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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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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章

敏王怕死,並沒有住進大齊國歷代帝王都會住著的寢殿福安殿,而是不厭其煩的每天晚上換著地方休息,而且都是沒有預先安排的、全是他隨心選擇的,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入夜之後他會到那兒休息。

敏王知道自己登基得名不正言不順,有大把的人想要他的性命,到了如今的地方,連親手兒子、枕邊發妻都是不可信的,他擔心有人會來刺殺他,怕被刺殺怕得要死。

成為帝王,帝王享受的特權,敏王當然不會放過,他剛剛登基就要擴充後宮,可惜受他控制的範圍不大,只有京城以及京城周邊的地方,廣納天下美女進宮是不可能了的,但京城富裕,女子自然養得漂亮,不論是官宦人家的女兒、還是平民百姓家的閨女,只要是稍微有些姿色的都被要求參加了選秀,經過挑挑揀揀也算是湊足了百多名姿容上佳的美女進宮。

後宮人數多了,敏王夜夜當新郎,次次有純真的黃花大閨女相陪,當皇帝莫過如此,今日也是如此,陪他的是個小家碧玉,雖然不如大家閨秀那麽的大氣華貴,但自有小家女的溫婉柔情,美得敏王喝了整整一碗的助興藥物,興致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

但今日的藥和平時相比好像特別的不一樣,敏王覺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氣,一刻都不想停,身下初嘗情事的女子怎麽經得起他蠻橫的折騰,從開始的迎合到後來被動接受,現在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軟塌塌的倒在床上,隨著身上人的動作而動著,眼瞳渙散、四肢抽搐痙攣。瀕臨死亡的時候,強烈的求勝欲望占據了主導,女子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開始瘋狂的推著身上肥胖的敏王,但是此時此刻的敏王力大無窮,眼眸通紅、面貌猙獰,這已經不是一場男女之間的交(媾),而是變成了異常廝殺,殺別人、也在殺自己!

按著小家碧玉的腕子,敏王大吼大叫,猙獰著面孔拼命的動著腰,鼻子裏面有著殷紅的血液滴落下來,但是敏王卻渾然不覺,依然沈迷在最原始的動作當中,隨著一聲從胸腔裏迸發出來的大吼,敏王肥胖的身子倒在了女子的身上,七竅漸漸的流出血來,眼珠子瞪得老大,竟然就這麽沒了氣息……

根據埋在宮裏面的細作提供的線索,樓沂南劃出了幾個地方,但是敏王太狡猾,他連走了幾個地方都撲了個一個空,無奈之下逼問了好幾個人,卻都沒有敏王的下落,簡直是氣煞他了。沒有找到敏王,被逼無奈之下樓沂南只能夠轉身去了東宮,祁宏珺很顯然沒有繼承到其父的小心翼翼,堂皇而之的在臥房裏頭摟著新納的側妃華氏說著話,其內容讓躲在房上的樓沂南吃驚不已。

如果祁宏珺說的無誤的話,敏王現在大抵已經死了,他還沒有動手呢,祁宏珺倒是幫了他的大忙,上一世他還好奇敏王是怎麽死的,怎麽登基不到一年就莫名其妙的沒了性命,卻原來敏王是死在了親子的手上。那張椅子的魅力太大了,可以讓夫妻成仇、父子反目、兄弟鬩墻,最後能夠成功坐上皇座的都是踩了累累白骨的人。

祁宏珺深知自己父親的秉性,就買通了敏王身邊伺候的人,在敏王的湯藥裏面下藥,其實並不是什麽致命的毒藥,而是敏王平時使用的助性藥物,只是這個助興的藥物已經是以往的幾倍不只了。敏王本就虧空的身子怎麽受得了如此的虎狼之藥,折騰了半個時辰就這麽去了。

祁宏珺忍不住的大笑出聲,摟著嬌滴滴的華氏說道:“等今日一過,我就是那人上之人,到時候還讓你做皇後怎麽樣?”

華氏嬌媚的笑了笑,“姐姐跟了爺那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奴家怎麽好搶了姐姐的位置。”

“嘖嘖,心裏面不是這麽想的吧。在我面前還這麽假模假樣的做啥,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麽人,那沒人氣的石頭怎麽比得過你這個小妖精。那連一個蛋都下不了的東西占著嫡妻的位置有何用,你肚子裏這個才是最金貴的。”祁宏珺摸著華氏的小腹,“給爺生個兒子,爺讓他當太子。”

華氏笑著躲避著祁宏珺放在小腹上的手,“爺別摸,怪癢癢的,妾一定給爺生個兒子,大胖兒子,好不好嘛,陛下~”

“叫得真好聽,再叫一聲。”

“皇上~”華氏拖長了聲音叫喚了一聲,叫得祁宏珺骨子都酥麻了,不顧華氏還懷著身孕就將其按倒在了床上,色中惡鬼般的啃著華氏的嘴唇,其畫面簡直不堪入目。

樓沂南揮揮手讓人下去結果了祁宏珺的性命,再看下去他就要吐了。

祁宏珺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倉促迎敵依然招招威猛、虎虎生風,著實不能夠小覷,樓沂南先發制人,這才搶占了先機,逼得祁宏珺連連後退,只能夠退守在角落裏頭發揮不了權利。

