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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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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要查的。”

關擇言一時就明白過來是去幹什麽了。他拿起那本假護照翻開,“做得還蠻像。哈哈,我還以為程先生結婚,放兄弟們大假,讓我們去旅游呢。”

朱囂庭嗤笑道:“要去我也和女人去,和一群男人去玩條毛啊!”

接著一群人再次爆笑。

關擇言也笑,“靠,我第一次去,誰想到啊。你們笑吧笑吧,笑抽了晚上去不成,你們那份的也分到我袋袋裏。”

李軍拿包煙扔他,“想也別想!快回去收拾你的褲衩!”

關擇言回去給田局打了電話,說完事情,並約了傳訊暗號。機會只此一次,不成功便成仁了。他拿出錢包,默默地親了下。他不敢放安芮的照片,只因為錢包沒有被洗過,或許還能留有當初安芮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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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X市,金海岸酒店。

安芮把紅包遞到笑顏如花的周敏敏手上,湊在她耳邊道:“程先生今天容光煥發,你是不是給他滋潤了?”

周敏敏在她手臂上捏了下,“安芮,你啥時候學得這麽色了。”

安芮含笑,“一定是的,別不好意思承認。”

周敏敏笑著剜她一眼,“快進去坐。”

程瓦格等安芮進去後,問周敏敏,“她先生沒來?”

周敏敏趁著沒客人來,對著酒店的鏡子挽了挽頭發,“關隊在特訓呢。”

程瓦格微微皺眉,“她先生姓關?”

周敏敏轉過臉來,“怎麽了,難道你還認識?”

程瓦格扶了下鏡框,淡淡道:“沒什麽,隨便問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間。”

周敏敏低聲,“來了客人了怎麽辦,這邊可幾乎都是你的親戚朋友。”

程瓦格給她回了個笑,“很快的。”

周敏敏也

沒法,只好妥協,“那快去快回。”

程瓦格走上包間,關緊大門,迅速拿出手機撥了朱簡筲的電話。按時間算,他人現在應該在老撾,如果快的話,應該回到雲南了。可信號不好,他打了好幾趟,才終於撥通,對朱簡筲的話言簡意賅,“把嚴高揚處理掉,幹凈利落的,他是臥底。”

☆、婚內性合法

朱簡筲掛上電話後對著關擇言一笑,“呵,很好啊。”

關擇言挑了挑嘴角,“當然,我辦事你放心。”

朱簡筲一拳就打在他的眼上,“放心!我當然放心!相當放心!”

關擇言因為沒有防備,一下就打坐到地上,“老大,你這是幹什麽?!”

朱簡筲對手下吩咐道:“快把他壓好。”

好幾個人迅速就把關擇言抓緊了,讓他動不得半分。

朱簡筲蹲下來拍拍他的臉,“我知道你很能打,所以不能放開你,否則我就危險了。”

關擇言劃拉起一個笑,“老大你開什麽玩笑?打你?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還給我裝!把我騙那麽久,還騙得頭頭是道啊。” 朱簡筲拿過一根粗針管吸了一針新貨,“也算你有本事,今天你有福了,這新貨就先給你償。”

李軍插嘴,“老大,那麽多,你想一針打死他啊?”

朱簡筲轉過臉來罵李軍,“你別叫黑熊了,叫黑豬吧,他媽的人頭豬腦一個!他是警察!臥底!我之前還給他媽的無間道騙了!他不死,一回去就是我們死!”

關擇言在被打在地上的時候就知道出問題了,現在看見那兩指粗的針管,所有求生的潛能都被激發出來了。他用力掙掉壓住他的兩個小青年,立刻就往後面的斜坡跑。

朱簡筲大喊:“還站著幹什麽,追呀,真的都想死了!”

朱囂庭站在旁邊道:“當初你還相信他的無間道,罵我人頭豬腦,你媽的,你腦子裏直接是漿糊!”

朱簡筲轉頭怒道:“你現在很過癮是不是?!給我在這裏看好貨,機靈點!”

