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當真就這麽想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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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當真就這麽想要她的命？
這個變故簡直讓尹如初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看著黑衣人們松了手，然後兩個丫頭捂著喉嚨癱倒在地，她們的身體還在下意識的抽搐著，鮮血卻從她們的指縫間漏了出來，然後染了一地。
進屋前，她們還是那麽鮮活的兩個生命，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她們就這樣躺在地上，眼睜睜見證自己生命的流失。
尹如初楞了，然後發了瘋似得沖進了屋內，扛起大辦法砍向了黑衣了。
“是誰！是誰派你們來的！”她發了瘋似得尖叫怒吼著，一雙眼早已通紅。
黑衣人警惕著換了個握匕首的姿勢，眼中閃著寒光，“明知故問！”
“我們主子幫了你這麽多次，你非但不知恩圖報，還跟那麽個窩囊廢茍合，你這分明就是對我們主子的侮辱！”另一人也厲聲開了口，言語中滿是憤怒和鄙夷。
“別跟她廢話了，殺了她！”
最先開口的黑衣人冷冷喝止出聲，手中的匕首一揮，便猛地朝她沖了過去。
尹如初緊緊咬著牙忍著憤怒，難道，又是秦煜嗎？
他想做什麽？
他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她死死盯準了黑衣人，在對方沖到的一瞬間，這種的大板斧一擋，格擋開對方的突刺。然後雙腿一擡，一記狠踹已經跟了出去，靈活得根本不似她這個體型。
黑衣人驚了驚，似乎完全沒想到她還有這身手。
他下意識地退後一步躲過橫腿，可她另一只空著的肉掌已經握成一記鐵拳，猛地砸到了對方的下巴上。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凝滯，仿佛已經做了千萬遍。
那黑衣人因輕敵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慘叫了一聲被她直接打飛了出去的時候，剩下那人似乎還在蒙圈。
尹如初死死盯著他們，全部的註意力都放在他們身上了。
她害怕自己分心，害怕自己看到地上的玉容和小蝶會崩潰。
“臭婊子！”黑衣人們似乎終於真的怒了。
那挨了一記的倒黴鬼含糊不清罵著，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呸出了一口血到地上，鮮紅的血液染紅的院子，變得暗紅的土地依稀還有著一兩顆白點，是被她打斷的牙。
他們的眼神已經變得極度冰冷，似乎是真的下了殺心的。
尹如初也是下了殺心的，眼下這二人要是敢把頭伸過來，她鐵定就一斧子落下送他們上西天了。
正在兩方僵持之時，外頭響起了沈朗深沈凝肅的大喝。
“是誰！是誰敢在我們七王府撒野！”
他大概是聽到了院裏的動靜，帶著一夥人凝重沖進了院子。
黑衣人們見狀似乎一驚，立刻狠狠瞪了她一眼，憤憤道：“你給我們倆等著！遲早有一天，我們會過來踏平你們七王府！”
說罷，二人驀地彎腰撈起了地上的玉容，然後猛地砸向了她。
尹如初知道這是兩人要逃的手段了，看著滿身是血也不知還有沒有氣的玉容，她只能伸手去接。
果然，她這邊動作一頓，兩名黑衣人便立刻躍墻而走，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一身輕功使得，比剛剛那出手還要出色很多。
她抱著玉容的身體做到地上，只能憤憤看著二人離開。沈朗在院門口立刻沈聲揮了手，“追出去！”
此言一出，他身後的侍衛們立刻便趕了出去。
沈朗沒有離開，而是走到她跟前，“王妃沒事吧？”
玉容喉間的血還在飈著，手卻已經無力垂下。
尹如初抱著對方軟綿綿的身體，忍了許久的眼眶還是紅了，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掛。
她下意識地伸手擦淚，入目的卻是一片鮮紅。臉上依稀還記得她們二人鮮血飛濺到臉上的溫熱，一時間她卻仿佛變得灼熱無比。
她只能沖著沈朗大吼，“去找大夫！找大夫啊！你還站著做什麽！”
