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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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同類
莫靈吱：“！！！”
她瞳孔一縮,,臉上的震驚更甚。
人形？！
他知道，他真的都知道！
她楞在原地，蘇億緩緩靠近她,,他和賀雲稠差不多高,,莫靈吱的人形只到他們肩膀處。此刻他站在面前,,竟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莫靈吱想要往後退，突然頓住。
她的鼻翼動了動,,隨即眉頭一皺,,她在蘇億身上感知到一種熟悉的氣息,,這種熟悉的氣息讓她一時恍惚……
片刻後,,她瞪大眼睛,,驚喜地看著蘇億：“你也是靈？！”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同類！
莫靈吱震驚的同時,,又忍不住心情飛揚。
從她化形到現在的一百年,,從不曾想過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靈，還有自己的同類。
氣息是不會騙人的，她在蘇億身上感覺到“靈”的氣息,,又從未在他身上感知到“惡意”，應該就是同類吧？！
蘇億擡手,,纖細好看的手指微曲,,刮了下她的鼻梁,,桃花眼中滿是笑意，精致的五官極為耀眼，聲音輕輕：“我可是第一眼就認出你了。”
莫靈吱：“！！！”
她立刻心虛地縮了縮脖子,,臉上有些羞赧。
相較於第一眼就認出自己的蘇億，她之前竟然從未認出這個同類！
要不是他今天主動暴露,,唔……大概她還是發現不了的,,永遠也發現不了。
她的表情太生動,,蘇億忍不住又用手指輕輕彈了她一下，聲音寵溺：“你呀，真是傻乎乎。”
莫靈吱捂著腦袋，瞪他：“胡說！我才不傻呢！”齜牙，很兇。
蘇億：“……噗！”
他用拳頭抵住唇，憋笑：“好吧，你才不傻，我傻，我傻行了吧。”
莫靈吱哪能聽不出他語氣中的敷衍，使勁兒瞪他一眼，還是將註意力放在自己關註的問題上。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好奇——
“你真的是靈啊？你是什麽時候誕生的？你在人類社會生活多久了？怎麽會成為蘇億呢？你……”
蘇億舉手投降：“小家夥，你的問題一個個來好嗎？你問這麽多我先回答哪個？”
莫靈吱：“一個個回答！”她很好奇，也很興奮。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同類，也是第一次用人形和另一個人溝通，松樹爺爺能和她說話，但是松樹爺爺沒有人形。
賀雲稠能明白她的意思，但她還沒有和賀雲稠用人形說過話！
蘇億給她解答，兩人一邊離開山林，一邊說著話。
蘇億：“我當然是萬年前誕生的，在人類社會也沒有生活太久，有個幾百年吧。蘇億是我現在的身份，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隨便變個動物就滿足了，靠著當寵物在人類社會混吃混喝？”
莫靈吱：“動物怎麽了？我覺得動物很好啊！反正我隨便變成什麽！”
可不是，她反正也不是人，便成人還是變成動物，對她而言沒有區別。
蘇億：“成吧，你高興就好。”
莫靈吱繼續問：“那你還見過其他靈嗎？”
蘇億：“沒有，就見過你。”
莫靈吱興奮：“那你的天賦技能是什麽呀？”這也是她相當好奇的。
蘇億咳嗽一聲：“咳咳，那個……我出了點岔子，現在天賦技能用不了了。”
莫靈吱停下，歪歪頭詫異道：“怎麽會用不了？是力量不夠嗎？那你可以吃好喝好，吸收點山林的氣息就能恢覆！”
她之前也因為虛弱沒有能量，沒能逃走，任由白玉欺負。
但後來好吃好喝幾天，再次擁有能量，就能使用天賦技能了。
蘇億眼中閃過什麽，聲音無奈：“哪是那麽容易？反正我的情況很覆雜。”
“那你是這麽變成不能使用天賦技能的？”莫靈吱現在就是十萬個為什麽。
