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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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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猛地睜開眼,像只受驚的小鹿般看著他。

原以為她這次又要扯個什麽謊出來,可沒想到她只是抿緊了唇一言不發,唯有眼尾一抹薄紅暴露著她的情緒。

穆野仰首,與她稍稍分開些距離,“怎麽不說話?”

“你要看,就看吧。”她偏過頭,將眼閉得緊緊的,“不要憐,憐惜我這朵嬌花。”

“......”神經。

一副凜然就義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堂堂魔尊正在行強迫之事。

穆野瞬間失了興致,解開縛在她手臂上的術法後,起身朝她屁股輕踹了一腳,“滾去裏面。”

她睜開一只眼觀察了下情況,見他臉上是熟悉的不耐煩,頓時松了口氣,連忙朝裏面滾了好幾圈,把自己縮進了床角。

感覺到身旁那人躺下後,她這才敢回頭看。

穆野的床很大,大到他們兩人之間還可以再塞下三個人,因此她便也沒有那麽緊張了,甚至還敢從他那兒揪出一個被子角來給自己蓋上。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十七沒躺一會兒眼皮子便如千斤墜,很快便進入了深度睡眠。

半夜,一向淺眠的穆野胸口突然被人來了一遭。

睜眼一看,那小結巴不知何時睡到了自己身旁,還手腳並用的搭在自己胸上腿上。

他登時黑了臉。

雖然房間裏昏暗,看不出來他黑了臉......

總之,穆野忍著一股火將她的手拿開,卻沒想到十七迷迷糊糊“嗯”了聲後,將他抱得更緊了,小臉還湊近他頸窩裏蹭了蹭。

“......”忽然有股想把她踹下去的沖動。

不過,也虧得這樣近的距離,讓他從她身上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似乎是從她身體裏散發出來的體香,只是這體香有些特別,既不是花兒的味道,也不是其他任何常見物的味道。

穆野低頭在她額角仔細嗅了一遍,還未辨別出是什麽氣味,氣味的主人倒先醒了。

她剛好擡頭對上他低下來的臉,鼻尖與鼻尖之間只差毫厘便能觸碰,是極暧昧的姿勢。

十七楞住了。

她沒想到自己睜開眼看到的是這樣的場景。這祖宗方才在做什麽?為何要低頭?該不會是想趁她睡著......

“啊!”她忽地尖叫一聲,迅速用被子蓋住頭,卷著它再次滾向了最裏面,“穆野你流氓!”

雖然他方才看起來的確像個半夜聞人家的猥瑣男,但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他便有些不高興了。

“我流氓什麽流氓?現已過了子時,今日便是你我成親之日,別說聞你了,我此時同你發生點什麽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他盤腿坐著,施了個法,隨即十七連人帶被滾到了他面前,“再說了,明明是你先非禮的我,要說流氓也是你流氓。”

她倏地從被子裏探出頭來,“我什麽時候非,非禮你了?!”

“你自己想想,你醒來的時候是什麽姿勢。可別說是我故意擺的,我沒那麽無聊。”

醒來的時候.....

十七回憶了下,方才的場景立刻在腦子裏顯現。

看著她緩緩縮回去的臉,穆野當即一個揮手,裹在她身上的被子瞬間向兩旁散開,露出一個完整的十七來。

“......”她乖乖坐起,低垂著頭撓了撓額角,“那什麽,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若是介意,大不了我再,再給你聞一聞嘛。”

說著,便把頭頂湊向了他。

他面無表情地垂眸看了眼發頂,隨即擡手,指背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推去一旁。

她正疑惑著,脖頸處突然傳來一股癢癢的溫熱。

“!”

十七渾身僵硬得一動不敢動,所有的感知在這一刻同時放大,讓她無比清楚的感受到穆野的氣息正掃過自己最薄的那寸肌膚,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脈搏在皮下跳動的聲音。

一下又一下,像雀躍的鼓點在空氣中齊齊舞動。

“你好吵。”

“啊?我,我沒說話啊...”

穆野擡起頭,沒有解釋,只問道:“為何你的身上會有浮生木的味道?”

