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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時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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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煉的心臟恢覆正常跳動僅是一個開始, 後面還有一系列的事情要做。

眾人就看著蘇雲韶一個人悶頭忙碌,在鐵桶上畫符,在時煉身上畫符,在房間裏畫符, 全神貫註, 神情嚴肅。

他們看不懂蘇雲韶在做什麽,又不敢出聲打擾, 一步兩步地退讓, 逐漸退出房間,擠在門口巴巴地看。

然後, 房門被蘇雲韶無情地關上了。

眾人:“……”

不多久, 蘇雲韶重新打開門,“進來吧。”

柏星辰第一個進門, “雲韶,差不多了嗎?”

見柏星辰進去沒什麽影響的樣子,其他人有序地進入,一字排開。

“差不多了。”蘇雲韶收起那支畫符的筆, 把筆、朱砂、黃符全部裝進包裏。

“時煉的身體虧空得厲害,身體虛弱之時最容易被邪祟入侵, 我在他身上和房間畫了些符, 身體恢覆前盡量別讓他出房間。”

雖說讓一個在床上躺了半年, 好不容易恢覆的軍人不出房間不太現實。

蘇雲韶把讓蘇依依帶來卻一直沒用過的雷鳴劍放在時煉的床頭櫃上,叮囑道:“我把雷鳴留在這鎮邪幾天, 你們別動它。”

眾人忙搖頭:“不動, 不動,絕對不動!”

管家說過了,雷鳴是一把有脾氣的劍, 除了主人都不讓動。蘇雲韶能把這麽神奇的劍留在這兒幫時煉,他們不會那麽不識好歹。

收拾完包袱,蘇雲韶拿起那把折疊刀,用元氣作珥,從雞身上勾出一條細長的蠱來,放到那顆小石子的身上。

小石子滾了開去,誰都能明白它這動作的意思:拿開!不吃!

蘇雲韶是真的不太了解蠱,更不要說是從來沒聽說過的陰陽蠱。

見陰陽蠱有自己的小脾氣,跟個孩子似的,琢磨著應該能夠聽懂她在說什麽,就說:“你不吃這個,我拿什麽餵你啊?”

小石子僵住了,連那條細長的黑色蟲子爬到它身上,蛇似的把它一圈圈纏起來,都沒動一下。

蘇雲韶擠了一滴血,滴在小石子身上,打著商量:“要不你先嘗嘗?”

小石子微微擡起再落下,似乎是在嘆氣,然後一口氣吸完蘇雲韶的那滴血,在原地頓了一會兒。

就在蘇雲韶以為沒說通的時候,小石子一下蹦了起來,跳到黑色蟲子的上方。

也不見小石子張開嘴,它經過一點,黑色蟲子就消失一點,還吃一會兒停一會兒,很是勉強的樣子。

蘇雲韶下意識地覺得剛剛小石子停在原地不動,是在做自己的思想工作,勸說自己為了不餓肚子,把本來不在食譜內的東西勉強吃下去。

蘇依依小聲嘟囔:“它的嘴是不是在下面?”

蘇雲韶覺得這個說法行得通,歪著頭想去看小石子有什麽樣的嘴巴。

然而,她一動,小石子就不動了,等她轉回來,小石子繼續吃。

如此反覆兩次,蘇雲韶明白了,小石子不想讓人看到它的吃相,這才故意把嘴藏到下面去。

行吧,大概是個羞澀的小姑娘。

蘇雲韶直起身,沒再探尋陰陽蠱究竟是什麽模樣,有著一張怎樣的嘴巴,又是怎麽吃蠱的。

她轉向眾人,“你們看到了,這蠱成了小石子的食物,小石子也是一種蠱,所以這兩只雞和小石子,我都會帶回去。”

要不是蘇雲韶,時家人和軍人們都不知道,時煉是因為中蠱才當了半年的植物人,還以為時煉是得了什麽疑難雜癥,到處尋找名醫。

他們本來就不懂蠱,就算蘇雲韶不帶回去,他們也得問要怎麽處理,免得一個不註意再害別人,就是……

副隊:“這顆小石子是隊長交給我保管的,雖然在得知它有一定危險性的情況下,需要交由大師保管,但是等隊長醒來,我還是會把整件事情的經過報告給他。”

這種事不用特意說,蘇雲韶也知道有其必要性,“自然。”

時媽並不關註什麽雞和蠱,她只知道自己的兒子解了蠱依然沒有醒來,眼看蘇雲韶在吩咐註意事項像是要走,急了。

“大師,我兒子什麽時候能醒呢?”

