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仙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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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麽辦？我這裏頂多給你兼職，全天工作的話，我是付不起工資的。”
秦宜微掀開門板走進吧臺裏，接過她手中的工作，一邊做一邊說話。
“我會另外再找一份兼職，和學姐你這裏不會沖突，只要學姐你別生我的氣，讓我留下繼續打工就好。”
“呵呵，不生氣，情有可原嘛。”孟曉星努力保持微笑。
中午吃飯，孟曉星做了兩個人的飯菜，秦宜微和她一起。
吃到一半，氣氛緩和了，秦宜微才問：“學姐，這幾天的營業量怎麽樣？你新做出來的仙草茶，賣了多少？”
說到這個，孟曉星氣結，“不賣了。”
“嗯，怎麽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其他奶茶賣的好好地，唯獨這個仙草茶，每次賣出去都能收到冥幣，一次兩次就算了，這些天接連發生，我懷疑附近有團夥作案。”
孟曉星碎碎念，說到自己的損失，心痛不已。
“學弟你知道麽，整整五百元，從我接管奶茶店生意以來，我收到五百元的冥幣。簡直了！”
秦宜微頓時覺得手中的飯不香了。
五百元，一杯仙草茶十元，也就是說，孟曉星已經賣出去五十杯具有返陽功效的還魂湯了。
地府那邊，黑白無常的統計數量，凈化過的鬼魂只有三十八個。
換言之，陽間留存的陰鬼，增加了十二個！
秦宜微看向眼前的女孩，一臉天真爛漫，完全不知道以後的日子，她可能要大禍臨頭了。
接下來的幾天，秦宜微假裝白天出去打工，實際上躲在奶茶店附近，一旦遇上過來買還魂湯的生魂，就用判官筆凈化還魂湯，以免再增加麻煩。
臨近下午四點，他回到奶茶店和孟曉星交接班，順便在她那裏蹭一頓晚飯。
“秦宜微，你看著店，我去醫院了。”
秦宜微守著吧臺，笑瞇瞇揮手，“學姐放心，這裏有我呢。”
人一走，秦宜微反手一轉，判官筆虛空畫符，然後指尖輕輕一彈，在奶茶店外設下防護罩。
他給白無常發了密信，講明今晚孟氏奶茶店不能開張，如果遇上生魂過來，麻煩他照料一二。
所有事情處理妥當，秦宜微悄悄跟著孟曉星身後，一起去了市人民醫院。
病房內，孟曉星陪著徐水仙一起吃晚飯，看著完全將她當做陌生人的奶奶，她努力穩住情緒，保持微笑。
“奶奶，這個好吃，你最喜歡的蒜蓉西藍花，隔壁阿婆的西藍花可新鮮了，我挑了最好的一顆。”
孟曉星給徐水仙夾菜，然後被她攔住了。
“你誰啊？我不吃陌生人的東西，小姑娘你找誰呢？”徐水仙捧著飯碗，一臉疑惑。
“奶奶……”孟曉星一瞬紅了眼眶。
她天天來，天天來，奶奶怎麽就能忘了她呢？
明明，她總是摟著她說：“星星是我的心肝寶貝，奶奶一輩子都惦記著，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小星星。”
可現在，她已經不記得她的小星星了。
邊上護工不忍，接過飯菜盒，幫著餵飯。
飯後，護工找到孟曉星，說了這兩天徐水仙的情況。
“孟小姐啊，不是我說喪氣話，實在是你奶奶她這情況……平時照顧起來就挺吃力的，她這個人有點倔，認準了什麽就是什麽，有時候就是醫生來了也沒用……我整天的照顧她，陪她說話，她轉個身也能把我給忘了，唉……”