朱囂庭吐了口口水,“呸!人頭豬腦。還說老子!”然後走到面包車前,拉開車門坐進去,又重重地甩上。

因為是斜坡,關擇言跑了兩步就倒了,直接整人滾下去。還好都是草,就當滑草了,新姿勢。追在身後的人就在不遠處。他一到坡底,站起來就立刻跑,半秒也不敢停。

朱簡筲在上面拿著望遠鏡看,往上稍稍一移就看見一臺閑停在路邊的當地的警車,立刻反身坐到面包車裏,“開車!”

朱囂庭嚼著口香糖,“追到了?人呢?”

朱簡筲直接幫他一腳踩在油門上,“別廢話,開車,警察

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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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芮看著臺上程瓦格和周敏敏被司儀和臺下眾人哄擡而做出的各種親密動作,微微抿了口紅酒笑。

“安小姐。”旁邊一白面男子搭訕,“這是我名片,有些法律問題想請教一下。”

安芮轉臉,微笑沒收,反而更盛,“你說。”

可那人分明是搭訕的,不是真的有法律問題要咨詢的,來來去去都是那些不甚高明的話調。

安芮露齒一笑,終於說:“不好意思,我自己的婚姻也經營不好,所以對這個問題不能發表意見,我去一下洗手間。”

安芮在酒店的噴水池邊上坐下。水花裏映著五彩的燈光,琉璃璀璨的。她覺得奇怪,以前還想挽回婚姻的時候,每過來一次X市,總會碰見關擇言。現在她決定離婚了,就碰不上了,是真的連天意也覺得沒必要再見了嗎?

周敏敏中間換衣服經過走道,看見安芮呆坐在外面,想了想,還是提著婚紗走過去,“幹什麽呢?”

安芮回頭淡淡一笑,“沒什麽。”她微微錯開臉看向後面的程先生,再移回臉看周敏敏的時候,笑得大了。她扶著她的雙肩往後一轉,“快回去換衣服,露肩的,小心凍感冒了。”

周敏敏叮囑,“那你快回來,一會我們敬酒,你可不許不在。”

安芮抿著笑,“知道了。”

安芮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尖,然後進了大廳。她自己找不到幸福,可卻是希望每一個踏上婚姻紅毯的人,都是幸福的。

周敏敏十分的高興,安芮也受了感染,在敬酒的時候除了和了周敏敏和程瓦格的那杯,還被旁邊之前那搭訕的白臉男子灌了一杯。她本來就不是能喝酒的人,一下子倒了兩杯紅酒下肚,婚禮一散場,後勁就上來了。她把外套披上,出去冷風一吹,沒有變清醒,反而頭腦越發的漲了。她站定,用手大力地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感覺到有人從後面換上她的腰。

“住哪?我送你吧。”

安芮一看,原來是剛才那個白臉男子。她冷著臉道:“不用,謝謝。還有,放

手!”

那男子一臉的笑,卻笑得不甚讓人歡喜。“我看你喝多了,好心送你一程。”

安芮一眨眼,眉梢上挑,淩厲的目光看不出醉意。“再不放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男子卻仍舊不死心,反而變成兩手箍在她的腰上,“來來,我扶你走。”

安芮一手肘撞在他肚子上,然後反身手一抄,就把他雙手反剪在背後擒住了。關擇言是教過她一些簡單的近身反抗擒拿術,但也就僅限於對付像今晚這樣的白臉奶油書生,真正遇到稍微健碩一點的或者兇猛一點的,她就不行了。她拿出手機,聲音平靜無波地道:“給你兩個選擇,二選一,要麽現在我打電話給110,你承認猥瑣我,自己進去行政拘留蹲十五天;要麽你讓我洩個憤解個氣。”

男子撇撇嘴,誰知道律師還有女警的身手呢,只好認栽,“後者吧。”

“行。”安芮把他轉過來面向自己,然後擡腿,狠狠地一腳踢在他褲襠上。

男子疼得兩手捂著子孫根,臉皺成一坨,弓腰緩緩地蹲到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安芮看也不看一眼地轉身,走過兩個路口去藥店買了醒酒藥回去。