“等他的身體再恢覆一些就能醒。”沒個確切的時間,時家人還會擔心,蘇雲韶想了想,“我可以給他輸送一些元氣,讓他現在就醒,和你們說兩句話。”

時媽大喜:“太好了!”

時爸和時老爺子並不那麽歡喜,蘇雲韶先前沒那麽做,自然是有不那麽做的原因。

時爸問:“大師,提早醒來,會不會對時煉的身體不好?”

經過提醒,關心則亂的時媽終於意識到這一點,焦急地望著蘇雲韶:“大師?”

蘇雲韶:“先前說了,身體的休眠是出於自我保護的目的,他沒醒來就代表身體還沒恢覆到那個程度。輸送元氣能夠讓他短暫醒來,就是後續會疲累一些,你們多為他補充一些營養,加強鍛煉,慢慢調理。”

說得這麽到位,時家人明白提前醒來的危害不大,比起疲累一些需要修養,還是讓時煉早一些醒來更好。

時煉倒下得太突然,任務還沒有交接完呢。

時家人:“那就麻煩大師了。”

蘇雲韶點點頭,雙手掐訣,勾動天地元氣,通過指尖和時煉手腕的接觸,一縷縷緩慢地輸送進時煉的身體。

缺元氣許久的身體,如同張著大嘴的麻袋,來者不拒,盡情接收。

在黑暗和冰冷中待了許久許久累得快要睡著的時煉,忽然接收到了溫暖與亮光,他的身體和意識都慢慢地清醒過來。

他不停地朝著溫暖和亮光傳來的方向跑去,眼看就要到達目的地,那一切倏地消失,黑暗再度降臨。

那一瞬間,時煉猛地爆發力氣,擡手抓住蘇雲韶離開的手,往自己懷裏用力一扯。

蘇依依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系統在她腦海裏化身尖叫雞:【嗷嗷嗷標準的偶像劇劇情,女主這時候就要倒在男主懷裏,兩人來一個經典的目光對視!】

蘇依依都沒空吐槽系統身為學霸系統,什麽時候有了看狗血偶像劇的喜好,目光灼灼地看著蘇雲韶和時煉。

然而,蘇雲韶不是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女主,她的下盤極穩,任憑時煉怎麽拉,她依然站在原地不動如山。

這就很尷尬了。

時煉睜開了眼睛,先是瞇著眼睛適應了一下房間裏的光線,而後看到整個房間的情況。

他的父母、爺爺、弟弟、管家、表外甥和副隊部下們正在不遠處關切地看著他,房間裏還有兩個不認識的女孩。

其中一個滿眼八卦地看著他,和時媽在家看狗血電視劇的時候,又想吐槽又忍不住看的表情差不多。

另一個站在他的床邊,目光冷淡。

從臉來看,分明是個年輕的女孩子,但那渾身的氣質和眼神看起來都不太像。

時煉看到自己抓著這個女孩的手,趕緊收回,“抱歉。”

話一出口,他才發覺自己的喉嚨很是幹澀,一扯就疼,仿佛許久沒有進水和說話,忍不住咳了幾聲。

時媽動作迅速地倒了杯水,坐在床邊餵兒子,“時煉,你昏迷了半年,剛剛醒來,慢慢喝,不要著急。”

昏迷半年?

時煉算是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等在他的房間,他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暫且先喝點水。

人醒了就能進食,管家下樓吩咐阿姨趕緊熬點好消化又有營養的粥送來。

時家人和副隊等人快速又簡略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更具體的可以等時煉下次醒來再說。

他們沒忘記蘇雲韶說過這一次醒來只是暫時的,時間有限,必須挑重點來說。

剛剛醒來的時煉被迫經歷“我所在的世界不是一個唯物世界嗎?”“世界上竟然有鬼?”“為什麽你們都接受得這麽快?”“蠱不是只存在於小說和電視劇裏的東西嗎?”等世界觀不停碎裂重組的過程。

也就是他常年在外出任務,經歷得多,心理承受能力夠強,不然非得暈過去不可。

時煉看向年紀輕輕的女大師,這一位據說還是他表外甥柏星辰的同學。

“大師,我為什麽會中蠱呢?”

