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給孫悟空的禮物給她了，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所謂禮物，不過是紀末發現孫悟空似乎對凡人關於他的傳說很有興趣，據說一部《西游記》被他念叨了幾百年，因此紀末答應他收集描寫孫悟空的影視作品，竺幻咖境沒有電，紀末還專門寫了一個可以上電池的視盤機，星夜的《大話西游》系列自然是不可少的，卻一直沒送出去，又聽武媚娘道：“那我我陪他看了一點《大話西游》，他好像很希望……”

孫悟空就像是唐僧俯身，一邊跟青魔王打鬥，嘴裏還在不停碎碎念，紀末覺得異常威武的青魔王未見得是被他打怕的，很可能是被他打怕的，很可能是被他唐僧似的碎碎念給念怕的，就如同唐僧被綁在木架上時身邊的那兩只牛妖，最後青魔王實在受不了了，猛然一擡前蹄，匯總與將孫悟空掀了下去，又化作人形。

“臭猴子，不打了！哪有像你這麽一邊打一邊念的！老牛身上的牛虱子都給你念死了！”

孫悟空哈哈大笑：“老青牛！俺老孫怎麽看你跟那什麽西游裏的老牛都特別像，看著老孫今天心情好的份上，你只要帶著你的小妖乖乖撤走，俺老孫就不上門欺負你了！”

“你！”青魔王眼睛瞪得溜圓，偏偏又無可奈何，他技不如人的事實！他轉臉對紀末道：“葫蘆山要是真被你占了，我老牛就會顏面掃地，紀末，我還會再來的！”

“老青牛！”雲邪那個美少年往前一步，笑道，“一座山頭而已，對你來說其實不算什麽，不過就是面子問題，你可把孫長老的石頭散播出去，就說孫長老在你這裏搶了一座山頭，輸給孫長老，其實也沒什麽丟人的嘛！否則，你再來葫蘆山，丟的恐怕就不只是一座葫蘆山了！”

青魔王的眼睛轉了轉，試在掂量雲邪的話，孫悟空一揮手道：“你跟他說這些做什麽？俺老孫搶到手的東西，從來沒有讓出去的道理，你讓他放心大膽的來！俺老孫正好缺個坐騎！”

“臭猴子！你！”青魔王狠狠剜了孫悟空一眼，卻是什麽都沒說，重重哼了一聲騰雲走了。

盡管小妖們害怕其他妖怪來找麻煩，但紀末不可能常駐葫蘆山。看那名叫孫二的貂精一臉諂媚相，這種妖怪要他鎮守肯定沒本事，但估摸著逃跑保命的本事不小，紀末便讓他當了葫蘆山的代理老大，提出的唯一要求便是逃跑的時候不可只顧著自己。

孫二並不覺得紀末的話是在侮辱自己，她肯定自己當代理老大看中的必定是他諂媚保命的本事：“紀老大放心，有我孫二在，必定力保兄弟們的性命！”語氣豪邁到大有帶領兄弟上戰場技能取勝又能活命的氣勢，隨後紀末又讓那只勇猛的名叫花豹的豹精擔任副代理老大，覺得一切安排的差不多了，這才離開了妖界。

這時候，離他和梵祈的婚期只剩下三天。九重天上送來幾款大紅的風炮，美輪美奐的鳳冠供她挑選，讓紀末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成親了。

孫悟空對紀末喜歡誰不喜歡誰並不了解，在他看來，成不成親的事情對紀末沒有任何影響，甚至想到元昊就快要抱孫子，自己都覺得好笑。

神靈鬼的壽命普遍是非常長的，甚至於他們中的一些根本沒有壽命一說，像元昊、炎黃、軒轅岐這樣的大神已經到了壽與天齊的地步，說不定就算天地毀了，他們也未見得會死。神族的成年線也與凡人不同，由於神仙可以幻化，通過修煉也可以切實地改變自己身體，所以神族的成年與否通常以心理年齡來看，不見得十萬歳就比一萬歲要成熟，而普遍來說，十幾萬歲差不多，是可以成親的年齡，至於元昊為什麽在幾百萬歲才有了兒女，那是因為過去的幾百萬年他一直獨身。

