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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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揍人
不僅賀雲稠臉色大變,,就連其他人也都是著急去攔。
章導和肖總更是立刻去護著肖昶卿。
——千萬不要出事啊！
可是變故太快，而且吱吱的動作出人意料又格外敏捷，哪怕是最近的肖總,,也只來得及拉住肖昶卿,,莫靈吱就到了眼前。
她伸出了爪子！
“吱吱！”眾人驚呼。
莫靈吱伸出爪子的同時站了起來,,兩個後腳著地,,兩個前爪收著指甲,,卻一下又一下用掌心呼著肖昶卿。
——亂拳揍人！
但是沒有伸出指甲的她,,毫無殺傷力,,只是拍亂了肖昶卿的頭發，以及給他呼了一個又一個爪子印在臉上。
眾人：“……”
嘴角使勁兒抽了抽。
屋裏燒著火，到處都是灰，莫靈吱從地上跑過,,沾上了無數的灰塵,,她這些帶著灰塵的爪子全都印在了肖昶卿的臉上。
他頭發亂糟糟的，臉上全是梅花爪子印,,神情略顯呆滯。
狗子站在他的面前，發出聲音——
“嗷！”
我，雖然不是熊貓，但也是國寶吱吱！
現在,,我還是國家任命的“官”，要為國家辦事！
你這個壞小孩、仇人，比不上我！
她一邊炫耀著,,一邊兩個爪子不住交替揮動著，“揍”這小孩。
直播間正在觀看的網友笑成傻子——
“雖然很道德,,但是真的好好笑！！”
“哈哈哈,,小東西還會報仇！”
“她打人怎麽這麽可樂？瞧幼崽那一臉懵逼的樣子。”
“這個小孩……確實應該被收拾一頓。”
“wuli吱吱真的是很教養很好的小家夥呢！！”
……
網友一邊笑,,一邊錄制下這一幕。
嗚嗚……
這麽可愛的家夥，就是被她“揍”都感覺好開心！
賀雲稠嘴角抽搐著走過來，抓住莫靈吱的小爪子，阻止她的動作：“好了小家夥，差不多就行了。”
——這樣打有什麽意思呢？
沒見小孩都沒覺得多疼，沒什麽反應嗎？
真要揍，還是應該打疼才行。
賀雲稠暗戳戳地想。
莫靈吱停下，不忘吼道：“嗷——”記住了，我是動物外交官！
肖董揪住肖昶卿，扯著嘴角幹笑：“哈哈，賀總和吱吱別和這個小家夥計較，他就是這個性格，我代他向你們道歉。”
賀雲稠看向吱吱，吱吱打過了，發洩了脾氣，雖然還是“討厭”這個人類幼崽，但也已經懶得看他了。
於是，賀雲稠說：“現在已經沒事了，這小孩智商很高，性格執拗是好事也不是好事，你們還是要好好引導，別耽誤了天賦。”
——他讓這小家夥做警察和科學家雖然是氣話，卻也是有些道理。
執拗放在這些職業上，是好事，也是天賦。
肖董是賀雲稠事業剛剛起步時，無條件支持他的人，也是賀雲稠在所有股東當中，最信任的，完全就是賀雲稠的左膀右臂，無條件支持者，所以賀雲稠也沒有再多說小孩什麽。
但是——
肖昶卿：“吱吱，你的臉好花呀。”
看著吱吱，又是一臉認真。
因為他們站得很近，所以吱吱聞言偏頭看他，立刻就在他的眼睛裏面，看到自己那一張……大花臉。
“嗷——”狗子撕心裂肺一聲慘叫，直接沖向了房間。
賀雲稠：“…………”
他深吸一口氣，收回自己剛剛的話，看著肖董微笑：“熊孩子，還是應該打一頓比較好。”
說完，朝著裏面追過去。
肖董：“……”
其他人：“……”
直播間觀眾：“……”
剛剛他們還覺得這個任由狗子“揍”的小孩還挺可愛，萬萬沒想到，反轉和打臉來得這麽快。
他不知道吱吱現在多討厭他嗎？！
他們全都驚奇地看著這個人類幼崽，眼中滿是震驚。
——這世界上，竟然真有如此耿直的boy！！