蘇億很有耐心，繼續回答：“因為……人類。”
頓了頓，他說：“人心險惡，吱吱，你別待在賀雲稠身邊了，跟我走吧。”
莫靈吱一楞，隨即搖頭：“不要，我要留在收養人身邊。”
因為蘇億是同類，所以她對他好感度大漲，但當然還是比不上收養人！
蘇億皺眉，詫異地看向她：“賀雲稠只是普通人類，你在他身邊束手束腳，還不能變成人形，你跟我走，想變成什麽樣子就變成什麽樣子。”
他看莫靈吱還在搖頭，聲音充滿了誘惑：“我了解你，我不會像賀雲稠一樣管著你，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賀雲稠可以給你的，我都能給你呀。我們才是同類，跟我走，不好嗎？”
——這簡直是莫靈吱夢想中的生活！
如果沒有賀雲稠，如果當初知道蘇億的存在，她下山肯定立刻就去找他。
可現在……
一想到賀雲稠，她搖搖頭：“我現在這樣當熊貓，不對，松獅犬，做動物外交官也挺好的……”
蘇億沒好氣道：“你這個沒出息的！”
莫靈吱瞪他：“怎麽沒出息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現在比你還紅呢！”
蘇億：“……”紮心了。
他撇撇嘴：“我現在這只是個身份，我的目標又不是紅。”
莫靈吱：“反正我就是比你紅！我現在挺好的，才不要離開收養人。”
——事實上，突然出現的同類蘇億很讓她驚喜。
但驚喜過後，仔細想想，除了有個同類以外，也並不太影響她現在的生活。
她對自己現在這樣相當滿意，也相當喜歡待在收養人身邊。
蘇億還想說什麽，莫靈吱見要走出山林了，突然身體一彎，地上出現一個沒有黑眼圈的“熊貓”。
蘇億：“……你看，你要是跟我走，就可以有你的身份，隨時都能以人形出現。”
莫靈吱：“嗷——”不要。
毫不留情拒絕。
蘇億長長嘆口氣，一人一寵走出了山林。
前面，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山下的路口，莫靈吱腳步頓住，眨了眨眼睛。
車窗搖下，熟悉的臉出現在視線中。
——賀雲稠！
莫靈吱眼睛一亮，朝著賀雲稠奔過去。
車門打開，賀雲稠下了車。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在巷子口等到下午還沒等到吱吱出現，他受不了了，自己開著車來到倉鼠消失的這個路口等待。
卻萬萬沒想到，在他等到天黑的時候，看見的竟然是蘇億和狗子一起出現！
他的眼神晦澀難辨，心中覆雜情緒翻湧。
但在狗子朝著他奔跑過來的時候，他還是蹲下，伸出手，接住了狗子。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
莫靈吱：“嗷！”收養人你來等我嗎？！
她一臉興奮。
賀雲稠看著她單純天真的眼睛，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只是輕輕給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而後，他抱著她站起來，看向蘇億。
臉上的神情瞬間沈了下來。
——看蘇億的眼神也帶著銳利，兩人視線在空中相觸。
蘇億率先開口：“吱吱，想見我就直接聯系我，你知道怎麽找我的，隨時都可以來喲。”
莫靈吱興奮地回了句：“嗷！”知道啦！
——這可是她的同類呢。
賀雲稠臉更沈了，聲音沙啞低沈：“她現在屬於我，蘇億。”
蘇億桃花眼半瞇：“你心裏很清楚，隨時都可能不屬於你，不是嗎？”
賀雲稠手握緊成拳。
蘇億一笑，對著吱吱揮了揮手，擡腳，大步離開。
賀雲稠抱著狗子站在原地，深深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慌亂，抱著狗子的手緊了緊。
片刻後，他抱著她坐進車子，沒有發動。
莫靈吱：“嗷？”收養人？你咋了？
賀雲稠看向她，吱吱還是那麽可愛，圓滾滾的模樣，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疑惑地看著他，像是深邃的黑寶石，能清晰倒映出人影。
