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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判官筆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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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世界除了蘇依依還有第二個人能夠發現系統的存在, 那必定是唯一的半神:閻王。

然而,閻王一直以來都沒提過系統,甚至於沒有在系統偷聽他們談話的時候表現出異樣,這就讓蘇雲韶有點摸不準了。

她就是趁著說起來的機會隨口提上一句, 沒想到還真的得到了結果。

閻王:“隱約發現一點。”

蘇雲韶驚訝回頭, 把差一個答案就做完的物理大題丟在了那。

“你知道?”

系統大驚失色:【你怎麽會發現的?!】

學霸系統是更高文明的產物,按理來說, 低文明的世界裏應該沒人能夠發現它的存在, 哪怕是閻王。

閻王指著彼岸花束說:“就在那。”

正把數據觸手搭在彼岸花束上摸花瓣的系統:!!!

夭壽啦!居然真的有人能夠發現它!

蘇雲韶聚精會神地看了看,依然沒有發現彼岸花束有任何問題。

“你是怎麽發現的?”

閻王在床上坐了下來, 拍拍身邊的位置, 蘇雲韶會意地坐了過去,系統跟著挪動過去。

“地府初建之時, 誕生了三樣上古神器,分別是輪回井、生死簿、判官筆。”

生死簿還在閻王的手中,判官筆碎得七七八八,又在蘇雲韶的手中修覆到了九成, 而輪回井仍在地府之中,張著大嘴, 嗷嗷待哺, 等待著無數惡鬼和功德修覆井身。

“上古神器在漫長的歲月之中誕生了靈智, 也就是神器器靈。”閻王召喚出了生死簿。

那是一本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冊子,就和古裝電視劇裏的那些書籍一樣, 有著藍色的封面, 上書“生死簿”三個大字。

蘇雲韶不是第一次見生死簿了,依然覺得神奇。

這樣的一本冊子裏竟然記載了千萬年以來那麽多人的生死存亡,唯有歷任地府之主擁有查閱的資格。

閻王對生死簿說:“問個好。”

原本乖乖躺在閻王手心的生死簿忽然站立起來, 左上角和右上角同時向內折疊,做出彎腰行禮的動作。

蘇雲韶:“哦豁。”

系統:【哦豁!】

閻王:“生死簿不愛說話,輪回井也有器靈,受傷之後就沒法說話了,至於判官筆……”

閻王和蘇雲韶同時看向了放在桌上的那支從來沒開口說過話的判官筆,系統跟著看了過去,只覺得越看越眼熟。

就在這時,閻王說:“判官筆原本也是有器靈的,後來不見了。”

上古神器被毀到那個地步,連裏面的器靈都不見了,這樣的大事閻王卻用一句話簡單帶過,蘇雲韶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天道不允許他說。

不過這件事是從系統開始提起來的……

蘇雲韶瞳孔驟縮,不會吧?

系統:???

它的數據觸手已經搭到了閻王的大腿上,要不是沒辦法接觸到閻王,真的想推一推他,讓他不要賣關子,趕緊說下去。

閻王瞥了一眼大腿,系統連忙縮回數據觸手,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閻王的眼神特別滲人,統害怕嗚嗚嗚!

“生死簿做出了反應,你能察覺到器靈的存在嗎?”

“不能。”

直到生死簿彎腰行禮之前,蘇雲韶都沒察覺到,還以為那就是一本擁有神奇功能的冊子。

她的雷鳴劍都有一定靈智,上古神器能夠生出器靈,再正常不過。

接下去的話,閻王沒有再說,只給了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

系統的感覺就是聽故事聽到一半沒了下文,撓心撓肺的,可難受了。

而蘇雲韶已經懂了閻王的意思,只是她的這個猜測震驚了自己,也震驚了系統。

“系統是判官筆丟失的器靈嗎?”

系統:【怎麽可能?!】

它很確定自己是來自更高文明的科技產物,要不然怎麽會有這個科技位面絕對沒有的產品?

美白丸、生發膏就不說了,沒準幾年後科技和醫學進步了,能夠研究出來,修覆液那樣的級別是肯定不行的!

蘇雲韶也覺得不太對,“如果系統是器靈,在判官筆已經修覆至九成的現在,為什麽還不回去呢?”

總不至於是嫌棄那個破破爛爛的身體,這才不想回去的吧?