他這樣下去，真的不會被人套麻袋嗎？！
以後上學了，他的同學得被他氣成什麽樣子啊……
莫靈吱很快被賀雲稠抱了回來。
狗子又把腦袋埋在賀雲稠的懷裏，死活不肯擡頭。
蘇億已經開始炒菜了，幾下就炒好白菜和竹筍炒肉，他們的桌子就放在燒著柴火那屋，電飯鍋在桌子上。
張陽哲和白玉、甘雨娟端著菜、碗筷從廚房出來的時候，賀雲稠剛剛帶著吱吱坐下。
“你給她洗澡了？”甘雨娟好奇地問。
狗子身上的毛有些濕漉漉的，賀雲稠點點頭：“稍微洗了下，天氣冷其實不應該洗，但這家夥非要堅持……”
——天天要洗澡的狗子，他竟然都沒早點發現她的異常！
賀雲稠無奈。
蘇億走出來，直接伸出手扒拉出她的腦袋：“我看看藏著幹什麽？”
一看，她的臉上幹幹凈凈，沒有黑眼圈的痕跡。
蘇億：“……噗哈哈哈！”
莫靈吱：“……”
她氣得磨牙，死死瞪著蘇億，簡直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
蘇億：“哈哈哈，你終於坦然地洗掉你的黑眼圈了，還是這樣子可愛，真的呢。”
莫靈吱：“嗷！！”
就是這個家夥，上次還告訴她——她是獨一無二的熊貓。
叛徒！騙子！
蘇億看她張牙舞爪，用黑眼睛瞪著自己，便一挑眉梢，桃花眼瞇成一條縫，格外魅惑：“今晚我做的飯，小東西，不想吃了？”
莫靈吱：“……”
伸出的爪子緩緩收回，齜著的牙也慢慢收起。
——罷了，她能屈能伸，還是肚子更重要。
蘇億：“哈哈哈哈哈！”
像是被點了笑穴，直不起腰。
眾人也都在笑，但全都沒有蘇億誇張。
“好了，吃飯了，都別笑。”張陽哲擺擺手，笑著說。
於是，一人端一個碗，吱吱自然有她專屬的大碗，就放在賀雲稠旁邊，他們依舊坐在各自的凳子上。
蘇億從灰裏面將那半只雞扒拉出來，原本賀雲稠準備烤，所以調料也是準備烤雞肉的調料，這會兒是做成叫花雞類似的菜，蘇億有對調料再加工處理。
一打開，頓時香味撲鼻，勾人至極。
“哇！蘇億你也太厲害了吧！這聞著也太香了，簡直不輸給專業的廚子！”甘雨娟震驚到。
這不是誇張，是真實的誇獎。
包括剛剛炒菜的時候也能看出來，蘇億是真的完全不輸給大廚，要不是履歷幹凈，大家肯定還都以為他沒出道前是廚子呢！
當代年輕大明星還有這個水準……
真是很讓人詫異。
蘇億笑容依舊燦爛：“你們喜歡就好，吱吱，想吃嗎？”
他擠眉弄眼，眼中滿是笑意。
莫靈吱很氣，不想自己屈服於蘇億這個騙子、叛徒，但她的肚子咕咕叫，一直催促著她，再加上屋裏香味驚人，她實在是沒忍住——
“吱。”想吃！
蘇億伸出手，擼了擼她的腦袋，笑瞇了眼。
他們準備吃飯，肖董和肖昶卿還尷尬地站在一旁。
賀雲稠：“一起吃嗎？”
——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讓公司的董事和一個小孩餓著肚子。
肖董卻搖搖頭：“吃過了。”
“村裏有地方可以吃飯啊？”張陽哲有些好奇，看向肖董。
“隨便在哪家都可以吃，尤其是劉老頭家，現在都快成餐館了，到晚上飯點的時候，他們就一直在炒菜。”
頓了頓，他補了句：“很便宜，但是很好吃，他們家小孩也忙裏忙外。”
這點賀雲稠早就想到了，不意外地點點頭。
那些粉絲還沒走的，肯定要找地方吃飯、住宿，也算是給村民們創收了。
而他們想要掙這份錢，也要有拿得出手的手藝，以及收拾幹凈的屋子。
今晚劉老頭和劉茂都沒出現，其他村民也沒有過來，可見是都在忙著接待顧客。
這時，肖董又拉了拉自家執拗的小孫子，無奈道：“昶卿，給吱吱道歉，你今天已經兩次傷害吱吱了。”
坐在長板凳上，端著碗的張頌浩聞言，瞪著肖昶卿。
——他早就很不滿這個家夥了！