“浮生木?那是什麽?”這個名字她聽都沒有聽過。

可在穆野看來,她不過是在繼續演戲而已。也罷,那就看看她打算作何解釋。

“浮生木是仙木,因只生長於寺廟,所以常被佛修用來做成木魚。你身上便有浮生木的味道,不過很淡,連我都差點沒聞出來。”

聽完這番解釋,十七張口便想說興許自己以前喜歡去寺廟拜佛。可轉念一想,穆野並不知道自己失憶之事,而且這事她是打算在今日成親後再坦白的,如此活下來的幾率也大一些。

但眼下這種情況,她又該如何解釋自己身上的氣味呢,難不成用一個謊言去掩蓋另一個謊言嗎?

雖然自己失了憶,可該知道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以謊圓謊的行為,其實就是在堆砌對方的失望程度。

哪怕所有的謊言都只是為了掩蓋同一件事,可到最後揭開的時候,這些謊言便會成為她走向死亡的一級級臺階。

在沒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之前,她還不想死。

於是猶豫片刻後,十七小心翼翼伸出手,揪住了他長袍的一角,“穆野,我同你說實話,你,你不要殺我好不好?”

原本還等著看她編個什麽理由,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坦白了。

不,也許並不是坦白,而是裝作要坦白的樣子編造另一個謊言來騙他。

穆野任她揪著自己的衣角,冷下臉道:“說說看,說完了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留你一命。”

於是她心一橫,幹脆和盤托出,“說來話長,簡,簡單點說就是.......我失憶了。”

“......”虧得他還抱有一絲期待能聽點新鮮的理由。

他不耐煩地拿開了那只手,“你在這跟我演話本?你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是嗎?”說完,便如昨日那般舉起了右手。

十七眼疾手快,在他還沒驅動靈力之前將他的手抱得緊緊的,急忙道:“我沒撒謊!我真,真的失憶了!你信我!”

穆野看著她,一雙銳利的眸子似乎能捕捉一切謊言,可他在她眼裏看見的,卻只有急切和空白。

難道她真的沒有撒謊?

“松開。”他道。

讀取對方的記憶於他而言並不是難事,有沒有說謊,一驗便知。可十七以為穆野不信自己,非但沒松,反而將手臂抱得更緊了些。

他無法,只得用另外的方式來檢驗她是否說謊。

於是十七便看見,他擡起另外一只手伸向自己的後腦勺,還未反應過來,兩片柔軟又帶有涼意的東西便貼上了自己的唇。

“!”

她睜著一雙極圓的眸子,下意識想推開他,可甫一發力又被腦後那只大掌按得死死的,根本掙脫不開。

這是要讓自己換一種死法?

救命,她寧願被蟲子啃也不願意窒息而死啊——

可對面那人哪聽得見她心裏的吶喊,只一個勁用自己的靈識探遍她腦海中所有角落。

人的大腦極其覆雜,看似不過兩只拳頭大小,其實裏面大的能裝下三千世界。也正因此,穆野的探索著實耗費了不少力氣和時間。

少焉,就在十七呼吸越發困難之時,穆野終於松開了她。

“你你,你幹嘛突然親我?”她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平覆了心跳,擦著嘴狠狠瞪了他一眼。

罪魁禍首倒是平靜得很,臉不紅心不跳的,“讀取記憶需雙手結印,你不松手,那我只好用這個辦法咯。”

“你讀取了我,我的記憶?那你現在總該,該相信我了吧。”

穆野將雙手枕在腦後,躺了回去,“你的確失了憶,不過這不代表,你沒有撒謊。”

他方才在她腦中探尋時,便感覺自己在一片白光中茫然游蕩,根本尋不到目的地,甚至無法尋到一粒塵埃。

她的確沒有說謊,她所有的記憶都消失得幹幹凈凈。可也正因如此,事情才變得越發有趣了。

抹去記憶無非是為了讓演戲不再是演戲,從而更方便獲取他的信任。這個幕後主使花費如此大的力氣,其目的絕不簡單。

穆野此時心情格外愉悅,他喜歡有挑戰的事情,更喜歡以身做餌,釣出那些藏在黑暗裏虎視眈眈的人,再狠狠將他們粉碎。

可一旁的十七並不知他所想,她正在為他那句“不代表你沒有撒謊”心虛呢。

她目光飄向別處,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你都知道了呀...我,我也是沒有辦法,你想殺,殺我,那我只能說我是你,你的追求者了。不過,你怎麽知道的啊?”

