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霍家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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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宣室殿內，韓海行色匆匆而來，附耳在顧瑾之身邊快速低語了幾句。
天子面色頓時一變。
剛要有所動作，面前站著的霍州良卻高呼一聲，老淚縱橫，跪倒而下，“陛下明鑒，當初咱們顧、霍，墨三家的祖輩打下這南元的天下，先祖智慧，推舉陛下的祖爺爺為南元的帝王，這是咱們霍家世世代代都遵守的條規。臣一直銘記，不敢有絲毫越矩之失啊！至於那些被貶值的官員，或許陛下從哪裏聽到了什麽風言風語，說是臣的人，陛下，臣冤枉啊。
陛下您是知道的，臣自從步入朝堂以來，一直循規蹈矩，只做自己份內之事，又怎麽會無緣無故安排一些人手，安插在朝廷之中呢？這對臣來說，又有什麽好處呢？
所以陛下可千萬不要聽信小人讒言，讓咱們兩家生了隔閡，中了小人之計啊！”
霍州良不虧是老狐貍之輩，明明是自己做出的事，卻也能聲淚俱下，面不改色地把關系與自己撇清。
當然，他既然敢這麽說，完全是因為證據早已被他抹去。而此刻，故意跪在宣室殿內，完全是拖延顧瑾之的時間。
顧瑾之眸色微厲，神情依舊是不動神色，倒是一邊的韓海，急上眉梢，不停地張望外頭。
剛剛傳來消息，說是皇後被太後的人遣出宮外，再之後，綠蝶一身狼狽回來報信，說護送娘娘出宮的那輛馬車不見了。而且，綠蝶還說，娘娘之前就是讓她找借口回來求救的，可沒想到，三兩個救兵才跟了過來，馬車便不見了。
這畢竟是大事，綠蝶一個宮娥，能叫動三兩個士兵來，完全是因為行了賄賂，她沒有這個能力能讓禁軍幫忙尋人。而且，對方還是太後的人，這事更是不能明目張膽地去尋。
可真是麻煩了。
“陛下，老臣——”
“夠了，朕相信愛卿的對南元的忠誠，只是眼下朕才回宮，乏了，愛卿還是離去，明日朝廷之上再言即可。”在霍州良還要說什麽的時候，顧瑾之先一步出聲，攔截住他接下來無用的哭訴之聲，寒肅地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霍州良眼睛一動，自然知道這天子此時急於什麽，可越是這個時候，便越是不能讓天子離去。
“陛下，老臣還有事要奏！”他跪著爬過來，做最後的掙紮。
但又豈能讓他如此輕松近身，顧瑾之眼風一掃，旁邊的韓海會意，故意在霍州良的腿上暗暗擊去一記掌風。霍州良吃痛，啊的一聲，整個人都撲倒在顧瑾之的腿邊。
而韓海更是眼疾手快上前重重踹了一腳，大聲呵道：“大膽，霍丞相，你這莫非是要行刺陛下不可？”
話音一落，周圍的暗衛頓時現身，三兩下就將還未反應過來的霍州良擒住。
霍州良瘋狂大叫：“陛下，老臣乃無心之失，還未明君明察啊！”
顧瑾之重重睞了他一眼，那眼神，宛如冰寒之中還攜著刀子，繞是霍州良這個歲數經歷過萬千，也被年輕天子的這個眼神所懾，打了個寒磣。
“愛卿今日之失，朕不想定論，直接喚大理寺卿來查吧，朕先走了。”
沒說要放了霍州良，那意思，便是直接將他扣在了皇宮之中。
天子一甩衣袖，腳步帶風，走了。
霍州良萬萬沒有想到，他進宮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拖延住顧瑾之的時間，好讓太後的人得手，殺了皇後。但是，他沒有想到，顧瑾之竟然敢真的將他扣住。
其實，若是之前，顧瑾之就算是天子，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但今時不同往日了，墨家也不知道被顧瑾之用什麽辦法給牽制住了，整個朝堂，再也不是三分局面，顧瑾之一人獨占二。再則，民間又有關於霍家要造反的謠言流出，這個時節，顧瑾之若真的將他扣押住，別說朝廷之上了，就連百姓都不會說什麽！
還是他心急了，沒有料到這麽一出。
剛剛，一定所人暗算他！
霍州良面色陰沈，虎目只能恨恨祈禱，太後的人能盡快得手了。
也別怪他不念父女之情，若此事成了，他那長女，也算是為他霍家立了一件大功，日後，一定會給她設立好的靈位的！
.....
