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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行路難,多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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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什麽原諒不原諒的,我沒有那麽偉大。”梁煙雲一邊說,一邊微微的一哂。“這個白蓮花壞得很,父親已經看在眼裏,到時候父親會給予一個制裁的,因為沒有人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一個怙惡不悛之人。”

“是啊,人做錯了事情以後,總是要知錯能改的。”墨琛感嘆。

“她不是那種知錯能改的人,現在還變本加厲起來,好了不說這個,說點兒開心的事情,不好嗎?”一面說,一面輕輕的望著墨琛,一股風就那樣透過窗欞吹了進來,將墨琛臉上的發絲給吹開了。

那英俊的一張臉顯得好像是刀砍斧削一樣,有一種非常玲瓏的感覺。

“好看。”梁煙雲望著墨琛,墨琛摸一摸自己的臉,疑心自己臉上有什麽臟東西,映襯梁煙雲的金釵,再一看,發現自己的臉上什麽都沒有,這才蔚然一笑。

“什麽好看不好看。”

“床前明月光,美男睡的香,哈哈哈,哈哈哈。”梁煙雲為自己奇崛的想象力捧腹大笑,墨琛完全不知道梁煙雲在笑什麽,靠近了梁煙雲,然後伸手……

“呃,你不要亂來,這裏是馬車上。”、

“馬車上,做某些事情更好玩。”一邊說,一邊笑了。梁煙雲看著那陰鷙而又邪惡的目光,不見縮小了自己,“你……”

“哈哈,不會的,就喜歡看你這受寵若驚的樣子。”墨琛亂用成語,梁煙雲瑟然一笑,“您才是受寵若驚,我這裏安常處順著呢,好了,看著前面的路,回去了。”

“嗯。”墨琛點了點頭。

關於左曉月,左權已經想過了很多次,以前的每一次,她做了錯事情以後,左權總是以為情有可原,但是現在他終於知道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姑息養奸,這個女人完完全全就沒有悔過自新從頭再來的意思。

而且是將別人的仁慈與寬厚當做了自己的武器,屢試不爽的開始傷害人,剛剛的事情,他已經看的一清二楚。

這女人居心不良,以前梁煙雲提醒過自己,說左曉月從心上都是壞的,他一開始並沒有相信,但是現在終於明白了,是真的。

他不免惡形惡狀,冷眼旁觀,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左曉月。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不想要與你在這裏糾纏,從現在開始我說過的話我收回,我沒有你這個女兒,你畢竟是梁嬤嬤的女兒,與梁嬤嬤一樣,我會給你銀子,讓你安全到梁嬤嬤與趙銘身旁去,或者這才是你的歸宿,以前……”

他嘆口氣,“是我錯了。”

每一次,他總是可以原諒左曉月,但是每一次左曉月總是沒有該錯誤的意思,剛剛的舉動已經超過了常理。

“父親,父親啊。”她上前一步,立即就要抱著父親左權的後腰,但是左權已經回身,一個耳光重重的就落在了她的臉上,一聲霹靂一般的響聲,接著她感覺到頃刻之間就頭暈目眩起來,然後整個人就那樣重心不穩的倒在了地上。

“父親,父親,您……您……女兒錯了,女兒錯了啊。”現在知道“錯了”不過這一次要是原諒了,以後又會變本加厲起來,對眼前的女兒,他已經心灰意冷起來,不免皺眉,用力的望著眼前的女人。

“往後,我沒有你這個女兒,你好自為之。”一邊說,一邊就準備去了,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苦笑一聲,“想不到我左權第一次打女人,用的是右手,打的是自己的——女兒啊。”一面說,一面已經去了。

這邊,左曉月好不容易這才從地上站起身來,朝著父親離開的位置很快的匍匐前進,準備用自己低入塵埃的姿勢來挽留自己的父親。

但是左權已經揚長而去,並且絕對沒有回眸的意思,他對於這個女人早已經心灰意冷,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給這女人機會,但是這女人呢?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給的機會就那樣輕而易舉的浪費掉了。

就那樣輕而易舉的浪費掉了啊。

他沒有看車廂後追趕過來的左曉月,而是命令車把式將車子加快了速度,很快的,視線中已經消失了這個女人。

“父親……父親……父親啊。”左曉月還在哭哭啼啼,看起來聲淚俱下,好像真的一樣。其實也是真的,這是不存在表演的,不過一個人戴著假面的時候多了,久而久之,你就算是到了不戴著假面的時候,總是會給人一種帶著假面的感覺。

因此上,現在的左曉月已經不值得任何人同情了,左曉月的目光望著前面的位置,直到父親的馬車真真正正離開以後,這才嘆口氣,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心裏面只有八個字——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看到左曉月哭成了這樣子,丫頭夕月這才從旁邊走了過來,對剛剛左曉月襲擊梁煙雲的舉動,她是看在眼裏的,現在,她終於明白了過來,左曉月已經不正常了。

