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93章

關燈
韓信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低聲道:“這裏是糧倉。”

“不不不,我問的不是這是不是糧倉,我是問為什麽會有如此多的少年人在巡邏?糧倉具體在何處?”

張嬰忍不住扯自己頭發。那句,這看起來像是要造反的話還是沒說出口。

韓信沈穩道:“是烏郎君的安排,在遠處。”

張嬰道:“烏兄在何處?”

“或是在巡游工匠處。”

韓信沈吟片刻,補充道,“整個鹹陽,唯獨長安鄉及少府會制作毛衣織布機。貴族們加起來欲購上千臺毛衣織布機。”

“上千臺?貴族?”張嬰一楞,這羊毛線才在大秦流行幾個月,“哪來那麽多貴族訂購這個?”

“鹹陽的有。不過大部分是山東浚縣的大貴族。”韓信停頓了一瞬,“雖然他們並未自報家門,但山東郡縣人說話的口音不一樣。”

張嬰秒懂,秦朝的山東雖然不是21世紀的語種,但依舊有一種大碴子的口音。

在巡游營地裏,齊魯儒生經常在爭辯交流,旁觀者聽久了都有些被帶偏。

以至於有一次他聽扶蘇、嬴政、李斯還有馮去疾聊天,一口一個“幹啥子”“恁們知道ber”等,讓他莫名有一種身處山東大漢攤煎餅開大會的感覺,差點沒笑崩。

張嬰摸了摸下巴,道:“信兄,這條信息非常有用。對啦,還有什麽你覺得有用的消息都可與我說。我要獎勵你。”

“不必。阿母說過,食君之祿,為君做事。②”

韓信的臉色忽然冷淡了一些,語氣也變得一板一眼,“信不吃白食。”

張嬰嘴角一抽,對方這話說的。

說對方媽寶吧也不是。說對方不忠誠吧也不是。

但他已經看到對方後腦的傲骨露得很敞亮,大意就是,我幫你做事可以,你莫來挨老子。

張嬰似乎隱隱能明白,為何對方會接連被兩位主君無視、忌憚。

“是是是,倒也不必如此拘謹。”

張嬰笑了笑,情商低又怎樣,都是打工人,事能做好就是完美的,誰又何必為難誰,“走吧,帶我去工匠處。”正好問問烏兄。

韓信帶著張嬰往裏面走。

糧倉附近的地,張嬰也不過交給烏少年半年不到。

要說變化很大嘛,除了田畝的粟、麥漸漸染黃成熟,其他並未有太大改變。

但要說沒變化,若站在附近的小山往下方看,便能發現這些地被土墻、籬笆,堡壘似的建築橫七縱八,以軍營的方式分為好幾個部分。

某些區域依舊是郁郁蔥蔥的田地,某些區域的工匠們正熱火朝天地挖池塘蓄水,但還在某些區域,地方上一摞摞的秦磚,許多少年郎正在練武、習字。

規規整整,欣欣向榮。

但這樣的場景結合在一起,張嬰總有一種在培養儲備幹部,隨時應對揭竿起義的後果。

張嬰甩掉腦海中危險的念頭,他來到工匠們稍作休憩的前坪。

“小郎君回來啦?”

“是小福星回來啦!良人,快快快來,小福星回來啦。”

“小福星,可是累了渴了,妻快去端點熱水來。”

……

衣衫邋遢的工匠們不管是躺在地上,還是端著碗吃飯的齊齊起身,他們神情有些忐忑地看著張嬰,語氣熱情,但身體又不敢靠近半分。

張嬰不甚在意,他們的狀態可比幾個月前好太多。他還記得第一次與工匠們搭話,工匠們的瞳孔都透著驚慌,看他的眼神仿佛看洪水猛獸,戰戰兢兢,不敢開口。

張嬰露出溫和的笑容,道:“你們也辛苦啦,可有無法解決之事?”

“沒有沒有,一切安好。”

領頭的工匠搓著手出來,臉上擠出一個幹巴巴的笑容,“小郎君有何吩咐?”