由於元昊本人外形的年輕，不像炎黃、軒轅岐那樣老太，因此常讓人忽視了他的年紀，想著他三十多歲的外貌可能被叫爺爺，孫悟空覺得那畫面一定比《大話西游》還好看。

“紀末……你真的要嫁給那個什麽梵祈上神？”作為紀末最好的朋友，林小雅舉得著完全不可思議。

紀末心裏也有些七上八下的，這梵祈說是讓她相信他，這後天就是大喜的日子，怎麽還沒動靜？好在他總算說服了九重天上暫時不將此事告知自己父母，等在九重天成親之後，再來人界補辦一次凡人婚禮。

美少年雲邪也是奇怪紀末怎麽會這樣匆匆成親：“你不會是準備到了成親當日在逃婚吧？紀末，那可是神君的兒子，你要是讓神族下不了臺……”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紀末和林小雅都明白是什麽。

而正是因為紀末明白，所以才將一切交給梵祈，選擇相信梵祈，但是現在，她也很懷疑。

“在等等吧……”梵祈給紀末的印象一向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但是那天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卻是很值得信任。不過其他人卻不知道她的再等等是什麽意思。

“怎麽……我就這麽不值得她嫁嗎？”梵祈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室內，林小雅是第一次見到梵祈，一身銀灰色錦袍，身材健碩，面目英挺，渾身散發這一股陽剛之氣，確實是個大帥哥。可是帥有什麽用？她的末末不喜歡。

“及面膜，你還信我嗎？”梵祈問，他的目光清澈見底，紀末下意思地點點頭。

“不後悔？”在旁人看來，者不後悔似乎是問他嫁給他後不後悔，但是紀末知道，梵祈問的是，“只要能夠結束這個婚禮，是不是怎樣她都不後悔？”

“不後悔。”

梵祈倏地一笑，點點頭，對在眾場道：“那請大家倒是賞臉……成親還有很多事要忙，我回去準備了！”

梵祈剛走，紀末還沒有時間想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淩顏和洛均便一起到了。

洛均聽說婚禮後天就要舉行，吃了一驚，沒想到三哥真的說到做到，而淩顏卻是心思覆雜，九重天上已經在籌備這次婚禮，說明神君首肯了，這種情況下，作為梵祈的哥哥，他什麽都不能做。

“紀末，你真的要當我嫂子？”洛均一見面便問。

“額……”紀末見大家都看著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不知道梵祈到底要怎麽做，可是，她和梵祈之間的那個不太明確的約定，卻不能說出來。她第一要保證單身，第二要保證神族的面子，只要能夠做到這兩點，她做什麽都可以！想到這裏，她異常艱難地點了點頭。

“末末……”她明明還戴著莊巖送的鉆戒！雖說林小雅也不希望那鉆戒束縛了她，可是他更不希望她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那個什麽梵祈，她從來沒聽末末提過！

“紀末，你……”雲邪是林小雅之外跟紀末最熟的，說實話，他還曾經擔心紀末會喜歡貴族的那個斷塵，卻沒想到突然冒出個梵祈來！

紀末一咬牙：“我自己的事我知道該怎麽做，你們都只要看著就行了！其他什麽都不要問，不要說！”

“你想清楚了？”淩顏知道自己這麽問不合適，但她還是問了。

“想清楚了？”紀末決定徹底把事情交給梵祈。

他若真的騙了自己，那麽到最後，她誰的面子也不會留了。

在婚禮的前一天，九重天派人來接紀末，卻不曾想紀末忽然不見了，林小雅以為紀末是逃婚了，正當大家四處尋找時，紀末忽然出現，異常平靜地上了九重天。

紀末是被七年帶走的。在七年心裏，紀末雖然不是女媧，但也可以算是十分之一個女媧，他不能允許紀末價格元昊的兒子，但是紀末將於梵祈的約定唯一告訴了七年。

九重天的面子在七年眼裏一文不值，但紀末的態度很堅決。“師父你放心，要是到了最後關頭，他沒有信守承諾，我誰得面子也不會給！”

有很多年九重天沒有如此熱鬧過了，到處張燈結彩，仙女們忙忙碌碌，不止著婚禮現場。拜堂的地方在梵祈的梵天宮，按規矩，婚後紀末便是住在這裏。

因為三子梵祈的堅持和紀末的不反對，元昊倒也開通的很，從暮色山回來後將惡靈的事暫時壓了下來，先辦喜事。

元昊不會吧紀末看做阮阮的替身，對他來說，阮阮只有一個。紀末身上有阮阮的神力，能夠做自己媳婦，但也是很完美的事情，他一向覺得三子梵祈有力無腦，現在看他倒是越來越喜歡了，這其中也有紀末的功勞。