然而肖昶卿無所畏懼，他和當初被壓著道歉的張頌浩不一樣，他不會學張頌浩用沈默表示抗議，他只是仰著頭，看著肖董——
“爺爺，我做錯了嗎？”
肖董：“……”
就是這讓人很為難！
說他做錯了嗎？他只是說了真相。
說他沒有做錯？可他確實忒氣人了！
肖昶卿：“我沒有做錯，為什麽要道歉呢？”
他的聲音沒有霸氣，沒有憤怒，也沒有其他任何不好的語氣，他只是在疑惑，小腦袋上的卷毛翹起來，隨著他說話彈了彈。
很是可愛。
——就是這個個性，委實讓人不知道說什麽。
肖董又開始摳腦殼了，不知道怎麽回答。
直播間也是一陣沈默後才重新刷起來——
“這小孩，真不知道怎麽說他！”
“對呀，感覺小孩智商很高很高，可是這個性格……”
“我感覺站在他的角度，好像確實沒有哪件事做錯了，需要道歉？”
“完犢子了，這小孩要是我家的，我得頭疼死！”
……
所有人都不知道說什麽，更不知道如何評價這個明顯不一般的小孩。
賀雲稠將吱吱的碗放在她面前，摸摸她的腦袋，示意她先吃飯。
“五千萬”的雞，給她選了好幾塊，賀雲稠還毫不客氣地給她放了一個雞腿，其他人還想把另一個也給她。
賀雲稠拒絕了，放進了張頌浩碗裏。
——一個雞腿就夠她吃了。
又給她舀一碗魚湯，夾了白菜和竹筍炒肉，都在她面前的碗裏。
莫靈吱頓時顧不得其他，埋頭苦吃。
美味使得她渾身上下都洋溢著歡快的氣息，連看蘇億都順眼了。
賀雲稠卻沒有端起自己的碗筷，而是對著肖昶卿招招手。
頂著一頭卷毛的小孩乖巧走過來，也不認生，稚嫩地招呼他：“賀叔叔。”
賀雲稠坐著小板凳，眼睛剛好和他對視。
小孩的眼睛單純幹凈，時不時看向莫靈吱，也滿是喜愛。
——好像幾乎所有小孩和動物，都很喜歡吱吱？
賀雲稠突然有了這個發現。
“肖昶卿，你確實沒有錯。”他開口就是這麽一句。
眾人楞了楞，就連肖董也楞住。
章導忙看向狗子，狗子正埋頭苦吃，吃得狂甩尾巴，根本不在意賀雲稠的這句話。
肖昶卿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高興，依舊是剛剛天真單純的模樣。
賀雲稠繼續：“你真的沒有錯，哪怕是今天你突然說出真相，讓接受不了的吱吱想要逃離人類，進入深山遇到大雪，差點永遠離開。”
他的永遠離開是指——回到屬於吱吱的地方。
但所有人都覺得是指——死去。
那一瞬間，無論是吃飯的嘉賓、端著攝像頭的攝像師、圍觀的章導等人，還是直播間的觀眾，全都停下動作，沈默起來。
肖昶卿更是臉一白，丹鳳眼瞪大，看看吱吱，又看看賀雲稠，滿臉不可置信。
賀雲稠平靜道：“如果今天我沒有追上去，從今以後，你都不會見到吱吱，再也見不到了。你沒有錯，你只是說出真相而已。”
肖昶卿呆住。
“砰——”張頌浩手上的碗落在了地上。
他抿住唇，猛地沖過來，擡手打了肖昶卿一下，咬著牙，紅著眼睛很是用力。
“頌浩！”張陽哲趕緊將他拉回去。
肖昶卿卻沒有還手，甚至沒有看張頌浩一眼，只是看著賀雲稠，小臉變得蒼白，唇也微微顫抖：“真、真的嗎？”
“我沒有必要騙你，今天，我差點就失去了吱吱。”賀雲稠說到這兒，伸出手去摸狗子，摸到她的腦袋才覺得心中踏實了些。
莫靈吱擡頭舔了舔他的手，眼神帶著安撫。
——收養人，沒事了，我不走了。
賀雲稠眉眼這才松開，變得輕松起來，對她說：“繼續吃吧。”
而後，他的視線看向肖昶卿。
肖昶卿後退了兩步，小小的少年，宛如被當頭棒喝，有些承受不住。
——他喜歡吱吱的。
再也見不到吱吱？
肖昶卿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丹鳳眼裏面滿是水光，咬著唇才沒有落下淚。