她吼著，看著還在地上淌血的小蝶，只能忍著悲傷和暴怒抱著玉容挪了過去。
沈朗看了她們一眼，冷漠轉過身而去。
他會去找大夫，但他也很清楚，這不過是無用功。
地上那兩丫頭肯定是要死的，因為這是他親自下的命令。
闖進王府的刺客終究是跑掉了，兩刺客的輕功造詣似乎極高，那堆護衛根本就跟不上他們的速度。
這也沒有出乎沈朗的意料，畢竟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為了殺尹如初，成功制造矛盾，然後撤退，自然是派出手腳動作快的。
他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大夫趕到時，玉容和小蝶已經沒了氣息。
尹如初是不是完全相信這是秦煜幹的他不知道，但他可以確定的是，此事一定會讓她遷怒對方。
而眼下秦煜又不在京城，所以這個誤會，很可能就會變成個死結。這是今日的目的之一。
至於之二……
秦風已經幽幽轉醒了，他沈默盯著床上的紗幔，仿佛沒了氣息。
沈朗進屋的腳步聲似乎驚擾了他，他死氣沈沈的眸光一斂，像是燃起一團鬼火。
“剛剛在如意樓，你為什麽不幫我殺了那個賤人。”
他低啞著嗓音，語氣中帶著陰柔的冷。
他已經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一切，但內心已經瘋狂。
沈朗垂著頭，沈沈開了口。
“王妃的布置太過周密，當下眾人對她已經開始有所同情，屬下如果再幫您殺了他，恐怕到時候您就真的難以洗清了。”
秦風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沖到他跟前拉著他衣領瘋癲尖叫，“難道不殺她我就能洗清嗎？難道她不死，大家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嗎？”
“王爺！”沈朗冷靜拉下對方的手，“她有資格陪您去死嗎？”
他的話讓秦風倏地說不出話。
是啊，她配嗎？
那個賤人配嗎？
這個卑鄙的骯臟的賤人，她把他害的這麽慘，她如何有資格陪高高在上的他去死？
沈朗見他未言語，遂又緩緩出了聲。
“王妃現在不能死，但別人卻可以。”
秦風擡起眸，“蒼瀾？”
沈朗搖了頭，“王爺，現在還不是時機。聖上壽宴將至，想要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殺他並非難事！我們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自找麻煩。”
秦風聞言冷了眼，“那能殺誰？為今之計，還有誰可以影響到那賤人。”
沈朗擡起眸，冷漠勾起唇。“玉容和小蝶。”
“什麽意思？”
沈朗壓根沒有隱瞞的意思，只是話說出去後，變成了另一個版本。
“屬下知道王爺心中憤懣難平，所以，屬下剛剛讓人假裝成十三爺的人，闖進府當著王妃的面殺了玉容和小蝶。”
秦風一時啞然，過了許久後，這才瘋狂笑了起來。
“假裝成十三的人？好！好！好！”他眼中的瘋癲的邪火燃燒著，看起來很是高興。但是他也沒有糊塗到直接相信，“那個賤人又如何會盡信？”
沈朗聞言冷笑了聲，“她會信的，畢竟十三爺也在她身上費過心思。如今她勾搭上錦蒼那個廢物，十三爺有的是殺她的理由！”
“就是可惜岑兒被王妃送回府，否則的話，恐怕王妃會更痛苦。”
末了，他狀似可惜感慨。
秦風聽著也是惋惜，但一想到殺了她兩個侍女，好歹讓他暴虐的心情平覆了一點下來。
可是，“到底要等到多久，我們才能徹底摁死那個賤人，然後洗清我身上的汙水？”他的眼神幽深，宛若孤狼一般。
沈朗聞言沈默了兩秒，這才帶著冰冷的笑意開了口，“不知主子覺得，讓他們二人在壽宴上讓眾人抓奸在床的主意如何呢？一次不成，我就不信她們能躲兩次。到時候錦蒼前來恭賀的使臣也在，聖上動怒殺了他們，那些個使臣也絕不敢說個不字。”
他的話讓秦風瘋癲了似得大笑了起來。
對方好像很高興，很興奮，好像非常得滿意他的主意。
然而笑著笑著，他就突然停住了，然而極是陰冷出了聲，“沈朗，別再讓我失望了。否則的話，你這個謀士也就沒什麽存在的不要了。”
沈朗不為所動，只是冷靜開了口，“請王爺放心。”
秦風好像很滿意他的態度，忽的又跟發了瘋似得笑了起來。“出去吧，出去吧。尹如初，尹如初，本王要你痛不欲生！”
沈朗低眉順目出了門，直到走出了對方的院子，這才露出一抹嘲諷。
糊弄這麽個快要瘋了的傻子，真是浪費他的智商。
很快的，有人去尹如初院裏帶走了兩個丫頭的屍體，她忍著悲痛，從屋裏取了些銀子交給那些辦事的下人，吩咐他們轉交給兩人的家屬。