林小雅陪著紀末一起上了九重天，到紀末鳳冠霞帔地坐在那裏的時候，他還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紀末覺得更像做夢。這馬上就要拜堂了，梵祈在搞什麽鬼？她現在坐在軒轅暮雲的宮裏，等著花椒來接，等到了梵天宮拜完堂，就算禮成了，這時他對梵祈的信任以及消失了一半。

“紀末，花轎來了！”軒轅暮雲聽著喜娘的回報，進來通知到。

這女人真不知走了什麽狗屎運，能嫁給梵祈！算了……只要不是我的淩顏……

130.密室殺人

華庭天府33幢警燈閃爍，許多居民聚集在門口。

“來……讓一讓……警察辦案，請大家不要圍觀……”

楊天放掀開警戒線進入一單元1001室。

門口一個衣著時尚的女人在抽泣著，楊天放看她情緒一時難以平覆，也不多問，徑直走了進去。客廳裏歪斜的沙發旁倒著一個男人，面部朝下，背部插著一把匕首，看不見刀身，顯然插得很深，背上不止一個傷口，家裏的電視還在放著一部愛情電影。地毯上有一瓶傾倒的紅酒和一只酒杯，茶幾上還有一只，酒杯內都曾倒過酒，茶幾地毯上都有紅酒漬。茶幾也顯然被人推了一下，從男人倒地的方向和姿勢來看，應該是他倒下的時候推碰的。

這個房間的其他家具看上去沒有什麽異樣。

屋主叫鄭爽，是個平面模特，死的那個男人叫童軻，是鄭爽的前男友——他們在一個星期前剛剛分手，據鄭爽說，兩人是和平分手的。

今天鄭爽接到經紀人電話，讓她晚上出席一個酒會，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鄭爽便出了門，等到晚上十點回來，便見到童軻死在自己家裏。鄭爽說，童軻有她家的鑰匙，他們剛剛分手，鑰匙還沒有來得及拿回來門鎖也沒有更換。

鄭爽家的門窗沒有損壞，童軻顯然是自己進來的，而鄭爽去出席了酒會，有經紀人張偉嘉以及酒會裏的眾多客人可以作證，至於這其中鄭爽是否從來沒有離開過酒會，張偉嘉可以幫她作證。

這童軻經營著一家軟件公司，家境頗豐，與鄭爽戀愛一年多，據熟悉他們的人說，分手的時候兩人確實比較平穩，似乎還是朋友。從小區的監控錄像來看，當時童軻是開車進來的，車徑直開到了33幢的地下出庫，下來的只有童軻一人，在童軻通過電梯來到一樓進入鄭爽家的過程中，沒有看到其他人進過鄭爽家，那麽與童軻喝酒的是誰？童軻又怎麽會帶人到前女友家來喝酒？

紀末聽楊天放將大概案情介紹完，眨了眨眼睛：“這個……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聽上去好似沒有什麽靈異的地方啊。

“這算是一起密室殺人，房間裏只有童軻、鄭爽、還有張偉嘉以及定期來打掃的阿姨四個人的指紋，童軻的死亡時間前後沒有別人進過鄭爽家，至少沒有在監控中出現也沒有留下指紋，表面上看嫌疑最大的還是鄭爽，兩人分手是否有不可調和的甚至要殺人洩憤的矛盾外人並不容易得知，有可能鄭爽當時在家，因為她出門的時候，監控只拍到一個戴禮帽與鄭爽身材相似的女人，並沒有拍到她的臉，張偉嘉也可能做偽證，童軻實際上是鄭爽所殺，據現場勘查，童軻死前有掙紮跡象，並且那把刀插入的很深，他身上不止一個傷口，已經排除了自殺的可能，但如果不是鄭爽，兇手另有其人，是什麽時候進入鄭爽家的，如何進的，又是怎麽走的？一點線索也沒有，就好像這個人會隱身術一樣，而且鄭爽家裏還有一個讓我們匪夷所思的現象，她家裏養著的一缸金魚，都死光了，還死了一只貓，法醫的鑒定結果是，貓和魚都是窒息而死的。”

“窒息？”紀末奇道，“魚是在魚缸裏嗎？怎麽會窒息？”