蘇以讓靠在金海岸對面的那棵老樹的樹幹上,擡頭看天。明明放不了手,卻要逼著自己放手。三年前離開他覺得已經是夠殘忍的了,現在卻更殘忍,他要守在她身邊當個隱形人。

越夜越冷,很有要下雪的跡象。司機下車詢問:“蘇先生,回去嗎?冷了。”

蘇以讓緩緩低下頭,踢起一片枯葉,看著它又旋旋落下,“嗯。”了一聲坐進車裏,“回去吧。”

安芮拿著藥盒停在十米開外的地方,看著那臺車子駛出去,拐彎,看不見。她站在原地楞了一會,再往前走,進酒店,入電梯,再到房間。剛關上門,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卻是自己爸爸的電話。

“爸爸。”

“在哪呢?這麽晚了還不回家,擇言也不在。”

“朋友結婚,在X市,明天就回去。”

“明天一回來就到家裏來。”安爸爸說完便氣洶洶地掛了電話。

安芮大概能猜到是為她最近說要離婚的事,挑挑眉,眨眨眼,該來的還是要來,該面對的還是逃避不了,先睡覺吧。

安芮一早回家,剛

開門就被裏面的場面給驚呆了,除了自己爸媽,關爸爸和關媽媽竟然也在,一大早就在,那表示事情很不妙。她低頭安靜地換好鞋,過去叫了兩遍爸媽。

關媽媽先開的口,“芮芮,你來說,事情是怎麽樣的?”

安芮低著頭,“什麽事情?”

安爸爸哼了一聲,走到窗邊去抽煙。

關爸爸說:“聽說你要和擇言離婚,究竟有沒這回事?”

安芮微微抿了下唇,眨眼,沈靜道:“是。”

關媽媽皺眉看她,聲音卻還算溫和,“怎麽突然就說要離婚了,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安芮眨眼,努力深呼吸幾口之後卻還是說不出來。

關爸爸終於沒忍住,皺眉道:“究竟是什麽原因,你倒是說呀!”

安芮看一眼自家爸媽,一咬唇,終於說道:“我喜歡上別人了。”

“什麽?!”關爸爸和關媽媽同時大叫出來。

安芮低著頭站起來,“對不起,我先回去了。”

關媽媽有些氣不過,拉著安芮手臂道:“擇言不就是忙一點嗎,你就愛上別人了,他現在還在特訓,你對得起他嗎你?!”

安芮一直不知道關擇言是怎麽跟自己父母交代的,今天終於知道,他也是撒謊說特訓。當初跟自己父母說是自己變心/曼珠華沙/只是單純地害怕父親去找關擇言,一個不好會鬧出許多事來。今天跟公婆承認自己變心,卻是想了很久了。她不相信關擇言會去混黑道,卻又不得不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他吸毒的情形,很矛盾,除了他自己本人,沒人能把事情說清了。她當初不愛他卻拉他結婚,現在保存他最後一點名聲算是把之前欠他的還給他吧。無論如何,婚是必須離的。他不出現,就再等個一年再看吧。

安芮匆匆地出門,“媽,對不起,我只能說對不起。”

關媽媽追出來,“氣死我!氣死我了!老頭子,你趕緊打電話叫擇言回來!回來!”

“關機……”

安芮停了腳步,站在下面幾級臺階上仰頭看著公婆,頓了頓說:“怕是聯系不上他了,等他聯系你們吧。”

“擇言究竟是參加什麽特訓,怎麽突然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安芮看著他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低了頭匆匆下樓。

☆、婚內性合法

周敏敏婚後就辭職,隨程瓦格到了X市。程瓦格給周敏敏註冊了一個律師事務所。周敏敏說是老板比說是律師更為貼切,因為她的資歷,她的名聲,都不足以撐起這家事務所,反倒是管理出資發錢,都是以她的名義。

偶爾周敏敏會打電話給安芮,興致很高,安芮狠替她高興,。

轉眼就盛夏了。

今天是安芮的生日,她出庭之後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逛街,沒有人慶祝,至少可以自己給自己慶祝。她給自己買了生日禮物,是一條平時絕對不會買的性感裙子。一個人坐在西餐廳裏聽著慢悠悠的英文歌,切著牛排,品著紅酒。

“小姐。”

安芮擡頭,服務員遞給她一束花,還有一個小禮盒。

“有位先生送給你的。”

安芮左右張望,並沒有看見人,問道:“他人呢?”