不一會兒，又來了些下人將院子收拾幹凈，血跡經過沖刷，顯得院子格外亮堂，也極是冷清。
沈朗又打發了兩個丫頭來，卻讓她趕回去了。
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實在做不到兩個丫頭剛死，她就這麽若無其事得找人取代了對方。
沈朗見狀也不勉強，只是安排了下人送取飯菜和熱水等生活用品，其他的，便不再多做打攪。
等了天色暗下了，尹如初一個人守在院中，枯點著一盞燈，頭頂著潔白冷清的月光，心頭的悲傷這才忍不住地想要沖出來。
不知是寂寞，還是悲傷，只覺得今天所發生的種種，實在是叫她心殤。
院外的腳步聲輕響，她借著燈光看向門外，只見那頭的身影一身白衣，幹凈地像片白月光。
“平日裏那群女人夜裏不消停，總想鬧出點動靜吸引七爺過來，我一貫是嫌煩的。不想今天她們都走了，我卻覺得冷清的很，很想找人說說話。姐姐可有心思陪我聊聊，賞賞上頭那抹清冷月光？”
上官念難得說那麽多話，即便是說了，也不帶什麽感情。
她的到來是一個借口，尹如初明白，這不過是對方寬慰自己的理由。
“坐吧。”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收起眼底的神傷。
上官念緩步進了屋，跟在她身後的，是抱著琴的燕秋。
“聽說，今天七爺和一個男子被姐姐抓奸在床？”上官念將琴擱在身前，輕輕淺淺問道。
尹如初楞了楞，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勾了勾唇，“是啊。”
“我待姐姐如知己，卻不想姐姐連這等好事都不叫我一同參觀。”上官念的語氣很淡，內容倒是很是直白。
她又有些發怔，沒想到對方厭惡秦風到這種地步。
“至少，他對你還算百依百順。我以為，你會為他惋惜。”她說。
上官念清麗絕塵的容顏已經清冷，眼中甚至還露出了些許嘲諷。“不是心愛之人，再如何百依百順，也不過是多餘罷了。”
她說著，又是轉眸看尹如初，“姐姐心底，可有那不可取代的人？”
她狀似平靜問著，眼底的清冷卻閃著光。
尹如初聞言沈默了一會，這才搖了搖頭，“沒有。”
上官念撥了撥琴，這才又道，“其實，我能感覺的出來，十三爺似乎待你與眾不同些。比起咱們府上這位爺，十三爺顯然更值得你選擇。”
聽對方聽到了秦煜了，她的胸口就是一痛，玉容和小蝶的死仿佛歷歷在目。
她立刻冷然出了聲，語氣中隱含暴怒與厭棄，“別跟我提他。”
上官念果然不提了，又是撥了撥琴，這才開了口，“那……那位蒼瀾質子呢？”她的語調依舊清冷，可尾音卻要比平時更要高那麽一些。
“姐姐如此費心照顧那幾個錦蒼乞兒，我們府上那位爺有所誤會，也著實怪不了他。”她問著，一雙眸子望著尹如初，像是要看穿對方的內心。
尹如初卻是下意識皺了皺眉，並沒有太多喜悅之情。
以往，她只需要考慮如何和秦風解除婚約。可眼下多了那混亂的一夜，她的身邊就註定多了一個蒼瀾。他成了她需要考慮的點，成了她身上的包袱。
上官念見狀緩緩笑了，她沒再聽對方說寫什麽，尹如初如何敷衍她，她都無所謂。
因為對方不愛蒼瀾，因為對方下意識的反應是皺眉。
當晚，上官念和燕秋就在院子裏住下了。尹如初沒有拒絕，事實上有個還算是朋友的人陪著，確實要比一個人稍微好受些。
上官念讓燕秋回院裏搬過來好些東西，尹如初沒多幹預，獨自回房躺下。只不過歇下又如何？發生了這麽多事，今夜註定就是個不眠夜了。
她沒有太在乎外頭究竟有什麽變化，直到半夜，外頭兵戎相接聲響起，這才將她從迷迷糊糊的淺睡眠中喚了起來。
等她拿著大板斧沖出屋時，院外已經多出了一具屍體，除此之外，還有幾名滿是漠然的強健護衛。
上官念沒出屋，倒是燕秋點了拉住輕輕走了出來。
“怎麽回事？”她看了眼屍體，心有餘悸，但卻並不驚訝護衛們的出現。
護衛首領聞言低聲開了口，“回姑娘，剛剛我們見這個黑衣人靠近院子鬼鬼祟祟的，不過看樣子，目標好像是王妃。只不過念夫人如今畢竟也住在這，所以我們幾個就動手了。”
他的回話裏面清晰表達出了幾個意思。
他們是保護上官念的，而黑衣人來找的人卻是尹如初，但他們是為了上官念的安全，這才動手殺了這黑衣人的。
燕秋聞言點了頭，這才壓低了聲道，“那你們處理得輕些，別吵到我家夫人。”她說著，又轉頭看向尹如初，“他們是七爺安排給夫人的暗衛，您放心，有他們在，應該也可以保您無憂，您安心回去休息吧。”
說罷，她熄了燭光，輕輕回了屋裏。
尹如初瞪著地上的屍體不知該如何做想，一天三次，秦煜當真就這麽想要她的命？
她的心底冰冷一片，木然回了房。
