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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祈求上官江能順應狄夙夜的說法,讓三夫人一路走好,不要再做動作了。

“夫君,我看時辰差不多了!給筱筱吃下千年寒毒也該準備準備了。”

狄夙夜掃了一眼晨陽的位置,欠身拉上官江從窗前拉過,奻聲說道。

“算了吧!這孩子有幾分三夫人的模子,就不給她喝了!體面的上路吧。”

上官江定情看了筱筱一眼,悶聲說道,“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孩子又不是什麽江洋大盜,武功全無,不會出叉子的!”

狄夙夜聽後,握在手心裏的千年寒毒又藏進了衣袖,貝齒微露,點染曲眉,扶住上官江的胳膊,道,“既然不喝,那咱去吃些飯菜,稍作調整就出發!”

“好!就這樣!”

上官江沈聲說著,便和狄夙夜雙雙出了書房。

佩雲和莫如歌送他們至書房門口,應和著將筱筱關入囚牢後便去大夫人院裏共進早餐。

“娘!你說爹爹沒看出什麽來吧?”

佩雲看著兩人的姍姍背影,有些緊張的說著。

“不會!除非你大娘出賣我們!不過也不用擔心,這些事雖然她沒做,但她也是全程在場的,說出來對她沒什麽好處!”

莫如歌拍打著起伏不定的胸口,重重的舒了口氣,“你叫侍衛把這賤女人送囚牢!我得收拾收拾妝容陪你爹爹去。”

!!!

很快,筱筱便被送到囚牢門口,並沒有關押,而且一眾侍衛將她裝入了一個鐵囚車!

筱筱的雙手被鋼鎖鐵拷緊緊鎖著,只有一個腦袋露出囚車,換了身臟兮兮的白色囚衣,囚衣的前後都寫的大大的死字!

此時,艷陽高照,已近正午,時辰到了。

匆匆吃過早點的上官江和兩位夫人以及家裏的其他小姐少爺,甚至是老媽子丫鬟全都聚集在了囚牢門口。

上官江對看守侍衛囑咐了幾聲便下令出發了!

☆、打死你個賤人!

郡陽城在今早上就貼了滿城的告示通知了,晌午吉時,將筱筱游街斬首至城郊刑場。

郡陽城裏的達官貴臣最喜歡湊這種熱鬧了,每當要死人的時候,他們都會早早的尋到刑場,讓下人擺好看臺座椅,沏好茶,遮好陽,笑吱吱的等著刑臺上的刀起人落。

寬敞闊氣的上官大院正門肆意的敞開著,門口一共有八個看門石獅,個個刻畫的入木三分,如若將這灰色的石獅塗抹上暗黃色,遠遠看去,還真像一群活獅,個個張牙舞爪守護著上官大院永葆太平!

在大門口開始排列隊伍陣型,走在最前面的是上官家最精壯的侍衛,由九十九人組成,呈菱形一字排開,對押護他們後面的囚車呈現掎角之勢,能攻能守,只要陣型保持好,囚車就休想被人劫走!

第二陣營除了囚車,兩側還跟隨著三十六個郡陽城皇家護衛隊,這是郡陽王對上官家的獨特恩賜,令上官家一切公共事宜,均可調動三十六名皇家護衛隊成員鎮守公事的順利進行!

皇家護衛隊一側一十八人,個個身穿由天蠶寒冰鑲制而成的金盔戰甲,手持天山雪域打造的玉馬觀天刀!

刀長一尺八,寬八分,重五百斤,一刀下去足可以將三百年的參天大樹劈成兩半,更別說是人了。

而護衛隊之後則是上官家的眾主人,按尊卑長幼一字排開,上官江和大夫人坐在一個馬車,而後是二夫人和佩雲,以及其他夫人少爺。

拖後的則是上官家剩下的下人和看家護院的打手,自行一隊,隨意站位!

