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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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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許問揉揉眼,一時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

伸手想掐自己看疼不疼,手到落到自己胳膊上了,又收了回去改去掐路遠征。

知道路遠征身上的肉硬,一般掐不疼,所以摸到他大腿內側軟肉上掐了下。

“嘶!”路遠征疼醒,一把扣住許問的手,勉強睜開眼看了她一眼,啞著嗓子道:“大清早的就這麽欲求不滿嗎?你想要你說聲就是了,怎麽還直接動手呢?”

許問:“……”

用力抽回手,在他身上輕拍了一下,“你回來也不說聲,我命都讓你嚇掉半條。”

最氣人的是,她明明覺得自己睡眠質量特別差,被鞭炮吵的並沒有睡好,一直是半醒半睡的狀態,卻完全不知道路遠征什麽時候回來的。

幸虧這是路遠征,要是……

細思極恐!

路遠征抓著她的胳膊重新拽回被子摟在懷裏,“不是你睡得沈,是我怕打擾到你特意放輕的動作。”

他如果不想人察覺,別說許問,就算伸手敏捷感官敏銳的特種兵也難察覺。

許問松了一口氣,放松了身體,任由他把自己圈進懷裏,“你怎麽不提前說一聲你要回來?”

“說了,電報應當沒我到的快。”

許問:“……”

她抓住重點:“你怎麽回來的?”

“坐飛機到省城,從省城搭車到了市裏。”

“然後呢?”市裏離家還六十七裏呢!

路遠征不說話了,扣著她雙手拉過頭頂,“大過年的,有心思問這些,咱不如幹點別的?”

許問仰著脖子,氣息有些不穩,“你走路回來的?”

問句,陳述語氣。

路遠征見瞞不過只好點頭,“對,到市裏的時候沒趕上到公社的末班車。”

只能走回來。

“還好,趕上了跟你說一聲新年快樂!”

許問閉上眼,快感主宰意識的前一刻,心道:所以,那聲新年快樂不是夢!

他真的陪她回來過年了。

完事後,許問枕著路遠征的胳膊上,看著他一臉憔悴,有些心疼:“爭取明年買輛車!”

路遠征嗯了一聲,“媳婦兒,你那手機研究出來了?”

許問嗯了一聲,坐起身,結果動作有些過大,腰上還有酸,難受得呲牙咧嘴。

路遠征大掌在她腰間揉捏了兩把,“慢一點兒。”

許問從床頭扒拉出那兩部手機,把其中一部給了路遠征。

“現在還不是很完美,可能還多少有些bug,但是多少能實現通話了。有這個以後你走到哪我們都能聯系了。”

路遠征接過手機先是在手裏掂了下,“還挺有分量。”

許問:“……”

每個人都嫌重。

真不知足,一個個都沒經歷過大哥大的時代。

許問把兩個人的號碼報了一遍,“我的尾號是13,你的是14。”

路遠征揚眉,“電話號碼怎麽這麽長?”

“這叫手機號,就是這麽長。”許問記憶裏是11位,就讓研發團隊設置成11位了。

路遠征點頭,再問:“那1314什麽意思?”

“一生一世。”

“這手機號不錯。”路遠征表示讚賞,戳了下屏幕,“竟然還能看時間?”

“這才哪到哪?以後的手機厲害著呢!放心,你有生之年都會接觸到。”

現在兩個人在一起,路遠征對手機的興趣就不那麽大了,招呼許問起床,“都快六點了,得去桃源村了。”

六點在大年初一約等於晚年。

往年這個時間都已經在拜年了。

許問一邊穿衣服一邊埋怨路遠征:“都怪你!”

