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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022.12.16—2022.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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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微把項鏈揣進兜裏, 拐進超市拿了兩盒酸奶,刷完卡提著袋子回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將吸管插入錫紙孔, 柳榕垂頭喪氣走進來,“江榆舟回上海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藍微順手利落地將吸管插了進去, 擡起頭看她。

目光相觸,柳榕嘆了口氣, “你又沒看手機。”

藍微目光朝桌上正充著電的手機掃去,她出去沒帶手機,咖啡是朱冰巖請的客, 酸奶是用單位充值卡刷的,剛坐下不久,手機都沒拿起來過,哪來的時間看群消息。

柳榕緊接道:“鄭導在群裏說,江榆舟有事回上海了, 歸期還不確定, 咱得根據他的檔期調整, 以後都改為一周一錄。”

藍微輕哼了聲, 金融圈權貴待遇就是不一樣,多大牌啊。

她悠悠喝著酸奶,慢條斯理往電腦裏敲著字,下一秒,柳榕手已經快速伸了過來, “酸奶是給我買的嗎?謝了啊。”

藍微擡起頭順著她的動作看過去, 柳榕三下五除二撕開吸管外包裝,“你說咱們這節目下下周就要播了, 江榆舟那臉得迷死多少小姑娘?”

藍微對這沒什麽興趣,她關心的是眼下柳榕嘴裏的酸奶,幽幽道:“天下沒白吃的午餐,三十塊一盒,記得給錢。”

柳榕張開嘴巴,吸管呲溜滑了出去,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一盒能管她要三十,不愧是守財奴藍微能說的出來的話。

“對了,”柳榕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湊過來低聲附在她耳邊,“你跟江榆舟昨晚——”

拉長腔調的語氣背後,是一種別有意味的暗示。

柳榕八卦盎然,“具體講講唄?”

藍微掀起眼皮不動聲色看住她,“講什麽?”

柳榕笑得陰惻惻,“別裝蒜了,昨晚大夥兒都看到了,江榆舟公然堂皇帶走你,發展到哪一步了?”

藍微臉不紅心不跳,“你覺得他是這種人?”

柳榕沒聽明白,“啊?”了一聲。

藍微吸了一口酸奶,不緊不慢道:“如果真的有關系,他會表現的這麽明顯?”

“也有道理啊,”柳榕反應過來,“那他昨天為啥?”

藍微依舊淡淡,“他是幫我解圍。”

柳榕看了看藍微的表情,正經的不得了,看不出貓膩。只好搔搔腦袋,不失尷尬一笑,“對不起姐妹,是我多慮了。”

待柳榕走後,藍微叼著酸奶,懶懶撈過手機劃了劃,上面的話跟柳榕講的差不多,只是……她停了停,謝伊陰提到了昨晚的事,那股子陰陽怪氣的酸味隔著屏幕都要溢出來,唯恐大家不知道她對江榆舟藏著的那點心思,還被鄭導懟了幾句。

怪不得剛才柳榕提到這茬。

藍微心裏未起波瀾,她壓根沒將謝伊放進過眼裏,也知道對方這麽做的就是想惡心她一下,但藍微也沒忘記那句話“之所以你招人嫉妒,因為你有被人嫉妒的資本”,歸根到底是謝伊嫉妒她,這她也沒什麽好氣的,那還不是謝伊不如她才嫉妒的?

想到今晚用不著去演播廳了,可以提早下班回家,藍微心情愉悅起來。

下班點剛到,藍微收拾好東西,隨著人流出了電梯,大門口一輛藍色保時捷停在樹下,言愷南戴著墨鏡,短皮夾克配黑皮靴,頭發梳的油光絲亮,靠在車邊要多張揚有多張揚。

見她走過來,言愷南摘下墨鏡,迎上來張開雙臂作勢擁抱她,被藍微指尖按住肩膀輕輕推開,“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下飛機,”言愷南垂下了手,另一手橫抱在胸前,站姿乖乖的,溫柔註視著她,“我家可心怎麽看起來又瘦了好多,不是跟你講過嗎,我不在的時候要好好吃飯。”

他接過她手裏的包,打開副駕駛門,用手擋著上面以防她碰到頭,藍微彎腰上車淡聲道,“瘦一點不是挺好。”

言愷南扶著車頂俯身說道,“別人是瘦一點好看,你要胖了才好看。”

藍微沒理他,言愷南笑著摸了摸鼻子,關上門,繞過車頭進駕駛位,拉過安全帶時瞥了眼藍微,她雙手抄兜發著呆,“怎麽了,心情不好?”