他的聲音沙啞：“蘇億……和你是同類嗎？”
所有的疑惑，在見到蘇億和她一起走出山林的時候，就全都想通了。
雖然很不可思議，也雖然很震驚。
——但他之前的猜測確實是真的，蘇億是和吱吱一樣的“非人類”。
這是他所有惶恐的根源。
不是惶恐蘇億的非人類身份，畢竟有吱吱在前，他雖然震驚，卻並不害怕。
他害怕的始終是吱吱會離開他。
他想到了蘇億的那句“你養不了吱吱一輩子”，吱吱是超自然存在，而蘇億才和她是同類。
莫靈吱：“！！！”
收養人竟然連這個都能猜到！
她震驚了。
而她下意識的震驚反應，無疑是給了賀雲稠肯定的答案。
他手握在方向盤上，指尖泛白，看著吱吱，心卻落不到實地。
賀雲稠沈默片刻，他周身的氣息開始變得低沈，聲音也很低落：“所以……今天你是和他有約定嗎？”
不帶他，是因為和蘇億有約定……
莫靈吱搖搖頭：“嗷！”當然不是！
她搖著頭，用爪子比劃著解釋。
賀雲稠見此，聲音帶著期待：“是他……去找你？你今天才知道你們是同類？”
莫靈吱重重點頭。
她像是想到什麽，將自己一直背著的樹葉包扒拉下來，遞給賀雲稠，咧嘴笑：“嗷！”收養人，我給你帶了松子！
賀雲稠看著面前用爪子捧著松子的狗子，周圍的低氣壓瞬間好轉。
他輕輕伸手接過，嘴角微微上揚。
——他真的是太好哄了。
——吱吱有這麽多秘密瞞著他，他卻只要看到狗子遞出一包松子，立刻就對她心裏柔軟，沒有一點脾氣。
他一手拿著松子，一手抱著她，輕聲問：“那你不會離開我吧？你找到了同類，會不會……跟同類走？”
莫靈吱堅定地搖搖頭。
當然不會！
蘇億雖然是同類，但是他很氣人啊！
還是收養人好，她就喜歡收養人給自己洗澡、擼毛、餵好吃的！
莫靈吱的眼神相當認真。
——雖然這個問題，賀雲稠已經問過無數次了。
賀雲稠嘴角再次上揚，周圍的低氣壓終於徹底消失。
不過想到蘇億知道吱吱的所有秘密……
他心裏莫名有點不是滋味。
他忍住這種不是滋味，理智回籠，皺著眉問吱吱——
“吱吱，雖然現在全人類都很喜歡你，但你畢竟是超自然存在，還是要小心謹慎。蘇億靠譜嗎？他會不會傷害你？”
莫靈吱仰著頭看他，毫不遲疑地搖搖頭，理所當然：“嗷！”不會！
他們是同類，蘇億怎麽會傷害她呢？
賀雲稠眉頭皺得更緊，認真叮囑她：“吱吱，我不知道你怎麽判斷蘇億是你同類的，你們認識也很久了，他今天才突然告訴你——你們是同類，我覺得，你還是不能太相信他。”
莫靈吱迷茫地看著他。
賀雲稠想想認識蘇億以來對方的所有表現，抿了抿唇：“也許是我多想了，但不管如何，吱吱你要記得我的話，哪怕他真的是你同類，也不能完全相信，更何況，他還有不是你同類的可能。”
——他不知道莫靈吱是什麽存在，可就算是精怪，相互之間也可能會有傷害吧？
莫靈吱還是有些遲疑。
賀雲稠抱著她，用臉蹭了蹭她的臉頰，輕聲道：“吱吱，人類可能會傷害你，但你有無數躲避人類傷害的辦法，真正能讓你萬劫不覆的，是同類。”
吱吱是非人類，她還可以變成各種動物。
如果人類要傷害她，她可以逃走，可以變成兇殘的動物反抗，也可以變成很小的動物躲避，不動用厲害武器的時候，大多數人類是傷害不了吱吱這種超自然存在的。
但同類不一樣，同類有相匹配的實力，是真正能夠傷害她的存在。
賀雲稠嘆口氣，越發擔憂：“吱吱，記住我說的話，或許你不是很明白，但時刻記得，只相信你自己，任何時候，你的性命最重要。”
莫靈吱看著他認真的眼睛，緩緩點頭。
關於同類的對話結束。
莫靈吱拍了拍肚子，舉起爪子：“嗷！”
趕緊回家吃飯吧，我都餓了。
咱們還要放煙花呢！
賀雲稠突然眼睛一瞇，神情變得危險：“那你是不是還沒有給我解釋……當初那只倉鼠也是你？”
莫靈吱：“……”
驚了！
收養人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她立刻別開頭，視線往其他地方看，東瞄瞄西瞅瞅，就是不去看賀雲稠。
賀雲稠敲了她一下，無奈又好笑：“你就折騰吧，看著是個簡單的小家夥，結果藏了這麽多秘密瞞著我！”
莫靈吱：“……嗷嗚。”
賀雲稠：“別裝委屈，這筆賬以後跟你算。”