路遠征笑著點頭,反正便宜都賺夠了罵兩句也不疼不癢。

兩個人到許家的時候,當然沒挨罵。

看見路遠征跟許問一起出現,大家就都心知肚明了。

朱美珍去添了雙筷子,招呼他們坐:“見問問一直沒來,剛想讓你二哥去叫一聲。小征,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到一會兒。”

許問偷偷翻個白眼,睜眼說瞎話的男人。

許問掏出幾個紅包給幾個小孩挨著分了分。

夏初也有,不過裏面只有幾枚硬幣。

她認識錢,給她也會撕掉,給紅包只是圖個喜慶。

小夏初見哥哥舅舅都有紅包,也抱著自己的紅包傻樂。

吃過水餃,照例是得拜年。

不管許問願意不願意,路遠征大伯那邊總要過去一趟的。

這個春節對魏莊公社的人來說有些特殊。

因為大鍋飯的時代要結束了,土地重新分包到戶裏。

人們比往常過年臉上更添了幾分喜氣。

許問只大年初一休息了一天,初二就開始統計要去海島打工的名單。

這回面對的是整個魏莊公社,層層挑選後,選了整一百人。

朱美珍看得咂舌,“問問,你用的了這麽多人?”

“能,除了尿不濕廠我今年還打算弄個酒莊。”

許聞聽見,問她:“你那尿不濕廠算是部隊的買賣,可以不用擔心七上八下,你這酒莊還給公家嗎?”

許問搖頭,“這個暫時先不給。七個工人足夠了,應該用不上這麽多。”

對於歷史上82年的大事件許問可能不記得幾件,但是一樣東西許問是記憶尤深。

許多小說電視劇,一到紅酒,就是82年拉菲。

今年恰巧就是82年。

82年的拉菲不一定是82年釀造的,但普通八成是這一年的。

據說這是很特殊的一年,產葡萄酒的國家因為氣候原因收獲了一批成色非常好的葡萄。

這一年的葡萄釀出來的酒,在天時地利人和下,十分特殊。

當然還有資本家的炒作,讓拉菲價位翻了倍的長。

二十世紀初還一萬塊一瓶,到最後就十萬塊一瓶了。

而今年恰巧82年,新釀的葡萄酒並不值錢,只要囤一下批,坐等升值就好。

許家人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許問不喝酒卻要開酒莊,但,他們誰都沒有問。

畢竟至今為止,許問從沒出過錯。

朱美珍長嘆一聲,“你的廠要開在家門口就好了。你把人都帶出去那麽遠,你不光得給人發工資你還得保證她們的安全,要擔很大責任的。”

許問嗯了一聲,“我知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路遠征也開口幫腔,“媽,你也別太擔心了,海島上是軍事化管理,安全一般不成問題的。再說,爸不是在當村長嗎?也可以幫著照看一點兒。”

朱美珍撇撇嘴,“可別打你爸主意了。你爸說了想留在家裏。他想要家裏的人口地。”

許問提前知道這事並不意外。

但是路遠征剛回來還是才聽說,驚訝地看向許秋石。

許秋石一挺脖子:“誰說我不去了?你別瞎咧咧。”

朱美珍:“……”

許問:“……”

許聞夫婦:“……”

得,又改主意了。

朱美珍不客氣的擠兌他:“也不知道誰前幾天說今年就在老家哪也不去了!”

許秋石不言語。

許問提醒許秋石:“爸,這事你可得想好了。如果你真決定要去海島上,你的戶口得遷走了。”

這下許秋石不幹了,“為什麽?之前可沒說還得遷戶口的事。”

許問輕嘆一聲,“之前咱不用遷戶口是因為吃大鍋飯。生產隊裏是憑工分分口糧和錢,咱全家都不在這裏,最多就是不賺工分不要口糧。可以以後按人頭分地,咱們戶口在這裏就有咱的地。這是規定不是你今天想要明天不想要就能不要的。

假如給咱分了地,你不在家種是不是不浪費?”

“不能讓別人代種?”朱美珍皺眉,如果遷戶口,她心裏也挺不是滋味,就感覺好像是根讓人給拔了,心裏空落落的。

“可是就算咱免費送給人家種,那工程提留怎麽辦?你們也都聽大隊長說過,咱們種地到了秋收,糧食收下來好的都要交公糧,然後以前秋冬整理溝渠什麽的工程都要按人頭去分。你說,咱們怎麽弄?大家都是一起幹活,種咱地的人家總不能分身吧?”