“這我們也想不明白，不知道童軻的死跟魚缸裏的魚還有廚房的貓有什麽關系，我只是覺得這案子古裏古怪的，才會來找你，現在我們還在調查取證，關於鄭爽是不是一直沒有離開過酒會現場，以及她跟童軻到底什麽原因分手的，還在詢問階段，我總覺得鄭爽好像隱瞞了一些東西。”

紀末摸了摸下巴：“窒息的貓和魚……怎麽聽上去……”

“聽上去什麽？”楊天放一臉緊張，以為紀末想到了什麽關鍵，紀末確是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只是覺得怪……她家裏還有活的東西嗎？”

楊天放想了想：“還有一只烏龜……不過是那種才養了沒多久的小烏龜，我想，應該不會有妖識……”

“我去看看才知道。”

楊天放點了點頭：“我會安排，現在同事還在那邊調查，要等一天。”

隔了一天紀末去到鄭爽的家，剛一進門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楊天放見她皺了眉，便問：“怎麽了？”

“這裏……怎麽好像很悶？”這個小區有室內通風系統，即使一年四季不開窗，也不該是這麽個悶法。

“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我們也在等小區物業檢修的結果。”紀末點了點頭，進了屋，先是四處看了看，然後來到電視機前裝著小烏龜的玻璃港前。——

“餵……你會不會說話？”

那烏龜把頭縮了進去，半天不理紀末，紀末直起身：“看來真的沒有妖識。”

楊天放雖然沒抱多大希望，但他有些失望：“看來這屋子裏真是沒有一個活物了。”

紀末在客廳轉了一圈：“這麽幹凈的家，估計連只蟑螂老鼠都沒有吧？”她恰巧轉頭的時候，卻見方才縮頭的烏龜此時又將頭探了出來，見紀末在看它，猛然又縮了進去。

“楊警官，我要帶那只烏龜走！”

楊天放一楞：“你發現了什麽？”

紀末再次走到玻璃缸邊，敲了敲玻璃：“小東西，你的反應也太迅速了吧？”她依然沒有得到小烏龜的一點回應，不過紀末確信自己剛剛沒有看錯，這烏龜確實是發現自己再看它後又將頭縮了回去。小龜只有手掌大小，紀末雖然看不出一只烏龜的表情，卻覺得它剛才的表現完全可以用賊頭賊腦以及做賊心虛來形容。

楊天放點了點頭：“我會跟這邊同事說一聲，暫時將它當證物帶回去……”這是楊天放的手機響了起來，楊天放接聽以後，說話不多，面色先是驚喜，而後又漸漸凝重起來，等他放下手機，紀末才問：“是不是鄭爽那邊問出些什麽了？”

楊天放頷首道：“現在看來，倒像是有人故意嫁禍鄭爽了。”

131.探訪地府

鄭爽當初的入行，有童軻在背後力捧的功勞，但是童軻******並不雄厚，因此在鄭爽成名後，傳聞有有身份的大老板要包養鄭爽，為此兩人曾吵過架。

鄭爽承認，與童軻的分手其實並不愉快，但是，這不愉快並非是因為鄭爽與其他男人怎麽樣，而是因為鄭爽的一個模特姐妹，看上了童軻，並且在一次童軻誤會鄭爽與其他男人有染兩人吵架的時候，去勸童軻卻勸上了床。

這個女人叫夏青雨。

鄭爽說，夏青雨與童軻發生關系之後，童軻並不喜歡她，也來求鄭爽原諒，自己對童軻有感情，當時並未與童軻分手，卻與夏青雨斷絕了來往，後來有電影公司要找鄭爽來拍片，本來談的好好的，夏青雨突然插了進來，據說她傍上了一個非常有錢的煤老板，對方願意砸一千萬捧夏青雨上位。

本來鄭爽已經沒戲了，一次偶然的機會鄭爽與電影公司老總的太太一起吃飯，對方與她非常投緣，最終讓鄭爽參加了電影的拍攝，鄭爽那晚參加的酒會便是電影的殺青酒會。

但是夏青雨跟童軻說，鄭爽能夠參與電影的拍攝是因為她被電影公司老總包養，並非是什麽與老總夫人投緣，試問有哪個老總夫人會與一個模特投緣到一力栽培的地步？因此鄭爽與童軻的關系再度緊張起來，並且由於童軻數次與夏青雨見面，最終導致分手。不過兩人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現的比較恩愛，所以這件事沒有多少人知道。

