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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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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行宮管家

蕪皖在大殿中來回踱步,時不時的看著古貴妃催動那情蠱,只見古貴妃依舊盤腿而坐,緊閉雙眼,不知道還以為在打坐。而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卻告訴蕪皖,古貴妃此刻正在艱難的運功控制情蠱。

半晌後,古貴妃終於虛弱的睜開了眼,微微緩了口氣,朝著蕪皖說道,“成了。”語氣中帶著一絲有氣無力。

蕪皖聞言大喜,忙停在古貴妃身邊說道,“真的?太好了,主子什麽時候能放出來。”

古貴妃卻是冷笑了一聲道,“哪裏那麽容易,如今我雖然操控陛下,可陛下的舉止若是過於反常只會讓人產生懷疑,我只是將計就計將處斬的時間延長了。”

蕪皖一聽卻是急了,搞了半天這主子依舊沒有逃過這一劫,到底還是要問斬,忙要開口,卻被古貴妃打斷了,“咱們行宮安插的眼線是哪一個?”

蕪皖沒想到古貴妃如此問,登下有一瞬間怔楞,隨即堪堪開口道,“這……這是主子選的人,我怎麽知道。”

“既如此那我也沒有辦法了,你且去劫獄吧,我不攔你。”古貴妃氣惱的將蕪皖的劍遞了過去。蕪皖見狀知是古貴妃惱了,忙賠笑著說道,“我這不得想想嘛?”

蕪皖可不傻,之前是以為沒有辦法,這最壞的打算就是去劫獄,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先救出主子來再說。

如今有情蠱這麽個好的助力,自己又何苦去丟了性命,所以她眼珠子一轉,笑著說道,“想起來了,是行宮的一個管家,祖上也是西域人,自這大朝的上一任皇帝駕崩後就自請離宮,如今一直窩在行宮,主子來京之後才與他接上號,你是有什麽計劃麽?”

古貴妃聞言點了點頭,隨即開口道,“你傳信與那管家,讓他將皇上的聖旨帶回來。”

“聖旨?什麽聖旨?”蕪皖疑惑的問道。

“自然是我能夠自如進出大獄的聖旨。”

“原來你是想……”

蕪皖驚訝的說道,隨即想了想這還真是最為穩妥的計策,忙開口說道。

行宮內……

蕭錦偲的精神狀態已經好多了,一些流食也能用一些。

小路子正跪著伺候著蕭錦偲用粥,誰知剛吃第一口,蕭錦偲就眉頭緊皺,小路子見狀連忙將手中的碗放下,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陛下,這粥可是不如意?不如用些小菜。”

說著又夾起一道清淡的小菜,遞到蕭錦偲嘴邊。

誰知蕭錦偲並沒有張嘴,只是沈默了半晌,才開口說道,“去將這行宮的廚師叫來。”

小路子聞言眉心一跳,想著這行宮的廚師怕是性命不保了,也不知道是如何得罪陛下了。

嘴上卻忙應道,“陛下,這廚師都是由行宮管家管理的,若問今日這粥是誰做的,想來只有管家知道。”

蕭錦偲依舊皺眉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忙跑下去將行宮的管家叫了來。

不一會,那管家便一溜煙的連忙跑了進來,見到蕭錦偲忙跪了下去,“陛下,萬歲萬萬歲。”

蕭錦偲眉毛都沒擡一下,只是冷冷的開口道,“除了管家,其餘人都下去吧。”

語氣中帶著讓人毋庸置疑的威壓,一應伺候的宮女太監忙走了下去,還不忘將房門帶上。

待眾人都離開之後,房間立馬安靜了下來,管家跪在地上惴惴不安,不敢擡頭,心中不住的打鼓。

“你是西域人?”

蕭錦偲開口問道,帶著一抹耐人尋味的語氣。

那管家聞言卻是一窒,低垂的眸子裏盡是不可置信,心中大駭道陛下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的,難道是自己暴露了?