朱美珍看了許秋石一眼,“嘿,這回你可得二選一了。”

許問也看許秋石,其實也不是真不能辦。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家不回來種地,公糧和提留都可以換算成錢。

只是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潮流,反正未來二十年,還是非農業戶口待遇更好些。

等到二十一世紀慢慢資源又傾向農業戶口。

許秋石都六十歲了,還是非農業戶口省事些。

許問想把家裏的戶口都遷到鵬城,彩虹島還在發展中,相關的行政部門還沒有設立,估計得過幾年才能落戶。

出乎意料,許秋石這回沒過多猶豫,幹脆道:“遷吧!”

反倒是朱美珍有點舍不得,“你可想好了?這戶口可不能挪著玩,挪出去就難挪回來了。”

許秋石擡眼掃了一眼屋內,“留在這兒,也就咱倆。兒女們都出去了,等咱倆閉了眼,他們還能經常回來不成?種地在哪不是種?咱還能活多少年?”

許望敲了下桌面,“呸呸呸!爹,大過年的可不興這麽說話!”

“就是,聊點別的,聊聊咱去哪買房吧?”許聞提議。

桑小青納悶道:“這個還需要聊嗎?咱們都在鵬城當然是在鵬城啊!”

“鵬城這麽大,總得選個地方吧?而且我打聽過了,自從那什麽第一小區的房子蓋好後,現在很多房子準備蓋,有錢不愁買房,但是貨比三家比完了也總得選一個吧?”許聞道。

“我也想買,咱們買一個小區吧!”許望點頭附和,順口問許問,“問問,你覺得哪個小區稍微好點兒?咱們買到一處吧?”

朱美珍不同意,“你倆買就誇了,攛掇著問問買什麽房子?你哥原來那店不就是她的?還買什麽呢!再說她在海島住大院又不需要買房。”

許問搖頭,“要買的。”

開玩笑,現在還有什麽比投資房產更穩妥的?

當然,許問不能這麽說,“雖然說路遠征可以一直幹到退休,但是他以後萬一調動換了單位呢?我們得跟著他換住處,有個自己的房子踏實。再說,他萬一哪天轉業呢?一輩子這麽長,總要留點後路。”

許家人一想也是。

至於路遠征,當然沒意見,他的工作流動性很大,只是流動範圍比較小,橫豎都在軍裏。

說穩定也穩定,分房子也總會有他的。但是他每調動一次,就意味著許問和兩個孩子都得跟著他換一個地方。

買個房子總歸是自己的。

於是買房這事上,許家人達成了一致,新的問題是要不要買一棟樓。

“咱當對門或者上下樓鄰居多好?有事就一句話。”許聞提議。

“別!”許望搖頭,“咱買一個小區沒問題,但是一棟樓上下樓或者對門就算了。自古有老話遠香近臭。我們買在一個小區,就跟在一個村裏樣,想一起吃飯了就聚聚,不想一起就當誰也看不見誰。

買在對門或者上下樓我覺得就不好了,你說我跟你姐夫偶爾吵個架或者你倆偶爾拌個嘴,你說我們離那麽近都能聽見,是裝聾作啞還是拉偏架?

夫妻沒有隔夜仇,不管是我們還是你們,吵完就和好了,但會記恨拉偏架的。

時間短了看不出來,日子長了就有矛盾了。”

許美珍點頭,對許聞道:“你姐說的對。”

許聞不服,指著許問道:“為什麽咱們三個,你只拿咱倆舉例。為什麽不說她?”

許問:“……”

許望翻個白眼,“你見過他倆吵架嗎?”

