他？
其實競標IP公司這個規劃項目早就做好了，現在讓她做，只不過是拖住她的時間而已，讓她不能回德國去，她傷心，他才開心！
於是，他冷冷的道：“Ann，這裏是公司，任何的決定都是從公司利益出發的，作為FM公司的員工，希望你一切以公司利益為重。”
說完這句話，不再理會顧曉蘇，隨即迅速的轉身朝著VIP電梯走去。
顧曉蘇做夢都沒有想到，她進入FM公司才三天就要負責一個項目的重任，而且這個項目居然要加班加點的做出來。
晚餐是Dora讓西餐廳送上來的，她負責他們三人的生活起居，晚餐過後，曉蘇跟G和R被關進了公司封閉式的策劃室裏，手機被沒收了，只有工作用的電腦和三個負責做項目的人。
G和R是公司的技術骨幹，對於曉蘇並不信服，所以曉蘇每每讓他們做什麽他們都非常的懶散，而且總是說一些喪氣的話，什麽別折騰了，IP公司可是世界級的大公司，你以為你做的項目會被人家看中？
也許正是因為G和R這種消極的態度刺激到了曉蘇，她原本就是個要麽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好的人，現在既然趕鴨子上架被逼到這一步了，那她也就不能讓人看輕了，更加不能讓Fanny笑話她。
於是，她義正言辭的跟G和R說，你們不做可以，去跟Ben說去，讓他幫我換技術人員過來，這個項目既然我接了，我就要全力以赴，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總之，我不能提前認輸。
或許正是她這種雄心和決心讓G和R刮目相看，他們不再用嘲諷的眼神看她，也不再說一些喪氣的話，她吩咐他們怎麽做時，他們也都盡量做好，同時還給她提一些國內行情的建議，達到曉蘇要求的全力以赴。
四天四夜，他們三個人被關在這間封閉似的的套房裏做項目，Dora是他們的生活保姆，每天給他們送三餐和點心咖啡等。
而他們三個人，是睜開眼睛在做項目，累了就趴在辦公桌上睡會兒，醒過來繼續做項目，完全進入一種忘我的境界。
終於，當最後一個步驟確定，三個人幾乎同時歡呼了起來，成功了，真的成功了，他們做出來的這個項目，連他們自己都非常的喜歡。
G當即忍不住驚嘆了聲：“這個項目比Fanny做的那個要好多了！”
曉蘇覺得有些奇怪，即刻看向G，正欲開口，就聽見G又在說：“我說的是Fanny去年做的那個。”
曉蘇白了他一眼，搖搖頭，人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了，恨不得馬上就倒在地上睡，可擡頭看時間，居然是晚上23點49分，她心裏一驚，平安夜馬上就要過去了。
“Dora，把我的手機給我好嗎？”曉蘇即刻大聲的朝門外喊著：“我們的項目已經完成了，手機可以還給我們了嗎？”
“是啊，Dora，把我們的手機還給我們吧，”R也跟著喊著：“今晚是平安夜啊，我要跟我的女朋友打電話呢，Dora你就跟個管家婆一樣，如果我女朋友跟我分手我要找你算賬。”
Dora很快就推開門走進來了，把三只手機分別送到他們手上，然後一臉歉意的說：“同志們，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Boss大人，是他決定的，現在你們趕緊去打電話吧，還有十分鐘的時間。”
不等Dora話說完，大家拿了手機迅速的朝門外走去，然後各自找了個角落去打電話去了，把Dora一個人扔在房間裏。
曉蘇幾乎是用顫抖的手撥通的電話，一個人躲在走廊轉彎的角落邊，依靠著窗戶，電話響了三聲，熠熠的聲音就傳來了：“媽咪，你在哪裏.......”
她的眼淚幾乎是瞬間滾落下來，她在哪裏？
她在遙遠的濱海，距離她很遠的地方，這個平安夜，她原本應該回去陪她過的，可是......
她眼裏咀滿淚水，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深吸了一下鼻子，然後才輕聲的對著手機安慰著女兒：“熠熠，媽咪也想你，因為工作的原因，今晚不能趕回來，不過，聖誕老人肯定會給熠熠送好多好多禮物的......”
季非墨原本是來檢查項目進度的，沒想到剛到就聽Dora說項目已經完成了，Ben非常意外，即刻走進去了，而他手裏還燃著煙，於是決定把煙抽完才進去。
很自然的朝吸煙區走去，卻意外的發現顧曉蘇依靠在走廊轉彎處的窗戶邊打電話，從她的背影看她貌似很激動，因為身體都略微有些顫抖。
他剛想走過去一點點，聽聽她在跟誰打電話，都說些什麽，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顧曉蘇已經轉過身來，看見他，幾乎本能的嚇了一跳，然後驚慌失措的問了句：“你怎麽在這裏？”
他心裏非常的不爽，這是他的公司，他為什麽就不能在這裏？
而且她那是什麽表情？看見他就跟看見鬼似的的。
他在她眼裏，真的就那麽——恐怖？
他正欲開口，就聽見那邊Ben在喊：“季總，過來一下！”
他深深的看了眼這個一臉驚愕的女人，隨即迅速的轉身朝那邊走去，不再理會她的問題。
曉蘇用手扶住墻壁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季非墨怎麽會出現在她身後？他在後面站了究竟有多久了，她剛才和熠熠說話，和譚唯仁說話，他都聽見了嗎？
應該沒有，她在心裏即刻自問自答。
因為她說話的聲音很小，而且又是面向著窗外的，季非墨距離她有近兩米遠的距離，即使知道她在講電話，肯定也聽不清楚她說的什麽。
等曉蘇磨磨蹭蹭的回到這間策劃室門口時，季非墨和Ben已經出來了，看見她過來，Ben即刻道了一聲辛苦了，說項目做得很好，讓她趕緊回家休息，明天還要正常上班。
曉蘇點點頭，隨即從他們身邊側身進了策劃室，等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拿了包出來，走廊上已經沒有季非墨和Ben的身影了。
深夜，濱海的街頭早已是冷冷清清，白日裏車流如潮的場面消失無蹤，顧曉蘇獨自站在街頭，一邊搓著手一邊註著街頭偶爾路過的車是不是出租車。
一輛奧迪Q7悄聲無息的停在她身邊，熟悉的車牌，她咬緊牙關無視，邁開腳步朝前走，依然保持關註出租車的姿勢。
偏這輛車不緊不慢的跟著她，她氣急，走走停停，奧迪Q7也走走停停，完全是一副你不上車我今晚就跟你耗上的架勢。
她憤怒之極，幹脆扭頭往回走，奧迪Q7無法退著追她了，她終於徹底的擺脫他，看見一輛出租車迎面開來，伸手攔下，正欲上前拉開車門，手臂卻被後面追上來的人給拉住了。
“夠了，顧曉蘇！”冰冷的聲音帶著壓抑著的憤怒，在她身後低沈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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