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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你們以為我會打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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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念神色淡漠,她回答搖椅上躺下,過了一會才淡淡出了聲。

“最近秦風對她態度有所轉變,府內風向也跟著變動,想挑撥府裏的人對她下手沒那麽簡單。”

燕秋聞言沈默了一會,也是皺皺眉,“確實。昨日付湘的死我已經悄悄調查過了,是秦風自己的人動的手。您說他這究竟是為了什麽?”

上官念嗤笑了一聲,眸光冷然,“自導自演向尹如初示好罷了。自從意行歌來府上後,有長眼的都看出那胖子今非昔比,付湘怎麽可能好好的上門挑釁。肯定是秦風在背後暗示了什麽。”

燕秋咂咂舌,一臉的冷笑。

“那秦風這男人也是夠無情的了,利用別人的時候早就想好要對方死了。”

上官念一臉的面無表情,反正秦風怎麽都與她無關。

燕秋見她不再出聲,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輕輕開了口。

“主子這次讓我們接近尹如初,是不是也是因為她可以討好意行歌?”

上官念沒開口,但燕秋知道,對方不做聲大概就算是默認了。

她走近對方,又輕輕出聲,“我們的身份不可能暴露,即便我們真的接近了她,也不可能光明正大表露出主子的目的的。”

上官念轉過頭,眸光有點冷,“你想說什麽。”

燕秋遲疑了兩秒,輕聲道:“主子之所以要我們接近那個胖女人,奴婢覺得,應該是為了給他們兩個牽線搭橋的……”

她的話剛說完,上官念看似纖細的右手便重重擊到她的胸前。

燕秋只覺得胸上一陣劇痛,她卻沒有躲。

原本淡漠聖潔的上官念怒擰著眉,一雙剔透的雙目幾乎可以噴出火。“你胡說些什麽!”

她看似咬牙切齒,但聲音卻冷得叫人直打顫。

燕秋微紅了 眼眶,靜靜看著她,“奴婢知道,您一定心理也清楚的,只是假裝看不到罷了。可您也知道的,主子安插在七王府裏的人,也並非只有我們。您不主動設計接近那胖子,別人也會出手的。到時候主子只會怪您不夠用心啊。”

上官念氣得一陣起伏的胸口慢慢平覆下來,過了許久,這才恢覆漠然。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燕秋見狀,這才捂著胸口輕聲退下。

翌日一早,平靜了兩三天的小院,忽然陷入一種很詭異的熱鬧狀態。

昨晚秦風又給尹如初添了兩次伺候的丫鬟,她想了想,沒有拒絕。反正岑兒也需要人照顧,多兩個丫頭,她也省點心力。

早上丫頭伺候她洗漱,似乎一切如常。直到她一腳跨出了院子,這才被外頭的情況嚇得猛地一驚。

只見原本冷清的小院此刻擠滿了人,仔細一瞧便知,原來是秦風的各房小妾。

她們原本都站在原地安靜等著,直到一看到她出來,這才各個一臉諂媚地迎了上來。

“王妃姐姐起來了呀,今天起色真不錯。”

“王妃姐姐的皮膚真好,怎麽保養的呀?”

“王妃姐姐……”

尹如初滿腦子都是懵逼的,看著不斷圍上來的人群,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回去,然後“啪”地關上了房門。

“怎麽回事?”她瞪著連個丫頭,起床的米糊勁全被嚇清醒了。

兩個丫頭一臉的無奈,其中精明大膽些的開了口,“她們一大早就來了,來了也不做聲,說是怕吵到您休息。我們讓她們先回去,她們也不走,說要等著您起來給您請安。”

尹如初皺著臉,哭笑不得。

怕吵到她休息,她可以理解成上次付湘帶來的後遺癥。

那給她請安呢?

這七王府什麽時候有給正妃請安的事了?

“王妃……”另一名侍女小聲開了口,“早上我出門打水的時候聽說了,好像是念夫人一早就去了造鼓的院子……”

尹如初看向對方,這丫頭也算是個熟人了,正是那日倒黴潑了她水的小蝶。

“上官念去造鼓的院子了?”她有些驚訝。

小蝶點點頭,“而且是一大早。”

“奴婢覺得,外頭那些人之所以突然要來給您請安,應該是看見念夫人的態度了,所以趕來巴結您緩和關系的。”那位精明些的叫玉容的丫頭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尹如初聞言若有所思了一會,然後轉頭對千秋道:“你去告訴她們,本王妃非常憎惡王爺身邊的鶯鶯燕燕,如果再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見一個打死一個!”