護衛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然後迅速將屍體擡了出去。
院外，一席青衣的沈朗已經到了。
秦煜的人白日裏帶走尹如初失敗，必定會再行動。而他讓上官念住過來，那就是順理成章的埋伏。對方來一個，他們就殺一個，自然，更加不會忘記向她傳遞秦煜要殺她的決心。
府外，地底的人等了一夜，直到天明，他們終於確定了第二次的失敗。
關於秦風斷袖好龍陽的消息經過一晚已經傳遍京城，盡管他已經盡量裝作若無其事，但眾人的眼神卻藏不住。
一大早，路過七王府門前的人一波又一波，但每個人都是指指點點的，眼底滿是探究八卦或是鄙夷。
王府門房們也是被指指點點得來氣，沒過多久便關了府門。
秦風已去了早朝，估摸著這會也沒人會來，他們也樂得清閑。
只是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王府外就停下了馬車，意行歌帶著眾樂手出現在了府門外。
門房們也是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王爺出了這種事，還有人願意前來。
京城這些個達官顯貴們的虛偽關系鏈很是現實，誰倒黴了那都是墻倒眾人推。
以往整整在府裏被欺負看不起了三年的王妃，如今倒是成了這府裏最重要的關系籌碼了。
幾個門房們也是感慨，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呢。
意行歌帶著眾人沒理會他們怎麽想，徑自去了尹如初的院子。
她和上官念已經起來了，燕秋在打掃院子。見到意老來了，她楞了楞，隨後馬上去通知了尹如初。
意行歌事到如今還願意跟這個胖子往來，這著實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和那些門房一樣，以為秦風出了這麽大的醜聞，應當不會有人還願意來往才是的。
“意老，您怎麽來了？”
尹如初出了屋，實在是眾人的出現著實有些驚訝。
意老捏了捏胡子，一臉的揪心，“王妃，壽宴就只有十多日了，您是不是把這事給忘了？”
經他這一說，她這才恍然大悟想了起來，自己連曲子都沒給人家送過去，難怪對方著急帶著人上門了。
她立刻讓燕秋去備了筆墨，然後將自己選的三首歌哼了出來。
既然是大壽，那她自然避開了那些情情愛愛。好在她還隱約記得那麽幾首還算合適的，哼下來之後倒也沒讓意老失望。
意行歌讓手下的樂手一起記譜子，人多記得自然也多，到時候整理校對一下，比一個人記來的快許多。
眾人沒有異議，一個個都在認真核對。
見眾人都在忙碌，他這才適時地將尹如初帶進了屋，找到了單獨相處的機會。
“先生有話要說？”
她看著對方那一臉欲言又止的臉，先開了口。
意行歌聞言擡起頭，長長嘆口氣，滿是同情開了口，“王妃，七王爺的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難過你就哭出來，我們都能理解。你看看你，這才出事一晚，你就瘦了這麽多。”
尹如初楞了楞，隨即笑出了聲，“先生，您想多了，我很好。”
“胡說！”意老一臉心疼，“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麽樣了，臉都小了一大圈了。”
她看著他，隨即想到了尹老爹，心口便是微微一熱。
“他們都說我瘦了的樣子好看多，您不覺得嗎？”
意行歌皺皺眉，“就算好看，你這麽突然瘦下來，肯定也是因為傷心欲絕。”他嘆口氣，一臉的不高興，“你說這七王爺也真是，府裏有個這麽有才華的王妃，還有這麽動人又琴技超凡的小妾，怎麽會傻到去喜歡男子呢，我真是想不通了。”
她聞言只是嘆口氣，然後垂下頭藏住表情。
“都過去了，我不在意，您別再替我擔心了。”
意老見狀眸光一閃，語氣卻依舊憤憤：“你還這麽年輕，這七王爺出了這種事，你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照我看，你還不如幹脆趁這次壽宴好好表現一番，然後請了和離書算了。”
尹如初聞言沈默了一下，確實沒有反駁。
直到過了一會，才輕輕開了口，“多謝先生關心，如初會好好考慮的。”
意行歌笑著點了頭，這才試探著，道出了今日此行真正的目的。
“以老朽看，十三爺倒是不錯啊。他可是在老朽面前，誇了王妃您好多次呢。”
她微笑的臉不由自主冷了下去，“十三爺，恐怕如初當不起他的厚愛吧。”