破屋頂而下,樓沂南手握長劍檔上了祁宏珺手上的彎刀,武器發出尖利的碰撞之聲,勢均力敵之下,二人對視一眼互相推擋開來。

祁宏珺扯了衣架上的長袍匆匆裹在身上,彎刀橫在身前,厲聲喝道:“樓沂南你這個小人,本太子今日讓你進得來卻出不去。”祁宏珺面上塗了厚重的脂粉,但面頰上如蠍子一樣的大傷疤隱約還是還可以看見的,他見到樓沂南只覺得已經完全的愈合的傷疤火燒一般的疼痛,新愁舊恨一起算,今日就甕中作弊,他讓樓沂南有本事進來、卻沒有本事出去,抓到了樓沂南他要將樓沂南大卸八塊,這才能夠解心頭之恨。

這個時候比誰說的話更狠,其實毫無意義,樓沂南不和祁宏珺廢話,猛沖向前長劍直取祁宏珺咽喉,“廢話那麽多,是你沒有底氣了吧!”

“別那話激我,沒用,你就受死吧!”祁宏珺沒有想到樓沂南動作這麽快,剛才的話仿佛還在口中回蕩,樓沂南人卻已經沖了上來,不給人任何的喘息機會。

祁宏珺說得漂亮,體力卻越來越跟不上,漸漸的落了下風。聽到室內的打鬥聲,護衛祁宏珺的死士也沖了進來與樓沂南帶來的人鬥成一團,大大的側殿此刻顯得一場的擁擠,仿佛只要一個側身就可以碰到別人,別說樓沂南施展不開,就連祁宏珺的彎刀也動不了,唯一比較寬敞的大概就是側殿內那張床了吧。

床上,華氏不愧是當了皇後還要給皇帝戴綠帽子的人,其膽量不是一般女子能比,她一只手握著不知從哪裏得來的匕首,一只手拉起了被子捂著胸口免得春光外洩,其實不必如此,此時此刻沒有人在意她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材。

華氏時刻註意著祁宏珺那兒,見他不敵,心裏面暗罵了一聲廢物,但更多的還是擔憂著祁宏珺,祁宏珺可是他最大的依仗,要是沒了,她這輩子可就完了。看在擁擠的打鬥這種,樓沂南漸漸的往自己這邊來,華氏眼前一亮,大喊了一聲,“爺,這裏來,這裏來。”

還有一丈的距離,只要祁宏珺把樓沂南逼到床尾,華氏就可以給樓沂南一致命之擊。

樓沂南和祁宏珺同時註意到了這個變化,祁宏珺咒罵,“蠢材。”明明只要使個眼色就可以辦到的事情卻要大聲的喊出來,這不是就是失去了先機,但華氏想出來的辦法未嘗不是一個好的計策,於是祁宏珺不顧身邊站著的都是己方人馬,手握彎刀大開大闔的砍著,逼得樓沂南往後躲的同時也將身邊保護他的人給砍傷了大半。

一個刀鋒擦著樓沂南的鼻子砍過,樓沂南被迫往後倒去,他身後華氏舉著匕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樓沂南的後心,只要樓沂南繼續向後就死定了。

事實真的可以這樣嗎,當然不是,華氏畢竟是個弱女子,就算是心計狠辣,依然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因此她瞄準的方向並不準。只見樓沂南在最最危急的時刻,左腳腳腕用力的一轉,硬生生的將自己整個人甩向了右邊,而華氏整個人都撲倒在了止步不急的祁宏珺身上。

樓沂南強忍著腳腕錯位扭傷的痛苦轉過身子,用另一只完好的腳狠狠的踹了祁宏珺一把,匕首的尖端便從祁宏珺的後心處冒了出來。

祁宏珺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按著華氏的肩膀將她推了出去,而他裸、露的胸膛上插著一把匕首。祁宏珺充血的眼睛慢慢的轉悠著,舉起手上的彎刀,嘴角上揚,看著樓沂南緩緩的說道:“去死吧。”

樓沂南倒在地上,剛剛又使力踹了祁宏珺一腳,現在的姿勢已經不好使力,但前世今生什麽樣的兇險之境他沒有見過,幾次面臨生死之境不是照樣活了下來,最主要的是他現在有家有室有兒,怎麽可以死、怎麽能夠死。

在無人幫助的時候,只能夠自救,樓沂南拼著左腳腳踝斷裂的危險,右手猛地拍向地面,借力讓自己站了起來,然後左手飛速的襲向祁宏珺的胸口,將沒入祁宏珺匕首拔了出來,鮮熱的血直直的飆了出來,撒了樓沂南一頭一臉,而也就是此刻,祁宏珺手上的彎刀也落了下來,砍在了樓沂南的肩膀上,沒入一寸有餘。

