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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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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路遠征眼神深了深,左右看了看,在她耳邊咬牙道:“等回去我再收拾你!別以為說兩句好聽的就沒事!”

說罷松開她的腰,牽起她的手,拿起她腳邊的行李,招呼冬生,“傻小子!該回家了!”

許問以為得走回去,沒想到路遠征是開車來的。

不是運石頭的那種,應該是他又重新做的。

冬生也看見了,快跑兩步圍著電動車轉。“爸爸,這是你給我做的嗎?”

“你想的美!”路遠征半點面子都不給,“給我媳婦兒做的。”

這是一輛外觀類似方頭轎車的電動車,純木頭打造,刷了一層清漆。

沒有真汽車那麽大,也就一個腳蹬三輪車大小,還是敞篷的。

用得還是之前許問倒騰的那一套電池做法,汽車只有前進倒退和停止三個檔位。

跟許問上輩子見過的兒童汽車比,最大的區別大約就是路遠征做的這個汽車有四個座位,空間門不大。

一家三口上了車,把東西都放在最後一個座位上。

半路上路遠征突然開口:“這是第十天。終於不用一個人回家了。”

他語調很很平靜,甚至帶著一點失而覆得的喜悅,可許問聽著莫名有些心疼。

擡手抓蓋在他垂在一側的手背上,“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除了你們倆的安慰,其他倒是不擔心。主要……”路遠征頓了頓,“是真的想你們了。”

許問剛想說話,看見他開著電動敞篷車路過了自己家,哎了一聲,問他:“去哪兒?咱們搬家了嗎?”

“沒搬家。石磊他們從老家回來了要請吃飯。除了我還有幾個連長。”

“啊?”許問懵道:“那突然加上我,合適嗎?”

“放心有你飯吃。”

一大桌子人,多數都是許問眼熟的。

大家一看見許問先是一楞,隨即打招呼。

“問問嫂子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露營得站成望夫石,焊在海邊了。”

“就是。怎麽也沒聽你說什麽,人就消失了?要不是咱們這島實在夠安全,我都得以為你跟冬生被壞人掠走了。”

“唉!本來以為是來吃飯的。一看見嫂子就知道光看你跟露營,我今晚就不餓了。”

“難得有機會嘲笑露營。問問嫂子,你還殘忍的把這個機會給剝奪了。”

“……”

許問當時算是說走就走,實在沒想到因為冬生一杯水,差點把母子變成失蹤人口。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啊!沒想到會讓大家這麽擔心。”

豆豆媽端著一盤香腸上桌,聞言笑道:“讓我們擔心是小事!露營差點急瘋了。你說你給留個信也不好好留,弄個墨跡斑斑的,揭都揭不開,差點把露營給逼瘋了。”

“就是!”宋寶英端著最後一盤菜上桌,聞言也道:“別說露營。我都擔心壞了!我還說報警呢!被老石笑話了一頓。”

在軍人的地盤上,丟了人還報警?

這是侮辱誰?

路遠征什麽都沒說,到軍醫那兒借了把鑷子,回來把門一關。

第二天沒事人一樣,照常起床到營部。

其他人眼裏,路遠征跟平日裏沒什麽區別,只有天天跟他在一起的石磊能察覺其中的不同。

話更少了些,心情不太好。

石磊開始的時候也沒註意,還逗他:“吆!今天還來營隊了?我還以為你得直接去中心島要假條,去追妻!”

路遠征擡頭看了他一眼,“也不是沒想過。你剛回來得交接工作。”

石磊默了瞬,拍拍路遠征的肩,“咱這行……有時候真不怪人家女人煩咱。過於理智了。媳婦兒都跑了還得先惦記交接工作的事。”

“沒跑。”路遠征瞥了石磊一眼,“我媳婦兒去我二舅哥那呆半月。”

石磊:“……”

他放下筆,好奇地望著路遠征,“你怎麽知道的?就憑那一團粘在一起揭都揭不開並且墨跡都糊成一團的紙?”

路遠征淡淡地嗯了一聲。

石磊這才意識到到路遠征在不開心還是特別不開心。

既然有了時間門,路遠征要做的就是等。

等待其實是件特別煎熬的事。

每天中午晚上路遠征就把自己關在家裏弄那輛電動汽車。

一開始大家是不知道他在弄汽車,只知道他天天做木工。

傍晚那頓飯,路遠征都不吃,得空就往岸邊跑,什麽也不幹,就坐在石頭上看著海面。

有次石磊跟宋寶英散步路過,石磊本想跟他打個招呼,往前走了幾步看見他背影,覺得他背影特別孤獨。

但,自己過去並不能破壞這種孤獨還可能讓他心情更差,於是又收回了腳步。

宋寶英還問他,怎麽不去打個招呼。

石磊說:“他想要的是許問不是我。”

宋寶英輕嘆一聲:“這許問嫂子平日也不是個辦事不靠譜的啊?!這次怎麽還招呼不打就走了?”

