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還被蒙在鼓裏。”

雲笑離大嘆，極少連名帶姓地叫他兄弟，很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花傾諾眨眼，“赤蘿在那麽小的時候就喜歡景浛了嗎？”

雲笑離感覺一口老血嘔在心中，有那麽多可以關註的地方，為什麽她就只註意到這點了呢？

“也許吧。”他發現他跟煙赤蘿同病相憐，在感情裏他們都是主動的那方。

不過，他比煙赤蘿幸運，他看上的人不會選擇性失憶（她是真的失憶），也不會對他欲迎還拒。雖然遲鈍了點，但是反應很真實可愛。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雲景浛是越活越回去了，當逃避成為習慣很容易就會變成懦弱，幸好還有自己能夠點醒他。

“你這麽多年沒回過家，怎麽知道景浛一定會在這裏等你呢？”

“這是當初我們兩個約好的。”

“你們的父親呢？現在還住在老宅裏嗎？”

“沒有，他周游列國去了。”

“那你祖父祖母呢？”

“他們三年前去世了。”當時師父帶他去送了他們最後一程。

“魚什麽時候能吃？”

“很快，現在出鍋還有點燙，我們等會兒再吃。”

“好。”

……

042.進展

魚的鮮美在安靜的夜晚飄到很遠的地方，文康嗅著香味到了廚房，“二少爺，有新的消息。”

“一件件說來。”

“是”文康看著小桌上吃剩的魚骨直咽口水。“先是關於那失蹤的客商，按照石磊說的日子，從他進城出事到我們發現他只隔了一宿，可那客商一家竟然消失無蹤。這就有點嚴重了，洛城是三大家的地界，其中又以程府勢力最大，其次是咱們雲府，再就是宮家。這樣突然不見又完全查不出痕跡有三種情況。”

“有那麽多？”雲笑離鳳眸微瞇。

“那是，一則就是洛城有我們不知道的龐大勢力存在，這股勢力不弱於咱們三家；二則，他們勢力不大，但是極其隱秘，加上這件事情早有預謀，所以才能撤得幹幹凈凈；三則就是他們都被人滅口了，而且毀屍滅跡的手段極其高明。我個人傾向於後兩種情況，特別是第二種。我們查問過他們的鄰居，鄰居說他家女眷上個月就回家省親了，至今未歸。客商的娘子是隔壁崇州岷縣人，騎馬要跑上七八天，趕馬車怎麽也得半個月吧，雖然這也說得通，可我總覺得他們不會回來了，走了就是走了，回娘家不過就是借口。二少爺，您看還要派人去岷縣確認一下嗎？”

“是要確認，這件事交給我，你們就別管了，繼續。”他覺得文康的推斷是對的，但還是確認一下為好。不過與其他們自己勞心勞力，不如動用縹緲學院的資源。縹緲殿的探子遍布大江南北，更有自己獨特的聯系方式，交給他們辦省心省力。

“好的二少爺。”文康繼續報告其他調查的進展。“再就是翠儂老板的身份，也是我誤會那老東西了，人被嚇得半死還是說不出什麽東西，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老板是誰。不過樓裏的姑娘說，淩仙和翠儂兩人可能知道，只是淩仙同那客商一樣至今沒有消息，而翠儂已經做了程家的姨娘，我們實在不方便查問，您看是不是也由您來想想辦法？”他覺得自己查了幾天只查到一丟丟線索有點丟臉。“哦，對了，翠儂是那處花魁的時候淩仙是跟著她的小丫頭。”

“看來那申姨娘是個關鍵。”不是疑問，是肯定。

“再就是宮丫頭的事情，她最近越發深居簡出了，簡直就是孤僻。雖說是生病，可整天待在陰暗的屋子裏也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就算到了夜間，她的屋裏也不掌燈。她以前那麽呱噪的性子，現在跟她一天聽她講話也不會超過十句。每天待在程府的時間比在家的時間還多，更聽說從後天起就暫住程府了，方懷意會定時去給她看診，直到養好為止。”

宮妍雅這根本就不像生病，說她撞邪還比較恰當，但眾人對鬼神之說的了解還不如對魔族的了解多。文康糾結，也沒錯過花、雲兩人微凝的神色。

“繼續留意她的情況，不用花費太多人力精力。”宮妍雅的情況，花傾諾恐怕比他們清楚，這件事他二人多留意就是。

“好的，最後就是關於煙姑娘的失蹤。”文康一雙星目快速閃過費解，“我們查問過這幾天的門房，也翻過縹緲學院這幾天出入的記錄，煙姑娘的記錄從五天前就沒有了。另外，我們在她房間裏發現了這個。”說著拿出一枚銀針，針尖處綠光瑩瑩。