服務員指向門口,“那……噢……走了。”

安芮對她點點頭,拆開禮物盒,把裏面的油漆娃娃拿出來,再在它腳下找到了開關,打開。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小娃娃唱完,還從身後一擺手,把蛋糕那到跟前來。

安芮笑笑,把開關關上,在盒子裏找到一張卡片,上面只有生日快樂四個字,雖然沒有署名,但筆跡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她拿出手機來看了眼,沒有信息沒有電話。她笑著把手機放回去,還有五個多小時今天就結束了,她只收到了周敏敏和蘇以讓的祝福,關擇言應該也同意了她離婚的提議了吧。

安芮出西餐廳的時候,突然被人撞了個旋,後面跟著追上來兩個人邊跑邊喊捉賊。她一個沒站好,腳退了兩步,踩在下水道的鐵欄桿蓋頭上,鞋跟就這樣卡住了。她挪了挪腳,沒法動,一用勁,結果整個鞋跟給扳掉了。她歪歪嘴,把鞋脫了,光著腳站在路邊打車。客今天也是不湊巧,經過的車不少,可都載著人。

“真倒黴。”安芮嘆了口氣,拎著那雙斷了一個鞋跟的高跟鞋走到垃圾筒旁邊,把鞋扔了,繼續站在路邊等車。

一臺銀色的車子停在她面前,蘇以讓湊過身來打開車門。

安芮看了他一眼,

抿抿唇,沒動。

蘇以讓解開安全帶下車,繞過來直接把她抱上副駕駛座上扣好安全帶甩上車門再坐回去。“生日快樂。”

安芮低著頭,“謝謝。”

蘇以讓已經把車子開出去了,問:“你家地址?”

安芮擡頭對他一笑,“我以為你會買鞋子呢。”

蘇以讓看一眼旁邊的後視鏡,打彎掉頭,“也行。”

“把空調關了吧,我想吹吹風。”安芮別過臉,按下車窗。盛夏裏的風悶熱悶熱的,吹得她眼睛也熱熱的。

蘇以讓在商場門口停好車,問:“你在這等我,還是?”

“你抱我進去吧。”安芮覺得肯定是吹風把腦袋吹壞了,否則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蘇以讓默了一下,過來把她抱進商場,放在試鞋的軟皮沙發上,挑了一款月白色細帶高跟鞋給她。

安芮換上,走到鏡子前。

一旁的營業員上前讚道:“你男朋友真有眼光,這鞋子很配你的氣質。”

安芮不做聲。

蘇以讓沈默了會,道:“我不是她男朋友。”

安芮把鞋子遞過去,“就這雙吧,謝謝。”

營業員笑容更大,“好的好的。你先生對你真好,又帥又體貼。”

“我……”蘇以讓準備開口辯駁。

安芮卻牽了他的手,“走吧。”她拉著他走到街上,拐彎再拐彎,是大道上的一個小岔道,行人不多,路燈照在雙人休息椅上,有一種安寧的味道。安芮安安靜靜地坐在上面。

蘇以讓沈默地站了會,也坐到了旁邊。

“能抱抱我嗎?”

“安……安芮……”

“今天是我生日。”

蘇以讓雙手環過去,小心翼翼又無比貪戀地把她摟在懷裏。

安芮枕在他胸前,消失了三年的熟悉味道又重新回來,把她滿滿地包圍。她揪著他的衣服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臉,眼淚把衣服泅濕,“蘇以讓!你要給我道歉!”

蘇以讓拍著她的後背,手足無措地哄到:“別哭,別哭。我道歉,我道歉。”

安芮的情緒全部爆發了,“我忘不了你,放不下我們的感情。分手後,我自殺過

,沒死成,找人結婚,心裏卻還是埋著一個你。你說過不出現在我面前的,為什麽,為什麽來招惹我!”

蘇以讓咬咬牙,還是僵硬著放了手,把安芮扶靠在椅背上,低頭重覆著一句話,“對不起,對不起。”

安芮卻抱回去,摟著他的脖子道:“你招惹了我,為什麽又要放手說對不起!”