很快,長達百米的隊伍全部排列完畢,上官江站在馬車上前後掃視了一眼,喝了聲,“走!”隊伍便開拔了。

此時,郡陽城的大街小巷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上官大院外的街巷上的小商販也乖乖的收起了自己的鋪子,生怕阻擋了隊伍的行進!

沒人惹得起這上官家族。

街上的人看著囚牢裏的筱筱,指著她開始了喋喋不休的議論。

“咦!她不是前日和上官家九小姐一起出來逛街的丫鬟嗎?她怎麽是兇手呢?怎麽會呢?”

說話的是“只賣一碗”面館的老板,這時也早早關了鋪子和左鄰右舍等著看游街了。

“九小姐多好的人,三拳兩腳就把司瑉天那惡霸打廢了,鄉親們還等著以後的好日子了!她竟然就死了!真是老天無眼啊!”

“囚牢裏那賤人太不是玩意了!竟然毒死了九小姐!”

“打死她!打死她!”

此時,隨著隊伍的行進,以及管家邊走邊散發在路邊的關於囚牢之人筱筱殺害上官家九小姐全過程的告示,讓越來越多的老百姓湊進了隊伍指著筱筱破口大罵!

甚至不少小販拿起自己的菜葉,雞蛋,搟面杖,甚至路邊的石頭毫不留情的朝筱筱砸去!

筱筱脖頸處被死死的卡在囚牢的鐵環上,根本動彈不得,只有挨打的份!

“打死你個賤人!九小姐多好的人,你竟如此毒辣!”

☆、玄冥弓的威力

“賤人!賤人!死去吧!下地獄!”

民眾的聲音越來越難聽,他們看到告示上的描述後都非常氣憤!

雖然他們沒見過九小姐幾次,但九小姐僅一招就替他們滅了無盡無窮在這條街上討要保護費的司瑉天,這可是天大的恩典!

可現在,這個賤人竟然把他們的恩人給毒死了!

筱筱的全身早已被砸的不堪入目,她哭了!

哭的心都碎了!

埋著頭,想起了往日還活蹦亂跳的兮玥,想起了她們一起玩耍的日子,想起了九小姐教導她如何珍惜自己,照顧自己的話,可現在......

筱筱背負了太多莫須有的罪名,她現在無力還擊,只求在死之前能放肆的吆喝幾聲,把真正兇手的罪行公布於眾,以祭兮玥在天之靈!

此時的街市屋頂上有一個人影一直在快速攀爬,但始終沒有超過隊伍的速度,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囚牢裏的筱筱,眼裏含情凝睇。

!!

!!

此時,郡陽宮外,一個騎著喋血白馬披著艷紅長紗的女子正朝街市上飛奔著,馬蹄踏起的塵土飛揚在半空,女子身子呈弓字型朝馬頭傾著,皓齒星眸,雙眼直直的盯著前方,秀眉間已然探出了幾分殺氣!

白馬身後則一直跟著兩個宮女,呼喊著追了數裏後,見白馬沒了蹤影,兩人這才駐足喘息,不再死追。

“快......快去告訴無痕王爺,只有他才能勸住禎盈公主。公主還未病愈,便要單獨找上官家的九小姐報仇,萬一再出點事,我們定是要誅九族的!”

兩個宮女稍作喘息後,便馬上拔腿朝宮內跑,去無痕大殿找大王爺。

無痕殿分一個處理公事的主殿,三個分別供大臣,來賓,親友休息的側殿,殿後面則是一片生活區,有寢宮,有書房,練功房,還有一個很大的習武場和賽馬場!

無痕王爺生性不羈,喜武鬥且喜讀書,是個動靜結合的人物,腦子裏的想法和思路比一般人的都要高明!

有人說他的左右腦同時都開發到了極限,在這軒轅大陸上如論腦力的話,恐怕郡陽無痕能排到前三。

此時的無痕殿後面的習武場熱鬧非凡。

一大群穿著統一,頭戴黑頭繩的青年人正在這裏赤著膀子習武訓練,一聲聲發自胸腔最深處的吶喊將這習武場吼的虎虎生威!

