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demort冷眼看著光影足足抽搐嚎叫了半個多小時，才慢條斯理地解開魔咒，饒了他一命。

只覺自己在煉獄裏走了一遭的光影戰栗的看了Voldemort一眼，不敢再挑釁面前這個冷血的魔王。

Voldemort再次詢問他剛才所言是否屬實。

驚魂未定的光影幾乎想都沒有想的點頭。

Voldemort眉頭皺了起來。

他註視著被保護罩保護的非常妥當的血脈提純劑，猩紅的血瞳裏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光影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盯著他，虛幻的身影狀似無意的往前飄了飄，把表情呆滯眼神空洞的西弗勒斯護在身後——哪怕他知道這樣做於事無補。

幾分鐘後，Voldemort緊皺的眉頭松開了，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好主意，英俊的臉上滿是勝券在握。

完全不知道他又打了什麽鬼主意的光影緊張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Voldemort把莊園裏最後留存的五只家養小精靈招了出來，一副斬草除根的架勢。

光影心頭一顫，還來不及說點什麽，一道刺目的綠光從不知何時滑入Voldemort手心的紫衫木魔杖中迸射而出——

光影條件反射招來一把椅子擋住了這個極速而來的阿爾瓦達索命咒。

家養小精靈抱在一起尖叫尖叫再尖叫。

哐當一聲巨響！

椅子四分五裂。

Voldemort看都不看那些剛剛在鬼門關轉了圈的家養小精靈，冷冷瞟向半空中的光影，“怎麽？你還想試試剛才的滋味？”

“不！”光影條件反射的往後一縮，“你，你不能殺它們，普林斯莊園的一切沒有誰比它們更熟悉。”

Voldemort瞇著眼睛看他。

“我，我沒有說謊，”膽子長毛的光影拿出了這輩子的所有勇氣。“我和西弗勒斯也是前段時間才開啟的莊園，對這兒、對這兒我們並不比你熟悉多少。”心裏拼命向魔法之神祈禱上輩子他繼承普林斯莊園的事情盧修斯沒有向Voldemort匯報過！

Voldemort沈吟片刻，像是在思考。

光影努力擺出一副‘我是為你好’的表情。

十五分鐘後，光影膽戰心驚地看Voldemort修改家養小精靈的記憶。

他駕輕就熟的手段看得光影眼皮直跳，一種可怕的預感瞬間攫住了他的身心（光影雖然閱歷淺薄，但卻來自於上一世那個雙面間諜的衍生），他似乎已經猜到了Voldemort想幹什麽了！

“你……你不能……”

“我很高興你願意配合我，”Voldemort打斷光影即將出口的話，“西弗勒斯，這樣對過去的你也好——至少，你不需要擔心我因為手生而把他弄成一個白癡。”

修改好家養小精靈記憶的Voldemort在光影絕望的註視下把西弗勒斯招到了他面前。

眼神空洞的黑發少年表情木訥的在他面前單膝跪下。

Voldemort將自己的魔杖杖尖抵住了西弗勒斯的太陽穴。

“不！你不能這樣做！”光影咆哮一聲瘋了似地撲過來！

——他沒辦法接受過去的自己也被更改記憶，變成對方予取予求的傀儡。

Voldemort看都不看他一眼，手中的魔杖一振，光影就再次發出了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慘叫，整個人也痛蜷成一團往後翻滾。

Voldemort聽得心煩，也怕他的叫聲幹擾到自己施法，幹脆又扔了一個靜音咒過去，光影那邊就徹底的寂靜無聲了！

渾然不知自己即將面臨什麽的西弗勒斯溫順的半跪在紅眼睛的魔王面前，任由對方擺布自己的記憶。

“——如果不是悉數篡改很可能讓本體崩潰，變成瘋子，我也不用這樣大費周章了。”Voldemort遺憾的搖搖頭，“既然沒辦法抹殺真實的記憶，那麽就把它們封印起來吧，唔，再重新構建一段虛假的記憶……”

“西弗勒斯，我最能幹的仆人，以前的你仗著一手無人能及的大腦封閉術不止一次的開放大腦用虛假的記憶證明你的‘忠誠’，那麽，你今天會落到這樣一個地步，也算是咎由自取。”

一道道銀色的光霧從Voldemort的魔杖尖噴射而出沒入了西弗勒斯的腦子裏，他凝神註視著匍匐在腳下的溫順少年，眼中閃過愉悅的光。

“Dark Lord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西弗勒斯，我會一步步的看著你走向身敗名裂，看著你被那些自詡為正義的蠢貨仇視，直到最後的眾叛親離。”想起在西弗勒斯記憶深處那張明媚動人的漂亮面孔，Voldemort嘴角勾起一個沒有半點溫度的冷笑。

等到最後一縷銀色的光線消失在西弗勒斯的腦子裏，Voldemort擡腳一踢，西弗勒斯就順勢軟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Voldemort經過無聲慘叫哀嚎的光影，步態從容的走到那幅西弗勒斯考核的油畫面前，有禮的叩了叩畫框，白皙修長的手指在不知道什麽時候點燃的壁燈的照射下如同最上等的白玉一樣讓人目眩神迷。