玉容驚了驚,但還是麻利得照做了。

果然外頭眾女一聽,立刻馬不停蹄地滾出了院子,沒有一個敢多逗留的。

尹如初在屋裏喝了杯茶,等外頭徹底滾幹凈了,這才站起來,“小蝶留著好好照顧岑兒,玉容跟我走,我們去看看上官念想做什麽。”

二人一路而出,原本成群結隊盯著尹如初圍觀的三八們,今日散得格外的幹凈。

即便是碰巧了迎面撞見,對方也是猛然一個扭身狂奔逃開,弄得她不禁開口問:“我看起來真的很像會隨手把她們打死的樣子嗎?”

玉容思考了下,然後很是委婉回道:“畢竟,前頭已經有柳夫人和付湘了……”

尹如初皺了皺眉,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不多久,兩人到了造鼓的院子。

上官念一身仙氣白裙立在一邊,眉眼間滿是認真。或許是美人的圍觀效果,工匠們忙得熱火朝天,幹得很是起勁。

看見她進了屋,上官念先開口問好行了禮,語氣雖淡,但禮數周全。

尹如初回應了一聲,繞到比起昨晚又更加豐富了一點的架子鼓前,很是滿意點了頭。她沒有著急先開口,氣場這東西很重要,長得沒人家標致,好歹氣勢得贏回來。

玉容一陣暗自打量兩人的反應,心頭也是有些緊張。

上官念是王爺的心頭肉,剛剛王妃可是放出話了的,要是現在對方真動手打死上官念,回頭王爺會不會大發雷霆殃及她這個做侍女的?

她正憂心著,只見上官念輕移蓮步,緩緩走到了尹如初的身邊。

“聽問姐姐又獻了幾首曲子給意先生。”

尹如初端著架子等了半天,聽見她終於出了聲,便轉眸看向對方,很是溫和地笑了。“妹妹消息還真靈通。”

二人一開始對話,周圍的空間仿佛都變安靜了。

不光是玉容和上官念身邊的燕秋了,就連那些原本幹勁十足的工匠們手間的動作,都慢慢的緩了下來。

一雙雙眼睛,有意無意地往她們身邊瞄。

其實也不怪他們,主要是一個太肥壯可怖,一個太嬌弱纖細。尤其是剛剛尹如初那狀似溫和的一笑,滿臉橫肉垂掛看著其實陰險無比。

原本上官念就仙氣十足,再讓尹如初一襯托,完全就是天仙下凡聖潔高貴到了極點。

他們是真怕這個王妃會一時羨慕嫉妒恨的,然後就突然暴起把這仙女一巴掌拍扁了。

這時候要是上官念再稍稍露出那麽一絲驚恐,怕是真的有不怕死的要沖上去英雄救命了。

可惜,上官念並沒有。

尹如初瞇了瞇眼,將眾人的神色盡數望進眼底,實在是有些火大。

而上官念的目光又太清澈坦然,著實讓她不得不服氣,這姑娘要不是藝高人膽大,要不就是真的為人端正坦蕩。

尹如初不想去猜,卻也不高興這麽被人盯著。

她忽的憤怒皺緊了眉,然後重重朝著上官念嬌嫩的玉顏上揮了過去。

揮掌帶起的勁風淩冽,她看見眾人徒然變色的容顏,還有響徹耳邊的齊聲驚呼。

最終,她可怖的大掌輕輕落在了上官念的肩頭,然後撒下一陣滿是嘲弄的嬉笑聲。

“你們以為我會打她嗎?”她半挑起眉,滿是戲謔。

眾人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倒是上官念自己從容拿起了鼓邊的打鼓棒,優雅遞到了她跟前,“現在這樣能敲出什麽效果嗎?”

