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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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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9 章節

的一切不得其解盡收眼底。

或許,他並不知道這把銀月彎刀其實就是聖杯。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慕容子然喃喃著,冰刀撐地,單手撫著額,再一次詭異地陷入痛苦的深淵。

借著這空隙,程苒兒試探性地伸手握向了銀月彎刀的刀柄很好,沒有變形,看來聖杯已經承認她這個新主人了!

顧不上多想,程苒兒二話不說迅速舉刀起身,只數招,便果決地壓制住了明顯不在狀態中的慕容子然,反敗為勝。

“你,輸,了。”程苒兒粗喘著一字一頓,緊握著刀柄的手沁出了層層冷汗,冰涼至極。

贏得不算光彩,可程苒兒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208 血狼新皇之呼延鐸爾

“你…到底是誰?”

什麽?

程苒兒一怔,顯然沒有料到在這種狀況下,慕容子然竟還會出此一問,而且冷靜得這麽的不合常理。

就是這麽幾秒間的空隙,慕容子然再次揮刀,輕松彈開了程苒兒架於自己脖頸處的威脅。程苒兒沒有防備,銀月彎刀應聲落地,化作光芒的結界形態籠罩程苒兒周身。

然而,慕容子然並沒有繼續舉刀相向的意思。

“母親…在保護你…”一瞬不瞬地盯著守護程苒兒的那團聖杯之光,慕容子然如是喃喃。

“……”程苒兒下意識地抿了抿唇苦笑,不知該如何作答。

是呢,面對他永遠下不了決心下不去手,如此優柔寡斷拿不起更放不下的自己,配作為新一代的長聖女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嗎?

配嗎?

聖杯,或許你救我救得不值當呢。

“唰”冰刀因火焰的吞噬而融化,慕容子然放下手臂,舉步朝程苒兒走近,冷凝著表情,薄唇緊抿。

站定後大約持續了十秒的靜默,他終於開口,冷冰冰的淡漠:“女人,給我一個理由,放過你,你們。”

程苒兒不可置信地撐大了雙眼,從慕容子然忽紅忽綠閃爍不定晦暗莫明的深眸之中,她找到了一絲絲的不確定,真真的仿徨。

也許,他也在深深地痛苦著呢…

也許,他真的需要一個答案…

我,無法救他,但我努力,給他一個答案。

“無論你有多少理由仇視日曦王朝,仇視日曦慕容氏…”沈吟稍傾,程苒兒幽幽出聲:“畢竟,都已經養育了你二十多年。”

“……”慕容子然瞳孔一縮,銳利的眸光狠狠射入程苒兒眼底,像在憤怒著什麽,更像在搜尋著什麽。

“夠麽?”程苒兒彎唇,坦然地面對慕容子然的逼視。

“…夠。”眸中的赤紅火焰徹底熄滅,恢覆一片澄澈的碧綠。

慕容子然沒有再多看程苒兒一眼,轉身走向依舊於重傷中伏地喘息的慕容子浩。他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沒有敵視,沒有得意,沒有悲憫,就只是單純的,望著。他亦然。

就在這種異樣的沈默之中,緩緩地,慕容子然自袖中抽出五道兵符,在慕容子浩的註視之下,徐徐撒落一地。

“我給你一次機會,就一次。”慕容子然蹲下身,面無表情地與慕容子浩平視:“你想把這當做是不屑,是施舍,是侮辱,什麽都好,我無所謂…五道兵符我現在還給你,日曦王朝的皇帝,然而總有一天,我會,重新掌握這片土地,憑我,我族的力量。而你,你最好早早的有此覺悟。”

“……”慕容子浩一言不發地掃了掃滿一地的兵符,深埋陰影下的血汙俊顏,難辨情緒。

“哼。”冷笑一聲慕容子浩故作的無視,慕容子然起身,威嚴而冷酷地掃視在場一圈,爾後大聲宣布:“在場的所有人聽好了,從今時今刻起,我,慕容子然,更回原名呼延鐸爾,從此與日曦慕容氏皇族,再無瓜葛!”