等他扒完她所有秘密的時候，再來和她統一算賬！
莫靈吱腦袋耷拉下來。
賀雲稠看著她，聲音放輕：“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受了傷……那些傷是人為的？”
他今天已經難受一整天了。
知道吱吱就是那只倉鼠，一開始是高興他們的緣分，後來就是心疼。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只倉鼠一開始的模樣。
最初見的時候，小倉鼠好奇地東張西望，後來再見，竟就是那般怕人的模樣……
怪不得吱吱非要認為自己是國寶熊貓！
怪不得吱吱一開始那麽害怕陌生人！
也怪不得她這麽單純，一開始卻很防備！
推測出來的內容越多，他的心裏就越是心疼。
在他問出來後，莫靈吱身體一顫，記憶被拉回不好的回憶中，眼中再次露出驚恐。
賀雲稠趕緊抱著她輕輕安撫：“沒事了，你現在這麽可愛，還是動物外交官，沒人敢傷害你的，還有我呢，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她剛剛升起的不好情緒，立刻在他的低聲安撫中消失。
莫靈吱：“嗷！”對，她雖然不是國寶熊貓，但她是動物外交官，也是國寶，誰都不能傷害她的！
下巴一擡，重新恢覆驕傲。
賀雲稠聲音溫柔：“走，我們去吃海鮮，讓廚師將松子做成奶味一起吃，然後我們去放煙花，今天我買了很多很多煙花……”
“嗷！”狗子迫不及待興奮吼道。
賀雲稠將她放在副駕駛，系好安全帶，而後開車離開。
他再也不提剛剛那個話題，一直和她說著好吃的，好玩的，讓她越來越興奮，情緒越來越好。
而他看著前面，眼神冰冷晦澀，帶著鋒芒和犀利。
他猜到是誰了！
——白玉。
作為吱吱的收養人，他會為她要個“說法”的。
“……已經將接下來幾天時間空出來了，後天錄制《大明星》第七、第八期，另外，還有M國、R國等數個國家，希望能夠租賃吱吱，按照每天二十萬美金的價格。”譚秘書認認真真匯報。
賀雲稠眉頭一皺：“不租。”
現在吱吱是越來越火，國內已經不說了，國外都火得不行。
熊貓本來就是他們本國特色，那些外國人只能租賃熊貓，現在出了個“松獅熊貓吱吱”，明顯賀雲稠不可能賣，國家也不會允許他賣，所以他們又提出了“租賃”吱吱。
然而賀雲稠只想說——想得美。
熊貓數量還算不少，那些人申請數年，如果關系不錯，國家也能答應租給他們幾只熊貓，可吱吱只有一個。
萬一帶出去回不來了呢？
別說賀雲稠不答應租，林業局也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譚秘書匯報完所有工作就出去了，賀雲稠摸了摸狗子腦袋，無奈道：“你現在可是真的國寶了。”
——竟到了其他國家都想租賃的程度。
莫靈吱正在看電視，聞言茫然擡頭，一臉懵逼。
賀雲稠嘴角抽了抽：“……算了，你繼續看吧。”
話音落地，電話響起。
賀雲稠接了，說了一兩分鐘，他掛掉電話，而後拔下莫靈吱耳機，無奈道——
“小家夥，明天你要去上半天班了。”
莫靈吱：“？？？”
楞神過後，她突然興奮了：“嗷！！”真的？！
賀雲稠好笑：“要上班就這麽高興啊？”
——這反應真是不同尋常。
莫靈吱重重點頭。
高興！
高興死了！
她早就盼著自己能夠上班了，哪怕只有半天啊！
——畢竟，上班她才能和林業局談談條件。
她的工資還是太低，竟然連一只澳龍都買不起！
必然是要和林業局談談漲工資的事情了。
莫靈吱期待地搓搓手。
第二天，也就是《大明星》第七、八期開始錄制的前一天，賀雲稠帶著莫靈吱去“上班”了。
——和熊貓們一起，拍攝一個宣傳片。
拍攝地點就在京城動物園的熊貓園，這個莫靈吱來過一次的地方！
當天閉園半天，就為了拍攝這個宣傳片。
“吱吱！你來了呀！”林業局的人一看到她，立刻笑瞇了眼。
莫靈吱一看到林業局的人，也笑瞇了眼，十分熱情。
頓時，對方一臉陶醉。
——天啦，吱吱今天對他太友好了吧！！