藍微搖了搖頭,懶得說話。

“上班太辛苦了?”言愷南發動車子,又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像是有點不太放心,“工作就隨便幹幹,幹的不高興咱們就辭職,別太辛苦了,改天我爸公司給你安排個好點的崗位。”

他的話也就聽聽。

藍微跟言愷南很小就認識了,兩家父母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但那時候因為了解不深,沒有過多交集,直到上了初中兩人分到一個班,這段友誼才得以展開。

只不過藍家後來破產,言家出於避嫌,再也沒有走動,而她跟言愷南依舊還是以好朋友的身份保持著聯系,父母是父母,他們是他們,那段時間言愷南也給予了藍微很大的支持,甚至為此和父親大動幹戈,家裏關系弄得很緊張。

藍微淡淡道:“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就是累,放個空,工作哪有不累人的,你也不要因為我的關系惹你爸媽不高興。”

言愷南開著車,想到家裏的一些事也有些煩,但是對藍微,他是永遠沒有脾氣的,“我爸看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雖然不同意咱倆的婚事,但是我現在自己的事自己會做主,用不著管他們,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就不會讓你吃苦。”

這已經不是言愷南第一次對她說這種話了,藍微也已經習以為常,兩人差不多算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言愷南這人性格她了解,對她好是真的,沒有心眼也是真的,早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人”看待,換個人說這種話興許還有點“油”,但言愷南的語氣非常真摯,是發自內心的對她好,顯得有點傻裏傻氣。

但是對別人,他又精明的很。

藍微沒把他的話當回事,“不光你爸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言愷南清楚藍微的性格,“你放心,結了婚以後我依然支持你的事業,家裏的家務雜活累活,那都有保姆,你只要拼工作就行了,心情不好拿我出氣,打我罵我都行。”

藍微:“我打人很兇,往死裏打。”

言愷南眼睛都沒眨一下地順溜接道:“我扛打。”

藍微不說話了。今天下班難得有太陽,氣溫很高,晴空萬裏,讓人恍惚以為春天到了。

言愷南突然說道,“我有個項目要談,後面兩天周末,帶你去泡溫泉放松放松,今晚吃過飯就走,怎麽樣?”

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好,也可能因為太久沒出去玩了,藍微答應了他的邀約。

回家裏收拾東西,父母都還沒回來,他們向來對她放養慣了,有時候她幾天不回家也不知道,藍微也沒有給家裏留言的習慣,從小就這樣,這種相處模式很奇怪,也因此養成了她特立獨行的個性,鎖上門,拎著包和行李箱上了言愷南的車就出發了。

到了溫泉會所已是晚上九點多,訂的房間內有獨立的溫泉,藍微已好久沒有這樣放松過了,記得上次來泡溫泉還是兩年前跟著單位團建,這之後好像就沒有了,除了去年言愷南帶她和柯靈在山莊裏吃飯住了一晚,就沒有開心的事可回憶的了。

她正要脫衣服泡澡,門鈴響了,服務員端著點心和水果站在門口,藍微納悶:“我沒叫點過餐啊。”

服務員保持著職業微笑,告訴她:“是言先生讓我們送過來的。”

“好,謝謝。”藍微接過。

關上門,接到言愷南的電話,“我叫了你喜歡吃的讓人送過去了,拿到了嗎?”

藍微嗯了一聲。

“有沒有感動一點?哪怕一點點也好?”他強調。

藍微又嗯了一聲。

“真的啊?”他受寵若驚。

“假的。”藍微笑道,“我要泡澡了,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上藍微難得睡了一個懶覺,被門鈴吵醒,她裹著睡袍,踢踏著拖鞋走到門口,從貓眼裏看到是言愷南,給他發信息,“你先走吧,我弄完了去餐廳找你。”

等半個小時以後藍微出來,發現言愷南還沒走,靠在門口墻邊,耷拉著眼皮捂著嘴巴打哈欠,神情像只小狗狗。

吃完了豐盛的早餐,在酒店裏逛了逛,玩了幾個項目,到中午去見了客戶。生意談的很愉快也很順利,幾個老外把藍微當成了言愷南的女朋友,閑聊了幾句,因她一口流利的英語和優秀的表現大加讚賞。其中一個老外還舉起大拇指,用剛學的中文說道:“言,你女朋友,很棒。”

藍微糾正:“我們只是朋友。”

言愷南手伸過來,扣住她的手,藍微掙了幾下掙不開,又不敢太大動作,暗暗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言愷南笑得肆意,卻不松手,對老外道:“現在還不是,不過快了。”

人都走了,言愷南才松了勁,藍微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瞪了他一眼。

言愷南托著腦袋看著她,彎彎的眼睛盛滿了柔情和繾綣。

總體來說這一天過得還算不錯,晚上泡完溫泉回酒店,藍微洗過澡剛準備躺下,接到了言愷南的電話,讓她出去一下,也不說為什麽。

藍微穿好衣服,也沒化妝,穿著酒店的拖鞋開了門,言愷南等在門口,對她說:“今年你生日沒來得及趕回來,但這個生日禮物我還是想送給你。”