“哦？”意老順著接過了話，“聽著王妃的話，好像你們有什麽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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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變故簡直讓尹如初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看著黑衣人們松了手，然後兩個丫頭捂著喉嚨癱倒在地，她們的身體還在下意識的抽搐著，鮮血卻從她們的指縫間漏了出來，然後染了一地。
進屋前，她們還是那麽鮮活的兩個生命，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她們就這樣躺在地上，眼睜睜見證自己生命的流失。
尹如初楞了，然後發了瘋似得沖進了屋內，扛起大辦法砍向了黑衣了。
“是誰！是誰派你們來的！”她發了瘋似得尖叫怒吼著，一雙眼早已通紅。
黑衣人警惕著換了個握匕首的姿勢，眼中閃著寒光，“明知故問！”
“我們主子幫了你這麽多次，你非但不知恩圖報，還跟那麽個窩囊廢茍合，你這分明就是對我們主子的侮辱！”另一人也厲聲開了口，言語中滿是憤怒和鄙夷。
“別跟她廢話了，殺了她！”
最先開口的黑衣人冷冷喝止出聲，手中的匕首一揮，便猛地朝她沖了過去。
尹如初緊緊咬著牙忍著憤怒，難道，又是秦煜嗎？
他想做什麽？
他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她死死盯準了黑衣人，在對方沖到的一瞬間，這種的大板斧一擋，格擋開對方的突刺。然後雙腿一擡，一記狠踹已經跟了出去，靈活得根本不似她這個體型。
黑衣人驚了驚，似乎完全沒想到她還有這身手。
他下意識地退後一步躲過橫腿，可她另一只空著的肉掌已經握成一記鐵拳，猛地砸到了對方的下巴上。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凝滯，仿佛已經做了千萬遍。
那黑衣人因輕敵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慘叫了一聲被她直接打飛了出去的時候，剩下那人似乎還在蒙圈。
尹如初死死盯著他們，全部的註意力都放在他們身上了。
她害怕自己分心，害怕自己看到地上的玉容和小蝶會崩潰。
“臭婊子！”黑衣人們似乎終於真的怒了。
那挨了一記的倒黴鬼含糊不清罵著，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呸出了一口血到地上，鮮紅的血液染紅的院子，變得暗紅的土地依稀還有著一兩顆白點，是被她打斷的牙。
他們的眼神已經變得極度冰冷，似乎是真的下了殺心的。
尹如初也是下了殺心的，眼下這二人要是敢把頭伸過來，她鐵定就一斧子落下送他們上西天了。
正在兩方僵持之時，外頭響起了沈朗深沈凝肅的大喝。
“是誰！是誰敢在我們七王府撒野！”
他大概是聽到了院裏的動靜，帶著一夥人凝重沖進了院子。
黑衣人們見狀似乎一驚，立刻狠狠瞪了她一眼，憤憤道：“你給我們倆等著！遲早有一天，我們會過來踏平你們七王府！”
說罷，二人驀地彎腰撈起了地上的玉容，然後猛地砸向了她。
尹如初知道這是兩人要逃的手段了，看著滿身是血也不知還有沒有氣的玉容，她只能伸手去接。
果然，她這邊動作一頓，兩名黑衣人便立刻躍墻而走，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一身輕功使得，比剛剛那出手還要出色很多。
她抱著玉容的身體做到地上，只能憤憤看著二人離開。沈朗在院門口立刻沈聲揮了手，“追出去！”
此言一出，他身後的侍衛們立刻便趕了出去。
沈朗沒有離開，而是走到她跟前，“王妃沒事吧？”
玉容喉間的血還在飈著，手卻已經無力垂下。
尹如初抱著對方軟綿綿的身體，忍了許久的眼眶還是紅了，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掛。
她下意識地伸手擦淚，入目的卻是一片鮮紅。臉上依稀還記得她們二人鮮血飛濺到臉上的溫熱，一時間她卻仿佛變得灼熱無比。
她只能沖著沈朗大吼，“去找大夫！找大夫啊！你還站著做什麽！”
她吼著，看著還在地上淌血的小蝶，只能忍著悲傷和暴怒抱著玉容挪了過去。
沈朗看了她們一眼，冷漠轉過身而去。
他會去找大夫，但他也很清楚，這不過是無用功。
地上那兩丫頭肯定是要死的，因為這是他親自下的命令。
