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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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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王英兩眼空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問也不催她,安靜地吃自己的飯。

反正這會兒路遠征肯定被摁著鬧,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她自己在家也無聊,不介意跟王英說幾句。

但,只能閑聊不想聽她訴苦。今天許問開心,不想好心情被破壞。

良久,王英苦笑著開口:“對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

許問沒說話。

王英站起來朝許問鞠了一躬:“不好意思,你結婚我還來找你,你別往心裏去。我來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聊聊。

我知道大家都討厭我,我也不在乎。

但,最近我心裏特別難受,堵得慌,想找你說說……除了你這島上我也沒別的人能找。

今天看見你結婚,看見你能在這麽窮苦的地方把日子過的這麽開心,有點不理解。

你說的對,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趙剛也是我自己選的。他現在不搭理我也是我自己求來的。

可我還是不開心。難受的連書都看不下去。

前幾天看你張羅結婚,不好意思打擾你,想著這會兒他們都鬧著,你自己在,所以想來找你聊聊,對不起,打擾了。”

王英轉身往外走。

“你難受不開心包括你今天來找我都只因為一件事,你太自私也太貪心。”

王英深吸一口氣,還是沒忍住,回過頭來指著許問怒聲道:“今天你結婚我來打擾你是我不對。但你也別沒沒完沒了!一個勁兒的貶低我!”

“貶低你?”許問笑著搖頭,“實話而已。當然實話都刺耳。你惱羞成怒就能改變你利用趙剛班長的事實嗎?你現在不痛快覺得憋屈不就因為他不再像以前一樣敬著你供著你?你吃著碗裏看著鍋裏。享受著趙班長對你的好,還巴巴盼著靠考上大學到城裏嫁給達官貴人。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麽嗎?既想當女表子又想立牌坊。

你不就享受趙班長掏心掏肺,低聲下氣供著你但你還不喜歡他的感覺?現在他冷落你不再供著你了,你就又覺得受傷。憑什麽呢?好事都是你的?那你又有什麽資格呢?你長得漂亮?有文化?待人客氣有理?

嫌我說話難聽,我還有更難聽的。就你這樣的,就是考上大學,你也當不了官太太!知道為什麽嗎?優秀的人找對象也會找同樣優秀的。人家那些青年才俊,為什麽不找同樣年輕漂亮有才華的,喜歡你這樣一個尖酸刻薄喜歡算計目中無人的女人?

外在美你沒有,內在美你也沒有。

你說跟我是同類,我真心覺得你在侮辱我。請問,我們有什麽一樣呢?

我跟路遠征在一起,我們是郎情妾意,互相喜歡。我能考上大學不是因為路遠征犧牲了自我成全我。我也是帶著孩子考的大學。那是我自己的本事。我們不一樣!我只靠自己不靠別人。

你覺得我們的房子漂亮,溫馨,你眼饞。可你做什麽了?大家的木屋都一樣的格局一樣的配置,你是往家裏采一朵花了還是撿一個貝殼了?

你都沒有!

你就是單純覺得我命好,羨慕我有路遠征這樣的男人疼。羨慕我有這樣的房子住。你不會覺得自己不努力只怪自己命不好,沒遇見懂你的男人。

還會覺得命運不公平,為什麽倒黴的總是你,對吧?

是不是還幻想過,假如你是我,一定不會留在這破島上?

幸福是自己爭取的,前程也是。

懂得珍惜的人,再苦再窮也能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只會怨天尤人,你就是嫁給皇帝你也是冷宮的命。”

許問擺擺手,懶得再跟她費口舌,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王英滿臉怒意,幾次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說許問命好?聽說許問就是農民出身,家裏窮得叮當響。

說許問吹牛?聽說她讀書都帶著半大小子冬生。而冬生,並不是她親生的。

說許問說的不對?哪句都反駁不了。

王英憋屈的來更憋屈的走。

許問輕嗤一聲,真應了那句話。

永遠別妄想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反正話她說到了,能不能覺悟看王英自己吧!

沒給王英說話的機會,許問懟人懟的特別爽,吃完飯洗了碗,簡單洗了個澡,到露臺上坐著。

露臺上方,路遠征弄了個遮陽棚,是木頭和茅草組合的,還挺好看。

許問在蒲團上坐了下來,把毛巾隨手搭在欄桿上。

蒲團是其他嫂子手工編制好送她跟路遠征的結婚禮物。

島上就這麽個條件,大家送禮更多的是心意。

她抱著一杯自制奶茶,靠在木欄桿上,眺望沙灘。

只有奶茶沒有珍珠,還沒有空做。

離沙灘沒多遠的距離,能清楚的聽見人群中傳來的笑鬧聲。

也能看清他們在嬉鬧。

月明星朗,海風徐徐,許問向後捋了下被風吹亂的頭發,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很久都沒有再失眠了。