不等石磊開口,又補了一句:“也不能怪許問嫂子。是你們搞封閉式訓練,她有急事離島也聯系不上路營。只能留字條,誰也沒想到字條被水糊了。”

許問聽宋寶英跟石磊他們一人一句揭路遠征的底。她側過頭看路遠征。

路遠征正側著臉回答其他連長的問題,明明沒看這邊,卻在許問看她時,擡起手蓋在她手背上安撫性地輕捏了兩下。

許問在他掌心中翻過手,把手心朝上跟他十指相扣。

路遠征說話的聲音頓了下,下意識低頭往兩人相扣的手上看了眼。隨即用力扣緊許問的手,才回頭繼續說話。

宋寶英胳膊肘拐了許問一下,“路營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是怎麽確定你是他們訓練結束第十天回來的?”

許問:“……?”

她不知道啊。

沒等她問什麽訓練完第十天,石磊就開始習慣性拆路遠征的臺,“他知道什麽啊!他就在信上看見個十天半月。但他不知道許問去哪也不知道十天半月什麽意思。就自己猜測了幾個可能性。

比如許問是從寫信那天起離開十天半月。也或者是說我們訓練結束後十天半月再回來,總之他想了很多關於這個十天半月的可能性。

只是恰好今天是我們訓練結束後的第十天他回來了而已。

我早就問過他,如果他這些猜測都不準怎麽辦?路遠征只回了一個字。”

許問迫不及待地追問:“什麽?”

“等!”

許問微怔。

宋寶英也不理解,直接問路遠征:“為什麽你不去找她而是等?”

石磊擺擺手:“不是說過嗎?要跟我交接工作!”

“可你們早就交接完了啊?他要請假也能請吧?”

石磊一想好像確實這樣,他們這職業特殊,交接工作不像大公司那樣繁瑣。真要交接最多也不過兩三天。

路遠征目光往一桌子好奇的臉上落了落,又側過頭看了看許問,慢騰騰地開口:“也不是不想去找。只是怕走岔了。萬一我去了你正好回來呢?或者我猜錯了你不在二哥那呢?”

浪費了能陪她考試和回家的假期還錯過早一天和她見面,不劃算。

飯桌上的人都聽懂了,安靜了一瞬,隨即沸騰起來。

宋寶英食指輕戳石磊:“都是主官,你怎麽就沒這麽深情呢?”

豆豆媽有樣學樣:“都是軍官,你跟著人家學學!”

“都是當兵的你跟著人家學學!”

“都是男人你跟著人家學學!”

旁邊的人安靜了一瞬,罵了一聲:“我艹!都是光棍你說誰呢?你自己連個媳婦兒都沒有還好意思說我?我好歹訂婚了!”

“……”

話題就這麽被扯開了。

只有許問鼻子發酸,小聲道:“對不起!”

他這些天一定急壞了!

早知道這樣就不會去麗江了。

“你沒錯,這只是個意外。”路遠征搖頭,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只是太想你。”

一句話讓許問沒了吃飯的心思,好不容易熬到飯局結束,冬生還不肯回家,非鬧著去豆豆家玩。

“要不,你倆先回去,讓冬生先跟我們回家住一晚上。他跟豆豆這麽久沒見,兩個人沒玩夠。”豆豆媽含笑開口。

不是她小氣不願意邀請路遠征跟許問到自己家裏做客。都說小別勝新婚。

許問跟路遠征都這麽久沒見了,作為過來人豆豆媽知道倆人都迫不及待想回家。

幹脆主動接管冬生這個小電燈泡。

許問倒是沒想到那麽多,還有些猶豫:“會不會太給你們添麻煩?”

路遠征則大大方方道謝:“那就麻煩嫂子了!”說罷牽著許問的人往回走。

許問:“……”

小聲問他:“這麽丟下冬生合適嗎?”