——難道他這麽討吱吱的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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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靈吱：“！！！”
她瞳孔一縮,,臉上的震驚更甚。
人形？！
他知道，他真的都知道！
她楞在原地，蘇億緩緩靠近她,,他和賀雲稠差不多高,,莫靈吱的人形只到他們肩膀處。此刻他站在面前,,竟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莫靈吱想要往後退，突然頓住。
她的鼻翼動了動,,隨即眉頭一皺,,她在蘇億身上感知到一種熟悉的氣息,,這種熟悉的氣息讓她一時恍惚……
片刻後,,她瞪大眼睛,,驚喜地看著蘇億：“你也是靈？！”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同類！
莫靈吱震驚的同時,,又忍不住心情飛揚。
從她化形到現在的一百年,,從不曾想過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靈，還有自己的同類。
氣息是不會騙人的，她在蘇億身上感覺到“靈”的氣息,,又從未在他身上感知到“惡意”，應該就是同類吧？！
蘇億擡手,,纖細好看的手指微曲,,刮了下她的鼻梁,,桃花眼中滿是笑意，精致的五官極為耀眼，聲音輕輕：“我可是第一眼就認出你了。”
莫靈吱：“！！！”
她立刻心虛地縮了縮脖子,,臉上有些羞赧。
相較於第一眼就認出自己的蘇億，她之前竟然從未認出這個同類！
要不是他今天主動暴露,,唔……大概她還是發現不了的,,永遠也發現不了。
她的表情太生動,,蘇億忍不住又用手指輕輕彈了她一下，聲音寵溺：“你呀，真是傻乎乎。”
莫靈吱捂著腦袋，瞪他：“胡說！我才不傻呢！”齜牙，很兇。
蘇億：“……噗！”
他用拳頭抵住唇，憋笑：“好吧，你才不傻，我傻，我傻行了吧。”
莫靈吱哪能聽不出他語氣中的敷衍，使勁兒瞪他一眼，還是將註意力放在自己關註的問題上。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好奇——
“你真的是靈啊？你是什麽時候誕生的？你在人類社會生活多久了？怎麽會成為蘇億呢？你……”
蘇億舉手投降：“小家夥，你的問題一個個來好嗎？你問這麽多我先回答哪個？”
莫靈吱：“一個個回答！”她很好奇，也很興奮。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同類，也是第一次用人形和另一個人溝通，松樹爺爺能和她說話，但是松樹爺爺沒有人形。
賀雲稠能明白她的意思，但她還沒有和賀雲稠用人形說過話！
蘇億給她解答，兩人一邊離開山林，一邊說著話。
蘇億：“我當然是萬年前誕生的，在人類社會也沒有生活太久，有個幾百年吧。蘇億是我現在的身份，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隨便變個動物就滿足了，靠著當寵物在人類社會混吃混喝？”
莫靈吱：“動物怎麽了？我覺得動物很好啊！反正我隨便變成什麽！”
可不是，她反正也不是人，便成人還是變成動物，對她而言沒有區別。
蘇億：“成吧，你高興就好。”
莫靈吱繼續問：“那你還見過其他靈嗎？”
蘇億：“沒有，就見過你。”
莫靈吱興奮：“那你的天賦技能是什麽呀？”這也是她相當好奇的。
蘇億咳嗽一聲：“咳咳，那個……我出了點岔子，現在天賦技能用不了了。”
莫靈吱停下，歪歪頭詫異道：“怎麽會用不了？是力量不夠嗎？那你可以吃好喝好，吸收點山林的氣息就能恢覆！”
她之前也因為虛弱沒有能量，沒能逃走，任由白玉欺負。
但後來好吃好喝幾天，再次擁有能量，就能使用天賦技能了。
蘇億眼中閃過什麽，聲音無奈：“哪是那麽容易？反正我的情況很覆雜。”
“那你是這麽變成不能使用天賦技能的？”莫靈吱現在就是十萬個為什麽。
蘇億很有耐心，繼續回答：“因為……人類。”
頓了頓，他說：“人心險惡，吱吱，你別待在賀雲稠身邊了，跟我走吧。”