而在習武場的另一側則只有一個人單獨站在那裏。

華麗的白衣加身,雙眸已被一條黑絲繩蒙起,手裏拿著一把玄冥弓,拉伸力度足有兩千公斤,足可以一箭射死一頭成年大象,是這軒轅大陸上為數不多的兩千公斤級武器!

風起,卷起習武場漫天塵土。

沙沙作響,而男子卻一動不動,任長袍被吹的飄疊而起。

一瞬,男子耳膜微微跳動,仿若耳朵看到了什麽東西一般。

還在跳!

啪!

只見男子持弓原地拔起身子,空中一個半旋轉,雙腳交叉,腰身下擺,一個漂亮的魚躍龍門,玄冥弓已然架好!

☆、若將我打倒,給一千萬賞金

嗖!

弓出鞘,如彈出去的炮彈一般,以肉眼不見的速度飛向雲霄。

啪!啪!

兩支烈火箭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劃線後猛然下墜,如猛虎下山,如劈空神斬!

慟!

空中兩只已經放飛了上千米的飛鴿被射了下來,箭頭全部是穿眼而過,飛鴿蒙住眼的黑布沾滿了血跡,灑落在習武場外。

“好!好!”

弓落,周圍站在百米之外的一眾習武人則忙拍手叫好!

“王爺真是甩的一手神弓啊!為了防止飛鴿叫出聲,聽你的吩咐特意把它的眼和嘴巴都蒙上,站在五百米外放飛,而飛出千米時你蒙著眼將它們擊落,還都是穿眼破箭!神!神!”

一旁的幾個嫡系男子連連豎起了大拇指,他們都是無痕王爺的門客!

算不得徒弟,卻也是郡陽無痕在大陸各地搜羅的一等一的高手,個個身懷絕技,看家本領均可冠絕軒轅大陸!

“神什麽!雕蟲小技!”

郡陽無痕摘下黑絲繩,迎著艷陽睜大瞳孔,任由刺眼的光芒射~入雙眸!

他要的就是這種苦盡甘來的刺激!

只有這樣,無痕王爺才能覺得自己還有需要挑戰的東西!

“今天天不錯!找幾個身手好的門徒活動活動筋骨!”

郡陽無痕喜鬥,幾乎每天都要以這樣的方式活動筋骨,但只要跟他過過招的人,幾乎沒有全身全影從擂臺上下來的。

要不骨折,要不傷筋,或頭破血流,或傷及內臟。

倒不是大家礙於王爺的尊體不敢出真功夫,而是王爺身手確實了得!

一招郡陽神功裏的笑嘆龍江發出的氣波足可將周身二三十人擊出數十米外,且人人倒地不起。

幾個嫡系門客聽到王爺今日又要活動筋骨,心裏一陣膽寒,楞在原地,沒人敢應嘴。

那些門徒都是這幫門客的徒弟,王爺的規矩就是門徒打光了就師傅上,這幫門客早就被王爺挨著揍了幾十遍,有的人到現在都舊傷在身,一時不敢發力。

“怎麽?沒人敢接?這樣吧!上一個門徒給一千兩銀子,你們裏面誰上給十萬兩,只要上就給,如若能將我打倒,一次性支於你們一千萬賞金!”

郡陽無痕彈了彈剛剛風起時伏在身上的塵土,一臉不屑的看著手下這幫人!

心想,“雖然你們都是各地的高手,但陪本王確實是陪不起!什麽時候能找幾個真正有神功在手的人跟隨自己呢?”

無痕王爺口口聲聲說自己在玩,在娛樂,在活動筋骨!

其實他的心裏卻在醞釀一場縱橫軒轅大陸的戰事,他要網羅到天下盡數的高手,一舉拿下其他四國,將天下統一,獨享天倫!

“好!我接了!王爺,今天我就舍了命陪你玩玩。”

說話的是個身高九尺的魁梧漢子,赤著胸膛,兩塊挺拔的胸肌如禦膳房剛剛蒸開的饅頭肆意的綻放著!

