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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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痛感消失，唐逸立刻奔跑起來。
等他到家，那個外賣員還沒有走，依舊在門口敲門。
唐逸跑過去，用鑰匙打開門，然後沖了了進去。
衛生間裏嘩嘩的水流聲，還有地板上溢出的血水。
唐逸的腦子嗡地響了一聲，腳下發軟。
所有最壞的結果他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唐逸支撐著自己往衛生間裏走去，看到躺在浴缸裏哥哥。
“啊啊啊——”唐逸尖叫著撲到他身上，一手扯過毛巾，抓起唐韻的手，用毛巾捂住他不斷往外冒血的手腕。
“哥！哥！唐韻！”唐逸渾身都在發抖，他不斷呼喚著哥哥。
唐逸想起門口的外賣員，他對著外賣員哭喊道：“幫幫我！幫我叫一下救護車！求您了！”
外賣員趕緊叫救護車。
唐逸的雙眼盈滿眼淚，眼前的事物模糊不堪，他想起哥哥最近低落的情緒，還有昨天的反常。
他為什麽沒有早點發現呢？
總想著等有空了，等以後。
“哥！我求你了，醒醒！醒醒！”唐逸捂著唐韻手腕上的傷口，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他們可能沒有以後了。
唐逸真的很後悔，若是早一點發現，多陪陪哥哥，若是昨天不爭強好勝，不去跟蕭建寧發生爭執，或許哥哥就不會這樣。
他好後悔。
“哥！我不能沒有你，爸爸走了，媽媽也走了，我就只剩下你了，我只有你了啊，你能不能不丟下我。”
唐逸嚇到渾身發抖，可依舊沒有松開那條止血的毛巾。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你為什麽要選今天？哥！哥！求你了，不要丟下我！我害怕！”
——
唐逸站在搶救室外，渾身濕透了，衣服上也沾染了血跡。
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眼睛紅腫淚水依舊不停地往外低落，他雙手死死抓著頭發，拼命的拉扯撕拽。
他不會放過蕭建寧的！一定不會！
遠在動物園的艾利克斯感受著唐逸內心的痛苦和崩潰，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切身感受著唐逸的那一份痛苦絕望。
他一拳捶打墻上，拼命地捶打，讓他氣憤的是，唐逸的痛苦是因為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讓唐逸更在乎，在唐逸心中更有份量的人，唐逸能為了那個人不顧一切地拋下他。
那他又是什麽？那他在唐逸心裏又算是什麽？
艾利克斯受到唐逸的影響，他心痛得放聲嘶吼。
因為那個“標記”他共享了唐逸的所有喜怒哀樂，就因為這樣，他才會如此心痛。
因為唐逸所有的歡愉與痛苦，都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另一個人。
艾利克斯有些後悔，他不應該如此急切，不該這麽早就將這個“標記”送給唐逸，當時的他只想好好抓住這個人，而沒有仔細思考過，若是唐逸心裏已經愛上了別人，他該怎麽辦？
淚珠劃過艾利克斯的面容，幻化為珍珠滴落在冰涼的地板上。
珍珠在地板上彈動幾下，悄無聲息地滾到一邊。
——
唐韻被醫生推出手術室，唐逸紅腫著眼眶上前去。
“算是救回來了，但情況不樂觀，還是好好觀察一下。”
唐逸點點頭，緊繃的情緒終於放松下來，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護士來拉他，“先生，你沒事吧？”
唐逸拍拍腦袋，振作精神在護士的攙扶下起身。
他笑道：“我沒事。”
唐逸忍著難受，一步一步走到哥哥的病房，他看著慘白著臉躺在病床上的哥哥，內心無比自責。
他想起蕭建寧，他幻想著蕭建寧現在的生活。
結婚生子人生圓滿，有錢有勢，甚至可以為所欲為，生活美滿又幸福，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憑什麽？
他把哥哥害成這樣，他又憑什麽活得那麽輕松？
憑什麽！
唐逸堅定內心的選擇，他轉身離去，首先，他要知道當年哥哥和蕭建寧指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唐逸在醫院外寫信，給那個匿名的“戰友”。
信寄出後，唐逸回到哥哥的病房，他看著病床上的哥哥。
今天，是哥哥的生日。
明明是值得高興的日子，哥哥怎麽能夠這樣做！
唐逸眉頭緊皺，將連埋在雙手中。
有電話打進來。
唐逸接通，疲憊道：“餵？誰？”
“誰？我你大爺！唐逸！你在搞什麽？啊？馬上給我回來！”經理在電話那頭大喊。
唐逸無力地嘆口氣，說道：“我不幹了。”
經理氣得拍桌子，“你耍什麽大爺脾氣！趕緊給老子回來！人魚館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點燃，唐逸怒吼著：“不幹了！老子不幹了！我哥要死了！我特麽的不幹了！”