孟曉星心裏更難受了，卻還是扯著嘴角在笑，“謝謝李阿姨，我奶奶的情況，還得麻煩你多照顧著。白天的時候推她多出去走動，多和她說話，看新聞讀報紙都可以，我奶奶識字的……”
見護工面色不太好，孟曉星趕緊說道：“李阿姨，這些算額外請你做的，你每天多陪我奶奶做這些事情，就兩個小時，我另外給你加一百。”
每天陪老太婆說話聊天兩個小時，又是在護工時間內，還能額外多拿一百，那一個月就是三千？
這買賣劃算啊！
護工當即笑開，“孟小姐，看你這話說的，這本來就是我的分內事，誰家沒個心疼人的小輩，你這樣子，你奶奶也是有福了。只不過這個額外的賬……”
孟曉星心領神會，“走私人賬，我直接給你。”
和護工加了微信，承諾每個月月結，護工當下高興，推著徐水仙出去活動。
孟曉星看著在老年活動區玩耍的徐水仙，看她懵懂又好奇的玩著魔方，心酸不已。
再也不敢多看，急匆匆轉身離開。
孟曉星前腳剛走，秦宜微後腳出現在活動區，他特意避開護工，選擇和孟氏傳人單獨見面。
“老人家，還記得我嗎？”秦宜微出現在徐水仙面前。
玩魔方的動作一頓，徐水仙緩緩擡頭，渾濁的眼神一觸及到眼前的年輕人，即刻恢覆神智。
她神色詫異，而後又特別恭順，“不知判官大人來訪，有什麽要事？”
“你認得我的身份？”這回輪到秦宜微驚訝了。
徐水仙點頭，“大人額間判官筆的封印若隱若現，如果我沒猜錯，大人應該是剛上任的判官吧？”
秦宜微對徐水仙的看法不由得改觀，這個孟氏傳人，本事不簡單吶。
徐水仙卻自顧繼續說：“孟氏乃孟婆大人在陽間的傳人，自宋代開始，孟氏一族就世代通靈。三百年前，孟婆大人入輪回歷劫，孟婆湯失傳，孟氏還魂湯繼承……陽間走動一向屬於黑白無常所管，能引起判官大人的註意，想來，是孟氏還魂湯出差錯了。”
秦宜微徹底震驚。
徐水仙無奈自嘲，“我的記憶越來越差，清醒的時候卻是查看過還魂湯的情況，星星這孩子膽大妄為，擅自修改配方，已經犯下了大錯。但是大人，看在她年少無知的份上，還請從輕發落。”
徐水仙清醒的時間也就幾分鐘，匆匆和秦宜微對話，一個是說了孟氏傳人無法通靈一事，另一個就是為孟曉星求情。
在徐水仙看來，她死後，孫女孟曉星就是孟氏唯一的繼承人。
現在的孟曉星做這些事情，一句“不知者不罪”就帶過去了。但是等她通靈，成為地府編外人員，原先所犯過的錯，那些因果都會陸續找回到她身上。
如果陰鬼在陽間釀出禍端，這一份業障也要算在孟曉星身上的。
秦宜微手中多了一塊玉佩，是徐水仙作為孟氏傳人僅存的一些修為封印，再加上他的判官筆，能夠開啟孟曉星的通靈之路。
而這個代價是，徐水仙將徹底失去孟氏通靈修為，淪為一個普通人，自此生老病死。
徐水仙的老年癡呆已經很嚴重，沒有了修為，也就這兩年的事情了。
秦宜微握著玉佩，神色覆雜，他同情徐水仙愛孫女的心，但是卻無法理解。
為了別人，而縮短自己的壽命，值得嗎？
“我既然答應你，就會做到。至於孟曉星自己所犯下的業障，我不會管。”
秦宜微拿到玉佩，直接離開。
眨眼間，他回到奶茶店附近，和白無常碰面。
“想到法子了？”白無常急切問道。
“嗯，有通靈玉佩和孟氏傳人的修為，加上我的判官筆，孟曉星會成為新一代的孟氏傳人。”
白無常激動了，這下可真是好了，再也不用和老黑沒日沒夜的提防會鬧事的鬼魂了，忘川河水也不會再掀起波瀾。
“如此甚好，趕緊給那小姑娘通靈。”
“不急，選個天時地利的日子，這樣成功的機會最大。”
“哪天？”
秦宜微轉著判官筆，一番默算，說道：“清明，四月初四，黃道吉日，萬事諸宜。”
……
孟曉星自那一次從醫院回來，整個人就像被抽了精氣神一樣，幹什麽都提不起勁兒。
她最新研制的仙草茶不想賣了，奶茶的售賣也是規規矩矩，原本打算將姜撞奶推銷出去的，但是這會兒，她只是對著店裏的那張搖椅發呆。