手持一對襄陽巨斧,口徑一尺,鋼柄有普通人手腕粗,重一千二百斤,舞在這漢子的手裏卻跟拿著一把紙扇一般輕松。

☆、此生非無痕不嫁!

“好!來啊!把擂臺收拾出來!今日我要跟諸葛蝙大戰三百回合。”

郡陽無痕終於等到一個接招的,性情大作,忙支於手下將擂臺打掃幹凈,昨天揍的人濺在地上的血還沒打掃,影響戰鬥欲望。

此時,諸葛蝙握著巨斧,挺了挺胸膛,便去百米外門徒訓練場找自己的徒弟了。

就在這時,從習武場外跑進來一個無痕殿幫王爺打理瑣事的公公,步伐踹急,一看就是有要事稟於王爺!

“王爺!王爺!”

公公已是兩鬢銀發,在這宮裏伺候了兩代王爺,一直兢兢業業,現在也是郡陽無痕的得力助手,平日裏殿內的瑣事都是交予他直接處理。

“怎麽了?不是吩咐過,我在習武場的時候,不準來見嗎?”

郡陽無痕有幾分生氣,自己剛剛要上擂臺酣暢一下,卻冒出個公公來,定是有事要勞煩自己。

“奴才明白,只是殿外有兩個宮女求見,是禎盈公主的人!她們來報,說公主傷病未愈剛剛騎馬出宮找人報仇去了!”

公公跪在地上,埋首訴說,神態略微有些緊張。

他這麽多年來也是第一次在王爺習武的時候踏入這習武場,心裏多少有些痙攣,但畢竟事關公主安全,又不得不管!

“什麽?報仇?”

郡陽無痕頗有幾分驚愕,禎盈哪來的仇人?

一時間,無痕腦中將禎盈近日來接觸的人全然盤了一遍,猛然想起,這次禎盈受傷就是因為在方遠綢緞莊被一個姑娘打了!

難道是找她尋仇了?

郡陽無痕回想起當日的場景,禎盈可是被自己連打了三個耳光,受盡屈辱,現在稍作調養,定是尋那姑娘去了。

“備馬!”

無痕不由多想,喝了一聲,便腳踏七星出了習武場。

已經在一旁準備好了的諸葛蝙則和眾徒弟大眼瞪小眼不知何事,零站原地,眼看著王爺離去,不敢喚之。

!!!

郡陽宮門再次被打開,郡陽無痕孤身一人騎著一匹赤紅色的血疆馬奔馳在寥寥山路上,抄小路直取街市!

禎盈傷都沒有恢覆,怎能再去尋仇,且傷她的女子內力深厚,出手狠辣,禎盈根本就不是對手,她自己尋仇且不是找死!

郡陽禎盈十七歲,是無痕同父異母的妹妹,因年紀相仿,從小在宮裏玩耍,讀書寫字,習武甚至是吃飯都是在一起,所以兩人感情摯深!

但無痕對禎盈是只拿妹妹相待,絕無半點動情之意。

但禎盈卻不同,她對無痕的情意至真至純,宮內的人心裏都清楚,禎盈喜歡無痕,甚至一次醉酒後還揚言此生非無痕不嫁!

為此,郡陽王郡陽無雙已經給她尋得軒轅國王室皇子兩次和親機會了,都被禎盈已死相逼,無奈退婚!

到現在,她和無痕就這樣彪著,但兩人之間的距離則全由無痕把持,如若他想放~蕩,那當夜就可將禎盈抱上~床!

只是,這些在無痕看來,是荒唐的!

他雖然跋扈,不羈,卻在這方面是一個非常傳統的人!

☆、給我滾下來!你個臭娘們!

甚至堂堂的郡陽國王爺卻要主張一夫一妻制,雖惹得不少同國王室皇子笑話,卻也贏得了天下女子的憐心。

血疆馬本就是可日行千裏的神馬,這種品種全大陸不過三十只,均散落在各個國家的王室皇子手中!