同樣的問題,副隊先前問過,蘇雲韶沒有回答,這一回時煉再問,她還是無法回答。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個得由你自己來想,昏迷之前你有沒有吃過什麽碰過什麽。”

時煉在想,副隊和軍人們也在想。

一起出的任務,他們沒有中蠱,只有時煉中了,那就代表時煉碰過他們沒碰過的東西。

時間過去了半年,有些記憶開始變得模糊,要全部想起來需要一段時間。

副隊說起了那顆小石子的事,“隊長,你讓我保管的這顆小石子是蠱,你是不是碰過類似的東西?”

經由副隊提醒,時煉想起來了。

“這顆小石子是從河上游漂下來的,我見它長得好看就撿起來了。”

眾人:“……”

默默轉頭看著桌上那顆黑乎乎的小石子,人間迷惑:這麽一顆丟在路邊都無法引起半分註意的東西,你說它好看?

“咦?”時煉看清小石子的模樣,疑惑地眨了眨眼,“我剛撿到它的時候,顏色和質地和黑曜石一樣,還有細密的花紋,不是這個樣子的。”

副隊澄清道:“隊長你給了我,我就揣在口袋裏,沒有調包過!”

一顆石子長得再好看,也沒有調包的必要,時煉相信自己的副隊,那麽可能性就只有一個……“它是長殘了嗎?”

畢竟這顆小石子不是真正的石子,是蠱,有生命,很可能半年前還漂漂亮亮的,半年後就長得灰撲撲沒有半點特色。

小石子似乎聽懂了,猛地擡了起來。

也不知道它這麽一顆圓滾滾的東西,哪裏是頭,哪裏是尾,就那麽定定地瞅著時煉。

時煉:“……”

時煉弟弟:“……我覺得他好像生氣了?”

蘇雲韶有同樣的感覺,伸出食指輕輕地摸了摸小石子翹起來應該是頭的部分。

“別生氣,大家只是在猜測推理,沒有說你醜的意思。”

眾人:“……”你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

詭異的是:小石子居然被這樣的話安慰到了!

難不成真的是物似主人形嗎?

許是明白自己如今的模樣不太好看,這才引得眾人懷疑和時煉說它“長殘”,它蹦起來跳到蘇雲韶手上。

蘇雲韶剛剛感覺到有一個溫涼的東西在自己手上,就感受到一陣疼痛,緊接著發現小石子大口大口地在吸她的血。

閻王不會害她,他說陰陽蠱認主,沒說陰陽蠱會噬主,就代表小石子本身不會傷害她。

蘇雲韶摸了摸小石子,“餓了?”

小石子吸血的動作一頓,察覺蘇雲韶沒有阻止它的意思,吸血的速度慢了些。

也是這時,眾人清晰地看到小石子的身體發生了變化,從灰撲撲不起眼的外表,一點點變成黑曜石的模樣,純粹的黑,表面很有光澤。

跟著,身上隱藏的花紋漸漸顯露出來。

左右對稱,有點像花,又看不出來是什麽花的花紋。

時煉忙道:“我當時看到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老天作證,他的審美絕對沒有扭曲!

柏星辰若有所思,“雲韶,你說小石子有沒有可能是在副隊的身邊沒有遇到合適的食物,為了保護自己,也和表舅一樣陷入了休眠狀態,這才灰撲撲的?”

否則無法說明為什麽小石子在副隊身邊半年都只是一顆普通的石頭,而在蘇雲韶身邊就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嫌棄生氣的,這麽有活力。

不就是因為喝了蘇雲韶的一滴血嗎?

按照柏星辰的這個思路去想,就連小石子先前沒有第一時間吸血都有了解釋——從休眠狀態恢覆過來不得需要一點時間嗎?

