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府中。

君傾城忙完事情，照例回了子夜初的院子，抱著她絮絮叨叨的說些話。

這段日子，子夜初一直精神不佳，不僅起色差了很多，人越來越消瘦，最令君傾城擔心的是，她的話也越來越少。

整日裏望著天空發呆，掰著手指頭不知道在數些什麽，盡管看得出她嘴裏一直在念叨著一天天過去的日子。

他也不願意承認，她是預知了什麽，在混沌度日。

子夜初靠在君傾城懷中，眼神渙散，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唯獨能看出的是她那雙美麗的眼睛裏，裝的再也不完全是君傾城一個人。

這也是令君傾城害怕的時候。

他不愛言語，卻一直絞盡腦汁的想著與子夜初說說話，幫她提提神。

他將他們過去的事情翻來覆去的講了幾遍，子夜初除了嗯兩聲點點頭回應一下，再無其他反應。

君傾城不得不想到最近子夜初的反應，只有在采珺身上，在他說到君笙的時候，她會仔細聽一下，然後跟他說上幾個字。

“你想聽有關君笙的消息嗎？”君傾城摟著子夜初，低語呢喃。

他沒說一個字就會觀察子夜初的表情變化，見她眼裏終於有了些神采，他才會繼續往下說。

“你和她，誰……贏了？”

悶悶的，子夜初突然問出這句話。

君傾城聽到她的聲音既欣喜，又為這問題覺得可笑。

倒是在她心中，只有輸贏了。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他與那些人勢不兩立，除非他輸，否則就是君傾皓君笙那些人贏了。

偏偏，子夜初如此在乎那個叫君笙的小子！

他沒有查到一點有關君笙和子夜初的過往，在他的認知裏，這兩個人明明是不認識的，卻好像熟悉了很久一樣。

跟子夜初熟悉很久，並且能夠讓她這麽在乎的人。

君傾城腦子裏只有一個人——任筱筱。

幾乎也就是在他殺了任筱筱之後，子夜初對他便再也不像從前那樣。

他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她眼底掙紮著的恨意，對他的愛恨交織。

因為他殺了任筱筱，子夜初曾經要他償命！

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看到，子夜初對他那樣恨，那樣不顧一切的，真的想要他的命。

“一審君笙證據不足，沒能給沐風定罪。”

君傾城笑言，捧起子夜初一縷頭發在手中把玩著，珍惜愛護。

子夜初側躺在君傾城懷中，許久，才吶吶道：“你贏了。她不是你的對手。”

“你這樣認為？”

“難道不是？”

“我倒是覺得，君笙有幾分常人沒有的膽色和智慧，說不定，她能翻盤？”

子夜初扭頭看了君傾城一眼，“這回，你沒派人去殺她？”

君傾城的眼神猛地一跳，眼中有一抹受傷的情緒，卻很快被他虛假的笑意掩蓋。

“夜初，你還真是了解我。”

君傾城在子夜初臉頰上落下一吻，這句明明能表達自己受傷的話，卻偏偏被他說的很傷人。

子夜初慘笑，是啊，她這麽了解他。

就知道，對於跟他作對的人，除非那人強大到他無法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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