“學姐，學姐？”
秦宜微送走一個客人，扭頭一看，就見孟曉星傻楞楞的杵在那兒。
邊上的牛奶快要倒滿杯子了，她也沒有察覺，最後還是秦宜微看不下去，將牛奶從她手中拿走。
“學姐怎麽了？我看你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
孟曉星回神，看向秦宜微，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能說什麽？
告訴一個剛認識沒幾天的學弟，說她奶奶的情況又嚴重了？說醫生給她下了病危通知，她奶奶的情況再繼續惡化下去，可能也就這一兩年的事情了？
她怎麽說嘛，一想到這些，她就心底無限陰霾。
之前努力賣奶茶賺錢，是因為想要給奶奶治病，如今她奶奶被醫生判了死緩，她的動力一瞬消失了。
“我沒事，就最近睡的不好，我休息會兒。”
孟曉星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店鋪，回到後頭房間裏休息。
午後，孟曉星做了個夢，夢到她奶奶走了，忽然就離開了她。
夢裏的場景斑駁，光怪陸離，她隱隱約約的，好像還看到了她的父母，兩人拽著她奶奶，一直往一個黝黑的深洞裏拉……
“不要——”
孟曉星呼喊著醒過來，睜開眼，房間裏漆黑一片。
她揉著眼睛，才發覺天已經黑了，現在是晚上。
“學姐，你醒了嗎？”秦宜微在門口說話，話音落下，門推開了。
他穿著她家的卡通圍裙，兩手濕漉漉的，指尖沾著菜葉子，笑的一臉靦腆。
“學姐，我做了些蔬菜粥，你要不要起來吃一些？”
“學姐你沒在，我就一直在店裏，也不敢走開。肚子餓了沒辦法，只能自己動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秦宜微說：“四月初四，黃道吉日，萬事諸宜。”
陽間作者：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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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微掀開門板走進吧臺裏，接過她手中的工作，一邊做一邊說話。
“我會另外再找一份兼職，和學姐你這裏不會沖突，只要學姐你別生我的氣，讓我留下繼續打工就好。”
“呵呵，不生氣，情有可原嘛。”孟曉星努力保持微笑。
中午吃飯，孟曉星做了兩個人的飯菜，秦宜微和她一起。
吃到一半，氣氛緩和了，秦宜微才問：“學姐，這幾天的營業量怎麽樣？你新做出來的仙草茶，賣了多少？”
說到這個，孟曉星氣結，“不賣了。”
“嗯，怎麽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其他奶茶賣的好好地，唯獨這個仙草茶，每次賣出去都能收到冥幣，一次兩次就算了，這些天接連發生，我懷疑附近有團夥作案。”
孟曉星碎碎念，說到自己的損失，心痛不已。
“學弟你知道麽，整整五百元，從我接管奶茶店生意以來，我收到五百元的冥幣。簡直了！”
秦宜微頓時覺得手中的飯不香了。
五百元，一杯仙草茶十元，也就是說，孟曉星已經賣出去五十杯具有返陽功效的還魂湯了。
地府那邊，黑白無常的統計數量，凈化過的鬼魂只有三十八個。
換言之，陽間留存的陰鬼，增加了十二個！
秦宜微看向眼前的女孩，一臉天真爛漫，完全不知道以後的日子，她可能要大禍臨頭了。
接下來的幾天，秦宜微假裝白天出去打工，實際上躲在奶茶店附近，一旦遇上過來買還魂湯的生魂，就用判官筆凈化還魂湯，以免再增加麻煩。
