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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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舟終於聯系上了霍亦揚，然而聽到他帶著嘶啞和疲憊的聲音，她原本一肚子話卻突然都說不出來了，只得問道：“你……還好嗎？”
霍亦揚揉了揉額頭，輕聲道：“還好。對了，還沒有恭喜你拿到冠軍呢！”
“恩……謝謝。”
聽出沈千舟聲音中有異，霍亦揚頓了頓，才道：“你……都知道了吧？”
“恩。”
霍亦揚深吸了一口氣：“抱歉。”
沈千舟不知道他說的抱歉是為了哪件事，或許哪件事都有，這幾天，那張照片引發的後續一直沒有停歇過，隊裏很多人都知道了，教練組連夜開會，最後只能匆匆放假幾天，原本說好的慶祝也沒了下文。
兩人都陷入了沈默，許久之後，霍亦揚才道：“現在……不太方便，等到事情平息了，我再來看你。”
沈千舟卻突然打斷他的話：“你不回來了是嗎？”
“……是。”
“好，我知道了，再見。”
電話突然被掛斷，霍亦揚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知道沈千舟生氣了，可是歸根結底，是他對不起這個姑娘，她生氣也是應該的。
就在此時，房間門被敲響，助理走了進來：“董事長，幾位股東都來了，您……”
“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霍亦揚收起手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西裝。鏡中的自己看著有些憔悴，有些陌生，從前他想過自己以後會過什麽樣的日子，或許穿著運動裝在冰場上，又或者穿著休閑裝去釣釣魚看看花，卻從未想過自己會穿著西裝，接手陳其恪的公司。
世事無常，簡直就像一個黑色幽默。
助理又催了一遍，霍亦揚收起眼中的軟弱，推門走了出去。
外面擺放著陳其恪的遺像，周圍整整齊齊地擺著花圈，穿著黑色西裝的人走來走去，而迎面走來的幾人就是陳其恪生前的好友和公司股東。
霍亦揚一一與他們見禮，他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是那個冷清的花滑教練，也不再是更早以前驕傲清高的花滑天才，這一路走來，他失去了太多太多，這些東西將原本他身上能稱之為人的部分一點一點剜去，直到成為今天這個模樣。
好不容易與這些人寒暄完，霍亦揚還未休息一會，就見助理面帶難色，走了過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霍亦揚面色一冷：“他們還敢來？”
助理表情尷尬，不知該說什麽。
“趕他們走！”
既然霍亦揚已經這麽說，他現在才是當家人，助理自然只能聽他的。
門廳那邊傳來喧嘩吵鬧聲，霍亦揚就像沒有聽見一般，只是與幾名商界大佬交談，倒叫幾人對他感興趣起來。
幾人的談話一時熱絡起來。
霍亦揚心知肚明，表面卻一如往常，他知道，這是他在這片陌生的領域跨出的第一步，就把這些人當成是賽場上的那些對手吧，只要戰勝他們就好了。
沈千舟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玩著手機。一旁的淩芷曦正在翻著資料，關於她退役的事情已經確定下來，大概會在世錦賽之後舉行一場冰演，以此來作為她運動員生涯的終點。因為淩芷曦確定不會參加世錦賽，所以現在她就在研究冰演的相關事宜。
隊裏發生的事情淩芷曦也知道，她本來是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網上的風向明顯是有人在操控。教練組也找到了上面，沈千舟畢竟是剛剛拿了奧運冠軍的，再加上她一直以來的形象都很不錯，冰雪中心也不希望她因此受到影響，所以這幾天這些事情已經被壓下來許多，而那邊也很乖覺，只是將話題往霍亦揚身上引。
相比於沈千舟，上面對霍亦揚的態度卻有些模棱兩可，欒教練找了好幾次，都沒有得到明確的答覆，僅僅只是提到沈千舟以後的教練人選勢必要更換，以她現在的成績，國外有不少教練也願意接手，隊裏對此也沒有意見，只是沈千舟卻一直不肯同意。
淩芷曦看著沈千舟，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將她拉過來，兩人面對面，問道：“小船，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沈千舟迷糊了一會，咬了咬唇：“他們也找了芷曦姐你嗎？”
“沒有。”淩芷曦嘆口氣，“我知道霍教練這件事給你打擊很大，但一切都要以你的前途為主，你明白嗎？”
“可是……”
“就算是霍教練，也不會希望你因為他的事情荒廢自己的天賦的。”
淩芷曦講到這個份上了，沈千舟才將自己心裏的一直壓抑的話問出來：“芷曦姐，就算我和霍教練互相喜歡，又有什麽關系呢？我們又沒有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為什麽要被這麽多人罵？”
淩芷曦一直覺得沈千舟有種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可到了這種時候，看到她臉上不作偽的迷惑，她才意識到，這個才十七歲的小姑娘，其實還只是個孩子呀。
“這裏頭的事情你不要管，霍教練會處理好的，你現在需要關註的，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明白嗎？”
“我知道的，可是我……”沈千舟仰面倒在了沙發上，喃喃道，“我只是覺得很難受，一夕之間，什麽都變了，翟教練讓我不要管，你也讓我不要管，可是沒有人能夠回答我的問題，我，或者霍教練，我們誰做錯了嗎？”
“可是很多事情，並不是對錯的問題啊……”
正在這時，兩人的房門突然被敲響，淩芷曦起身去開門，就看到阮萌拿著個手機一臉焦急的模樣，她一楞：“怎麽了？”
阮萌一眼就看到了沈千舟，顧不得回答淩芷曦的問題，將手上的手機往前一遞：“你們看！！”
手機上是一個采訪視頻，而上面的那個人正是霍亦揚，只是他如今的形象與從前截然不同，不止如此，上面更是用明顯的黑色粗體顯示了他如今的身份。