路遠征在許問耳邊低語了兩句。

許問臉上頓時像火燒,擡手掐他胳膊。

路遠征反手扣住她的手,牽著她往回走。

一進客廳的門,路遠征一手關上門,一手拉住許問往回一拽。

許問驚呼一聲,等反應過來,背已經抵上門板,沒等說話,路遠征的唇就吻了下來。

炙熱,濃烈。

這些天所有的擔憂不安和一個多月的思念都在這一吻裏。

許問也很想他,揚起脖子回應他。

路遠征一手撐在她後腰上,以防她跌倒,另外一只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指尖所過之處引起一片戰栗,衣服上的扣子也一一被解開。

有些隱蔽位置的扣子大約不好解,路遠征不耐煩地一把扯開。

“我衣服!”許問試圖抗議。

路遠征沒回話,一把抄起她放在就近的豆袋上,整個人覆了上去。

……

這應該是他們認識以來最瘋狂的一次,從豆袋到沙發椅上。從樓上能正常使用的浴室到臥室的床上。

如果不是了望塔的燈光會來回掃,許問覺得以路遠征這一晚的畜生大約也會去露臺上再做一回。

這男人把所有情緒都以這種親密無間門的方式表達出來。

許問哪堪折騰,又哭又求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睡著的。

再醒來是日落十分。

感覺十分割裂。

精神上無疑是滿足的愉悅的,連日的思念被餵飽。

可身體上就不那麽舒適了,腰酸腿軟不說,昨天抵在門板或者堅硬的洗手臺上,以至於背上、膝蓋上淤痕斑駁,有點慘不忍睹。

其他地方也沒好哪去,腰側都能清晰看到罪魁禍首的指印。

“王八蛋!”許問憤憤地罵了一句。

路遠征正好端著飯盒進來,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沒問許問罵誰,把餐盒放在寫字臺上,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掀她蓋在身上的被單,問:“還疼?”

許問斜眼睨他:“咱倆換換你試試?”

她自以為是很淩厲的眼神,可惜眼含春水,一臉眉意,不嚇人倒是有些勾人。

路遠征喉結滾了滾,說出的話也改了初衷:“你想在上面?也行,聽你的。”

許問:“……”

想擡腳踢他,扯到腿側,又疼得哎吆一聲。

好在路遠征只是嘴上沒個正經,大掌不顧許問反對,按在他腰側給她揉捏按壓。

許問見他不亂來,也就不亂動,翻身趴在床上,使喚他。

“上邊一點。”

“下面。”

“對,就是這兒,用點力。”

“別!這裏輕一點兒就行。”

“嘶!疼……”

“……”

路遠征忍無可忍地提醒她:“你要再這麽叫下去,就算我不對你做什麽,別人也會當成咱倆做什麽。提醒一句,這可是晚飯時間門。咱們後面和旁邊的房子都有人住。”

許問:“……”

許問拂開他的手,“所以你爽了,受罪的都是我?讓你按摩一下,被人聽見還是我的不是了?”

路遠征本想回一句“你昨晚不是也很爽?”怕許問真惱了今晚再不讓他上床睡覺,老老實實改口認錯:“我的錯!都是我不對!媳婦兒你別生氣了!要不我餵你吃飯?”

“用不著!你離我遠點就行!”許問哼了一聲,自己下床,還是有些不舒服,她皺了下眉,走到桌邊坐下,把飯吃完。

“你晚上還忙嗎?”

許問主動開口,她本不想搭理路遠征,但她睡了一天,實在睡飽了,想出去轉轉,又不想一個人走。

路遠征搖頭,“最近沒那麽忙,能按時休息。今天周三,只一會兒到營部點個名就行。你想出去?”

“嗯。想出去溜達溜達。”

路遠征下意識瞄向她腰腹,“你不疼了?”

說完看見許問嘟著嘴,不等她發火,連忙補了一句:“我又稍微改了下屋船,你要不要去看看?”

許問臉色這才好了點兒。

“這就是你改動過的屋船?”許問站在甲板上,轉了一圈,“區別在哪?”

路遠征摸摸鼻尖,“我又補了幾顆釘子。”

其實沒改動什麽,就是見許問身體不舒服,覺得屋船不用她自己走路,但又害怕直說她會生氣,就找了這麽個借口。

許問也明白,哼哼了兩聲沒說話。

路遠征從竹屋內搬出椅子來放在甲板上,讓許問坐在上面。

“你們集訓累嗎?”

“這一個月你都在二哥那兒?”

兩個人同時開口。

路遠征先答,“還好。”

許問自動把還好翻譯成很累。

因為路遠征衡量累不累的標準跟普通人太不一樣。

他說不累,這就是挺累,他說還好,那就相當累,而且會受傷那種。

如果他開口說累,不死也得去半條命那種。

許問揚起頭看他。

屋船上只有一個蓄電池的燈泡,不算亮,能看清路遠征眉眼,但是看不出他表情。

許問揚起手摸著他的臉:“你都又瘦了!”

路遠征已經是勁瘦體型,不好胖也難瘦,若還瘦那準是受了不少罪。

路遠征搖搖頭,還是一句“還好。”問她,“你還沒回答我呢!”

“當然不是。我只在二哥那呆了一周。然後跟別人老公去游山玩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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