蘇以讓艱難地拿開她的手,“安芮,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別離婚,好好過。”

安芮苦笑起來,“連你也不要我。”

蘇以讓幫安芮打了臺車,把她抱到車上坐好,關上車門,“聽我的話,別離婚了。”

“到哪?”

安芮暮然道:“你隨便兜兜吧。”

司機大叔把計價牌打下來,開上最近的一個高架橋才說道:“婚的確不能隨便離,結了就好好過唄,哪對夫妻不吵架沒點摩擦呢,都這樣的。”

安芮吶吶道:“不離婚,難道叫我守著個癮君子過一輩子嗎?”

司機大叔也微微一驚,“吸毒啊!那不行,吸毒的一定得離。我有個小學同學,也是吸毒,強制戒毒了兩年,出來沒一會又吸上了。後來沒錢了,還把女兒拐去賣,幸好被他老婆發現得及時,把孩子救回來了,然後把他又送去了戒毒。吸毒就是個無底洞,不行的。”打了個彎,司機大叔繼續說:“不過啊,有新感情你也得先把婚離了再開始,這是道德原則問題。”

也不知道這個司機大叔以前是不是在居委會裏做過的,這麽能說。安芮被他說得有些煩了,紅酒的勁已經明顯上來,她說:“下高架後停吧。”

司機大叔還好心道:“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個單身女人,還喝了酒,在高架這邊荒涼的地方怎麽安全。”

安芮捏捏眉心,“我想走走。”

司機大叔不好再說什麽,只好下了高架後就停車收錢把她放下。

安芮直接坐上停在那等客的空車裏,報了地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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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一年就過去了。

中間

關爸爸和關媽媽上來找過她許多次,安芮大多是沈默的,不作回答。關爸爸關媽媽不歡而散。

而蘇以讓是真真正正地沒再出現過了,但安芮卻能在很多地方看見他的痕跡,她知道他總在自己的身邊,卻是刻意隱藏起來罷了。他叫她不要離婚,好好過,卻又在她沒離婚的時候處處關心照顧她的日子,並且把自己隱藏起來,這究竟是怎樣一種感情?是深層的愛,還是膽怯的懦弱,她想她快要知道答案了,因為她不想再拖。

又再生日,安芮直接沒出去,就在家裏給自己下了長壽面。她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慢慢地吸著面。她已經二十九歲了,如果她長命,那麽也過去三分之一了,如果她命不長,那麽要將近過去一半了。她沒有多少時間耗在這段無意義的婚姻上。

安芮把碗放在水槽裏,掏出手機再次撥了關擇言的號碼。結果這次的提示不是說關機,而直接成空號了。她收拾完畢,躺到床上的時候再撥了一遍,依舊是那個死板的女生在重覆一句話:“你所撥的號碼是空號,請核對後再撥。”

第二天一早安芮去找田局。

“請坐,有什麽我可以幫你?”

安芮昨晚已經想了一晚上,結果到現在要說出來,仍舊有些楞。她醞釀了下情緒,說道:“其實在我上一次來找田局的時候,我見過關擇言。”

田局面上平靜無波,裝得十分的好。

安芮低頭,用手梳過頭頂,“我覺得我的思想有些亂,我得整理一下。”

田局微笑著點了點頭。

安芮想了很久,又把昨晚打好的腹稿統統抹掉,“這麽說吧,田局。我看見的那個他,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所以現在我只希望離婚,但傳訊找不到他的人,而我不想再耗下去,如果田局可以幫忙,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他,如果不行,我想我只有提出失蹤申請,然後再離婚。”

田局沒想到安芮會強硬地做到這步。他以為她還會再等等,而再等等,關擇言就可以回來了。他親手送他進戒毒所,答應他誰都不說,包括他的父母妻子,只等他出來再幫他粉飾過往,給他一個好的前程。沒想到,安芮竟然要提出失蹤申請……

“田局,可以嗎?”