“啊!”看自己最大的依仗沒有了,又被祁宏珺飆出來的血殃及到的華氏舉著雙手用力的尖叫著,顫抖著、尖叫著,都沒有發覺被推出去時自己磕到床柱的肚子很疼很疼,有血從雙腿之間流出來。

晨光微曦,東宮內的一場戰鬥結束,而京城東征門那兒另一場戰鬥才剛剛打響,駐紮在京城外的寧王按捺了多日之後終於發動了攻擊。守在城墻之上的侍衛們本以為高大的城墻可以阻擋寧王驍勇的戰士一段時間,卻不知戰鬥才開始了兩刻鐘的時間,東征門巨大的城門就被由內向外的打開了。

敏王父子占據京城近一年時間,就在這個時候徹底的被打破了,坐於馬上、一身戎裝,顯得更加凜然不可侵犯的祁承乾面上卻並未有什麽喜色,眺望著皇宮的方向,樓沂南現在怎麽樣了?

樓沂南在屬下的攙扶之下坐在了福安殿的龍床上,嫌棄的看了一眼龍床,日後福安殿一定要上上下下的收拾幹凈,敏王那老東西用過的東西一定要全都扔掉,天知道他在這邊做過什麽。

樓沂南真是冤枉了敏王,敏王膽小,因為福安殿目標太大,他都沒有在這邊住過幾天,整個福安殿基本上都是新物件兒。

“把被子都掀開。”樓沂南靠在床柱上說道。

石墨是跟隨樓沂南一同進宮的,聽了樓沂南的吩咐雖然覺得奇怪,卻並沒有表露出來,聽從了樓沂南的吩咐將被褥都給掀開了,露出下面光滑的床板。樓沂南從懷中拿出了匕首,在床板上敲敲打打,終於發現了不同,沿著小細縫將門板撬開,露出裏面的一個盒子,將盒子拿了出來放在腿上,打開後裏面便是傳國玉璽和一紙詔書。

“果然在這裏。”樓沂南合上蓋子,靠在床柱上閉上了眼睛。

待祁承乾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樓沂南這般靠在床柱上,樓沂南的面色蒼白、面容平靜,他心裏面一跳,一顆心不停的往下掉。

走向樓沂南的步子都慌亂了,越是靠近心裏面就越是害怕,站到樓沂南身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發虛的,出口的聲音有著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顫抖,“沂南,沂南。”

樓沂南睜開了眼睛,虛弱的笑了一聲,“你來了,我累了,先休息一會兒,腳上真疼,骨頭肯定斷了。”

祁承乾提著的心一下子就回到了原位,一身冷汗的長籲了一口氣,“我讓榮意過來,你先別睡,別嚇我。”

“好。”失血過多,樓沂南身上冷得很,牽起了嘴角笑了起來,拉起祁承乾的手,“怕我出事?”

祁承乾倒也坦然,用力的回握說道:“剛剛看你那樣,挺嚇人的,日後別這麽拼命了,想想我和樅兒。”

“不會了,日後再也不會了。”有了需要掛念之人,心中便有了顧慮,還怎麽出生入死,怕是日後再也不會無所顧忌的奮勇殺敵了。

樓沂南養傷的這段時間,祁承乾已經將京城內外整頓了一遍,現下整個大齊都在他的手中,就算是沒有先帝那一份禪位的詔書,他也是繼任的不二人選,只是有了這一份詔書就顯得更加的名正言順。

大齊因此次大亂,朝中上下都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但百廢待興,破而後立,原本腐朽不堪大齊已經從內部得到了新生,祁承乾不用接受一個錯綜覆雜的朝廷,這就是他一開始就想要做的。

讓人將他搬到了園子裏頭看看風景,樓沂南抱著好動的樅兒正玩得高興,卻聽到了意想不到的消息,新登基的祁承乾正在準備封後大殿。

可是滿朝上下皆知,祁承乾的正妻是個病秧子,難道是患難與共了產生了不可磨滅的真情,所以祁承乾要將正妻之位給個病秧子?還是說,要重新娶妻封後?

樓沂南已經有兩日沒有見到祁承乾了,他實在是太忙了,所以現在也找不到人來解答心中的疑惑!

帶著滿腹的疑慮,樓沂南回到了住處,在那兒看到了秋霜等人正在擺弄一件描紅繡金的袍服,見樓沂南進來了,秋霜連忙行禮,“主子,等您身子好了,陛下就要舉行封後大殿,禮服已經做好了,您現在試試看合不合適?有不合適,還可以修改!”

“爹,爹!”看到莊重雍容的禮服,樅兒興奮異常,被樓沂南單手抱著卻一刻都不安分,指著漂亮的禮服讓樓沂南把他抱過去看看,估計被禮服上的金線給迷惑了。

樓沂南看著禮服,心中的疑惑全都解開,這皇後還真是那“病秧子”的正妻,頗有些哭笑不得,心裏面卻充斥著滿滿的喜悅。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是幾章番外了,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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