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匆匆起來，根本就沒睡飽的西弗勒斯連往嘴裏灌了一整瓶提神劑，才勉強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打起精神來。他來到特意變形隔出來的只容一人轉身來回的魔藥工作間裏，問光影藥劑熬得怎麽樣了。

“一切都好，”光影愉快地和西弗勒斯說了早安，“你去禮堂吃早餐吧，吃完後把最後的藥材放進去，中午下課你就可以直接回來裝瓶了。”

西弗勒斯仔細看了看坩堝裏的液體，臉上也露出微笑。

一人一魂無視了公共休息室裏各種異樣的眼神走了出去。

到禮堂吃了早餐，趕回寢室按照嚴格的時間表把最後需要的魔藥材料灑進坩堝後，西弗勒斯去上了這個學期的第一節魔藥課。

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課程上他屢屢積極發言，這樣的表現不是斯萊特林們感到驚訝，就是格蘭芬多們也有些奇怪，反倒是坐在西弗勒斯不遠處的莉莉臉上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等到下課，斯拉格霍恩教授很是愉快的表揚了一下西弗勒斯的積極，並且給了他五分的學院分，加上他上交的優秀暑假作業得到的十五分，只是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就掙回了昨天被扣分數的一大半。

因為和他合作也沾了不少光的同學問他今天怎麽這麽積極。

西弗勒斯收拾桌面的動作頓了頓，說他這是在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說話的途間他沒忘記對和女友們以前離開的莉莉走了個中午見的口型——他的回答讓絕大部分的斯萊特林感到滿意，也有一小部分認為他這是在裝模作樣。

等到上午的兩節魔藥課結束，西弗勒斯隨著人流去了禮堂用餐。

吃完了豐盛的午餐，他又急匆匆回到了寢室，把已經熬煮好的魔藥依次裝瓶，又縮小咒放進了懷裏。

下午的課程是麥格教授的變形課。

在她的課上西弗勒斯表現的十分低調，除了麥格教授點他回答的一個小問題外，幾乎沒有任何出彩的表現。反倒是詹姆·波特狠出了一番風頭，仿佛要和他唱對臺戲似地！如果不是麥格教授向來在學院分的獎勵上有些嚴苛，西弗勒斯早上的記錄恐怕一節課的時間不到就要被他破去。

下了課，去禮堂用了晚餐的西弗勒斯聽到光影的抱怨，“怎麽每節課都會看到那幾只討厭的小跳蚤呢。”

西弗勒斯微笑著安慰他，“別忘了還有莉莉啊。”

光影立刻就變得高興了，語氣也由此變得輕快不少，“你說得對，西弗勒斯，你說得對，只要有莉莉在的地方，就是有再多的跳蚤也無所謂。”

光影的這句話到了圖書館很快就後悔了。

被好幾個女生圍著的莉莉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的小竹馬說道：“對不起，她們堅持要跟著我一起來。”

西弗勒斯感覺自己的心掉進了冰窟裏，冷颼颼的。

但他依然強撐起一張笑臉說，“人多熱鬧。”

期待了一天一夜的約會在那些女孩的故意打擾下不歡而散，臨到圖書館閉館的時候，莉莉強行驅走了她們，一臉歉意地說，“下次她們就是再怎麽說我也不會把她們帶過來了，西弗勒斯，真對不起。”

西弗勒斯望著女孩真誠的綠眼睛，把心裏的沮喪扔到一邊，笑著說，“沒關系，我知道女孩子們就喜歡黏黏糊糊的湊在一起，這樣才顯得感情好。”

“說得好像你很懂女孩子似地。”莉莉嗔了他一句。

西弗勒斯嚇了一跳，連忙說我從沒和你以外的女孩子打過交道，你可千萬別冤枉我。

莉莉被他逗得咯咯直笑。站在不遠處的幾個女孩尤其是瑪麗·麥克唐納虎視眈眈地註視著這一幕。

西弗勒斯把熬好的魔力增幅藥劑從口袋裏掏出來遞給莉莉說，“這是我特意給你熬的，對魔力增幅有好處，聽說就是啞炮用了也有反應呢——你每天起床和睡覺前記得喝上半瓶，等喝完了再找我要，我這兒還有。”

莉莉好奇地接過瓶子，註視著裏面瑰麗的液體，“以前可從沒聽說過這個？它看上去真漂亮。”她打開瓶子聞了口，“唔……味道可真難聞。”

西弗勒斯臉面漲紅，“你也知道……魔藥的味道一向都……”

“好啦！謝謝你的一片心意，我會把它們喝光光的。”莉莉抿嘴一笑，把西弗勒斯遞給他的幾個藥劑瓶放進去，在女友們的催促下和西弗勒斯告別了。

西弗勒斯看著她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

光影安慰他，“總能找到獨處的機會的，怎麽說你們現在都已經和好了不是嗎？”

西弗勒斯心情頓時好過了不少。

光影又說，“等到再過一段日子，你就給盧修斯寫信，告訴他要去普林斯接受考核認證的消息——這件事我們必須提前辦，不能等到過聖誕節再說，那樣就顯得刻意了。”

西弗勒斯會意地點頭，“我會的。等過幾天就寫信。”