穆野哂笑了聲,“你撒謊如此拙劣,我看不出來才有鬼吧?”

“......”也是,自己當時那副神情,很難看不出來是在撒謊吧。

欸,不對啊。

她倏地擡眸看去,質問道:“那你早知我撒謊,又,又可以讀取我的記憶,你為何,為何不拆穿我呢?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啊。”

“......”惡劣!惡劣至極!怎麽會有如此惡劣的人!

憤怒讓十七忘記了害怕,一雙杏眸氣呼呼地瞪過去。

偏那人耍弄了人還絲毫不知心虛愧疚,又補充道:“讓你自己演不下去了而露出狐貍尾巴,比我自己揪出來,不是更有意思嗎?”

有意思你個大頭鬼。

這話她還是不敢說的,只敢弱弱懟一句:“你才是狐貍!”

穆野大笑兩聲,一把將她拉了下來擁進懷裏。

她楞了瞬,正要掙脫,又聽他威脅道:“別動,弄醒了我就剁下你的手。”

“......”就會嚇唬人。

十七撇撇嘴,趁他還沒睡著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穆野,你現在知道我是,是在撒謊了,那我們今日是不是就,就不用成親了啊?”

“你想得倒美。我說你怎麽突然要坦白呢,原來是不願意跟我成親是吧?”

他閉著眼,漫不經心地說著霸道蠻橫的話:“你聽好了,你今日不僅要同我成親,且你死後也是我魔界的鬼。若是讓我發現你騙我,或者背著我同什麽莫名其妙的人聯系,我就把你的皮剝下來,再抹上蜂蜜丟進蜂巢,你可以想象一下其中滋味。”

不用他說,早就腦補完的十七已經開始頭皮發麻,一股接一股的惡寒湧上心頭。

穆野感覺到懷裏的人正微微發抖,偷笑著拍了拍她的背,道一聲“睡覺”後便再沒了聲響。

其實還有一件事,穆野未曾同她提起,那便是在他嗅出浮生木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靜頓時拂過心底。

這倒也不是什麽稀奇,浮生木本就只生長於寺廟,梵音聽多了,自然便有了佛性。

他也不是沒接觸過它,但能讓他有這般感受的,卻只有十七一個。

這也是他此刻為何抱著她的原因,看來這小結巴也不是全然沒用,當個安神入眠的抱枕還是挺不錯的。

此時某抱枕擡頭看了一眼穆野,見他呼吸逐漸平穩,自己便也閉上雙眼,再次進入了夢鄉。

翌日。

魔界的成婚之禮簡單直接,無需跪拜天地,也沒有那麽多覆雜繁瑣的禮儀章程,加上穆野又沒有朋友,因此也不用擺席,成婚之禮便更加簡單了許多。

只需繞著主街游行一圈,接受魔族百姓祝賀,而後去東禹大殿舉行換血儀式便可。

十七聽空崖講解這些流程時,正坐在妝臺前任侍女們梳發施粉。侍女是空崖專門找來的,畢竟今天是個大日子,怎麽著也得打扮打扮。

當她聽見換血儀式時,不自覺哆嗦了一下,正在描的眉也隨之拐了個彎兒。

“換血儀式是什麽?不會,不會要抽我的血吧?”

“當然不是。換血儀式是你與尊上交換自己的心頭血,註入對方的心臟中,如此一來當其中一方面臨危險時,另一方便能迅速感知到。”

雖然不是抽血,但她仍是有些害怕,“那...如何取心頭血啊?”