尋常人家恐怕這種馬養都養不起,更別說買了!

大路流沙,尋風而動!

郡陽無痕身入蛟龍,踹踹飛馳。

!!!

禎盈公主很快便進了街市,本想直搗黃龍,騎馬沖入上官家,一把穿雲劍直取那賤人的咽喉!

卻不想今日街市上卻人滿為患,根本就讓不出一條路來供禎盈飛馳。

“讓開!都給我讓開!”

馬背上的禎盈連連喊了幾聲,都沒人理會她!

那麽多人都擠著去看游街斬首的好戲,誰有工夫搭理一個騎馬叫囂的女子?有馬騎就了不起啊!

禎盈見無人回應自己,怒不可解,抽出馬鞭便肆意朝周圍人群中抽去!

啪!

啪!

鞭子舞在禎盈手裏就像被灌了咒語的奴隸一般,讓它揍誰就揍誰。

擋在馬前的幾個人人被鞭子抽的連連慘叫,有的臉上被抽出一道血痕,有的則是脖頸上,耳朵上,甚至有個人的眼膜都被盤旋的鞭尾甩破了,血流不止。

“憑什麽打人?下來!下來!”

“給我滾下來!你個臭娘們!”

“我的眼破啦!”

一眾人紛紛譴責馬上的禎盈,手裏隨意拿起周邊商鋪擺在門口的物件朝禎盈砸去!

禎盈冷哼一聲,明眸善睞,身子微躍,雙腳踏在馬背之上,淩波玉足,身體竟騰在空中踏著人群中的人頭沖影而去!

躺在床~上的這兩天禎盈早就讓人打聽好那賤人的住所,不就是自比是上官家的九小姐才如此跋扈嗎?

本姑娘還是當朝公主呢!!!

一個被眾人恥笑的廢品!

但說歸說,廢品二字,在禎盈眼裏卻並不敢輕視。

畢竟,幾日前,自己就是被這個廢品給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

人群中,禎盈拔力飛行,臨去秋波那一轉,卷入回眸思夢人。

很快,她便來到了上官大院門口!

本以為要先在守衛森嚴的門口熱熱身才能進得了大院找到賤人,卻不想此時的大門卻肆意的敞開著,門口只有兩個身子單薄的護院。

禎盈根本無視他們,並未說話,舞動著鞭子騰空一個利索的左右互博,便將門口對立而站的兩人打昏!

“賤人!給我出來!”禎盈站在大院之中,秀眉一挑,婉若游龍掃視著周圍,頗有一種不懼天下的氣場。

偌大的大院竟無人回應!

就在禎盈打算親自尋遍各個院落之時,從遠處卻走來一個男人,腳步杉杉,身著翠綠長衣,長發挽起一道凸形!

禎盈仔細端詳,心裏一驚,“這不是常去無痕殿找哥哥的李禦醫李承德嗎?”

而這時,李承德也看到了禎盈公主,忙化走為跑,疾步而過。

“卑職拜見禎盈公主!敢問你為何在此?來找誰?”

(打籃球去了,晚上有更!)

☆、公主要與九小姐決鬥

此時的李承德剛剛在密室把自己骨折的胳膊接起抹好膏藥愈合!

本可以早些出密室,可他發現這次骨折的胳膊與往日不同,修覆後卻也軟綿無力,根本無法施展功力,出了密室也只有挨打的份,索性又多待了兩個時辰,全部療養好才出來。

“找人!找一個賤人!”

郡陽禎盈跟李承德也算熟悉,但只是在無痕殿或者哥哥的書房見過很多次,沒有私下交談過,倒也談不上有多了解!

“賤人?這上官大院幾百人口,你要找哪個賤人?”

李承德很納悶堂堂的一國公主怎麽如此不顧身份跑到上官家來叫罵,難道她和口中的賤人發生了多大的淵源嗎?誰又敢惹當朝公主呢?

“這裏的九小姐!那個廢品!”