許聞:“……”

沒有。

“再說,問問買房純粹是擺設,跟招待所一樣,她也就是偶爾來鵬城的時候住一下。就是跟她對門也沒問題。”

許聞:“……”

總感覺被針對了,盡管沒有證據。

一頓飯吃完,買房的事算是定下來。

鵬城房價在這個時代來說也不算低。

像第一個商品房小區,一平米差不多八百塊,五六十平的一套房子要五萬左右。

在萬元戶還很稀缺的八十年代也是天價。

只是那個小區絕大多數都是香江人,這房價比那邊低一半。

不過聽說有兩個小區是國內自己開發商建的,應該會便宜一些。

不便宜也沒事,許望跟許聞生意很好,加上被許問說服,已經能接受貸款買房這麽先進的思想。

大年初六,許家就帶著魏莊打工百人團出發了。

因為人多,許問特別好豪氣的一買一節車廂的票,有空餘的座位,大家還能輪流休息一下。

從寒冬奔向春天,從北方奔向海島,如同大雁遷徙,一年一回。

郭建業已經早早等在了彩虹島上,跟著許問一起把新來的工人安頓好。

去年來的工人有半數今年也來了,許問安排她們當了組長或者領班。

這樣許問給領班分配工作,領班給小組長分配工作,小組長再往下安排。

許問不必事事親為,輕松了很多。

也還是因為郭建業什麽都不懂,再過一陣子,等郭建業能獨當一面,許問就又能當甩手掌櫃了。

一聽許問上島,羅澤民就來找許問給她送分紅。

每年年底都會分紅,許問去年年底在京城。

“我自己添了點給你湊了個吉利數。”

許問當面清點了下,嘖了一聲,確實夠吉利的。

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塊。

“你這生意越來越好了啊!”

羅澤民這一年利潤可不低,大頭給了部隊,又拿出百分之二十還能給許問六萬多?!

羅澤民翻個白眼,“本來可以更多的,這不托你的福大部分都捐給島上了嗎?!”