“放心吧,不是用刀,尊上會幫你取的。”空崖答道。

聞言,她暫且放下心來。侍女幫她重新描好眉後,整個妝發便完成了,隨後便被空崖領著去宮門前與穆野會合。

游行用的乘輿已準備好,穆野正百無聊賴地坐在上面,見她終於出來,吐槽了句“真慢”,便施法讓她飛上來坐在了自己身邊。

作為新郎官的穆野與昨日並無什麽區別,最多不過是一直後披的發束了起來。

倒是十七與昨日相差甚大,不僅穿著一身合身且華麗的錦服,連頭上也頂了不少的發飾,搖一搖還能聽見叮鈴哐啷的脆響。

聽空崖說,這是穆野今日醒後特地令人打造的,還威脅人家必須在今晚成婚之禮前完成,否則就要用人家的頭蓋骨盛酒喝。

當然,十七不會往別處想。畢竟她這個準王後若是打扮樸素,丟的可是他的人。

今晚的月亮很圓,可惜被幾朵烏雲遮蓋住了部分光芒。

乘輿緩緩駛向燈火通明的主街,早已有人山人海等在兩旁翹首以盼,熱鬧非凡。

十七看著,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暖意。若是自己有父母的話,他們也一定會像此時的魔族百姓一樣,給予自己祝福吧。

正想著,身旁忽然傳來一聲不耐煩的抱怨:“吵死了。”

她轉頭望去,只見穆野板著一張臉輕捏眼角,眉目間盡是陰雲密布,似乎格外厭惡周圍的嘈雜吵鬧。

於是她悄悄伸出手,捏了捏他的掌心,輕聲安慰道:“空崖說游行很,很快就會結束的,你再忍忍。”

穆野看向她,眉間莫名舒展了幾分。

不知為何,掌心那點微弱的觸碰竟讓他的煩躁平息不少。宛如一堆熊熊燃燒的火焰突然迎來雨滴,淅淅瀝瀝卻源源不斷,直至熄滅為止。

耳旁嘈雜依舊,穆野卻在這片厭煩的吵鬧聲中,握住了她的手,“我當然知道,不用你說。”