說著,郡陽禎盈挺直了腰身,破口大喝,“賤人!給我出來!”

雖聲線不雅,但在那一瞬禎盈公主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如浮翠流丹又似芥芳漚郁,連李禦醫看了都多了幾分戀眸。

李承德心裏一驚,心道,“兮玥什麽時候得罪了禎盈公主?她們怎麽會有接觸的機會呢?”

李承德清楚,兮玥雖然堪比天降神人,卻也是廢品了十幾年的身子!

在眾人眼裏她出門不足百米就會迷路,怎會跟深居郡陽宮的禎盈公主有所接觸,而且還惹到了她!

“禎盈公主,你來的時候,街市上是不是很多人?”

剛剛李承德已經找院裏遺留的下人打聽了,大院幾乎所有的人都去參加今天游街斬首筱筱祭奠九小姐的儀式了!

禎盈公主難道來的路上就沒聽到路人議論九小姐已經被毒死了?

“是啊!人很多!我走的急,踏覓輕功而來,倒也耗費了我不少內力,不過今日要與那賤人決鬥,倒也不在乎這些了。”

“決鬥?敢問,公主與九小姐到底有何仇恨?要爭個你死我活,公主可是萬金之軀,她一個廢品怎能跟您相提並論,還請公主消消氣,早些回宮!”

兮玥在李承德眼裏可是統一大陸的一大殺手鐧,而且他已經將此事透露給了自己的主人郡陽無痕,雖沒說出兮玥的姓名,但無痕王爺已經對此事感興趣了,迫不及待的要盡快見到鳳凰刺青的攜帶者,要親自跟她談條件拉入自己的陣營!

而現在無痕王爺最要好的妹妹卻要跟兮玥決鬥,這讓李承德相當為難,只得先安撫一下公主,盡量勸她回宮!

“回宮?笑話!我會怕她?你快些叫她出來,少在這跟我浪費時間!”

禎盈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李承德便要逐個院落搜尋兮玥的身影!

“公主殿下!你口中的賤人已經死了!今天街上的那些人就是去刑場看上官家斬首殘害九小姐兇手的儀式!”

李承德雖然是在騙公主,但這樣的騙局,幾乎是沒有破綻的!

因為這個世界除了他,沒人知道兮玥還活著!

即使日後禎盈再見到活著的兮玥的話,也不會責怪自己騙他!

☆、八百兩的玉佩贈予乞丐

畢竟斬殺兇手的儀式已經在舉行了!

“什麽?死了?你沒騙我吧?”

禎盈猛然駐足,回眸看著李承德,朗目疏眉,半信半疑。

“真的!被她的貼身丫鬟給毒死的!那兇手現在就在游街,估計這會快走到城郊刑場了!你若不信,我可陪你一道去看!”

李承德本也想直奔刑場,他擔心兮玥會真的忍不住出手救筱筱,到時候可就是劫法場的死罪了。

他一定得阻攔兮玥!

“真的?”

此時的禎盈有些信了,但心裏竟漫出了幾絲難過,自己還未親自再與她爭個高下便已經辭世了,真是不可想象!

“當真!走,我們現在就去!”

李承德已經等不及了,他此刻的心一直懸著,雖然禎盈公主要與兮玥決鬥,但這都是可以化解的小事。

但她一旦劫了法場,問題可就大了!

!!!

血疆馬踏著錚錚鐵蹄,行走在街市之上!

此時的人流已經恢覆了正常,上官家的游街陣營已經出了街市,到了郊外的刑場,而街上眾人也都跟了過去,留下的都是些老弱少殘。

馬背上的郡陽無痕拉著韁繩站在街市十字路口,原地轉了一圈,此時卻正有兩個乞丐舉著破碗來找無痕王爺討點碎銀。

艷陽輝耀下,血疆馬上的郡陽無痕一襲惹眼的白袍,腰身坐的筆直,五官極為端正,劍眉一挑卻也難免露出了幾分貴族之氣,宛如瓊林玉樹,停立在街口,風流自成。

乞丐當然知道這騎馬之人是貴氣富甲,舉碗乞討的時候連鞠了十幾個躬,誠意坦然。

郡陽無痕雖有要事在身,卻也深知乞丐存活於世的不易,隨手從身上拿出一塊象牙玉佩丟給他們,“拿去當了吧!少說也值八百兩!莫在乞討了,娶個婆姨,弄個小鋪過日子吧。”