經理沈默了兩秒，嘆氣道：“不管怎樣，你得回來，唐逸，你得回來，人魚只有你能接近，只有你能！人魚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啊！你走了，人魚怎麽辦？老子怎麽辦？動物園怎麽辦？”
“下半年的票都賣出去了！你要我怎麽辦啊！”
唐逸苦笑道：“人魚不需要我，你也不需要，你們都是有能力的人，我在不在都不影響什麽。”
艾利克斯傷好得差不多了，而且他本就強大，等他的傷徹底好了，那艾利克斯完全不需要自己，經理那麽有能力，一定能想到別的辦法。
不管是經理還是艾利克斯，都不是非他不可。
但他哥需要他。
“我哥！我哥還躺在病床上，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唐逸快要崩潰了。
經理難得溫柔，“行，我給你批長假，等你哥好轉了，你得回來，唐逸，你得回來，沒你不行的。”
經理嘴硬心軟，在他困難的時候，不止一次地伸出援手，唐逸沒辦法狠心拒絕他。
他只能說：“好，等我哥好了再說吧。”
——
帝國星球——聯邦軍部。
軍帽隨意地擺在鋪滿資料的桌上，一雙長腿交疊在辦公桌上。
男人眉心緊鎖，眼神憂愁，陽光俊朗的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什麽東西？”男人煩躁地圈出報告上有問題的地方，再往後一翻，依舊是錯得離譜的東西。
他沒有心情在看，大手一揮將資料扔出去。
臉頰上的痣隨著癟嘴的動作，移動了一下位置。
“上將。”
軍官行了一個軍禮。
江北瑞回頭看到自己的副官，他不耐煩地揮揮手，“進來。”
副官走進來，雙手遞上一封信。
“上將，您的信，是從古地星發來的。”
江北瑞煩躁的情緒一掃而空，眼睛裏都閃著喜悅的光，他立馬伸手搶過信封。
他頗為得意地用手彈了一下手裏的信。
“這一次，總該是唐韻那家夥的回信吧？”
他立馬打開信封，展開信紙看著信上的內容。
漸漸的，江北瑞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裏的笑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北瑞抄起桌上的軍帽，往腦袋上一扣，“準備一下，回古地星。”
副官楞住了，“可是，上將，下午還有會”
江北瑞吼道：“改為線上！立刻收拾東西，跟我回古地星！”
“他媽的！”江北瑞內心裏的火氣翻湧著，“唐韻！你這傻逼！就為了那麽個男人！你自殺你！他媽的！眼瞎的傻逼！”
“唐韻！老子真是恨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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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到家，那個外賣員還沒有走，依舊在門口敲門。
唐逸跑過去，用鑰匙打開門，然後沖了了進去。
衛生間裏嘩嘩的水流聲，還有地板上溢出的血水。
唐逸的腦子嗡地響了一聲，腳下發軟。
所有最壞的結果他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唐逸支撐著自己往衛生間裏走去，看到躺在浴缸裏哥哥。
“啊啊啊——”唐逸尖叫著撲到他身上，一手扯過毛巾，抓起唐韻的手，用毛巾捂住他不斷往外冒血的手腕。
“哥！哥！唐韻！”唐逸渾身都在發抖，他不斷呼喚著哥哥。
唐逸想起門口的外賣員，他對著外賣員哭喊道：“幫幫我！幫我叫一下救護車！求您了！”
外賣員趕緊叫救護車。
唐逸的雙眼盈滿眼淚，眼前的事物模糊不堪，他想起哥哥最近低落的情緒，還有昨天的反常。
他為什麽沒有早點發現呢？
總想著等有空了，等以後。
“哥！我求你了，醒醒！醒醒！”唐逸捂著唐韻手腕上的傷口，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他們可能沒有以後了。
唐逸真的很後悔，若是早一點發現，多陪陪哥哥，若是昨天不爭強好勝，不去跟蕭建寧發生爭執，或許哥哥就不會這樣。
他好後悔。
“哥！我不能沒有你，爸爸走了，媽媽也走了，我就只剩下你了，我只有你了啊，你能不能不丟下我。”
唐逸嚇到渾身發抖，可依舊沒有松開那條止血的毛巾。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你為什麽要選今天？哥！哥！求你了，不要丟下我！我害怕！”
——
唐逸站在搶救室外，渾身濕透了，衣服上也沾染了血跡。
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眼睛紅腫淚水依舊不停地往外低落，他雙手死死抓著頭發，拼命的拉扯撕拽。
他不會放過蕭建寧的！一定不會！
遠在動物園的艾利克斯感受著唐逸內心的痛苦和崩潰，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切身感受著唐逸的那一份痛苦絕望。
他一拳捶打墻上，拼命地捶打，讓他氣憤的是，唐逸的痛苦是因為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讓唐逸更在乎，在唐逸心中更有份量的人，唐逸能為了那個人不顧一切地拋下他。