“出來吧，三位老先生，我不是你們的後裔，你們那套呆板機械的可笑作態對我行不通。”

油畫沒有任何反應。

“我數三聲，要是你們再不出來，你們棲身的這幅油畫，將會被大火點燃——”

油畫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與此同時，我會殺掉你們最後的後裔，撤掉這座莊園的防護咒，讓它曝光在麻瓜的視野中，相信以那些麻瓜們旺盛的好奇心，”魔王的聲音磁性而悅耳，說出的話卻讓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他們會很快的來到這裏，找來無數人研究莊園裏的一切。”

“他們會大肆報道，會傳遍全球，到那個時候，千年的普林斯，最古老的魔藥世家，將成為巫師界經久流傳的笑話，哪怕是剛出生的巫師幼崽也會知道，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可笑的家族，他們斷根絕種，最後被骯臟的麻瓜以研究探索的名義永遠被釘死在巫師的恥辱柱上。”

油畫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一。”Voldemort眼皮都沒擡一下。

油畫沒有反應。

“二。”Voldemort彈了彈自己袍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油畫還是沒有反應。

“三……”

話音未落，沒有任何動靜的油畫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蹦出了三個氣喘籲籲的白胡子老頭，他們或揪著對方的臉或拽著彼此的胡子，衣衫淩亂，滿眼仇視的朝著Voldemort瞪來。

——看那架勢，分明才經過一場因為爭吵而起的拳打腳踢。

Voldemort微微一笑：“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

和那三個輩分最大的白胡子老頭‘友好’的協商完畢，Voldemort寬恕了又在煉獄裏走了一遭的光影，心情頗為愉快的坐在普林斯莊園的大廳沙發上，召喚了他的仆人。

面容謙恭的小克勞奇在十五分鐘後出現在普林斯莊園的地毯上。

他單膝跪下，目不斜視的表示歉意。

“抱歉，尊敬的Lord，我來晚了，霍格沃茨不能幻影移形。”

Voldemort擺擺手，表示理解。他問小克勞奇在霍格沃茨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小克勞奇恭敬地把他在霍格沃茨的經歷毫無保留的說了一遍，其中著重詳述卡羅兄妹和芬裏爾·格雷伯克折辱伊萬斯夫婦在霍格沃茨引起的反響。

Voldemort若有所思的摩挲著下巴，他瞇了瞇眼睛，讓小克勞奇來到他面前。

小克勞奇膝行兩步。

Voldemort的魔杖杖尖對準了小克勞奇的太陽穴。

小克勞奇眼中閃過狂熱，毫不反抗的微微仰頭讓自己的主人把他在霍格沃茨的那段記憶抽了出來，隨手扔進了一個隨身攜帶的冥想盆裏。

“你再次出色的完成了我要交給你的任務，小巴蒂，我很高興，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裏了，你退下吧。”

Voldemort一臉溫和的對小克勞奇說。

小克勞奇戀戀不舍地起身，再次向自己的主人行了個壓杖禮，這才一跺腳後跟，幻影移形。

在他啟動魔咒的瞬間，一道分外冷漠的嗓音陡然在大廳內響起。

“一忘皆空。”

小克勞奇的魔咒被打斷，狼狽的趴在了地板上。

——值得慶幸的是，魔咒被打斷的他沒有缺胳膊少腿，否則聖芒戈又要因為入住一個食死徒而惴惴不安了。

“怎麽？還有什麽要向我匯報的嗎？”Voldemort不悅的看他一眼。

腦子裏懵了半瞬的小克勞奇冷汗登時就下來了。

他慘白著一張臉連忙告饒，“Lord，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因為您的誇獎而得意忘形。”

小克勞奇不止嘴上道歉，心裏更是把自己阿瓦達了無數遍！

——他偉大的主人難得一次因為他上次戰鬥的優秀表現而找他談心，他卻在告退的時候出了這樣的差錯。

一直飄在Voldemort身邊扮演木頭人的光影一臉慘不忍睹的看著自責的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的小克勞奇。

Voldemort不耐煩的揮手趕他，“沒有下一次。”

“Lord，感謝您的仁慈，我這就告退。”小克勞奇語戰戰兢兢的再次幻影移形了。

Voldemort面無表情的把地毯另一邊的西弗勒斯拽過來，將小克勞奇剛才交出來的記憶重新從冥想盆裏抽出來灌進西弗勒斯的腦子裏，這才慢悠悠地對光影說，“把他送回霍格沃茨去，到了他寢室的床上你再把昏迷咒解開。”

光影眼睛一亮。

“不要想耍什麽花招，”Voldemort冷冷一笑，“在帕迪芙幫你們斷掉聯系時，我已經在你的身體裏動了手腳，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只要我一個動念，你就會來到我的身邊。”

光影心頭一跳。

“經過半天的相處，相信你也充分了解我的手段。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送他回去，如果到了規定時間你還沒有回來，那麽，剛才的滋味我很樂意再讓你嘗試一遍。”Voldemort譏誚的看著敢怒不敢言的光影，“而且，還有件事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現在的你，除了我之外，就是鄧布利多那個老瘋子，也沒辦法看到。”

瞳孔驟然緊縮的光影覺得自己的心掉進了無底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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