他在剛剛之前，一直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對。
可現在，他體會到後悔和愧疚。
賀雲稠擡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肖昶卿，你真的沒有做錯，你只是說了真相，哪怕真是出了事，也和你無關。”
肖昶卿眼淚“唰”落了下來，哭著說：“吱吱，對不起……我錯了……”
肖董不忍心地別開腦袋，但他沒有阻攔。
——他確實不知道怎麽教育這個小孩，賀雲稠的人品，不會刻意去教壞他的。
賀雲稠：“你真的沒有做錯，我沒有諷刺你，肖昶卿，我只是要告訴你，事情有時候不能單看對錯，還要看後果。”
肖昶卿擡頭看著賀雲稠，隔著水光，一臉茫然。
賀雲稠滿臉認真：“你告訴吱吱真相這件事不算錯，但你要考慮後果，比如說——吱吱能不能接受這件事？我們為什麽不告訴吱吱真相？”
肖昶卿之前執拗的時候，不是沒聽過類似的話，但這是第一次，他理解了這句話。
他告訴吱吱是松獅沒有錯。
但是吱吱那個時候不能接受自己是松獅，他告訴她，她接受不了，跑到了森林裏面去，差點再也出不來……
賀雲稠：“你可能還不能理解善意的謊言，探索真相是對的，你可以去探索一切你想知道的真相，但沒必要全都告訴對方。就算要告訴對方，也要考慮時間、地點。”
肖昶卿想了想這句話，重重點頭。
他可以探索吱吱是松獅不是熊貓，他也可以探索松獅和熊貓的區別，他自己知道真相，也可以告訴想知道的人。
但不一定非要告訴吱吱，就算要告訴吱吱，也應該選擇一個合適的時候，合適的地點。
比如說家裏，吱吱沒辦法跑上山。
比如說先告訴賀雲稠，讓他做好準備……
肖昶卿明白了，還有些不明白的，大概等他再長大一些就能明白。
他擦幹凈眼淚，走到吱吱面前，蹲下：“吱吱，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他的眼神誠懇，真誠道歉。
肖董露出欣慰的笑容，看賀雲稠的眼神滿是感激。
直播間的觀眾也是一怔，頓時驚訝的刷屏——
“對不起打臉了，賀總挺會教小孩的！！”
“對，他只是不會教育吱吱，教育其他孩子還是挺會的！”
“媽耶，賀總牛逼了，這小孩確實很聰明，要好好引導，太執拗了不肯聽話，還是賀總有辦法！”
“可惜我們賀總，總是對吱吱毫無辦法哈哈哈。”
……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人一寵，看著肖昶卿道歉，又看著狗子。
莫靈吱：“……”
她轉身，將屁股對著他，還是不搭理他。
——她才不要原諒。
肖昶卿癟嘴。
賀雲稠以為他要哭，就說：“沒事的，吱吱只是現在生氣，等……”
肖昶卿打斷他：“我知道的，我會等吱吱不再生氣。”
他的眼神認真。
賀雲稠楞了楞，心道——這孩子確實聰明啊。
他問了句：“你這麽喜歡吱吱啊？”
肖昶卿點點頭，一臉認真：“嗯，非常非常喜歡，我要和吱吱做朋友。”
身後，張頌浩瞪他一眼。
肖昶卿又看向賀雲稠：“賀叔叔，我可以養吱吱嗎？”
賀雲稠：“……”
他微微笑，毫不客氣：“不可以，吱吱是我的。”
“哦……”肖昶卿有些失望，但還是乖巧點頭。
賀雲稠微微詫異。
這小孩才五歲……竟然這麽懂事？這麽想得開嗎？
他看著小孩露出笑容。
雖然執拗，但也還是個好孩……
肖昶卿打斷他的思維：“反正你年紀大了，死得比我早，賀叔叔，等你老了，可以把吱吱交給我照顧嗎？”
賀雲稠：“？？？”
笑容瞬間垮下來，死亡凝視肖昶卿。