許問有點心虛地摸摸鼻尖。

“虧得這位兄弟,你那才能拿這麽多錢。”羅澤民指了指郭建業。

郭建業一個被判定終生癱瘓的人,如今能活蹦亂跳的行走,除了李道明醫學技術精湛之外,最大的功臣就是3d打印的骨骼。

這事不光上了國內的新聞也上了國際新聞,在醫學界引起不小的轟動。

所以他們的3d打印機這次更是揚名世界,全世界的訂單接到手軟。

也因此,才能有這些分紅。

許問自己的尿不濕廠訂單也是排到下半年,今年加了工人可能進度能稍微快一點兒。

許問忙路遠征自然也不會閑著。

不過他比起往年會稍微閑一些,因為從去年開始,彩虹島上的官兵已經停止輪崗了。

以前都是一年上岸一年上島。

現在是陸上的戰士想要來彩虹島,彩虹島的大部分官兵不肯跟他們換。

以前是像被困孤島,人心裏很精神上會很難受。

現在有許問的運輸船,想去周邊各個城市都很方便。

李嫂的小賣部已經擴成了超市,生活用品基本都能解決,除此之外李嫂還開了個小飯館。

周末三倆個關系好的想喝個小酒這裏都能滿足。

勤快點的兒還能去羅澤民的打印機廠或者許問的工廠打個工。

為了方便官兵打工,許問跟羅澤民商量過後都設立了鐘點工。

幹滿一個小時就給工資。

嫂子們現在一個月賺的錢不比官兵少。

嫂子們的手工活生意越來越好,從許問懷孕後期一直是豆豆媽跟二叔合夥經營這事,兩個人都賺不少。

其他嫂子也差不多,帶孩子沒空進廠的就做手工,沒有手藝的就去給許問和羅澤民打工。

羅澤民的打印機廠都是外企管理制度,許問這邊是計件工資,但是其他待遇,比如全勤獎、節假日福利全部參照國營廠的工人。

所以只要嫂子們不懶,一個月工資都不比一般的官兵少,還不耽誤給孩子做飯。

島上安全,車輛少,就算幼兒園的孩子也不需要接送,大家都有時間。

所以彩虹島的官兵自然不願意再離開。

他們不離開,陸上的官兵就上不來。

換防本意就是為了讓大家輪休,需要休息的人都不願意換了那當然沒必要再勉強。

其實算時間的話,路遠征現在還在休假期間,只是因為許問要回來忙,他便跟著結束了休假,想著剩餘的等許問有空了再一起休。

長江號在路遠征休假期間再次出行了。

那麽大一艘船不會因為少一個路遠征就一直在岸邊停留。

年後島上的工作,除了日常訓練就是開始逐漸建立相關行政部門以及部分保民生的單位。

這一部分要歸路遠征他們管,但還是得跟地方相關部門對接,比如收電費的電業局,村往上一級的行政單位。

比起許問路遠征相對還不那麽忙,多數時間照顧一雙兒女的是他。

因為許秋石跟朱美珍也很忙。

以前的自留地其他嫂子捎帶腳就給整理了,現在可是耕地。

尤其是現在島上人少耕地多,每一戶人家能分好幾畝地。

他們回家這一個月,有在種的需要搭理,也有還沒種的需要平整土地準備播種。

這部分活都是朱美珍在忙。

許秋石忙別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

他買了頭耕牛回來,除了耕自己家的地還幫他的村民一起耕。

新日村的村民也是一年比也一年多。

去年年初只有二十五個,現在已經有六十多戶,新添了三十餘戶新退伍的戰士。

相比之下,新月村的勞動更原始,一切都是人工勞作,並且嚴格遵守他們的民族習慣。

目前來看,在效率上遠遠不如新日村。

兩個村的區別還在於,新日村的村民不勞作時,也會去許問跟羅澤民的工廠裏打工賺零花錢。

新月村的村民,不勞作時,都去海裏捕魚回來賣。

一開始他們是不知道去哪裏賣的,多數曬成魚幹,儲備成冬天的糧食。

是許問教他們可以把海裏打上來的魚換成錢。

可是坐著許問的客船到周邊城市叫賣新鮮的海鮮,也可以制成各種海產品去賣。

比如蝦醬、魚幹等。

因為許問,新月村的村民們,收入大幅度增加,大家都很感謝許問。

許問也很感謝他們,他們經常坐船,許問的運輸生意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大家都是互利互惠。