十七笑笑,轉過頭繼續接受魔族百姓的祝福。

這場游行只花了半個多時辰便結束了,按照流程,接下來兩人應一同前往東禹大殿。

那是魔族王室舉辦祭祀大典的地方,也會被每任魔尊用來舉行換血儀式。

大殿之內是不允許除新人和祭司之外的人進去的,因此十七同穆野一起進來後,便只看見一位尨眉白發的老人杵著拐杖佇立在祭臺之上。

穆野帶她走上祭臺,在祭司跟前面對面站立。而後便聽祭司嘴裏念叨著她聽不懂的咒語,念了好長一串才向穆野伸手示意。

一種莫名的嚴肅氣氛讓十七不敢說話,只懵懵地看著穆野扒開胸前的衣領,露出好大一片白皙的肌膚來。

她看直了眼,一眨不眨。

不得不說,穆野身材是真不錯。雖然只露了一半,不過胸肌的線條起伏倒是很明顯,想必別處也不會太差。

察覺到某人直白的目光,穆野冷臉睨了她一眼,她這才訕訕收回視線。

緊接著,他便朝自己心臟的位置伸出了一根食指,指尖化刃,輕而易舉便劃開了肌膚,一縷血絲從傷口裏飛出,懸於他掌心之上。

那傷口並不大,十七看著也就沒有那麽害怕。隨後便見祭司朝自己伸了伸手,大概是想讓她也同穆野一樣做吧。

可祭司雖然是個老人,卻也是個男人,她不是很願意當著他的面扒自己衣服。

許是知曉她所想,穆野揮了下手,那祭司便領會其意轉了過去。

未防她也不願意在自己面前扒,穆野幹脆先行施法定住她手腳,旋即上前一步,親自將那左邊的衣領扒開了些,手中的血絲也在這時自動鉆進了她的皮膚裏,與心臟融為一體。

同時,一顆血痣出現在血絲進入的那處。

十七面色通紅地看著他做完這一切,又看著他將手掌覆了上去,從她身體裏緩緩拿出一條血絲餵進了他自己的心臟裏,隨即一模一樣的血痣印在了他胸口上。

她沒心思在意那血痣,全程都羞得恨不能鉆進地縫裏。

心頭血交換完成後,祭司又對著他們念了一長串咒語,最後雙手“啪”的一聲交握,至此,換血儀式才算全部完成。

走出東禹大殿時,十七的臉還是燙的。

她滿腦子都是方才手掌覆上來時的觸感,仿佛自己胸口處仍然殘留著那時的溫度,導致她一眼都沒好意思看身旁的穆野。

一路吹過晚風,回到房間後,她這才勉強忘記方才的事情。

穆野去了西間換衣,她便坐在妝臺前,取下自己滿頭的叮呤哐啷,也換上了空崖準備好的便衣。

對於接下來未知的事情,她有些緊張。但此未知非彼未知,她緊張的,是自己要提的請求穆野會不會答應。

自從今日同穆野坦白失憶之事後,她便決定要找回自己的記憶。

倒也不是因為其他,她只是覺得,一個人來人世間走一遭,可以無父無母無親友,也可以沒有自己的過去,但總該知道自己是誰。

只有知道了自己是誰,生命才有了最基本的意義。

可是她無法預料,這個請求穆野是否會答應。於是在他換好衣服回來時,十七連忙湊了上去獻殷勤。

“你累嗎?要,要不要喝水?或者我給你按,按摩?”她伸出兩只小爪子動了動手指。

穆野瞥了她一眼,懶洋洋道:“你知道有句話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嗎?”

“那古人的話,也,也有不對的時候嘛。”她跟著他走到桌邊坐下,“我...我就是想,問個問題。”

“問什麽?”

“嗯...我想問,我的記憶,你可以,可以幫我恢覆嗎?”

他剛要倒茶,身旁的小結巴便搶先一步倒好了茶水,遞到他唇前,殷勤的很。

“這我可幫不了你。誰抹去了你的記憶,就得找誰恢覆,對癥下藥懂不懂?”

十七有點不信,“你那麽厲害,也不能?”

穆野嫌棄地看向她,怎麽人失個憶連術法知識都能忘?

於是他耐著性子解釋道:“抹去記憶與恢覆記憶,修為稍高點的都能做到。問題在於,每個人所修習的術法和使用方法、使用習慣都不一樣。

就像我煉制出一瓶毒藥,其效果與其他毒藥並無分別,可我使用的材料不一定與它們相同。退一萬步說,就算使用的材料一樣,可煉制的順序也不一定相同,這麽說你明白了?”

她聽是聽明白了,也正因為聽明白了,所以才失望地垂下小腦袋。

還以為穆野能幫自己恢覆記憶,白期待一場了。

“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話落,那雙黯淡的杏眼忽然又燃起了亮光,她忙問:“什麽辦法?”

穆野手一揮,兩人面前頓時出現一座大山的虛影,“這座山名為北郡山,四大仙山之一。而這裏面坐落著的,則是仙盟魁首聚仙宗。”

虛影隨著他的介紹,變成了一群仙氣飄飄,超凡絕世的白藍色建築群,看得十七很是入迷。

“聚仙宗裏有一招獨門法術,據說力量強大到可以逆天改命,不過只能用在正途上,否則必遭反噬。”

“那這個法術,可以恢,恢覆我的記憶嗎?”

“廢話。”他收回虛影,又道:“都能逆天改命了,恢覆記憶這種小事根本不在話下。不過這法術既然都稱獨門了,自然是只能傳給歷任宗主的,外人就更別想了。”

十七不知為何,聽完介紹便陷入了沈默。

見她不再追問,以為她是知難而退,穆野便伸了個懶腰起身往床邊走。

可沒走兩步,自己的袖角倏地被人拽住。

他回過頭,便見十七睜著一雙異常堅定的眼眸看著他,請求道:“穆野,幫我。我,我想去聚仙宗。”

似乎在意料之中,也似乎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她想尋回記憶這件事情,意料之外的,是她即使知道這件事情幾乎不可能實現,卻依然還要去做。

穆野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小看她了。這個小結巴說的話做的事,總是如此讓自己意想不到。

於是沈默片刻後,他站定抱臂,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道:“誰知道你想進聚仙宗是為了恢覆記憶,還是想學什麽法子來殺我,以脫離我的控制呢?”

“我怎麽會——”

話音未落,他忽而彎下腰,咫尺之距外勾了勾唇,“況且,我幫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十七垂下眼睫,面上逐漸浮現一抹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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