——熊孩子，還是打一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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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賀雲稠臉色大變,,就連其他人也都是著急去攔。
章導和肖總更是立刻去護著肖昶卿。
——千萬不要出事啊！
可是變故太快，而且吱吱的動作出人意料又格外敏捷，哪怕是最近的肖總,,也只來得及拉住肖昶卿,,莫靈吱就到了眼前。
她伸出了爪子！
“吱吱！”眾人驚呼。
莫靈吱伸出爪子的同時站了起來,,兩個後腳著地,,兩個前爪收著指甲,,卻一下又一下用掌心呼著肖昶卿。
——亂拳揍人！
但是沒有伸出指甲的她,,毫無殺傷力,,只是拍亂了肖昶卿的頭發，以及給他呼了一個又一個爪子印在臉上。
眾人：“……”
嘴角使勁兒抽了抽。
屋裏燒著火，到處都是灰，莫靈吱從地上跑過,,沾上了無數的灰塵,,她這些帶著灰塵的爪子全都印在了肖昶卿的臉上。
他頭發亂糟糟的，臉上全是梅花爪子印,,神情略顯呆滯。
狗子站在他的面前，發出聲音——
“嗷！”
我，雖然不是熊貓，但也是國寶吱吱！
現在,,我還是國家任命的“官”，要為國家辦事！
你這個壞小孩、仇人，比不上我！
她一邊炫耀著,,一邊兩個爪子不住交替揮動著，“揍”這小孩。
直播間正在觀看的網友笑成傻子——
“雖然很道德,,但是真的好好笑！！”
“哈哈哈,,小東西還會報仇！”
“她打人怎麽這麽可樂？瞧幼崽那一臉懵逼的樣子。”
“這個小孩……確實應該被收拾一頓。”
“wuli吱吱真的是很教養很好的小家夥呢！！”
……
網友一邊笑,,一邊錄制下這一幕。
嗚嗚……
這麽可愛的家夥，就是被她“揍”都感覺好開心！
賀雲稠嘴角抽搐著走過來，抓住莫靈吱的小爪子，阻止她的動作：“好了小家夥，差不多就行了。”
——這樣打有什麽意思呢？
沒見小孩都沒覺得多疼，沒什麽反應嗎？
真要揍，還是應該打疼才行。
賀雲稠暗戳戳地想。
莫靈吱停下，不忘吼道：“嗷——”記住了，我是動物外交官！
肖董揪住肖昶卿，扯著嘴角幹笑：“哈哈，賀總和吱吱別和這個小家夥計較，他就是這個性格，我代他向你們道歉。”
賀雲稠看向吱吱，吱吱打過了，發洩了脾氣，雖然還是“討厭”這個人類幼崽，但也已經懶得看他了。
於是，賀雲稠說：“現在已經沒事了，這小孩智商很高，性格執拗是好事也不是好事，你們還是要好好引導，別耽誤了天賦。”
——他讓這小家夥做警察和科學家雖然是氣話，卻也是有些道理。
執拗放在這些職業上，是好事，也是天賦。
肖董是賀雲稠事業剛剛起步時，無條件支持他的人，也是賀雲稠在所有股東當中，最信任的，完全就是賀雲稠的左膀右臂，無條件支持者，所以賀雲稠也沒有再多說小孩什麽。
但是——
肖昶卿：“吱吱，你的臉好花呀。”
看著吱吱，又是一臉認真。
因為他們站得很近，所以吱吱聞言偏頭看他，立刻就在他的眼睛裏面，看到自己那一張……大花臉。
“嗷——”狗子撕心裂肺一聲慘叫，直接沖向了房間。
賀雲稠：“…………”
他深吸一口氣，收回自己剛剛的話，看著肖董微笑：“熊孩子，還是應該打一頓比較好。”
說完，朝著裏面追過去。
肖董：“……”
其他人：“……”
直播間觀眾：“……”
剛剛他們還覺得這個任由狗子“揍”的小孩還挺可愛，萬萬沒想到，反轉和打臉來得這麽快。
他不知道吱吱現在多討厭他嗎？！
他們全都驚奇地看著這個人類幼崽，眼中滿是震驚。
——這世界上，竟然真有如此耿直的boy！！
他這樣下去，真的不會被人套麻袋嗎？！
以後上學了，他的同學得被他氣成什麽樣子啊……
莫靈吱很快被賀雲稠抱了回來。