“什麽時候的事？”顧瑾之急急忙忙地出了宮，召集了一批暗衛，在四處分散開來尋。
綠蝶被韓海拎著，一直在哭，“娘娘是晚膳前準備小憩會的時候，被太後娘娘的人叫走人的。當時在慈寧宮裏說了好長的一些話，奴婢被攔在外頭，並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麽。只知道後來娘娘再出來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然後說什麽要秘密出宮，去霍家。接著，咱們就出了宮。
只是一出宮門，奴婢就提醒娘娘，說路線不對，根本不是要去市內霍府的路線。後來娘娘也察覺到了什麽不妥，但是奴婢不明白，娘娘為什麽不吭聲，反而很謹慎的給奴婢支招，讓奴婢去叫收宮門的士兵來。
可是，等奴婢好說歹說，那些士兵才願意跟奴婢走，只是沒有想到，娘娘的馬車竟不見了。陛下，一定是太後娘娘的人帶走了娘娘，只是太後要帶娘娘去哪裏啊？這會天都黑了，她要做什麽啊？”
“好了好了，你快別哭了，帶我們去娘娘馬車失蹤的位置去。”韓海見顧瑾之面色越發難看，連忙止住了一直哭泣的綠蝶，讓她帶路。
其實，不用她帶路，顧瑾之自己便發現了細微的痕跡。
剛剛下過一場陣雨，沖刷了泥地路，但皇宮出來的馬車，車輪都是極好的。碾過的痕跡，就算被雨水沖淡了，但隱約細看，還是能瞧見的。
“往前走。”
他沈聲道，率先往前走去。
韓海示意身後的人也跟上，綠蝶也要跟來，他頭疼扶額，“綠蝶姑娘，你就先回鳳棲宮吧，你一個姑娘家的，跟著也只會添亂，還不如回去仔細準備準備，等尋到娘娘了，你再好生伺候著便是了。”
“這....好吧。”綠蝶空有一顆想一同前去的心，但這畢竟是天子的人，她不敢反駁，值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保佑保佑，陛下可一定要找到娘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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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面色頓時一變。
剛要有所動作，面前站著的霍州良卻高呼一聲，老淚縱橫，跪倒而下，“陛下明鑒，當初咱們顧、霍，墨三家的祖輩打下這南元的天下，先祖智慧，推舉陛下的祖爺爺為南元的帝王，這是咱們霍家世世代代都遵守的條規。臣一直銘記，不敢有絲毫越矩之失啊！至於那些被貶值的官員，或許陛下從哪裏聽到了什麽風言風語，說是臣的人，陛下，臣冤枉啊。
陛下您是知道的，臣自從步入朝堂以來，一直循規蹈矩，只做自己份內之事，又怎麽會無緣無故安排一些人手，安插在朝廷之中呢？這對臣來說，又有什麽好處呢？
所以陛下可千萬不要聽信小人讒言，讓咱們兩家生了隔閡，中了小人之計啊！”
霍州良不虧是老狐貍之輩，明明是自己做出的事，卻也能聲淚俱下，面不改色地把關系與自己撇清。
當然，他既然敢這麽說，完全是因為證據早已被他抹去。而此刻，故意跪在宣室殿內，完全是拖延顧瑾之的時間。
顧瑾之眸色微厲，神情依舊是不動神色，倒是一邊的韓海，急上眉梢，不停地張望外頭。
剛剛傳來消息，說是皇後被太後的人遣出宮外，再之後，綠蝶一身狼狽回來報信，說護送娘娘出宮的那輛馬車不見了。而且，綠蝶還說，娘娘之前就是讓她找借口回來求救的，可沒想到，三兩個救兵才跟了過來，馬車便不見了。
這畢竟是大事，綠蝶一個宮娥，能叫動三兩個士兵來，完全是因為行了賄賂，她沒有這個能力能讓禁軍幫忙尋人。而且，對方還是太後的人，這事更是不能明目張膽地去尋。
可真是麻煩了。
“陛下，老臣——”
“夠了，朕相信愛卿的對南元的忠誠，只是眼下朕才回宮，乏了，愛卿還是離去，明日朝廷之上再言即可。”在霍州良還要說什麽的時候，顧瑾之先一步出聲，攔截住他接下來無用的哭訴之聲，寒肅地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霍州良眼睛一動，自然知道這天子此時急於什麽，可越是這個時候，便越是不能讓天子離去。