至少,在心理上說,這女人已經徹徹底底的心理變態了,比以前還要變態的厲害,她嘆口氣,到了左曉月的身旁。“小姐,我去了,您保重。”

“什麽,夕月,你說什麽?”左曉月被一種孤立無援的恐懼感攫住了,就那樣望著夕月,夕月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已經決定做好人了,我看到您這樣子,已經知道一個作惡多端的人到頭來會多麽的慘痛,您看,您總是以為奴婢到頭來不會離開您的……”

“你要走了,賤奴,你終於要走了,對嗎,你忘記了這麽多年本小姐對你怎麽又,你看到我終於倒地不起,你就要走了,賤奴。”

左曉月伸手,就要一個耳光丟在她的臉上,夕月嘆口氣,並沒有說太多的話,沒有以牙還牙沒有以眼還眼,但是就這種沈默更加是讓左曉月受不了。

她一骨碌就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看著夕月,非要給這個丫頭一個厲害不成,不給這丫頭顏色讓這丫頭瞧一瞧,這丫頭果真以為自己是好欺負的。

“你說什麽,你剛剛說什麽,夕月,你這個賤奴。”一個耳光就丟了過去,在手臂快要接觸到夕月臉上的時候,夕月已經一把就從空中握住了左曉月的手。

“以前,您是我的小姐,您要打要罵也就是了,現在您與我一樣,我們是一模一樣的,您還以為您對我非打即罵我就不還手不成,您倒是試一次。”

夕月的態度比左曉月還讓人恐懼,左曉月看著夕月,知道夕月說的是真的,只能苦笑一聲。

“或者老爺說的對,有其母必有其女,您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跟著您的母親在一起,未必就不是一條好的出路,這是我最後一次叫您小姐了,小姐,後會無期了。”夕月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去了。

“夕月,你回來,你回來,我們好好的說,你回來啊,我還是你的小姐,我還是啊。”盡管如此,但是夕月還是朝著自己要去的方向義無反顧的去了。

夕月一句話說著了,從此以後,與左曉月再也沒有見面過,乃是真正的“後會無期”了。兩個人分道揚鑣以後,左曉月哭起來,在皇城門口嚎啕大哭,一會兒以後,一個內侍監已經走了過來。

“什麽阿物,在這裏哭哭啼啼的,給咱家叉出去。”一句話以後,有幾個內侍監已經握著兵器走了過來,左曉月看到情況不利於自己,立即準備逃走。

“這裏也是哭喪的地方,真是冥頑不靈,哥幾個,叉出去且叉死了。”這麽一吩咐以後,左曉月忽而覺得畏懼起來,沒有了父親,沒有了夕月,沒有了一切的一切,自己是什麽呢?

是啊,夕月說的很對,自己現在與夕月簡直已經平起平坐了,什麽“叉死了”,她聞言,立即準備離開,用最快的速度,越快的離開是越好的 。

這邊,左曉月失魂落魄的去了。

另一邊,在北方,趙赫已經打了很多的惡勢力,本以為這些人會知難而退的,但是趙赫錯了,這些暴亂的人簡直好像是雨後春筍一樣,你剛將這一方給打壓下去,另一方又是不遺餘力的沖擊過來。

讓他簡直已經沒有辦法了,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是不利於自己,小麥看到趙赫這樣子,只能寬慰兩句,但是沒有想到的悲情是發生在今天早上的,昨天剛剛打散的兩股蟊賊,現在已經集合了起來。

這兩個蟊賊的首領,一個叫做小梁山王麻子,一個叫做草上飛,這兩個人原本是不可能結合在一起的,但是這兩個人就那樣結合在了一起,並且已經將他們的軍隊很多都收拾掉了。

趙赫不清楚,自己那樣驍勇善戰為了到了這裏以後,就變得一切都開始朦朧起來,眼看就可以勝利了,分明勝利在望啊,為何到了最後關頭,一切的一切都變了,他看著看著,不免顰眉思忖。

今日,已經是午後,大軍已經兵敗如山倒,盡管趙赫帶過來的軍隊有很多,但是這些人還是讓趙赫敗下陣來,這是趙赫永遠都想不到的,這也是趙赫榮膺了武狀元以後,第一次發生的悲劇。

真正的第一次,他失敗了,並且節節敗退。

在此刻,他已經知道,今日兇多吉少,倒是回到了中軍帳中沒有在小麥的臉上發現什麽異常,其實小麥對於戰況也是了如指掌,她從過來幫助趙赫開始,就沒有想著自己有全身而退的一天。

這大概就是愛情,一種前所未有的愛情。

兩個人的目光那麽相互交匯了一下,趙赫終於忘情的朝著小麥去了,一把抱住了小麥,小麥原是在縫縫補補趙赫的戰袍,但是此刻就那樣讓趙赫給抱住了,小麥一呆,眼淚就順著那光潔的好像大理石一樣的臉流淌了下來。

“走,跟我走,什麽都不要了,快,快,我們敗了。”小麥聽到趙赫說,這樣一說,立即就跟在了趙赫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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