狗子又把腦袋埋在賀雲稠的懷裏，死活不肯擡頭。
蘇億已經開始炒菜了，幾下就炒好白菜和竹筍炒肉，他們的桌子就放在燒著柴火那屋，電飯鍋在桌子上。
張陽哲和白玉、甘雨娟端著菜、碗筷從廚房出來的時候，賀雲稠剛剛帶著吱吱坐下。
“你給她洗澡了？”甘雨娟好奇地問。
狗子身上的毛有些濕漉漉的，賀雲稠點點頭：“稍微洗了下，天氣冷其實不應該洗，但這家夥非要堅持……”
——天天要洗澡的狗子，他竟然都沒早點發現她的異常！
賀雲稠無奈。
蘇億走出來，直接伸出手扒拉出她的腦袋：“我看看藏著幹什麽？”
一看，她的臉上幹幹凈凈，沒有黑眼圈的痕跡。
蘇億：“……噗哈哈哈！”
莫靈吱：“……”
她氣得磨牙，死死瞪著蘇億，簡直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
蘇億：“哈哈哈，你終於坦然地洗掉你的黑眼圈了，還是這樣子可愛，真的呢。”
莫靈吱：“嗷！！”
就是這個家夥，上次還告訴她——她是獨一無二的熊貓。
叛徒！騙子！
蘇億看她張牙舞爪，用黑眼睛瞪著自己，便一挑眉梢，桃花眼瞇成一條縫，格外魅惑：“今晚我做的飯，小東西，不想吃了？”
莫靈吱：“……”
伸出的爪子緩緩收回，齜著的牙也慢慢收起。
——罷了，她能屈能伸，還是肚子更重要。
蘇億：“哈哈哈哈哈！”
像是被點了笑穴，直不起腰。
眾人也都在笑，但全都沒有蘇億誇張。
“好了，吃飯了，都別笑。”張陽哲擺擺手，笑著說。
於是，一人端一個碗，吱吱自然有她專屬的大碗，就放在賀雲稠旁邊，他們依舊坐在各自的凳子上。
蘇億從灰裏面將那半只雞扒拉出來，原本賀雲稠準備烤，所以調料也是準備烤雞肉的調料，這會兒是做成叫花雞類似的菜，蘇億有對調料再加工處理。
一打開，頓時香味撲鼻，勾人至極。
“哇！蘇億你也太厲害了吧！這聞著也太香了，簡直不輸給專業的廚子！”甘雨娟震驚到。
這不是誇張，是真實的誇獎。
包括剛剛炒菜的時候也能看出來，蘇億是真的完全不輸給大廚，要不是履歷幹凈，大家肯定還都以為他沒出道前是廚子呢！
當代年輕大明星還有這個水準……
真是很讓人詫異。
蘇億笑容依舊燦爛：“你們喜歡就好，吱吱，想吃嗎？”
他擠眉弄眼，眼中滿是笑意。
莫靈吱很氣，不想自己屈服於蘇億這個騙子、叛徒，但她的肚子咕咕叫，一直催促著她，再加上屋裏香味驚人，她實在是沒忍住——
“吱。”想吃！
蘇億伸出手，擼了擼她的腦袋，笑瞇了眼。
他們準備吃飯，肖董和肖昶卿還尷尬地站在一旁。
賀雲稠：“一起吃嗎？”
——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讓公司的董事和一個小孩餓著肚子。
肖董卻搖搖頭：“吃過了。”
“村裏有地方可以吃飯啊？”張陽哲有些好奇，看向肖董。
“隨便在哪家都可以吃，尤其是劉老頭家，現在都快成餐館了，到晚上飯點的時候，他們就一直在炒菜。”
頓了頓，他補了句：“很便宜，但是很好吃，他們家小孩也忙裏忙外。”
這點賀雲稠早就想到了，不意外地點點頭。
那些粉絲還沒走的，肯定要找地方吃飯、住宿，也算是給村民們創收了。
而他們想要掙這份錢，也要有拿得出手的手藝，以及收拾幹凈的屋子。
今晚劉老頭和劉茂都沒出現，其他村民也沒有過來，可見是都在忙著接待顧客。
這時，肖董又拉了拉自家執拗的小孫子，無奈道：“昶卿，給吱吱道歉，你今天已經兩次傷害吱吱了。”
坐在長板凳上，端著碗的張頌浩聞言，瞪著肖昶卿。
——他早就很不滿這個家夥了！
然而肖昶卿無所畏懼，他和當初被壓著道歉的張頌浩不一樣，他不會學張頌浩用沈默表示抗議，他只是仰著頭，看著肖董——
“爺爺，我做錯了嗎？”