張嬰搖了搖頭。

這時,不遠處一個少年工匠滿身泥巴水滴地過來,手裏捧著東西道:“季父,我弄出來了,你看看這個新的龍骨車有沒有用?”

那少年跑了一半正好看到張嬰好奇的視線,他連忙停下腳步,驚惶地低下頭。

“嗯?龍骨車改良成什麽樣了?”

張嬰真有些好奇,龍骨車也就是翻車,還是他當初在玉蘭宮的時候瞎弄出來的,可以算目前最先進的汲水工具,這麽快就被人改進了?

他又多看了對方一眼,忽然道:“這位阿兄幾歲,我們不雇傭童工啊。”

“我身高早過六尺了!都當過一年更卒,服過一月的役!”少年郎高聲解釋道。

領頭的工匠先是一錘打在那少年身上,壓著他躬身行禮,才道:“小郎君,這是我猶子,學了一點墨家的皮毛,但人有一把子力氣,才讓他在這裏幫點忙,絕對沒有亂領銀錢,沒亂規矩。”

“那不行,該給的得給啊!”張嬰不介意地拍拍手,有心搞發明的都是好同志,“給大秦服徭役一天都有八文呢,我們可不能比這還少。”

領頭的工匠松了口氣,少年郎也露出靦腆的笑容,然後道:“這邊,這邊……”

少年郎指著的地方不遠,張嬰走過去一瞧。

第一個感覺就是好覆雜。

左邊有一個將近一人高的壺,右邊是一個三角形的立柱體,兩邊用不知什麽材料制作的管道連接在一起,立柱體中央放著一個竹筒,竹筒似乎是出水口,下面又放著一個水罐。

張嬰仔細聽少年與他介紹,什麽分離,連心,什麽高低落差等專業術語。

他一頭霧水。

“等等!”張嬰及時按住對方,看向身後的工匠們,“你們都聽明白了?”

工匠們木訥地點點頭。

他們似乎看出張嬰眼底的不敢置信,每個人都用專業的“連心”“分離”等話問了幾句,那少年郎立刻回覆,工匠們繼續比劃。

雖然張嬰依舊沒太聽明白,但他看懂了。

除了他,這些大秦的工匠工師們確實能完美地get到這位少年的設計。

張嬰:笨蛋竟是我自己?!

在張嬰持續懵逼時,少年郎直接演示了一遍這大家夥是如何汲水的,只見他存在一定高度差的出水口一端,放入松樺枝葉和幹草等易燃物,點燃後,過了一會,水管便出了水。③

張嬰這才反應過來,雖然長得和爺爺用過的渴烏不一樣,但這絕對是利用虹吸效應的汲水工具,算渴烏的前身?

“厲害,真的很厲害啊!”

張嬰有些驚嘆,這個年紀居然能自發運用初級物理創新出采水工具,這發明天賦極為厲害,“小先生,你願不願意來我這認真做事,可以給你工師的待遇!”

少年有些怔楞地看著張嬰,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可以?”

領頭的工匠一巴掌糊在他肩膀,壓著他,臉上露出焦慮道:“小郎君,他毛都沒長齊呢。做工上毛毛躁躁的,怎麽可以給工師……”

“有什麽不合適!他有發明天賦,當然能者居之。”張嬰拍拍掌。

工匠工師們表情還有些怔楞,為首的工匠還是有些為難。

張嬰一拍掌:“昔年《呂氏春秋》一字千金的故事你們應該有所耳聞。我獎勵他,也是一個道理,是為了激勵你們。

不管你們是什麽年齡,哪國人,只要勤懇做事、積極改良農具,都該得到最好的待遇!

另外,你們研發出農具,去少府得到的獎勵,我一分

都不會要,都歸你們自己所有!

陳,你等會就將這位少年弄出來的農具上報給少府,說不定還能獲得獎賞。”

“嗷!小福星!”