田局皺著眉,兩手十指交叉相間地托住下巴,沈吟一下,“這樣吧,我發動警力在你以前看見他的地方搜尋展開搜尋,盡快給你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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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芮一笑,“謝謝,田局,了。”她知道田局在敷衍自己。她猜不出,關擇言是真的做臥底了不能洩露,還是田局在打的官腔把她打發走。如果他真的是因為工作,她也沒辦法接受,這麽高危險,甚至染上毒癮的關擇言。如果他真的是混黑道去了,那她更不用猶豫了。

☆、婚內性合法

安芮走出去的時候,恰巧碰見施晉傑,旁邊還有一個她的同行,也是律師。很自然,施晉傑是因為某些事,需要取保候審的。

施晉傑先給她打的招呼,“沒想到安律師也在,早知道就不叫別人了。”

“什麽事?”安芮問。

“先出了這裏再說,很晦氣。”施晉傑出去在陽光下甩甩她那酒紅色的大波浪長發,“就是今早玩得HIGH了,喝高了點忘記叫司機。”

安芮點點頭,“現在酒駕抓得比較嚴。我有事先走了。”

施晉傑看著她的車開走,哼了一聲坐進車裏,“都不知道她哪點好!”但是在第二天她還是到了安芮所在的律師事務所,請她做這次酒駕的辯護律師。

最近事多心煩,安芮隨意地問一句,“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

施晉傑把過程大概地講了一遍。追尾,被撞車輛的司機輕傷。

安芮看著她就想起關擇言,而且最近她實在沒精力接官司。她用兩根手指撫著額頭道:“最新的交通法修改後,你這樣的情況屬於刑事案件了。”

施晉傑不甚在意地說:“那安律師接嗎?”

“不接。”安芮答得很快。

施晉傑沒想到她會給自己這麽一個結果,微楞,楞過之後卻又啞口無言。

“昨天你找的那位律師就不錯,我印象中他就是擅長交通事故方面的吧,你何必舍他選我呢。”安芮頓了頓,補充一句,“人都該量力而行,做自己不擅長的,除了挑戰自我這一個好聽的冠名,別的什麽都沒有。”

其實安芮的這句話,純粹是說她自己,就是指上次接施晉傑的關於施家家產的案子。而聽在施晉傑的耳裏,卻不是這個味道了。她理解成安芮在提示她不要試圖挑戰安芮,及安芮與關擇言的關系。而安芮越是這樣說,她越那樣做。

施晉傑笑,一側的嘴角先勾起,再把整個唇線的弧度帶起來,譏諷的意味比笑的意味更重幾分,“謝謝安律師提點了。”

安芮再沒心思應付她,直接站了起來,“施小姐沒什麽事了吧?沒的話我先回去工作了。”

施晉傑被她這樣請出門,十分的惱火,卻又不得不壓著火問:“擇言手機怎麽空號了?他換號了?新號是多少?”

“我也不清楚,真的。”安芮捏著眉心拉開會議室的門,

“施小姐我就不送你了啊。”說完,她便留下施晉傑一個人坐在會議室裏,先回了位置。

安芮在一周後接到田局的電話,說是很抱歉,找不到,讓她再等等。她擡頭,中午的太陽讓她有一刻的暈眩。十年的愛情長跑沒有結果,五年的婚姻現在由她親手結束。安芮開車到人民法院,雙手撐在方向盤上,看著法院正中那個天平秤標志,想:真的公平嗎?能對他們都公平嗎?

關爸爸和關媽媽看到法院對關擇言作為下落不明的人員來尋找的公告的時候,氣得飯也吃不下,直接打了車過去找他們的媳婦安芮。

“安芮,你開門,給我開門!”

安芮關了火從廚房跑出來開門,看見關爸爸關媽媽的時候低聲叫了聲爸媽。

“你還好意思叫我媽!”關媽媽坐到沙發上,拿出報紙扔到她面前,“你怎麽那麽狠心,要宣告擇言失蹤?然後再提出離婚?”

“我找不到他,我們的事情總要處理的。我只是……只是希望能用這個方式把他逼出來……”

關爸爸說:“不行,明天我們找他局裏去,究竟是什麽特訓能這樣全封閉,家裏都不要了!”