肖董：“……”
就是這讓人很為難！
說他做錯了嗎？他只是說了真相。
說他沒有做錯？可他確實忒氣人了！
肖昶卿：“我沒有做錯，為什麽要道歉呢？”
他的聲音沒有霸氣，沒有憤怒，也沒有其他任何不好的語氣，他只是在疑惑，小腦袋上的卷毛翹起來，隨著他說話彈了彈。
很是可愛。
——就是這個個性，委實讓人不知道說什麽。
肖董又開始摳腦殼了，不知道怎麽回答。
直播間也是一陣沈默後才重新刷起來——
“這小孩，真不知道怎麽說他！”
“對呀，感覺小孩智商很高很高，可是這個性格……”
“我感覺站在他的角度，好像確實沒有哪件事做錯了，需要道歉？”
“完犢子了，這小孩要是我家的，我得頭疼死！”
……
所有人都不知道說什麽，更不知道如何評價這個明顯不一般的小孩。
賀雲稠將吱吱的碗放在她面前，摸摸她的腦袋，示意她先吃飯。
“五千萬”的雞，給她選了好幾塊，賀雲稠還毫不客氣地給她放了一個雞腿，其他人還想把另一個也給她。
賀雲稠拒絕了，放進了張頌浩碗裏。
——一個雞腿就夠她吃了。
又給她舀一碗魚湯，夾了白菜和竹筍炒肉，都在她面前的碗裏。
莫靈吱頓時顧不得其他，埋頭苦吃。
美味使得她渾身上下都洋溢著歡快的氣息，連看蘇億都順眼了。
賀雲稠卻沒有端起自己的碗筷，而是對著肖昶卿招招手。
頂著一頭卷毛的小孩乖巧走過來，也不認生，稚嫩地招呼他：“賀叔叔。”
賀雲稠坐著小板凳，眼睛剛好和他對視。
小孩的眼睛單純幹凈，時不時看向莫靈吱，也滿是喜愛。
——好像幾乎所有小孩和動物，都很喜歡吱吱？
賀雲稠突然有了這個發現。
“肖昶卿，你確實沒有錯。”他開口就是這麽一句。
眾人楞了楞，就連肖董也楞住。
章導忙看向狗子，狗子正埋頭苦吃，吃得狂甩尾巴，根本不在意賀雲稠的這句話。
肖昶卿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高興，依舊是剛剛天真單純的模樣。
賀雲稠繼續：“你真的沒有錯，哪怕是今天你突然說出真相，讓接受不了的吱吱想要逃離人類，進入深山遇到大雪，差點永遠離開。”
他的永遠離開是指——回到屬於吱吱的地方。
但所有人都覺得是指——死去。
那一瞬間，無論是吃飯的嘉賓、端著攝像頭的攝像師、圍觀的章導等人，還是直播間的觀眾，全都停下動作，沈默起來。
肖昶卿更是臉一白，丹鳳眼瞪大，看看吱吱，又看看賀雲稠，滿臉不可置信。
賀雲稠平靜道：“如果今天我沒有追上去，從今以後，你都不會見到吱吱，再也見不到了。你沒有錯，你只是說出真相而已。”
肖昶卿呆住。
“砰——”張頌浩手上的碗落在了地上。
他抿住唇，猛地沖過來，擡手打了肖昶卿一下，咬著牙，紅著眼睛很是用力。
“頌浩！”張陽哲趕緊將他拉回去。
肖昶卿卻沒有還手，甚至沒有看張頌浩一眼，只是看著賀雲稠，小臉變得蒼白，唇也微微顫抖：“真、真的嗎？”
“我沒有必要騙你，今天，我差點就失去了吱吱。”賀雲稠說到這兒，伸出手去摸狗子，摸到她的腦袋才覺得心中踏實了些。
莫靈吱擡頭舔了舔他的手，眼神帶著安撫。
——收養人，沒事了，我不走了。
賀雲稠眉眼這才松開，變得輕松起來，對她說：“繼續吃吧。”
而後，他的視線看向肖昶卿。
肖昶卿後退了兩步，小小的少年，宛如被當頭棒喝，有些承受不住。
——他喜歡吱吱的。
再也見不到吱吱？
肖昶卿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丹鳳眼裏面滿是水光，咬著唇才沒有落下淚。
他在剛剛之前，一直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對。
可現在，他體會到後悔和愧疚。