闖進王府的刺客終究是跑掉了，兩刺客的輕功造詣似乎極高，那堆護衛根本就跟不上他們的速度。
這也沒有出乎沈朗的意料，畢竟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為了殺尹如初，成功制造矛盾，然後撤退，自然是派出手腳動作快的。
他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大夫趕到時，玉容和小蝶已經沒了氣息。
尹如初是不是完全相信這是秦煜幹的他不知道，但他可以確定的是，此事一定會讓她遷怒對方。
而眼下秦煜又不在京城，所以這個誤會，很可能就會變成個死結。這是今日的目的之一。
至於之二……
秦風已經幽幽轉醒了，他沈默盯著床上的紗幔，仿佛沒了氣息。
沈朗進屋的腳步聲似乎驚擾了他，他死氣沈沈的眸光一斂，像是燃起一團鬼火。
“剛剛在如意樓，你為什麽不幫我殺了那個賤人。”
他低啞著嗓音，語氣中帶著陰柔的冷。
他已經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一切，但內心已經瘋狂。
沈朗垂著頭，沈沈開了口。
“王妃的布置太過周密，當下眾人對她已經開始有所同情，屬下如果再幫您殺了他，恐怕到時候您就真的難以洗清了。”
秦風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沖到他跟前拉著他衣領瘋癲尖叫，“難道不殺她我就能洗清嗎？難道她不死，大家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嗎？”
“王爺！”沈朗冷靜拉下對方的手，“她有資格陪您去死嗎？”
他的話讓秦風倏地說不出話。
是啊，她配嗎？
那個賤人配嗎？
這個卑鄙的骯臟的賤人，她把他害的這麽慘，她如何有資格陪高高在上的他去死？
沈朗見他未言語，遂又緩緩出了聲。
“王妃現在不能死，但別人卻可以。”
秦風擡起眸，“蒼瀾？”
沈朗搖了頭，“王爺，現在還不是時機。聖上壽宴將至，想要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殺他並非難事！我們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自找麻煩。”
秦風聞言冷了眼，“那能殺誰？為今之計，還有誰可以影響到那賤人。”
沈朗擡起眸，冷漠勾起唇。“玉容和小蝶。”
“什麽意思？”
沈朗壓根沒有隱瞞的意思，只是話說出去後，變成了另一個版本。
“屬下知道王爺心中憤懣難平，所以，屬下剛剛讓人假裝成十三爺的人，闖進府當著王妃的面殺了玉容和小蝶。”
秦風一時啞然，過了許久後，這才瘋狂笑了起來。
“假裝成十三的人？好！好！好！”他眼中的瘋癲的邪火燃燒著，看起來很是高興。但是他也沒有糊塗到直接相信，“那個賤人又如何會盡信？”
沈朗聞言冷笑了聲，“她會信的，畢竟十三爺也在她身上費過心思。如今她勾搭上錦蒼那個廢物，十三爺有的是殺她的理由！”
“就是可惜岑兒被王妃送回府，否則的話，恐怕王妃會更痛苦。”
末了，他狀似可惜感慨。
秦風聽著也是惋惜，但一想到殺了她兩個侍女，好歹讓他暴虐的心情平覆了一點下來。
可是，“到底要等到多久，我們才能徹底摁死那個賤人，然後洗清我身上的汙水？”他的眼神幽深，宛若孤狼一般。
沈朗聞言沈默了兩秒，這才帶著冰冷的笑意開了口，“不知主子覺得，讓他們二人在壽宴上讓眾人抓奸在床的主意如何呢？一次不成，我就不信她們能躲兩次。到時候錦蒼前來恭賀的使臣也在，聖上動怒殺了他們，那些個使臣也絕不敢說個不字。”
他的話讓秦風瘋癲了似得大笑了起來。
對方好像很高興，很興奮，好像非常得滿意他的主意。
然而笑著笑著，他就突然停住了，然而極是陰冷出了聲，“沈朗，別再讓我失望了。否則的話，你這個謀士也就沒什麽存在的不要了。”
沈朗不為所動，只是冷靜開了口，“請王爺放心。”
秦風好像很滿意他的態度，忽的又跟發了瘋似得笑了起來。“出去吧，出去吧。尹如初，尹如初，本王要你痛不欲生！”
沈朗低眉順目出了門，直到走出了對方的院子，這才露出一抹嘲諷。
糊弄這麽個快要瘋了的傻子，真是浪費他的智商。
很快的，有人去尹如初院裏帶走了兩個丫頭的屍體，她忍著悲痛，從屋裏取了些銀子交給那些辦事的下人，吩咐他們轉交給兩人的家屬。
不一會兒，又來了些下人將院子收拾幹凈，血跡經過沖刷，顯得院子格外亮堂，也極是冷清。
沈朗又打發了兩個丫頭來，卻讓她趕回去了。