關媽媽哭起來,“擇言之前還交代……”

“他交代的時候沒想到他的老婆會變心,沒想到他的家會散,沒想到他還會被人提出宣告失蹤!”關爸爸怒得不行,指著安芮道:“我們會把擇言找出來跟你離婚的,你這樣的女兒,我們關家不要!”

安芮低著頭,一聲不吭。

可公告期的三個月快要過完了,關爸爸關媽媽再也沒來找過安芮。她看著日期,絕定去一趟關家。再怎麽說,宣告失蹤這是最最下策的辦法,對於關擇言,她是有虧欠的。

開門的是關媽媽,看見是安芮,沒說什麽話,轉身進去坐到沙發上。

安芮張了張嘴,真不知道叫爸媽好,還是叫叔叔阿姨好,但畢竟還是沒離婚,還是叫“爸、媽。”

關爸爸瞭她一眼,“馬上你就不是我們關家的媳婦了,不叫爸媽也無所謂。你要離婚,我們不阻止。”

安芮站在鞋櫃旁沒有坐下,“你們去找田局,是怎樣一個說法?”

關媽媽突然就掩面哭了起來。

安芮連忙坐到她旁邊拍著她的後背,“媽怎麽了?”

“田局

說……說擇言被開除了,而且是黨席和公職一道被開除的……”

“田局給你們看檔案了?”

關爸爸插口,“你早知道了?”

安芮立刻閉嘴不敢接話。

關爸爸把報紙一扔,“這麽大的事,你竟然知道了也不跟我們說!瞞了整整兩年!現在擇言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

“你離婚可以,房子是我們買的。”

“我這周末就搬,房子不要,關擇言的錢我也不要。”安芮站起來,剛才還在高一階的音段上,現在就又低下去,“如果你們以後有什麽事,可以找我,我會盡力的。”說完這句,安芮就靜靜地退出關家了。兩個老人其實一直待她不薄,她不止虧欠關擇言,還虧欠他們。

安芮剛開回小區,就接到萬傳君的電話。他心情似乎很好,笑著說上次沒請她吃飯,這次要過來補請她吃飯。安芮也笑著拆穿他,“你是要過來簽約吧?”

“這你也知道?是不是蘇以讓告訴你的?”

安芮笑容不減,她知道別人看不見,她是笑給自己看的。“我和他已經一年多沒見了。”

萬傳君在電腦那頭挑了挑眉頭,有些尷尬地接不下去話。

“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安芮調侃道:“要不要我去接你?”

結果兩人同時到的餐廳,停的車位還是相鄰的兩個。兩人相視一笑,一起進了餐廳。

“最近怎樣?”萬傳君問。

安芮用蟹鉗給螃蟹分屍,然後細細地蟹肉挑出來,目光像是落在蟹肉上,卻是沒有焦點地飄散在一桌餐具之上。她淡淡道:“也就那樣。”

萬傳君又道:“什麽時候搞個同學聚會,很久都沒見了,把家屬都帶出來吧。”

安芮擡眼,“你吃飽飯沒事做。”

“什麽呀。”萬傳君大喊,一臉地委屈。

“是錢多麗的意思吧?”安芮問。

萬傳君啪地打了個響指,“賓果!果然冰雪聰明啊!”

“呵。”安芮不屑他的馬屁,只隨意扯了扯嘴角笑了聲。

“她搞不到你老公的照片,又八卦,叫我出馬。”頓了頓,萬傳君又說:“話說我也沒見過你那個警察老公啊。我倒也是真八卦他是何方神

聖能把你收服。”

“呵。”安芮再次只笑一個單音節,視線落在桌沿,筷子隨著動作無意識地落在碗裏的豆腐上,戳出一個個洞,很快就散了。

萬傳君瞄了一眼,嘆道:“它只是一塊豆腐啊……”

安芮放下筷子擡頭看著他,靜靜地說:“我要離婚了。”

萬傳君咂了下嘴,咽下,看著她一臉平靜,有點接不上話。之前倒是一直想撮合她和蘇以讓,雖然她結了婚,但她不幸福,蘇以讓也不幸福,何不來個負負得正呢。而那兩個當事人似乎都只有心卻無意,明明還愛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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