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卓，我在電影院說的話是認真的，等你病好咱們就結婚，我要把你牢牢拴在身邊，省得你被人勾走。還有，我不會照顧孩子，將來管孩子的事也是你。”

周卓下手忽然重了些，林青青低呼一聲。

他二弟非要站起來，周卓痛苦地蹲著，盡力不讓媳婦看出來。

一雙小腳白嫩似藕，十個腳趾頭圓圓的，粉粉嫩嫩的，漂亮的像藝術品，周卓看著看著，就覺得血直往腦門沖，緊接著鼻下一陣暖流噴薄而出，他流鼻血了。

林青青驚叫一聲：“啊，你流鼻血了，快去洗洗！”

周卓捂著鼻子，彎著腰跑到院裏的水龍頭下，用冷水冰了會兒，終於止住了血。

他只覺渾身燥熱，脫下毛衣在院裏涼快了會兒。

林青青在屋裏自言自語：“這些天吃肉太多，小周周都上火了。”

周卓在院子裏冷靜了一會兒，那股燥熱終於慢慢褪去，他進屋的時候媳婦已經鉆被窩了，整個身子都在被子裏裹著，只露小腦袋。

“周卓，快睡吧，明天是大年三十，媽要回村裏去。”

周卓沒吱聲，用輸液瓶灌了個暖水袋默默塞到她腳下。

他不能睡，現在睡覺對於他來說就是種折磨。

他將電燈關上，打著手電筒坐在書桌前看書。

林青青覺得周卓最近越來越喜歡看書了，就是不知他能不能看懂上面的字，她想著想著就睡了。

周卓一直看到半夜才悄悄摸到床上，在離媳婦很遠的地方躺下，心裏還默背著數學公式。

只有背書才能讓他冷靜和快速入睡。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人們一大早就起來放鞭炮，薛桂香也早早起來煮了餃子。

兩人起來吃了餃子，就跟薛桂香一起回村裏了。

周家在縣城做買賣的事，除了村長周大福別人都不知道，尤其是老林家，周大福瞞得死死的。

再說周家是不聲不響走的，薛桂香平時跟村裏人就來往不多，誰也沒註意他家已經好久沒人了。

薛桂香拿了一瓶酒和兩條魚，給村長送去。其餘的一份給家裏的各路神仙上供，另一份是她給爹娘上墳用的。

她先將家裏的各路神仙上好供，燒上香，叮囑林青青看著點香火，這才動身去小馬村，給爹娘上墳。

周卓要用自行車送，薛桂香說不用，讓他在家陪媳婦。

薛桂香一路匆匆來到小馬村，先給爹娘墳上燒了紙，哭了一通，和地下的爹娘說了些話，然後提著魚和肉來到薛桂寶家。

過年了，不知她這個弟弟有沒有給孩子們割肉吃，大人吃點苦沒啥，她不願意看著三個孩子受罪。

誰知薛桂寶家的破柵欄門緊閉著，她喊了半天也沒人答應。

她急了，將破門一腳踹開，提著東西就進了屋。

屋裏一點兒火星都沒有，冷的像冰窖，桌子上蒙了一層塵，像是好幾個月沒人住過了。

她心頭一緊，難道家裏出啥事了？

正想著忽然聽到門響，外面有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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