語畢,慕容子然撕下身上的戰袍以掌風割碎,然後至長孫憐月身旁將她小心橫抱,接著便大步流星地率領著來時的隱衛出了寧心宮,再沒回頭。

“結,束了呢。”程苒兒低低呢喃著,模糊的視線一路追隨慕容子然遠去,直到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再也不見蹤跡。

回首淡看一地的冰涼的屍體,心臟像被人揉碎了一般的絞痛。程苒兒再難抑制苦苦隱忍苦楚,終於蹲坐在地,失聲痛哭起來。周身的光圈也隨之消失,轉而化為一團晶瑩的固態狀無形無色物體,乖乖地靜立她的身旁。

轉眼,十天過去了。

十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發生很多事,也不足夠,改變很多事。

慕容子然拋卻玥王頭銜玥王兵權,帶著一大家子心腹隨眾以及隱衛隊,詭異而徹底的消失了,全身而退,就只留下空蕩蕩的玥王府,人去樓空。

啊不,不算全空,偌大的玥王上下,他只留下了一個人,安陽蝶衣。

在得知慕容子然棄府離開的消息之後,程苒兒去看過已然病重垂危的她。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她才是最可憐的人。愛了那麽久那麽深,那麽的處心積慮,不擇手段,最終也只換來了最深愛之人的痛恨與拋棄。

她得到了什麽?在經歷了這麽多之後,除了傷害別人傷害自己,她一無所得。

愛而不得,得而不愛,這種痛,別人避而不及,她卻心甘情願的甘之如飴。

在程苒兒面前彌留之際,安陽蝶衣笑得很安詳,她終究至死都堅持著自己陰暗的固執,也因著這份偏執而滿足。

沒有關系的,至少,你也失去了。這輩子我得不到表哥的愛,你得到了卻又失去,你,你們,我們,大家都一樣,結局都是一樣,誰都沒得到,誰都得不到…我甘心。

程苒兒並沒有為扭轉安陽蝶衣的思想而作太多無謂的努力,也許,這樣也很好呢。既然都已經是將死之人了,她能找到解脫自己的說法,我們作為旁人的,又何必去為難呢?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仇恨什麽的,無所謂了,她不得善終,而自己,最終還是好好地活了下來,這已是最大的懲罰。

安陽蝶衣死後,程苒兒依著她的遺言,命人將她葬在碧渺宮門前的大樹下。據說,那是她第一次和子然相見的地方。

子然,子然,子然…現在,已經是呼延鐸爾了呢…

慕容子然消失後的第七天,安陽蝶衣死後的第二天,血狼族新皇呼延鐸爾打著覆辟月暝王朝的旗號,正式率大兵壓境。所到之處,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畢竟,當初的慕容子然是掌管日曦半壁江山的名聲響當當的玥王爺呢,即便還回了所有的兵權,也不過權當還昔日之債罷了,施舍而已。

命運總是很奇妙,假若從一開始,這世上就只有呼延鐸爾而從未有過慕容子然,那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一樣了呢?當年執意將長孫憐月母子接進慕容皇室的尤熙帝預見過今天麽?如果早知道會有今天,他還會一意孤行麽?

望著滿桌敗仗連連的奏章,程苒兒苦笑著不敢再多加深想。於是執燈起身,制止了欲擁上來的冰香和龐公公,只身一人朝內寢宮走去。

“你來了。”身披薄衫半臥龍榻前的慕容子浩在程苒兒進來後,稍稍離遠了身前的蠟燭並放下了手中隨性而閱的書冊,擡頭看她。

“嗯。”程苒兒淡淡應道,將手中的油燈輕輕置於寢宮正中央的大桌之上後,來到慕容子浩床邊坐下,漫不經心地隨手翻了翻他適才放下的書,道:“陛下傷勢並未完全覆原,還是別太勞神,早早歇息才是。”

“……”慕容子浩點點頭,身子往後靠了靠,傍著墻和衣仰臥,過了好一會兒,方狀似不經意地出聲問道:“戰況…如何?”

程苒兒手上動作一頓,撩起眼皮定定看了閉目養神中的慕容子浩數秒,面無表情:“陛下想聽什麽樣的答案?”

慕容子浩猶閉著眼,無聲的噗嗤勾唇,卻是大片大片濃墨重彩的苦澀。

程苒兒慌忙低下頭繼續翻著書,緊抿著唇,假裝沒有看見。

“寶兒…”彼此靜默了許久,慕容子浩睜開眼,打破平靜:“你走吧。

“……”程苒兒再次擡頭看他,眼中難得的有了幾許的波瀾。

似不解,似探究,忽閃忽閃的,難以明了…

“寶兒,你走吧。”慕容子浩輕嘆著,直起身來:“朕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開始恢覆理朝…你…願意去哪就去哪吧,朕,還你自由。

“陛下!”以為是自己幻聽了,程苒兒瞬時瞪大了眼睛。

“是的,你沒有聽錯。”說著,慕容子浩輕一揮手,喚來了龐公公。

龐太監很快便手捧一盤蒙著紅布的東西走了進來,顯然是早有準備。

“娘娘。”行禮過後,他畢恭畢敬地走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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