應當是如此了,這西域使者被抓進了天牢,定是一時經不住嚴刑拷打將自己供了出去。

想到這裏,那管家不由的汗如雨下,忙磕頭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蕭錦偲見狀皺了皺眉頭,似是有些不悅,也不見他搭話,只是走到那管家跟前,將自己剛剛擬好的聖旨遞了過去。

“既然你是西域人,想來與朕的古貴妃應當是同鄉,如今這聖旨你交給她,她應當不會疑心於你。”

那管家用餘光撇了眼明皇的聖旨,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感情這陛下只是讓他去跑腿,還好還好,保住了自己這條小命。

可覆又一想,這陛下身邊那麽多人,宋大人小路子都能幫陛下跑腿啊,怎的非要選自己?不由的心中納悶。

蕭錦偲似乎看穿他的心思一般,隨即挑了挑眉不悅的催促道,“還不接旨?”

“奴才不敢。”

管家哪裏還能顧得剛剛的疑慮,忙接過聖旨磕著頭告退。叫了匹快馬,趕著太陽落山之前,將聖旨送到了宮中。

這邊蕪皖焦急的在宮中等待。在她看來,這聖旨一日拿不到手,她就一日不安穩。

她可不想這中間在橫生出什麽變故,於是忙托著小太監一遍一遍的去宮門口詢問。

“怎麽樣了?有行宮中的人回來嗎?”

蕪皖問著宮門口值班的小太監說道,之所以問小太監而沒問宮中侍衛,是因為她的面子也就在這些宮女太監們有幾分,那侍衛歸由皇帝統領,自然不會賣她這麽面子,她也識趣的並沒有前去搭訕。

“呦,姑姑怎麽親自來了,小的在這裏看著呢,壓根就沒見到行宮回來人啊。”

那小太監獻媚的語氣雖聽得蕪皖略微舒心了些,可還是掩蓋不了心中的帶著焦急之色,不時地踮起腳尖擡著下巴望著宮門口。

“姑姑,你看那人是不是?”那小太監眼尖,一眼就看見了遠遠的騎在馬上之人,語氣中帶著驚喜,忙問著蕪皖。

蕪皖聞言也忙看向那騎馬之人,可距離太遠,那人的模樣看的不是很清楚,蕪皖不由的走向前去想看清楚一些,誰知竟被宮中侍衛攔在了門口,“出宮令牌。”

語氣生冷不帶一絲情緒,看樣子是完全沒有給蕪皖面子,蕪皖不免有些尷尬,只得賠笑道。

感嘆道。“侍衛大人,我是古貴妃身邊的宮女,奉命在這裏等人的,不出宮。”

那侍衛卻是好像沒聽見蕪皖報的名號一般,依舊語氣淡漠的說道,“宮中規矩,宮門口不允許駐留。”

“你……”

沒想到那侍衛的話竟這般噎人,蕪皖不由的面上有些掛不住,登時就要與他理論起來,卻見那騎馬之人已經到了眼前。

那侍衛沒有再與蕪皖糾纏,忙走到那人跟前說道,“來者何人?”

那人忙翻身下馬,待看清侍衛之後才賠笑著說道,“大人,我是來傳陛下聖旨給古貴妃的。”

“你確定你拿的是聖旨嗎?”那侍衛卻是不信,依舊將他攔住,意思是要檢查一下聖旨。

這其實也不怪侍衛,這傳聖旨要麽是宮中的大臣,要麽是宮中的太監,這叫個不相幹的人來,可不是讓人懷疑麽?

蕪皖這時才看清那人的相貌,果然是行宮的管家,忙高興的迎了過去,嘴上還不忘懟那侍衛,“怎麽不是聖旨,難不成還能有人敢假傳聖旨不成?”

那侍衛卻是沒有言語,不置可否,將蕪皖氣個夠嗆,要不是管家及時將聖旨拿了出來,恐怕還要糾纏一陣。

那蕪皖忙歡喜的結過聖旨,一時間竟忘了與侍衛的爭吵,只對著管家說道,“今日多謝。”

管家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自己什麽都沒做,不過就是跑趟腿罷了,如今任務已經完成,也應該回去了。