“陛下，老臣還有事要奏！”他跪著爬過來，做最後的掙紮。
但又豈能讓他如此輕松近身，顧瑾之眼風一掃，旁邊的韓海會意，故意在霍州良的腿上暗暗擊去一記掌風。霍州良吃痛，啊的一聲，整個人都撲倒在顧瑾之的腿邊。
而韓海更是眼疾手快上前重重踹了一腳，大聲呵道：“大膽，霍丞相，你這莫非是要行刺陛下不可？”
話音一落，周圍的暗衛頓時現身，三兩下就將還未反應過來的霍州良擒住。
霍州良瘋狂大叫：“陛下，老臣乃無心之失，還未明君明察啊！”
顧瑾之重重睞了他一眼，那眼神，宛如冰寒之中還攜著刀子，繞是霍州良這個歲數經歷過萬千，也被年輕天子的這個眼神所懾，打了個寒磣。
“愛卿今日之失，朕不想定論，直接喚大理寺卿來查吧，朕先走了。”
沒說要放了霍州良，那意思，便是直接將他扣在了皇宮之中。
天子一甩衣袖，腳步帶風，走了。
霍州良萬萬沒有想到，他進宮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拖延住顧瑾之的時間，好讓太後的人得手，殺了皇後。但是，他沒有想到，顧瑾之竟然敢真的將他扣住。
其實，若是之前，顧瑾之就算是天子，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但今時不同往日了，墨家也不知道被顧瑾之用什麽辦法給牽制住了，整個朝堂，再也不是三分局面，顧瑾之一人獨占二。再則，民間又有關於霍家要造反的謠言流出，這個時節，顧瑾之若真的將他扣押住，別說朝廷之上了，就連百姓都不會說什麽！
還是他心急了，沒有料到這麽一出。
剛剛，一定所人暗算他！
霍州良面色陰沈，虎目只能恨恨祈禱，太後的人能盡快得手了。
也別怪他不念父女之情，若此事成了，他那長女，也算是為他霍家立了一件大功，日後，一定會給她設立好的靈位的！
.....
“什麽時候的事？”顧瑾之急急忙忙地出了宮，召集了一批暗衛，在四處分散開來尋。
綠蝶被韓海拎著，一直在哭，“娘娘是晚膳前準備小憩會的時候，被太後娘娘的人叫走人的。當時在慈寧宮裏說了好長的一些話，奴婢被攔在外頭，並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麽。只知道後來娘娘再出來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然後說什麽要秘密出宮，去霍家。接著，咱們就出了宮。
只是一出宮門，奴婢就提醒娘娘，說路線不對，根本不是要去市內霍府的路線。後來娘娘也察覺到了什麽不妥，但是奴婢不明白，娘娘為什麽不吭聲，反而很謹慎的給奴婢支招，讓奴婢去叫收宮門的士兵來。
可是，等奴婢好說歹說，那些士兵才願意跟奴婢走，只是沒有想到，娘娘的馬車竟不見了。陛下，一定是太後娘娘的人帶走了娘娘，只是太後要帶娘娘去哪裏啊？這會天都黑了，她要做什麽啊？”
“好了好了，你快別哭了，帶我們去娘娘馬車失蹤的位置去。”韓海見顧瑾之面色越發難看，連忙止住了一直哭泣的綠蝶，讓她帶路。
其實，不用她帶路，顧瑾之自己便發現了細微的痕跡。
剛剛下過一場陣雨，沖刷了泥地路，但皇宮出來的馬車，車輪都是極好的。碾過的痕跡，就算被雨水沖淡了，但隱約細看，還是能瞧見的。
“往前走。”
他沈聲道，率先往前走去。
韓海示意身後的人也跟上，綠蝶也要跟來，他頭疼扶額，“綠蝶姑娘，你就先回鳳棲宮吧，你一個姑娘家的，跟著也只會添亂，還不如回去仔細準備準備，等尋到娘娘了，你再好生伺候著便是了。”
“這....好吧。”綠蝶空有一顆想一同前去的心，但這畢竟是天子的人，她不敢反駁，值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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