莫靈吱一楞，隨即搖頭：“不要，我要留在收養人身邊。”
因為蘇億是同類，所以她對他好感度大漲，但當然還是比不上收養人！
蘇億皺眉，詫異地看向她：“賀雲稠只是普通人類，你在他身邊束手束腳，還不能變成人形，你跟我走，想變成什麽樣子就變成什麽樣子。”
他看莫靈吱還在搖頭，聲音充滿了誘惑：“我了解你，我不會像賀雲稠一樣管著你，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賀雲稠可以給你的，我都能給你呀。我們才是同類，跟我走，不好嗎？”
——這簡直是莫靈吱夢想中的生活！
如果沒有賀雲稠，如果當初知道蘇億的存在，她下山肯定立刻就去找他。
可現在……
一想到賀雲稠，她搖搖頭：“我現在這樣當熊貓，不對，松獅犬，做動物外交官也挺好的……”
蘇億沒好氣道：“你這個沒出息的！”
莫靈吱瞪他：“怎麽沒出息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現在比你還紅呢！”
蘇億：“……”紮心了。
他撇撇嘴：“我現在這只是個身份，我的目標又不是紅。”
莫靈吱：“反正我就是比你紅！我現在挺好的，才不要離開收養人。”
——事實上，突然出現的同類蘇億很讓她驚喜。
但驚喜過後，仔細想想，除了有個同類以外，也並不太影響她現在的生活。
她對自己現在這樣相當滿意，也相當喜歡待在收養人身邊。
蘇億還想說什麽，莫靈吱見要走出山林了，突然身體一彎，地上出現一個沒有黑眼圈的“熊貓”。
蘇億：“……你看，你要是跟我走，就可以有你的身份，隨時都能以人形出現。”
莫靈吱：“嗷——”不要。
毫不留情拒絕。
蘇億長長嘆口氣，一人一寵走出了山林。
前面，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山下的路口，莫靈吱腳步頓住，眨了眨眼睛。
車窗搖下，熟悉的臉出現在視線中。
——賀雲稠！
莫靈吱眼睛一亮，朝著賀雲稠奔過去。
車門打開，賀雲稠下了車。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在巷子口等到下午還沒等到吱吱出現，他受不了了，自己開著車來到倉鼠消失的這個路口等待。
卻萬萬沒想到，在他等到天黑的時候，看見的竟然是蘇億和狗子一起出現！
他的眼神晦澀難辨，心中覆雜情緒翻湧。
但在狗子朝著他奔跑過來的時候，他還是蹲下，伸出手，接住了狗子。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
莫靈吱：“嗷！”收養人你來等我嗎？！
她一臉興奮。
賀雲稠看著她單純天真的眼睛，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只是輕輕給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而後，他抱著她站起來，看向蘇億。
臉上的神情瞬間沈了下來。
——看蘇億的眼神也帶著銳利，兩人視線在空中相觸。
蘇億率先開口：“吱吱，想見我就直接聯系我，你知道怎麽找我的，隨時都可以來喲。”
莫靈吱興奮地回了句：“嗷！”知道啦！
——這可是她的同類呢。
賀雲稠臉更沈了，聲音沙啞低沈：“她現在屬於我，蘇億。”
蘇億桃花眼半瞇：“你心裏很清楚，隨時都可能不屬於你，不是嗎？”
賀雲稠手握緊成拳。
蘇億一笑，對著吱吱揮了揮手，擡腳，大步離開。
賀雲稠抱著狗子站在原地，深深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慌亂，抱著狗子的手緊了緊。
片刻後，他抱著她坐進車子，沒有發動。
莫靈吱：“嗷？”收養人？你咋了？
賀雲稠看向她，吱吱還是那麽可愛，圓滾滾的模樣，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疑惑地看著他，像是深邃的黑寶石，能清晰倒映出人影。
他的聲音沙啞：“蘇億……和你是同類嗎？”