臨近下午四點，他回到奶茶店和孟曉星交接班，順便在她那裏蹭一頓晚飯。
“秦宜微，你看著店，我去醫院了。”
秦宜微守著吧臺，笑瞇瞇揮手，“學姐放心，這裏有我呢。”
人一走，秦宜微反手一轉，判官筆虛空畫符，然後指尖輕輕一彈，在奶茶店外設下防護罩。
他給白無常發了密信，講明今晚孟氏奶茶店不能開張，如果遇上生魂過來，麻煩他照料一二。
所有事情處理妥當，秦宜微悄悄跟著孟曉星身後，一起去了市人民醫院。
病房內，孟曉星陪著徐水仙一起吃晚飯，看著完全將她當做陌生人的奶奶，她努力穩住情緒，保持微笑。
“奶奶，這個好吃，你最喜歡的蒜蓉西藍花，隔壁阿婆的西藍花可新鮮了，我挑了最好的一顆。”
孟曉星給徐水仙夾菜，然後被她攔住了。
“你誰啊？我不吃陌生人的東西，小姑娘你找誰呢？”徐水仙捧著飯碗，一臉疑惑。
“奶奶……”孟曉星一瞬紅了眼眶。
她天天來，天天來，奶奶怎麽就能忘了她呢？
明明，她總是摟著她說：“星星是我的心肝寶貝，奶奶一輩子都惦記著，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小星星。”
可現在，她已經不記得她的小星星了。
邊上護工不忍，接過飯菜盒，幫著餵飯。
飯後，護工找到孟曉星，說了這兩天徐水仙的情況。
“孟小姐啊，不是我說喪氣話，實在是你奶奶她這情況……平時照顧起來就挺吃力的，她這個人有點倔，認準了什麽就是什麽，有時候就是醫生來了也沒用……我整天的照顧她，陪她說話，她轉個身也能把我給忘了，唉……”
孟曉星心裏更難受了，卻還是扯著嘴角在笑，“謝謝李阿姨，我奶奶的情況，還得麻煩你多照顧著。白天的時候推她多出去走動，多和她說話，看新聞讀報紙都可以，我奶奶識字的……”
見護工面色不太好，孟曉星趕緊說道：“李阿姨，這些算額外請你做的，你每天多陪我奶奶做這些事情，就兩個小時，我另外給你加一百。”
每天陪老太婆說話聊天兩個小時，又是在護工時間內，還能額外多拿一百，那一個月就是三千？
這買賣劃算啊！
護工當即笑開，“孟小姐，看你這話說的，這本來就是我的分內事，誰家沒個心疼人的小輩，你這樣子，你奶奶也是有福了。只不過這個額外的賬……”
孟曉星心領神會，“走私人賬，我直接給你。”
和護工加了微信，承諾每個月月結，護工當下高興，推著徐水仙出去活動。
孟曉星看著在老年活動區玩耍的徐水仙，看她懵懂又好奇的玩著魔方，心酸不已。
再也不敢多看，急匆匆轉身離開。
孟曉星前腳剛走，秦宜微後腳出現在活動區，他特意避開護工，選擇和孟氏傳人單獨見面。
“老人家，還記得我嗎？”秦宜微出現在徐水仙面前。
玩魔方的動作一頓，徐水仙緩緩擡頭，渾濁的眼神一觸及到眼前的年輕人，即刻恢覆神智。
她神色詫異，而後又特別恭順，“不知判官大人來訪，有什麽要事？”
“你認得我的身份？”這回輪到秦宜微驚訝了。
徐水仙點頭，“大人額間判官筆的封印若隱若現，如果我沒猜錯，大人應該是剛上任的判官吧？”
秦宜微對徐水仙的看法不由得改觀，這個孟氏傳人，本事不簡單吶。
徐水仙卻自顧繼續說：“孟氏乃孟婆大人在陽間的傳人，自宋代開始，孟氏一族就世代通靈。三百年前，孟婆大人入輪回歷劫，孟婆湯失傳，孟氏還魂湯繼承……陽間走動一向屬於黑白無常所管，能引起判官大人的註意，想來，是孟氏還魂湯出差錯了。”
秦宜微徹底震驚。
徐水仙無奈自嘲，“我的記憶越來越差，清醒的時候卻是查看過還魂湯的情況，星星這孩子膽大妄為，擅自修改配方，已經犯下了大錯。但是大人，看在她年少無知的份上，還請從輕發落。”
