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記憶莫名地缺失了一部分，而塵訣，更像是別人洗腦了一樣，他的記憶，幾乎被清零了。

如果說是雲山霧海影響了她的記憶，那麽雲山霧海之中，藏著的，是什麽？

站在人群之外，九倉遠遠地看著蘇九走進鬼婆的茶館裏去，扇子輕輕地叩著掌心，轉身離開。

離開了九川城，九倉直奔落日峽谷，去找天光。

他遇見的那個人，有著與蘇九極為相似的容顏，可是，他看著她，卻又感覺她仿佛是另外一個人，一個與蘇九完全不同的人。

只是，他並不能確定。

若那個人當真是蘇九，淩霄殿中被天光打得魂飛魄散的她，究竟是如何重生的？

就連天光也找不到她的魂魄，可是，她居然重生了。

可若那個人不是蘇九，她又是誰？為何會有著與蘇九那樣相似的容顏？

她簡直就是成熟之後的蘇九。

鬼婆的茶館之中，再次面對蘇九與她那只饕餮獸，鬼婆心裏還是發毛，感到害怕，因為饕餮獸那雙眼睛始終盯著她，仿佛只有她一走神，它就會撲過來，將她一口吞下。

“你可知那雲山霧海究竟是什麽來歷？”茶館之中，蘇九坐下來，端著茶杯，凝視杯中漂浮的茶葉。

三界焚燒之後，鬼婆的茶館之中，竟然還能找到茶葉。

饕餮獸蹲在蘇九身旁，看鬼婆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塊肥肉一樣。

鬼婆戰戰兢兢地避開饕餮獸的目光，道：“那雲山霧海是因何而來的，誰也不知道，它就像神話故事裏的傳說一樣，像是一個虛假的編造出來的故事，史書上對於它的記載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在傳說裏有這麽一個地方。”

誰也不知道雲山霧海是因何而來的，誰也沒有真正地見過，只知道，天涯的盡頭有這麽一處地方，那裏是一些有修為等級的仙家才能夠進去的，而進到那裏的仙家，一個也沒有再出來過。

蘇九道：“歷史之中，可曾有誰進去過？”

鬼婆一瞟她身後的塵訣，笑道：“姑娘，您身後不就站著一位去過雲山霧海的人嗎？您問我一個沒見過世面的老太婆，倒不如問問他，那雲山霧海裏，究竟是什麽樣的，有些什麽人。”

塵訣一指自己，道：“我嗎？我沒去過呀。”

鬼婆道：“啥？諸神回歸之後，您不是逃到雲山霧海裏面去了嗎？怎麽，您沒去？”

塵訣聽得一頭霧水，抓了抓腦袋，歪頭努力地回憶著。

他的腦袋裏一片空白，只記得自己的身份，記得他做過的一些事情，就連他家門口有幾只雞，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是，雲山霧海。

無暇，無垢。

控制時空。

這些東西，他完全沒有印象。

就像是，有人將他的記憶擦幹凈了一樣。

塵訣皺眉，想了半晌，擡頭，道：“我不記得了。”

鬼婆只覺得塵訣有點奇怪，她的消息是不會有錯的，她的探子回報，諸神回歸之後，塵訣是逃到了雲山霧海之中的，可是現在，他卻像是失憶了一樣，什麽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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