警方將夏青雨列為嫌疑人之一，因為夏青雨在被那部電影被拒之後，事業一直受挫，圈內傳聞是她得罪了某位大人物，而夏青雨曾多次跟人說，是鄭爽暗中給她使絆子。

夏青雨有作案的動機，她與鄭爽有矛盾，與童軻也比較熟悉，警方在對夏青雨進行詢問以及搜查她的住所後發現，夏青雨在案發當晚沒有不在場證明，據聞她這幾個月工作銳減，常常呆在家裏，她說案發當日她有些感冒，在家睡覺，因此沒有人證。

警方在夏青雨家裏還發現了一套男人的工作制服——是那種維修工的藍色制服，對此夏青雨的解釋是那時一套戲服，而警方再次調出鄭爽所居住小區的錄像時，發現案發當日下午六點，有身著這套維修費、體態也與夏青雨極為相像的人在33幢附近出現過。

精光查過鄭爽家裏的通風管道，經過維修工的指認，發現有一處入口確實被外行人認為撬開過，而且有維修工回憶說，他曾經見過一個非常古怪的“維修工”，下巴很白不像女人。

夏青雨終於承認，她一直有想進入鄭爽家的意圖，並曾經幾次約見童軻，試圖從他身上竊取到鄭爽家的鑰匙，但是都沒有成功，所以便想到電影裏的情節，鄭爽家的房子有連通的通風管道，便想從那裏鉆進去，她只是想在鄭爽家裏找到鄭爽被包養的證據搞臭她。

“那天我看見鄭爽出了門，好不容易爬到管道裏，可我還沒下來，就聽見有人進來，我當時嚇了一跳，加上那個管道好像隨時會塌一樣，所以我就慢慢退回去了！警官，我真的沒有殺童軻！如果我要殺他，我為什麽不準備好不在場證明呢？！”

“你也可以殺了人在這裏賊喊捉賊啊！”對面警察冷笑道。

“我真的沒有殺人，我為什麽要殺童軻？我愛他為什麽要殺他？要說殺他的人是鄭爽還差不多，童軻對她這麽好，她卻要跟別地男人走，怕童軻糾纏才要殺了他，一定是這樣！她後來肯定回來過！除了她童軻還會跟誰在她家？！”夏青雨喊道。

到這裏楊天放突然關了錄像，轉頭對紀末道：“現在，都沒有任何解釋那死魚和死貓是怎麽回事，我覺得這夏青雨不是兇手。”本來聽下屬匯報，他以為總算接近真相了，可是問完夏青雨後他卻覺得夏青雨似乎是一條岔路。

紀末趴在桌上抱著頭：“楊警官，你知道的，推理查案這塊我不行，我只能幫你查查那烏龜，可惜那真是個縮頭烏龜，我怎麽逼問都沒辦法！”

楊天放道：“剛才有一段內容沒放給你看的，夏青雨說，她在離開的時候，聽見童軻說了一句‘今天帶了好吃的來’，但是她強調說當時只聽見童軻一人進門的腳步聲。”

“哦？”紀末坐直了身體，“那……這說明了什麽？”鄭爽出了門，夏青雨躲在通風管道裏，童軻是一個人開車來的，到底那個跟童軻喝酒的神秘人是誰？他是跟童軻一起進來的還是本來就在屋裏？

楊天放一攤手：“關鍵就在這裏，****不知道案發時，鄭爽家裏除了童軻外地另一個人是誰，或者是不是人也有問題——鄭爽說，那烏龜，貓，還有魚缸裏的金魚，都是童軻送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那烏龜確實有妖識，又是童軻送的，很可能童軻他……可是他已經死了啊，烏龜又死活不開口……”

“哎呀，你們在這邊廢話這麽多，直接去問死者不就行了？演藝圈的事情還真亂，又是包養又是陷害，那個夏青雨還整出一部《暗戰》，你直接去問童軻不就行了！”一直坐在邊角塗抹指甲油的武媚娘終於忍不住道。

楊天放精神一震，看向紀末。現在他們始終查不到童軻另一杯酒到底是給誰的，案子陷入僵局，如果能直接跟死者對話，這當然是再好不過的。

“你的意思是……去地府？”紀末只能想到地府。

“是，地府，憑你的身份，去跟閻王說一聲，他應該被讓你見見童軻的鬼魂，他才剛死，估計還沒投胎。”