花傾諾聞到淡淡翠濃花汁的味道，也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

雲笑離皺眉，“這麽說，赤蘿很可能是被最近風頭正盛的剝臉兇魔擄走了？”

文康洩氣，“真不知道我們這些天日夜巡邏有有什麽意義，弄得人人精神緊繃，還是被人從眼皮子底下擄人。”

花傾諾不這麽想，“或許，如果大家不巡邏就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人呢？”

“大少奶奶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文康一著急脫口而出。

花傾諾睨他一眼，她總算知道這家夥整天叫她二少奶奶是怎麽回事了。

“我不能確定，這件事情要最優先處理。關於赤蘿，你們還有沒有別的發現？什麽都可以？”

“方懷意每天都會跟煙姑娘偶遇算不算？我已經調查過，還真的是偶遇。每次偶遇他們都會不鹹不淡地聊幾句，要說有什麽特別的，大概就是煙姑娘失蹤前兩天有人看見他們好像在爭吵。看見的人離得比較遠，並沒聽見他們說什麽，只是方懷意神色激動，煙姑娘背對著那人，看不到神色。”

方懷意神色激動？花傾諾第一個想象不出來。自從知道這個人開始，他的臉上的笑就像是長上去的，高興的時候笑出小酒窩，平常也是嘴角輕揚。

“有沒有找過他？”

“這件事是我回府前打聽到的，本來想馬上找他問問，可天色不早了他早就不在學院醫館中。宮家的人說他這幾天自己新賃了屋子住在外邊，還沒來得及問他詳細的住址，所以要問他也只能明天白天了。”

醫館和銀針？雲景浛說到申屠雷的時候花傾諾正跟在雲笑離身邊，程府那個神秘的申姨娘突然變得更加可疑。

“這個申姨娘我們不方便明著關註她，雙胞胎應該已經留意她一段時間了，明日我們去學院先找他們問問。”

“好。”雲笑離也讚同，“也許我們還得再探一探程府。”

計定，文康說了太多的話頓感口幹舌燥，在他猛灌水的時候花傾諾和雲笑離已經出了廚房。再等他回過神，桌上已經連魚骨頭都沒有了。

肚子恰在此時咕嚕作響，他只好去了浛歆院的小廚房。雲景浛身體不好的時候隨時要熬藥，在他那裏找到明火，再抓個丫頭給他下碗面還是可以的。

浛歆院，喝了藥睡下的雲景浛長睫輕顫，眉峰蹙起。他睡得並不安穩，雙手無意識揪扯手邊的錦被。服侍他的小廝不敢讓自己安然睡去，又支撐不住沈重的眼皮，終於在不知第幾次瞌睡之後倒臉皮與榻面親密接觸。

043.或有隱秘

天微亮，文康一大早出門奔波，雲景浛睜開眼睛，動了動蒼白的手指，疲軟無力。

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雲笑離，他想問他昨夜有沒有將煙赤蘿找回來。他一身高絕的靈力這種時候幫不上他太多，只能讓他冰冷的驅殼稍稍溫暖，可，他要溫暖做什麽？若是找不到人，若是生不如死，是冷是熱又有什麽區別？

小蠻領著雙胞胎和方梓庭拍開雲府大門，這可是少有的事，以往這丫頭出門回府十有八九都是攀瓦翻墻。

“怎麽一大早就來了？”花傾諾見雲景浛由小廝扶著出現，暗暗心驚，他們都不知道雲景浛身體不好的時候竟然這麽虛弱。

“小姐，我有話要說。”小蠻和方梓庭雙雙頂著熊貓眼。

“你們這是怎麽了？”花傾諾覺得兩人定是半夜掐架不睡覺鬧的。

小蠻這些日子漸漸摸熟了自家小姐的脾性，哪裏還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嘟了小嘴不依，不承認自己是花傾諾心中所想的頑皮丫頭。“小姐，你想哪裏去了，人家能還能怎麽了？昨夜可是規規矩矩守著方呆子，然後聽見外面有動靜，就好奇出去看看。我循著聲音去了馨園，撞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摸到煙先生屋裏頭。煙先生不在，那黑影進去半晌頗又悄悄出來翻墻走了。”

方呆子是她給方梓庭新起的外號，這一點上她同文康可謂合拍。

“你有沒有跟上去？”

“我、我沒敢。”小蠻說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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