閻王:“那你就得問器靈了。”

現在的關鍵就是蘇雲韶無法和器靈,也就是系統交流,通過蘇依依轉達倒是沒什麽問題,不對,問題更大了。

“如果系統是器靈,現在它認依依為主,是不是意味著判官筆的主人變成依依了?”

可蘇依依是一個沒有半點玄門天賦的普通人,神器判官筆在蘇依依的手裏就是一只普通的毛筆,根本起不了作用。

閻王失笑,捏了捏蘇雲韶的鼻子:“你以為我為什麽把判官筆放在你這兒?”

蘇雲韶脫口而出:“不是讓我積攢功德修覆完整嗎?”

等看到閻王戲謔的眼神,她忽然明白了:“上輩子你就把判官筆給我了,是嗎?”

判官筆上輩子已經認主,所以哪怕是碎裂到失去器靈,也得回到主人的身邊,由主人來修覆。

……她隱約明白閻王當初為什麽會催命似的催她修覆判官筆了。

修覆判官筆需要大量的功德,而當時的她生活在人煙稀少的願村裏,當一條安於現狀、得過且過的快樂鹹魚,沒有獲取功德的方式,沒有任何進取心。

可是,她的記憶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和修為的提高慢慢恢覆的,過程十分緩慢。

當初完全不認得閻王的自己,看到閻王就如同看到了一個實力強大還不能得罪的陌生人。那種情況下,閻王要是對她表現出一絲熟稔,她第一個要做的就是挖掘閻王和她之間的關系。

因此,閻王才會以債主的身份,而不是男朋友的身份出現。

只有那樣,才能順理成章地催促她幹活。

大約也是怕多說多錯,這才每次都說得很少,故意用冷冰冰的語氣進行掩飾。

就算那樣……蘇雲韶瞇起了眼:“你一直以上司的語氣跟我說話,是因為你本來就是我的上司嗎?”

她一個普通人類,拿判官筆做什麽?

除非她上輩子成了判官,成了閻王的手下。

閻王撣了撣衣袍上不存在的灰,“這是明天我在你的成人禮上要穿的禮服,怎麽樣?好看嗎?”

“別想轉移話題!”蘇雲韶不吃這一套。

閻王嘆氣:“那你想讓我說什麽呢?上輩子的那些事,你都沒有想起來,天道不允許我提。”

他都還沒提上輩子的事,幽藍色的雷電已經在房間內憑空出現,爆著劈裏啪啦的雷光,似乎是在警告閻王不要亂說話。

蘇雲韶也是搞不懂了。

身為替天行道者,她原來應該是天道在人間的代行者,最懂得天道的心意,但她如今真的是半點都不懂,手指輕輕地點了點那道雷電。

曾經將萼兒和黑龍劈到返老還童砍號重來的天雷,在蘇雲韶手底下沒有半分威力,任由她觸摸,還像是怕不小心傷到她一般,將洩露出來的雷電全部收了回去。

被如此區別對待的閻王:“……”

蘇雲韶將這道不知道為什麽特別聽話的雷電捏在手裏,打了個蝴蝶結。

“你說你,顧放奪舍了兩百多年,做了那麽多壞事,你都不劈他幾次,閻王還沒說什麽呢,你就及時出現警告他了。你這是欺軟怕硬,還是看人下菜,嗯?”

被打成蝴蝶結的天雷,仿佛是個被家長訓斥的孩子,委屈地低下了頭,老老實實地任由蘇雲韶教訓。

盡管不知道天雷為什麽不劈她,蘇雲韶也就把這道天雷捏在手裏,繼續問閻王:“我上輩子是你的判官嗎?”

閻王瞥了一眼天雷,好家夥,一動不敢不動,忒老實一雷了。

“不是。”

“判官筆是你送給我的嗎?”

“是,又不是。”

蘇雲韶:?

她想了想,改了說法:“判官筆是你給我的,卻是判官筆自己認我為主,對嗎?”

“對。”

問了這麽多,天雷一直安靜如雞,什麽幺蛾子都沒搞,乖得閻王瞥了它一眼又一眼,只覺稀奇,明天的太陽沒準會從西邊升起來。

蘇雲韶:“判官筆是怎麽碎的?輪回井是怎麽傷的?閻王印又是怎麽到我身體裏的?”