紀末皺了眉：“人類死後的輪回……不是鬼族在管嗎？”閻王……和鬼王……好像不是一個人。

“外包服務懂不懂？”武媚娘又開始當起講解員來，“鬼族住得地方叫黑冥城，與地府可不在一起，鬼王也不會去地府辦公，而是雇傭了閻王來管理人類魂魄，當然，閻王也是鬼族，但是地府裏的鬼族跟黑冥城裏的鬼族不太一樣，他們更有人氣一點。”地府的閻王小鬼門有人氣，這話也只有妖怪武媚娘能夠說得出口。

紀末不太樂意的去了地府，她只是希望，不要以後一有什麽謀殺案，楊天放就要她來地府找死者靈魂說話，要都是這樣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麽？不過那個密室殺人案也困擾她幾天了，能早點破案就辛苦一趟吧！

紀末先以為地府必定是在地下的，結果被武媚娘取笑一番：“要地府在地下，不早被人類給挖出來了？”

紀末想想也是，這地府、黑冥城與九重天、竺幻珈境、妖界一樣，在人界的平行空間裏，她有些奇怪武媚娘怎麽會知道如何進入地府，武媚娘卻是得意一笑：“我知道的東西可多了！所以你有本小姐幫忙絕對是福分！”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地府雖然不在地底，但打眼看上去與紀末想像中倒是差不了太多，到處是一片陰森森的鬼氣。

身邊偶有拘魂使者帶著新死的魂魄路過，卻是看都不看紀末和武媚娘一眼，好像她們天天都在這裏。

紀末和武媚娘站在一處懸崖邊，崖下是滾滾的巖漿，頭稍微往外伸一點便會被滾滾熱浪烤的睜不開眼睛，整張臉好像要被烤化了一般，懸崖對面是一座大山，山中間有個高達數丈的大洞，從紀末這邊到洞口以一座長達數十丈的鐵索橋相連，傳聞生前做過虧心事的生靈，這被巖漿烤的滾燙的鐵索橋便是他們受得第一苦關，只有生前為善的生靈，走在這鐵索橋上才會不覺炎熱，反而感到絲絲清涼從腳底竄入身體。

在鐵索橋的左邊，有一塊巨大的如蓮蓬一樣的懸空大石，本來空空如也，卻在紀末她們剛到鐵索橋前，上面突然多了一人一狗。

人的形象是個光頭，面容和藹，身披袈裟，手持幡幢一手結甘露印，盤坐在巨石之上，微笑著看著紀末，他身邊趴著一只巨大的金毛犬，眼睛微閉，似乎在睡覺。

紀末只覺得有個詞在口邊呼之欲出，武媚娘卻已經跪了下來。

“地藏菩薩……”

紀末作勢要跪，她見神君元昊都沒有要跪的沖動，可是面對菩薩，心中湧起一股敬意，誰知地藏菩薩卻是搖了搖頭：“你不用跪我……”

紀末一時間僵在那裏，卻見地藏菩薩對武媚娘道：“你也起來吧！”武媚娘爬了起來，收起一貫的嬌媚風情，瞬間變成了大家閨秀。紀末見武媚娘已經爬起來了，也就站直了身體。

“菩薩，我來是……”

“我知道你今次為何而來……”地藏菩薩輕輕頷首，“我已在此處久候了……”

紀末和武媚娘都微微感到吃驚，地藏菩薩又道：“紀末，進來吧……”他的目光落在武媚娘身上，“你……”

武媚娘深深作了一揖：“媚娘知道，媚娘絕不會過鐵索橋。”

“媚娘……”紀末忽然覺得媚娘見了地藏菩薩後好像換了一個人般，武媚娘卻道：“你放心進去，有菩薩在，不會有事的。”

132.馴妖鞭的建議

紀末回到人界後，才知道童軻的案情又有了重大轉折，鄭爽***來酒會中曾有兩個小時的離開時間，對此她經紀人的解釋是鄭爽覺得有些不舒服，所以他陪她到外面休息了一會兒，但是他們兩人只有相互作證，而不能提供其他的證據，不能舉證這近兩個小時到底去了哪裏休息。