許問買船的本錢基本收了回來,今年應該就能盈利了。

船平時也交給豆豆媽幫著打理,許問會給她分紅。

等最初的一陣子忙過去,一切都上了正軌,許問漸漸空了下來。

她做生意的點子都來源於“預知”能力,她有未來幾年後的經濟大局觀,自然知道做哪行不會賠。

但,也只負責出點子。

讓許問從頭到尾,從無到有把一個生意去做大做強有點為難她。

不是所有的人都適合經商。

最起碼讓許問跟去推廣尿不濕那樣,整天當空中飛人去拓展生意,她做不到。

就算不為了享受生活,她也不太喜歡。

所以目前為止,除了尿不濕廠,許問做得每一樁生意不是跟人合夥就是入股,反正一定不負責主要的經營。

尿不濕廠是她一手建起來的,但是最大的股東是路遠征他們單位,這是為了部隊財務自立提前做下的準備。

許問之前的計劃是,她負責四年四年後全部移交給路遠征他們,自己只當分紅的股東。

但是計劃裏多了郭建業這個意外,讓許問連四年都不用。

郭建業的靈性不僅在玩沖浪板上體現的比較明顯,就連經商也是舉一反三,上手的特別快。

如果他自己願意做生意將來也一定是某個行業的大佬。

但是他堅持跟著許問幹。

許問聘他當職業經理人,給股份的那種。

不過82年還沒有股份一說,許問除了開工資以外還表示等年底會給他分紅。

在郭建業的幫助下,到4月初,許問差不多又成甩手掌櫃了。

小夏初也將要兩周歲了。

冬生秋季也要開始上小學了。

趁著路遠征的假還剩餘一部分,一家四口決定再出去旅游。

當然,在82年還沒有旅游一說,只能說是去散心。

許問都還不算散心,得去京城。

手機的事經過研究院再三研究之後決定,把通訊權給地方,雙方合作。

軍工廠生產手機,提供通訊技術給地方通訊,由地方搭建通訊設施,來雙方合作。

也就是說,手機開始批量生產後對外出售。

由於全國性質的建設通訊設施,比如光纜、基站等,建造起來成本很高,所以手機一般人用不起。

許問也終於理解了為什麽90年代初大哥大能到兩萬塊。

一萬多買大哥大,還有好幾千是入網費。

當然,許問作為技術顧問以及最初提供想法思路以及很大一部分技術理論的貢獻者,她不光能免費使用手機,也會在軍工廠盈利時分紅。

相關專利,署名上都有許問,基本上相當於,掛名領錢。

如果不考慮其他,許問在某種程度上基本能實現小範圍的財富自由了。

可惜,有時候人不是想鹹魚就能鹹魚的,身邊的人和事往往會逼著你內卷。

所以許問還是躺不平,作為顧問,時不時還是得問一下。

畢竟手機和無線通訊的應用,硬生生跳過了1g時代。

就是大哥大時代,大哥大跟手機通訊方式是不一樣的。

用孩子來比喻,就是跳過了爬的階段直接開始走路。

能走是能走,比會爬的孩子難免會多摔幾個跟頭。

新手父母見孩子摔了容易小題大做,說不定破個皮都得求醫問藥。

而許問就是那個唯一且業務水平半瓶子晃悠的兒科大夫。

時不時研究院那邊就會打電話過來咨詢許問一些問題。

經過這段時間的使用,衛星通話中的一些瑕疵也越來越明顯,許問想著再去京城找研發團隊完善一下bug。

不過暫時不跟路遠征分開,也不著急,一家三口一邊玩一邊走,用了一個多月才到京城。

正好趕上給夏初過生日。

今年沒了七大姑八大姨,沒了海島上那些熱心“朋友”,總算一家四口清凈的給小夏初慶生。

找了一家私營的飯館,給小夏初買了個白雪公主的奶油蛋糕。

這蛋糕還是稀罕東西,挺貴。

不過以路遠征跟許問的經濟狀況來說就真的只是個蛋糕而已。

除此之外,還帶兩個孩子去了游樂場。

八十年代的游樂場,娛樂項目很有限,不過也夠孩子們歡呼雀躍了。

尤其是小夏初,典型的“人菜癮還大”,什麽刺激喜歡什麽,偏還自己玩不明白。

偏一家四口,得一個人帶一個娃。

冬生雖然不用抱著哄著,但是他六七歲,正好到了人憎狗厭的年紀,玩的比夏初刺激多了,反正許問是不敢陪著他去,只能換路遠征帶冬生。

誰承想兩歲的小奶娃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壓根不懂得害怕,從高處下來,許問白了臉一直幹嘔,夏初還拍著小手,直喊“麻麻,去……去!”強烈要求再來一回。

許問完全不想再來,把小夏初放在花池邊上,自己蹲在一旁吐得撕心裂肺。

路遠征看見,等他們玩的游戲一結束,就帶著冬生過來了,擰開隨身帶的水壺,放在一邊,輕拍許問的背,“怎麽吐這麽厲害?你恐高?”

許問又是一陣幹嘔,抄起水壺猛灌了幾口,才勉壓住強胃裏的翻湧。

“不知道,以前也帶冬生來玩過,但是沒這樣啊!”

以前害怕歸害怕,確實沒有這麽大反應。

路遠征一臉所有所思。

恰好許問手機響了,剛想說話的路遠征皺著眉又閉上嘴。

來電話的是宋部長,問許問在哪現在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話能不能讓她來京城見個面,他負責安排飛機。

許問看了路遠征一眼,“我就在京城!”

“那太好了!晚上有空嗎?我做東,一起吃個飯。”

“吃飯就算了,今晚我家有點事,要不您先說?”

宋部長明顯有些失望,“實在抽不出空嗎?事情還挺重要的,希望你能安排見個面。”

許問看路遠征,路遠征點點頭。

她開口,“那你要現在方便的話,我們現在見一面?不過我得帶著家屬,我愛人和孩子都跟我在一起。”

“行!你在哪?我派車去接你。”宋部長爽快地應了。

路遠征感嘆:“想不到有生之年,我坐部隊的車竟然是以家屬的身份!”

