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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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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頭,嘴角勾起:馬五喜歡慕容嬌,慕容嬌可不會看上一個奴仆,馬五,左右跑不掉。

馬五緊扯韁繩,輦車小幅震動,春嬤嬤大聲喝斥,“駕穩些!”

馬五才咧下嘴,放松韁繩,一手撫著左胸,最靠近他心臟的位置,是大小姐的繡帕,他沒聽大小姐的話,把它燒了。

大小姐要他和水姑娘好好過日子,他不想聽從,馬五痛擊左胸,傷口又開裂了,血花滲透出衣襟,開得很艷麗:她可以讓他死,她可以讓他死,不要迫他……

……

冼家,除了祖上是守邊將領外,本也是騮城宗族大家,騮城和驪城附屬多縣,都受冼家的蔭蔽。冼家是大乾最大的牧馬世家,牧場卻不在騮城,而在大乾最邊關。

冼家本世居騮城,兵亂時曾化整為零,各自四奔,到近年,流韃子被打跑後,才又回到世居之地,只原來的祖宅之地在騮城地勢最高處,被用來建立防守工事,建起一個小的石堡。冼家回遷後,拆了石堡,重建宅居,又冼家本是騮城最大宗氏,便稱住地為堡,而非府。

冼家堡睥睨騮城,是地勢高點,除了冼家,騮城還沒有人在此開宅,冼家的勢力,可見一斑。

輦車蜿蜒地勢而上,圈圈環形路面,均鋪以整齊石面,路寬,可容四乘二駕輦車並行,周圍陡壁懸崖,懸崖下是森森幽碧斑黃雜草亂樹之色,陡壁黃土偶生雜枝,無甚風景。

輦車蜿蜒至高地,便是一派開朗,輦車和馬匹有專門的通道,可直接駛入堡內,冼家是牧馬世家,不興以轎代步,堡內自然有四通八達的輦車馬匹通道,冼家堡之大,由此可見。

慕容嬌的輦車是跟著白羽憐的輦車的,慕容嬌這是第一次來冼家堡,下輦時,才真正感覺到冼家的雄厚。

一下輦,丫頭婆子仆從早已整齊侯在石墻邊上,石門石墻高聳巍立,石墻有各式浮雕,菱形紋邊,浮雕所刻並非花鳥,而是矯健駿馬,石階由青石鋪就,門垂柱雕成栩栩如生的蓮花狀,那門的材質,慕容嬌雖不知道,但一看,就是極好的。

還未待慕容嬌多作觀察,白羽憐已經與一個婦人寒暄起來,那婦人,眉目威嚴,著裝極盛,看起來雍容且沈穩。

聽她倆的話,那婦人卻是冼家主母!

慕容嬌靜立,不敢再東瞅西看,她確實有些被嚇到了,這些個奴仆,穿的及其規整,衣服也極新,一看便是冼家統一分發的。慕容府的奴仆,可沒這待遇,碧水,是慕容府的一等丫頭,穿的也沒有這些仆人好,這些仆人,一看就是來搬東西的,不像是一等奴仆。

冼家主母一眼也未瞧慕容嬌,冼家主母貼身丫頭氣勢十足地吩咐了靜候著的奴仆,此時,白羽憐和程綺羅已經被迎了進去,而慕容嬌則站在原來的地方,自然是沒人理會她的。

慕容嬌很自在地笑著,春嬤嬤瞪了慕容嬌一眼,偷偷地遞給了那一身粉綠的丫頭一些銀錢,小聲地不知問了些什麽,那丫頭才似驚訝地瞥了眼慕容嬌,吩咐一個婆子,將慕容嬌引了進去。

被人看輕了!慕容嬌明媚地笑起來,本來還被冼家的財大氣粗嚇著了,現在,可是一點也不害怕了,她還就不稀罕了!

七拐八繞地,費了好些時候,婆子才將慕容嬌引到了一個花廳,鎏金爐、玉骨屏、青花瓷……慕容嬌看過便罷,這些東西,慕容府就算有,也很少擺出來,冼家是想以勢壓人麽?

慕容嬌很快掃了眼,卻不見程綺羅。

“憐兒美得姨母要認不出了!”冼家主母拉著白羽憐的手笑得很是滿意。

“姨母過譽了!”白羽憐紅了頰,輕輕側偏了頭,自是一番嬌羞動人。

慕容嬌眨眨眸,確實美呢!瓜子兒臉,紅艷艷的櫻桃小嘴兒,小巧玉挺的漂亮鼻子,又是冰肌玉骨,這一番嬌羞模樣,慕容嬌雖然不喜歡,倒確實添上許多風情。

仍是沒人理會慕容嬌,春嬤嬤怒氣隱而未發,慕容嬌自在的找了個地兒坐著,該幹嘛幹嘛,是冼子暉要娶她,她可不想作妾,現在只要當好她的慕容府大小姐便夠了。她還沒有進門,冼家就給她這樣下臉子,她好歹也是牧監之女,這樣輕慢她,待到冼家做得過分了,她就不信,父親還會無動於衷!倒時,她拍拍衣袖,不留一片雲彩地走人,誰還能說她?