隨後童軻的朋友向警察提供了一封電郵，電郵的大意是最近因為鄭爽與別地男人有染兩人發生爭吵，鄭爽約他去她家好好談一談，根據電郵中日期的推算，正是童軻死亡那一日。而經過警察的連番審訊，鄭爽承認酒會期間確實外出，但並不承認見童軻並殺害他，也死活不願意透露離開酒會的那段時間到底去了哪裏。

好在紀末去過了地府。

如今事實真相就那個烏龜最清楚，紀末再不客氣，威脅它若再不開口就掀了它的龜殼，並把在地府見過童軻的事情說了出來，也將童軻殺死那死魚、死貓的原因說了出來，童軻最堅貞的這位烏龜朋友終於屈服了。

它之所以還留在鄭爽家，只為了看著她被抓進去坐牢，童軻的自殺並沒有偽造明顯是鄭爽所為的證據，但是從他發給朋友的郵件以及現場死亡時的掙紮倒向來看，似乎是被熟人不備刺傷的，加上鄭爽又有近兩個小時無法說明自己到底在哪裏。如果沒有地府那一行，鄭爽便是嫌疑最大的一個。但烏龜畢竟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說什麽烏龜和死貓死魚有妖識是一件很扯的事情，好在警察坦陳厲害之後，鄭爽終於交代了酒會期間到底去了哪裏。

包養鄭爽的人並非是電影公司的老總，也不是什麽其他男老板，而是電影公司老總的夫人，一個女同性戀。

“男人可以在外貿二三四五六，我為什麽不可以？他愛玩美女，我也可以！”楊天放見那個中年美婦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無奈，好在她算是洗清了鄭爽的嫌疑，有了方向，這案子查起來就順暢多了，盡管他不能對其他人解釋，夏青雨所聽到的童軻說的那句話是對誰說的。

這不過是一場由愛到恨的自殺嫁禍案，紀末總算完成了自己任務。童軻用這樣的方式報覆鄭爽，其實他完全可以布置的更高明，因為指向鄭爽的證據並不那麽直接，或許他當時做的時候心有猶豫，但是他又弄死了正常來說不會向警方吐露秘密的金魚和貓咪，對一個人的愛恨到如此覆雜的程度，只是讓紀末覺得有些累。

為什麽很多有機會在一起的人，總是如此不懂得珍惜呢？從童軻死後鄭爽的反應來看，她對童軻依然有感情，讓一個女人包養，大概也不是她所願，很多時候，可以解釋清楚的事情卻因為一再的拖延和隱瞞而變得無法收場。

武媚娘從地府回來後，整個人沈靜了不少。紀末聽武媚娘說過不少和人類在一起的故事，卻敏銳的感覺到，那些人中似乎沒有她的真愛，難道她幾千年的歲月就是浪費在那些沒有真愛的虛榮愛戀之中？為什麽地藏菩薩好像認識武媚娘這只千年黃鼠狼也好像認識自己？武媚娘又為什麽不能進入地府？好像並沒有妖怪不能進地府的規矩啊！

紀末問武媚娘，她卻推說累了，什麽都不肯說。紀末也只好上了床，拿起一本暢銷小說讀了起來，卻是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是哪裏？紀末來到一處布滿霧氣的所在，就好像當時離魂時的感覺，四周白茫茫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

突然前方白霧中間出現一個人形，紀末剛要上前，卻聽一聲音道：“不要過來。”聲線雌雄莫辨，紀末站住了腳，試探性地問道：“馴妖鞭？”

她曾經做過這樣的夢，夢裏有一個看不清楚模樣的人形用雌雄莫辨的聲音告訴過她，他（她）是馴妖鞭的幻化。

“原來你還記得。”那聲音聽不出喜怒。

“你真的是馴妖鞭幻化出來的？為什麽不能讓我靠近？”

“我並未真的幻化出形體，不過是幻化出了靈元而已，你靠近了也看不到什麽。這要多虧了你解了我身上的封印……”

紀末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也不知道什麽封印……你是馴妖鞭……那你以後會不會變成人呢？”

“這要看你遇到的對手有多強了，你遇到的對手越強，我便越強……你，想我快點幻化出真正的人體？”馴妖鞭的聲音終於起了一絲絲的波瀾。

紀末撓撓頭：“我就是覺得要是鞭子成人了……有點怪……你真的是馴妖鞭？女媧娘娘的馴妖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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