那他又是什麽？那他在唐逸心裏又算是什麽？
艾利克斯受到唐逸的影響，他心痛得放聲嘶吼。
因為那個“標記”他共享了唐逸的所有喜怒哀樂，就因為這樣，他才會如此心痛。
因為唐逸所有的歡愉與痛苦，都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另一個人。
艾利克斯有些後悔，他不應該如此急切，不該這麽早就將這個“標記”送給唐逸，當時的他只想好好抓住這個人，而沒有仔細思考過，若是唐逸心裏已經愛上了別人，他該怎麽辦？
淚珠劃過艾利克斯的面容，幻化為珍珠滴落在冰涼的地板上。
珍珠在地板上彈動幾下，悄無聲息地滾到一邊。
——
唐韻被醫生推出手術室，唐逸紅腫著眼眶上前去。
“算是救回來了，但情況不樂觀，還是好好觀察一下。”
唐逸點點頭，緊繃的情緒終於放松下來，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護士來拉他，“先生，你沒事吧？”
唐逸拍拍腦袋，振作精神在護士的攙扶下起身。
他笑道：“我沒事。”
唐逸忍著難受，一步一步走到哥哥的病房，他看著慘白著臉躺在病床上的哥哥，內心無比自責。
他想起蕭建寧，他幻想著蕭建寧現在的生活。
結婚生子人生圓滿，有錢有勢，甚至可以為所欲為，生活美滿又幸福，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憑什麽？
他把哥哥害成這樣，他又憑什麽活得那麽輕松？
憑什麽！
唐逸堅定內心的選擇，他轉身離去，首先，他要知道當年哥哥和蕭建寧指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唐逸在醫院外寫信，給那個匿名的“戰友”。
信寄出後，唐逸回到哥哥的病房，他看著病床上的哥哥。
今天，是哥哥的生日。
明明是值得高興的日子，哥哥怎麽能夠這樣做！
唐逸眉頭緊皺，將連埋在雙手中。
有電話打進來。
唐逸接通，疲憊道：“餵？誰？”
“誰？我你大爺！唐逸！你在搞什麽？啊？馬上給我回來！”經理在電話那頭大喊。
唐逸無力地嘆口氣，說道：“我不幹了。”
經理氣得拍桌子，“你耍什麽大爺脾氣！趕緊給老子回來！人魚館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點燃，唐逸怒吼著：“不幹了！老子不幹了！我哥要死了！我特麽的不幹了！”
經理沈默了兩秒，嘆氣道：“不管怎樣，你得回來，唐逸，你得回來，人魚只有你能接近，只有你能！人魚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啊！你走了，人魚怎麽辦？老子怎麽辦？動物園怎麽辦？”
“下半年的票都賣出去了！你要我怎麽辦啊！”
唐逸苦笑道：“人魚不需要我，你也不需要，你們都是有能力的人，我在不在都不影響什麽。”
艾利克斯傷好得差不多了，而且他本就強大，等他的傷徹底好了，那艾利克斯完全不需要自己，經理那麽有能力，一定能想到別的辦法。
不管是經理還是艾利克斯，都不是非他不可。
但他哥需要他。
“我哥！我哥還躺在病床上，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唐逸快要崩潰了。
經理難得溫柔，“行，我給你批長假，等你哥好轉了，你得回來，唐逸，你得回來，沒你不行的。”
經理嘴硬心軟，在他困難的時候，不止一次地伸出援手，唐逸沒辦法狠心拒絕他。
他只能說：“好，等我哥好了再說吧。”
——
帝國星球——聯邦軍部。
軍帽隨意地擺在鋪滿資料的桌上，一雙長腿交疊在辦公桌上。
男人眉心緊鎖，眼神憂愁，陽光俊朗的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什麽東西？”男人煩躁地圈出報告上有問題的地方，再往後一翻，依舊是錯得離譜的東西。
他沒有心情在看，大手一揮將資料扔出去。
臉頰上的痣隨著癟嘴的動作，移動了一下位置。
“上將。”
軍官行了一個軍禮。
江北瑞回頭看到自己的副官，他不耐煩地揮揮手，“進來。”
副官走進來，雙手遞上一封信。
“上將，您的信，是從古地星發來的。”
江北瑞煩躁的情緒一掃而空，眼睛裏都閃著喜悅的光，他立馬伸手搶過信封。
他頗為得意地用手彈了一下手裏的信。
“這一次，總該是唐韻那家夥的回信吧？”
他立馬打開信封，展開信紙看著信上的內容。
漸漸的，江北瑞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裏的笑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北瑞抄起桌上的軍帽，往腦袋上一扣，“準備一下，回古地星。”
副官楞住了，“可是，上將，下午還有會”
江北瑞吼道：“改為線上！立刻收拾東西，跟我回古地星！”
“他媽的！”江北瑞內心裏的火氣翻湧著，“唐韻！你這傻逼！就為了那麽個男人！你自殺你！他媽的！眼瞎的傻逼！”
“唐韻！老子真是恨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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