一連三個問題,問得閻王下意識去看天雷的反應,卻見那道天雷在蘇雲韶的手裏癱軟下來,好似在說:本雷已死,有事燒紙。

其實閻王不說,蘇雲韶多少也能猜到一二。

“如果上輩子過得好,自然沒有重生的必要。既然你我都重生了,那就說明上輩子出了很大的事,重生違背時間和空間規則,本是天道不允許的事,可我們做到了,那就說明你我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判官筆認我為主,那麽我重生的代價中必然包括了它的損毀,而你重生的代價是輪回井嗎?閻王印留在我這……是為了保護我?”

倘若沒有閻王印,閻王無法立即得知她的所在地,無法通過鬼門第一時間前來。

閻王不曾說話,眼底全是讚賞之情,無形之中給予了回答。

不愧是他認定的人,就算他礙於天道的存在不能說,媳婦兒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蘇雲韶無意識地捏緊了手,將天雷掐成一道線。

“那桃夭呢?桃夭用今生來世所有的修為與運氣和天道作賭,賭了什麽?為什麽賭了以後就被天雷劈了?我記得他流了很多血。”

閻王:“上輩子,你的雷擊桃木劍為了在曾小雲的色欲結界中救他損毀嚴重,桃夭自責,引天雷劈自身,用本體為你鍛造一把新的雷擊桃木劍。那些血……妖血是畫符的好材料,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想在死前多為你留一點保障。”

房門外,桃夭靜靜地站在那,小嘴緊緊地抿著,一言不發。

原來,這就是蘇雲韶欠他的因果嗎?

蘇雲韶深呼吸好幾口氣,才忍住揪住桃夭打屁股的沖動。

她能感覺到桃夭就站在門外,盯著房門的目光惡狠狠的,咬牙切齒地道:“上輩子的事已成定局無法改變,他這輩子要是再敢這麽做,我非把他的屁股打!成!八!瓣!”

最後那一字一頓的四個字,聽得閻王默念一句“節哀”,嚇得桃夭捂住小屁股撒丫子就跑,而蘇雲韶手裏的天雷也以捂屁股的姿勢默默消失了。

這一晚,蘇雲韶久違地做夢了。

她的夢裏很少出現閻王,這一回許是提到了那麽多上輩子的事,閻王出現了。

那是一間面積不怎麽大的臥室,閻王似乎要說什麽,被她迅速推倒在床上,拆了腰封,脫了外袍和裏襯,而後順利地有了肌膚之親。

蘇雲韶:“……”

十八歲的姑娘竟如此如狼似虎,夢裏都是雌風大振推倒閻王的畫面,真是世風日下。

不和諧的畫面快速掠過,事後,閻王從落了一地的衣服中翻出判官筆。

“你一直缺少一件畫符的寶器,試試這個。”

蘇雲韶接過來,很順手地玩繞筆:“有些年頭了,不像是你新做的。”

閻王:“地府誕生之初就有的判官筆,我沒那麽大的能耐。”

蘇雲韶玩筆的手停了下來,“我聽說判官筆原名輪回筆,只因長年由判官執掌,又稱判官筆,你這是從判官的手裏把它搶了過來?”

所以,她也當了一次紅顏禍水?

閻王像是有事要做,從地上撿起裏襯外套一件件地穿回去,遮住他那過分誘人的身材。

“生死簿還沒生出器靈之前,須得有判官筆來勾勒生死,生死簿有了器靈後,倆神器見面就打,我的閻王殿不知道被毀了幾次,你要是能夠讓它認主,算是幫了我的忙。”

蘇雲韶心裏很清楚,閻王就是嘴上那麽說說,地府總共就那麽三件上古神器,就算把判官筆放在地府發黴,也沒有肥水流到外人田的道理。

究其原因,大概是閻王護妻?

明白閻王的真實目的,蘇雲韶將判官筆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寶,以後你就跟著我了。”

剎那間,判官筆害羞到筆身通紅,把自己扭成了一根麻花。

閻王:“……還我!”

“不給!”蘇雲韶撲過去,掛在閻王的身上,主動親他,笑容狡黠,“定情信物都給出去了,怎麽還能收回去呢?”

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閻王還是不太自在地扭過頭去,露出冷白皮的側臉和那通紅的耳朵。

“這怎麽能算定情信物?我會給你更好的。”

蘇雲韶十分好奇上輩子閻王後來給了她什麽樣的定情信物,才會比上古神器判官筆更好。

她還想再看下去,天亮了。

早知道回憶會斷在這裏,她就該多看幾眼閻王沒穿衣服的好身材,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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