許問:“……”

許問笑得樂不可支,坦白講,她也沒想到這茬。

路遠征跟宋部長也算是八竿子能劃拉一下的戰友。

不過宋部長顧不上跟許問敘舊,叫了兩個兵過來讓他們幫忙照顧下冬生跟夏初,還騰出空間談事。

本來想讓路遠征也回避,知道他的職業後就留下他了。

許問跟路遠征一看這架勢是有重要的事要談,忽然對視一眼也正襟危坐。

確切地說是許問開始正襟危坐,路遠征出於職業原因又在這樣的辦公室裏,習慣性坐得筆直。

“宋部長,這是有什麽緊急的事嗎?”許問開口,這陣勢擺的她有點緊張。

“嗯,也算是好事。是這樣的,w國的最高領導近日來咱們國家交流訪問。手機的事最近也是在世界上鬧得沸沸揚揚……唉!簡單說就是老外想了解一下手機。按理說這該我們研究院派人過去接待。但是手機是個新鮮東西,有些很專業的東西怕翻譯也說不太明白。聽黃……就是你叫大爺那個,他說你外語很厲害也懂手機,想讓你負責接待。”

“從哪到哪接?”許問開口。

“從這裏到京城。”宋部長在地圖上點了兩個城市。

“人什麽時候來?”

“後天。不過得需要你們明天一早坐飛機過去,後天把人接過來。”

許問點頭,指了下路遠征,“他可不可以去?”

不是許問離不開路遠征,主要兩輩子她也沒見過這麽大的人物,她害怕,有路遠征在一邊她踏實。

原則上是不允許的。宋部長猶豫了下,“我打個申請試試。”

畢竟路遠征的職業特殊。

晚上一家四口在招待所,接到了宋部長的電話,把路遠征叫走了。

許問很忐忑,把兩個孩子哄睡後,等他回來。

路遠征回來的不算晚,剛過十點鐘。

“宋部長叫你去幹什麽了?”

“沒什麽,就說申請通過了讓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許問松了一口氣,從床上跳起來往路遠征身上蹦,“太好了!”

路遠征沒準備,身體緊繃了一下,隨即伸手圈住掛在自己身上的許問。

許問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路遠征放她下來。

“把衣服脫了。”許問開口。

路遠征挑眉,“這麽著急?你也得容我先去洗個澡,嗯?”

許問卻沒笑,重覆了一遍:“我說,讓你把衣服脫了。”

路遠征見她臉色不好,知道瞞不過,輕嘆一聲,解開上衣的扣子。

身上有點慘不忍睹。

青一塊紫一塊。

“你這是跟誰打架了?”許問皺眉,剛才往路遠征身上跳,感覺他身體不太對。

就是好像碰到他痛處,他強忍著不動聲色一樣。

兩個人對彼此的身體太熟悉了,這樣異常的反應,滿不過親密接觸。

“不是打架是是切磋。”宋部長的原話。

“說重點。”許問神色不好的往他淤青上戳了兩下。

路遠征哎呦了一聲,只得說實話:“那樣的人物怎麽可能說見就見?讓你去已經是特例了。不過有你黃大爺在裏面斡旋,給我尋摸了個機會。去接待的團隊裏有一支警衛隊。我跟他們切磋來著,贏了就我能替他們一個人陪你一起去。”

這支警衛隊的人相當於電影裏那個□□保鏢,各個都身手了得。

就算是路遠征,想贏他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只是他們的實戰經驗跟路遠征比到底差了不少,這才給了路遠征贏的機會。

也是險勝。

許問打電話到前臺要了藥箱過來,心疼得直皺眉,“我就是隨口一說,不能去就不去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值得你拼命。”

“我不放心你。這種大人物出行,明面上風平浪靜,就怕暗裏有風浪。”

許問沒想到,路遠征一語成戳。

冬生跟夏初差點成了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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