他們在商量著要怎麽避過幾個月後的那一劫，走遠了的莉莉也被女友們套出了話。

“我說他拿什麽給你呢？對魔力增幅有好處……還對啞炮也有反應……開什麽玩笑？莉莉，他不會是在拿你當不懂事的小孩子哄騙吧？”

“就是就是，說不定裏面根本就不是什麽增幅魔力的藥劑而是迷情劑呢！沒放假前莉莉還說得好好的，已經和斯內普絕交了，再不和他來往了，結果呢……莉莉！我看這東西你還是拿去給龐弗雷夫人檢查一下，以防萬一。”

“你們在胡說什麽呢，快還給我！”一不小心被她們搶了書包的莉莉十分著急。

“莉莉，你就聽我們一句勸吧，斯萊特林都是一些——”

“斯萊特林？！怎麽了？他們又想耍什麽陰謀？！”看到莉莉連忙撒丫子奔過來的詹姆·波特立刻炸毛了。

把莉莉的書包拿在手裏的瑪麗·麥克唐納急急忙忙把那幾瓶色彩瑰麗的魔藥掏了出來，說這是斯內普給的，還說——這東西很可能就是莉莉又重新和斯內普和好的原因。

詹姆·波特的臉色立刻就漲紅了！他幾乎是用搶的把那幾瓶藥劑奪了過來。

“莉莉！不管你要什麽藥劑，只要你開口我就會幫你買回來！鼻涕精的東西，你用了也不嫌臟！”他誇張的擺出一副作嘔的表情。

“嫌不嫌臟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把瓶子還來！”莉莉氣得俏臉通紅。

“我也是為了你好，怕你被鼻涕精算計！”詹姆·波特咬了咬牙，攥著藥劑瓶的手高高舉起，沖著地下就是一摔！

玻璃瓶落地的聲音伴隨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在地面上回響。

大家面面相覷。

“我一聞這味道就不對勁，”詹姆·波特瞥了眼地上的藥劑瓶，還要發表點什麽言論，就被小天狼星拽了下袍子！他下意識擡頭就看到莉莉通紅的眼睛。

這可不得了，頓時整顆心都揪住了！

慌疼的厲害。

“噢！莉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語無倫次的說，“都是我不好，不該手滑了一下，我這就買新的賠給你好不好——保證比這幾瓶更好！”

“誰準你叫我的名字了！誰稀罕你的臭錢了！”莉莉一把從瑪麗手裏搶過了自己的書包，抹著眼淚跑出了眾人的視線。

詹姆·波特拔腳要追，被小天狼星攔住了。

“別去！你現在追上去只會雪上加霜！”布萊克家的叛逆者一臉無奈地看著好友，“我說哥們……你剛才真的是蠢透了！”

盧平也是滿臉的同情，“只要是個人就看得出來你剛才分明就是故意要摔的——怎麽還傻乎乎的說一句手滑……你這不是……”

“我、我被莉莉的眼睛那麽一瞪，整個腦子都迷糊了，下意識的謊話就說出了口，小天狼星、萊姆斯……我該怎麽辦？你們快給我想想辦法啊！”詹姆·波特著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還能怎麽辦……就照你說的重新買唄，反正你也就幾個臭錢了。”小天狼星半是揶揄半是調侃地擺擺手，鋝了把額前的黑發。

※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精心熬制的藥劑竟然被死對頭給砸了的西弗勒斯開始了他的賺分之旅。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不到，因為他而扣掉的學院分就被他反超了。

對他的努力，不論是斯拉格霍恩教授還是斯萊特林的級長都給予了充分肯定。說要是每個人都能像西弗勒斯這樣自覺，學院杯早就是他沒的囊中之物了。

對於兩人的誇大讚譽西弗勒斯並沒有飄飄然，相反，在時間步入十月後，他的心開始以一種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緩慢速度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原因無他，就在九月份的最後一個周末，他終於鼓起勇氣給遠在威爾郡的盧修斯寫了一封拒絕邀請的信件。

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去信很快就得到了回覆。

十月三日的這天早上，一只巨大的金色雕鸮扇動著翅膀在眾目睽睽之下飛到了西弗勒斯面前，在斯萊特林長桌用餐的眾人幾乎第一時間就往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這麽大的金色雕鸮除了馬爾福家，再無人有。

不止是斯萊特林的人，就是教師長桌上的鄧布利多也推了下自己鼻梁上的半月形眼鏡，臉上的表情有些深思。

西弗勒斯帶著三分忐忑七分不安的將信件取了下來，還試探性地把盤子裏的面包往金雕的方向推了推，得來一個不屑甚至是鄙夷的註視。

西弗勒斯嘴角抽了抽，低頭匆匆看起信來。

信上那位在西弗勒斯心目中可望不可攀的馬爾福學長用一種很是歉意的口吻表示了對西弗勒斯不能參加聖誕宴會的諒解和遺憾，並且祝願他能夠成功通過考核，還以一種親密的口吻給他提出了一些建議。

他的態度讓西弗勒斯的心重新落回了肚子裏。

在形形j□j的註目下用完早餐的西弗勒斯面無表情的去了斯普勞特教授的溫室上課。上完課出來，他就看到他喜愛的紅發女孩獨自一人站在斜坡上往他這邊望過來，眼睛裏還帶著幾分質疑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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