“居然,居然能給我們!小福星你太心善了。”

工匠工師們歡呼的詞匯貧乏,但從他們亢奮的目光、渴求的眼神,不難看出他們激動的情緒。有的人甚至落淚了。

張嬰很滿意,人嘛,為自己創業的動力永遠是最足的。

他仔細觀察了一會這些工師工匠,心中有了計較,扭頭道:“走,去買些皂莢、布匹、還有……”

張嬰說了幾樣生活用品,然而身側卻沒有人回應。

張嬰擡起頭,恰好看見韓信的目光落在那些工匠身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等了一會,對方始終保持思考者的模樣,張嬰忍不住拉了拉韓信的袖子,道:“你看什麽呢?”

韓信忽然低頭,目光灼灼地瞅著他,眼神就像是猛禽第一次看到人類充滿了探究和探索欲。

張嬰下意識後退半步,韓信盯了他幾眼,忽然挪開了視線。

他道:“不問出身?”

張嬰道:“對啊。”

韓信忽然又沈默了一會,道:“走,我帶你去。”

張嬰:?

……

張嬰原本準備去驛站,坐秦直道去鹹陽的東西市,購買大量的皂莢等物資。

但韓信卻攔住了他,熟門熟路地帶著他來到長安鄉一處正在熱火朝天工地,然後找到蹲守在附近的黔首聊了兩句,那人便承諾明日會帶皂莢過來。

對此,張嬰很是好奇地開口道:“不是得去鹹陽的東西市才能交易嗎?”

“東西市是有。”

韓信點點頭,“但小郎君需要的是長期、穩定的皂莢物資。這裏的商戶是給隸臣妾、服役士卒提供,算得到官府認可,量大穩定有保障。”

張嬰有些明白,又道:“那買大量的布匹呢?這裏也行嗎?”

“可以是可以。”

韓信遲疑了一會,勸道,“小郎君,今年雖趕不上,但土地豐腴,明後年桑樹、皂莢樹不會少,布匹、皂莢會有很多,無需儲備。”

“不儲備啊!”張嬰很認真地開口,“都是給大家夥用的。信兄你記得先拿一部分回去。”

大秦人是真的不愛洗澡,以前是沒條件,現在有條件,身邊的家仆、佃農們、工師工匠還是得收拾幹凈,起碼夏季一周必須洗一次,冬季兩周必須洗一次澡。

況且張嬰認為,幹凈的衣著,有助於提高工匠工師們的自信,意識到自身的價值,會更有奔頭。

韓信瞳孔微微一縮,道:“小郎君,認真的嗎?”

“對啊。”

“下地、做工,時刻都會弄臟。他們甚至可能會為了幹凈敷衍勞作。”

韓信兩只眼睛都寫滿了“吃力不討好”的不讚同,繼續道,“若長期供應,是毫無用處的傷財……”

“反正我不認為浪費。”張嬰連連擺手,“不說別的,你們幹幹凈凈的,我看著都會高興舒服許多。”

韓信陡然沈默。

張嬰也沒管他。

因為羊毛線等事,他巡游回來後又是被嬴政獎賞,又是羊毛羊線的分紅,他拿到了很大一筆錢。所以他自信滿滿地繼續詢問商賈,挑選其他可以購買的用品。

可惜大秦市場太單薄了。

這種有錢花不出去的感覺還真的是惆悵。

【這大秦的市場,看來看去還不如看任務面板。光團,獎勵已經發放了嗎?】

【宿主放心,在你抵達鹹陽的時候就發放了,主系統說一定會在三日內送到。】

【那好。



……

兩人買好東西,韓信帶著一摞摞馱著衣物、皂角物件的騾馬回歸。

張嬰讓韓信在這準備發放東西,他再去找一下烏兄。

張嬰剛離開,韓信的親阿母恰好尋了過來,她先是震驚這麽多的物件,等聽到他們要免費發放的時候,親阿母露出不讚同的目光。

“這,這全部免費送?”

韓母年紀並不大,但身體有些弱,還拄著拐杖,伸手顫巍地摸了摸滿車的物件,都是結實不錯的好料。

“是也。”

韓信點點頭,“阿母,這小郎君向來心善。”

“稱謂得尊重些!”