藍微想也沒想道:“我不過生日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先把眼睛閉起來。”

藍微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麽,但還是照做了。

言愷南拿出一根絲帶,蒙住藍微的眼睛,扶著她東拐西走,提醒她註意腳下,動作耐心細致,直到走進一個房間,言愷南幫她摘下了絲帶。

漆黑的房間被蠟燭和彩帶裝點的夢幻又別致,地上鋪著玫瑰花瓣,燈帶環繞,床上放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組成的愛心。

面前,言愷南單膝下跪,手裏握著一枚鉆戒,註視著藍微的眼睛,深情款款說,“這是我第二次向你求婚了,這些玫瑰是早上從雲南空運過來的,都很新鮮,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言愷南。”

“讓我把話說完,”他誠懇地看著她,眸光點點光亮,“你應該知道我從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本想說只要陪伴你就行了,但是可心,我不滿足,我想讓你填滿我的全世界,房子、車子我都準備好了,結婚禮物隨便你挑,錢財珠寶奢侈品,你想要什麽都行,只要你一句話……”

言愷南擡頭誠摯地看著她,等待著答覆。

藍微抿了抿唇,對視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都像在淩遲他的耐心,終於她嘆了口氣說道:“愷南啊……”

言愷南閉了閉眼,不想再聽下去,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擺了擺手打斷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這是你第二次拒絕我了。”

藍微無言看著他。

言愷南對她的好,她是知道的,友誼是友誼,感情是感情,不能混為一談。

言愷南起身靠在床沿邊,收斂起失望,擡頭看著藍微笑。

他總是喜歡這樣看著她,像一只無辜賣萌的小狗狗,這麽多年言愷南一直陪在她身邊,從未離去,雖然畢業後他在國外發展,工作忙無法隨時隨地看見她,但只要一有時間他就會飛回來給她帶來滿滿驚喜,在藍微心裏,言愷南是比親人還要親人的存在。

有誰知道,就是這樣一個人,曾經卻是一個人見人怕的混世大魔王,言愷南總是說,是藍微改變了他,才讓他變成了現在的他。

言大少爺是典型的富二代,言家就他這顆獨苗,老爺子獨寵,把他慣的實在不像樣,初中的時候就橫的很,沒人敢惹這個混世魔王,偏偏他對藍微出奇的好,藍微那時候也傲,但是她向來三觀正,對言愷南的行為很看不慣,有次言愷南把一個低年級的同學按在地上揍,沒人敢上去勸阻,藍微直接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言愷南正要發作,看見是藍微頓時停了。

“別打了。”她淡淡道。

而他也真的停了手。

想到這裏,藍微鼻子酸了酸,眼睛亮晶晶濕漉漉,言愷南一見她這樣就不行了,卻還裝作輕松的樣子,轉身折下一朵玫瑰逗她笑:“新學了一個魔術,我要是變得好,就對我笑一笑吧。”

藍微嘟囔了一句:“那麽黑,你肯定耍詐。”

“跟你我不會。”他認真道。

言愷南擡起空空如也的手掌在她眼前劃過,“現在什麽也沒有。”

然後他伸手遮住玫瑰,藏在手心裏,再一次張開手掌,玫瑰不見了。

藍微驚訝:“去哪兒了?”

他突然放低聲,對她噓了一聲,“別動。”

手從她頭發後面抽出一支玫瑰花舉到面前,“玫瑰和你的心暫時由你保管,希望不要讓我等得太久。”

夢幻瑰麗的星光裏,言愷南眼裏的光芒誠摯又真實。

兩人目光相視,藍微緩緩彎了彎唇。

“謝謝你,言愷南。”她說道,“這個生日禮物我很喜歡,除了你求婚的這部分。”

言愷南也笑了,他笑得很大聲,指著藍微說不出話,笑著笑著,眼淚出來了。

在酒店玩了兩天,回去那天正好是周一,早上出發到寧北市也要半中午了,藍微請了半天假,把行李送回家,跟言愷南在外面吃過午飯才回單位。

那時已是下午上班時間,言愷南的車停在大門口,藍微正要下車,言愷南叫住她,“朋友從外地帶來的特產,可以分給同事領導。”

“知道了。”藍微解開安全帶。

言愷南也跟著解開安全帶,她停了停,“你不用下來了。”

“那可不行,”他利落地打開門,“蠻大一箱,你吃不消搬。”

藍微隨同他走向後備箱,本以為也就沒多點東西,直到看見那整兩箱的上等黃花膠,人都傻了,言愷南指了指單獨放出的一箱,“這裏面是給你和阿姨準備的,其他的我幫你送上去,給你領導。”

