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聽人談起過。

可是現在，那些被稱之為傀儡的人，就在他們的面前，被屠殺了。

婦人不敢相信地看那女人的屍首，努力地想要將女人的屍首看成沒有生命的傀儡，可是，那鮮紅的血，令她心驚，令她感到害怕。

“不是說是傀儡嗎？為什麽她的血是紅色的？為什麽她懂得求饒？為什麽她的孩子，是溫暖的？”婦人抱著孩子，擡頭問漢子。

漢子無法回答，也不能回答，他扶起婦人，道：“這個娃兒，還是趁早丟了吧，留著總是一個禍患。”

婦人低頭看懷裏的嬰兒，動了惻隱之心，道：“你看她，多小，多可愛，跟咱們的大寶小時候，長得真是一模一樣，把她留下來吧，反正你不說我不說，也沒有人會知道她是從證道系統中出來的。”

她說著，擡頭看漢子。

自從長子去世之後，他們便再沒有過孩子，如今那個低等生命送來這麽一個孩子，算不算是他們的造化？

漢子也動了心，想了想，道：“好，打今兒起，你就別再拋頭露面了，等找個合適的機會，咱們就搬家，帶著娃兒找個不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婦人點頭，高興地笑起來，低頭逗弄懷裏的小嬰兒。

明明是同他們一樣的人，可是那群天都城的神兵卻說，這些人，都是傀儡。

傀儡，也會有感情嗎？

漢子扭頭，看那身首異處的女人。

一個傀儡，在臨死之前，也會拼死地，保護自己的孩子嗎？

他們當真，只是傀儡嗎？

天都城神兵的清理和屠殺在整個大陸之中展開，然而逃竄者分散在了大陸的四面八方，要全部誅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證道系統之中，證道系統的結界被重新打開，天羅一襲白色長袍，於卷起的風聲中走入通道之中，去到證道系統之中。

他穿過結界，看到站在結界面前的天明。

天明屹立於風雪之中，望著走進來的天羅，道：“久侯了，天羅。”

天羅道：“為什麽要幫他們？這個世界，也是你所創造的世界，為什麽要幫助他們摧毀它？”

天明道：“這個世界是不該存在的，天羅，是時候收手了。”

天羅一聲冷笑，道：“收手？當初是你創造了這個系統，是你創造了這個世界，也是你讓我們吃到了甜頭，現在的天都城已經不再是當年的一個小部落了，它是八大陸中最為強大的一個帝國，誰人也不能撼動它的地位，這份榮耀之中，也有你的一份，兄長，你明白嗎？”

天明道：“這樣的榮耀，是用多少人的生命換來的，是染了血的榮耀，有什麽值得驕傲的？證道系統的存在，其本質，是一場屠殺，是以屠殺少數人的性命成全強者的道業，這是不人道的，也是不該存在的，這違反了天道。”

天羅一聲厲喝，打斷他的話，怒聲道：“不要跟我講人道天道，我們是神，我們就是天，就是道，什麽叫屠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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