韓母拿起拐杖“啪啪啪”打在韓信屁股處,韓信也不敢躲,只能抿嘴受著,目光死死地盯著韓母生怕阿母打他的時候不慎摔倒。

韓母氣喘籲籲地放下她道,“我當初就說過,小郎君心善,年紀又小,我們更得恪守本分,作為他的傭耕者,食君之祿要……”

“阿母,我知道啦。”韓信態度有些敷衍,“大秦不是講究各司其職麽,我傭耕者的能力不就是更好地……哎呦哎呦,阿母別打了,小心傷著。我盡心,盡心……盡力。”

韓母這才松開拐杖,又摸了一把皂莢,看到下面還有布匹,瞪了韓信一眼,道:“竟連布匹都送,小郎君人小不懂,你這麽大人還不幫忙盯著。這世道還不穩,人太好了可是會被欺負的。

等等,這帛紙上還記著些名字,難不成是連長安鄉的鄉鄰也送嗎?”

韓母餘光正好瞅見用來記錄名冊的帛紙,目光憂心忡忡,柱起拐杖拍拍韓信的身體,道:“自古人心不足蛇吞象。你還是給小郎君提個建議,將這些作為認真勞作、幹活的獎勵,或許會更好些。”

“阿母,你不還說不得幹涉主家……”

“嗯?”

韓母拐杖下得更重,“我知道你練劍法,學兵書,是想封侯拜相,建功立業。但何時教出你這樣的白眼狼,當年若不是小郎君心善,你阿母我早死……”

“是是是!我知道……”

韓信點頭,但攢緊的拳頭並沒有松。

韓信答應之後,又被親阿母耳提面命好一會,親阿母才離開。

而張嬰轉了一圈沒找到烏兄,回來的時候恰好看見韓信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他托運來的物資也擺在那一點都沒動。

“怎麽了?”

韓信無奈地將母親的話覆述了一遍。

張嬰聽完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主要是羊毛線羊毛布匹打開之後,他以為布匹在秦朝的價值會大跌,沒想到依舊是硬通貨,那確實不能白送,一個沒操作好,會升米恩鬥米仇。

“劉大娘說的獎勵方法不錯。”

張嬰信賴地看向韓信,“多勞多得,就按她的做。”

韓信一楞,忽然道:“我阿母不過一鄉野村婦,小郎君也聽……”

“英雄不問出處啊!你阿母說得這麽有道理,我為何不聽。”

張嬰擡起頭,一臉不爽地拍拍韓信的大腿,“要尊重阿母啊!沒有阿母,哪來的我們!”

韓信一楞,眼底微微泛亮。

遲疑片刻,他忽然道:“其實關於糧倉的事,是因為數月前,小郎君說過一句要讓糧倉越隱蔽越好,能防過流民軍隊最好。但烏郎君認為之前的糧倉達不到要求。

正好這附近田畝都屬於小郎君,也沒有耕種糧食,在與張女官說過一句後就改建。”

張嬰一楞,沒想到韓信會忽然回答他之前問的問題,道:“這樣啊,其實沒什麽必要。”

韓信見張嬰一臉不認可的表情,忍不住點頭道:“果然小郎君也不喜歡這種張揚的方式,其實我更推薦另外一套方案

。”

他指著外面的圍墻道:“首先,外面的圍墻都拆掉。”

張嬰聞言眼睛一亮,笑道:“說得對!”

韓信道:“這些巡邏少年都取締。”

張嬰拍手道:“就這麽辦!”

韓信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笑容,道:“兵道者,詭異也!虛則實之,實則虛之①。我們也應當將此理論運用在保護糧倉上。比如,將正面進入糧倉的路都封死,以懸崖峭壁為面,環繞修建高聳的圍墻,通過雲梯吊籃上面,或者走潛水之路,在我看來……”

“咳!咳!”

張嬰都想要喊救命了,我就是個糧倉,不是軍事要塞,嘴角抽搐道,“停!停!也,也不至於。”

韓信疑惑地歪了下腦袋,忽然恍然大悟道:“小郎君,這兩樣在軍事要塞中運用得很多,進出糧倉並不會麻煩。”

張嬰嘴角一抽,就是不想和軍事要塞扯上關系啊。

“哈!老套至極!”