以前在生產隊,總是戰戰兢兢,生怕說錯做錯。

在學校裏也不太跟女同學走得過近。

連夢話都不敢說。

自從溫一鳴那事以後,晚上許問睡覺都會拿膠帶貼在自己的嘴上。

一直到後來搬出去住。

在島上許問會不知不覺放松。

她已經坦白了,不怕同床共枕路遠征會聽見什麽。

其他的戰士和嫂子們,多數簡單淳樸。

他們都是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人,在日常生活中總會多幾分包容和善意。

在他們眼裏,許問做什麽都不出格,僅僅因為她是萬能的大學生。

不一樣的人生,許問實在做不到跟王英共情,能理解她,但不喜歡她。

路遠征一直到快熄燈才回來。

他回來時,許問剛睡著。

本來以為換了地方認床,會很難入睡。

沒想到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路遠征洗完澡,進臥室看見許問開著燈,睡著了。

他坐在床邊,打量許問。

她穿著件絲滑的白稠睡裙,做婚紗時剩餘的布做的。

許問本就是個比較文靜的姑娘,這會兒睡著了更像個睡美人。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唇形飽滿漂亮,嬌艷餘地。

不知道是布料不夠,還是太過絲滑,睡裙看起來有些短,裙底風光若隱若現。

路遠征喉結滾了滾,忍不住低頭在許問唇上落了一吻。

怕吵醒許問,輕啄了一下。

食髓知味,只這一下有些意猶未盡,想再繼續又怕吵醒許問。

他略一猶豫還關了燈躺在她身邊,把她摟在懷裏,不甘心地咕噥了聲:“就知道這群人沒好東西,拖著不讓我回來。媳婦兒睡了還怎麽洞房花燭夜?”

不甘心歸不甘心,路遠征還是舍不得吵醒許問。

路遠征的搭在許問腰間的手,輕輕摩挲了下。

絲滑溫潤的觸感,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面。

在那種地方洗澡,這丫頭膽子也是真夠大。

就因為這樣,他才沒往洗澡的方向想。

沒想到,陰差陽錯成就了這樣的緣分。

他指腹上有繭,指腹過處,引起一片戰栗。

許問有些癢,擡手想撓,摸到路遠征的手,稍微清醒了一點,睡意朦朧道:“回來了?”

路遠征嗯了一聲,眼睛一亮,欺身壓在她上方,低頭在她額頭眼上輕吻了兩下:“醒了?”

許問皺了下眉,“你這是喝了多少酒?”挺大酒味。

“沒多少。就一杯!”說著來親吻許問的唇,“你嘗嘗,我刷過牙了。”

手也不規矩的開始在她身上游走。

許問被迫“嘗”他刷過牙的證明。

他們家的牙膏是許問自制的,主要材料是海鹽、小蘇打,還加了點檸檬和薄荷,冬生的加了水果。

小蘇打可以美白牙齒消除口臭。海鹽能去除牙斑菌。

清爽的檸檬薄荷中夾雜著淡淡的酒氣,說不上是醉人還是醒神。

後者的多,睡是不可能睡了,許問從被迫接受到開始回應他。

氣息不穩時,許問擋住路遠征下探的手,“冬生呢?”

“宋叔帶走了,說很久沒見冬生帶回去玩兩天。”

許問:“……”

這是給他們倆騰獨處的空間吧?

路遠征平穩了下呼吸,把許問阻攔的手拉過她頭頂,低頭。

窗簾還沒拉上,這麽近的距離下,許問就著月光能看清楚路遠征根根分明的睫毛也能看清他眼中翻湧的欲念。

“所以……”路遠征低頭在許問唇角輕啄,“今晚誰也別想阻擋我們圓房!”

說完吻住許問唇,落下身體。

許問倏地繃直了身體,眼角泌出生理性淚水。

痛呼聲都被路遠征吞入腹中。

路遠征無疑是個特別有耐性的人,在等著許問適應期間,在她臉上輕啄,眉眼唇鼻額頭都不放過。

“許問,我愛你。”

話是貼著許問的耳朵說的,炙熱的呼吸噴在許問的耳廓上,燙得她輕輕抖了下。

以兩個人現在的距離,許問丁點動靜,路遠征都能察覺到。

他低聲輕笑:“這麽敏感?”

話落,薄唇微啟,裹著她柔軟的耳唇,輕輕一允。

許問一聲輕呼,三分嬌,七分眉,勾得路遠征眼神又深了幾分。

“許問。”

許問睜眼,目光迷離。

“看著我。”路遠征霸道的命令。

沒等許問反應過來,他就開始有了動作。

許問沒忍住叫了一聲,那聲音柔媚的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聽,咬著唇閉上眼。

路遠征卻不放過她,跟她十指相扣,低頭吻她的唇,啞著嗓子阻止她:“別咬!咬破了我會心疼。”

許問想反駁他,一張嘴就是支離破碎的聲音,只好放棄。

像一葉輕舟,被他主宰。

疼痛漸去,一種說不清是痛苦還是愉悅的感覺,讓許問有些難耐地卷縮起腳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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