雖然知道言愷南是出於好意,他這個人大方慣了,也闊綽,能用錢搞定絕對用錢,但是他不知道她在單位的情況。

藍微覺得這事挺棘手,委婉拒絕,“不用了吧,這些都挺貴重。”

言愷南勸道:“我雖然常年在外,國內的情況沒有你熟悉,但是禮多人不怪,這在哪兒都行得通,送禮總是沒錯的。”

他扛起箱子,關上後備箱。

這是言愷南能幹出來的事情,藍微也沒什麽好驚訝的,配合著他往單位辦公大樓走。

經過的人都忍不住好奇看向他們,兩人目不斜視,氣場開到最強,直走到電梯前,裏面的人流湧出來,像看異類一樣看著他們,藍微才有了些異樣感,好在裏面空了不少,沒剩下幾個人了,藍微走進電梯,言愷南跟著走了進來,他扛得也累了,卸下箱子放在地上,動靜不小,旁邊剩下的幾個人挪了挪地兒,給他騰空間,一邊用好奇的目光往箱子裏瞅著。

突然有人在她身後拍了拍肩膀,“藍微,你來上班了,剛去你辦公室找你,磬姐說你請假了,咦,這是什麽?”

藍微轉過頭,是和柳榕一個辦公室的同事,和柳榕關系不是很好,有點小矛盾,平時藍微上他們辦公室的時候下巴都頂到天上去了,怎麽可能會去找她。

估計就是看到這一箱子的魚膠眼饞罷了。

藍微笑笑道:“沒看到嗎,魚膠啊。”

“好像是黃花膠。”旁邊有人說道。

那同事吃驚道:“啊?你買那麽多黃花膠做什麽?”又看了幾眼言愷南,像是狐疑他跟藍微的關系。

藍微聳聳肩膀,笑的風輕雲淡,“送禮啊。”

話音剛落,電梯到了,藍微面無表情走了出去,身後言愷南也扛起了箱子出來,留下身後變幻莫測的表情。

言愷南並沒有看出女生之間那些微妙的氣氛,覺得藍微跟她單位的同事感情不錯,他特別驕傲道:“我們可心在哪兒都這麽受歡迎。”

藍微扯了下唇,無波無瀾道:“是啊。”

他們先到藍微辦公室,徐磬剛好也在,言愷南扛著箱子走進來的時候,徐磬內心震動不小。

藍微笑著叫了聲:“磬姐。”

“這是……”徐磬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言愷南拿過幾盒魚膠走過來,彎腰雙手交給徐磬,跟著藍微叫她道,“磬姐,這是我家藍微的一點小心意,還請您多多關照她。這魚膠是我朋友專門送來的,他家就是做這種生意的,您要是吃完了,再管我要,或者和藍微說一聲也行,這是我的名片。”

徐磬眉開眼笑,可見對這禮物很滿意,對言愷南也甚是滿意,接過名片的時候掃了一眼,擡頭是海外某公司的總經理,又瞄了眼藍微,給了個眼神,嘴上說著,“謝謝謝謝。”

然後把藍微好一頓誇,誇得她都想鉆地洞跑了。

送完了一輪,藍微直接略過了宋主任,想起來要拿些給田航和鄭導,這會兒他倆應該在演播廳忙著,於是便帶著言愷南去演播廳大樓,誰知撲了個空。

回她辦公室的路上,言愷南不放心地交代著:“這些就擱在你辦公室,有空了拿給他們,我車裏那些等會兒直接給你送回家裏去。”

“行。”藍微點點頭,她忽然想起來,頓了頓步,“你剛給他們的名片,不是你家裏的吧?”

“不是,”言愷南笑,“我十八歲以後我爸就讓我自力更生了,現在這公司是我和朋友創業的。”

言愷南工作上的事情他很少講,藍微也不清楚,一直以為他在海外是他家自己的公司,也不知道他其實已經獨立很多年了。

言愷南語調輕松地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還是讓藍微吃了不小驚,一直以為他是個紈絝子弟,沒想到不靠家裏他也能做出一番事業來。

在她微微怔忪的當兒。

言愷南停下腳步,抽出抄在褲兜裏的手,吊兒郎當地彈了一下藍微的額頭,漫不經心的笑裏透著明目張膽的寵溺,“怎麽,是不是覺得,我也挺不錯的。”

幾道腳步聲傳來,走廊的盡頭白日的亮光傾瀉,鄭導身後跟著助理和其他幾個工作人員,而走在鄭導旁邊,長腿窄腰黑色大衣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放慢了腳步。

江榆舟牢牢盯著不遠處那對姿態親密的男女,蹙緊了眉心。

銳利直視的目光讓人無法忽略。

言愷南保持著俯身的姿勢站在藍微面前,像是感受到了來自對面強大且不友善的壓迫感。

他皺了皺眉,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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