慕容嬌被無視了約一刻鐘,冼家主母才擡起眼,未拿正眼看人,只啜了口茶,斜睨了眼,“你就是慕容嬌?”

“真是貴人多忘事,我還以為是您請我來呢!”她還用尊稱呢,看她多禮貌!

冼家主母臉上不見怒,仍一片祥和,“慕容大小姐是不屑冼家?”

慕容嬌可不是吃虧不回報的主,剛想開口堵回去,被春嬤嬤又狠狠地暗揪了一下,慕容嬌隱忍著怒意,“哪裏敢!”

“小門小戶,又是個不安分的,姐姐,何必和她見識?”

慕容嬌看了眼說話之人,她一直以為那人是奴婢,穿的可比冼大婦人寒酸多了,沒想到,竟然是姐妹!

冼家主母淡道,“好歹暉兒要娶她做妾,你這個生母就沒什麽意見?”

慕容嬌一驚,冼子暉被傳是嫡長子,看來,只是養在嫡母下罷了。

那女子訕訕道,“暉哥兒那就是頭牛,怎麽拉也拉不回頭。”

白羽憐輕聲道,“姨母,表哥喜愛慕容妹妹,日後能和慕容妹妹共同服侍表哥,我,我很歡喜。”白羽憐說著歡喜,話卻是哽咽的。

冼家主母凝容,語氣微沈,“憐兒,喜歡一個妾,這說得出去麽?你一向懂事,如今怎這般糊塗!”

“姨母……”白羽憐微泣,將臉埋在冼家主母的手臂上,冼家主母輕輕地拍著白羽憐的肩,冷冰冰說道,“慕容嬌,你若想在冼家待好,收斂你那野1浪的性子,伺候好暉兒和憐兒,否則……”

“否則如何?母親?”

白羽憐一顫,更加不敢擡頭。

冼家主母臉上終於有了絲怒色,“你來這是做什麽?”略頓,冼家主母好整以暇,“慕容大小姐還沒納進門,我就是有心刁難,也刁難不成。”

冼子暉收斂陰沈之氣,恭敬道,“母親,我與表妹已定親,又許久不見,特意來探探。”

白羽憐擡起頭,羞紅著臉,低聲喚道,“表哥。”

冼子暉輕點頭,對冼家主母道,“表妹和慕容小姐該是勞頓了,母親讓先讓她們歇著,明日再敘,如何?”

白羽憐瞥了眼一副無聊樣的慕容嬌,微笑道,“是呀,姨母,憐兒真累了!”

慕容嬌心不在焉,冼子暉深沈地盯了她一會兒也沒註意,倒是白羽憐眼尖,心下酸酸的嫉妒了。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應該是劇情的轉結了!

29、算計

接下來四日風平浪靜,白羽憐對慕容嬌也極盡溫和,幾乎將慕容嬌當成姊妹一般,慕容嬌即使想要整日整日在屋內作畫也無法,不是被白羽憐拉去賞景,便是被拉去與冼家主母冷臉對冷臉,要不就是與冼家的一些小姐們談詩論畫。

慕容嬌暗自好笑,這冼家是騮城本土大家,女子多英氣,是北方寒風劣氣養出的凜凜女兒家,不若白羽憐,生得嬌嬌嫩嫩,仿佛風吹了便會倒了般。

雖說冼家是騮城勢力最大的家族,冼家當家主母,冼家大房夫人的娘家也絲毫不遜色。冼家主母的娘家是通州函城大族,是官宦世家,兵亂正值冼家潦倒之時,曾大力相助冼家。通州又比益州富庶,富了自然更講究體面與風雅,冼家主母帶給冼家的,不僅僅是錢財,更是品味的取向,本是粗凜豪邁的冼家,也漸漸附庸風雅起來。

瞧這亭臺樓閣,這雕欄畫柱,這假山水榭,無不仿江南婉約小調,冼家堡內又輦道四通,石墻巍峨,南北建築風格雜糅,不見融合,而冼家女子,也漸漸生疏騎術武事,這騮城又無相匹配的風雅之氣,生生弄得個不倫不類。

這倒和慕容府相反,慕容修祖上居沁水以南,是純正江南人,後入朝為官,舉家遷往西京,慕容修本也是儒官,人又長得玉面俊朗,只因財力不足,才養不起風雅。在這騮城,慕容修又是牧監,就算他想抵制,也難免要刻上大乾北疆痕跡。就說慕容府邸,初時建宅時,並未規劃出草場,後來擴建時,才增了進去,挖鑿的人工湖,本欲建成水榭,只苦於無實力,草草扔進幾顆蓮子了事,命名為蓮池聊以慰藉。

白羽憐的才華,比慕容嬌強上數倍不止。慕容嬌自覺唯一可以出手的畫,在看了白羽憐在眾冼家小姐們的崇拜註視下繪出的一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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