伴隨著“噠噠噠”馬蹄聲,熟悉的嗓音響起。

張嬰一楞,回首恰好看見身披白色鎧甲的烏少年郎快步沖來。

真是有一種眾人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④

烏郎君拉起了駿馬韁繩,馬前蹄狠狠地踩在韓信身前的土地上,濺起一層泥土,馬臉幾乎能貼到韓信臉上,但烏少年騎術高超就卡在了那幾毫米的距離。

韓信即便被馬蹄逼迫,恢覆面無表情,眼底甚至閃爍著一抹譏諷。

完全沒有被嚇到。

倒是站在一旁的張嬰被嚇了一跳。

項羽翻身下馬,瞥了一眼韓信,輕嗤一聲:“怎麽?不裝木頭了?”

“信不知烏郎君在說甚?”

“得了吧。”項羽冷笑一聲,“當旁人看不出你孤芳自賞。本以為你有真才實學,所以傲慢,沒想到就這……不值一提。”

韓信臉色冷下來,道:“總比搭建土堆,幾乎明目張膽地告訴旁人這裏有重要輜重來得好。”

“哈哈哈!那又如何!”項羽輕蔑地回懟,“有我在,這就是攻無不克的堡壘。”

“莫非你一輩子在小郎君這不成?”韓信冷笑。

“……我會……”項羽看了張嬰一眼,將提前帶阿嬰走給咽回去,然後冷漠地看著韓信,“與你何幹。”

……

張嬰:……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臟。

這氛圍,怎麽感覺兩人越來越不對付。

張嬰若有所思時,忽然感覺身側有重重的呼氣聲,他擡頭,恰好與烏少年瞪如銅鈴大的眼睛對視上。

張嬰嚇得連退兩步,險些摔落在地時又被烏少年氣勢洶洶地地一把拎起來。

張嬰四肢熟練地耷拉著,露出了一個軟軟的微笑:“啊,烏兄!好久不見。”

項羽道:“我是烏兄嗎?”

張嬰一楞,對方眉毛高高挑起,顯然是心情變得更差勁。

他心下一緊,沈吟片刻,見對方臉色越來越黑,才不得不嘗試性地低聲道:“啊?難道烏兄改姓氏?……”

“鬼扯的改姓!是大兄,大兄記住了嗎?是大兄。”

烏少年對著張嬰側面咆哮完,然後將他拎到正前方,牙癢癢地盯著張嬰,“為何將我一人留在鹹陽?我不比那些墨家子弟值得信任嗎?回來之後也是先找韓信這廝。現在連大兄的稱呼都忘了,怎麽?你看不上我?”

“我哪有啊?我車途勞累幾個月,澡也沒洗,衣也沒換,見到韓信第一句是問烏……大兄在哪裏,匆匆跑來就是為了與你見面,我怎麽可能看不上最厲害的大兄!”

張嬰一聽質疑,狡辯的dna就動了,“大兄,你身為男

子,男子漢大丈夫,行走在外總不如女子的心思細膩,難道你就能事事妥帖?”最後還不忘反pua一招。

果然,烏少年似是想起了什麽,臉上閃過了一抹遲疑。

停頓片刻後,他聲音緩和下來了一些,道:“但凡是我認可的兄弟,我是不會忘記的。”

張嬰先啪啪鼓掌,然後笑瞇瞇地攬住烏少年,點頭道:“所以我最崇拜大兄,大兄值得我一輩子學習,是我一輩子憧憬的偉岸壯士。”

項羽:“……”

努力扳平的唇角控制不住地隱隱翹起。

韓信瞥了項羽和張嬰一眼,默默地後退了半步。

“我不是故意不見你,是同學室的何,他帶著從沛縣來的老鄉求見。”

項羽像是在解釋之前失蹤的原因,他一把將張嬰撈起來,兩人翻身上馬。

“嗯?”張嬰一聽是蕭何求見,頓時有了興趣,“是出什麽問題了?”

項羽臉上滑過一抹古怪的笑意,道:“他的問題是你最擅長的,去就知曉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