眾人都覺得很有道理。

小石子吸飽了血,在蘇雲韶的手背上滾來滾去,還很有技術地沒有滾下去。

時煉弟弟木著臉說:“……我總覺得它是時隔半年終於填飽肚子了在開心。”

這話一出,眾人看時煉弟弟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大家都是普通人,你怎麽就能那麽精準地讀懂一顆石頭的情緒呢?

時煉弟弟:“……”你們以為我想嗎?

蘇雲韶盯著小石子先前吸血的地方看了看,發現就只有兩顆小小的紅點點,搓了搓小石子,收進口袋。

“時隊長,我就把小石子和這些蠱帶走了。”

時煉哪會不同意呢?

“好的。”

說完小石子的事,時煉繼續說他怎麽中蠱。

“我撿到這顆小石子後,上游又飄下來了一顆白石頭,我順手抓了起來。後來有事,我就把這兩顆石子揣在兜裏,工作前拿出來,交給副隊保管。”

副隊堅持道:“只有一顆!隊長給我的時候只有這顆黑石頭,沒有白石頭。”

“我知道。”盡管過去了半年,時煉沒忘記自己拿出幾顆石頭,“我當時有事沒註意,以為是不小心掉了,可黑石頭是蠱的話,那顆白石頭是蠱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除此之外,時煉出任務時和副隊他們吃喝都在一起,沒遇到過什麽特別的東西。

蘇雲韶聽著覺得可能性很大,只是……到底只是推測,沒有證據。

時老爺子:“蘇小姐,只是一顆石頭,為什麽會出現這麽多蠱?”

那麽多細長的黑色蟲子,下雨似的撲通撲通掉進鐵桶,看得他們幾個大男人都汗毛直豎,怎麽會是從一顆石頭裏蹦出來的?那得是多大的一顆石頭啊。

“蠱會繁衍。”蘇雲韶道,“只要有適合它生存的環境和養料,就會不停繁衍,把蠱看成有特殊作用的蟲子就很好理解了。”

確實,時老爺子點頭。

“時煉的身體裏還會有那些蠱產下的卵嗎?”

時煉被那畫面激得一個哆嗦,很有全身大換血的沖動。

蘇雲韶:“這種蠱以元氣為食,它們在時煉的身體裏待了半年,已經把他的元氣吞得差不多了,這才會轉移到元氣更足的雞身上。在他心臟驟停的時候,那些蠱認為宿主已死,迫不及待地全部跑了出來。”

“再則,我剛剛給他輸送元氣,用元氣游走全身三遍,並沒找到會吞噬元氣的東西,應該是沒有了。過兩天,我來拿雷鳴,會再為他檢查一次。”

時家人:“多謝大師蘇小姐。”

到了現在,時家人中唯有時老爺子一人堅稱蘇雲韶是蘇小姐,不喊大師。

蘇雲韶在時老爺子身上看到了和柏星辰相似的點:不管看到什麽遇到什麽,我就是堅定的科學主義信徒,一百年不許變!

還別說,挺有意思的。

堅定的科學主義信徒柏星辰突然發話:“雲韶,我記得你說過,鬼魂不會輕易靠近有正氣的人,我表舅為人正直,保家衛國,護衛人民,我沒有你那樣的眼睛,也知道他肯定一身正氣,為什麽這三只鬼會靠得那麽近?”

什麽正氣?眾人不解但沒開口詢問。

“因為他身上的正氣已經被消磨光了。”盡管看不到,蘇雲韶也不懷疑時煉身上沒有正氣。

有些人哪怕虛弱地坐在那兒都是正直,而有些人衣冠楚楚卻掩蓋不了禽獸的本質,時煉毫無疑問是前者。

“怎麽回事?”柏星辰親眼看到幾只貓鬼為了躲身具正氣的警察,一次次地上祝民學的身再離開,鬼魂應該很害怕正氣的才對。

比起那幾個普通的民警,時煉身上的正氣只多不少,怎麽會被消磨光呢?