兩個乞丐當即就傻了眼,雙手緊緊的捧著手裏耀著奪目色澤的玉佩,雙膝觸地,磕起連連頭。

“別磕了!問你們個事!這上官大院可知怎麽走?”

來的路上無痕已經問過宮女,禎盈公主要去上官大院尋仇!

無痕雖與上官家主上官江相識,卻從未去過他的宅所,上官江剛剛被哥哥提為掌管全國糧庫大權的右丞相。

令無痕沒想到的是,看似資質平庸的上官江卻擁有如此天資過人的女兒!

想起當日在方遠綢緞莊,無痕心裏竟泛起片片留戀,生性好鬥的他頭一次在敵人面前將本已出鞘的劍收回,硬是喝住了高級護衛隊的進攻!

或許,那張令人神往的眸子已經吸引了他!

但志在一統的無痕不想讓自己沈溺在這種淤泥之中,忙恍腦遺忘!

“上官大院我知道,就從這個路口一直走,最大的宅子就是了!”其中一個乞丐忙指著路口的方向說著,卻又疑惑的尋道,“恩人,莫不是要參加今天的斬首儀式?上官家的隊伍已經去了城郊的刑場了!你現在去大院也沒用,早沒人了!”

“什麽?斬首儀式?斬誰的首?”

無痕聽後,竟莫名的有了幾分緊張,連連問道。

☆、知罪與否,還不是一樣斬首?

“不清楚,好像是一個丫鬟的!都說她毒死了自己的小姐!”

乞丐也不識字,之前上官家的管家發告示的時候,他們連要都沒要!

如若要了的話,現在拿出來給恩人看就好了。

“毒死小姐?”

郡陽無痕吃驚的嘴巴已全然張開,跟乞丐又虛言了兩句後,無痕決定直接去刑場!

血疆馬仰頭嚎叫一聲,無痕抖擻韁繩,馬蹄輕盈如燕,朝城郊飛馳而去。

!!!

此時的上官家隊伍已經全部就位刑場,九十九名精壯侍衛全部負責外圍警戒,將整個刑場臺以外的方圓五十米全部包圍,不準圍觀群眾入內。

而那三十六名皇家護衛隊則將行刑臺團團圍住,偌大的邢臺,三十六人正好站了一圈,面朝臺外,手握玉馬觀天刀,寒光凜冽,儈子手還未就位,這刀光卻也足以讓眾人膽怯。

邢臺的正對面則是看臺,一溜的木架臺子,中間居高,兩邊則慢慢平行!

中間位置基本都是看客中身份最高的人坐的,有茶飲有檀木方桌置於身前,就連座椅也帶著冰蠶軟墊,而兩邊的座椅卻只是單純的松木板凳,無它享源。

此時,看客也已全部就位,上官家主上官江自是坐在了最中央,稍作調整後,看了一眼時辰,猛拍一把身前的方桌,暴喝道,“帶死囚筱筱上刑場!”

聲令下達後,上官江身後服侍的下人則一並高喊重覆了一聲他的話,響徹刑場,聲似鴻雲,漸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很快,筱筱便被帶出鐵囚籠!

被兩個精壯的侍衛架著胳膊上了邢臺,而後便一腳狠狠的踹在她的膝蓋上,“跪下!”

筱筱毫無力氣支撐,重重的摔在地上,跪地埋首。

此時,紮著紅頭巾,彪壯無比的劊子手赤著膀子袒露著胸口旺盛的胸毛提著一把仿制的青龍刀上了邢臺!

“筱筱,你可知罪?”