所有的疑惑，在見到蘇億和她一起走出山林的時候，就全都想通了。
雖然很不可思議，也雖然很震驚。
——但他之前的猜測確實是真的，蘇億是和吱吱一樣的“非人類”。
這是他所有惶恐的根源。
不是惶恐蘇億的非人類身份，畢竟有吱吱在前，他雖然震驚，卻並不害怕。
他害怕的始終是吱吱會離開他。
他想到了蘇億的那句“你養不了吱吱一輩子”，吱吱是超自然存在，而蘇億才和她是同類。
莫靈吱：“！！！”
收養人竟然連這個都能猜到！
她震驚了。
而她下意識的震驚反應，無疑是給了賀雲稠肯定的答案。
他手握在方向盤上，指尖泛白，看著吱吱，心卻落不到實地。
賀雲稠沈默片刻，他周身的氣息開始變得低沈，聲音也很低落：“所以……今天你是和他有約定嗎？”
不帶他，是因為和蘇億有約定……
莫靈吱搖搖頭：“嗷！”當然不是！
她搖著頭，用爪子比劃著解釋。
賀雲稠見此，聲音帶著期待：“是他……去找你？你今天才知道你們是同類？”
莫靈吱重重點頭。
她像是想到什麽，將自己一直背著的樹葉包扒拉下來，遞給賀雲稠，咧嘴笑：“嗷！”收養人，我給你帶了松子！
賀雲稠看著面前用爪子捧著松子的狗子，周圍的低氣壓瞬間好轉。
他輕輕伸手接過，嘴角微微上揚。
——他真的是太好哄了。
——吱吱有這麽多秘密瞞著他，他卻只要看到狗子遞出一包松子，立刻就對她心裏柔軟，沒有一點脾氣。
他一手拿著松子，一手抱著她，輕聲問：“那你不會離開我吧？你找到了同類，會不會……跟同類走？”
莫靈吱堅定地搖搖頭。
當然不會！
蘇億雖然是同類，但是他很氣人啊！
還是收養人好，她就喜歡收養人給自己洗澡、擼毛、餵好吃的！
莫靈吱的眼神相當認真。
——雖然這個問題，賀雲稠已經問過無數次了。
賀雲稠嘴角再次上揚，周圍的低氣壓終於徹底消失。
不過想到蘇億知道吱吱的所有秘密……
他心裏莫名有點不是滋味。
他忍住這種不是滋味，理智回籠，皺著眉問吱吱——
“吱吱，雖然現在全人類都很喜歡你，但你畢竟是超自然存在，還是要小心謹慎。蘇億靠譜嗎？他會不會傷害你？”
莫靈吱仰著頭看他，毫不遲疑地搖搖頭，理所當然：“嗷！”不會！
他們是同類，蘇億怎麽會傷害她呢？
賀雲稠眉頭皺得更緊，認真叮囑她：“吱吱，我不知道你怎麽判斷蘇億是你同類的，你們認識也很久了，他今天才突然告訴你——你們是同類，我覺得，你還是不能太相信他。”
莫靈吱迷茫地看著他。
賀雲稠想想認識蘇億以來對方的所有表現，抿了抿唇：“也許是我多想了，但不管如何，吱吱你要記得我的話，哪怕他真的是你同類，也不能完全相信，更何況，他還有不是你同類的可能。”
——他不知道莫靈吱是什麽存在，可就算是精怪，相互之間也可能會有傷害吧？
莫靈吱還是有些遲疑。
賀雲稠抱著她，用臉蹭了蹭她的臉頰，輕聲道：“吱吱，人類可能會傷害你，但你有無數躲避人類傷害的辦法，真正能讓你萬劫不覆的，是同類。”
吱吱是非人類，她還可以變成各種動物。
如果人類要傷害她，她可以逃走，可以變成兇殘的動物反抗，也可以變成很小的動物躲避，不動用厲害武器的時候，大多數人類是傷害不了吱吱這種超自然存在的。
但同類不一樣，同類有相匹配的實力，是真正能夠傷害她的存在。
賀雲稠嘆口氣，越發擔憂：“吱吱，記住我說的話，或許你不是很明白，但時刻記得，只相信你自己，任何時候，你的性命最重要。”
莫靈吱看著他認真的眼睛，緩緩點頭。
關於同類的對話結束。
莫靈吱拍了拍肚子，舉起爪子：“嗷！”
趕緊回家吃飯吧，我都餓了。
咱們還要放煙花呢！
賀雲稠突然眼睛一瞇，神情變得危險：“那你是不是還沒有給我解釋……當初那只倉鼠也是你？”
莫靈吱：“……”
驚了！
收養人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她立刻別開頭，視線往其他地方看，東瞄瞄西瞅瞅，就是不去看賀雲稠。
賀雲稠敲了她一下，無奈又好笑：“你就折騰吧，看著是個簡單的小家夥，結果藏了這麽多秘密瞞著我！”
莫靈吱：“……嗷嗚。”
賀雲稠：“別裝委屈，這筆賬以後跟你算。”
等他扒完她所有秘密的時候，再來和她統一算賬！
莫靈吱腦袋耷拉下來。