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實在做不到兩個丫頭剛死，她就這麽若無其事得找人取代了對方。
沈朗見狀也不勉強，只是安排了下人送取飯菜和熱水等生活用品，其他的，便不再多做打攪。
等了天色暗下了，尹如初一個人守在院中，枯點著一盞燈，頭頂著潔白冷清的月光，心頭的悲傷這才忍不住地想要沖出來。
不知是寂寞，還是悲傷，只覺得今天所發生的種種，實在是叫她心殤。
院外的腳步聲輕響，她借著燈光看向門外，只見那頭的身影一身白衣，幹凈地像片白月光。
“平日裏那群女人夜裏不消停，總想鬧出點動靜吸引七爺過來，我一貫是嫌煩的。不想今天她們都走了，我卻覺得冷清的很，很想找人說說話。姐姐可有心思陪我聊聊，賞賞上頭那抹清冷月光？”
上官念難得說那麽多話，即便是說了，也不帶什麽感情。
她的到來是一個借口，尹如初明白，這不過是對方寬慰自己的理由。
“坐吧。”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收起眼底的神傷。
上官念緩步進了屋，跟在她身後的，是抱著琴的燕秋。
“聽說，今天七爺和一個男子被姐姐抓奸在床？”上官念將琴擱在身前，輕輕淺淺問道。
尹如初楞了楞，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勾了勾唇，“是啊。”
“我待姐姐如知己，卻不想姐姐連這等好事都不叫我一同參觀。”上官念的語氣很淡，內容倒是很是直白。
她又有些發怔，沒想到對方厭惡秦風到這種地步。
“至少，他對你還算百依百順。我以為，你會為他惋惜。”她說。
上官念清麗絕塵的容顏已經清冷，眼中甚至還露出了些許嘲諷。“不是心愛之人，再如何百依百順，也不過是多餘罷了。”
她說著，又是轉眸看尹如初，“姐姐心底，可有那不可取代的人？”
她狀似平靜問著，眼底的清冷卻閃著光。
尹如初聞言沈默了一會，這才搖了搖頭，“沒有。”
上官念撥了撥琴，這才又道，“其實，我能感覺的出來，十三爺似乎待你與眾不同些。比起咱們府上這位爺，十三爺顯然更值得你選擇。”
聽對方聽到了秦煜了，她的胸口就是一痛，玉容和小蝶的死仿佛歷歷在目。
她立刻冷然出了聲，語氣中隱含暴怒與厭棄，“別跟我提他。”
上官念果然不提了，又是撥了撥琴，這才開了口，“那……那位蒼瀾質子呢？”她的語調依舊清冷，可尾音卻要比平時更要高那麽一些。
“姐姐如此費心照顧那幾個錦蒼乞兒，我們府上那位爺有所誤會，也著實怪不了他。”她問著，一雙眸子望著尹如初，像是要看穿對方的內心。
尹如初卻是下意識皺了皺眉，並沒有太多喜悅之情。
以往，她只需要考慮如何和秦風解除婚約。可眼下多了那混亂的一夜，她的身邊就註定多了一個蒼瀾。他成了她需要考慮的點，成了她身上的包袱。
上官念見狀緩緩笑了，她沒再聽對方說寫什麽，尹如初如何敷衍她，她都無所謂。
因為對方不愛蒼瀾，因為對方下意識的反應是皺眉。
當晚，上官念和燕秋就在院子裏住下了。尹如初沒有拒絕，事實上有個還算是朋友的人陪著，確實要比一個人稍微好受些。
上官念讓燕秋回院裏搬過來好些東西，尹如初沒多幹預，獨自回房躺下。只不過歇下又如何？發生了這麽多事，今夜註定就是個不眠夜了。
她沒有太在乎外頭究竟有什麽變化，直到半夜，外頭兵戎相接聲響起，這才將她從迷迷糊糊的淺睡眠中喚了起來。
等她拿著大板斧沖出屋時，院外已經多出了一具屍體，除此之外，還有幾名滿是漠然的強健護衛。
上官念沒出屋，倒是燕秋點了拉住輕輕走了出來。
“怎麽回事？”她看了眼屍體，心有餘悸，但卻並不驚訝護衛們的出現。
護衛首領聞言低聲開了口，“回姑娘，剛剛我們見這個黑衣人靠近院子鬼鬼祟祟的，不過看樣子，目標好像是王妃。只不過念夫人如今畢竟也住在這，所以我們幾個就動手了。”
他的回話裏面清晰表達出了幾個意思。
他們是保護上官念的，而黑衣人來找的人卻是尹如初，但他們是為了上官念的安全，這才動手殺了這黑衣人的。
燕秋聞言點了頭，這才壓低了聲道，“那你們處理得輕些，別吵到我家夫人。”她說著，又轉頭看向尹如初，“他們是七爺安排給夫人的暗衛，您放心，有他們在，應該也可以保您無憂，您安心回去休息吧。”
說罷，她熄了燭光，輕輕回了屋裏。
尹如初瞪著地上的屍體不知該如何做想，一天三次，秦煜當真就這麽想要她的命？
她的心底冰冷一片，木然回了房。
護衛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然後迅速將屍體擡了出去。
院外，一席青衣的沈朗已經到了。