因這是自家的事,且死的是自己女兒!

上官江沒讓管家去做這些最後問言程序上的事,而是要親口搬問,他要讓天堂的女兒死個明白!

邢臺上的筱筱,仰面朝陽,眼眸中此刻竟比之前淡然了很多,或許一個人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倒也就釋然了,最多便是手起刀落人擡走,幾秒鐘的事,何須仿徨太久?

筱筱嘴角微動,酒窩自現,此刻的她便是恒斂千金笑,長垂雙玉啼。

秀眉輕挑,看著幾十米外瞪著一雙無知的眼看自己笑話的百姓,筱筱不以為然,宛似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

“知罪與否,還不是一樣斬首?廢什麽話!”

筱筱抿動雙唇,直勾勾的盯著分坐上官江左右兩側的狄夙夜和莫如歌,眼神中勾出了萬千笙火,欲要將她們燒成灰燼!

“你......好!我就成全你!來啊!斬了!”

上官江被筱筱如此答覆,攪的非常沒面子,忙支於儈子手,快快將其砍死,以解心頭之恨!

“哈哈,堂堂上官家主就這點能量?你女兒屍骨未寒,僅憑兩個賤人的一面之詞你就信了?”說著,筱筱扭頭看向了在場的所有人,耀如春華,媚態如風,“今天我要向你們所有人說出九小姐死的真相!讓你們看看真正兇手的真面目。”

(十更,休息了!明日再更!)

☆、

此音一出,惹萬千爭議!

幾乎在同時,站在外圍的眾百姓和看臺兩側的看客全部朝看臺中央的上官江看去!

“咦?看來另有冤情?”

“一定要聽聽!不能讓善良的九小姐死的不明不白!”

“對!讓她說,讓她說!”

外圍的群眾多是街市上居住或者做小買賣的人,他們都是沖著九小姐的人品來的,原本對邢臺上的筱筱深痛不絕,現在卻隱隱感覺到可能事沒有那麽簡單!

他們要聽真話!要知道最真實背後的秘密!

“放肆!邢臺之上且容你胡攪蠻纏!你一個下人沒好生看好主子,說破大天也是死罪!”狄夙夜面對臺下議論紛紛的聲音,有些急了,生怕夜長夢多,忙喝令儈子手,“來啊!行刑!”

一旁的上官江本想讓筱筱說兩句,好讓她死個明白,但看到夫人如此決絕的表情,便又將話咽下,只是神色中卻覺得狄夙夜此刻多少有些反常。

“你這賤女人!逼瘋三夫人,現在又毒殺了九小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毒蠍心腸!”

此刻儈子手的刀已經架在了筱筱的脖頸上,但她依然毫不退縮,嗔著脖子高聲吶喊著。

只是筱筱的話在所有人看來真假難辨,很多死囚都會在臨死前把生平與自己關系不好的人給誣陷,也拿不出什麽誣陷的證據,就是簡單的吆喝幾聲,也夠那人難受的!

但此刻的狄夙夜,心裏定是鑼鼓玄天,砰砰作響。

“夫君,莫聽這死囚瞎說,她一個要死的人了,肯定要說幾句胡話,讓我們互相猜疑,影響的可是我們上官家的團結啊!”

此時,莫如歌見大夫人不好辯解,忙出頭幫她解圍,這個時候可謂最危險的時候,抓緊將筱筱斬掉才是真應該的!

哪怕她再多說一句話,都會讓兩位夫人難以平息臺下的議論。

此時的上官江,雖有幾分好奇,但他眼下是要顧及整個上官家在眾人中的威名,退一萬步講邢臺上的筱筱是冤枉的,那她此刻也必須死,大夫人和二夫人代表著整個上官家的形象,怎能被隨意玷汙!

真相以後可以慢慢查,但現在必須斬掉筱筱平息臺下眾人的爭議。

“筱筱!莫在這蠱惑人心!你一個快死之人,說些瘋言瘋語是沒人信得!吉時已到,斬!”

一個斬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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