賀雲稠看著她，聲音放輕：“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受了傷……那些傷是人為的？”
他今天已經難受一整天了。
知道吱吱就是那只倉鼠，一開始是高興他們的緣分，後來就是心疼。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只倉鼠一開始的模樣。
最初見的時候，小倉鼠好奇地東張西望，後來再見，竟就是那般怕人的模樣……
怪不得吱吱非要認為自己是國寶熊貓！
怪不得吱吱一開始那麽害怕陌生人！
也怪不得她這麽單純，一開始卻很防備！
推測出來的內容越多，他的心裏就越是心疼。
在他問出來後，莫靈吱身體一顫，記憶被拉回不好的回憶中，眼中再次露出驚恐。
賀雲稠趕緊抱著她輕輕安撫：“沒事了，你現在這麽可愛，還是動物外交官，沒人敢傷害你的，還有我呢，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她剛剛升起的不好情緒，立刻在他的低聲安撫中消失。
莫靈吱：“嗷！”對，她雖然不是國寶熊貓，但她是動物外交官，也是國寶，誰都不能傷害她的！
下巴一擡，重新恢覆驕傲。
賀雲稠聲音溫柔：“走，我們去吃海鮮，讓廚師將松子做成奶味一起吃，然後我們去放煙花，今天我買了很多很多煙花……”
“嗷！”狗子迫不及待興奮吼道。
賀雲稠將她放在副駕駛，系好安全帶，而後開車離開。
他再也不提剛剛那個話題，一直和她說著好吃的，好玩的，讓她越來越興奮，情緒越來越好。
而他看著前面，眼神冰冷晦澀，帶著鋒芒和犀利。
他猜到是誰了！
——白玉。
作為吱吱的收養人，他會為她要個“說法”的。
“……已經將接下來幾天時間空出來了，後天錄制《大明星》第七、第八期，另外，還有M國、R國等數個國家，希望能夠租賃吱吱，按照每天二十萬美金的價格。”譚秘書認認真真匯報。
賀雲稠眉頭一皺：“不租。”
現在吱吱是越來越火，國內已經不說了，國外都火得不行。
熊貓本來就是他們本國特色，那些外國人只能租賃熊貓，現在出了個“松獅熊貓吱吱”，明顯賀雲稠不可能賣，國家也不會允許他賣，所以他們又提出了“租賃”吱吱。
然而賀雲稠只想說——想得美。
熊貓數量還算不少，那些人申請數年，如果關系不錯，國家也能答應租給他們幾只熊貓，可吱吱只有一個。
萬一帶出去回不來了呢？
別說賀雲稠不答應租，林業局也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譚秘書匯報完所有工作就出去了，賀雲稠摸了摸狗子腦袋，無奈道：“你現在可是真的國寶了。”
——竟到了其他國家都想租賃的程度。
莫靈吱正在看電視，聞言茫然擡頭，一臉懵逼。
賀雲稠嘴角抽了抽：“……算了，你繼續看吧。”
話音落地，電話響起。
賀雲稠接了，說了一兩分鐘，他掛掉電話，而後拔下莫靈吱耳機，無奈道——
“小家夥，明天你要去上半天班了。”
莫靈吱：“？？？”
楞神過後，她突然興奮了：“嗷！！”真的？！
賀雲稠好笑：“要上班就這麽高興啊？”
——這反應真是不同尋常。
莫靈吱重重點頭。
高興！
高興死了！
她早就盼著自己能夠上班了，哪怕只有半天啊！
——畢竟，上班她才能和林業局談談條件。
她的工資還是太低，竟然連一只澳龍都買不起！
必然是要和林業局談談漲工資的事情了。
莫靈吱期待地搓搓手。
第二天，也就是《大明星》第七、八期開始錄制的前一天，賀雲稠帶著莫靈吱去“上班”了。
——和熊貓們一起，拍攝一個宣傳片。
拍攝地點就在京城動物園的熊貓園，這個莫靈吱來過一次的地方！
當天閉園半天，就為了拍攝這個宣傳片。
“吱吱！你來了呀！”林業局的人一看到她，立刻笑瞇了眼。
莫靈吱一看到林業局的人，也笑瞇了眼，十分熱情。
頓時，對方一臉陶醉。
——天啦，吱吱今天對他太友好了吧！！
——難道他這麽討吱吱的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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