尹如初轉眸看向她,然後掩藏起了眼底的警惕。

上官念太冷靜了,冷靜得近乎可怕。

冷靜到,連躲避危險的眨眼和躲避反射都沒有。

尹如初有過太多對陣的經驗了,身體的本能告訴她,上官念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其實危險程度根本就不亞於秦風。

她接過打鼓棒走到鼓前,工匠們已經識相的退到兩邊。

“效果還是有的,不過肯定還是會差一些。”她回答著,隨手起了一段。

鼓聲起,她起手的節奏並不快。

工匠們伸著脖子滿心期待,畢竟這麽個組合他們平生也是頭一次見。

只見她漫不經心雙手拿著鼓棒,挨個緩緩敲著,聽著也甚是普通。不過幾個拍子,他們滿是無趣收起了神。

胖子就是胖子,跟豬似得怎麽可能會有什麽才華。

尹胖子敲著鼓的手一手,然後倏地大開一敲,忽然加快了速度。

她粗粗的大胖腿踩著踏板,地步低沈的大鼓跟上了節拍,她依舊不過是那幾個動作,可隨著不斷加快的節奏,“咚咚”的鼓聲卻好像敲進了眾人的心坎。

莫名其妙,他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覺得心跳忽的加快了,情緒莫名的高漲,整個感覺很是高亢,連帶著都想抖起腳。

他們先是微訝,隨著全身情緒越發的躁動,他們變成了震驚。

可尹如初卻還沒有停。

她開始轉變了花樣!

微胖的雙手開始靈活變化,敲擊的位置不再一成不變,從一段節奏變成另一段節奏,他們的大腦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整個心緒卻是徹底跳亂了。

他們明明應該是呆楞的,可身體卻莫名跟著節奏晃了起來,而且根本停不下來。

直到他們覺得自己真的快要控制不住了,她這才“咚”的一聲雙擊而下,然而穩穩收了音。

鼓聲停了,那可魔音一般的咚咚聲卻還在腦中回響。

沒有人吱聲,大家還處在鼓聲帶來的震撼裏。

即便是一貫淡定的上官念,她絕美的眉宇裏也是隱含意外。

尹如初擱下了鼓棒,門內無人回應,屋外卻有人捧場鼓起了掌。

她怔了怔,這才聞到一股清冽的花香。

不出所料,她看見了一身惹眼著裝,俊秀得讓人轉不開眼的秦煜。以及,他邊上面有驚訝的秦風。

不得不承認,依著秦風的樣貌,在男子中已經算是拔尖了的,不然這身子也不會苦練他多年。

可要是站在秦煜身邊,卻還是遜色了少許。

盡管二人風格不同,但就秦煜那一身醒目的著妝和容顏,便已經奠基了他萬人焦點的地位。

可惜,兩個都是渣。

她收回了視線。

然而她卻不知,在她打量秦煜的同時,秦風也在看她。

自然,他也很是清楚的註意到,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這個發現讓他如鯁在喉,甚是難以下咽。

場間的氣氛不知何時開始變得微妙,直到秦煜笑瞇瞇進了屋,然後若無其事開了口。

“七嫂好本事,這一手鼓著實鼓動人心,有讓人隨之傾覆的魔力。”

尹如初聞言擡眸看向他,淡笑回了話,“十三弟客氣了,小把戲而已。”

她的態度淡漠而疏遠,客套卻有禮,讓人挑不出毛病。

秦煜依舊笑瞇瞇的,濃密的睫毛微垂,遮住了眼底些許的感嘆。

他們之間盡管滿是疏離,可秦風卻驀地攥緊了手,心中閃過一陣莫名的危機感。

這層疏離是秦煜配合造就的,所以對方也隨時可以解除這層疏離。

他必須加快動作了。

必須趕在秦煜出手之前,挽回尹如初的心。

他沒料到尹如初還有這本事,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如果意行歌現在在場,會是怎樣的反應。

藏著這麽多隱秘本事的尹如初,為什麽他當初會一無所知?

秦風忍著心中的怒火,然後淡笑著走進屋,自然而然的站到了尹如初身邊。

他伸手若無其事搭在她肩上,笑著對秦煜道,“你可別太誇你七嫂了,省得她驕傲地找不著北。”

他的動作很是隨意,可卻處處顯露出了占有者的姿態。

這是一種自己人對外人的態度,而秦煜就是那個外人,他心知肚明。

尹如初沒什麽表情,感受到肩上對方手心傳來的熱度,嫌惡得聳了聳肩,卻被秦風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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