秦煜的人白日裏帶走尹如初失敗，必定會再行動。而他讓上官念住過來，那就是順理成章的埋伏。對方來一個，他們就殺一個，自然，更加不會忘記向她傳遞秦煜要殺她的決心。
府外，地底的人等了一夜，直到天明，他們終於確定了第二次的失敗。
關於秦風斷袖好龍陽的消息經過一晚已經傳遍京城，盡管他已經盡量裝作若無其事，但眾人的眼神卻藏不住。
一大早，路過七王府門前的人一波又一波，但每個人都是指指點點的，眼底滿是探究八卦或是鄙夷。
王府門房們也是被指指點點得來氣，沒過多久便關了府門。
秦風已去了早朝，估摸著這會也沒人會來，他們也樂得清閑。
只是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王府外就停下了馬車，意行歌帶著眾樂手出現在了府門外。
門房們也是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王爺出了這種事，還有人願意前來。
京城這些個達官顯貴們的虛偽關系鏈很是現實，誰倒黴了那都是墻倒眾人推。
以往整整在府裏被欺負看不起了三年的王妃，如今倒是成了這府裏最重要的關系籌碼了。
幾個門房們也是感慨，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呢。
意行歌帶著眾人沒理會他們怎麽想，徑自去了尹如初的院子。
她和上官念已經起來了，燕秋在打掃院子。見到意老來了，她楞了楞，隨後馬上去通知了尹如初。
意行歌事到如今還願意跟這個胖子往來，這著實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和那些門房一樣，以為秦風出了這麽大的醜聞，應當不會有人還願意來往才是的。
“意老，您怎麽來了？”
尹如初出了屋，實在是眾人的出現著實有些驚訝。
意老捏了捏胡子，一臉的揪心，“王妃，壽宴就只有十多日了，您是不是把這事給忘了？”
經他這一說，她這才恍然大悟想了起來，自己連曲子都沒給人家送過去，難怪對方著急帶著人上門了。
她立刻讓燕秋去備了筆墨，然後將自己選的三首歌哼了出來。
既然是大壽，那她自然避開了那些情情愛愛。好在她還隱約記得那麽幾首還算合適的，哼下來之後倒也沒讓意老失望。
意行歌讓手下的樂手一起記譜子，人多記得自然也多，到時候整理校對一下，比一個人記來的快許多。
眾人沒有異議，一個個都在認真核對。
見眾人都在忙碌，他這才適時地將尹如初帶進了屋，找到了單獨相處的機會。
“先生有話要說？”
她看著對方那一臉欲言又止的臉，先開了口。
意行歌聞言擡起頭，長長嘆口氣，滿是同情開了口，“王妃，七王爺的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難過你就哭出來，我們都能理解。你看看你，這才出事一晚，你就瘦了這麽多。”
尹如初楞了楞，隨即笑出了聲，“先生，您想多了，我很好。”
“胡說！”意老一臉心疼，“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麽樣了，臉都小了一大圈了。”
她看著他，隨即想到了尹老爹，心口便是微微一熱。
“他們都說我瘦了的樣子好看多，您不覺得嗎？”
意行歌皺皺眉，“就算好看，你這麽突然瘦下來，肯定也是因為傷心欲絕。”他嘆口氣，一臉的不高興，“你說這七王爺也真是，府裏有個這麽有才華的王妃，還有這麽動人又琴技超凡的小妾，怎麽會傻到去喜歡男子呢，我真是想不通了。”
她聞言只是嘆口氣，然後垂下頭藏住表情。
“都過去了，我不在意，您別再替我擔心了。”
意老見狀眸光一閃，語氣卻依舊憤憤：“你還這麽年輕，這七王爺出了這種事，你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照我看，你還不如幹脆趁這次壽宴好好表現一番，然後請了和離書算了。”
尹如初聞言沈默了一下，確實沒有反駁。
直到過了一會，才輕輕開了口，“多謝先生關心，如初會好好考慮的。”
意行歌笑著點了頭，這才試探著，道出了今日此行真正的目的。
“以老朽看，十三爺倒是不錯啊。他可是在老朽面前，誇了王妃您好多次呢。”
她微笑的臉不由自主冷了下去，“十三爺，恐怕如初當不起他的厚愛吧。”
“哦？”意老順著接過了話，“聽著王妃的話，好像你們有什麽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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