而剛剛與蕪皖理論的侍衛見那聖旨的一刻鐘之後,便再也沒有言語。

因為他認出了那聖旨所用的明黃布料,這是只有皇家才有的布料,這聖旨必不能有假。

蕪皖著急回去找古貴妃,便沒繼續搭理那侍衛,只是趁著轉身的檔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古貴妃終於在太陽落山的時候等到了蕭錦偲的聖旨,心中也很是高興,算著時間差不多今日就能將計劃完成。

隨即叫來蕪皖說道,“你去找……準備……”

蕪皖邊聽邊點頭附和,不一會就出去準備了。而古貴妃也翻箱倒櫃尋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出來。

大朝監獄中……

“你說這大牢近日是開的什麽張,這人接二連三的往裏住,就是不知道這位能挺到幾時。”那獄卒看了眼獄中披頭散發之人,不住的搖頭感嘆道。

他至今還記得那老太監死之前的慘狀,嚇得直做了好幾天的噩夢,真是後怕。

“興許是陛下最近開始了雷霆手段唄,左右不幹咱們的事,當好自己的差吧。”

旁邊那人卻是無所謂的聳聳肩道,他是這獄中的老人了,什麽樣的沒見過,只當是身邊這人少見多怪。

卻又聽著他道,“這差事越來越不好當了,今日你來明日他來的,還都是得罪不起的主,我都不知這差要如何當了。”

那人聞言嗤笑了一聲,語氣頗為譏諷,“怎麽當?哼,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當吧。”

隨即頓了頓又說道,“不過好在聽說這人,陛下是下了旨意的,不許任何人探視,想來能輕松許多。”

“劉大哥,有人來探視這最裏那間牢房的犯人了。”話音未落,就有一個年紀尚小的獄卒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不可能!”那姓劉的獄卒想都沒想就開口回道,這上面明明是下了旨意的,怎的還有人這麽不是想,還敢來看他。

“走,人在哪,去看看。”

那姓劉的獄卒剛走到門口,就見著一個衣著極為華麗的女子,容貌俏麗,身材娉婷。

哪裏還能顧得許多,忙上前迎了過來道,“姑娘,天牢可不是你來的地方啊,趁著沒被別人看見,快些離開吧。”

“放肆,這是陛下的古貴妃。”蕪皖大喝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塊出宮令牌,亮到那姓劉的獄卒的眼前,直嚇得眾人腿軟,慌忙跪下磕頭。

“娘娘要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這一碼吧。”

“無妨,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看一人,這人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也是我西域之人。”

劉獄卒心下一沈,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貴妃身份再貴重也貴重不過皇上去,皇上下令不許探視,自己若是放了她進去,就是掉腦袋的事情。

可若是不讓進又必然會得罪眼前這位貴妃,他可是聽說這貴妃極為得寵。

若是刺死自己也如碾死一只螞蟻一般,登時只覺得進退兩難,不敢搭話,只得繼續跪在原地。

古貴妃卻是看穿了他一般,笑著繼續說道,“瞧我這記性,將陛下給我的聖旨念給這獄卒大人聽聽。”

“是。”蕪皖領命,從懷中掏出一道聖旨,開口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念及古貴妃與西域使者同出自西域,一路又有護送之功,特準許古貴妃前去探望,欽此。”

念完還將聖旨拿到劉獄卒眼前一晃,那獄卒自然不敢擡頭,只得餘光出瞥見那聖旨上好似有紅色的大印,應當是確信無疑了。忙開口說道,“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小的們自然不敢違抗。”

古貴妃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開口說道,“起來吧,別跪著了。”

“是。”那獄卒連忙爬了起來,這才看清這貴妃身邊竟還跟著兩個宮女,只不過這兩個宮女卻是甚是奇怪,一個倒還正常,另一個身量竟比她高出許多,一身黑衣,面覆輕紗,打扮與這貴妃二人格格不入,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一起的。

“娘娘這是?一起的?”獄卒狐疑的開口問道。

古貴妃聞言不由的面色一僵,隨即堪堪開口道,“啊,是啊,我這個宮女前些日子家中有人亡故,自己過於傷心又得了病,如今只好這般模樣。”

“哦,既如此,那娘娘就裏面請吧。”那獄卒沒有過多糾纏,畢竟人家貴妃的事他哪裏敢過問,不過就是例行公事罷了。說著便將幾人迎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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