“他現在是陳氏集團的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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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亦揚揉了揉額頭，輕聲道：“還好。對了，還沒有恭喜你拿到冠軍呢！”
“恩……謝謝。”
聽出沈千舟聲音中有異，霍亦揚頓了頓，才道：“你……都知道了吧？”
“恩。”
霍亦揚深吸了一口氣：“抱歉。”
沈千舟不知道他說的抱歉是為了哪件事，或許哪件事都有，這幾天，那張照片引發的後續一直沒有停歇過，隊裏很多人都知道了，教練組連夜開會，最後只能匆匆放假幾天，原本說好的慶祝也沒了下文。
兩人都陷入了沈默，許久之後，霍亦揚才道：“現在……不太方便，等到事情平息了，我再來看你。”
沈千舟卻突然打斷他的話：“你不回來了是嗎？”
“……是。”
“好，我知道了，再見。”
電話突然被掛斷，霍亦揚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知道沈千舟生氣了，可是歸根結底，是他對不起這個姑娘，她生氣也是應該的。
就在此時，房間門被敲響，助理走了進來：“董事長，幾位股東都來了，您……”
“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霍亦揚收起手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西裝。鏡中的自己看著有些憔悴，有些陌生，從前他想過自己以後會過什麽樣的日子，或許穿著運動裝在冰場上，又或者穿著休閑裝去釣釣魚看看花，卻從未想過自己會穿著西裝，接手陳其恪的公司。
世事無常，簡直就像一個黑色幽默。
助理又催了一遍，霍亦揚收起眼中的軟弱，推門走了出去。
外面擺放著陳其恪的遺像，周圍整整齊齊地擺著花圈，穿著黑色西裝的人走來走去，而迎面走來的幾人就是陳其恪生前的好友和公司股東。
霍亦揚一一與他們見禮，他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是那個冷清的花滑教練，也不再是更早以前驕傲清高的花滑天才，這一路走來，他失去了太多太多，這些東西將原本他身上能稱之為人的部分一點一點剜去，直到成為今天這個模樣。
好不容易與這些人寒暄完，霍亦揚還未休息一會，就見助理面帶難色，走了過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霍亦揚面色一冷：“他們還敢來？”
助理表情尷尬，不知該說什麽。
“趕他們走！”
既然霍亦揚已經這麽說，他現在才是當家人，助理自然只能聽他的。
門廳那邊傳來喧嘩吵鬧聲，霍亦揚就像沒有聽見一般，只是與幾名商界大佬交談，倒叫幾人對他感興趣起來。
幾人的談話一時熱絡起來。
霍亦揚心知肚明，表面卻一如往常，他知道，這是他在這片陌生的領域跨出的第一步，就把這些人當成是賽場上的那些對手吧，只要戰勝他們就好了。
沈千舟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玩著手機。一旁的淩芷曦正在翻著資料，關於她退役的事情已經確定下來，大概會在世錦賽之後舉行一場冰演，以此來作為她運動員生涯的終點。因為淩芷曦確定不會參加世錦賽，所以現在她就在研究冰演的相關事宜。
隊裏發生的事情淩芷曦也知道，她本來是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網上的風向明顯是有人在操控。教練組也找到了上面，沈千舟畢竟是剛剛拿了奧運冠軍的，再加上她一直以來的形象都很不錯，冰雪中心也不希望她因此受到影響，所以這幾天這些事情已經被壓下來許多，而那邊也很乖覺，只是將話題往霍亦揚身上引。
相比於沈千舟，上面對霍亦揚的態度卻有些模棱兩可，欒教練找了好幾次，都沒有得到明確的答覆，僅僅只是提到沈千舟以後的教練人選勢必要更換，以她現在的成績，國外有不少教練也願意接手，隊裏對此也沒有意見，只是沈千舟卻一直不肯同意。
淩芷曦看著沈千舟，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將她拉過來，兩人面對面，問道：“小船，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沈千舟迷糊了一會，咬了咬唇：“他們也找了芷曦姐你嗎？”
“沒有。”淩芷曦嘆口氣，“我知道霍教練這件事給你打擊很大，但一切都要以你的前途為主，你明白嗎？”
“可是……”
“就算是霍教練，也不會希望你因為他的事情荒廢自己的天賦的。”
淩芷曦講到這個份上了，沈千舟才將自己心裏的一直壓抑的話問出來：“芷曦姐，就算我和霍教練互相喜歡，又有什麽關系呢？我們又沒有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為什麽要被這麽多人罵？”
淩芷曦一直覺得沈千舟有種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可到了這種時候，看到她臉上不作偽的迷惑，她才意識到，這個才十七歲的小姑娘，其實還只是個孩子呀。
“這裏頭的事情你不要管，霍教練會處理好的，你現在需要關註的，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明白嗎？”
“我知道的，可是我……”沈千舟仰面倒在了沙發上，喃喃道，“我只是覺得很難受，一夕之間，什麽都變了，翟教練讓我不要管，你也讓我不要管，可是沒有人能夠回答我的問題，我，或者霍教練，我們誰做錯了嗎？”
“可是很多事情，並不是對錯的問題啊……”
正在這時，兩人的房門突然被敲響，淩芷曦起身去開門，就看到阮萌拿著個手機一臉焦急的模樣，她一楞：“怎麽了？”
阮萌一眼就看到了沈千舟，顧不得回答淩芷曦的問題，將手上的手機往前一遞：“你們看！！”
手機上是一個采訪視頻，而上面的那個人正是霍亦揚，只是他如今的形象與從前截然不同，不止如此，上面更是用明顯的黑色粗體顯示了他如今的身份。
“他現在是陳氏集團的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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