蘇雲韶看向角落裏身形虛淡的三只鬼:“那就要問他們了。”

先前的那次審訊,因為時煉中蠱和怎麽判定中蠱的事而中斷,這一回可沒有別的事會打斷他們了。

軍人們摩拳擦掌,副隊加入其中,五個人獰笑著包圍了三只哭喪著臉瑟瑟發抖的鬼,活像欺淩弱小的反派角色,一點點地縮小包圍圈。

他們五個光是站在那裏,從身上散發出來的正氣就會烤炙鬼魂,更不要說刻意接近,那熱度直接翻了五倍還要多。

三只鬼被燙得哇哇大叫,鬼吼鬼叫,那叫一個淒厲,聽得在樓下廚房熬粥的阿姨都嚇了一跳,還以為樓上發生了什麽大事件。

蘇雲韶嫌吵,甩了張靜音符過去,當即靜音。

時老爺子眼睛一亮,好東西啊!

有了這東西,貼上一張就可以放心商討一些秘密要事,再方便安全不過!

兩輪正氣炙烤和審訊下來,三只鬼涕泗橫流,趴在地上求饒。

蘇雲韶收起靜音符,三只鬼的聲音傳了出來。

水鬼:“我是跳進河裏自殺的,本來只能留在那裏,一個年輕的天師指點我,要我到這兒來吸他的生氣。做鬼不能言而無信,我當然要來。”

燒死鬼:“我也是!只要我能弄死他,天師答應幫我換張皮,這個樣子太可怕了,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車禍鬼:“我和他們一樣!”

蘇雲韶問:“天師長什麽樣?是男是女?多大年紀?有什麽特征?”

剛剛口風一致的三只鬼,說到這兒就不同了,沒有一處相似的地方。

水鬼:“二十來歲的女天師,長得很好看。”

燒死鬼:“四十多歲的男天師,長相很普通,丟進人群裏都認不出來的那種。”

車禍鬼:“五六十歲的男天師,頭發花白,面容慈祥。”

眾人聽得奇怪,難道有三個天師要害時煉?

時媽這麽想,也這麽問了。

“不一定。”蘇雲韶不覺得時煉身上有特殊到能讓三個天師同時加害他的地方,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對方易容,或者布了個小幻陣,沒讓他們看到真正的臉。”

這三只鬼只是隨處可見的小嘍啰,用得上就好,用不上對方也不會覺得可惜。

蘇雲韶很好奇:“你做了什麽會讓天師想殺你的事,還要通過這種不留痕跡的方式。”

天師要殺一個人,手段太多了。

用最簡單的辦法來舉例:拿到時煉的生辰八字、頭發或血液,做一個詛咒人偶,想時煉怎麽死就怎麽死,就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可對方要通過鬼吸生氣的方式來殺時煉,讓本就半植物人的時煉一點點虛弱下去,死得自然,還不讓三只鬼知道指使他們的人是誰,那就證明對方不想冒一點被人知道的風險。

聽完蘇雲韶的解釋,時家人和時煉都是一頭霧水。

時煉:“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做的都是上面發下來的任務,而且在遇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這個世界有鬼有天師,怎麽去得罪天師?”

那就更糟了。

一方面是時煉在明,對方在暗,很多事防不勝防,另一方面則是……

蘇雲韶:“那就是你曾經做過的某個任務觸動了某個天師或者某人的利益,我個人更傾向於你得罪的是知道天師存在的普通人。”

只有普通人才需要如此顧及時家的背景,想讓時煉死得悄無聲息,沒有疑慮。

提到任務,時煉和副隊他們都閉了嘴。

就算可能威脅到他們的性命,有關任務,他們還是得保密。

蘇雲韶可不想這批軍人什麽時候就被害了,當場給高然打電話。

“高部長,知道時煉嗎?”

“知道,聽說他昏迷半年了。我本想去看看,但時家不信玄學,上面都瞞著時家,我也沒辦法開口。”高然忽地笑了,“怎麽,你去時家了?有沒有被雞毛撣子和掃帚趕出來?”

蘇雲韶眸中含笑:“我救了時煉,他們不至於把救命恩人趕出去。”

時家人:“……”

閑話兩句,蘇雲韶進入正題:“有天師指揮三只鬼來吸他的生氣,能查查他先前接了什麽可能要他命的任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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