賀雲稠擡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肖昶卿，你真的沒有做錯，你只是說了真相，哪怕真是出了事，也和你無關。”
肖昶卿眼淚“唰”落了下來，哭著說：“吱吱，對不起……我錯了……”
肖董不忍心地別開腦袋，但他沒有阻攔。
——他確實不知道怎麽教育這個小孩，賀雲稠的人品，不會刻意去教壞他的。
賀雲稠：“你真的沒有做錯，我沒有諷刺你，肖昶卿，我只是要告訴你，事情有時候不能單看對錯，還要看後果。”
肖昶卿擡頭看著賀雲稠，隔著水光，一臉茫然。
賀雲稠滿臉認真：“你告訴吱吱真相這件事不算錯，但你要考慮後果，比如說——吱吱能不能接受這件事？我們為什麽不告訴吱吱真相？”
肖昶卿之前執拗的時候，不是沒聽過類似的話，但這是第一次，他理解了這句話。
他告訴吱吱是松獅沒有錯。
但是吱吱那個時候不能接受自己是松獅，他告訴她，她接受不了，跑到了森林裏面去，差點再也出不來……
賀雲稠：“你可能還不能理解善意的謊言，探索真相是對的，你可以去探索一切你想知道的真相，但沒必要全都告訴對方。就算要告訴對方，也要考慮時間、地點。”
肖昶卿想了想這句話，重重點頭。
他可以探索吱吱是松獅不是熊貓，他也可以探索松獅和熊貓的區別，他自己知道真相，也可以告訴想知道的人。
但不一定非要告訴吱吱，就算要告訴吱吱，也應該選擇一個合適的時候，合適的地點。
比如說家裏，吱吱沒辦法跑上山。
比如說先告訴賀雲稠，讓他做好準備……
肖昶卿明白了，還有些不明白的，大概等他再長大一些就能明白。
他擦幹凈眼淚，走到吱吱面前，蹲下：“吱吱，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他的眼神誠懇，真誠道歉。
肖董露出欣慰的笑容，看賀雲稠的眼神滿是感激。
直播間的觀眾也是一怔，頓時驚訝的刷屏——
“對不起打臉了，賀總挺會教小孩的！！”
“對，他只是不會教育吱吱，教育其他孩子還是挺會的！”
“媽耶，賀總牛逼了，這小孩確實很聰明，要好好引導，太執拗了不肯聽話，還是賀總有辦法！”
“可惜我們賀總，總是對吱吱毫無辦法哈哈哈。”
……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人一寵，看著肖昶卿道歉，又看著狗子。
莫靈吱：“……”
她轉身，將屁股對著他，還是不搭理他。
——她才不要原諒。
肖昶卿癟嘴。
賀雲稠以為他要哭，就說：“沒事的，吱吱只是現在生氣，等……”
肖昶卿打斷他：“我知道的，我會等吱吱不再生氣。”
他的眼神認真。
賀雲稠楞了楞，心道——這孩子確實聰明啊。
他問了句：“你這麽喜歡吱吱啊？”
肖昶卿點點頭，一臉認真：“嗯，非常非常喜歡，我要和吱吱做朋友。”
身後，張頌浩瞪他一眼。
肖昶卿又看向賀雲稠：“賀叔叔，我可以養吱吱嗎？”
賀雲稠：“……”
他微微笑，毫不客氣：“不可以，吱吱是我的。”
“哦……”肖昶卿有些失望，但還是乖巧點頭。
賀雲稠微微詫異。
這小孩才五歲……竟然這麽懂事？這麽想得開嗎？
他看著小孩露出笑容。
雖然執拗，但也還是個好孩……
肖昶卿打斷他的思維：“反正你年紀大了，死得比我早，賀叔叔，等你老了，可以把吱吱交給我照顧嗎？”
賀雲稠：“？？？”
笑容瞬間垮下來，死亡凝視肖昶卿。
——熊孩子，還是打一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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