徐水仙清醒的時間也就幾分鐘，匆匆和秦宜微對話，一個是說了孟氏傳人無法通靈一事，另一個就是為孟曉星求情。
在徐水仙看來，她死後，孫女孟曉星就是孟氏唯一的繼承人。
現在的孟曉星做這些事情，一句“不知者不罪”就帶過去了。但是等她通靈，成為地府編外人員，原先所犯過的錯，那些因果都會陸續找回到她身上。
如果陰鬼在陽間釀出禍端，這一份業障也要算在孟曉星身上的。
秦宜微手中多了一塊玉佩，是徐水仙作為孟氏傳人僅存的一些修為封印，再加上他的判官筆，能夠開啟孟曉星的通靈之路。
而這個代價是，徐水仙將徹底失去孟氏通靈修為，淪為一個普通人，自此生老病死。
徐水仙的老年癡呆已經很嚴重，沒有了修為，也就這兩年的事情了。
秦宜微握著玉佩，神色覆雜，他同情徐水仙愛孫女的心，但是卻無法理解。
為了別人，而縮短自己的壽命，值得嗎？
“我既然答應你，就會做到。至於孟曉星自己所犯下的業障，我不會管。”
秦宜微拿到玉佩，直接離開。
眨眼間，他回到奶茶店附近，和白無常碰面。
“想到法子了？”白無常急切問道。
“嗯，有通靈玉佩和孟氏傳人的修為，加上我的判官筆，孟曉星會成為新一代的孟氏傳人。”
白無常激動了，這下可真是好了，再也不用和老黑沒日沒夜的提防會鬧事的鬼魂了，忘川河水也不會再掀起波瀾。
“如此甚好，趕緊給那小姑娘通靈。”
“不急，選個天時地利的日子，這樣成功的機會最大。”
“哪天？”
秦宜微轉著判官筆，一番默算，說道：“清明，四月初四，黃道吉日，萬事諸宜。”
……
孟曉星自那一次從醫院回來，整個人就像被抽了精氣神一樣，幹什麽都提不起勁兒。
她最新研制的仙草茶不想賣了，奶茶的售賣也是規規矩矩，原本打算將姜撞奶推銷出去的，但是這會兒，她只是對著店裏的那張搖椅發呆。
“學姐，學姐？”
秦宜微送走一個客人，扭頭一看，就見孟曉星傻楞楞的杵在那兒。
邊上的牛奶快要倒滿杯子了，她也沒有察覺，最後還是秦宜微看不下去，將牛奶從她手中拿走。
“學姐怎麽了？我看你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
孟曉星回神，看向秦宜微，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能說什麽？
告訴一個剛認識沒幾天的學弟，說她奶奶的情況又嚴重了？說醫生給她下了病危通知，她奶奶的情況再繼續惡化下去，可能也就這一兩年的事情了？
她怎麽說嘛，一想到這些，她就心底無限陰霾。
之前努力賣奶茶賺錢，是因為想要給奶奶治病，如今她奶奶被醫生判了死緩，她的動力一瞬消失了。
“我沒事，就最近睡的不好，我休息會兒。”
孟曉星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店鋪，回到後頭房間裏休息。
午後，孟曉星做了個夢，夢到她奶奶走了，忽然就離開了她。
夢裏的場景斑駁，光怪陸離，她隱隱約約的，好像還看到了她的父母，兩人拽著她奶奶，一直往一個黝黑的深洞裏拉……
“不要——”
孟曉星呼喊著醒過來，睜開眼，房間裏漆黑一片。
她揉著眼睛，才發覺天已經黑了，現在是晚上。
“學姐，你醒了嗎？”秦宜微在門口說話，話音落下，門推開了。
他穿著她家的卡通圍裙，兩手濕漉漉的，指尖沾著菜葉子，笑的一臉靦腆。
“學姐，我做了些蔬菜粥，你要不要起來吃一些？”
“學姐你沒在，我就一直在店裏，也不敢走開。肚子餓了沒辦法，只能自己動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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